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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部雜錄(4)


  周輝《清波雜誌》:「沿江烽火臺,每日平安,即于發更時舉火一把,每夜平安,即于次日平明舉煙一把。緩急盜賊,不拘時候,日則舉煙,夜則舉火,各三把。」紹興初,江東安撫大使李光所請輝生長江南,足不涉極邊,初未識所謂烽火者,但讀陸務觀《放翁記游梁觀塞上傳烽詩》:「月黑望愈明,雨急滅複見。初疑雲罅星,又似山際電」,亦可想像得。《髣髴》雲:「田間書火非風不燃,風撲火則息。」

  贊寧《物類相感志》:「野火,山林藪澤晦暝之夜則生焉。散佈如人秉燭,其色青,異乎人火。鄉人慣見,多以左足之草屨而招之來,漸近,聞人聲則滅,又從本處明矣。」

  《席上腐談》:「予幼時見有道人燒片紙納空瓶,急覆于銀盆水中,水皆湧入瓶,而銀盆鏗然有聲,蓋火氣使之然也。」

  《輟耕錄》:杭人削松木為小片,其薄如紙,鎔硫黃塗木片頂分許,名曰發燭,又曰焠兒蓋,以發火及代燈燭用也。史載周建德六年,齊後妃貧者以發燭為業,豈即杭人之所制與?宋翰林學士陶公谷《清異錄》雲:「夜有急,苦於作燈之緩。有知者批杉條染硫黃,置之待用,一與火遇,得焰穗然。既神之,呼引光奴。」今遂有貨者,易名火寸。按此則「焠」、「寸」聲相近,字之訛也。然引「光奴」之名為新。

  《拘虛晤言》,「火無踰光之燭,鑒無過形之照,器之所使也。故君子盡人之能而已矣。」

  《宛署雜記》:燕城煙火,有花草人物等形,統名煙火。勳戚家集百巧為一架,分四門,次第傳爇,通宵以為樂。

  《汲古叢語》:「火因質以用其光。其光相續而其體不分者,性之各足也。」

  《雪濤談叢》:「滇省風俗,每年於六月二十八日,各家俱束葦為槁,高七八尺,凡兩樹,置門首,遇夜炳燎,其光燭天。是日各家俱用生肉切為膾,調以醯蒜,不加烹飪,名曰『食生』」,總稱曰「火節。」問其故,謂吊忠臣王禕留此記蓋?禕受命入滇,說元梁王降,王反殺禕,醢其肉。

  若爾,則炳槁可也,奚忍食生為耶?夫楚人競舟,吊屈子也;「晉人禁煙」,傷介子推也,皆有不忍之意焉。王公被醢,而滇俗斫膾吃生,毋乃倒置乎?存炳火革,食生可也。

  長松《茹退憨憨子》曰:「火性無我,寄于諸緣。外諸緣而覓火性,何異離波覓水者哉?」

  《辟寒》:鎖鎖帽,出《回紇》,用鎖鎖木根制之為帽,火燒不滅,亦不作灰,可配火鼠布,能辟寒。

  《珍珠船》「蜀葵,點作火把,雨中不滅。」

  《群碎錄》:「執明甲戌神,呼之入火不燒。」

  《長安客話》:「良鄉縣城東裡許有石岡,石赤色如燎,可以取火,因名燎石岡。」

  《本草》:螢火,一名慎火。人皆盆盛養於屋上,雲可辟火,故曰慎火。

  《木幾冗談》:「燎原之火,星星也。」

  《霏雪錄》:洪武丁卯春,湯信公持節發杭、紹明、台、溫五郡之民,城沿海諸鎮。時會稽王家堰夜大雨,水暴至,死者什四五,水上有火萬炬,鹹以為鬼。予嘗詢于習海事者,曰:「咸水夜動則有光,蓋海水為風雨所擊,故其光如火耳。」因記王子年《拾遺記》雲:「東海之上有浮玉山,山下有穴,穴中有大水,蕩潏火不滅為陰火。」正此類也。餘記此以破好怪者之說。

