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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部紀事


  《竹書紀年》:「黃帝五十年秋七月庚申,鳳鳥至,帝祭于洛水。庚申,天霧三日三夜,晝昏。帝問天老、力牧、容成曰:『於公何如』?」天老曰:「臣聞之,國安,其主好文則鳳凰居之;國亂,其主好武則鳳凰去之。今鳳凰翔于東郊而樂之,其鳴音中夷則,與天相副。以是觀之,天有嚴教以賜帝,帝勿犯也。」召史蔔之,龜焦。史曰:「臣不能占也,其問之聖人。」帝曰:「已問天老、力牧、容成矣。」史北面再拜曰:「龜不違聖智,故焦霧既降,游于洛水之上,見大魚,殺五牲以醮之,天乃甚雨,七日七夜,魚流於海,得圖書焉。龍圖出河,龜書出洛,赤文篆字,以授軒轅,接萬神於明庭。今塞門谷口是也。」

  《列子黃帝篇》:「黃帝夢游華胥氏之國,國在弇州之西,台州之北,雲霧不礙其視。」

  《通鑒前編》:「黃帝與蚩尤戰于涿鹿之野,蚩尤能作大霧,軍士昏迷,軒轅為指南車以示四方,遂擒蚩尤。」

  《帝王世紀》:「帝沃丁八年,伊尹卒,年百有餘歲,大霧三日。沃丁葬以天子之禮,祀乙太牢,親自臨喪三年以報大德焉。」

  《拾遺記》:「燕昭王七年,沐胥國來朝。有道術人名屍羅,噴水為雰霧,暗數里間。俄複吹為疾風,雰霧皆止。」

  《漢書·匈奴傳》:「漢高祖至平城,匈奴圍上七日,天大霧,漢使人還往,匈奴不覺,後得免平城之難。」

  《史記·袁盎傳》:文帝時,淮南王長以罪遷蜀,盎諫曰:「王為人剛,如有遇霧露行道死,陛下有殺弟之名。」上弗聽,長至雝,病死。

  《神仙傳》:「淮南王聞有道術之士,必卑辭厚幣以致之,於是八公乃往。一人能坐致風雨,立起雲霧,王試之,無不效。」

  《香案牘》。威伯善嘯。須臾冥霧四合,

  《漢武內傳》:「東方朔一旦乘龍飛去,同時眾人見從西北上,冉冉仰望,良久,大霧覆之,不知所適。」

  《漢武帝故事》:「武帝葬茂陵,芳香之氣異常,積於墳埏之間如大霧。」

  《後漢書·齊武王傳》:「伯升自發舂陵子弟,合七八千人,部署賓客,自稱柱天都部,使宗室劉嘉往誘新市、平林兵王匡、陳牧等合軍而進,屠長聚及唐子鄉,殺湖陽尉,進拔棘陽,因欲攻宛。至小長安,與王莽前隊大夫甄阜、屬正樑丘賜戰,時天密霧,漢軍大敗。」

  《馬援傳》:援南征交趾,斬征側,乃釃酒勞軍,從容謂官屬曰:「吾從弟少游,常哀吾慷慨多大志,曰:『士生一世,但取衣食才足。乘下澤車,禦款段馬,為郡掾吏,守墳墓,鄉里稱善人,斯可矣。當吾在浪泊、西里間虜未滅時,下潦上霧,毒氣薰蒸,仰視飛鳶跕跕墮水中臥。念少游平生時語,何可得也』!」

  《張楷傳》:「楷舉賢良方正不就,性好道術,能作五里霧。

  時關西人裴優亦能為三裡霧,自以不如楷,從學之,楷避不肯見。桓帝即位,優遂行霧作賊。事覺被考,引楷言從學術,楷坐系廷尉詔獄。積二年,恒諷誦經籍,作《尚書注》。後以事無驗,見原還家。」

