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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百八十五 總錄部·以德報怨和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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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曰:以德報怨則寬身之仁也。故忠善損怨之訓稱於先民寬柔不報之美著乎!禮俗蓋古之君子誠明敦篤恕已以及物忘懷而虛受乃至蔑棄宿憾不形於心術深矯當世載申於恩紀躬輿情之所難化民德以歸厚斯固仁人之所履也。又豈止顏子之犯而不校夷齊之不念舊惡者哉! 祁奚晉大夫為中軍尉奚請老(老致仕)晉侯問嗣焉(嗣續其職者)稱解狐其讎也。將立之而卒(解狐卒)君子謂祁奚,於是能舉善矣。稱其讎不為謟。 王生為範氏之臣惡張柳朔言諸昭子使為柏人(為柏人宰也。昭子范吉射也。)昭子曰:夫非而讎乎!對曰:私讎不及公(公家之事也。)好不廢過惡不去善義之經也。臣敢違之及範氏出(出柏人奔齊)張柳朔謂其子爾從今勉之我將止死王生授我矣。(授我死節)吾不可以僭之遂死於柏人(為吉射晉戰也。)。 宋就梁大夫也。就嘗為邊縣令與楚鄰界梁之邊亭與楚之邊亭皆種瓜各有數梁之邊亭人劬力數灌其瓜瓜美楚人窳而稀灌其瓜瓜惡令因以梁瓜之美怒其亭瓜之惡也。楚亭人惡梁亭之賢也。因往夜竊搔梁亭之瓜皆有死焦者矣。梁亭覺之因請其尉亦欲竊往報搔楚亭之瓜尉以請就就曰:惡是何可構怨禍之道也。人惡亦惡何褊之甚也。若我教子必每暮令人往竊為楚亭夜善灌其瓜勿令知也,於是梁亭乃暮夜竊灌楚亭之瓜楚亭旦而行瓜則。又皆已灌矣。瓜日以美楚亭怪而察之則乃梁亭也。楚令聞之大悅因具以聞楚王楚王聞之然愧以意自閔也。告吏曰:徵搔瓜得無有他罪乎!此梁之陰讓也。乃謝以重幣而請交於梁王。 漢韓信淮陰人淮陰少年眾辱信令出跨下信為楚王也。召辱已少年令出跨下者以為中尉告諸將相曰:此壯士也。方辱我時寧不能死死之無名故忍而就此(就成也。成今日之功)信後封淮陰侯。 韓安國初事梁孝王為中大夫坐法抵罪蒙獄吏田甲辱安國安國曰:死灰獨不復然乎!甲曰:然即溺之居無幾梁內史缺(無幾未多時也。)漢使使者拜安國為梁內史起徒中為二千石田甲亡安國曰:甲不就官我滅而宗(而汝也。)甲肉袒謝安國笑曰:公等足與治乎!(治謂當敵也。今人猶雲:對治一曰不足繩治也。)卒善遇之。 何武為令坐法免歸武兄弟五人皆為郡吏郡縣敬憚之弟顯家有市籍租嘗不入縣數負其課(以顯家不入租故每令縣負課殿)市嗇夫求商捕辱顯家(求姓商名也。)顯怒欲以吏事中商(中傷之也。)武曰:以吾家租賦繇役不為眾先奉公吏不亦宜乎!武卒白太守召商為卒吏州裡聞之皆服焉後為揚州刺史九江太守戴聖行治多不法武行部錄囚徒有所舉以屬郡(屬委也。)