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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百七十九 總錄部·計策第二


  魏程昱東郡東阿人漢末黃巾起縣丞王度反應之燒倉庫縣令逾城走吏民負老幼東奔渠丘山昱使人偵視度度等得空城不能守出城西五六裡止屯昱謂縣中大姓薛房等曰:今度等得城郭不能居其勢可知此不過欲虜掠財物非有堅甲利兵攻守之志也。今何不相率還城而守之。且城高厚多穀米今。若還求令共堅守度必不能久攻可破也。房等以為然吏民不肯從曰:賊在西但有東耳昱謂房等愚民不可計事乃密遣數騎舉幡於東山上令房等望見大呼言賊已至便下山趨城吏民奔走隨之求得縣令遂共城守度等來攻城不能下欲去昱率吏民開城門急擊之度等破走東阿由此得全其後兗州刺史劉岱辟昱昱不應是時岱與袁紹公孫瓚和親紹令妻子居岱所瓚亦遣從事范方將騎助岱後紹與瓚有隙瓚擊破紹軍乃遣使語岱令遣紹妻子使與紹絕別敕范方。若岱不遣紹家將騎還吾定紹將加兵於岱岱議連日不決別駕王白岱程昱有謀能斷大事岱乃召見昱問計昱曰:若棄紹近援而求瓚遠助此假人於越以救溺子之說也。夫公孫瓚非袁紹之敵也。今雖壞紹軍然終為紹所擒夫趨一朝之權而不慮遠計將軍終敗岱從之范方將其騎歸未至瓚大為紹所破。

  田豐字元皓钜鹿人漢末袁紹起義豐說紹曰:曹公破劉備則許下非複空虛。且操善用兵變化無方眾雖少未可輕也。不如以久持之將軍據山河之固擁四州之眾外結英雄內修農戰然後簡其精銳分為奇兵乘虛迭出以擾河南救右則擊其左救左則擊其右使敵疲於奔命民不得安業我未勞而彼已困不及二年可坐克也。今釋廟勝之策而決成敗於一戰。若不如志悔無及也。紹不從。

  賈詡漢末以故尚書依張繡時太祖拒袁紹於官渡紹遣人招繡並與詡書結援繡欲許之詡顯於繡坐上謂紹使曰:歸謝袁本初兄弟不能相容而能容天下國士乎!繡驚懼曰:何至於此竊謂詡曰:若此當何歸詡曰:不如從曹公繡曰:袁強曹弱。又與曹為讎從之如何詡曰:此乃所以宜從也。夫曹公奉天子以令諸侯其宜從一也。紹強盛我以少眾從之必不以我為重曹公眾弱其得我必喜其宜從二也。夫有霸王之志者固將釋私怨以明德於四海其宜從三也。願將軍無疑繡從之率眾歸太祖太祖見之喜執詡手曰:使我信重于天子者子也。表詡為執金吾封都亭侯遷冀州牧。

  成公英漢末隨輔遂為腹心遂在湟中其胥閻行欲殺遂以降夜攻遂不下遂嘆息曰:丈夫困厄禍起婚姻乎!謂英曰:今親戚離叛人眾轉少當從羌中西南詣蜀爾英曰:興軍數十年今雖罷敗何棄其門而依於人乎!遂曰:吾年老矣。子欲何施英曰:曹公不能遠來獨夏侯淵之眾不足以追我。又不能久留。且息肩於羌中以須其去招呼故人綏會羌胡猶可以有為也。遂從其計時隨從者男女尚數千人遂宿有恩於羌羌衛護之及夏侯淵還使閻行留後乃合羌胡數萬將攻行行欲走會遂死英降太祖。

  吳質為朝歌長時臨淄侯植太子母弟楊脩與丁儀兄弟皆欲以植為嗣太子患之以車載質廢簏內謀脩以白太祖未及推驗太子懼告質質曰:何患明日複以簏受絹車內以惑之脩必複重白重白必推而無驗則彼受罪矣。世子從之脩果複白而推驗無人太祖由是疑焉。