  《博物志》:王爾、張衡、馬均,昔冒重霧行,一人無恙,一人病,一人死,問其故,無恙人曰:「我飲酒,病者食,死者空腹。」

  《宋書·禮志》:「後漢正月朝天子,臨德陽殿受朝賀。舍利從南方來,戲於殿前,激水化成比目魚,跳躍漱水,作霧翳日。」

  《李先生傳》:「先生名廣,字祖和,本南陽人。劉備遣軍欲取先生,先生起霧半天,備騎自相殺,先生因此乃入吳。」

  《魏略》:「劉雄鳴每出雲霧中,識道不迷惑,時人因謂能為雲霧。」

  王粲《英雄記》:「曹公赤壁敗行,至雲夢大澤中,遇大霧,迷失道路。」

  《嵩高山記》:「有獵師在山見浮圖,奇妙異常,有金像比來尋求,白霧忽起,不知寺處。」

  《物類相感志》:張魯有女,曾浣衣於山下,白霧蒙其身,遂妊,恥之自裁。臨死謂婢曰:「死後破吾腹。」依言破,得龍子一雙,遂入漢水。女殯于山,其龍子後遊,墓前有溪跡之感應。

  《搜神後記》:「承儉者,東莞人,病亡,葬本縣界。後十年,忽夜與其縣令夢雲:『沒故民承儉,人今見劫,明府急見救』。」令便敕內外裝束作百人仗,便令馳馬往塚上。日已向出,天忽大霧,對面不相見,但聞塚中哅哅破棺聲,有二人墳上望霧暝不見人往。令既至,百人同聲大叫,收得塚中三人,墳上二人遂得逃走。棺未壞,令即使人修復之。其夜令又夢儉雲:「二人雖得走,民悉志之。一人面上有青痣如藿葉,一人其前兩齒折。明府但案此,尋覓自得也。」令從其言,追捕並擒獲。

  《安城記》:柔佛巴魯周圍十裡,樵人常聞雷聲,在山下俯看,初霧大如扇,須臾震霆彌漫敷數百里。

  《志怪錄》:「晉懷帝永嘉中,譙國丁杜渡江至陰陵界,時天昏霧,在道北見一物如人倒立,兩眼垂血從頭下,聚地兩處,各有升餘。杜與從弟齊聲喝之,滅而不見,立處聚血皆化為螢火數千枚,縱橫飛去。」

  《晉書·元帝本紀》:「蕩陰之敗也,帝愳禍及,將出奔。其夜月正明而禁衛嚴警。帝無由得去,甚窘迫。有頃,雲霧晦冥,雷雨暴至,徼者皆弛,因得潛出。」

  《戴洋傳》:庾亮令毛寶屯邾城。九月,洋言於亮曰:毛豫州今年受死問:昨朝大霧晏風,當有怨賊報仇,攻圍諸侯,誠宜遠偵邏。寶問當在何時,答曰:「五十日內。」

  《燕書·烈祖後紀》:遣侍中繆高,太子詹事劉猗齎傳國璽,詣晉求救。猗負之行數裡,黃霧四塞,迷荒不得進,乃還。易取行璽,始得去。

  段龜龍《涼州記》:「呂光幸天淵池,時天清朗,忽然起霧,有五色雲在光上。」

  《宋書·劉敬宣傳》:「桓元既得志,害元顯,廢道子,以牢之為征東將軍會稽太守。牢之與敬宣謀共襲元,期以明旦。值參日大霧,府門晚開。日旰,敬宣不至,牢之謂所謀已泄,率部曲向白洲,欲奔廣陵。而敬宣還京口迎家。牢之尋求不得,謂已為元所擒,乃自縊死。」《劉鐘傳》:「鐘領廣州太守,盧循逼京邑,徐赤軍違處分,敗于」南岸。鐘率麾下距柵,身被重創,賊不得入。循南走,鐘與輔國將軍王仲德追之。循先留別帥範崇民以精兵高艦據南陵,夾屯兩岸。鐘自行覘賊。天霧,賊鉤得其船,鐘因率左右艦攻戶,賊據閉戶距之,鐘乃徐還。與仲德攻崇民,崇民敗走。鐘追討百里,燒其船乘。

  《元嘉起居注》:「盱眙民王彭,先丁母艱,居喪至孝。元嘉之始,父又喪亡。彭兄弟二人土工未就,鄉人助彭作磚,磚事須水濟。值天旱,穿井盡,力不得水,彭號窮無計,一旦天霧,霧消之後,於磚灶前自然水生。」《南史·虞願傳》:「願為晉安太守,海邊有越王石,常隱雲霧,相傳雲,清廉太守乃得見。願往就觀視,清澈,無所隱蔽。」