九江聖曰:後進生何知乃欲亂人治(武進學未久故謂之後進生)皆無所決武使從事廉得其罪(廉察也。)聖懼自免後為博士毀武於朝廷武聞之終不揚其惡而聖子賓客為群盜得(聚為群盜而吏捕得)系廬江聖自以子必死武平心決之卒得不死自是後聖慚服。 後漢樂恢京兆長陵人為郡功曹同郡楊政數眾毀恢後舉政子為孝廉繇是鄉里歸之。 橋玄為司徒素與南陽太守陳球有隙及在公位而薦球為廷尉。 陳潁川人也。隱陽城山中時有殺人者同縣楊吏以疑縣遂逮系考掠無實而後得出及為督郵乃密托許令禮召楊吏遠近聞者鹹嘆服之。 魏蘇則武功人世為著姓漢末三輔亂饑窮避難北地客安定依富室師亮亮待遇不足則慨然歎曰:天下會安當不久爾必還為此郡守折庸輩士也。後與馮翊吉茂等隱於郡南太白山中以書籍自娛及為安定太守而師亮等皆欲逃走則聞之豫使人解語以禮報之。 王修為青州治中從事別駕劉獻數毀短修後獻以事當死修理之得免時人以此多焉。 孫資太原人初在邦邑名出同類之右鄉人司空掾繇豫梁相宗<豐盍>皆妒害之而楊豐黨附豫等專為資構造謗端怨隙甚重資既不以為言而終無恨意豫等慚服求釋宿憾結為婚姻資謂之曰:吾無憾心不知所釋此為卿自薄之卿自厚之爾乃為長子宏取其女及當顯位而繇豫老疾在家資遇之甚厚。又致其子於本郡以為孝廉而楊豐子後為尚方吏明帝以職事譴怒欲致之法資請活之其不念舊惡如此終於侍中。 吳呂蒙嘗以部曲事為江夏太守蔡遺所白蒙無恨意及豫章太守顧邵卒太帝問所用蒙因薦遺奉職佳吏太帝笑曰:君欲為祁奚邪,於是用之蒙終南郡太守。 蔣欽為太帝別部司馬屯宣城嘗討豫章賊蕪湖令徐盛收欽屯吏表斬之太帝以欽在遠不許繇是自嫌於欽曹公出濡須欽與呂蒙持諸軍節度盛嘗畏欽有事害已而欽每稱其善盛既服德論者美焉欽。又舉盛於太帝太帝曰:盛前白卿卿今舉盛欲慕祁奚邪對曰:臣聞公舉不挾私怨盛忠而勤強有膽略器用好萬人督也。今大事未定臣當助國求才豈敢挾私恨以蔽賢乎!權嘉之。 晉任讓平原高唐人初鄉人華恒為本州大中正讓輕薄無行為其所黜及蘇峻之亂恒為散騎常侍從至石頭讓在峻軍中任勢多所殺害見恒輒恭敬不肆其虐鍾雅劉超之死亦將及恒讓盡心救衛故得免。 戴洋為祖約督護元帝永昌元年四月庚辰禺中時有大風起自東南折木洋謂約曰:十月必有賊到譙城東至曆陽南方有反者主簿王振以洋為妖白約收洋付刺奸而絕其食五十日言語如故約知其有神術乃赦之而讓振振後有罪被收洋救之約曰:振往日相系今何以救之洋曰:振不識風角非有宿嫌振往時垂餓死洋養活之振猶尚遺忘夫處富貴而不棄貧賤甚難約義之即原振賜洋米三十石。 前燕黃泓為慕容雋太史令嘗從左右諮決大事靈台令許敦害其寵謟事慕容評評設異議以毀之乃以泓為太史靈台諸署統加給事中泓待敦彌厚不以毀已易心。 北燕馮素弗嘗詣左丞韓業請婚業怒而拒之及素弗為宰輔謂業曰:君前既不顧今將自取何如業拜而陳謝素弗曰:既往之事豈複與君計之然待業彌厚。 宋孔季恭從高祖討桓玄頗預謀畫初虞嘯父為征東將軍會稽內史季恭求為府司馬不得及定桓玄以季恭代為內史使齎封板拜授季恭便舟夜還至即叩扉告嘯父並令掃拂別齋即便入郡嘯父本為桓玄所授聞玄敗震懼開門請罪季恭慰免使。