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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百五十九 總錄部·醫術第二


  晉裴通博多聞兼明醫術荀勖之修律度也。撿得古尺短世所用四分有餘上言宜改諸度量。若未能悉草可先改太醫權衡此。若差違遂失神農岐伯之正藥物輕重分兩互乖所可傷夭為害尤深古壽考而今短折者未必不繇此也。卒不能用官至尚書僕射。

  單道開敦煌人自言能療目疾就療者頗驗後入羅浮山。

  魏詠之生而兔缺年十八聞荊州刺史殷仲堪帳下有名醫能療之貧無行裝謂家人曰:殘醜如此用活何為遂齎數斛米西上以投仲堪既至造門自通仲堪與語嘉其盛意召醫視之醫曰:可割而補之但須百日進粥不得語笑詠之曰:半生不語而有半亦當療之況百日邪仲堪,於是處之別屋令醫善療之詠之遂閉口不言唯食薄粥其厲志如此及差仲堪厚資遣之詠之後亦至荊州刺史。

  南齊徐文伯東海人文伯濮陽太守熙曾孫也。熙好黃老隱於秦望山有道士過求飲留一瓢與之曰:君子孫宜以道術救世當得二千石熙開之乃扁鵲鏡經一卷因心學之遂名震海內生子秋夫彌工其術仕至射陽令嘗夜有鬼神呻聲甚悽愴秋夫問,何須言姓某家東陽患腰痛死雖為鬼痛尤難忍請療之秋夫曰:雲:何厝法鬼請為芻人案孔穴針之秋夫如言為炙四處。又針肩井三處設祭埋之明日見一人謝恩忽然不見當世服其通靈秋夫生道度叔鄉皆能精其業道度有腳疾不能行宋文帝令乘小輿入殿為諸皇子療疾無不絕驗位至蘭陵太守道度生文伯叔鄉生嗣伯文伯亦精其業兼有學行倜儻不屈意於公卿不以醫自業張融謂文伯嗣伯曰:昔王微稽叔夜並學而不能殷仲堪之徒故所不論得之者繇神明洞徹然後可至故非吾徒所及。且褚侍中澄當貴亦能救人疾卿此更成不達答曰:唯達者知此可崇不達者以為深慮既鄙之何能不恥之文伯為效與嗣伯相埒宋孝武路太后病眾醫不識文伯診之曰:此石博小腸爾乃為水劑消石湯飲之病即愈除鄱陽王常侍遺以千金旬日恩意隆重宋明帝宮人患腰痛牽心每至取氣欲絕眾醫以為肉症文伯曰:此發症以油投之即吐得物如發稍引之長三尺頭已成蛇能動掛門上滴盡一發而已病都差宋後廢帝出樂游苑門逢一婦人有娠帝亦善診之曰:此腹是女也。問文伯曰:腹有兩子一男一女左邊青黑形小於女帝性急便欲使剖文伯惻然曰:若刀斧恐其變異請針之立落便氵烏足太陰補手陽明胎便應針而落兩兒相續出如其言子雄亦傳家業尤工診察位奉朝請能清言多為貴遊所喜嗣伯位正員外郎諸府佐深為臨川王映所重時直閣將軍房伯玉服五石散十許劑無益更患冷夏日嘗複衣嗣伯為診之曰:卿體熱應須以水發之非冬月不可至十一月冰雪大盛令二人夾捉伯玉解衣坐石取冷水從頭澆之盡三十斛伯玉口噤氣絕家人啼哭請止嗣伯遣人執杖防合敢有諫者撾之。又盡水百斛伯玉始能動而見背上彭彭有氣俄而起坐曰:熱不可忍乞冷飲嗣伯以水飲之一飲一升病都差自爾常發熱冬月猶單衤體更肥壯嘗有嫗人患滯冷積年不差嗣伯為診之曰:此屍注也。當取死人枕煮服之乃愈,於是往古蒙中取枕枕已一邊腐缺服之即差後秣陵人張景年十五歲腹脹面黃眾醫不能療問嗣伯嗣伯曰:此石尤耳極難療當取死人枕煮之依語煮枕以湯投之得大利下尤豎頭堅如石五升病即差後沈僧翼患眼痛。又多見鬼物以問嗣伯嗣伯曰:邪氣入肝可覓死人枕煮服之竟可埋枕於故處如其言。又愈王晏問之曰:三病不同而皆用死人枕而俱差何也。曰:屍注者鬼氣伏而未起故令人沈滯得死人枕之魂氣飛越不得複附體故屍注可差石尤者久尤也。醫療既僻尤中轉堅世間藥不能遣所以須鬼物驅之然後可故令煮死人枕也。夫邪氣入肝故使眼痛而見魍魎應須邪物以鉤之故用死人枕也。氣因枕去故令埋於蒙間也。又春月出南籬間戲聞笪屋中有呻聲嗣伯曰:此病甚重二日不療必死乃往視之見一老姥稱體痛而處處有<黑敢>黑無數嗣伯還煮枕鬥餘送令服之服訖痛勢愈甚跳投床者無數須臾所<黑敢>處皆拔出釘長寸許以膏塗諸瘡口三日而複雲:此名釘疽也。

