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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百九十二 外臣部·備禦第五


  唐中宗神龍元年六月以左驍衛大將軍裴思諒攝右禦史台大夫充靈武軍大總管以備突厥三年正月命內外官各進破突厥之策右補闕盧浦上疏曰:臣聞有虞咸熙苗人逆命殷宗大化鬼方不賓則戎狄交侵其來遠矣。漢高帝納劉敬之議與匈奴和親妻其宗女賂以钜萬冒頓益驕邊寇不止則遠荒之地兇悍之俗難以德綏可以威制而自三代無聞上策今匈奴不臣擾我亭障皇赫斯怒將整元戎臣聞方叔帥師功□周雅去病耀武勳列燕山則萬里折衝在於擇將春秋謀元帥取其說禮樂敦詩書晉臣杜預射不穿劄而建平吳之勳是知中權制謀不在一夫之勇其蕃將沙吒忠義等身雖驍悍志無遠圖此乃騎將之材本不可當大任。且師出以律將軍死綏秦克長平趙括受戮胡去馬邑王恢坐誅則棄軍有刑古之常典近者鳴沙之役主將先逃輕挫國度須正邦憲。又其中軍既敗陣亂矢窮義勇之士猶能死戰功合紀錄以勸戎行賞罰既明將士盡節此擒敵之術也。臣聞以蠻夷攻蠻夷中國之長算故陳湯統西域而郅支滅常惠用烏孫而匈奴敗請購辨勇之士班傅之儔旁結諸蕃與圖攻取此犄角之勢也。臣聞昔者漢置新秦以實塞下宜因古法募人徙邊選其勝兵免其行役次廬伍明教令則狃習戎事究識夷險其所虜獲因而賞之近戰即守家遠戰則利貨趨赴鋒鏑不勞訓誓朝賦楊柳夕歌犬杜十年之後可以久安臣聞漢用郅都匈奴避境趙命李牧林胡遠竄則朔方之安危邊城之勝負地方千里則在一賢其邊州刺史不可不慎擇於其人而任之蒐乘訓兵屯田積眾謹設烽燧精餙戈矛來則懲而禦之去則備而守之此古之善經也。去歲亢陽天下不稔利在保境不可窮兵使內郡黔黎各安其業釋其芻牧輕其徭賦事無過舉爵不以私愛人之財節其浮侈惜人之力不廣台榭察地利天時以趨耕獲命秋冬狩以教戰陣則數年之後有勇知方帑藏山積金革犀利然後整六軍絕大漠雷擊萬里風掃二庭斬帶林之酋懸槁街之邸使百蠻震怖五兵載戢則上合天時下順人事理內以及外綏近以來遠以惠中國以靜四方臣少慕文儒不習軍旅奇正之術多鬼前良獻替是司輕陳瞽議帝覽而善之五月戊戍命右屯衛大將軍張仁亶為朔方道大總管以備突厥。

  景龍元年十月丁醜。又命左屯衛將軍張仁亶攝右禦史台大夫充朔方道大總管以備突厥。

  睿宗景雲元年九月以前太子少師唐休璟為特進兼朔方道大總管以備突厥。

  二年十月命太僕卿李回秀持節朔方後軍大總管以備胡寇阿史那獻為持節招慰十姓使。

  延和元年六月吏部尚書郭元振為朔方道行軍大總管節度諸軍以備胡寇。

  玄宗先天元年八月乙巳於河北漢州北界置渤海軍常陽軍媯蔚州界置懷柔軍每軍置兵五萬人。

  開元二年二月以鴻臚少卿王為朔方軍副大使總管制曰:古者獫狁孔熾匈奴浸驕設以三策雖屬備胡之典方於五材未聞去兵之義不有行者誰能之王倜儻多智堅剛立節每讀前史思齊古人辭家而志滅獯戎報國而躬先將校頃虞南牧城彼朔方蕭關洞開沙漠無事既獲全軍之利,則惟保塞之勞嘉其善謀必有成績昔北逐虜者任專而決外西護羌者功遂而條上用明分閫之重式副齋壇之期朝實僉諧爾其俞往其豐安定遠三城等軍及側近軍州宜並受節度其安北都護府移於中受降城置兵須足食理籍加屯今正農時足務耕種處置訖奏聞。

