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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百七十 總錄部·救患


  夫患難相死謂之至行緩急時有載之前言然而士之處世豈常其遇或遘難虞之會或罹困厄之辱禍不旋踵危。若綴旒秉志雖直而莫申臨難無苟而曷訴乃有扶義倜儻以自任繇衷感激而克壯畫策微婉以救其死挺身赴蹈以脫其急以至抗封距以論解伏軒陛以固爭卒能消赫斯之怒全蕞爾之質茲所謂濡足拯溺焦頭救焚得以謂之仁矣。

  周閎夭事西伯殷紂信崇侯虎之譖而囚西伯閎夭之徒患之乃求有莘氏美女驪戎之文馬有熊九駟他物奇怪因殷嬖臣費仲而獻之紂紂乃悅曰:此一物足以釋西伯況其多乎!乃赦西伯賜之弓矢斧鉞使西伯得征伐。

  申叔展楚大夫楚伐蕭還無社與司馬卯言號申叔展(還無社蕭大夫司馬卯楚大夫無社素識叔展故因卯呼之)叔展曰:有麥麴乎!曰:無有山麴窮乎!曰:無河(麥麴鞠窮所以禦濕欲使無社逃泥水中無社不解。故曰:無軍中不敢正言故謬語)魚腹疾奈何(叔展言無禦濕藥將疾)曰:目於眢井而拯之(無社意解欲入井故使叔展視虛廢井而求拯之)。若為茅哭井則已(叔展。又教結茅以表井須哭乃應以為信)明日蕭潰申叔視其井則茅存焉號而出之(號哭也。)。

  祁奚晉大夫晉欒盈出奔楚范宣子殺其黨羊舌虎(虎叔向弟也。)囚叔向人謂叔向曰:子離於罪其為不知乎!(譏其受囚而不能去)叔向曰:與其死亡。若何(言離囚何。若於死亡)。《詩》曰:優哉!遊哉!聊以卒歲知也。樂王鮒見叔向曰:吾為子請叔向弗應出不拜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室老聞之曰:樂王鮒言於君無不行(其言皆得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許(謂不應出不拜)祁大夫所不能也。(不能動君)而曰:必繇之何也。叔向曰:樂王鮒從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舉不棄讎內舉不失親其獨遺我乎!《詩》曰:有覺德行四國順之夫子覺者也。(覺較然正直)晉侯問叔向之罪於樂王鮒對曰:不棄其親其有焉(言叔向篤親親必與叔虎同謀),於是祁奚老矣。(老去公族大夫)聞之乘驛而見宣子曰:。《詩》曰:惠我無疆子孫保之。《書》曰:聖有謨勳明徵定保(勳功也。言聖哲有謨功者當明信定安之)夫謀而鮮過惠訓不倦者叔向有焉(謀鮮過有謨勳也。惠訓不倦惠我無疆也。)社稷之固也。猶將十世宥之以勸能者今壹不免其身(壹以弟故)以棄社稷不亦惑乎!鯀殛而禹興(言不父罪廢其子)伊尹放太甲而相之卒無怨色(太甲湯孫也。荒淫失度伊尹放之桐宮三年改過而複之而無恨心言不以一怨妨大德)管蔡為戮周公右王(言兄弟罪不相及)。若之何其以虎也。棄社稷子為善誰敢不勉多殺何為宣子說與之乘以言諸公而免之(共載入見公)不見叔向而歸(言為國非私叔向也。)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不告謝之明不為己)。

  叔向晉大夫也。齊陳無宇送女於晉謂無宇非卿執諸中都叔向言於晉侯曰:彼何罪(彼無宇)君使公族逆之齊使上大夫送之猶曰:不共君求以貪國則不共(逆卑於送是晉國不共)而執其使君刑已頗何以為盟主(頗不平)。且少薑有辭(謂請無宇之辭)冬十月陳無宇歸。