  袁淮(史不載其官)齊王正始中吳將朱然入。且中淮言于大將軍曹爽曰:吳楚之民疲弱寡能英才大賢不出其土比技量力不足與中國相抗然自上世以來常為中國患者蓋以江漢為池舟楫為用利則陸鈔不利則入水攻之道遠中國之長技無所用之也。孫權自數十年以來大略江北繕治甲兵精其守禦數出盜竊敢遠其水陸次於平土此中國所願聞也。夫用兵者貴以飽待饑以逸擊勞師不欲久行不欲遠守少則固力專則強當今宜捐淮漢以南退卻避之。若賊能入居中央來侵邊境則隨其所短中國之長技得用矣。若不敢來則邊境得安無鈔盜之憂矣。使我國富兵強政脩民一陵其國不足為遠矣。今襄陽孤在漢南賊循漢而上則斷而不通一戰而勝則不攻而自服故置之無益于國亡之不足為辱自江夏以東淮南諸郡三後已來其所亡幾何以近賊疆界易鈔掠之故哉!若從之淮北遠絕其間則民人安樂何鳴吠之驚乎!遂不從。

  蜀諸葛亮初在荊州劉表長子琦亦深器亮表受後妻之言愛少子琮不悅於琦每欲與亮謀自安之術亮取拒塞未與處畫琦乃將亮遊觀後園共上高樓飲燕之間令人去梯因謂亮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入於吾耳可以言未亮答曰:君不見申生在內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琦意感悟陰規出計會黃祖死得出遂為江夏太守亮位至丞相。

  吳太史慈東萊黃人仕郡奏曹吏因為州家所疾恐受其禍乃避之遼東北海相孔融聞而奇之時融以黃巾冠暴出屯都昌為賊管亥所圍慈將出求救于劉備時重圍嚴密慈乃嚴行蓐食須明便帶攝弓上馬將兩騎自隨各作一的持之開門直出週邊下左右人並驚駭兵馬互出慈引馬至城下塹內植所持的各一出射之畢徑入門明晨複如此圍下人或起或臥慈複植的射之畢複入門明晨複出如此無複起者,於是下鞭馬直突圍中馳去比賊覺知慈行已過。又射殺數人皆應弦而倒故無敢追者遂到平原。

  晉庾袞不應州郡辟命齊王冏之唱義也。張弦等肆掠于陽翟袞乃率其同族及庶姓保於禹山是時百姓安寧未知戰守之事袞曰:孔子雲:不教而戰是謂棄之乃集諸郡士而謀曰:二三君子相與處於險將以安保親尊全妻子也。古人有言千人聚而不以一人為主不散則亂矣。將。若之何眾曰:善今日之主非君而誰袞默然有間乃言曰:古人急病讓夷不敢逃難然人之立主貴從其命也。乃誓之曰:無恃險無怙亂無暴鄰無抽屋無樵采人所植無謀非德無犯非義戮力一心同恤危難眾鹹從之,於是峻險厄杜蹊徑脩壁塢樹藩障考功庸計丈尺均勞逸通有無繕完器備量力任能物應其宜使邑推其長裡推其賢而身率之分數既明號令不二上下有禮少長有儀將順其美拯救其惡及賊至袞乃勒部曲整行伍皆持滿而勿發賊挑戰昔(音測)然不動。且辭焉賊服其慎而畏其整是以皆退如是者三時人語曰:所謂臨事而懼好謀而成者其庾異行乎!

  劉裔東萊掖人會天下大亂攜母欲避地遼東路經幽州刺史王浚留裔表為渤海太守浚敗轉依冀州刺史邵續續徒眾寡弱謀降於石勒裔言於續曰:夫田單包胥齊楚之小吏耳猶能存已滅之邦全喪敗之國今將軍仗精銳之眾居全勝之城如何墜將登之功於一簣委忠信之人於豺狼乎!且項羽袁紹非不強也。高祖縞冠而人應如響曹公奉帝而諸侯綏穆何者蓋逆順之理殊自然之數懸也。況夷戎丑類屯結無賴雖有犬羊之盛終有庖宰之患而欲托根結援無乃殆哉!續曰:若如君言計將安出裔曰:琅邪王以聖德欽明創基江左中興之隆可企踵而待今為將軍計者莫。若抗大順以激義勇之心奉忠正以厲軍人之志夫機事在密時至難違存亡興廢在此舉矣。續從之乃殺異議者數人遣使江南朝廷嘉之裔仍求自行續遣之既至元帝命為丞相參軍。

