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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喻示兒侄(耿定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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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往游京國于燕會中見優人之扮古王公大人為戲者其謦欬色笑揖讓周旋多儼然似之且其謳音清越優柔所以形寫古昔之悲歡慨慕以為忠節孝義狀者亦足興矣緣彼多出大方居都會之日久其於朝貴薦紳習耳而目之者稔也比見吾裡河口柳港之優亦嘗被冠服飾須髯東塗西抹扮古王公大人狀也者乃其啟口舉止動露村俗令人厭觀而謳聲之叫噪囂喧既厲且粗殆若村婦詛雞者然餘甚不欲耳之乃甿隸市兒環擁而聚觀者如堵嘖嘖賞欣焉蓋荒陬僻邑局於所見然耳餘因重大息焉惟挽近業舉為時義大都托為孔孟口語摸演為文字視優之扮古王公大人狀貌為戲以取世歡笑者何異耶顧前輩之為時義也類本據傳注紬繹儒先之奧論粹言抒而為文雖于孔孟精蘊未必能發乃其緒言意指庶不甚悖繆而詞亦雅馴不刺人目擬之優殆亦京國大方之優與近裡中後生視先儒傳注易通西銘正蒙諸書為腐陳而芻狗之遞相承傳一種陋習或戕賊史漢之文剽抉其單辭隻字以為古或漁獵貝葉之梵語以為新義不相蒙意不能解弗論也又或剿襲先正之語錄綴拾俗士之俚談使用助字不辨疑決漫用哉字以為雄壯者可訝矣試與論之彼為詩者效唐音而引用宋事擬古選而參和律什斯為無當齊居而楚語蜀產而吳音自難相通陳君前臨民上而恣為方言可乎不可今以遷固之口頰代為孔孟出話人品殊調神情自是不倫以西竺侏離宣語孟之彝訓非重譯其何能解且非聖之書制禁孔嚴向人談話與臨文修詞原自不侔漫然無別何舛哉餘取譬之河口柳港優蓋悲其見趣之不廣也然往往如此見售者不少是則幸遇山林之甿隸下邑之市兒也彼其見趣亦可知也嗟嗟人材之盛衰世道之隆汙實系之此識者能無於邑乎哉昔昌黎起八代之衰廬陵滌六朝之陋蓋寧受人非唾而不屑徼時好矣振古豪傑士故如此噫嘻孔孟亦人耳吾黨遭逢明盛服習功令誦法孔孟矣第令能言其言以取世資而不能實明其學心其心非夫也乃隨世妍媸以為趨尚是則矮人觀場隨人悲笑者豈不重可恥哉而曹省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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