  趙。《文子》晉大夫也。初虢之會魯人食言楚令尹子圍將以魯叔孫穆子為戮(穆子名豹)樂王鮒求貨焉弗與趙。《文子》謂叔孫曰:夫楚令尹有欲於楚少懦於諸侯諸侯之故求治之不求致也。其為人也。剛而尚寵。若及必弗避也。子盍逃之不幸必及於子對曰:豹也。受命於君以從諸侯之盟為社稷也。若魯有罪而受盟者逃魯必不免也。是吾出而危之。若為諸侯戮者魯誅盡矣。必不加師請為戮也。夫戮於身實難自他及之何害苟可以安君利國美惡一心。《文子》將請之於楚樂王鮒曰:諸侯有盟未退而魯背之安用齊盟縱不敢討。又免其受盟者晉何以為盟主矣。必殺叔豹。《文子》曰:有人不難以死安利其國可無憂乎!若皆恤國如是則大不喪威而小不淩矣。若是道也。果可以教訓何敗之有吾聞之曰:善人在患弗救不祥惡人在位弗去亦不祥必免叔豹固請於楚而免之。

  江上丈人莫知其名族也。初伍員過於荊至江上欲涉(涉渡)見一丈人挾小船方將漁從而請焉丈人度之已絕江(絕過)問其名族(族姓)則不肯告解其劍以與之謂丈人曰:此千金之劍也。願獻之丈(獻上)人丈人不肯受曰:荊國之法得伍員者爵執圭祿萬擔金千鎰者子胥吾尚不取(。《周禮》侯執圭言爵之為侯萬擔萬石金二十兩為鎰不取子胥以受此賞)今我何以子之千金劍為乎!伍員遇於吳(遇猶至)使人求之江上則不能得也。每食必祭之曰:祝江上之丈人于夷六國時人也。齊魏約而伐楚魏以董慶為質於齊楚攻齊大敗之而魏弗救田嬰怒將殺董慶于夷為董慶謂田嬰曰:楚攻齊大敗之而不敢深入者以為魏將內之於齊而擊其後今殺董慶是示楚無魏也。魏怒合於楚齊必危矣。不如赦董慶以善魏而疑之於楚也。

  公子無忌魏昭王少子安釐王二十年秦昭王已破趙長平軍。又進兵圍邯鄲公子姊為趙惠文王弟平原君夫人數遺魏王及公子書請救於魏魏王使將軍晉鄙將十萬眾救趙秦王使使者告魏王曰:吾攻趙旦暮。且下而諸侯敢救者已拔趙必移兵先擊之魏王恐使人止晉鄙暫留軍壁鄴名為救趙實持兩端以觀望平原君使者冠蓋相屬於魏讓魏公子曰:勝所以自附為婚姻者以公子之高義為能急人之困今邯鄲旦暮降秦而魏救不至安在公子能急人之困也。且公子縱輕勝棄之降秦獨不憐公子姊耶公子患之數謂魏王及賓客辯士說王萬端魏王畏秦終不聽公子公子自度終不能得之於王計不獨生而令趙亡乃請賓客約車騎百餘乘欲以身往赴秦軍與趙俱死行過夷門見侯生具告所以欲死秦軍狀詞決而行侯生屏人間語曰:嬴聞晉鄙之兵符常在王臥內而如姬最幸出入王臥內力能竊之嬴聞如姬父為人所殺如姬資之三年自王以下欲求報其父仇莫能得如姬為公子泣公子使客斬其仇頭敬進如姬如姬之欲為公子死無所辭顧未有路耳公子誠一開口請如姬如姬必許諾則得虎符晉鄙兵北救趙而西卻秦此五霸之伐也。公子從其計請如姬如姬果盜晉鄙兵符與公子公子行行至鄴矯魏王令代晉鄙晉鄙合符疑之舉首視公子曰:今吾擁十萬之眾屯於境上國之任重今單車來代之何如哉!欲無聽朱亥袖四十斤鐵椎椎殺晉鄙公子遂將晉鄙兵勒兵下令軍中曰:父子俱在軍中父歸兄弟俱在軍中兄歸獨子無兄弟歸養得選兵八萬人進兵擊秦軍解去遂救邯鄲存趙。