  《三餘贅筆》:「吳綾為裳,暗室中力持曳,以手摩之,良久,火星直出。蓋吳綾俗呼為油緞子,工家又多以脂發光潤,人服之體氣蒸鬱,宜其致火也。」

  《蒙泉雜言》:「乾為天,天之用火也。故離為火,火之聚也成雷,其散也成風,則震與巽,又離之用也。」

  《綠雪亭雜言》:「愚在京師,見馬草中火發,作陳留縣見油簍中火發;在泰州見乾蝗堆中火發;在劍州見積聚油紙中火發。皆濕熱遏蒸於內,不得發越,故鬱攸不戒,其來有漸。」

  《農桑撮要》:北方莊家,正月元旦夜,束高長草把燒之,名「照庭火。」伺燒將過,看向何方倒所向之方,其年必熟。

  《日知錄》有「明火,有國火。」明火以陽燧取之於日,近於天也,故蔔與祭用之。國火,取之五行之木,近於人也,故烹飪用之。

  古人用火必取之於木,而複有四時五行之變。《素問》黃帝言:「壯火散氣,少火生氣,季春出火,貴其新者,少火之義也。」今人一切取之于石,其性猛烈而不宜人,疾疢之多,年壽之減,有自來矣。

  《邵氏學史》曰:「古有火正之官,語曰『鑽燧改火』」,此政之大者也,所謂光融天下者,於是乎在。《周禮》司烜氏所掌,及《春秋》宋、衛、陳、鄭所紀者,政皆在焉。今治水之官,猶夫古也,而火獨缺焉。飲知擇水而亨,不擇火以祭以養,謂之備物可乎?或曰:庭燎則有司矣。雖然,此火之末也。

  《冊府元龜》:「龍星,木之精也。春見東方心,為火之盛,故為之禁火。」俗傳介子推以此日被焚禁火。

  《路史·燧人改火論》曰:「順天者存,逆天者亡。是必然之理也。昔者燧人氏作,觀乾象,察辰心而出火,作鑽燧,別五木以改火,豈惟惠民哉?以順天也。」予常考之,心者天之大火,而辰戌者火之二墓。是以季春心昏見於辰而出火,季秋心昏見於戌而納之,卯為心之明堂,至是而火大壯。是以仲春禁火,戒其盛也。《周官》每歲仲春,命司烜氏以木鐸修火禁于國中,為季春將出火,而司爟掌行火之政令。四時變國火,以救時疾,季春出火,季秋內火,民鹹從之,時則施火令。凡國失火,野焚萊,則隨之以刑罰。夫然,故天地順而四時成,氣不愆伏,國無疵癘而民以寧。鄭以三月鑄刑書,而士文伯以為必災。六月而鄭火蓋,火未出而作火,宜不免也。今之所謂寒食一百五者,熟食斷煙,謂之龍忌,蓋本乎此?而周舉之書、魏武之令與夫《汝南先賢傳》、陸翽《鄴中記》等,皆以為為介子推,謂子推以三月三日燔死,而後世為之禁火。籲!何妄邪?是何異於言子胥溺死,而海神為之朝夕者乎?予觀左氏、史遷之書,曷嘗有子推被焚「之事,況以清明寒食,初靡定日,而《琴操》所記子推之死,乃五月五,非三日也。夫火,神物也,其功用亦大矣。昔隋王劭嘗以先王有鑽燧改火之義,於是表請變火,曰:『古者《周官》四時變火,以救時疾。明火不變,則時疾必興。聖人作法,豈徒然哉?在晉時,有人以雒陽火渡江,世世事之,相續不滅,火色變青。昔師曠食飯,雲是勞薪所爨。晉平公使視之,果然車輞。今溫酒炙肉,用石炭火、木炭火、竹火、草火、麻荄火,氣味各自不同。以此推之,新火舊火,理應有異。伏願遠遵先聖,于五時取五木以變火,用功甚少』」,救益方大夫火惡陳,薪惡勞。晉代苟勖進飯,亦知薪勞。

  而隋文帝所見江甯寺晉長明鐙,亦複青「而不熱。《傳記》有以巴豆木入爨者,爰得泄利,而糞臭之草,炊者率致味惡,然則火之不改,其不疾者鮮矣。泌以是益知聖人之所以改火、修火,正四時五變者,豈故為是煩文害俗,得已而不已哉?《傳》不雲乎?違天必有大咎。

