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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二百四十四


  郡人陳子龍臥子 宋征璧尚木 夏允彝瑗公 周立勳勒卣選輯
  世侄孫孚遠挍

  徐文貞公集一(奏對)
  徐階

  ◎奏對
  請依兵部留宣大鎮兵
  請處兵將
  論發兵征倭
  請以兵事責有司
  請處宣大兵餉
  答廣東兵事諭
  答追賊及賞軍諭
  答兵事諭
  答重城諭一
  答重城諭二
  答防春等諭
  答盡去剝虐諭
  答白社諭一
  答倉儲諭一
  請停止寶源局鑄錢
  答出粟諭
  答南幸諭二
  答超格賞徐杲諭
  論兩淮鹽銀宜照舊額
  面對後再論邊事
  進兵部練兵票帖
  題請二王冠婚
  再議孝烈皇后忌祭
  覆處日本國貢例

  ○請依兵部留宣大鎮兵〈宣大入衛兵〉

  今日蒙發下兵部一本欲留宣大遊兵四枝,不必預調等因,據該部之議,虜賊東犯。必先經由宣大。若宣大兵先期調來。虜乘虛入寇。宣大失守。則長驅徑薄畿輔。若以延甯甘固及京營之兵衛京師。以宣大之兵付該鎮使各為守。則宣大安。宣大安。京師益安矣但先該臣鸞奏要於七月初調二鎮兵入衛,不許該鎮官掣肘,與此議不同,臣等看得調兵固為重京師。然使宣大空虛。虜得越境而入。縱使所調之兵。截殺有功。而京師已先震驚。若留兵該鎮防禦。待賊果東犯。星馳入衛。庶不兩失。該部之意。非曰不調。只不欲調之太早耳。其所陳事理,亦已明切,臣等謹擬票上請伏乞聖明裁奪施行。

  ○請處兵將〈擇總戎〉

  臣今日見兵部雲,時大司馬趙錦也鸞疾非旦夕可愈,又據宣大各揭報聲息切惟防秋方急,領兵不可缺人,伏乞 皇上早賜斷處,庶免誤事,臣又惟防秋固重。而久安之計。尤當慎圖。 時公與分宜合謀是月鵉族矣祖宗時京邊之兵未有統於一將者。且戰守異術。人鮮全才。若分其事權。擇長而使。則目前既足有濟。日後亦可無虞。並乞聖明乘此機會。留神一處。臣受恩深重,于國之大計,不敢緘默,伏惟聖慈照察

  ○論發兵征倭〈征倭〉

  臣前日同臣嵩等,因見浙江南直隸等處撫按等官奏報倭寇猖獗,蘇松等府通泰等州,民遭焚劫慘毒之甚,深惟財賦重地,前賊宜速剿滅,題請敕下兵部會議兵糧等事,荷蒙聖明允行,隨該科道官各題要設官調兵,又該主事郭仁等揭送兵部,要得戶部發銀,差禦史一員,選募山東長槍手數千名,前去征剿,蓋以江南無兵,蘇松尤甚,而長槍手勇悍可用也,今聞諸臣會議,率雲此時發兵,比至則賊巳去,空自勞費,兵部不能獨持,姑議令參將李逄時帶領山東存留民兵三千名前去,臣聞此兵系是入衛揀退之數,技能素劣,調去無用,夫兵事誠非臣書生所知,但稽諸往事。倭寇自去年以來。倏去忽至。迄無寧息。南沙盤據,歲餘始散。又據撫按奏報。或雲來者未已。或雲意不在搶而在擾。是月倭陷上海公為桑梓計誠切也勢不欲去而欲留。彼皆身在地方。必有所見。今諸臣何以能必賊之巳去。且能必其去而不來。而只以懸度。輒阻調兵。置江南於度外。此臣所不能解也。凡用兵之道。使勢不容巳。則當選擇精銳以冀有功。使在可巳。則雖精兵亦不當調以省勞費。今不能決可否之實而姑以弱兵應文塞責徒費無益,此又臣所不能解也。臣愚伏乞 皇上再下兵部令詰問諸臣,若於賊情果有真見,保無他虞,則此三千之兵。亦不必調。若出漫說,則須別議精選。毋致空行。重貽 君父南顧之憂。緣此事關係重大,臣不敢緘默,伏乞 聖明裁斷。