  范痤故魏相也。趙使人謂魏王曰:為我殺範痤吾請獻七十裡之地魏王曰:諾使吏捕之圍而未殺痤因上屋騎危使者曰:與其以死痤市不如以生痤市有如痤死趙不予王地則王將奈何故不。若與先定割地然後殺痤魏王曰:善痤因上書信陵君曰:痤故魏之免相也。趙以地殺痤而魏王聽之有如強秦亦將襲趙之欲則君。且奈何信陵君言於王而出之漢項伯名纏項羽季父也。為左尹沛公西入咸陽項羽危棟上也。至鴻門欲擊沛公項伯素善張良夜馳至沛公軍私見良欲與俱去良曰:臣為韓王送沛公今事有急凶去不義乃具語沛公沛公大驚曰:為之奈何良曰:沛公誠欲背項王耶公曰:鯫生說我距關母內諸侯(鯫七垢千垢二切鯫小人也。)秦地可盡王也。故聽之良曰:沛公自度能項王乎!(丘略切)沛公默然曰:今為奈何良因邀項伯見沛公沛公與伯飲為壽結婚姻令伯具告沛公不敢背項王所以距關者備他盜也。項羽後解(沛公見羽鴻門羽留沛公項羽亞父范增謀欲殺沛公令項莊拔劍舞中欲擊沛公項伯常遮罩之)。

  王陵沛人也。從漢王定天下封安國侯初陽武人張蒼秦時為禦史有罪亡歸及沛公略地過陽武蒼以客從攻南陽蒼當斬解衣伏質(質钅甚也。)身長大肥白如瓠時陵見而怪其美乃言沛公赦勿斬陵位至太傅朱家魯人也。初高帝數為項籍將季布所窮項籍滅高帝購求布千金有舍匿罪三族布匿濮陽周氏漢求急乃髡鉗置廣柳車中並其家僮之魯朱家所賣之朱家心知其季布也。買置田舍乃之雒陽見汝陰侯滕公說曰:季布何罪臣各為其主用職耳(職常也。言此乃常道也。一曰職主掌其事也。)項氏臣,豈可盡誅耶今帝始得天下而以私怨求一人何示不廣也。且以季布之賢漢求之急如此此不北走胡即南走越耳夫忌壯士以資敵國此伍子胥所以鞭荊平之墓也。(子胥伍員也。荊即楚也。子胥之父伍奢為平王所殺乃奔吳教吳伐楚平王已卒其後吳師之郢子胥掘平王之墓取屍鞭之三百也。)。若何不從容為帝言之滕公心知朱家大俠意布匿其所乃許諾侍間果言如朱家指(侍謂侍於天子間謂務事之隙)帝乃赦布。

  朱建封平原君惠帝時人或毀辟陽侯審食其惠帝大怒下吏欲誅之太后慚不可言大臣多害辟陽侯行欲遂誅之辟陽侯急因使人欲見平原君辭曰:獄急不敢見君建乃求見孝惠幸臣閎籍孺(高祖時則有籍孺孝惠時有閎孺斯則二人皆名為孺而姓各別今此雲:閎籍孺誤剩籍字後人所妄加耳)說曰:君所以得幸帝天下莫不聞今辟陽侯幸太后而下吏道路皆言君讒欲殺之今日辟陽侯誅旦日太后含怒以誅君何以不肉袒為辟陽侯言於帝帝聽君出辟陽侯太后大兩主俱幸君君富貴益倍矣,於是閎籍孺大恐從其計言於帝果出辟陽侯辟陽侯之囚欲見建建不見辟陽侯以為背已大怒及其成功出之乃大驚呂太后歿大臣誅諸呂辟陽侯於諸呂至深(辟陽侯於諸呂相親信為罪宜誅者至深也。)卒不誅計畫所以全者皆陸賈平原君之力也。

  郭舍人武帝時倖倡也。帝少時東武侯母嘗養帝號之曰:太乳母後乳母家子孫奴縱橫暴長安中聞於中不忍致之法有司請徙乳母家處之於邊奏可乳母當入至前面見辭乳母先見郭舍人為下泣舍人曰:即入見辭去疾步數還顧乳母如其言謝去疾步數還顧郭舍人疾言罵之曰:咄老女何不疾行陛下已壯矣。甯尚須汝乳而活耶尚何還顧,於是人主憐焉悲之乃下詔止無徙乳母。

