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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石田文集序(李東陽)


  天地氣化流行而不息故凡運乎上者非獨和風麗日之為美而陰晨曀夕風雲之變態雷電之光烈亦時有之列乎下者高山大川之流峙固也雖窮崖絕穀亦必有草樹之為奇羽毛鱗介之為瑞欲冺之而不可得惟人亦然雖其時與地有治亂美惡之殊而文章功業隨所寓以自見是果曷為其然哉氣化為之也當其機緘之操縱槖鑰之啟閉鳴而為聲絢而為色凝聚而為實揚播而為芬彼所謂物皆囿乎其間亦不自知其所以然者惟人之靈小者變氣質而大者斡化機其所以立身垂訓揚聲光於不朽者固亦有道矣而代不數見地不多產其澌盡而冺滅者何限故論者卒以歸之氣化之間豈得已哉於其冺滅之易而不朽之難隨時與地必取其文章功業之著者表而傳之使之不溷于物固君子之所有事也元之入主中國蓋有氣化以來所未見八九十年涵養生息以旃裘為冠履以幹楯為鉛槧以詩書為吟誦制為文章播為歌詠鳴一代而傳四方者亦不誣蓋不獨生中原出南國代傳而世習者然後為能也於以見人之良能無有不具而文章功業之在天下者無所不可教而入也馬文貞公出西裔居光州所著有石田集若干卷公沒之後淮東廉訪使蘇伯修請于朝刻梓以傳元季散佚不行於世久矣今山西按察使熊君騰霄光人也嘗為監察禦史出按甘肅有鄉先生以錄本屬之謂已闕漏無所質聞公有裔孫在肅請往訪之君徧曆諸郡久乃得馬鐵牛者遣人詢之果於壁上得公所撰母夫人墓銘石刻一紙他無所得也既為按察久政事之暇手自編校重刻以傳而伯修及陳編修眾仲之舊序皆在焉其稱公甚備考諸元史又稱其文章精贍尤致力於詩圓密清麗無不可傳者信一代之傑作也若其議典禮興政事摧奸劾惡屢黜而不悔蓋亦有風節焉識者因其文以求之可見矣公名祖常字伯庸官至樞密副使歸遷陝西行台中丞不赴卒贈河南行省右丞上護軍魏郡公諡文貞石田其別號集是以名今因其舊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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