  八月庚申制曰:朕聞天生五材廢一不可不教人戰是謂棄之我國家光宅天下守在海外後於吊伐之義豈窮兵以黷武先以威德之懷欲安人而和眾將戒不虞諒不獲已突厥比通和好頗負盟約不有金革孰寧疆場不有師徒誰牧圉昔者命彼南仲城于朔方軍出隴西勞於渭北此其備也。今寒露腓草秋風揚塵必順時以致師方休農以簡卒我圖靖國其在綏邊衛尉卿蒹檢校左金吾衛大將軍涼國公李延昌克樹勳庸遍該韜略關張萬人之敵勇不顧身程李二將之名忠於衛主董司戎事行料兵權可充隴右道防禦大使左武衛將軍白道恭等居運六奇行謀百勝早聞營平之議思睹嫖姚之捷可為之副宜取朔方後軍兵及前年朝堂應募捷兒等總十萬人群牧馬四萬匹於秦州成蘭渭等州界逐便屯集教練仍書報贊普其為聲援明加偵候勿使失機十月戊辰宰臣盧懷慎姚崇等奏曰:頃者吐蕃以河為界神龍年中公主吐蕃遂過河築城置獨山九曲兩軍去積石三百里。又於河上造橋吐蕃今既叛我此橋既因毀折橋既見毀城自然拔臣等望與郭知運蓋恩貴等計議克期翦撲從之。

  四年三月關內節度薛訥請於夏州加三二千兵宰相姚崇盧懷慎議曰:兵雖不厭多多則費廣降人既納甲仗固亦無虞雖欲縱之其將何往況夏州素有馬二千匹兵一千三百人苟能用之足堪鎮遏待一二年後更量宜處分許之。

  七月以突厥默啜背恩降書於降附突厥等曰:三姓葛邏祿大漢都督特進朱斯陰山都督謀雒匐維玄池都督實力胡鼻等卿積伐巳來為國藩捍比緣默啜侵擾中間屢阻款誠遂能改圖不遠而複每思忠節嘉歎實深已頻遣書當達此意然金山安置雖是舊居未知初來並得好否默啜凶忍神怒天亡豈唯不識朕恩亦乃負於卿等複讎雪恥今正其時度卿等忠勇之誠扌交彼殘遺之孽取之有同拾芥滅之何異摧枯兵威暫臨必自面糸專故命鴻臚卿鄭嘉祚齎告身袍帶等馳往宣慰便與卿等計會乘其衰弱早就翦除如或因循更令聚結非直有妨於此亦是不利於卿進退籌量固在於速其能捉獲默啜者已立賞格付嘉祚將往宜各勉思以副朝委今寄卿等錦卿鈿帶並刀子礪石至並領取。

  五年三月庚戍複置營州於柳城詔曰:朕聞舞干戚者所以懷荒遠固城池者所以款戍夷國家往有營州茲為虜障此北狄不敢窺覘東藩由其輯睦者久矣。自趙失於鎮靜部落因此攜離頗見負塗之暌旋聞改邑之歎高墉填塹故里為墟言念於此每思開複奚饒樂郡王李大酺賜婚來朝已納呼韓之拜契丹松漠郡王李失活遣子入侍彌嘉鬃侯之節咸申懇請朕所難違宜恢遠圖用光舊業其營州都督府宜依舊於柳州置管內州縣鎮戍等並准舊額太子詹事姜師度貝州刺史宋慶禮左驍衛大將軍兼營田都督邵宏鄭州刺史劉嘉言屯田員外郎遊子騫等並貞以幹事恪勤在公爰精眾官之選任以一方之役師度可充營慶度支及修築使遊子騫為之副宏可兼充燕郡經略鎮副使仍兼知修築使事應須人夫糧等一物已上依別敕處分有司仍速支配師度等並馳驛發遣。

  七月郭知運大破吐蕃獻俘闕下初帝欲遣阿史那獻為北蕃主而蘇祿拒而不納乃命王惠宣恩賜慰喻惠未行會安西陽嘉會奏至宰相宋璟蘇奏曰:嘉會表稱突騎施車鼻施勾引天食吐蕃擬取四鎮見圍缽換及大石城嘉會已發三姓葛邏祿兵與史獻同掩襲臣等伏以突騎施等跡已叛換葛邏祿等志欲討除自是夷狄相攻元非朝廷所遣。若大傷小滅皆利在國家成敗之狀即當聞奏王惠充使本為綏懷事意既殊未可令去望待以西表至續更商量從之。