  公孫敖為騎郎武帝時衛青姊子夫得入宮幸帝皇太后長公主女也。(陳皇后武帝姑女也。)無子妒大長公主聞衛子夫幸有身妒之乃使人捕青青時給事建章(建章宮中)未知名大長公主執囚青欲殺之其友公孫敖與壯士往篡之(逆取曰:篡)故得不死。

  辛慶忌為左將軍朱雲上書求見公卿在前雲曰:臣願請上方斬馬劍斷佞臣一人頭以厲其餘上問誰也。雲曰:安昌侯張禹上曰:小臣居下訕上廷辱師傅罪死不赦禦史將雲下雲攀殿檻檻折慶忌免冠解印綬叩頭殿下曰:此臣素著狂直於世使其言是不可誅其言非固當容之敢以死爭慶忌叩頭流血上意解然後得已。

  王咸為博士弟子鮑宣為司隸坐大不敬不道下廷尉鹹舉幡太學下曰:欲救鮑司隸者會此下諸生會者千餘人朝日遮丞相孔光自言。又守闕上書宣遂得減死一等髡鉗。

  後漢劉賜為光祿勳初任光者少忠厚為鄉里所愛初為鄉嗇夫郡縣吏(續漢志曰:三老遊徼郡所置也。秩百石掌一鄉人其鄉小者縣署嗇夫一人主知人善惡為役先後知人貧富為賦多少)漢兵至宛軍人見光冠服鮮明令解衣將殺而奪之會賜適至視光容貌長者乃救全之。

  鮑德為黃門侍郎初竇憲薦張林為尚書陳寵言其貪濁憲深恨寵既秉權乃白太后令典喪事欲因過責之德素敬寵說憲弟夏陽侯瑰曰:陳寵奉事先帝深見納任故久留台閣賞賜有殊今不蒙忠能之賞而計幾微之故誠傷輔政容貸之德瑰亦好士深然之故得出為太山太守。

  鍾離意為尚書僕射詔賜降鬍子縑尚書案事誤以十為百明帝見司農上簿大怒召郎將笞之意因入叩頭曰:過誤之失常人所容。若以懈怠為愆則臣位大罪重郎位小罪輕咎皆在臣臣當先坐乃解衣就格帝意解使複冠而貫郎。

  張峻山陽人也。前為懷令章帝二貴人父宋楊峻友人也。貴人既被譖自殺免楊歸本郡郡縣因事複捕系之峻與左馮翊沛國劉均等奔走解釋得以免罪霍字叔智魏郡鄴人也。少為諸生明經有人誣舅宋光於大將軍梁商者以為妄刊章文坐系雒陽詔獄掠拷困極時年十五奏記於商商高才志即為奏原光罪繇是顯名後位至廷尉。

  李篤東萊人也。時山陽東部督郵張儉舉劾中常侍侯覽家在防東殘暴百姓所為不軌請誅之覽遏絕章奏並不得通覽鄉人朱並上書告儉與同郡二十四人為黨,於是刊章討捕儉得亡命流轉東萊止篤家外黃令毛欽操兵到門篤引欽謂曰:張儉知名天下而亡非其罪縱儉可得寧忍執之乎!欽因起撫篤曰:蘧伯玉恥獨為君子足下何如自傳仁義篤曰:篤雖好義明廷今日載其半矣。欽嘆息而去。

  賈彪為新息長延熹元年党事起太尉陳蕃爭之不能得朝廷寒心莫敢複言彪謂同志曰:吾不西行大禍不解乃入雒陽說城門校尉竇武尚書霍武等訟之桓帝以此大赦党人李膺出曰:吾得免此賈生之謀也。

  何南陽人也。屬黨事起變姓亡匿汝南間袁紹慕之與為奔走之友是時党事起天下多罹其難嘗私入雒陽從紹計議其窮困閉厄者為求援救以濟其患有被掩捕者則廣設權計使得逃隱全免者甚眾及黨錮解辟司空府。