  ○請以兵事責有司〈有司守城〉

  昨日巡按直隸禦史周如鬥,今日總督周珫,各奏報賊情,臣備審差來人,知舊賊未殄,新賊複來,目今四散殺掠,蘇松兩府,既被殘害,而其狂謀,又且欲窺南京,勢甚猖獗,除縱賊釀亂之臣,已蒙聖明逮治,及添調兵馬,責成督撫官剿殺等事,兵部看覆外,臣竊惟用兵固在督撫,而有司官亦各受地方之寄。使有司能以地方為念。則錢糧必預行處辦。不致兵有枵腹出戰之苦。賊情必豫為哨探。不致兵有臨期冥行之患。奸逆交通者。必多方緝捕。不致兵機有漏泄之虞鄉兵必如法團結教練。不致地方有隨在空虛。專恃客兵之弊。今皆不然。安望賊之破滅。然有司所以敢於如此者。其故有二。一曰推升行取。率有常期。奔競鑽剌。積成習俗。故各官當此多事之時。上者望循資。下者逐蹊徑。惟思脫去地方。無有任事之志。一曰府州縣官號為守土。中間雖設有衛所。然其城池必曰某府州縣之城。不專以城守委之軍官也。去年刑部乃刱一例。此例甚悖必文武同罪而後可凡失陷城池者。軍官論死。文官止于降級。故往往輕視其城。不復博求禦賊之計。而反笑張巡許遠以為拙矣。臣愚伏乞 皇上察臣所言,如有可采,於兵部覆奏,特賜御批,兼責有司,並敕吏部,母照常推升行取,俟賊平之後有功者總論超遷。兵部會同法司,援據大義,改定文官失陷城池之罪,庶于兵事有益。

  ○請處宣大兵餉〈宣大兵餉〉

  南中督撫官,伏蒙御批更置,恩威 上出,機軸一新,風聲鼓動,大小臣工,莫不感奮,地方幸甚,臣愚幸甚,臣近日訪聞宣大二鎮,邊牆坍塌,烽堠不明虜賊出入無忌,加以內逆勾引,邊堡被其攻破甚多,目今虜營移駐大同邊內,蓄謀叵測,其軍士又皆苦於饑饉,迫於貪殘,不能聊生,逃亡相踵,臣未知前項事情真否,但關係重大,既有所聞,不敢隱默,伏乞聖明敕令廠衛密差的當人前去訪看,庶得其實早為備禦綏輯之計,又二鎮米麥。每石值銀三兩以上。而軍士每月支銀七錢。僅買米麥二鬥二三升。豈能養贍。欲盡照時估給價。戶部又難應付。今北直隸山東河南等處。仰賴聖恩。二麥大熟。每石止值銀四錢以下。若乘此時。收買數十萬石。每石加腳價四五錢。便可運出居庸關。深得変通之術以給宣府月糧。加腳價七八錢。便可運出紫荊關。以給大同月糧。通融計算。在內不過用銀一兩以上。軍士卻得一月飽食。費省惠博。蓋古管仲劉晏所以富國之策。大約如此。而在財乏兵疲之時。似尤不宜守文泥常。坐失便利。伏乞聖裁,如以為可,劄諭戶部再行詳議,題請施行。

  ○答廣東兵事諭〈廣東兵事〉

  伏蒙聖言廣東之逆物張璉之亂,博何不運謀伐之,臣謹會臣博到直,示以前諭,博雲部中巳有事宜,題奉欽依,行去十餘次矣,臣隨語博再思所以伐之之謀,以備後著,博雲,若待勝負巳分。方始應著。縱有妙算。已失之遲。今須早 計得都督劉顯見在南京。素著謀勇。參將俞大猷見在贛州。亦系名將。其後二將□以狼兵永順兵破賊且素得狼兵之心。今合令顯帶原領家丁。而以大猷副之。如彼中尚未進兵。而相持未決。則作急前往夾攻。兵固不可無後継若彼巳勝。則就往福建剿殺水陸諸賊。若彼中萬一失利。則遂留彼為善後之圖。皆不為空行又計得將官在外。多為有司所淩忽。凡糧草船隻鄉導等項。應付俱不以時。查得禦史段顧言見在江西紀功。今江西無賊。合就令其監二人之兵。一以催促應付。一以紀驗功次。庶于兵事有益。除博回部具題外,臣謹先用 上聞,伏乞聖明裁奪,俟部疏至,批下遵行。

  ○答追賊及賞軍諭〈追賊賞軍〉

  伏蒙聖言聞賊少退恐詐者,而選等說追殺,果一行否,臣今早亦聞賊自香河回至通州河之東,其旄頭北向平谷縣,夫平谷本是賊歸路。但賊大營尚在平谷未曾動。則此乃是搬運財物以歸大營。未便見得是退去。諸將正當如聖見防其有詐也,選等委已往通州,是役也楊選論死大司馬博幾殆以公力救得免然謂之追送則可。謂之追殺則不可。蓋欲殺賊。必先探知賊所經由之路。預於其間據險設伏。俟賊至。猝起而擊之。今只尾其後賊行亦行。賊止亦止。賊豈可得而殺耶。故只可謂之追送耳。今且看江東作為何如,蒙諭科奏犒士芳營士亦同行,茲只賜東芳雲,臣昨奏請賞芳,乃因芳首先入援,又時不知有科疏,今以其營士同行,示朝廷公溥之政,而只賜東芳昭 皇上知遇殊特之恩,仰惟聖裁允當,衛中有一百戶謝麟頗知兵。曾同張大用往解大同右衛之圍東芳之賞。乞發下希孝。差麟送去。庶得一觀其動靜也。

