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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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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字允源,高平昌邑人。咸甯中舉孝廉,除郎中,補尚書都令史。太康中遷公車司馬令,除鄱陽內史。有《江表傳》若干卷,集二卷。 △王昌前母服議 臣以為禮不二嫡,所以重正,非徒如前議者防妒忌而已。故曰「一與之齊,終身不改」,未有遭變而二嫡。苟嫡不可以二,則昌父更娶之辰,即前妻義絕之日也。固不待言而可知矣。議者以昌父無絕遣之言,尚為正嫡,恐犯禮虧教,難以示後。案昌父既策名魏朝,更納後室,豈得懷舊君于江表,存外妻于讎國乎?非徒時政之所禁,乃臣道所宜絕。設使昌父尚存,二妻俱在,今始會同,必不使二嫡專堂,兩婦執祭,同為之齊也。以此驗之,故知後嫡立,宜前嫡廢也,即使父有兩立之言,猶將以禮正之,況無遺命可以服乎!溥以為宜如猛議。(《晉書·禮志》中。《通典》八十九,太康元年,尚書都令史虞溥議。) △駁卞粹議王昌前母服 喪從甯戚,謂喪事尚哀耳,不使服非其親也。夫死者終也,終事已故無絕道。分居兩存,則離否由人。夫婦以判合為義,今土隔人殊,則配合理絕。彼已更娶代己,安得自同於死婦哉!伯夷讓孤竹,不可以為後王法也。且既以為嫡後服,複雲為妾,生則或貶或離,死則同祔于葬,妻專一以事夫,夫懷貳以接己,開偽薄之風,傷貞信之教,於以純化篤俗,不亦難乎!今昌二母雖土地殊隔,據同時並存,何得為前母后母乎!設使昌母先亡,以嫡合葬,而前母不絕,遠聞喪問,當複相為制何服邪!夫制不應禮,動而愈失。夫孝子不納親於不義,貞婦不昧進而苟容。今同前嫡於死婦,使後妻居正而或廢,於二子之心,曾無恧乎!而雲誣父棄母,恐此文致之言,難以定臧否也。禮,違諸侯適天子,不服舊君,然則昌父絕前君矣,更納後室,廢舊妻矣,又何取於宜誅宜撫乎!且婦人之有惡疾,乃慈夫之所湣也,而在七出,誠以人理應絕故也。今夫婦殊域,與無妻同,方之惡疾,理無以異。據己更娶,有絕前之證,而雲應服,于義何居!(《晉書·禮志》中) △移告屬縣 學所以定情理性而積眾善者也。情定于內而行成於外,積善於心而名顯於教,故中人之性隨教而移,善積則習與性成。唐虞之時,皆比屋而可封,及其廢也,而雲可誅,豈非化以成俗,教移人心者哉!自漢氏失禦,天下分崩,江表寇隔,久替王教,庠序之訓,廢而莫修。今四海一統,萬里同軌,熙熙兆庶,鹹休息乎太和之中,宜崇尚道素,廣開學業,以贊協時雍,光揚盛化。(《晉書·虞溥傳》) △獎訓學徒詔(《御覽》作「厲學篇」。) 文學諸生皆冠帶之流,年盛志美,始涉學庭,講修典訓,此大成之業,立德之基也。夫聖人之道淡而寡味,故始學者不好也。及至期月,所觀彌博,所習彌多,日聞所不聞,日見所不見,然後心開意朗,敬業樂群,忽然不覺大化之陶己,至道之入神也。故學之染人,甚于丹青。丹青吾見其久而渝矣,未見久學而渝者也。 夫工人之染,先修其質,後事其色,質修色積,而染工畢矣。學亦有質,孝悌忠信是也。君子內正其心,外修其行,行有餘力,則以學文,文質彬彬,然後為德。夫學者不患才不及,而患志不立,故曰希驥之馬,亦驥之乘,希顏之徒,亦顏之倫也。又曰鍥而合之,朽木不知;鍥而不捨,金石可虧。斯非其效乎! 今諸生口誦聖人之典,體閑庠序之訓,比及三年,可以小成。而令名宣流,雅譽日新,朋友欽而樂之,朝士敬而歎之,於是州府交命,擇官而仕,不亦美乎!若乃含章舒藻,揮翰流離,稱述世務,深賾究奇,使楊班韜筆,仲舒結舌,亦惟才所居,固無常人也。然積一勺以成江河,累微塵以崇峻極,匪志匪勤,理無由濟也。諸生若絕人間之務,心專親學,累一以貫之,積漸以進之,則亦或遲或速,或先或後耳,何滯而不通,何遠而不至邪!(《晉書·虞溥傳》。《御覽》六百七,又六百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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