  彭伯為議郎時董卓大會百官於朝堂議欲廢立眾僚無敢言盧植獨抗議不同卓怒罷會將誅植植素善蔡邕邕前徙朔方植獨上書請之邕時見親於卓故往請植事。又伯諫卓曰:盧尚書海內大儒人之望也。今先害之天下震怖卓乃止免植官而已。

  魏常林河內溫人時太守王匡起兵討董卓遣諸生於屬縣微伺吏民罪負便收之考責錢穀贖罪稽遲則夷滅宗族以崇威嚴林叔父撾客為諸生所白匡怒收治舉宗惶怖不知所責多少懼系者不救林往見匡同縣胡母彪曰:王府君以文武高才臨吾鄙郡鄙郡表裡山河土廣民殷。又多賢能惟所擇用今主上幼沖賊臣虎據華夏震慄雄才奮用之秋也。若欲誅天下之賊扶王室之微智者望風應之。若響克亂在和何征不捷苟無恩德任失其人覆亡將至何暇輔翼朝廷崇立功名乎!君其藏之因說叔父見拘之意彪即書責匡原林叔父林位至光祿大夫。

  賈詡姑臧人漢末為郎疾病去官時獻帝既東而李亻來追司徒趙溫太常王偉衛尉周忠司隸榮邵皆為亻所嫌欲殺之詡謂亻曰:此皆天子大臣卿奈何害之亻乃止。

  孔融為將作大匠時楊彪為尚書令建安元年獻帝從東都幸許大會公卿兗州刺史曹公上殿見彪色不悅恐於此圖之未得宴設托疾如廁因出還營彪以疾罷時袁術僭亂曹公托彪與術婚姻誣以欲圖廢置奏收下獄劾以大逆融聞之不及朝服往見曹公曰:楊公四世清德海內所瞻。《周書》父子兄弟罪不相及況以袁氏歸罪楊公易稱積善餘慶徒欺人耳曹公曰:此國家之意融曰:假使成王殺召公周公可得言不知耶今天下纓縉紳所以瞻仰明公仁智輔相漢朝舉直錯枉致之雍熙也。今橫殺無辜則海內聽觀誰不解體孔融魯國男子明日便當拂衣而去不復朝矣。曹公不得已遂理出彪。

  陳琳字孔彰廣陵人也。初清河崔琰以琴書自娛袁紹聞而辟之及紹卒二子交爭爭欲得琰琰稱疾固辭繇是獲罪幽於囹圄賴陰夔與琳營救得免仕至司空軍謀祭酒管記室。

  張弘為呂布刺奸陳登為魏太祖先驅以討呂布時登諸弟在下邳城中布乃質執登三弟與求和同登執意不撓進圍日急弘懼於後累夜將登三弟出就登。

  鮮於輔為度遼將軍時魏國初建徐邈為尚書郎時科禁酒而邈私飲至於沉醉校事趙達問以曹事邈曰:中聖人達白之太祖太祖甚怒輔進曰:平日醉客謂酒清者為聖人濁者為賢人邈性修慎偶醉言耳因得免刑。

  陳群為侍中領太祖東西曹掾時五官將文學劉廙坐弟與魏諷謀反當誅群言之太祖太祖曰:廙名臣也。吾亦欲赦之乃復位廙深德群群曰:自明主之意吾何知焉。

  胡昭字孔明潁川人晉宣帝為布衣時與昭有舊同郡周生等謀害帝昭聞而步涉險邀生於崤澠之間止生生不肯昭泣與結誠生感其意乃止昭因與斫棗樹共盟而別昭雖有陰德於帝口中終不言人莫知之。

  蜀劉巴字子初曹公辟為掾使招納長沙零陵桂陽會先主略有三郡巴不得反使遠適交更姓為張與交太守王燮計議不合乃繇羊可道去為益州郡所拘留太守欲殺之主簿曰:此非常人不可殺也。主簿請自送至州見益州牧劉璋璋父焉昔為巴父祥所舉孝廉見巴驚喜每大事輒以諮訪。