  ○答兵事諭〈虜寇〉

  臣適看博等會東所計東徑趨順義。此策甚是。蓋順義在白河西而三河平谷等縣在白河東。順義北行五十裡。即至密雲。西南行七十裡。即至東直門。今薊兵皆隨賊後。無在河之西者。東居此。一則可相機調兵或出賊之前以伏擊。或伺賊之懈以襲擊。一則可遏賊之渡河而直犯京師。故曰是也。其欲令選等邀賊歸路于古北口等處亦是。但選所領將官。胡鎮僅免而孫臏戰死只胡鎮能戰。今已奔走疲乏。而孫臏只常才。恐不能為也。若東遣姜應熊麻錦等虜卒由龍王峪去潛住古北口等處伏以俟賊。卻是一奇。但不知中間有無別礙。臣於此亦不能詳知。容語謝麟往與東熟計也。今外兵四集,仰仗 皇上威福,可望有功,至於內士原是兒戲,雖出亦無能為,徒費糧草耳,其夜攻一件,往年胡鎮曾以此取勝。然須乘懈用之。若賊深入。則必戒備。未易措手。此全系將官之膽與智。臨時取便也。

  ○答重城諭一〈重城〉

  伏蒙 皇上以今日之風占在上功賜問重城之建果可有賴否,臣惟城郭之制,自古有之,重城即郭也,今都城之南。萬民聚居。百貨萃集。必須有城。乃有保障。庚戌南關之民。一聞警報。不勝驚恐。今年則皆倚重城為安。庚戌四外之民。皆奔入都城。今年則多在重城。其都城之內。不聞擠塞喧擾。此其効可睹矣。且此城不築。則亦巳矣。今重城畢竟卑薄委宜加修既築則必圖可守。否則關係非輕。聖諭謂禮之奏以為既為必固之意可謂盡之,此正所謂不得已之事無可奈何。其先朝未有建白。想在成化以前則居民未盛。成化以後。則習見承平。是以無計及者。今惟在禮等斟酌調停,不至病民,則善矣。

  ○二〈兵將〉

  適蒙 諭問重城,臣具以所知見 上對,伏蒙 答諭,可示禮實為之,所謂永益,臣謹傳示禮遵行,蒙諭至如各處邊牆,若肯堅築,豈得易毀,可見無人整理臣惟各處邊牆旋築旋毀,委由無人整理,然聞往時修邊之銀。一半不曾出京。夫銀既侵費。安能堅築。大抵內外通同為奸。只欺瞞 皇上而巳蒙諭戎務一件,燾疏雲京兵也要精練為本,此似是一端,成祖初制四十萬,怎的止剩八九萬可歎臣惟京兵衰耗,誠為可歎,然使此八九萬者,個個得用,猶足以威服四夷,今卻徒能吃糧無一足用,此則尤可歎之甚者也亦見世宗留心邊將蒙問西邊有一魯姓者,如今不聞所以,汝知否,臣聞魯姓系陝西莊浪衛指揮。其家舊有名於西邊。號曰魯家人馬。後因人疑之謗之。不敢收養家丁。漸亦衰弱。近年有魯聰者。任古北口參將。頗驍勇。被劾革任。凡武官之善戰者。多粗率。而撫按兵備等專要責其奉承。一不如意。便尋事論劾。輕者罷官。重者問軍問死。曩楊照存日。人皆欲殺之。今卻謂既失楊照。遼東難守。如此類者。甚可恨也。

