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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劉靜修薛文清從祀(劉定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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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按元儒容城劉因德性剛正學識明悟所作詩文理趣出人意表非腐儒曲學循行數墨者所彷佛而進退之際安於義命若其稱許管幼安詠歎陶元亮則傲睨濁世涕唾祿爵之本心可見也是以裕宗不能留世祖不能致因豈不可謂之賢也哉然而建言者遽欲以因列諸孔廟則事體甚重不可以不詳議建言者謂顏子未嘗著書而配享孔子不可以因未嘗著書而不之取夫顏子何可當也孔子之道傳之顏子後世取信於孔子之言其言具於論語載於中庸見於孟子存于易繫辭等書不一而足雖顏子未嘗著書不害其為傳道也譬如蕭何無戰功而高祖取為漢臣之首房喬無戰功而太宗取為唐臣之首所謂知臣莫若君知弟莫若師者此之謂也今以因未著書而仰攀顏子為比則是人臣無汗馬之功者皆得攀蕭房為比惡有是理也哉建言者又謂從祀諸賢其中有不能無過者因無過奈何反不得從祀夫及門速肖之徒固有狂狷失中者矣又有聚斂而聖人斥其非吾徒短喪而聖人言其不仁者矣然而莫不親炙溫良恭儉讓之德親受文行忠信之教高者名列四科餘者亦皆身通六藝是以孔子家語太史公仲尼弟子列傳備書之以為三千之徒此七十子者其最也然則七十子之有過者亦先儒所謂聖人數其事而責之其所善猶多爾至於左丘明以下經師二十二人有未能深明聖經之旨者矣又有無威儀若劉向好諛佞若王肅者矣然而當世哀道微火于秦黃老于漢佛于魏晉之時而此二十二人守其遺經轉相付受講說注釋各竭其才以待後之學者則其為功殆猶周文武成康之子孫雖衰替微弱無所振作而尚能保守姬姓之宗祀譜諜以閱歷春秋戰國不亡而倖存者也雖有大過亦將宥之況小失乎今以因無過與七十子二十二經師有過者校量彼此欲得登因於從祀愚竊以為仲尼素王也七十子助其創業者二十二經師助其垂統者也遇其有過議而貸之猶得陪從也非是之比而從曰我無過可以陪從未之前聞也建言者又謂與因同時若許衡吳澄其德學無以踰因而亦得從祀因豈得獨遺夫因之於衡澄其德學無大弗若者其功則有弗若也何也衡以其行道之功澄以其明道之功當元氏奮自朔漠統據華夏其當時尚者知夫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之道傳之孔子孔子傳之其徒以至於宋之周程張朱者其道足以撫世禦極而衡首倡率誨誘之使知是道之可行至於澄所作諸經纂言發揮洞達自朱子以後依經立說者鮮克儷之是以我朝太宗文皇帝命儒臣修輯五經四書性理大全於澄之說多所采入澄可謂能明是道者矣而因之說未有采者則是因既未若衡之道行於當時又未若澄之道明於後世其不從祀未必為闕典也若乃薛內翰瑄直躬慕古談道淑徒進無附麗退不慕戀勤學好問可謂文矣歸潔其身可謂清矣是以存蒙聖知沒錫美諡其為皇朝明臣夫何間然然論其於道所得以與朱子之徒相比並若黃直卿輔廣之親承微言金履詳許謙之推衍緒說尚未知可伯仲其間否也而遽欲從祀竊恐世之君子將以建言者為非愚則諛孰敢和附其說哉故愚以為瑄可無施行因則准作者所議楊龜山例令其所在官司建祠奉祀庶足以伸敬先賢勸勵來學謹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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