  《南齊書·周盤龍傳》,「盤龍為平北將軍、兗州刺史。甬城戍將張蒲與敵潛相構結,因大霧乘船入清中采樵,載敵二十余人藏仗下,直向城東門,防門不禁,仍登岸拔白爭門。戍主皇甫仲賢率軍主孟靈寶等三十余人于門拒戰,斬三人,賊眾被創赴水,而敵軍馬步至城外,已三千餘人,阻塹不得進。淮陰軍主王僧虔等領五百人赴救,敵眾乃退。」

  《陳書·高祖本紀》:永定元年「冬十月乙亥,高祖即皇帝位於南郊,柴燎告天。先是雰霧晝晦冥,至於是日,景氣清晏,識者知有天道焉。」

  《魏書·馮亮傳》:「亮延昌二年卒。焚燎之日,有素霧蓊蔚,回繞其傍,自地屬天,彌朝不絕,山中道俗營助者百餘人,莫不異焉。」

  《北周書·文帝本紀》:「魏大統四年七月,東魏遣將圍獨孤信于洛陽,魏帝詔太祖率軍救信。是日置陣既大,首尾懸遠,從旦至未,戰數十合,氛霧四塞,莫能相知,戰並不利。」

  《杜陽雜編》:「處士元藏幾自言是後魏清河孝王之孫也,隋煬帝時官奉信郎,大業元年為過海使判官,遇風浪壞船,黑霧四合,同濟者皆不救,而藏幾獨為破木所載,殆經半月,忽達於洲島間。洲人問其從來,藏幾具以告。洲人曰:『此方滄浪洲中,去中國已數萬里』。」

  《唐書·竇建德傳》:「建德更號夏王,建元丁醜,署官屬,分治郡縣。七月,隋右翊衛將軍薛世雄督兵三萬討之,屯河間七裡井。建德以勁兵伏傍澤中,悉拔諸城,偽遁。世雄以為畏,稍弛備。建德率敢死士千人襲之,會大霧晝冥,跬不可視,隋軍驚,遂潰,相騰藉死者如丘。
世雄引數百騎亡去,盡得其眾。」

  《蘇烈傳》:「烈字定方,以字行,冀州武邑人,後徙始平。貞觀初,為匡道府折衝,從李靖襲突厥頡利於磧口,率彀馬二百為前鋒,乘霧行,去賊一裡許。霧霽,見牙帳,馳殺數十百人,頡利及隋公主惶窘,各遁去。」

  《龍城錄》:上皇初登極,夢二龍銜符,自紅霧中來,上大隸「姚崇宋璟」四字,掛之兩大樹上,宛延而去。

  《柳氏舊聞》:上始入斜谷,天尚早,煙霧甚晦,知頓使給事中韋倜於市中得熱酒一壺,跪獻馬前。

  《世說補》:「吳道元嘗畫殿內五龍,鱗甲飛動,每欲大雨,即生煙霧。」

  《唐書·王義方傳》:「貶吉安丞,道南海,舟師持酒酺請福,義方酌水誓曰:『有如忠獲戾,孝見尤,四維廓氛,千里安流。神之聽之,無作神羞』。是時盛夏,濤霧蒸湧,既祭,天雲開露,人壯其誠。」

  《酉陽雜俎》:韓佽在桂州,有妖賊封盈能為數裡霧,聲言「某日將攻桂州,有紫氣者我必勝。」至日,果紫氣如匹帛,自山亙於州城,白氣直沖之,紫氣遂散。天忽大霧,至午始開散。

  《五代史·梁臣康懷英傳》:「丁會以潞州叛梁降晉,太祖命懷英為招討使,懷英不敢出戰,太祖自至澤州,為懷英等軍援。已而晉王李克用卒,太祖諸將少弛。莊宗乃與德威等疾馳至北黃碾。會天大昏霧,伏兵三垂岡,直趨夾城,攻破之,懷英大敗。」