  是月辛酉並州置天兵軍制曰:大原薄伐之地勾注出屯之所兵戈不可以不習亭障不可以不備默啜鳴鏑之餘自貽泯滅骨咄祿勇殺覆巢之餘仍敢陸梁九姓等雖類頗親而仇讎久著譬彼西戎已獻郅支之馘同夫東越初雪會稽之恥深憂複怨固請防萌況高秋在律胡風振野正可以揚武功順殺氣振茲地險張我天威宜於並州集兵八萬眾置天兵軍並州長史上柱國張嘉貞有文武之才勵忠公之操較陳利害頻奏封章必能料敵於未形臨宜以決勝可充天兵軍大使並州司馬王喬典禮不易其可用也。右監門衛中郎將薛徽軍旅之事則嘗聞焉並為副左拒遼陽之師右連河上之戍車徒列次鼓角傳聲俾其雷斷一方雲橫萬里宏茲廟算稱朕意焉。

  六年二月戊子制曰:戢兵始於威武扼險先於要害以制憬俗用綏遠人九姓等頃立勳庸先除桀驁列在蕃服保其疆宇然而獷戎頗近寇盜時侵雖文德未宏武備素設漢垣通於句注夏屋枕於燕山是稱近胡諒藉遮虜固可節其萬部成犄角之形屯我六師示張惶之勢其蔚州橫野軍宜移於山北古代郡大安城南仍置漢兵三萬人以為九姓之援拔曳固都督頡質略等並望雄蕃緒聲振朔垂戎略既昭兵旅惟緝各陳武列分統軍政頡質略出馬騎三千人充橫野軍討擊大使同羅都督比言出馬騎二千人充橫野後軍討擊大使回紇可汗都督移徤頡利發出馬騎一千人充大將軍右軍討擊大使僕固都督曳勒哥出馬騎八百人充大武軍右軍討擊大使左縈右拂先偏後伍作雲代指清沙漠宣威料敵度功蕆務諮爾庶士稱朕意焉其五都督討擊大使各量給賜物一百疋領本部落蕃兵取天兵軍節度其兵有事應須討逐探候量宜追集無事並放在部落營生並使本軍存問務使安輯應修築所及支運兵馬糧等所司亦與節度使商量處置。

  六月己醜松漠郡王失活卒降書於契丹衙官靜拆軍副大使可突于曰:自從松漠郡王殂歿已遣使弔祭卿蕃部大臣眾情所望事生送死惟義與忠並敦舊好以副深委近淂捍蕃使薛泰表雲:突厥殺兒到大雒揚言萬眾欲抄兩蕃左手有急右手不助既在一身得其自勉力捍時須覺察審防奸詐自從默啜破敗殘賊困窮非時遠來冒死邀利以卿智勇制彼狂愚拉朽摧枯不足為喻深思此便以效忠功動靜與宋慶禮等籌度勿失事理。

  九年四月甲辰詔曰:制國立軍以為武備安人和眾諒在師貞必將簡其車徒務其蒐不教人戰何以訓兵今寰宇雖甯燧燔時警故設備邊之政更申用武之略其劍南磧西關內隴右河東北通燕薊既接邊隅是防夷狄據山川險要量寇賊多少分置軍旅足成修備有事赴敵可以拉朽摧枯無事養人可以拔距投石而將吏非謹甲兵不修加之侵暴仍。且役使雖則屢提綱領然猶故忽科條豈法有未明將官無所畏永言此弊增歎於懷。又諸道軍城例管夷落舊戶久應淳熟新降更佇綏懷如聞頗失於宜蕃情不得其所。若非共行割剝何乃相繼離散既往者理宜招討見在者須加安全熟戶既是王人章程須依國法比來表奏多附漢官或泄其事宜不為聞達或換其文狀乖違本情自今已後蕃臣應有表奏並令自差蕃使不須更附漢官雖複化染淳風終是情因本性刑罰不中心固不安其有犯法應科不得便行決罰具狀聞奏然後科繩諮爾軍僚勉我王事兵必須賈勇奮力馬必須芻牧秩養器仗必須磨礪糧儲必須贍積馭蕃夷必須以威以恩誓將士必須以罰以賞辨於旗物稱爾戈矛使有勇而知方將料敵而常勝所謂文武並用國之大經團結十萬眾兵別令訓習分割數萬匹馬皆有供須什物備陳行裝具足候時而動我武惟揚俾夫涼風至白露下將以執有罪覆昏慝宏厥戎略振斯天聲清彼四方期此一舉其諸軍官吏取更私役兵及侵漁一錢已上兼失偵候仍墮教習倉儲或乏器械莫修番部不能安窮寇不能制有一是犯國有嚴誅事或未同仍令所司作條件處分。