  楊翰為前秦苻堅高昌太守堅既死苻丕新立安西呂光自西域還師至於宜禾堅涼州刺史梁熙謀閉境拒之翰言於熙曰:呂光新定西國兵強氣銳其鋒不可當也。度其事意必有異圖。且今關中擾亂京師存亡未知自河已西迄於流沙地方萬裡帶甲十萬鼎峙之勢實在今日。若光出流沙其勢難測高梧谷口水陸之要宜先守之而奪其水彼既窮渴自然投戈如其以遠不守伊吾之關亦可拒也。若度此二要雖有子房之策難為計矣。地有所必爭真此機也。熙弗從美水令犍為張統(說熙)曰:主上傾國南討覆敗而還慕容垂擅兵河北泓沖寇逼京師丁零雜虜跋扈關雒州郡奸豪所在風扇王綱弛絕人懷利己今呂光回師將軍何以抗也。熙曰:誠深憂之未知計之所出統曰:光雄果勇毅明略絕人今以蕩西域之威擁歸師之銳。若猛火之盛於原弗可敵也。將軍世受殊恩忠誠夙著立勳王室宜在於今行唐公雒上之從弟勇冠一時為將軍計者莫。若奉為盟主以攝眾望推忠義以總率群豪則元無異心也。資其精銳東兼毛興連王統楊壁集四州之眾掃凶逆於諸夏寧帝室於關中此桓文之舉也。熙。又不從殺雒於西海以子裔為鷹揚將軍率眾五萬拒光于酒泉敦煌太守姚靜晉昌太守李純以郡降光裔及光戰于安彌為光所敗武威太守彭濟執熙迎光光殺之建威西郡太守索泮奮威督洪池已南諸軍事酒泉太守宋皓等俱為光所殺。

  尹昭為後秦姚興吏部尚書與使中軍姚弼後軍斂成鎮遠乞伏乾歸等率步騎三萬伐亻辱檀左僕射齊難等率騎二萬討赫連勃勃昭諫曰:亻辱檀恃遠輕敢違逆宜詔蒙遜及李玄盛使自攻擊待其斃也。然後取之此卞莊之舉也。興不從弼果敗齊難為勃勃所擒。

  後魏宇文福宣武時為平遠將軍南征統運進計於都督彭城王勰曰:建安是淮南重鎮彼此要衝得之則宜陽易圖不獲則壽春難保勰然之及勰為州遂令福攻建安建安降以勳封襄樂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

  賀拔岳孝莊帝時為爾朱榮前將軍萬俟醜奴僭稱大號關中騷動朝廷深以為憂將遣岳討之嶽私謂其兄勝曰:醜奴擁秦隴之兵足為敵。若嶽往而無功罪責立至假令克定恐讒生焉勝曰:汝欲何計自安曰:請爾朱氏一人為元帥岳副貳之則可矣。勝以為然乃請於榮榮大悅乃以天光為雍州刺史以岳為衛將軍左都督。又以侯莫陳悅為右都督並為天光之副。

  後周李賢隴西高平人魏永安中萬俟醜奴據岐涇等諸州反叛魏孝莊遣爾朱天光率兵擊破之其党萬俟道雒費連少渾據原州未知醜奴已敗天光遣使造賢令密圖道雒天光率兵續進會賊党萬俟阿寶(戰敗)逃還私告賢曰:醜奴已敗王師行至此阿寶以性命相投願能存濟賢因令阿寶偽為醜奴使紿道雒等曰:今已破台軍須與公計事令阿寶權守原州公宜速往道雒等信之是日便發既出而天光至遂克原州道雒乃將麾下六千人奔於牽屯山天光見賢曰:道雒之出子之力也。賢。又率鄉人出馬千匹以助軍天光大悅時原州亢旱天光以乏水草乃退舍城東五十裡牧馬息兵令都督長孫耶利行原州事以賢為主簿道雒複乘虛忽至時賊黨千餘人在城中密應引道雒入城遂殺耶利賢複率鄉人昧死拒戰道雒乃退走。又有賊師達符顯圍逼州城晝夜攻戰屢被摧衄賢間道赴雍州詣天光請援天光許之賢乃返而賊營壘四合無因入城候日向夕乃偽負薪與賊樵采者俱得至城下城中垂布引之賊眾方覺乃弓弩亂發射之不中遂得入城告以大軍將至賊聞之便即散走。