  《唐本紀》:「莊宗存勖,天佑五年正月即王位於太原。叔父克甯殺都虞候李存質,幸臣使敬鎔告克寧謀叛,二月執而戕之。且以先王之喪、叔父之難告周德威。

  德威自亂柳還軍太原。梁夾城兵聞晉有大喪,德威軍且去,因頗懈。王謂諸將曰:『梁人幸我大喪,謂我少而新立,無能為也。宜乘其怠擊之』。」乃出兵趨上黨,行至三垂岡,歎曰:「此先王置酒處也。」會天大霧,晝暝,兵行霧中,攻其夾城,破之,梁軍大敗。

  陸遊《南唐書·玄宗紀》:「交泰元年五月,下令去帝號稱國主,去交泰年號,稱顯德五年。置進奏邸於汴都,凡帝者儀制,皆從貶損,改名景,以避周信祖諱,告於太廟。告廟之日,金陵大霧,通夕不解。」

  《南墅閒居錄》:丁謂有小山,高才數寸,蒼翠嵌空,盛夏當設盆水,置小山其中。一日張宴,有客掬水灑之,須臾雲霧自竅中出。蘇子瞻嘗言:其先祖光祿雲:「有一書生晝坐簷下,見大蜂觸網相螫,久之俱墮地,起視之,已化為小石矣。

  書生異而收之,因置衣帶中。一日過市,遇蠻賈數輩,視書生愕眙揖曰:『願見神珠』。笑而辭之。」書生戲以《帶中石》示之,群賈相顧喜曰:「此破霧珠。蠻人至海上采珠寶,常以霧暗為苦,有此珠即霧自開。因以寶貨易之,值數千緡耳。」

  《宋史·狄青傳》:「皇祐中,廣源州蠻儂智高反,陷邕州。青上表請行,大敗之。初,青之至邕也,會瘴霧昏塞,或謂賊毒水上流,士飲者多死,青殊憂之。一夕,有泉湧砦下,汲之甘,眾遂以濟。」

  《聞見前錄》:「伊川丈人與李夫人因山行,於雲霧間,見大黑猿有感,夫人遂孕。臨蓐時,慈烏滿庭,人以為瑞,生康節公。」

  《宋史·種誼傳》:「誼,元祐初知岷州。鬼章誘殺景思立,後益自矜大,有窺故土之心,使其子詣宗哥請益兵入寇,且結屬羌為內應。誼刺得其情,上疏請除之。詔遣游師雄就商利害,遂與姚兕合兵出討。羌迎戰擊走之,追奔至洮州。誼亟進攻,晨霧蔽野,跬步不可辨。誼曰:『吾軍遠來,彼固不知厚薄,乘此可一鼓而下也』。遂」親鼓之。有頃霧霽,先登者已得《城鬼》。章就執,

  《東軒筆錄》:熙甯十年夏,京輔大旱,主上以祈禱未應,聖慮焦勞。一夕,夢異僧吐雲霧致雨。王丞相珪有《賀雨詩》,略曰:「良弼為霖孤宿望,神僧作霧應精求。」《金史·世紀》:世祖以偏師涉舍很水經貼割水覆桓赧散達之家,明日大霧晦冥失道,至婆多吐水,乃覺,即還。

  《僕散忠義傳》:忠義與窩斡戰,追及於嫋嶺西陷泉。與賊遇,時昏霧四塞,跬步莫睹物色,忠義禱曰:「狂寇肆暴,殺戮無辜,天不助惡,當為開霽」奠已,昏霧廓然。及戰,忠義左據南岡為偃月陣,右迤而北,大敗之。

  《移刺窩斡傳》:窩斡自花道西走,僕散忠義紇石烈志甯以大軍追及於梟嶺西陷泉。明日,賊軍三萬騎涉水而東,大軍先據南岡。左翼軍自岡為陣,迤邐而北,步軍繼之;右翼軍繼步軍北引而東,作「偃月陣。步軍居中,騎兵據其兩端,使賊不見首尾。」是日大霧晦冥,既陣,霧開,少頃晴霽,賊見左翼據南岡,不敢擊擊右翼軍烏延查刺力戰,賊稍卻。