  ○答防春等諭〈人才〉

  伏奉 聖言,防春我曾慮三四次,顧彼猶如此,況賊之圖報復,豈無又多華逆,昨為引者逆賊之妻,洪氏之父也,不聞擒戮,今督臣果何如,我說兵事付鎮,乃出令行軍調遣,相持之件且容他,行督者少制,若戎權豈彼克為,其鄭曉楊順何如,又葛縉初系我點用未久,後西門守衛退之緣何件者,今朝內有可用否,如內出一人或外面重些,今須早理至於京兵也,又不宜只講文,能似 成祖時十分之一就為上,臣仰惟 皇上為邊防計慮,至周至切,臣無任仰戴無任仰戴,賊謀明春入犯,適胡鎮巳有探報,督臣之果何如,臣曾以書訪諸禦史董堯封,昨堯封回臣一帖,與臣他處所訪,及托希孝所看相同,臣今輒敢以二帖封進 御覽,蒙 諭昨說兵事付鎮,乃出令行軍調遣相持之件且容他行督者少制若戎權豈彼克為,臣惟出令行軍調遣。此正是總督之戎權,若使鎮得行之于平時。則是無總督。若待相持而後行之。則又無及於事。此所以甚難處也。蒙問鄭曉等諸臣,曉甚好,但年力巳衰,用之於內則可,某極貪極欺楊順□嚴氏者,在宣大時專殺平人報功,右衛被賊圍困數月,公然不行救援,又平地假以築堡,冒破官銀十余萬,並不曾興一工,其人與胡某絕相似,某巡撫山西,因侵克民兵工食,激其為變,逃入虜中,卻詐稱擒獲,又與藍道行結親,是以公論不容之,今中外臣工,殊不見有的確可用之人,不知人才何以凋落至此,茲去春防不遠,皇上謂今須早理允當,臣昨所以冒昧上奏也,至於京兵,委不宜只講文,顧寰雖非將材,然亦未知有誰可代者,聞王某劾寰,乃為劉某陳某之地,某善談論,人實躁妄,若使當事,不得安靜,某則一味貪暴,軍士不能堪,此二人者,必不可用也,京兵驕惰已久,不能殺賊而能亂嚷,夏間參將張琮因一軍士,不候操畢,輒先散去,將伊用箭穿耳,軍中遂吶喊妄言,寰再三撫諭又為之參張琮而後巳故練京兵。必能寬能急。能操能縱。乃有濟耳。今第一可慮是無人才。第二是無錢糧。若有此二者。亦不患兵不可練。事不可為伏乞聖明首加意焉,其文書關係京營及薊鎮者,乞命司禮監不時進呈為幸。

  ○答盡去剝虐諭〈黜食〉

  昨該臣奏湯時嘗旱七年,然而其民不聞失所者,聖人禦政,吏不敢違法,民只有氣數之阨而無剝削殘虐之苦,是以能當此七年之災也,茲蒙答諭,今時剝虐之者盡去之否,仰惟聖諭及此,天下幸甚,天下幸甚,往年有造言者曰,皇上只要人幹事。不怪人要錢。貪夫蓋指嚴氏也從而和之。於是內外諸司。公然剝虐百姓不復恥畏其官日升。其家日富。而民財則日窮。民心則日怨即如昨妖逆倡亂之詞。動輒以艱難困苦等語發端。鼓煽愚昧。此要錢一件。所以尤為害國誤民之禍本也自上年吏部奉諭罷黜貪肆,天下始曉然知聖意之所存,與國憲之不容犯,今雖未能盡去,然漏網者巳少,兼不敢如前之肆行無忌,而中才之士,稍稍改心易慮,恥昔之為,億萬生靈,始得免於橫亡頻徙,若如此行之一二年,自當官清民安,內順外服,此則天數人事兩成其美,乃在今日。尚須仰煩聖明時一提撕警戒之也。

  ○答白社諭一〈白社〉

  蒙 諭白社甚多,此件若不早拔荄終必費事,如近之呂逆,有司坐視不擒,汝其一思之臣惟北人媚佛于白社之教,無不信從無敢擒捕此件委的甚多,前日呂逆,臣初意亦欲以首告者付之有司,正因有司平素坐視成習。又聞其與丘富之党相通。恐擒之不密不速。則將走入虜中為患臣是以不得已自發之。今都下此等多有與廠衛人相通者今京師已無此等大夥。其在外則北直隸河南山東陝西山西宣大處處皆有黨與,動至千萬人,今得早拔荄誠善。但一時明白下手不得。惟內則密令廠衛外則密令撫按訪拏以漸去之。庶無他變也。然臣又訪之此件之起。皆因近年有司貪肆。百姓窮苦。故妖人得乘機以富貴快活之說鼓動之。若能常絕賄賂之門。清選舉黜陟之路。公卿撫按以身率有司。有司不擾害百姓。則逆首之說自不能行也蓋其根本也臣叨受天恩深重,義同休戚,諸凡不敢不留心緝訪,一有所聞,不敢不言亦不敢不為,若不深計而急遽行之,卻又所不敢也。

  ○答倉儲諭一〈倉儲〉

  伏蒙 密諭太倉今積可略盈餘否,臣聞近年太倉只有二三年之儲。而一歲所入。又僅足供一歲所出。未見有積。惟上年四月米賤。今米日益貴此法亦不可行矣倉米每石糶銀三錢四五分。臣勸戶部以所收折兌銀。每石五錢給軍。于時軍士既喜于得價之多。而太倉卻留得二十余萬石之米。緣折兌每石該銀七錢,二十萬石該銀十四萬兩。今給軍每石只銀五錢。二十萬石。只銀十萬兩。則是省銀四萬。計該米八萬。此乃盈餘者耳。其折兌之詳,臣別具一帖進呈 聖覽