  六月己亥胡賊康待賓反北州不安詔曰:國家天覆萬方子育庶匯要荒所列併入提封日月所照俱為臣妾莫不熙我德澤納之仁壽神人以和鳥獸鹹。若河曲之地密邇京畿諸蕃所居舊在於此自服王化列為編安其耕鑿積有年序而翻然造謀構此紛孽勞我師旅擾其邊隅不思亭育之愛坐取滅亡之道官軍才及一鼓而潰雖肇其首謀則有元惡然率以從亂鹹為匪人朕思宏其有宥之恩振以好生之惠伐彼有罪舍其脅從使反側自安胡靡獲則張之釁爾實自取生成之德我則有焉宜令朔方軍大總管兵部尚書王宣崇恩命示以柔服諸軍戰士應須酬錄功勳及卻投來吐渾黨項左右廂降戶雜蕃並胡殘部落或善惡未分或久長取穩。若須釐革一事已上並委王敘錄處置訖奏聞。

  十二年七月詔曰:懷遠夷納款附國家常事也。邊塞嚴甲兵備軍旅本職也。雖萬方和同不可薄其武備百蠻朝貢不可輕其疆場今年十月東幸雒京西北土邊倍宜嚴警其河西隴右朔方太原幽州平盧諸節度使咸宜裹糧坐甲秣馬利兵明教隊伍遠為偵候使風塵預知邀截有所安我邊鄙威加戎狄賞罰在茲各宜砥礪。

  十三年帝將東巡中書令張說謀欲加兵以備突厥兵部郎中裴光庭曰:封禪者告成之事忽此徵發,豈非名實相乖說曰:突厥比雖請和獸心難測。且小殺者仁而愛人眾為之用闕特勒驍武善戰所向無前暾欲穀深沉有謀老而益智李靖徐之流也。二虜葉心動無遺策知我舉國東巡萬一窺邊何以禦之光庭請遣使徵其大臣扈從則突厥不敢不從。又亦難為舉動說然其言乃遣中書直省袁振攝鴻臚卿往突厥以告其意小殺與其妻及闕特勒暾欲穀等環坐帳中設宴謂振曰:吐蕃狗種唐國與之為婚奚及契丹舊是突厥之奴亦尚唐家公主突厥前後請結和親獨不蒙許何也。袁振曰:可汗既與皇帝為子父子豈合婚姻小殺等曰:兩蕃亦蒙賜姓猶得尚主但依此例有何不可。且聞入蕃公主皆非天子之女今之所求豈問真假。若請不得實亦羞見諸蕃振許為奏請小殺乃遣其大臣阿史德頡利發入朝貢獻因扈從東巡。

  十四年五月辛醜於定鎮莫勿滄等五州置軍備突厥。

  十五年十二月制曰:慎守疆場所以備不虞訓理甲兵所以存禁暴列代通典有國永圖朕以虛薄君臨宇縣上奉天道務在於生育下順人心無隔於夷夏柔服四裔底綏萬邦慕義向風盡為臣妾納貢述職咸赴闕庭唯吐蕃小丑忘我大德侵軼封域抄掠邊言念於茲無忘鑒。且本設方鎮以防緣邊至於警急宜相救援今故糾合諸軍團結勁卒務令首尾相衛心力葉同張羅網之刑開犄角之勢俾窮寇進不能犯退無所歸秣馬練兵觀釁而動屯田積穀固敵是求殄戎可期戰勝斯在隴右通共團結馬步三萬九千人臨洮軍團八千人河原軍團六千人安仁白水軍各團一千五百人積石莫門軍各團二千人河西道蕃漢兵團結二萬六千人赤水軍團一萬人玉門豆盧軍各二千人並依舊統領以候不虞更於關內徵驍兵一萬人以六月下旬集臨洮十月無事放散朔方取徤兒弩手一萬人六月下旬集會州下十月無事便赴本道候賊所向賊於河西下即令隴右兵取合川過朔方合兵取新泉過與赤水軍合勢邀襲令河源積石莫門兵取背掩撲賊於河源下朔方兵從乳漫渡河並臨洮軍兵馬河源軍合勢邀襲赤水軍取背掩撲賊於鳳林關下朔方兵赴臨洮與鄯州兵合勢邀襲河源積石兵取背掩撲所要甲兵遂便支候公私營種。且耕。且戰各宜訓勖以副朕懷十六年三月丁未制曰:隴右河西地接邊寇雖令團練士卒終須常戒不虞如聞吐蕃尚聚青海宜令蕭嵩張志亮等審察事勢倍加防禦當須畜銳以逸待勞其當賊路其要害軍縣處須量加兵馬任逐便通融處置仍扌東擇有幹略人檢校明為探候動靜須知主將已下。若捉搦用心事無不理者當加重賞如廢官慢盜式遏乖所者必嚴憲仍曉示使各勉職以副所委其管城壘應築未了者並早令畢功無致延緩闕於備守。