  薛伯宗善徙癰疽公孫泰患背伯宗為氣封之徙置齋前柳樹上明旦癰消樹邊便起一瘤如拳大稍稍長二十餘日瘤大膿爛出黃赤汁鬥餘柳樹為之痿損。

  褚淵弟澄拜駙馬都尉曆官清顯善醫術豫章王感疾太祖召澄為治立愈建元中為吳郡太守百姓李道念以公事到郡澄見謂曰:汝有重病曰:舊有冷病至今五年眾醫不差澄為診脈曰:汝病非冷非熱當是食白氵蒼雞子過多所致令取蘇一升煮服乃吐一物如丸涎裹之動開看是雞雛羽翅距具足能行走澄曰:此未盡更服所餘藥。又吐得如鄉者雞二十頭而病都差當時稱妙焉。

  梁何佟之善醫術與徐嗣伯埒名子聰能世其家業佟之自東昏即位以其{凶幾}虐乃謝病終身不涉其流天監中為尚書左丞。

  後魏周澹人多方術尤善醫藥遂為太醫令明元嘗苦風頭眩澹治得愈繇是見寵位至特進賜爵成德侯。

  陰貞家世為醫與周澹並受封爵李潭亦以善針見知子驥駒襲傳術延興中位至散令。

  李修字思祖父亮少學醫術未能精究太武時奔宋於彭城。又就沙門僧坦研習眾方略盡其術針灸授藥莫不有效徐兗之間多所救恤四方疾苦不遠千里競往從之亮大為廳事以舍病人停車輿於下時有死者則就而棺殯親往吊視其仁厚。若此修兄元孫亦遵父業而不及修以功賜爵義平子拜奉朝請遷給事中太和中在禁內孝文文明太后時有不豫侍針藥治多有效賞賜累加車服第宅號為鮮麗集諸學士及工書者百餘人在東宮撰諸藥方百餘卷皆行於世先是咸陽公高允雖年。且百歲而氣力尚康文明太后時令修診視之一旦奏言允脈竭氣微大命無逮未幾果亡遷雒時為前軍將軍領太醫令後數年卒子天授襲汶陽令醫術。又不逮父。

  徐謇字成伯家本東與兄文伯等皆善醫藥謇因至青州慕容白曜平東陽獲之表送京師獻文欲驗其所能乃置諸病人於幕中使謇隔而脈之深得病形兼知色候遂被寵遇為中散稍遷內侍長文明太后時問經方而不及李修之見任用也。與謇合和藥劑攻療之驗精妙於修而性甚秘忌承奉不得其意者雖為王公不為厝療也。孝文後知其能及遷雒稍加眷幸體小不平及所寵馮昭儀有疾皆能處治。又除中散大夫轉侍禦孝文幸懸瓠有疾大漸乃馳驛召謇合水路赴行一日一夜行數百里至診省下治果有驗孝文體少瘳內外稱慶及車駕發豫州次於汝濱乃大為謇設太官珍饣善因集百官特坐謇於上席遍陳饣肴觴於前命左右宣謇救攝危篤振濟之功宜加酬賚乃下詔曰:夫神出無方形稟有驗憂喜乖適理必傷生朕幼攬萬幾長踵革運思茫茫而無怠身忽以興勞仲秋動屙心容頓竭氣體羸瘠玉肌在慮侍禦師右軍徐成伯馳輪太室進療女蕃方窮丹英藥盡砭石誠術兩輸忠妙俱至乃令沈勞勝愈篤療克痊論勤語效實宜褒錄昔晉武暴疾程和進藥增封賜錢恩獎屢至況疾深於疇日業艱於曩辰得不重加陟賞乎!宜順群望錫以山河。且其舊經高秩中暫解退比雖詮用猶未准舊量今事合顯進可大鴻臚卿金鄉縣開國伯食邑五百戶賜錢一萬貫。又詔曰:錢府未充須以雜物絹二千疋雜物一百四十疋出禦府穀二千斛奴婢十口馬十疋一疋出禦騮牛十頭所賜雜物奴婢牛馬皆經內呈諸親王咸陽王禧等各有別賚並至千疋從行至鄴孝文猶未發動謇日夕左右明年從詣馬圈孝文疾勢遂甚蹙蹙不怡每加切誚。又欲加之鞭捶幸而獲免。