  折兌一件,若歲歲行之,及以所折之銀,供別項支用。則太倉之積必虧。舊時太倉有八年之積。而今只有二三年者。由此故也。若專主不折。外間或遇水旱。不能辦納本色。而必欲取盈。又非所以便民。況其勢終至於逋負而不能完。則于倉儲亦未見有益也。惟于水旱之處。照常折兌而以所折之銀。收候米賤之時。給放月糧。則軍民兩便。而倉儲亦不致虧損。況折兌每石該銀七錢。今放銀每石只五錢。計三石之銀。可充四石之用。倉儲仍可望增。此只在戶部留意行之耳。

  ○請停止寶源局鑄錢〈錢法〉

  本年十月二十六日,臣階欽奉 聖諭,錢法一件,亦為關民便者,首徒必重治欽此,隨該廠衛都察院各題奉欽依禁治外,連日錢法,雖稱巳通,然其實僅通十分之五臣等訪求弊源。非民之梗法。乃由寶源局鑄造製錢之不如法。有以致之也。蓋製錢之解自南京者。其背或以金塗之,民間因謂之金背,或以火勳其背而使之黑,民間因謂之火漆,其雲南所解及寶源局先年所鑄純用銅錫,不攙以鉛,每錢一文,秤重一錢二分,錢邊又皆經由車旋民間因其色黃美,其質堅重,其邊圓整,謂之旋邊,近年局中所鑄,為科官建議,革去車旋,止用鑄剉二匠,而工匠人等,又複侵盜銅料,民間因其色雜,其質輕,其邊剉磨粗糙,遂謂之一條棍,所謂旋邊者,工費重大,故奸民不利於私鑄,所謂一條棍者,工費輕省,故私鑄由之盛興,且一條棍與私鑄之錢相似而難辯。誤受於甲。轉眼便不能行之於乙。故民間於一條棍不肯行使。並將金皆等項。亦皆不行。前日內外各衙門依法禁治,而無籍光棍,乘機以假錢脅制接受,於是民間閉門罷市買賣不通,官司不得已,只得省令行使金背等錢而於一條棍,聽從其便,錢乃複通,夫錢曰金背火漆旋邊一條棍蓋四名矣。然其實寶源局所鑄一條棍之數多。而南京等所解金背等之數少。故今所通。僅得十分之五也。臣等切惟一條棍既巳不能強民之行使若寶源局仍鑄不已。有五害焉,戶工二部。每年以二萬八千兩有用之銀。投諸無用之地。一也。中奸猾之計。開私鑄之門。二也。朝廷以此錢賞中外之人。彼受賞者得錢而無用。不蒙 皇上之恩。三也。官府以此錢給與民商。彼領受者有虧抑之怨。四也。局中作弊之人。坐享其利。而朝廷之錢法。因之阻滯。禁治之令。因之不行。虧損國體。五也。臣等愚見,不若令工部停止寶源之鑄造,而令戶部以南京雲南所解,及稅課司所收金背等堪用製錢,此所謂樣錢供賞賚之用亦非舊制也每年輳一萬文送工部,轉送司鑰庫,仰備 皇上賞賜之用,其部中合給錢者。即以鑄錢之銀代給。則銀不虛費。錢不乏用。奸弊革而私鑄止。國法行而群情便。似為有益。至於該局作弊工匠。應令刑部通行提問,干礙職官,一體參治,臣等謹將金背火漆旋邊一條棍等項製錢,並私鑄之錢每項各五文封進聖覽,恭候聖明裁察,如以臣等之言為可,乞賜批示。

  ○答出粟諭〈賑濟〉

  臣昨冒昧 上對,茲蒙答諭,汝謂施濟二項,俱傷君恩,增民病反害無用,焉是枉費一場,如出㱔粟,又恐無多積者,眾災難免矣,臣查得先年出粟,大約只一二千石,今太倉雖無多積,尚能辦此,但中間亦有一節當處,蓋往年京師出粟。四外貧民聞之匍匐而來及到則多巳散畢。郡國且然何況乎□邑寥廓耶且散賑卒非救荒善政也空手而歸。顛殞道路。臣聞各處贓罰銀兩荷蒙 皇上降旨。不許撫按官私饋妄費。除解部外。各頗有積餘。糴穀在倉。似應令戶部出粟。止給在京及近京之人。其在外者。行令撫按官查有災疾去處。將贓罰銀穀。一體賑給。仍明白曉諭百姓。各於本府縣候領。不必前來。則中間全活。計亦不少。伏乞聖明裁定,諭下戶部施行。