  先漢武帝猶置別火令丞,典司燧事,後世乃廢之邪?方石勒之居鄴也,於是不」禁寒食,而建德殿震,及端門。襄國西門雹起。西河介山大如雞子,平地三尺,洿下丈餘,人禽死以萬數,千里摧折,秋稼蕩然。夫五行之變如是,而不知者亦以為為之推也。雖然,魏、晉之俗,尤所重者,辰為商星,實犯大火,而汾、晉參墟,參辰錯行,不毘和所致。

  《畿輔通志》:順德府響地,在府城境內。《寰宇記》雲:「襄國石井岡旁有響地,周圍百步,人馬行其地,砰砰有聲,掘之火出,即此。」

  《廣東通志》:「猛火油樹津,出佛打泥國,大類樟腦,第能腐人肥肉。燃置水中,光焰愈熾。蠻彝以制火器,其鋒甚烈,帆檣樓櫓,連延不止,雖魚鼇遇者,無不燋爍。火雞,出滿剌加山谷,大如鸛,多紫赤色,能食火,吐氣成煙焰。」

  《貴州通志》:「火石山在平遠州東七十裡,山形如獸,其石擊則火出。」

  ▼火部外編

  《元中記》:申彌國去郡萬里,有燧明國,不識四時晝夜,其人不死,厭世則升天。國有火樹,名燧木,屈盤萬丈,雲霧出於中間,折枝相鑽則火出矣。後世聖人變腥臊之味,遊日月之外,以食救萬物,乃至南垂,目此樹表,有鳥若鶚,以口啄樹,粲然火出,聖人感焉,因取小枝以鑽火,號燧人氏,在庖犧之前,則火食起乎茲矣。

  《列仙傳》:「赤松子服水玉以教神農,能入火不燒。」

  《搜神記》:「甯封子,黃帝時人也,世傳為黃帝陶正。有異人過之,為其掌火,能出五色煙,久則以教封子,封子積火自燒,而隨煙氣上下,視其灰燼,猶有其骨,時人共葬之寧北山中,故謂之甯封子。」

  《拾遺記》:西海之西有浮玉山,山下有巨穴,穴中有水,其色若火,晝則通曨不明,夜則照耀穴外,雖波濤灌蕩,其光不滅,是謂陰火。當堯世,其光爛起,化為赤雲,丹輝炳映,百川恬澈,遊海者銘曰「沉燃」,以應火德之運也。

  禹鑿龍門,至一空岩,深數十裡,幽暗不可複行,禹乃負火而進。有獸狀如豕,銜夜明之珠,其光如燭。

  紂之昏亂,欲討諸侯,使飛廉、惡來誅戮賢良,取其寶器,埋於瓊台之下。使飛廉等於所近之國,侯服之內,使烽燧相續。紂登臺以望火之所在,乃興師往伐其國,殺其君,囚其民,收其女樂,肆其淫虐,神人憤怨。時有朱鳥銜火,如星之照耀,以亂烽燧之光。紂乃回惑,使諸國滅其烽燧,於是億兆夷民乃歡。

  僖公十四年,晉文公焚林以求介子推。有白鴉繞煙而噪,或集之推之側,火不能焚。晉人嘉之,起一高臺,名「思煙臺」,戒所焚之山數百里居人不得設網羅,呼曰「仁鳥。」

  燕昭王思諸神異,西王母至,與昭王游于燧林之下,說炎帝鑽火之術。取綠桂之膏,燃以照夜。忽有飛蛾銜火,狀如丹雀來,拂于桂膏之上。此蛾出於員丘之穴,穴洞達九天,中有細珠如流沙,可穿而結,因用為佩。此是神蛾之火也。

  《列子·黃帝篇》:「範氏有子曰子華,善養私名,舉國服之。

  有寵于晉君,不仕而居三卿之右。目所偏視,晉國爵之,口所偏肥,晉國黜之,遊其庭者侔於朝。子華使其俠客以智鄙相攻,強弱相淩,雖傷破於前,不用介意,終日夜以此為戲,樂國殆成俗。禾生子伯,范氏之上。

