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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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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熙字元雍,顯宗兄子。為清河王懌常侍,遷郎中令。孝昌初,為中書舍人,加甯朔將軍。曆著作郎,兼司州別駕,轉輔國將軍、鴻臚少卿。建義初,為黃門。永安中,加征虜將軍,免。尋兼尚書吏部郎。普泰初,除通直散騎常侍、撫軍將軍、光祿大夫,尋正吏部郎。孝武初,領著作郎,封曆城縣子,加衛將軍、右光祿大夫。天平初,為侍讀、國子祭酒。除驃騎將軍。元象中,加衛大將軍。興和中卒,武定初贈幽州刺史。 △伏闕上書理清河王釋 竊惟故主太傅清河王,職綜樞衡,位居論道,盡忠貞以奉公,竭心膂以事國,自先皇崩殂,陛下沖幼,負扆當朝,義同分陝。宋維反常小子,性若青蠅,汙白點黑,讒佞是務,以元叉皇姨之婿,權勢攸歸,遂相附托,規求榮利,共結圖謀,坐生眉眼,誣告國王,枉以大逆。賴明明在上,赫赫臨下,泥漬自消,玉質還潔。謹案律文:諸告事不實,以其罪罪之。維遂無罪,出為大郡,刑賞僭差,朝野怪愕。若非宋維與叉為計,豈得全其身命,方撫千里? 王以權在寵家,塵謗紛雜,恭慎之心,逾深逾厲,去其本宅,移住殿西,闔門靜守,親賓阻絕。于時吏部諮稟劉騰,奏其弟官,郡戍兼補。及經內呈,為王駁退。騰由此生嫌,私深怨怒,遂乃擅廢太后,離隔二宮,掠拷胡定,誣王行毒,含齡戴發,莫不悲惋。及會公卿,議王之罪,菲不俛眉飲氣,唯諮是從。僕射遊肇,亢言厲氣,發憤成疾,為王致死。王之忠誠款篤,節義純貞,非但蘊藏胸襟,實乃形于文翰,搜括史傳,撰《顯忠錄》,區目十篇,分卷二十。既欲彰忠心於萬代,豈可為逆亂於一朝。乞追遺志,足明丹款。 叉籍寵姻戚,恃握兵馬,無君之心,實懷皂白。擅廢太后,枉害國王,生殺之柄,不由陛下,賞罰之詔,一出於叉。名藩重地,皆其親黨,京官要任,必其心腹。中山王熙本興義兵,不圖神器,戮其大逆,合門滅盡,遂令元略南奔,為國巨患。奚康生國之猛將,盡忠棄市。其餘枉被屠戮者,不可稱數。緣此普天喪氣,匝地憤傷。致使朔隴倡狂,曆歲為亂,荊徐蠢動,職是之由。昔趙高秉秦,令關東鼎沸,今元叉執權,使四方雲擾。自古及今,竹帛所載,賊子亂臣,莫此為甚。 開逆之始,起自宋維,成禍之末,良由騰矣。而令凶徒奸黨,迭相樹置,高官厚祿,任情自取,非但臣等痛恨終身,抑為聖朝懷慚負愧。以臣赤心忄婁々之見,宜梟諸兩觀,ㄜ其舍廬,騰合斫棺斬骸,沉其五族。上謝天人幽隔之憤,下報忠臣冤酷之痛。方乃崇亞三事,委以樞端,所謂虎也更傅其翼。朝野切齒,遐邇扼腕。蔓草難除,去之宜盡。臣曆觀曠代,緬追振古,當斷不斷,其禍更生。況叉猜忍,更居衡要。臣中宵九歎,竊以寒心,實願宸鑒,早為之所。 臣等潛伏閭閻,於茲六載,旦號白日,夕泣星辰,叩地寂寥,呼天無響。衛野納肝,秦庭夜哭,千古之痛,何足相比。今幸遇陛下睿聖,親覽萬幾,太后仁明,更撫四海,臣等敢指闕披陳,乞報冤毒。(《魏書·韓麒麟附傳》。靈太后反政,子熙與懌中大夫劉定興、學官令傅靈檦、賓客張子慎伏闕上書。) △清河國臣為君母服議 謹案《喪服·大功章》雲:「公之庶昆弟為其母妻。」《傳》曰:「何以大功?先君餘尊之所厭,不敢過大功也。」夫以一國之貴,子猶見厭,況四海之尊,固無申理。頃國王遭太妃憂,議者援引斯條,降王之服。尋究義例,頗有一途。但公之庶昆弟,或為士,或為大夫。士之卑賤,不得仰匹親王,正以餘厭共同,可以奪情相擬。然士非列土,無臣從服,今王有臣,複不得一準諸士矣。