  二十七年正月詔曰:遏寇防邊在於有備興師訓卒用戒不虞隴右諸軍地當戎虜尤資振耀以壯邊威宜令隴右節度經略度支營田大使開府儀同三司兼京兆牧榮王琬自往隴右巡按處置庶宏廟略因達朕懷宜於關內及河東納資飛騎諸色人中揀召取徤兒三五萬人赴隴右防捍至秋末無事放還仍於當道將內詮擇一人與所由相知擇召應給糧賜所司還作條列處分。

  二十八年三月益州司馬章仇兼瓊密與安戎城中吐蕃翟都局及維州別駕董承晏等通謀都局等遂翻成歸款因引官軍入城盡殺吐蕃將士使監察禦史許遠率兵鎮守帝聞之甚悅中書令李林甫上。表曰:伏以吐蕃此城正當衝要憑險自固每以窺邊積年以來蟻聚為患縱百萬之眾難以施功陛下親紆秘策不興師旅頒令中使李思敬曉喻羌族莫不懷恩翻然改圖自相謀陷神算及於不測睿略通於未然累載逋誅中朝蕩盡。又臣等今日奏事陛下從容謂臣等曰:卿今但看四夷不久當漸摧喪德音才降遂聞克捷則知聖與天合應如響至前古已來所未有也。請宣示百僚編諸史策手制答曰:此城儀鳳年中羌引吐蕃遂被固守歲月既久攻伐亦多其地嚴險非力所制朝廷群議不勸取之朕以小蕃無知事須處置授以奇計所以行之獲彼戎心歸我城守有足為慰也。

  十月吐蕃。又引眾寇安戎城及雍州章仇兼瓊遣礻卑將率眾禦之仍發中廣騎以救援焉時屬凝寒賊久之自引退詔改安戎城為平戎城。

  天寶八年六月隴右哥舒翰率河東河西靈武及突厥阿布思等兵士六萬三千攻吐蕃石保城援之更令神武軍分兵鎮守是載。又於木刺山置橫塞軍城及安北大都護府命。《郭子》儀領其役拜武衛大將軍後移橫塞軍城及安北府於永清柵北築城改橫塞軍為天德軍子儀仍為之使。

  十三載七月隴右哥舒翰以前年之役收黃河九曲之地請分置郡縣及軍,於是新置洮陽郡及神策軍於臨洮郡之西二百里洮河郡於磧石軍之西百里及宛秀軍以實河曲之地命臨洮郡太守漢門軍使成如璆兼臨洮郡太守仍充神策軍使前磧石軍使臧奉忠為洮河郡太守充本郡鎮守使。

  代宗大曆三年十二月以吐蕃歲犯西疆增修鎮守乃以甯節度馬為涇原節度使鎮涇州以甯慶等州隸入朔方時朝議以馬孤軍在州不足捍蔽遂徙。《郭子》儀軍自河中居仍兼甯節度令馬居涇自是京師甯晏。