  王顯父安上少與李亮同師俱學醫藥精究其術而不宜亮顯少曆本州從事雖以醫術自通而明敏有決斷才用初文昭太后之懷宣武也。夢為日所逐化而為龍而繞後後寤而驚悸遂成心疾文明太后敕召徐謇及顯等為後診脈謇雲:是微風入藏宜進湯加針顯言案三部脈非有心疾將是懷孕生男之象果如顯言宣武自幼有微疾久未善愈顯攝療有效因是稍蒙眄識拜廷尉少卿營進禦藥出為相州刺史入除禦史中丞宣武詔顯撰藥方三十五卷頒佈天下以療諸疾。

  崔景鳳涉學以醫術知名為尚藥典禦。

  北齊李元忠以母老多患乃專心醫藥研習積年遂善於方伎性仁恕見有疾者不問貴賤皆為救療後為驃騎大將軍。

  李密為散騎常侍性方直有行撿因母患積年得名醫治療不愈乃精習經方洞曉針藥母疾得除當世皆服其明解繇是以醫術知名。

  徐之才父雄仕南齊位蘭陵太守以醫術為江右所稱之才初為豫章王綜鎮北主簿及綜入魏啟魏帝雲:之才大善醫術兼有機辨詔徵之之才藥石多效天平中神武徵赴晉陽嘗在內館出為西兗州刺史未之官武明皇太后不豫之才療之應手便愈孝昭賜采帛千錦四百疋之才既善醫術雖有外授頃即徵還既博識多聞繇是於方術尤妙有人患腳根腫痛諸醫莫能識之才曰:蛤精疾也。繇乘船入海垂腳水中疾者曰:實曾如此之才為割得蛤子二大如榆莢累遷兗州刺史之才醫術最高偏被命召武成酒色過度恍惚不恒曾病發自雲:初見空中有五色物稍近變成一美婦人去地數丈亭亭而立食頃變為觀世音之才雲:此色欲多大虛所致即處湯方服一劑便覺稍遠。又服還變成五色物數劑湯疾竟愈帝每發動取遣騎追之針藥所加因時必效故頻有端執之舉入秋武成小定更不發動和士開欲依次轉進以之才附籍兗州即是本屬遂奏附刺史以胡長仁為左僕射士開為右僕射及十月帝。又疾動士開雲:浪用之才外任使我辛苦其月八日敕驛追之才帝以十日崩之才十一日方到既無所及複還赴州之才弟之范亦醫術見知位太常卿特聽襲之才爵西陽王。

  崔季舒初為黃門侍郎坐事徙北邊季舒本好醫術天保中於徙所無事時更銳意研精遂為名手多所全濟雖位望轉高未曾懈怠縱貧賤廝養輩亦為之療。

  馬嗣明少明醫術博綜經方甲乙。《素問》明堂本草莫不咸誦為人診脈一年前知其生死邢邵子大寶患傷寒嗣明為其診脈退告楊雲:邢公子傷寒不治自差然脈候不出一年便死覺之少晚不可治楊邢並侍宴內殿文宣雲:子才兒(臣欽。若等曰:邵字子才)我欲乞其隨近一郡邵以此子年少未合剖符宴罷奏雲:馬嗣明稱大寶脈惡一年內恐死。若其出郡醫藥難求遂寢大寶未期而卒楊患背腫嗣明以練石塗之便差作練石法以粗黃色石如鵝鴨卵大猛火燒令赤內醇醋中自有石屑落醋裡頻燒至石盡取石屑暴乾搗下和醋塗腫上無不愈後為通直散騎常侍針炙孔穴往往與明堂不同從駕往晉陽山中數處見榜雲:有人家女病。若有能治差者購錢十萬諸名醫多尋榜至問病狀俱不下手惟嗣明獨治之問其病繇雲:曾以手持一麥穟即見一赤物長二寸許似蛇入其手指中因驚怖倒地即覺手臂疼腫漸。又半身俱腫痛不可忍呻S吟Y晝夜不絕嗣明即為處方服湯比嗣明明年從駕還女已平復。

