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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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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亭宋征璧尚木 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徐鳳彩聖期選輯 鄭重光古愚參閱 劉忠湣公奏疏(疏) 劉球 ◎疏 修省十事疏 諫伐麓川疏 ○修省十事疏〈修省〉 臣謹按春秋而知君心之所感,天心之所應有如響之答聲,影之隨形,而國家之成敗興亡莫不系之董子所謂國家失道天乃先出災害以遣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異以警懼之,此天心仁愛人君也,人君遇天戒,豈得不嚴于修省哉昔者桑穀生朝,太戊修政而殷道興,雉雊于鼎,武丁正德而殷邦靖,旱?田兒一女?為虐,宣王修行而王化行,皆能修省以奉天,故災之降,不為其國害反為其國福也,昨者雷震 奉天殿鴟鳴皇上素服輟朝,下罪巳之詔,出省躬之言令群臣各省厥職,修省之意至矣,固足以答天心而弭災異矣,臣竊以為今日修省之所當先者,其事有十其一勤聖學以正心,自古聖哲之君,動與天合,而雨暘寒暑,無不以時,若能專志問學,於一切無益之事,悉屏不禦,所以私欲盡去天理昭著,心得其正而天不違之,中庸所謂致中和天地位萬物育者在是臣願 皇上以古聖哲之心為心,視政之暇。禦經筵之日多。居官苑之時少。所謂無益之事。悉置意外。惟數進儒臣。講求至理。篤盡精一之功,惟極修齊治平之道使學問功至,理欲判然,則 聖心正而天心無不順矣,其二親政務以攬權綱,夫政自巳出。則權不下移。故 太祖 太宗每早朝罷。及晚午二朝。必進大臣于順門或便殿。與裁決庶政。或事有疑。則召機務之臣。商確之而自折其衷。所以權歸於上。 皇上臨禦九年,事體日熟願守 二聖之成規,複親決之故事,庶幾權綱有歸而政惟一。其三別賢否以親正士,諸葛孔明曰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故願治之君,無不樂有正大君子為之親,信以贊其治而益其明惟分別之不可不精,今內外之臣。不能無賢不肖之分。惟 皇上察之於巳。詢之於人果賢而可親也則親之。果不肖而當遠也即遠之。則君子日進。小人日退矣。其四選禮臣以隆祀典,今之太常。即古之秩宗。必得寅清端重明習禮典儒臣為之。然後可交於神明。故堯命伯夷。猶讓于夔龍誠以是職不易稱也。今太常卿與少卿久缺未選無乃享祀之禮有乖。宜選儒臣為之。庶祀典克修。其五嚴考核以督吏治自三代以下。省方之禮不廢。而郡縣之吏不敢肆。田野之民得其安者。以數遣繡衣採訪等使鄙意巡按禦史不宜例差或地方有大災大獄及不時差出始足以震動一方若今之每年一差則與地方官何異徒為郡縣之累耳巡行郡縣以察吏得失。問民疾苦也。洪武永樂間亦嘗行之。近年多付此任於布按二司及巡按禦史其所考察。徒文具爾以故吏無善政。民多失業。至於軍衛之臣。為害尤酷。誠宜選擇公明廉幹廷臣。分行天下。自三司郡守而下。無分文武官吏。俱得考察。其果奸墨無狀。具實黜退。若有廉能仁恕。治行過人。亦具奏乞旌異。庶人有勸懲。而吏治修舉。其六慎刑罰以彰憲典,古者人君不親刑獄而悉付之理官,書所謂予曰辟爾惟勿辟予曰宥爾惟勿宥惟厥中,蓋恐狥喜怒。有所輕重於其間。以致刑失其中也。近者法司所上獄狀。有奉 敕旨減重為輕。加輕為重者。法司既不敢執奏至於訊囚之際。又多有所觀望。以求希合 聖意。是以不能無枉。臣竊以為一切刑獄。宜從法司所擬。設有不當。調問得情。則罪其原問之官。其運磚納米贖罪等項例亦非古法。且使貪者得以倖免。而廉者蒙辜。宜令法司今後文武之臣。除犯公罪許贖外。其餘俱依律問擬。則刑罰中而憲典彰矣。其七罷營作以蘇人勞,夫土木之工不息。則天地之和有乖。故春秋于勞築之事。