  ○答南幸諭二〈諫止南幸〉

  伏蒙 答諭南幸一件,自我取龍飛等殿圖看,已旬餘為謠,遠近皆聞,科害小民,寧免順天下佑,一行我必萬康先理途居為要,臣前日奉諭南幸,不敢仰贊者,第一為聖躬計。第二為國事計。蓋已亥至今二十七年矣。 皇上自度精力之強健。較之彼時何如。邇來十四個月之內。前後相較亦複何如。雖 皇穹保佑。必獲萬康。然輦行不及宮居之安。途次不及殿庭之適。在 皇上崇護之道。自當避勞。天佑 聖躬。豈必待遠行而後臻萬康之慶也。已亥以前。邊境無事。彼時尚且命大臣行邊及增京城九門皇城四門並居庸關等處守禦之備。費許多照管。今之邊境聲息時聞。內外官兵。未見強壯。而六飛遠狩。京師空虛。狡猾之謀。倘或竊發。聖駕在外。能無驚憂。此二事乃所當算計者。至於有司科害小民。如 聖慈之所軫念。湖廣地方兵荒。如節次撫按官之所奏陳。猶未暇及也。臣叨受天恩非常,茲蒙賜諭,皇上蓋不以臣為無知不忠之物矣,臣是以敢再披瀝上奏,伏乞 明俯亮下悃,深留聖思,毋致輕舉以貽後悔。

  ○答超格賞徐杲諭〈營建〉

  伏蒙密諭我看工似就六分矣,然工成加恩禮有自得者,杲或超格,如弘治間 孝宗與崔志端太子太保何如,臣惟用才賞功,本不當拘泥資格,皇上之欲超格與杲,誠是也,但二臣每對臣言。自知中外之人。怨其節省。忌其恩榮。深懷憂恐。今茲竭力營建。只望杜塞眾口。不敢別有希冀。臣昨奏內述二臣所謂以往事為懼者。蓋以此也。如蒙 聖慈。曲賜保全今次似須稍薄二臣之恩典。至於太子太保。乃儒臣之極選。尤望不以與杲。庶足為之稍緩忌毀。臣每思目今人才缺乏,若一日無二臣,則 皇上于營建必不方便,兵部無博,則 皇上于邊事必不免仰煩聖心。是以敢代二臣陳其情如此,臣於二臣並不敢有纖毫沮抑之私,伏乞聖明裁察。

  ○論兩淮鹽銀宜照舊額〈兩淮鹽課〉

  伏蒙 發下戶部一本,內開鹽銀緣由,臣等看得所開未甚明悉,而臣等於此事,頗嘗聞知其始末,茲敢為 皇上陳之,兩淮鹽課。每歲七十萬五千一百八十引。該征解銀六十萬兩。系是舊額。蓋鹽場之所煎。並行鹽地方之所賣。止能辦此也。嘉靖四十年。鄢懋卿奉命清理。只欲以增銀為功。遂增至一百萬兩。本年上半年解完五十萬。其下半年五十萬。懋卿亦自不能完。小人欺罔朝廷今昔同慨乃盡索各衙門贓罰等銀。及將商人恣行科罰。僅克足數。其時商人多至破家。困苦不可勝言。至次年畢竟不能再完。官司欲仍行科罰。則商人皆欲棄鹽逃去。是以禦史徐爌具實陳乞。荷蒙聖明俯允,照舊只征解六十萬兩。商人始皆安業臣等切惟商人中鹽本為圖利若使至於破家一旦逃去。則不惟新增之四十萬兩不可得。將並舊征之六十萬兩亦無從取盈。此懋卿添銀之說。所以為壞鹽法。妨國計。而不可行也。今部奏欲仍照舊額。蓋有所見。臣等謹票擬上請,伏乞聖明俯從。

  ○面對後再論邊事〈山西援兵〉

  適蒙 皇上以山西石州陷沒,軫念土地人民,特賜下問,並命臣等詳處,臣等雖巳面奏,猶恐言語未明事情未悉敢再備陳之,仰惟 皇上屢次降旨降諭修飭邊防,又允臣等所請,差官前去經略,聖心宸謨,誠懇切周至,無以加矣,但今年虜謀詭譎,比常時不同,常時所犯,只是一處,故邊臣得以調集各路兵馬,或拒之使不入,或驅之使速去,今年則土蠻寇擾於東。劉燾因而提兵東援。俺答寇擾於西。王之誥因而督兵西馳。且虜兵各稱十萬。我兵東西分援。其勢力巳不相敵矣。而虜酋黃台吉尚據巢穴。未見嚮往。此賊素稱狡悍。住近陵京之後。若使我兵盡數調發。此酋乘虛突起。其於震驚。尤為重大。是以古北口黃花鎮等處。一帶擺守之兵。俱不敢調動。而請命遲鳳翔暫代劉燾調度。又請命王之誥馬芳仍住本鎮。俱以防黃台吉之竊犯。慎陵京之保護。非有兵而不發也。今石州巳蒙允兵部所奏,調王之誥原管遊兵二枝及延綏兵一枝,河南兵一枝,保定兵一枝,共兵五枝計一萬五千人往援,若使將領用命,奮力協謀,亦足驅剿,但恐今去巳遲不能相及耳,夫事有重輕。當二事併發之時。力不能兼濟。是時虜由界嶺口入掠則須先其重者。此所以欲援石州。而又不得不為陵京深慮也。伏惟聖明裁察

