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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丘重修五賢祠記(孫繼皋)


  虎丘之北岑舊有平遠堂以佐名勝豁遊目而久之乃為龕以祠五賢則為唐韋轉運白少傅劉賓客宋王翰林蘇文忠韋白劉先後繇重職補外刺史蘇州王繇大理宰長洲而蘇以南竄經陟不啻數數然咸有樂乎斯丘者龕之設實自近歲江長洲始後十許年為今年庚成戶部陳公用望郎榷關滸墅自公來登睹堂宇漸圮階砌都裂慨焉捐榷之羨凡百有廿金以付寺僧明鏡仍遴官耆之才而勤者使飭而新之工竣屬餘記其事余於斯役而竊有感於斯丘之有數君子也夫此數君子者文章風節淩跨一時焜耀千古而或一麾以出或三黜以徙羈縻流浪於江湖之間而斯丘至今幸得借其風流以為重假令當時身不出國門官不離蘭台鳳閣以老雖勳業在朝著望斯丘迢迢東南一抔耳尚誰得而有之哉蓋惟天也若故偃蹇其遇而饒予之以吾吳之佳山水而數君子因得稱隱吏遷人徜徉笑傲於幽奇蔥菁之區流連題詠低回而不忍去夫亦重有感也然則斯丘也其遂為數君子之丘與客曰不然前此闔閭不有之以為墓乎而虎不至今蹲也是闔閭且不得而有也生公不有之以為台乎而石不至今點頭也是生公亦不得而有也王珣不有之以為宅乎而非禪宮梵刹不至今永也是王珣曾不得而有也矧宦轍謫轅飄忽往來譬若雲萍然烏得而有之嗟乎惟遞處之遞去之而終不得據以為有則天下之倐忽滅沒轉盼而不可以為常者皆是數也彼區區得喪寵辱尚足以掛高賢曠士之胸懷哉吾以知數君子者其深有得於斯丘也已今吾試與公憑高而眺臨深而觀晨霞之粲然夕照之軒然而禽獸之嚶然非夫數君子之文章耶池水之泠然石仞之□然而松栢之蒼然非夫數君子之風節耶以至歲時寒暑之推遷風霆雨電之不測卉物之凋榮而煙嵐之聚散又非數君子升沉顯晦之變態耶公其亦有俯而思仰而會曠世而相感者乎是數君子之寄于斯丘者其跡而寄於公之俯仰者其神斯丘之寄其跡杳乎其不可尋而公之寄其神者躍乎其如有在也祠之右又有宋尹和靖暨國朝何別駕二祠和靖宋儒故結庵丘之傍而別駕在正德間於郡有保障功公概而飭之並祠下為重台五盤旋蜿蜒直丘之麓公所創也公名籲謨閩之長泰人萬曆辛醜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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