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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百九十七 總錄部·博物


  古之學詩者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其博物之謂乎!且品匯之眾賦象各異小大隱見變化紛紜方輿廣厚靡所不載或總括地志或傳流人間遠者隔越九州曠絕千載幽者埋沒泉壤磨滅篆刻不時而出是為奇怪眩惑眾視莫質所疑苟非智讖萬殊識洞群性洽聞強記目擊道存則何以遍閱名數周察毫芒別白臧否如指諸掌謂之君子不其然乎!

  管仲字夷吾為齊桓公相桓公北征孤竹未至卑耳之溪十裡然立瞠然視(坐立貌瞠驚視貌)援弓將射引而未發謂左右曰:見是前人左右對曰:不見也。公曰:事其不濟乎!寡人大惑今者寡人見人長尺而人物具焉冠右衣走馬前疾事其不濟乎!寡人大惑,豈有人。若此者乎!管仲對曰:臣聞登山之神有俞兒者長尺而人物具焉霸王之君興而登山之神見。且走馬前道也。衣示前有水也。右衣示從右方涉也。至卑耳之溪有贊水者(謂贊引渡水者)曰:從左方涉其深及冠從右方涉其深至膝已涉其大濟桓公坐拜管仲之馬前曰:仲父之聖至。若此寡人之抵罪也。久矣。(抵當也。不知仲父之聖是寡人當有罪久矣。管仲對曰:夷吾聞之聖人先知無形今已有形而後知之臣非聖也。善承教也。(善承古人之教也。)。

  介葛盧介國之君也。葛盧聞牛鳴曰:是生三犧皆用之矣。其音雲:問之而信(言人聽或通鳥獸之情)。

  展禽柳下季也。為魯士師海鳥爰居止於魯東門之外三日臧文仲使國人祭之(文仲不知以為神。)展禽曰:越哉!臧孫之為政(越迂也。言迂闊不知政要也。)夫祀國之大節也。而節政之所成也。故慎制祀以為國典今無故而加典非政之所宜也。夫聖王之制祀也。功施於民則祀之以死勤事則祀之以勞定國則祀之以能禦大災則祀之能捍大患則祀之非是族也。不在祀典今海鳥至矣。不知而祀之以為國典難以為仁。且智矣。夫仁者講功智者處物無功而祀之非仁也。不知而不問非智也。今茲海其有災乎!夫廣川之鳥獸常知而避其災是歲也。海多大風冬暖臧文仲聞柳下季之言使書以為三(簡書也。三三卿三通也。謂司馬司徒司空)。

  公孫僑字子產為鄭大夫晉平公有疾鄭伯使公孫僑如晉聘。且問疾叔向問焉曰:寡君之疾病蔔人曰:實沈台駘為祟史莫之知敢問此何神也。子產曰: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閼伯季曰:實沈(高辛帝嚳)居於曠林不相能也。(曠林地闊)日尋干戈以相征討(尋用也。)後帝不臧(後帝堯也。臧善也。)遷閼伯于商丘主辰(商丘宋地辰星辰大火也。)商人是因故辰為商星(商人湯先相土封商丘因閼伯故國祀辰星)遷實沈于大夏主參(大夏今晉陽縣)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唐人。若劉累之等累遷魯縣北在大夏)其世曰:唐叔虞(唐人之季世其君曰:叔虞)當武王邑姜方震大叔(邑姜武王后齊太公之女懷胎震大叔成王之弟叔虞。)夢帝謂己曰:命而子曰:虞(帝取唐君之名)將與之唐屬諸參而蕃育其子孫及生有文在其手曰:虞遂以命之及成王滅唐而封大叔焉故參為晉星(叔虞封唐是為晉侯)由是觀之則實沈參神也。昔金天氏有裔子曰:昧玄宜師生允格台駘台(金天氏帝少遠裔也。玄宜水官昧為水官之長)駘能業其官(纂昧之業)汾洮(宣猶通也。汾洮二水名)障大澤(陂障之)以處太原(太原晉陽也。台駘之所居)帝用之封諸汾川(帝顓頊)沈姒蓐黃實守其祀(四國台駘之後)今晉主汾而滅之矣。(滅四國)由是觀之則台駘汾神也。此二者不及君身山川之神則水旱癘疫之災,於是乎!之(有水旱之災則祭山川之神。若台駘者。《周禮》曰:也。攢用幣以祀群神)日月星辰之神則雪霜風雨之不時,於是乎!之(星辰之神。若實沈者)。若君身則亦出入飲食哀樂之事也。山川星辰之神。又何焉(言實沈台駘不為君疾)僑聞之君子有四時朝以聽政(聽國政)晝以訪問(問可否)夕以脩令(令所施)夜以安身於乎!節宣其氣(宣散也。)勿使有所塞閉湫底以露其體(湫集也。底滯也。露羸也。閉塞則血氣集滯而體贏露)茲心不爽而昏百度(茲此也。爽明也。百度百事之度。)今無乃一之(同四時也。)則生疾矣。僑。又聞之內官不及同姓(內官嬪禦)其生不殖(殖長也。)美先盡矣。則相生疾(同姓之相與先美矣。美盡盡則生疾)君子是以惡之故志曰:買妾不知其姓則蔔之違此二者古之所慎也。(一四時二取同姓二者古人所慎)男女辨姓禮之大司也。別也。)今君內實有四姬焉(同姓姬四人)其無乃是也。乎!若由是四者弗可為也。已(為治也。)四姬有省猶可無則必生疾矣。乎!(據異同姓故言省)叔向曰:善哉!未之聞也。此皆然矣。晉侯聞子產之言曰:博物君子也。重賄之後七年子產複聘于晉晉侯有疾韓宣子逆客私焉(私語)曰:寡君寢疾於今三月矣。並走群望(晉所望祀山川皆走往祈禱)有加而無瘳今夢黃熊入於寢門其何厲鬼也。對曰:以君之子為大政其何厲之有昔堯殛鯀於羽山(羽山在東海祝其縣西南)其神化為黃熊以入於羽淵為夏郊三祀之(鯀禹父夏家郊祭之曆殷週二代。又通在群神之數並見祀)晉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乎!(言周衰晉為盟主得佐天子祀群神)韓宣子祀夏郊(祀鯀)晉侯有賜子產莒之二方鼎(方鼎莒所貢)。