  客出行經坰外,宿于田更商丘開之舍,中夜禾生子」伯二人相與言:「子華之名勢,能使存者亡,亡者存,富者貧,貧者富。」商丘開先窘於饑寒,潛於牖北聽之,因假糧荷畚,之子華之門。子華之門徒皆世族也,縞衣乘軒,緩步闊視,顧見商丘開年老力弱而目黧黑,衣冠不檢,莫不眲之。既而狎侮欺詒,擋㧙挨抌,亡所不為。商丘開常無慍容,而諸客之技單,憊於戲笑。遂與商丘開俱乘高臺,於眾中漫言曰:「有能自投下者賞百金。」眾皆競應。商丘開以為信然,遂先投下。形若飛鳥,揚於地,肌骨無毀,範氏之黨以為偶然,未詎怪也。

  因複指河曲之淫隈曰:「彼中有寶珠,泳可得也。」商丘開複從而泳之,既出,果得珠焉。眾昉同疑子華,昉令豫肉食衣帛之次。俄而范氏之藏大火。子華曰:「若能入火取錦者,從所得多少賞若。」商丘開往,無難色。入火往還,埃不漫,身不焦。範氏之黨以為有道,乃共謝之曰:「吾不知子之有道而誕子,吾不知子之神人而辱子。子其愚我也,子其聾我也,子其盲我也,敢問其道?」商丘開曰:「吾亡道,雖吾之心亦不知所以。雖然,有一於此,試與子言之。曩!子二客之宿吾舍也,聞譽範氏之勢,能使存者亡,亡者存,富者貧,貧者富。吾誠之無二心,故不遠而來。及來,以子黨之言皆實也,唯恐誠之之不至,行之之不及,不知形體之所措,利害之所存也,心一而物亡,迕者如斯而已。今昉知子黨之誕我,我內藏猜慮,外矜觀聽,追幸昔日之不焦溺也怛然內熱,惕然震悸矣。水火豈複可近哉?自此之後,

  范氏門徒路遇乞兒馬醫,弗敢辱也,必下車而揖之。

  宰我聞之,以告仲尼。仲尼曰:「汝弗知乎?夫至信之人可以感物也。動天地,感鬼神,橫六合,而無逆者,豈但履危險,入水火而已哉!商丘開信,偽物猶不逆,況彼我皆誠哉?小子識之。」

  趙襄子率徒十萬,狩於中山,藉芿燔林,扇赫百里。有一人從石壁中出,隨煙燼上下,眾謂鬼物。火過,徐行而出,若無所經涉者。襄子怪而留之。徐而察之,形色七竅,人也;氣息音聲,人也。問奚道而處石?奚道而入火?其人曰:奚物而謂石?奚物而謂火?襄子曰:「而向之所出者,石也;而向之所涉者,火也。」其人曰:「不知也。」魏文侯聞之,問子夏曰:「彼何人哉?」子夏曰:「以商所聞夫子之言,和者大同於物,物無得傷閡者,游金石,蹈水火,皆可也。」文侯曰:「吾子奚不為之?」子夏曰:「刳心去智,商未之能。雖然,試語之有暇矣。」文侯曰:「夫子奚不為之?」子夏曰:「夫子能之,而能不為者也。」文侯大說。

  《拾遺記》:始皇好神仙之事,有宛渠之民乘螺舟而至,言其國在咸池日沒之所,以萬歲為一日。俗多陰霧,遇其晴日,則天豁然雲裂,耿若江漢。及夜,燃石以繼日光。此石出燃山,其土石皆自光澈,扣之則碎,狀如粟,一粒輝映一堂。昔炎帝始變生食,用此火也。人今獻此石,或有投其石於溪澗中,則沸沬流於數十裡,名其水為「焦淵。」

  《列仙傳》:陶安公者,六合鑄冶師也,數行火,火一旦散上行,紫色沖天,安公伏冶下求哀,須臾朱雀止冶上曰:「安公安公,冶與天通,七月七日,迎汝以赤龍。」至期,赤龍到,安公騎之而上。