  後周姚僧垣父菩提仕梁高平令嘗嬰疾<疒爵>歷年乃留心醫藥武帝性。又好之每召菩提至討論方術言多會意由是頗禮之僧垣年二十四即傳家業武帝召入禁中面加論試僧垣酬對無滯帝奇之大通六年解褐臨川嗣王國左常侍大同五年除驃騎廬陵王府田曹參軍九年追領殿中醫師時武陵王所生葛修華宿患積時方術莫效帝令僧垣視之僧垣還具說其狀並記增損時候帝歎曰:卿用意綿密乃至於此以此候疾何疾可逃朕嘗以前代名人多好此術是以每常留情頗識治體今聞卿說益開人意十年轉領太醫正加文德主使直閣將軍帝嘗因發熱欲服大黃僧垣曰:大黃乃是快藥然至尊年高不宜輕用帝弗從遂致危篤簡文在東宮甚禮之四時伏臘每有賞賜元帝嘗有疾乃召諸醫議治療之方鹹謂至尊至貴不可輕脫宜用平藥可漸宣通僧垣曰:脈洪而實此有宿妨非用大黃必無差理元帝從之進湯訖果下宿食因而疾愈元帝大喜時初鑄錢一當十乃賜錢十萬實百萬也。及大軍克荊州中山公護使人求僧垣至其營複為燕公於謹所召大相禮接太祖。又遣使馳驛徵僧垣謹固留不遣謂使人曰:吾年時衰暮疹疾嬰沈今得此人望與之偕老太祖以謹勳德隆重乃止焉明年隨謹至長安武成元年授小畿伯下大夫金州刺史伊婁穆以疾還京謹請僧垣省疾乃雲:自腰至臍似有三縛兩腳緩縱不復自持僧垣即為診脈處湯三劑穆初服一劑上糸專即解次服一劑中糸專即解。又服一劑三縛悉除而兩腳疼痹猶自弱更為合散一劑稍得屈伸僧垣曰:終待霜降此患當愈及至九月遂能起行大將軍襄樂公賀蘭陵先有氣疾加以水腫喘息奔急坐臥不安或有勸其服決命大散者其家疑未能決乃問僧垣僧垣曰:意謂此患不與大散相當。若欲自服不煩賜問因而委去其子殷勤拜請曰:多時仰屈今日始來竟不下治意實未盡僧垣知其可差即為處方勸使急服便即氣通更服一劑諸患悉愈天和元年加授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大將軍樂平公竇集暴感風疾精神瞀亂無所覺知諸醫先視者皆雲:已不可救僧垣後至曰:困矣。終當不死。若專以見付相為治之其家欣然請受方術僧垣為合湯散所患即瘳大將軍永世公叱伏列椿苦痢積時而不廢朝謁燕公於謹嘗問僧垣曰:樂平永世俱有痼疾。若如僕意永世差輕對曰:夫患有深淺時有克殺樂平雖困終當保全永世雖輕必不免死謹曰:君言必死當在何時對曰:不出四月果如其言謹歎異之六月遷遂伯中大夫建德三年文宣太后寢疾醫巫雜說各有同異武帝禦內殿引僧垣同坐曰:太後患勢不輕諸醫並雲:無慮朕人子之情可以意得君臣之義言在無隱公以為何如對曰:臣無聽聲視色之妙特以經事已多准之恒人竊以憂懼帝泣曰:公既決之矣。知複何言尋而太后崩四年武帝親戎東討至河陰遇疾口不能言臉垂覆目不得視一足縮短。又不得行僧垣曰:此為諸藏俱病不可並治軍中之要莫先於語乃取方進藥帝遂得言次。又治目目疾便愈未及治足足疾亦瘳比至華州帝已痊複即除華州刺史仍詔隨駕入京不令在鎮宣政元年表請致仕優詔許之是歲武帝幸雲陽遂寢疾初召僧垣赴行在所內史柳昂私問曰:至尊貶膳日久脈候何如對曰:天子上應天心或當非愚所及。若凡庶如此萬無一全尋而帝崩大象二年除太醫下大夫宣帝有疾至於大漸僧垣宿直侍疾帝謂隨公曰:今日性命惟委此人僧垣診便知帝危殆必不全濟乃對曰:臣荷恩既重益思效力但恐庸短不逮敢不盡心帝頷之開皇初卒僧垣醫術高妙為當世所推前後效驗不可勝紀聲譽既盛遠聞邊服至於諸蕃外域鹹請托之僧垣乃搜采奇異參較微效者為集驗方十二卷行於世。