  蔡墨晉太史昭公二十九年頃公時龍見於絳郊(絳晉國都)魏獻子問於蔡墨曰:吾聞之蟲莫知於龍以其不生得也。謂之知信乎!對曰:人不知非龍知(言龍無知乃人不知之耳)古者畜龍故國有豢龍氏有禦龍氏(豢禦養也。)曰:是二氏者吾亦聞之而不知其故是何謂也。對曰:昔有<風>叔安(<風>古國名叔安其君名)有裔子曰:董父(遠也。玄孫之後為裔)甚好龍能求其嗜欲以飲食之龍多歸之乃擾畜龍以服事帝舜帝賜之姓曰:董氏曰:豢龍(豢龍官名官有世功則以官封諸川夷氏其後也。(水上夷皆董姓)故帝舜氏世有畜龍及有夏孔甲擾於有帝(孔甲少康之後九世君也。其德能順於天)帝賜之乘龍河漢各二各有雌雄孔甲不能食而未獲豢龍氏有陶唐氏既衰其後有劉累(陶唐堯所治也。)學擾龍豢龍氏以事孔甲能飲食之夏後嘉之賜氏曰:禦龍(夏後孔甲)以更豕韋之後(更代也。以劉累彭姓之豕韋累尋遷魯縣豕韋複國至商而滅累之後世複承其國為豕韋氏在襄公二十四年)龍雌死潛醢以食夏後(潛藏也。藏以為醢明龍不知)夏後享之既而使求之(求致龍也。)懼而遷于魯能致龍故懼遷魯縣自貶退也。魯縣今魯陽)範氏其後也。

  仲尼魯人季桓子穿井得土缶中石羊(羊生羊也。故謂之怪也。)問仲尼雲:得狗(獲羊而孔子博物則知之)仲尼曰:以丘所聞羊也。丘聞之木石之怪夔魍魎(木石謂土也。或雲:夔一足越人謂之山魈也。或言燭是魍魎山精好學人聲迷惑人也。)水之怪龍罔象(龍神獸也。非常見。故曰:怪或雲:罔象食人一名沐腫。)土之怪(賁羊雌雄未成者也。)吳王夫差伐越墮會稽(墮毀也。)得骨節專車(骨一節其長專車專擅也。)王使使問仲尼骨何者最大仲尼曰:禹致群神於會稽山(群神謂主山川之君為群神之主故謂之神也。)防風氏後至禹殺而戮之(防風氏違命後至故禹殺之陳屍為戮)其骨節專車此為大矣。吳客曰:誰為神仲尼曰:川之神足以綱紀天下其守為神(守山川之祀者為神謂諸侯也。足以綱紀天下守名山大川能興雲致雨以利天下也。社稷為公侯(但守社稷無山川之祀者直為公侯而已)皆屬於王者客曰:防風何守仲尼曰:汪罔之君守封禺之山(封封山禺禺山在吳郡永安縣晉太康元年改永安為武康縣屬吳興郡)為釐姓在虞夏為汪罔於周為長翟今謂之大人(罔之初及書孔子之時其名異也。)客曰:人長幾何仲尼曰:焦三尺短之至也。(焦僥西南蠻之別名也。在三秦國也。)長者不過十之數之極也。(十之謂數極於此),於是吳客曰:善哉!聖人在陳公時有隼集於陳庭而死苦矢貫之弩矢長尺有咫(隼鷙鳥今之鶚也。苦矢名鏃也。以石為之八寸曰:咫苦矢貫之墜而死)公使使問仲尼仲尼曰:隼來遠矣。此肅慎氏之矢昔武王克商通道九夷百蠻(九夷東方有九種也。百蠻夷狄之種)使各以其方賄來貢(各以其國所有之物而來貢。)使無忘職業,於是肅慎貢苦矢石弩長尺有咫先王欲昭德以肅慎矢分大姬(大姬武王女也。)配虞胡公而封諸陳分同姓以珍玉展親(展重也。王謂。若夏後氏之分異姓以遠方職貢使無忘服(使無忘服從於王也。)故分陳以肅慎矢試求之故府果得之(故府舊府也。)。