  吳趙昱琅琊人與張昭友善刺史陶謙舉昭茂才不應謙以為輕已遂見拘執昱傾身營救方以得免。

  華字永先吳郡人也。初後主收左國史侍中韋曜下獄將殺之連上疏救曜曰:曜運值千載特蒙哀識以其儒學得與史官貂蟬內侍承答天問聖朝仁篤慎終追遠迎神之際垂涕敕曜曜愚惑不達不能敷宣陛下大舜之美而拘系史官使聖趣不敘至行不彰實曜愚蔽當死之罪然臣慺慺見曜自少勤學雖老不倦探綜墳典溫故知新及意所經識古今行事外吏之中少過曜者李陵為漢將軍兵敗不還而降匈奴司馬遷不加疾惡為陵遊說漢武以遷有良史之才欲使畢成所撰不忍加誅書卒成立垂之無窮今曜在吳亦漢之史遷也。伏見前後符瑞彰著神指天應繼出累見一統之期庶不復久事平之後當觀時設制三王不相因禮五帝不相沿樂質文殊塗損益異體宜得曜輩依准古義有所改立漢氏承秦則有叔孫通定一代之儀曜之才學亦漢通之次也。又吳書雖已有頭角敘贊未述昔班固作。《漢書》文辭典雅後劉珍劉毅等作。《漢記》遠不及固敘傳尤劣今吳書當垂千載編次諸史後之才士論次善惡非得良才如曜者實不可使闕不朽之書如臣頑蔽誠非其人曜年七十餘數無幾乞赦其一等之罪為終身徒使成書業永足傳示垂之百世謹通進表叩頭百下後主不許。

  甘甯字興霸初依黃祖祖不禮之祖都督蘇飛薦甯祖不用寧,於是歸吳勸大帝取祖大帝遂授寧兵屯當口大帝破祖先作兩函欲以盛祖及蘇飛首飛令人告急於甯寧曰:飛。若不言吾豈忘之大帝為諸將置酒甯下席叩頭血涕交流為大帝言飛疇昔舊恩寧不值飛固已捐骸於溝壑不得致命於麾下今飛罪當夷戮特從將軍乞其首領大帝感其言謂曰:今為君致之。若走雲:何寧曰:飛免分裂之禍受重生之恩逐之尚必不走豈當圖亡哉!若爾寧頭當代入函大帝乃赦之。

  諸葛瑾字子瑜初為大帝中司馬大帝嘗舉孝廉吳郡太守朱治大帝舉將也。大帝曾有以望之而素加敬難自詰讓忿忿不解瑾揣知其故而不敢顯陳乃乞以意私自問遂於大帝前為書泛論物理因以已心遙往忖度之畢以呈大帝大帝喜笑曰:孤意解矣。顏氏之德使人加親豈謂此耶大帝。又怪校尉殷模罪至不測群下多為之言大帝怒益甚與相反覆惟瑾默然大帝曰:子瑜何獨不言瑾避席曰:瑾與殷模等遭本州傾覆生類殄盡棄墳墓攜老弱披草萊歸聖化在流隸之中蒙生成之福不能躬相督厲陳答萬一至令模辜負恩惠自陷罪戾臣謝過不暇誠不敢有言大帝聞之愴然乃曰:特為君赦之。又虞翻以狂直流徙惟瑾屢為之說(翻與所親。《書》曰:諸葛敦仁則天治物比蒙清諭有以保全惡積罪深見忌殷重雖有祁老之救德無羊舌解釋難冀也。)。

  劉基為大司農大帝嘗宴飲騎都尉虞翻醉酒犯忤大帝欲殺之威怒益盛繇基諫諍翻以得免。

  孫鄰領豫章太守召還為繞帳督時太常潘掌荊州事重安長陳留舒燮有罪下獄嘗失燮意欲之於法論者多為言猶不釋鄰謂曰:舒伯膺兄弟爭死海內義之以為美談仲膺。又有奉國舊恩今君殺其子弟。若天下一統青蓋北巡中州士人必問仲膺繼嗣答者雲:潘承明殺燮於事何為意即解燮用得濟。

  呂蒙為左護軍虎威將軍屯陸口時虞翻以數犯顏諫爭坐徙丹陽涇縣蒙圖取關羽稱疾還建業以翻兼知醫術請以自隨亦欲因此令翻得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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