  姚最僧垣之子為齊王憲府水曹參軍掌記室事最幼在江左迄於入關未習醫術天和中齊王憲奏武帝遣最習之憲。又謂最曰:爾博學多才何如王褒庾信庾信王褒名重兩國吾視之蔑如接待資給非爾家比也。爾宜深識此意勿不存心。且天子有敕彌須勉勵最,於是始受家業十許年中略盡其妙每有人造請效驗甚多。

  褚該字孝通幼而謹厚有譽鄉曲尤善醫術見稱於時武成元年除醫正上士自許死後該稍為時人所重賓客迎候亞於姚僧垣天和初遷縣伯下大夫五年進授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該性淹和不自矜尚但有請之者皆為盡其藝術時論稱其長者子士則亦傳其家業。

  隋許智藏高陽人祖道幼嘗以母疾遂覽醫方因而究極世號名醫誡其諸子曰:為人子者嘗膳視藥不知方術豈謂孝乎!繇是世相傳授初仕陳為散騎常侍及陳滅高祖以為員外散騎侍郎使詣揚州會秦孝王俊有病帝馳召之俊夜中夢其亡妃崔氏泣曰:本來相迎知許智藏將至其人。若到當必相苦為之奈何明夜俊。又夢崔氏曰:妾得計矣。當入靈府中以避之及智藏至為俊診脈曰:疾已入心即當發癇不可救也。果如言俊數日而薨帝奇其妙賚物百煬帝即位智藏時致仕於家帝每有所苦取令中使就宅詢訪,或以輿迎入殿扶登禦床智藏為方奏之用無不效年八十卒於家。

  唐許胤宗常州義興人初仕陳為新蔡王外兵參軍時柳太后感風不能言名醫療皆不愈脈益沈而噤胤宗曰:口不可下藥宜以陽氣熏之令藥入腠理周理即可差乃造黃蓍防風湯數十斛置於床下氣如煙霧其夜便得語繇是超拜義興太守陳亡入隋曆尚藥奉禦武德初累授散騎侍郎關中多骨蒸病得之必死迎相連染諸醫無能療者胤宗每療無不愈,或謂曰:公醫術。若神何不著書以貽將來胤宗曰:

  者意也。在人思慮。又脈候幽微苦其難別意之所解口不能宣。且古之名手惟是別脈脈既精別然後識病夫病之於藥有正相當者惟須單用一味直攻其病藥力既純病即立愈今人不能別脈莫識病源以情臆度多安藥味譬之於獵未知兔所多發人馬空地遮圍或冀一人偶然逢也。如此療疾不亦疏乎!假令一藥偶然當病複共他味相和君臣相制氣勢不行所以難差諒繇於此脈之深趣既不可言虛設經方豈加於舊吾思之久矣。故不能著述爾年九十餘卒。

  甄權許州扶溝人嘗以母病與弟立言專習醫方得其旨趣初仕隋開皇初為秘書省正字後稱疾免魯州刺史庫狄苦風患手不能引弓諸醫莫能療權謂曰:但將弓箭向垛一針可以射矣。針其肩隅一穴應時即射權之療疾多此類也。貞觀十七年權年一百三歲太宗幸其家視其飲食訪以藥性因授朝散大夫賜幾杖衣服是年卒撰脈經針方明堂人形圖各一卷。

  甄立言權弟也。累遷太常丞御史大夫杜淹患風毒發腫太宗令立言視之既而奏曰:從今更十一日午時必死果如其言時有尼明律年六十餘患心腹鼓脹身體羸瘦已經二年立言診其脈曰:腹內有蟲當是誤食發為之爾因令服雄黃須臾吐一蛇如人手小指無眼燒之猶有發氣其疾乃愈立言尋卒撰本草醫義七卷古今錄驗方五十卷。