  《完顏合達傳》:「禹山之戰,兩軍相拒,北軍散漫而北,金軍懼其乘虛襲京城,乃謀入援。時北兵遣三千騎趨河上,已二十餘日,泌陽、南陽、方城、襄、陝至京諸縣皆破,所有積聚焚毀無餘。金軍由鄧而東,無所仰給,乃並山入陽翟。既行,北兵即襲之,且行且戰,北兵傷折亦多。恒山一軍為突騎三千所沖,軍殊死鬥,北騎退走。追奔之際,忽大霧四塞,兩省命收軍,少之,霧散乃前。前一大澗,長闊數裡,非此霧則北兵人馬滿中矣。」

  《元史·董摶霄傳》:「徽州賊中有道士,能作十二裡霧,摶霄以兵擊之。已而妖霧開豁,諸伏兵皆起,襲賊兵後,賊大潰亂,斬首數萬級,擒千餘人,獲道士,焚其妖書而斬之,遂平徽州。」

  《明通紀》:「洪武元年,師至通州,距城三十裡為營,眾欲速攻之,指揮郭英曰:『吾師遠來,敵以逸待勞,攻城非我利也。宜出其不意破之』。翼日大霧,英以千人伏道傍,率精騎三千,直抵城下。元將五十八國公率敢死士萬余,張兩翼而出,與戰良久,英佯敗,敵乘勢來追,伏兵中起,截其軍為兩道,斬首數千級,擒元宗室粱王孛羅,遂克通州。

  《明外·史沐英傳》:「英拜征南右副將軍,同永昌侯藍玉從將軍傅友德取雲南。梁王遣平章達裡麻以兵十萬距于曲靖。英乘霧趨白石江,霧霽,兩軍相望,達裡麻大驚。」

  《李文忠傳》:吳軍犯東陽,文忠與胡深迎擊于義烏。會有白氣自東北來覆我軍,占之曰:「必勝。」詰朝會戰,天大霧晦冥,文忠集諸將,仰天誓曰:「國家之事,在此一舉。」文忠不敢愛死,以後三軍,使元帥徐大興、湯克明等將左軍,嚴德、王德等將右軍,而自以中軍當敵沖。

  會處州援兵亦至,奮前搏擊。霧稍開,文忠橫槊引鐵騎數十,乘高馳下,沖其中堅。敵以精騎圍文忠數重,矛屢及膝,文忠手所格殺甚眾,縱橫馳突,所向皆靡。

  大軍乘之,城中守兵亦鼓噪出,敵遂大潰,逐北數十裡,斬首數萬級,溪水盡赤。獲將校六百,甲士三千,鎧仗芻粟收數日不盡,伯升、再興僅以身免。

  《駒陰冗記》:都憲韓公雍巡江西日,方鞫死獄,忽誦句雲:「水上凍冰冰積雪,雪上加霜。」久不能對。一囚曰:「囚冒死敢對。」公曰:「汝能對,貸汝死。」囚曰:「空中騰霧霧成雲,雲開見日。」公撫掌稱善,果為減死。或謂不若曰:「空中擁霧霧成雲,雲騰致雨更為順,但見日意於囚為當耳。」

  徐渭《遊五泄記》:「萬曆二年十一月至五泄寺,是為至日,遂豋。已而大霧窮宇內,不見寸形,渾若未辟,忽複霽,遂窮五泄楊嗣昌《峨眉山記》:「雷洞道側坎而下,中虛如闕,苦霧填之,濛濛萬古。」世言□窿塚焉。

  李流芳題《西湖臥遊冊·雲棲曉霧圖》:

  壬子正月晦日,與仲鍚、子與出雲棲慧法師,季龢居士送予輩至三聚亭下。是日大霧,山林模糊,已而霽,至西溪,還小築。

  明日,孟陽持冊子索畫,遂追圖此意,今又二年矣。烏鎮舟中,子將子與孟陽夜話偶題。

  癸醜十月,孟陽及子將兄弟與余同舟至吳門,夜泊烏鎮,酒後題字,距壬子一年耳,茲稱二年,此真大醉耶?猶記出雲棲時,霧初合,四望皆空,時見天末一痕,兩痕皆山頂也。日出氤氳,竹樹和影在水,中有寒柯離蓰,挺出空蒙間猶帶紅葉,分明可愛。餘畫中最得此意,題詩草草,故所未及。當游時、畫時、題字時,子與皆在,今已作「故人」永隔言矣,真可痛也。

  己未六月重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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