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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岳山房存槁序(於慎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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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從少宰葉公得郭汝承議論恢恢恨相知晚也少宰語餘公未見其文耳汝承乃以尊人海嶽征君存稿示余余時方避暑黃石山樓揮汗三讀見其韞藉幽深構造雄傑淵源遠而境地超縱橫紆郁極文章之變則竊歎曰少宰之所稱許豈虛哉今世言文章者多謂此道上不在台閣下不在山林此何說也毋亦以台閣之文從容典重乏奇崛之觀山林之文枯槁寂寥寡宏富之蓄用其長而不能不見其短故為世所訾病耳夫成弘以前其為台閣者不敢知嘉隆以後其為台閣者吾不待言是非得失俟之千秋可也若明興山林之士得與於斯文者實少茂秦太初能為韻言次楩能為騷今之布衣稱雄者稍能為昭明選中語律以宏篇巨撰出入千古成一家言寥寥罕見毋惑乎持論者之見絀矣征君之文具在毋論山林即學士大夫僴然以作者自命或胸羅垓宇字挾風霜或雋采馳璣清音響玉較之於此能無讓一籌哉前代山林操著作之權莫如蘇明允進之則漆園吏明允自喻謂詩人之優遊騷人之精深遷固之雄剛孫吳之簡切投之所向無不如意而漆園諸篇汪洋浩渺若斷若續常使讀者未易詮解故是文章家絕技征君文不類眉山而縱橫辨博殊得其意至其一種沉鬱縈回峭天拔地之致源流所自吾以得於漆園者居多其人之風流高曠超然迥出於流俗亦甚似之餘生平頗好推轂布衣隱約之士乃不識征君而當征君在日所遊從多賢大夫如徐子與輩皆以作者名顧使征君之文至於今猶不傳於世而呶呶囂囂謂台閣山林無文亦足慨矣吳楚馮陵幾使齊晉失其牛耳詞林君子固自有責若求禮樂於宋魯以問以觀而歎其美哉舍征君將奚取焉此言驟聞於人不掩耳則裂眥要之久當知其不謬也故校而付之梓以複少宰適汝承問序遂為書此有習征君者複曰郭征君氣誼如魯仲連通達似賈長沙善紀事似龍門博洽綜覽不可難以奇字疑義似揚子雲虞秘書要其文則餘所稱引眉山漆園者為近汝承能續父業吾竟征之蘇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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