  ○進兵部練兵票帖〈練兵〉

  適蒙 發下兵部,題覆譚綸練兵一本臣等查得綸奏原欲訓練游兵三萬,益以薊鎮主兵,與虜決戰,使大有創懲,但又以四難為慮,故議姑就薊鎮見在之兵,講求一鎮戰守之策,今兵部所覆者是也,原兵部之意,亦只為防秋期近,恐幹理不前,遊兵數多,恐饋餉難辦耳,臣等反復思惟,今國家之事,所當憂者,莫急於邊防,皇上去秋,因二虜入犯,固嘗深悼邊民受禍之慘,今春駕祀山陵,又巳親見邊鎮去京師之近矣臣等竊謂為今之計所當上下協力。破格治兵。凡可以供軍餉雖減衣縮食。亦宜在所必行。凡可以赴事功。雖窮日繼夜。亦宜在所不憚。庶積弱之勢。有振起之期。安攘之業。有建立之望。若因循苟且僅支目前。切恐虜勢日強虜謀日狡。必將釀禍於不可救。貽悔於無所及。臣等叨塵重任幸際聖時,如不盡言是謂負恩誤國,不惟義不敢為,亦心所不忍為也,然兵既在所必練則財實在所當處。顧帑藏空虛。無從取給。百姓窮困。又難加征。此其為策必須節用。穆宗宮中賞賚稍侈故公言之但人情于侈費甚易。於節用甚難。自非仰賴聖謨預定於先。聖志堅持於上。則節用之說。畢竟不能行。練兵之効。畢竟不可冀矣。臣等除巳將兵部本票擬上請外伏乞 皇上深計始終,特賜張主,一面嚴敕內外衙門,各斥去習安之私而殫竭心力。共成此圖。各罷省耗財之事,而蓄積錢糧。共資此費。一面申飭譚綸,督同戚繼光,將所奏教練游兵事宜,再行詳議,開款具奏,以憑議行,實聖明大有為之政,而宗社億萬年無疆之休也。

  ○題請二王冠婚〈二王冠婚〉

  嘉靖三十一年,正月二十一日,該司禮監太監麥福等,傳奉 聖旨,二王當冠並選婚禮部便開具事宜來看,合用冠服等件,通行各該衙門整理欽此,又於禮科抄出該臣等題為請舉冊立 東宮大禮事,奉 聖旨朕二子只著以本禮冠婚巳別有旨了欽此,除欽遵即行各該衙門整理合用冠服等件外,臣謹據舊例將冠婚事宜開具上呈聖覽,但舊例親王該冠于奉天門前之東廡,今若二王同日行禮。誠恐執事人眾。不便周旋。不過欲稍示分別二府之意立言何等委曲又舊例親王該出府成婚,今府第修蓋須經歲月,方得完備,臣等愚昧欲照二王長幼之序。先於二月初旬。擇吉行裕王冠禮。隨於旬日之中。擇吉行景王冠禮。他日成婚吉期亦然。至於出府一節,欲乞聖明於皇城內欽定宮宇二所,與二王成婚,待後府第修完之日,該部另行題請,臣等恭候聖明,裁定,奉旨二王同體不得分別遵奉具儀。

  ○再議 孝烈皇后忌祭〈孝烈升祔〉

  臣階臣思忠伏,讀御批你每懷二之心牢至於今,臣等不勝恐懼,又伏讀御批茲未專論後也非比引子為親又大非夫為婦正義止以朕躬論,臣等自惟淺昧,不能仰知聖意之所存,又益深惶悚,竊惟周建九廟。三昭三穆。率六世而祧。然其後兄弟相及。則亦有不能具六世者。況國朝 廟制。本用同堂異室。與周禮不同。今 太廟之中。九室皆滿。若以聖躬論。 仁宗之當祧。何待論說。但此乃他日聖子神孫之事。而仰煩 皇上身自議之。則臣等之心。尚有所未安者。謹按夏廟五。商廟七。周廟九。夫既可自五而七。自七而九。皆權辭也則九之外亦可增也。禮有協諸義而協者。可以義起也。況有例可准乎。臣等狂妄以為今日之事。宜准三代廟數遞增之例。於 太廟及奉先殿各增二室。而以其一升祔 孝烈皇后。則 仁宗可不必祧而 孝烈皇后可速正南向之位。且在 皇上無預祧以俟之嫌也。臣等學識疏謬,議無可采,伏乞聖慈矜宥。