  五年徙置嘗悉柘靜恭五州於山險要害之地備吐蕃也。

  八年夏城奉天縣以備蕃寇。

  是年朝議以為近歲蕃戍入寧之後三輔已西無襟帶之固而涇州散地不足為守宰臣元載嘗為西州刺史知河西隴右之要害指畫於帝前曰:今國家西境極于潘原吐蕃防戍在摧沙堡與原州界其間原州當西塞之口接隴山之固草肥水甘舊壘存焉吐蕃比毀其垣墉棄之不居其西則監牧故地皆有長壕巨塹重複深固原州雖早霜黍稷不藝而有平涼附其東獨耕一縣可以足食請移京西軍戍原州乘間築之貯粟一年戎人夏收多在青海羽書覆至已閱月矣。令運築並作不二旬可畢移子儀大軍居涇以為根本分兵守石門木峽隴山之關北抵于河皆連山峻嶺寇不可越稍置鳴沙縣豐安軍為之羽翼北帶靈武五城為之形勢然後與隴右之地以至安西是謂斷西戎之脛朝廷可高枕矣。兼圖其地形以獻載密使人逾隴山入原州量井泉計徒庸車乘畚鍤之器皆具檢校左僕射田神功沮之曰:興師料敵老將所難陛下信一書生言舉國從之聽誤矣。帝遲疑不決會載得罪乃止。

  九年四月甲申關內河東副元帥中書令。《郭子》儀如行營引辭於延英殿語及邊事涕泗交集由是中書舍人常袞率常侍給舍諫議遺補一十八人詣閤门請論事有詔三人一引各盡已懷帝皆畢詞聽納乙酉敕曰:自古聖帝明王之臨禦也。莫不法乾坤之覆載體山川之受納立德於太上還淳於至道清淨無事保合太和濟於群生洽於四海豈垂意兵革勞心戰爭也。蓋有德化之所不綏招懷之所未諭不式王命毒流生人故有除暴禁淫之師安人止戈之武則神農黃帝堯舜禹湯之所不免也。朕君臨萬邦十有三載薄德內愧中夜再興至如易簡寬仁恭默元淡素懷所慕終食豈忘然自承統已來屬當多難伊川有盜國之孽朔野有叛君之將江湖海島伏戎數輩其在右武妄能解嚴所以請於宗廟親授經略誅詰奸宄摧殄暴強三年之間方內底定此皆皇天佑我烈祖群後戴予一人是用集大勳于國家保萬姓于區夏豈伊寡薄能及此邪每思偃兵姑務柔遠將息馬以論道期舞幹而修德而西戎負約間歲犯邊朕常棄細過庶弘大體疆臣兵吏亟請長驅屢有誡敕不令掩襲兼約遊騎不許擒生庶或誤之亦使還遣固以亭育之義豈隔柔夷綏撫之恩寧殊遠邇故布文告以訓之敘舅甥以睦之彼亦嘗遣聘臣來修舊好玉帛之禮以至於上國烽燧之候已及於近郊長其無厭昧於事大去冬逾我關隴入我郇驅人之馬牛掠人之士女朕許其通好本在人安乘此不虞翻貽我詐每一興念悼於厥心豈朕不葉於親鄰豈朕有負於恩信猶期懲艾未忍討除今大閱甲兵以增禦。且宏不戰之道用舉備邊之常所以然者念其載勤款疏求繼嘉姻事或由衷義從割愛因之寧遠豈複顧私當罷四方之師永全二國之好儻更侵冒必示威刑宜令子儀以上郡北地四塞五原義渠稽胡鮮卑雜種馬步五萬眾嚴會邑克壯舊軍抱玉以晉之高都韓之上黨河湟義從隴少年凡三萬眾橫絕高壁斜界連營馬以西域前庭車師後部兼廣武之戎下蔡之徭凡三萬眾據於朝那遏當路之塞忠誠以盧龍柳城洎在北平漢東諸鎮江黃申息之師凡三萬眾屯于回中張大軍之援忠誠以武落別扌交右地奇鋒凡二萬眾出岐陽而北會希讓以三輔大常之徒六郡良家之子自渭上而西合汴東淄青河陽幽前總四萬眾分列前後魏成德昭義永平總六師眾大舒左右朕內整禁旅親誓諸將資以千金之費錫以六牧之馬戎裝戰器軍用邊儲各有司存素皆精辦諮爾將相文武宣力之臣夫師克在和善戰不陣各宜保據經界屯據要衝斥候惟明首尾相應。若能悔過何必勞人如,或不然自當伐罪然後眷求統一以制諸部進取之宜俟於後命各敬爾守無黷武經賞罰之科國有明典宣示中外知朕意焉。

  八月甲辰詔諸軍分統防秋將士其淮西鳳翔防秋兵士馬統之汴宋淄青成德軍兵士朱霑統之河陽永平兵士子儀統之揚楚兵士抱玉統之。

  十一年正月辛巳加朔方五城戍兵及增修屯田備回紇也。

  十二年秋詔幽州盧龍節度使朱霑如奉天行營以備西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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