且安所住明旦乃移。 王華字子陵與張邵有隙及華為侍中親舊為之危心邵曰:子陵方弘至公必不以私讎害正義也。元嘉五年邵轉征虜將軍領甯蠻校尉雍州刺史加都督華實舉之。 蔡興宗為郢州刺史初吳興丘珍孫言論嘗侵興宗珍孫子景先人才甚美興宗與之周旋及景先為鄱陽值晉安王子勳為逆轉在竟陵為吳喜所殺母老女稚流離夏口興宗至郢州親自臨哭致其喪柩家累令得東還。 南齊褚淵字彥回初江之子湛娶淵姑被遣後淵為衛將軍慕為人先通旨意引為長史。 曹景宗為遊擊將軍從太尉陳顯達北破魏軍克馬圈顯達論功以景宗為後景宗退無怨言魏主率眾大至顯達宵奔景宗導入故顯達父獲全。 梁沈約吳興武康人也。少時孤貧匈於宗党得米百斛為宗人所侮覆面而去及貴不以為憾用為郡部傅約終左光祿大夫。 鄧元起南郡當陽人初在荊州刺史隋王板元起為從事別駕庾蓽執不可元起恨之大軍既至京師蓽在城內甚懼及城平元起先遣迎蓽語人曰:庾別駕。若為亂兵所殺我無以自明因厚遺之。 唐劉仁軌高宗時為給事中受詔按李義府殺畢正義之事仁軌既不曲掩其狀義府禦之繇是見排顯慶中出為青州刺史俄。又以運糧失船監察禦史袁異式馳往鞫之異式承義府之旨逼仁軌令自殺仁軌辭曰:仁軌效官不辦國有常刑公。若以法斃之則將欲逃死亦不可得也。今。若遽自絞縊以快讎者竊所未甘心焉,於是結奏仁軌之罪詔削官爵令於遼東效力後仁軌為大司憲異式尚為侍御史心不自安因酺醉言之仁軌瀝觴曰:仁軌。若念疇日之事者有如此觴異式尋遷詹事丞時論紛然仁軌聞之遽薦為司元大夫時監察禦史杜易簡謂人曰:斯所謂矯枉過正矣。 趙退翁德宗貞元中為湖南觀察使時令狐亙為巡屬刺史所為或虧法令退翁每以正道制之亙乃多令人毀退翁於朝及退翁為相亙先貶官為別駕乃擢為吉州刺史時人多之。 李吉甫為駕部員外郎時宰臣李泌竇參雅重之及陸贄為相吉甫為明州長史贄之貶忠州別駕適遇吉甫為太守昆弟故人咸為贄憂慮而吉甫殊不御前事以宰相禮事之猶恐其未信不安遂與之親狎。若平生還往者贄初猶慚疑後遂與交好。 §總錄部·和解 周官建和難之職老氏著解紛之言考之前聞亦君子之一行也。大道既隱俗態滋薄賤彼而貴我先已而後人愛惡所攻間隙旋至故有狷介之士狠愎之臣或失意於笑言或積嫌於疇昔以至阻兵相抗毀訾交興怨憤浸盈礻固難將作而能約之以大義緩之以甘言辨其所疑釋其所構消蒂芥之忿平眥睚之嫌下以和民之仇上以濟國之事非夫明辯而不惑中庸而有常者其孰能之哉! 陳無宇齊大夫桓子也。子尾卒子旗欲治其室(子旗欒施也。欲並治子尾之家政)遂殺梁嬰(梁嬰子尾家宰)逐子成子工子車(三子齊大夫子尾之屬子成頃公子固也。子工成之弟鑄也。子車頃公之孫捷也。)皆奔魯而立子良氏之宰(子良子尾之子高強也。子旗為梁立宰)其臣曰:孺子長矣。(孺子謂子良)而相吾室欲兼我也。(兼併也。)授甲將攻之陳桓子善於子尾亦授甲將助之或告子旗子旗不信則數人告將往。又數人告於道遂如陳氏桓子將出矣。