  權景宣為外兵郎中率徒采運時東魏兵至道路擁塞因投民家自匿景宣以久藏非計乃偽作太祖書招募得五百餘人保據宜陽聲言大軍續至東魏將段琛等率眾至九曲憚景宣不敢進景宣恐琛審其虛實乃將腹心自隨詐雲:迎軍因得西遁與儀同李延孫相會攻孔城雒陽以南尋亦來附太祖即留景宣守張白塢節度東南義軍。

  唐李曹州離狐人隋末韋城人翟讓聚眾為盜往從之李密亡命在雍丘浚儀人王百當匿之百當共說翟讓奉密為主隋令王世充討密以奇計敗於雒水之上密封為東海郡公時河南山東大水死者將半隋帝令饑人就食黎陽開倉賑給倉司不時給付死者日數萬人言於密曰:天下大亂本是為饑今。若得黎陽一倉大事濟矣。密乃遣領麾下五千人自原武濟河掩襲即日克之開倉賑給一旬之間得勝兵二十餘萬人。

  徐文遠初仕隋越王侗以為國子祭酒時雒陽饑饉文遠出城樵采因為李密所得密即其門人也。文遠南向坐率其屬北面拜之文遠謂密曰:老夫疇昔之日幸以先聖之道仰授將軍時經隆替修焉已久今將軍屬風雲之會為義眾所居擁兵百萬威加四海猶能屈體引尊師之義此將軍之德也。老夫之幸也。荷茲厚禮得不盡言乎!但未審將軍意爾欲為伊霍繼絕扶傾鄙雖遲暮猶願盡力。若為莽卓迫險乘危老夫耄矣。無能為也。密頓首曰:昨奉朝命之拜上公庶竭庸愚以拯國難不測城內人情所以未敢朝謁方欲先征化及立功贖罪然後凱旋入拜宸極此密之本志惟先生教之文遠曰:將軍名臣之子代顯忠績前受誤於玄感遂乃墜家聲迷而知反回車複路終於忠孝以康國家天下之人是所望於將軍也。密。又頓首曰:敬聞命矣。請奉以周旋及密擊化及而旋會世充殺元文都密。又詢計於文遠答曰:世充亦門人素所知識淺促之士也。今乘此事機必懷異望將軍前計為不諧矣。非破世充不可朝覲密。又喜曰:常謂先生儒者不習軍旅之事今籌大計殊有明略魏徵初以策幹李密及王世充攻密於雒口徵說密長史鄭曰:魏公(李密也。)雖驟勝而驍將銳卒死傷者多。又軍無府庫有功不賞戰士心墮此二者難以應敵未。若深溝高壘曠日持久不過旬月敵人糧盡可不戰而退追而擊之取勝之道。且東都食盡世充計窮意欲死戰可謂窮冠難與爭鋒請慎無戰曰:此老生之常譚爾徵曰:此乃奇謀深策何謂常談因拂衣而去。