  ○覆處日本國貢例〈日本貢例〉

  臣等看得帝王之馭夷狄,有綏懷之仁,有裁制之義二者並行故法不傷於峻恩不至於褻,而遠人畏慕威德,永為中國不侵不叛之臣,今照日本進貢夷使人船,有違舊例,雖節經題奉欽依,行令將額外之人遣回,緣候便風,未得遽去,滯留賓館,前後踰年,今若一體給賞,則是本部十八年申明知會之諮,與近日照例阻回之奏,俱成虛文而或過於恩,若遂一槩裁革,則業巳容留在館,且周良等所稱眾口嗷嗷,咎歸一巳,跋涉勞苦,共沐聖恩等情,不無觖望,而或過於法,合無查照夷人文冊,先盡有職役人員,然後將船頭從人等輳足五十人之數,並周良等到京五十人照例給與全賞,其過多人船,除副軍船從人水夫不賞外,餘行彼處巡按禦史轉行布政司,每人給賞絹布各一疋,作速遣回,仍諭各夷此出朝廷憫念久留特恩,後不得援以為例,通將用過錢糧數目,造冊具本奏繳報知本部以憑查考,其回賜國王源義晴並正使周良等,各該物件,本部行移內府各該衙門,照數關領給散,關支銅錢,並回賜國王敕書,本部俱行翰林院請給,仍照例差屬官一員,齎領敕書,前往南京該庫關領銅錢給散,其特賜國王並王妃銀兩應否給與,伏乞聖裁,及查日本國王源義晴將弘治正德年間底簿共二扇,勘合共五十五道,齎繳前來,請給新勘合,並據周良等再三懇請,但查弘治年間,不惟底簿脫落,而未繳勘合,尚有七十七道,正德年間底簿僅全,而未繳勘合,尚有五十四道,雖據本王各稱被盜遺失,及存留在彼,以防中流飄沒,終於本部十八年原題候盡數繳還,然後給與之例有違,而本王收藏不謹,查驗欠明之責,委亦難逭,伏蒙聖慈曲貸,恩已至厚,所據新勘合難准頒給,但其稱舊勘合盡數繳還,萬一中流飄沒,無以為將來符信,亦是慎重貢典之意,宜為量處,合無諮令本王于下次該貢之年,將見存正德年間勘合五十道,先繳四十道,量留十道在彼,候給新勘合到國之日,仍將十道繳還,其被宋一偷去弘治年間勘合,並正德年間尚欠四道,行令本國嚴行購訪,候得獲之日,一併奏繳,仍行浙江巡按衙門及三司備倭等官,如有齎執弘治年間勘合求貢者。即系詐偽。就行驅逐出港。不許頃刻停泊。致生事端。及照本王諮稱中國多有商船到彼交易,或海寇匿名其中,數侵邊境,貢船三隻之外,副軍船一隻以禦賊舟,決非違上國定制等因,臣等查得先該都禦史朱紈奏為議處夷情以明典刑以消禍患事,該本部題奉欽依,行令本官申明通番之禁,重窩主接貨之誅,厚告捕購獲之賞,開自新改過之修,督率所屬,著實舉行,仍敕諭本國凡有中國人船到彼,不許與之貿易交通,去後,今本王猶稱前因,所據前項禁革事宜,除都禦史朱紈巳奉欽依養病回籍,合再行令浙江福建巡按衙門,督令巡海備倭等官,加意奉行,不銳始而怠終,不具文而無實,庶海道肅清,而該國亦不得假禦寇之名,以文其增船之罪矣,再照夷使周良,呈稱貢船高大廣厚,每船除使列從商之外,非得水夫百名,決難駕使,是以雖有定制百名,吾王不奈之何難以減少,臣等查得大明會典只載本國十年一貢至於人船。原無定額。是以成化弘治以來,每次進貢船必三隻。而人數多寡不等。至正德四年,因赴京倭僧在路生事,本部始題奉欽依以後日本進貢使臣准起送五十人到京,及嘉靖二年因宗設宋素卿爭貢讎殺,貽害地方,絕不與通,至嘉靖十八年本國差使臣碩鼎等複來求貢,本部始議准夷使不過百名,貢船不過三隻,今據周良等告稟,似謂百人之例,在彼國勢難遵行,若不量為之處,竊恐無以廣聖朝柔遠之意,亦使其下次仍得藉口踰數而來也,臣等以為除十年一貢船三隻起送五十人到京事例無容別議,其百人之數,合無行令浙江巡按禦史備查舊例,並將本夷貢船,逐一查驗,每船委須若干人駕使,比今該量增若干人,斟酌停當開具奏聞,以憑本部覆議奏請諮行本國知會,俾永為遵守,如此而在彼猶或不遵然後決行阻回。雖一人之少。亦不姑容。則我之待彼曲盡。而責彼有詞。縱至絕貢。彼亦當心服矣。奉 聖旨是,賞賜照例,其餘依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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