  宋俠雒州清漳人以醫術著名官至朝散大夫藥藏監撰經心錄十卷。

  孫思邈京兆華原人有推步引之術隱於太白山年九十餘視聽不衰高宗顯慶四年徵赴闕召見拜諫議大夫固辭不受上元初請歸特賜良馬及鄱陽公主邑司以居焉當時知名之士宋之問孟詵盧照鄰執師資之禮以事焉思邈嘗從幸九成宮照鄰留在其宅時庭前有病梨樹照鄰為之賦其序曰:癸酉之歲余臥疾長安光德坊之官舍父老雲:是鄱陽公主邑司昔公主未嫁而卒故其邑廢時有處士孫思邈居之思邈道洽古今學殫術數高譚正一則古之蒙。《莊子》深入不二則今之維摩詰爾其推步甲乙度量乾坤則雒下閎安期先生之儔也。照鄰有惡疾嘗問思邈曰:名醫愈疾其道何如思邈曰:吾聞善言天者必質之於人善言人者必本之於天天有四時五行日月相推寒暑迎代其運轉也。和而為雨怒而為風亂而為霧凝而為霜雪張而為虹此天之常數也。人有四支五臟一覺一寐呼吸吐納精氣往來流而為榮衛彰而為氣色發而為音聲此人之常數也。陽用其形陰用其精天人之所同也。及其失也。蒸則生熱否則生寒結而為瘤贅陷而為癰疽奔而為喘息竭而為焦枯診發乎!面變動乎!形推此以及天地則亦如之五緯盈縮星辰錯行日月薄蝕彗孛飛流此天地之危診也。寒暑不時此天地之蒸否也。石立土踴此天地之瘤贅也。山摧水陷此天地之癰疽也。沖風暴雨此天地之喘息也。雨澤不降川瀆涸竭此天地之焦枯也。良醫之以針石救之以藥劑聖人和之以至德輔之以人事故人體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災通乎!數也。思邈撰千金方三十卷行於世。

  呂才為太常丞時右監門長史蘇敬上言陶弘景所撰本草事多舛謬詔中書令許敬宗與才及李淳風禮部郎中孔志約並諸名醫增損舊本仍令司空李總監定之並圖合成五十五卷大行於世。

  秦鳴鶴以善針醫為侍醫永淳初高宗苦頭重不能視召鳴鶴診之鳴鶴曰:風毒上攻。若刺頭出少血即愈矣。太后自簾中怒曰:此可斬也。天子頭上豈是出血處鳴鶴叩頭請命帝曰:醫之議病理不加罪。且吾頭重悶殆不能忍出血未必不佳也。即令鳴鶴刺之刺百會及腦戶出血如棋帝曰:吾眼似明矣。言未畢簾中出采百匹以賜鳴鶴。

  陸贄少習醫方貞元中自宰相再貶忠州別駕避謗不著書集古今方為陸氏集驗方五十卷行於世。

  梁深不知何許人開元中以善醫待詔於翰林時太祖抱疾久之其溲甚濁僧曉微時藥有徵賜紫衣師號錫賚甚厚頃之疾發曉微剝服色去師號因召深問曰:疾愈複作草藥不足恃也。我左右粒石而效者眾矣。服之何如深對曰:臣嘗奉詔診切陛下積憂勤勞失護脈代芤而心益虛臣以為宜先治心心和平而溲變清當進飲劑而不當粒石也。臣謹按太倉公。《傳》曰:中熱不溲者不可服石石性精悍有大毒凡餌毒藥如甲兵不得已而用之非有危殆不可服也。太祖善之令進飲劑疾稍愈乃以幣帛賜之。

  後唐孟繼瑜長安醫工帝留守時暴疾以醫效乃攝任洎帝起兵鳳翔繼瑜在長安謁見從至雒屢進方藥年內改諸寺少卿奉使涇州翰林諸醫莫得為比陳立京兆人家世為醫後唐明宗朝為太原少尹集平生驗方七十五首並修合藥法百件號曰:要術刊石置於太原府衙之左以示於眾病者賴焉。

  周張泳顯德初進新集普濟方五卷詔付翰林院考驗尋以泳為翰林醫官。

  劉翰顯德初進經用方書一部三十卷論候一十卷今體治世集二十卷上覽而嘉之乃以為翰林醫官其書付史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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