  《洞冥記》:天漢二年,帝升蒼龍閣,思仙術,召諸方士言遠國遐方之事,唯東方朔下席操筆,跪而進。帝曰:「大夫為朕言乎?」朔曰:「臣遊北極,至種火之山,日月所不照,有青龍銜燭火以照山之四極。」

  西域獻火龍,高七尺,映日看之,光如聚炬火。

  《拾遺記》:「郅寄字君珍,喪親盡禮。所居去墓百里,每夜行,常有飛鳥銜火以夾之。」

  糜竺用陶朱計術,日益億萬之利,貨擬王家,有寶庫千間。竺性能賑生恤死,家內馬廄屋仄,有古塚,有伏屍,夜聞涕泣聲。竺乃尋其泣聲之處,忽見一婦人,袒背而來,訴雲:「昔漢末妾為赤眉所害,叩棺見剝。今袒在地,羞晝見人,垂二百年,今就將軍乞深埋,並敝衣以掩形體。」竺許之,即命之為棺槨,以青布為衣衫,置於塚中。設祭既畢,曆一年,行于路西,忽見前婦人所著衣,皆是青布。語竺曰:「君財寶可支一世,合遭火厄,今以青蘆杖一枚,長九尺,報君棺槨衣服之惠。」竺挾杖而歸。所住鄰中,常見竺家有青氣,如龍蛇之形。或有人謂竺曰:「將非怪也。」竺乃疑此異,問其家僮,雲:「時見青蘆杖自出門間,疑其神,不敢言」也。竺為性多忌,信厭術之事,有言中忤,即加刑戮,故家僮不敢言。竺貨財如山,不可算計,內以方諸盆瓶,設大珠如卵,散滿於庭,謂之寶庭,而外人不得窺。數日,忽青衣童子數十人來雲:「麋竺家當有火厄,萬不遺一,賴君能恤斂枯骨,天道不辜君德,故來禳卻此火,當使財物不盡,自今已後,亦宜防衛。」竺乃掘溝渠,周繞其庫,旬日火從庫內起,燒其珠玉十分之一,皆是陽燧旱燥,自能燒物。火盛之時,見數十青衣童子來撲火,有青氣如雲,落於火上,即滅。童子又雲:「多聚鸛鳥之類,以禳火災。」鸛能水於巢上也。家人乃收鵁鶄數千頭,養于池渠中以厭火。

  《搜神記》:麋竺嘗從洛歸,未達家數十裡,有婦人從竺求寄載,行可數裡,婦謝去,謂竺曰:「我天使也,當往燒東海。」麋竺家感君見載,故以相語,竺因私請之,婦曰:「不可得不燒如此,君可馳去,我當緩行,日中火當發。」竺還遽出財物,日中而火大發。

  《抱樸子》:「吳世姚光有火術。吳主積荻千束,火焚荻了盡,光恬坐灰中,振衣而起。」

  《神仙傳》:「焦先遭野火燒其庵,人往視之,見先危坐庵下不動,火過庵燼,先方徐徐而起,衣物悉不焦灼。

  孫博者,河東人也,有清才,能屬文,著詩百篇,誦經數十萬言。晚乃學道,治墨子之術,能令草木金石皆為火光,照曜數十裡中。亦能令身成火,口中吐火,指草樹生火則焦枯,更指之即複故。亦能使三軍之眾各成」一聚火。有藏人亡奴在軍中者,累日求之不得。博語奴主曰:「吾為卿燒其營舍,奴必走出,卿但當諦伺捉取之。」於是博以一赤丸擲軍中,須臾火起張天,奴果走出而得之。博乃更以一青丸擲火,火即滅。所燔屋舍百物,向已焦然者,皆悉複故。博每作火,有所燒,他人雖以水灌之,終不可滅,須博自止「之乃止。」行水火中,不沾灼,亦能使千百人從己蹈之,俱不沾灼。

