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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法議(陳九川)


  明水子曰大傳所載宗法諸侯國族之制非通禮也夫惟諸侯族人不得以戚戚君位故命別子為之宗於是始有別子為祖繼別為宗之禮非大夫士之宗道也支子為大夫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不敢奪宗也然則大夫斯戚之矣又奚以別子為哉苟以嫡長為祖則非別於繼別之義矣周禮大夫三廟不及其高有禱焉為壇祭之繼高之宗五世乃遷則小宗且踰大夫矣而況于大宗乎惟國族重以君命故大宗得擬于太廟小宗得亞于大宗而不以為僣也今大夫且不得為者而士庶得通為之禮固如是舛乎哉且別子有君命矣又以公族得為卿大夫爵祿不絕於朝輔宰具備與國鹹休於是始可以世統宗人雖百世而莫之違死為之齊衰三月大夫以下至士庶之家遷徙零落勢固萬有不齊矣欲比而同之得乎世儒不觀會通鑿用經禮欲通公族之禮於士庶至不可行委罪世道不亦惑歟夫士之考廟王考無廟而祭之去王考為鬼庶人無廟而禰于寢周公非以薄為道也程叔子曰高祖有服安得不祭某家卻祭高祖是士之祭高自程氏始也德厚者流光位卑者禮殺上下有等夫祭豈以服制邪一廟亦及高曾於禮無之同堂異室君子之所以陋漢也苟侯國宗法下達則士庶當直為五廟不宜複沿漢制而重殺之然後世儒者終不敢為而易廟以龕者是必有制乎其心者也周大小宗本法果如是乎哉然則吾安所適從也夫諸儒之議我明姑采而頒之附於彝典自公卿下達猶古禮也夫君子之事其先也不得為而為之是誣其祖也其失也僣得為而不為是儉其親也其失也薄是故宗祀四世身事四宗吾從時制焉耳而敢立大宗焉禮有小宗而無大宗而後之士庶乃欲冒為之甚矣然小宗日分則族散而莫之合也於是竊以義起立始遷之祖之廟而弗宗焉世以族之長而知禮內外具官者歲率群宗一祀之或猶恐其嫌于大宗也曰是亦不遷也己又烏在其異乎曰不祖別子不世其宗享不備時祭無適主主不統族又烏得同于大宗乎歲一行之亦幾於壇之矣且古禮族厲夫始遷之祖頋不重于族厲乎是故繼高之宗群分於下而支流明敘矣始遷之祖獨統于上而本原合一矣是故欲報本追遠敬宗合族勢可行而禮不背者斯其庶幾乎若今之公侯伯則可以奪宗而立大宗矣或曰古宗法為統生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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