悉書之以示戒者為此也今京師營作之興。已五六年。雖不煩民而皆役軍。然軍亦 國家赤子。須之禦暴而鬥。豈宜獨役而不加恤。況各衙門皆已更新。宜罷其工庶人力得蘇。其八寬逋賦以憫民窮,周禮荒政十二。薄征其一也。近者各處水旱荒災。乞減租稅。而有司多不准減。或准亦徒事虛文使民不得受其實惠。以致窮困流徙者日益多。宜令戶部遇有報荒。即與勘實量減其租。仍思所以贍養流民。使不失業。庶民窮有濟。其九息兵威以重民命,夫兵兇器,動必傷人,不可輕動,漢高帝以武定天下非不善兵,然被匈奴白登之挫,終不報怨,以兵興必傷人也,如麓川連歲月兵死者十七八軍皆爵賞不可勝紀,今瘡痍未瘳又遣定西侯蔣貴總之,以從緬甸,受其所拘首寇思任發,借彼言果信,得寇以歸,不過宣諸廷,磔諸市,梟諸達道而已然彼挾以為功。必求與彼邦分有麓川地。不與則致怨。與之則兩夷土地人民。各增其半。其勢坐。大將不可制。是滅一麓川。增二麓川。設有蹉跌則兵爭無已。死者必多。臣見 皇上每錄死囚多憫之而免令充軍此法亦不可行,仁心若此,真足與天地之心合矣,今欲生得一失地之竄寇。而驅十余萬無罪之人以就死地。豈不有乖於好生之仁哉。況群寇思幾發在麓川,已嘗遣人來貢無悔過祈免之意若 敕靖遠伯王驥遣人往諭緬甸,不煩動眾生致只斬寇首來獻即與厚賞,仍令思幾發盡削四面之地。分與各寨新附之夷掌之。許以小職。使仍居麓川。則兵不用而此方可自寧息。臣以為宜還蔣貴,並止四川湖廣貴州之兵,用全十余萬生靈之命,其十修武備以防外患,大易有曰思患而預防之,蓋能防患於前斯可無患於後今北虜比年入貢,然遣來之人,歲增無減,其包藏禍心,誠所難察,一旦率彼烏合之眾,長驅入寇,為患也深不可不預防之莫若於今閒暇之時數遣給事中禦史於在京及沿邊閱督操備,預使借工各廠及服役私家軍士,悉就訓練,仍公武舉之人,以求良將,定召募之法,以求武勇,廣屯田之規,收中鹽之利,以厚儲蓄庶武備不缺,而外患有防,凡此十者,皆今日之急務,所以感上天之昭格致太平之福慶者意誠在此。 ○諫伐麓川疏〈麓川〉 公上此疏王振不從其後北邊空虛釀土木之變者亦半繇於此 天子之馭夷狄,必寬宥於其小。而謹防於其大所以適緩急之宜。為天下久安計也。故周伐崇不克。即退修德教以待其降。至於玁狁。則命南仲城朔方以備之漢征南粵不利即為罷兵賜書以通好。至於匈奴雖已和親。猶募民徒居塞下入粟入邊覆命魏尚守雲中以拒之。以成周西漢之力。破滅崇越。易如振槁。皆釋不誅。惟汲汲玁狁匈奴之備。何也蓋不窮兵於小敵以傷生靈惟防患於大寇以安中國也。今麓川殘寇思任發本依山負穀。羈縻納貢之夷。邊將失馭致勤大兵。雖未殲厥渠魁。亦多殺其群醜。 皇上念此小夷。僻居南徼。滅之不為武。釋之不為怯。特降璽書原其罪惡。使得自新是即周漢修教賜書之意也。奈何邊將不能宣達 聖意。欲屯十二萬兵于雲南以急其降。不降則攻之。而不慮王師不可輕出。夷性不可驟馴。地儉不可用眾。客兵不可久淹。是皆兵法所忌也。況江南近年水旱相仍。軍民俱困。若複動眾恐至紛擾。臣竊以為終宜緩誅如周漢之於崇越也至如北虜猶古玁狁匈奴世為邊患。今雖少抑然部曲尚疆。戎馬尚眾。未可保其終不寇邊居安思危。此維其時乃欲移甘肅守將。以事南征恐沿邊將士意謂朝廷必以此虜為不足慮遂生怠心。弛其邊防卒然有警恐致失措竊以為宜防其患如周漢之於玁狁匈奴也伏望 皇上罷大舉之議惟令大臣推選謀將輔以才識大臣。仍舉內外文武之臣。無分見任謫降但有才幹者十數人隨往雲南量調見操官軍分屯于金齒等處要害之地如趙充國屯田湟中以降叛羌故事。且耕且練。廣其儲蓄習其水土。固結木邦諸夷以為我援。一則乘間覘寇甩虛實不時進攻。一則因便諭以禍福其向化。明加賞罰。責以成功。如此將不煩大兵而寇自可服至於西北邊境及今無事。宜敕諸將及參贊文臣巡視塞垣當築者築之溝澗當濬者濬之。城堡烽堠當增修者皆修之。仍勤訓練。廣儲蓄利器械。嚴守望。凡備邊之事。悉令修舉以防不虞。是誠國家萬萬年太平之計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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