聞之而還(聞子旗至)遊服而逆之(去戌備著嘗遊戲之服)請命(問桓子所至)對曰:聞強氏授甲將攻子子聞諸曰:弗聞子盍亦授甲無宇請從(無宇桓子名)子旗曰:子胡然彼孺子也。吾誨之猶懼其不濟吾。又寵秩之(謂為之立宰)其。若先人何子盍謂之(謂之使無攻我)。《周書》曰:惠不惠茂不茂(。《周書》康誥也。言當施惠於不惠者勸勉於不勉者茂勉也。)康叔所以服弘大也。(服行也。)桓子稽顙曰:頃靈福子(頃公靈公欒氏所事之君)吾猶有望(望子旗惠及之)遂和之如初(和欒高二家)。 漢籍福(史不載名)武安侯田使福請魏其侯竇嬰城南田嬰大望(望怨也。)曰:老僕雖棄將軍雖貴寧可以勢相奪乎!不許灌夫聞之怒駡福福惡兩人有隙乃謾好謝(猶詭也。讀與慢同。又音莫連切)曰:魏其老。且死易忍。且待之魏賈詡為尚書郭汜樊稠與李亻互相違戾欲鬥者數矣。詡輒以道理責之頗受詡言。 宗承南陽人袁術嘗於眾數何三罪曰:王德彌先覺俊老名德高亮而伯求疏之是一罪也。許子遠凶淫之人性行不純而伯求親之是二罪也。郭賈寒{宀婁}無他資業而伯求肥馬輕裘光曜道路是三罪也。陶丘洪曰:王德彌大賢而短於濟時許子遠雖不純而赴難不憚濡足伯求舉善則以德彌為最濟難則以子遠為宗。且伯求嘗為虞偉高手刃復仇義名奮發其怨家貲財巨萬文馬百駟而欲使伯求羸牛疲馬頓伏道路此為披其胸而假仇敵之刃也。術意猶不平後與承會於闕下術發怒曰:何伯求凶德也。吾當殺之承曰:何生英俊之士足下善遇之使延令名於天下術乃止。 趙儼為太祖司空掾屬主簿時於禁屯潁陰樂進屯陽謾翟張遼屯長社諸將任氣多共不協使儼並參三軍每事訓喻遂相親睦。 陶謙字恭祖為揚武都尉時邊軍韓遂為亂司空張溫禦命征討。又請謙為參軍事接遇甚厚而謙輕其行事心懷不服及軍罷還百僚高會溫屬謙行酒謙眾辱溫溫怒徙謙於邊或說溫曰:陶恭祖本以材略見重於公一朝以醉飲過失不蒙容貸遠棄不毛厚德不終四方人士安所歸望不如釋憾除恨克復初分於以遠聞德美溫然其言乃追還謙謙至或人謂謙曰:足下輕辱三公罪自己作今蒙釋宥德莫厚矣。宜降志卑辭以謝之謙曰:諾。又謂溫曰:陶恭祖今深自罪責思於變革謝天子禮畢必詣公門公宜免之以慰其意時溫於宮門見謙謙仰曰:謙自謝朝廷豈為公邪溫曰:恭祖癡病尚未除邪遂為之置酒待之如初。 胡昭潁川人信行著於鄰党後居陸渾山中躬耕樂道以經籍自娛漢建安中百姓聞馬超叛避兵入山者千餘家饑乏漸相劫略昭嘗遜辭以解之繇是寇難消息眾咸宗焉故其所居部落中三百里無相侵暴者。 蜀費衤韋為丞相諸葛亮司馬值軍師魏延與長史楊儀相憎惡每至並坐爭論延或舉刃擬儀儀涕泣橫集衤韋嘗入其坐間諫喻分別終亮之世各盡延儀之用者衤韋營救之力也。 吳胡綜拜偏將軍兼執法領詞訟遼東之事輔吳將軍張昭以諫太帝言辭切至太帝亦大怒其和協彼此使之無隙綜有力焉。 晉王詮何劭鄉人也。劭薨其子岐嗣劭初亡尚書袁粲吊岐岐辭以疾粲獨哭而出曰:今年決下婢子品王詮謂之曰:知死吊死何必見生岐前多罪爾時不下何公新亡便下岐品人謂中正畏強易弱粲乃止。 劉弘為侍中鎮南將軍時惠帝幸長安劉喬為豫州刺史東海王越以范陽王代喬喬以非天子命不受代發兵拒之河間王進喬鎮東將軍假節以其長子詮史不載官祐為東郡太守。