  李萼天寶末客於清河平原太守顏真卿從父兄常山太守杲卿破祿山土門開十七郡推真卿為帥得兵二十萬萼年二十餘與郡人來乞師謂真卿曰:聞公義烈首唱大順河朔諸郡恃公為長城今清河實公之西鄰也。僕幸寓家得其虛實知可為長者用今計其蓄積足以三平原之富士卒可以二平原之強公因而撫之為腹心輔車之郡其他小城運之如臂指爾惟公所意誰敢不從真卿借兵千人萼將去真卿曰:兵出也。吾子何以教我乎!萼曰:今聞朝廷使程千里統眾十萬自太行東下將出崞口為賊扼兵不得出今。若先伐魏郡斬袁知泰太守司馬垂使為西南王分兵開崞口出千里之兵使討鄴幽陵平原清河合同志十萬之眾狥雒陽分兵而制其沖計王師亦不下十萬公當堅壁無與掉戰不數十日賊必潰而相圖矣。真卿然之乃移牒清河等郡遣其大將李擇交副將平原縣令范冬馥裨將和琳徐皓等進兵與清河四千人合勢而博平以千人來三郡之師屯於博平堂邑縣西南十裡袁知泰遣其將白嗣深乙舒蒙等以二萬人來拒戰賊兵大敗斬萬餘首。

  崔甯代宗時嚴武薦為利州夾刂史及武為劍南節度過利州心欲輟甯使甯自籌寧曰:節度張獻誠見忌惡。且。又好利誠能重賄之寧可以從大夫矣。武至劍南遺獻誠奇錦珍貝價兼百金獻誠大悅武。又有書欲召甯獻誠然之寧即日稱疾棄官之劍南武奏為漢州刺史。

  梁馮行襲武當人唐末為本郡都校中和中僖宗在蜀有賊首孫喜者聚徒數千人欲入武當刺史呂燁惶駭無策略行襲伏勇士於江南乘小舟逆喜謂喜曰:郡人得良牧眾心歸矣。但緣兵多民懼虜掠。若駐軍江北領肘腋以赴之使某前導以慰安士民可立定也。喜然之既渡江軍吏迎謁伏甲奮起行襲擊喜僕地拔劍斬之其黨盡殪賊眾在江北者悉奔潰山南節度使劉巨容以功上言尋授均州刺史州西有長山當襄漢入蜀路群賊屯據以邀劫貢奉行襲。又破之洋州節度使葛佐奏辟為行軍司馬請將兵鎮谷口通秦蜀道由是益知名。

  晉張希崇唐末以幽州裨將守平州為虜所陷授盧龍軍行軍司馬天道中平州節度使盧文進歸朝委希崇旄鉞繼其任遣腹心總虜騎三百以監之希崇蒞事數歲虜中漸至寵信坦然無複疑矣。忽一日登郡樓私自計曰:昔班仲升西伐不敢擅還以承詔故也。我今入關斷在胸臆何恬於不測之虜而自滯耶乃召漢人部曲翹楚者謂曰:吾陷身此地飲酪披毛生不見其所親死為窮荒之鬼南望山川度日如歲爾輩得無思鄉者乎!部曲皆泣下沾衣。且曰:明公欲全部曲南去善則善矣。如虜卒何希崇曰:俟明日首領至牙帳則先擒之虜無統攝必散平州去虜帳千餘裡待報至徵兵逾旬方及此則我等入漢界深矣。何以小眾為病眾大喜是日希崇於郡齋之側坎巢地貯以石灰明旦首領與群從至希崇飲以醇酎數鍾既醉悉置於灰中斃焉其徒營於北郭遣人攻之皆潰圍奔去亦舍而不追希崇遂以管內生口二萬餘南歸明宗嘉之授汝州防禦使。

  漢王保義本姓劉名去非幽州人唐末平州夾刂史劉守奇引為帳中親信守奇以兄守光奪父政亡入虜中。又自虜奔太原去非皆從之莊宗之伐燕也。令守奇從周德威引軍前進師次涿州夾刂史薑行敢登陴固守去非呼行敢曰:河東小劉郎領軍來為父除凶爾何拒守守奇免胄勞之行敢遙拜即開門迎降德威害其功密告莊宗言守奇心不可保翻然作變則無如之何莊宗以書召守奇還計事行次上門去非密說守奇曰:公不施寸兵下涿郡周公以得非已力必有如簧之間太原不宜往也。公家於梁朝素有君臣之分今往依之介福萬全矣。乃馬首而南梁以守奇為滄州留後以去非為河陽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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