議者仍令國臣從服以期,へ昧所見,未曉高趣。案《不杖章》雲:「為君之父母、妻、長子、祖父母。」《傳》曰:「父母、長子,君服斬,妻則小君,父卒,然後為祖後者服斬。」《傳》所以深釋父卒為祖服斬者,蓋恐君為祖期,臣亦同期也,明臣之後期,由君服斬。若由君服斬,然後期,則君服大功,安得亦期也?若依公之庶昆弟,不雲有臣從期。若依為君之父母,則出應申三年。此之二章,殊不相干,引彼則須去此,引此則須去彼,終不得兩服功期,渾雜一圖也。議者見餘尊之厭不得過大功,則令王依庶昆弟,見《不杖章》有為君之父母,便令臣從服以期。此乃據殘文,守一隅,恐非先聖之情,達禮之喪矣。 且從服之體,自有倫貫,雖秩微閽寺,位卑室老,未有君服細侄絰,裁逾三時,臣著疏衰,獨涉兩歲。案《禮》,天子諸侯之大臣,唯服君之父母、妻、長子、祖父母,其餘不服也。唯近臣閽寺,隨君而服耳。若大夫之室老,君之所服,無所不從,而降一等。此三條是從服之通旨,較然之明例。雖近臣之賤,不過隨君之服,未有君輕而臣服重者也。議者雲,禮有從輕而重,臣之從君,義包於此。愚謂《服問》所雲「有從輕而重,公子之妻為其皇姑」,直是《禮記》之異,獨此一條耳。何以知其然?案《服問》經雲「有從輕而重,公子之妻為其皇姑」。而《大傳》雲從服有六,其六曰「有從輕而重」,《注》曰:「公子之妻,為其皇姑。」若從輕而重不獨公子之妻者,則鄭君宜更見流輩廣論所及,不應還用《服問》之文,以釋《大傳》之義。明從輕而重,唯公子之妻。臣之從君,不得包於此矣。若複有君為母大功,臣從服期,當雲有從輕而重,公子之妻為其皇姑,為母大功,臣從服期。何為不備書兩條,以杜將來之惑,而偏著一事,彌結今日之疑。且臣為君母,乃是徒從,徒從之體,君亡則已。妻為皇姑,既非徒從,雖公子早沒,可得不制服乎?為君之父母妻子,君已除喪而後聞喪則不稅,蓋以恩輕不能追服。假令妻在遠方,姑沒遙域,過期而後聞喪,複可不稅服乎?若姑亡必不關公子有否,聞喪則稅,不計日月遠近者,則與臣之從君,聊自不同矣。 又案臣服君黨,不過五人,悉是三年,其餘不服。妻服夫党,可直五人乎?期功以降,可得無服乎?臣妻事殊,邈然胡越,苟欲引之,恐非通例也。愚謂臣有合離,三諫待決,妻無去就,一醮終身。親義既有參差,喪服固宜不等。故見厭之婦,可得申其本服,君屈大功,不可過從以期。所以從麻而齊,專屬公子之妻,隨輕而重,何關從服之臣。尋理求途,儻或在此。必以臣妻相准,未睹其津也。 子熙誠不能遠探墳籍,曲論長智,請以情理,校其得失。君遭母憂,巨創之痛,臣之為服,從君之義。如何君至九月,便蕭然而即吉,臣猶期年,仍衰哭於君第。創巨而反輕,從義而反重。緣之人情,豈曰是哉?侍中崔光,學洞今古,達禮之宗,頃探幽立義,申三年之服。雖經典無文,前儒未辨,然推例求旨,理亦難奪。若臣服從期,宜依待中之論;脫君仍九月,不得如議者之談耳。贏氏焚坑,《禮經》殘缺,故今追訪靡據,臨事多惑。愚謂律無正條,須准傍以定罪,禮缺舊文,定準類以作憲。禮有期同緦功,而服如齊疏者,蓋以在心實輕,於義乃重故也。今欲一依喪服,不可從君九月而服周年;如欲降一等,兄弟之服,不可以服君母。詳諸二途,以取折衷,謂宜麻布,可如齊衰,除限則同小功。所以然者,重其衰麻,尊君母;蹙其日月,隨君降。如此,衰麻猶重,不奪君母之嚴;日月隨降,可塞從輕之責矣。(《魏書·禮志》四。延昌三年,清河王懌所生母羅太妃薨,表求申齊衰三年。詔禮官博議,侍中崔光議君厭降大功,國臣服期,博士封偉伯等議,以為國臣宜小功。清河國郎中令韓子熙議云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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