又遣弘與劉准彭城王繹等率兵援喬弘與喬箋曰:適承范陽欲代明使君明使君受命本朝列居方伯當官而行同獎王室橫見遷代誠為不允然古人有言牽牛以蹊人之田信有罪矣。而奪之牛罰亦重矣。明使君不忍亮直狷介之忿甘為戎首切以為過何者至人之道用行舍藏跨下之辱猶宜俯就況於代換之嫌纖芥之釁哉!范陽國屬使君庶姓周之宗盟疏不間親曲直既均責有所在廉藺區區戰國之將猶能升降以利社稷況命世之士哉!今天下紛紜主上播越正是忠臣義士同心協力之時弘實暗劣過蒙國恩願與使君共戴明主雁行下風掃除凶寇救蒼生之倒懸反北辰於太極此功未立不宜乖離備蒙顧遇情隆於常披露丹誠不敢不盡春秋之時諸侯相伐複為和親者多矣。願明使君回既往之恨追不二之蹤解連環之結修如初之好范陽亦將悔前之失思崇後信矣。東海王越將討喬蒙。又與越。《書》曰:適聞以吾州將擅舉兵逐范陽當討之誠明同異懲禍亂之宜然吾竊謂不可何者今北辰遷居元首移幸群後抗義以謀王室吾州將荷國重恩列位方伯亦伐鼓即戎戮力致命之秋也。而范陽代之吾州將不從繇代之不允但矯枉過正更以為罪爾昔齊桓赦射鉤之讎而相管仲晉文忘斬之怨而親勃鞮方之於今當何有哉!且君子躬自厚而薄責於人今奸臣弄權朝廷困逼此四海之所危懼宜釋私嫌共存公義含垢匿瑕忍所難忍以大逆為先奉迎為急不可思小怨忘大德也。苟崇忠恕共明分局連旗推鋒各致臣節吾州將必書寫肝膽以報所蒙實不足計一朝之謬發赫然之怒使韓盧東郭相困而為豺狼之擒也。吾雖庶姓負乘過分實願足下圖之外以康王室竊恥同儕自為蠹害貪獻所懷惟足下圖之。又上。表曰:范陽王欲代豫州刺史劉喬喬舉兵逐司空東海王越以喬不從命討之臣以為喬忝受殊恩顯居州司自欲立功於時以狥國難無他罪闕而范陽代之為非然喬亦不得以之非專威輒討誠應顯戮以懲不恪然自頃兵戈紛亂猜禍鋒生恐疑隙構於群王災難延於宗子權柄隆於朝廷逆順效於成敗今夕為忠明旦為逆翩其反而互為戎首載籍以來骨肉之禍未有如今者也。臣竊悲之痛心疾首今邊陲無備豫之儲中華有杼軸之困而股肱之臣不惟國體職競尋常自相焚剝為害轉深積毀銷骨萬一四夷乘虛為變此亦猛獸交鬥自效於卞莊者矣。臣以為宜速發明詔詔越等令兩釋猜嫌各別分局自今以後其有不被詔書擅興兵馬者天下共伐之。《詩》曰:誰能執熱逝不以濯。若誠濯之必無灼爛之患永有泰山之固矣。時河間王方距關東倚喬為助不納其言。 褚太傅裒之從父兄也。襲爵關內侯補冠軍將軍于時長沙王乂擅權成都河間阻兵於外知內難方作乃棄官避地幽州後東海王越以為參軍辭疾不就尋雒陽覆沒與滎陽太守郭秀共保萬民台秀不能綏眾與將陳撫郭重等構怨遂相攻擊懼禍及謂撫等曰:諸君所以在此謀逃難也。今宜共戮力以備賊幸無外難而內自相擊是避坑落井也。郭秀誠為失理應。且容之。若遂所忿誠內自潰胡賊聞之指來掩襲諸君難得殺秀無解胡虜矣。累弱非一宜深思之撫等悔悟與秀交和時數萬口賴獲全顧眾為領軍何充執政與武陵王不平眾會通其間遂得和釋。 王為左僕射與王國寶不協隆安初國寶用事謀黜舊臣遷尚書令王恭赴山陵欲殺國寶止之曰:國寶雖終為禍亂要罪逆未彰今便先事而發必大失朝野之望況擁強兵竊發於京輦誰謂非逆國寶。