  成仙公者,諱武丁。縣使送餉府君。府君周昕有知人之鑒,見先生異之,署為文學主簿。時郡中寮吏豪族,皆怪不應,引寒小之人,以亂職位。府君曰:「此非卿輩所知也。」經旬日,乃與先生居閣直。至年初元會之日,三百余人令先生行酒,酒巡遍訖,先生忽以杯酒向東南噀之,眾客愕然怪之。府君曰:「必有所以。」因問其故。先生曰:「臨武縣火,以此救之。」眾客皆笑。明日司儀上事,稱武丁不敬,即遣使往臨武縣驗之。縣人張濟上書,稱元日慶集,飲酒晡時,火忽延燒,廳事從西北起。時天氣清澄,南風極烈,見陣雲自西北直聳而上徑止。縣大雨。火即滅。雨中皆有酒氣。眾疑異之。乃知先生蓋非凡人也。

  《葛仙公別傳》:公與客談話,時天寒,公與客曰:「居貧不能得爐火,請作一大火。」公口吐氣,火赫然從口而出,須臾火滿室,坐客皆熱而脫衣也。

  《拾遺記》:晉太康元年,白雲起于灞水,三日而滅。有司奏雲:「天下應太平。」果有羽山之民獻火浣布萬匹。其國人稱羽山之山有文石,生火煙色,以隨四時而見,名為淨火。有不潔之衣,投於火石之上,雖滯污漬涅,皆如新浣。

  員嶠之山名「環丘」,有雲石,廣五百里,或四五十裡。扣之片片,則蓊然雲出,俄而遍潤天下。有木名曰「倚桑。」亦有冰蠶,長七寸,黑色,有鱗角,以霜雪覆之,然後作繭,長一尺。其色五彩,織為文錦,入水而不濡。其質輕軟柔滑,以之投火,則經宿不燎。

  岱輿山有員淵千里常沸騰,以金石投之,則爛如土矣。孟冬水涸,中有黃煙從地出,起數丈,煙色萬變。山人掘之,入數尺,得焦石如炭,或有碎火以蒸燭,投之則然而青色,深掘則火轉盛。有草名「莽煌」,葉圓如荷,去之十步,炙人衣則焦。刈之為席,方冬彌溫,以枝相摩,則火出矣。

  《玄真子·鸑鷟篇》:火之熛烈然曰:「烘乎炵乎之煥,爛乎焉,翕乎煜乎之炫,煽乎焉。防防灼爍,烜爀燏獲,涸澤燋山,熾日熏天。其孰能大乎,吾之大焉。

  王銍《默記》:王朴仕周為樞密使,五代自朱梁以用武得天下,政事皆歸樞密院,至今言二府,當時宰相但行文書而已,況樸之所以得君。世宗才四年間,取淮南,下三關,所向成功。時緣用兵,樸多宿禁中,一日謁見世宗,屏人顰蹙,且倉皇歎嗟曰:「禍起不久矣。」世宗因問之曰:「臣觀元象大異,所以不敢不言。」世宗雲如何?曰:「事在宗社,陛下不能免,而臣亦先當之。今夕請陛下觀之,可以自見。」是夜與世宗微行,自厚載門同出,至野次,止於五丈河旁。中夜後,指謂世宗曰:「陛下見隔河如漁燈者否?」世宗隨亦見之,一燈熒熒然,迤邐甚近,則漸大至隔岸,火如車輪矣。其間一小兒,如三四歲,引手相指。既近岸,樸曰:「陛下速拜之。」既拜,漸遠而沒。樸泣曰:「陛下既見,無可複言。」後數日,朴于李穀坐上得疾而死。世宗既伐幽燕,道被病而崩,至明年而天授我宋矣。火輪小兒,蓋聖朝火德之兆,夫豈偶然?

  《續文獻通考》:宋顧筆仙鬻筆遇仙,年九十七,一日積葦庭中,坐其上,自舉火焚之,但見烈焰中乘火雲而去。

  裴慶,蘇州人,二十七代天師。某抵姑蘇,知其異人,長跪延之。慶約「三年後俟我於廬峰頂上。」遂別去。越三年果歸,擔棄履數石,壘一洞,自入,塞其門,火自內發。

  焚訖,烈焰中猶見慶乘白鶴升天。天師俟于廬峰頂,慶果至,並去,莫知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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