若遂不改惡布天下然後順時望除之亦無不濟也。恭乃止。 宋南郡王義宣武帝子也。張永為冀州刺史及元兇之禍永馳赴國難先是永與蕭思話有隙時思話在彭城義宣慮二人不相諧輯與思話書勸與永坦懷。又使永從兄長史張暢與永。《書》曰:近有都信具汝刑網之源可謂雖在縲糸曳而腹心無愧矣。蕭公平厚先無嫌隙見汝翰跡言不相複何其滔滔稱人意邪當今世故艱迫義旗雲起方藉群賢共康時難當遠慕廉藺在公之德近效平勃忘私之美忽此芥蒂克申舊情公亦命蕭示以疏達兼令相報共遵此旨。 唐源乾曜為侍中先是張嘉貞為兵部員外郎張說為侍郎及嘉貞為中書令說為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位在嘉貞下無所推讓說頗不平及嘉貞弟金吾將軍嘉祐贓汗事發勸嘉貞素服待罪不得入謁因出為幽州刺史說代為中書令後嘉貞遷益州長史敕就中書省與宰相會宴嘉貞既恨張說之擠已因攘袂勃罵乾曜與兵部尚書王共和解之張光晟京兆人起於行間天寶末哥舒翰兵敗潼關大將王思禮所乘馬中流矢而斃光晟時在騎卒之中因下馬授思禮思禮問其姓名不告而退思禮陰記其形貌嘗使人密求之無何思禮為河東節度使其偏將辛雲京為代州刺史屢為將校譖毀思禮怒焉雲京惶懼不知所出光晟時隸雲京麾下因間進曰:光晟素有德於王司空比不言者恥以舊恩受賞爾今使君憂迫光晟請奉命一見司空則使君之難可解雲京然其計即令之太原入謁思禮未及言舊思禮識之遽曰:爾,豈非吾故人乎!何相見之晚也。光晟遂陳潼關之事思禮大喜因執其手感泣曰:吾有今日子之力也。求子頗久竟此相遇何慰如之即命同榻而坐結為兄弟光晟遂述雲京之屈思。《禮》曰:雲京比涉謗言過亦不細今為故人特舍之矣。即日擢光晟為兵馬使賚以田宅縑帛甚厚累奏特進試太常少卿委以心腹及雲京為河東節度。又表光晟為代州刺史。 李晟為神策先鋒都知兵馬使進攻魏州時朱滔王武俊聯兵在趙深怒朝廷賞功薄田悅知其可間遣使求援滔與武俊應之遂以兵圍康日知於趙州李抱真分兵五千人守邢州馬燧大怒欲班師晟謂燧曰:初奉詔進討三帥齊進李尚書以邢州與趙州接壤分兵守之誠未為害其精卒銳將皆在於此今公遽自引去奈王事何燧釋然謝晟燧乃自造抱真壘與之交歡如初。 韓為浙江東節度同平章事大曆末吐蕃寇劍南李晟領神策軍戍之及還攜娼妓以歸西川節度使張延賞追之晟深憾焉與延賞徵拜中書侍郎平章時晟初建大功以中書令領鳳翔表稱宿憾故懼延賞之至朝廷以其功高為之免延賞相拜左僕射貞元二年自鎮來朝時晟亦入覲頃嘗漿遇晟晟感焉知德宗意欲相延賞而有阻乃因會宴說晟使釋憾遂同飲極歡。且使晟稱延賞於帝前,於是複加同平章事。 後唐任圜京兆人李嗣昭典兵於晉陽請為觀察判官圜美姿容有口辯論解其事令人喜聽時嗣昭為人間諜於莊宗方有微隙圜奉使來嘗申理之克成友于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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