  漢東方朔武帝時為郎建章宮後閣重櫟中有物出焉其狀似麋以聞帝往臨視之問左右群臣習事通經術者莫能知詔東方朔視之朔曰:臣知之願賜美酒粱飯大餮臣臣朔乃言詔曰:可已餮。又曰:某所有公田魚池蒲葦數頃陛下以賜臣臣朔乃言詔曰:可,於是朔乃言曰:昔所謂騶牙者也。遠方當來歸義而騶牙先見其齒前後。若一齊等無牙故謂之騶牙其後一歲餘匈奴混邪王果將十萬眾來降漢乃複賜東方朔錢財甚多。

  終軍為孝廉郎武帝時得豹文<鼠廷>鼠軍知之賜絹百疋張敞為京兆尹宣帝時美陽得鼎獻之(美陽扶風之縣也。)下有多以為宜薦見宗廟如元鼎故事敞好古文字案鼎銘勒而上議曰:臣聞周祖始乎!後稷後稷封(今武功故城是。)公劉發跡於(今州是也。)太王建國於梁(梁山山之東九峻之西非夏陽之梁山也。)文武興於豐阝鎬(豐阝今長安城西灃水是也。鎬在昆明也。)由此言之則梁豐阝鎬之間周舊居也。固宜有宗廟壇場祭祀之藏今鼎出於郊東中有刻。《書》曰:王命屍臣官此邑(屍主事之臣也。邑即地也。)賜爾旂鸞黼黻周戈(蛟龍為旂鸞謂有車飾也。黼黻冕服也。周戈刻鏤也。)屍臣拜手稽首曰:敢對揚天子丕顯休命臣愚不足以跡古文竊以傳記言之此鼎殆周之所以褒賜大臣大臣子孫刻銘其先功藏之宮廟也。昔寶鼎之出於汾瞧也。河東太守以聞詔曰:朕巡祭後土祈為百姓蒙豐年今穀兼未報(兼少意也。言穀稼尚少未獲豐年也。)鼎焉為出哉!博聞耆老藏與誠(言鼎豈舊藏今此城)欲考得事實也。有司驗睢上非舊藏處鼎大八尺一寸高三尺六寸殊異於眾鼎今此鼎細小。又有款識(款識列記也。)不宜薦見於宗廟制曰:京兆尹議是。

  後漢賈逵多智思明帝永平中有神雀集宮殿官府冠羽有五采色明帝異之以問臨邑侯劉複複不能對薦逵博義多識帝乃召見逵問之對曰:昔武王終父之業在岐宣帝威懷戎狄神雀仍集此胡降之徵也。帝敕蘭台給筆劄使作神雀頌拜為郎與班固並校秘書應對左右逵位至侍中。

  魏王粲為侍中漢末喪亂絕無玉粲識舊始複作之今之玉受法於粲也。

  管輅字公明平原人時劉為平原太守謂輅曰:此郡官舍連有變怪多形使人怖恐君似當達此數者厥理何由輅言此郡所以名平原者本有原山無木石與地自然含陰不能吐雲含陽不能激風陰陽雖弱猶有微神微神不真多聚凶奸以類相求魍魎成群或因漢末兵馬擾攘軍屍流血染汙丘岳強魂相感變化無常故因昏夕之時多有怪形也。昔夏禹文明不怪於黃龍周武信時不惑於暴風今明府道德高<玄少>神不懼妖自天祐之吉無不利願安百祿以光休寵也。曰:聽雅論為近其理每有變怪輒聞鼓角聲音或見弓劍形象夫以土山之精伯有之魂實能合會干犯明靈也。問輅易言剛健篤實輝光日新斯為同不也。輅曰:不同之名朝旦為輝日中為光晉張華字茂先范陽方城人也。雅愛書籍身死之日家無餘財惟有文史溢於幾篋(苦葉切)嘗徙居載書三十乘秘書監摯虞撰定官書皆資華之本以取正焉天下奇秘世所稀有者悉在華所由是博物洽聞世無與比惠帝中人有得鳥毛長三丈以示華華見慘然曰:此謂海鳧毛也。出則天下亂矣。陸機嘗餉華于時賓客滿座華髮器便曰:此龍肉也。眾未之信華曰:試以苦酒濯之必有異既而五色光起機還問主果雲:園中茅積(紫賜歹)下得一白魚質狀殊常以作過美故以相獻武庫封閉甚密其中忽有雉雊華曰:此必蛇化為雉也。開視雉側果有蛇蛻(舒{艸丙}反托臥反)焉吳郡臨平岸崩出一石鼓扌追之無聲帝以問華華曰:可取蜀中桐材刻為魚形扣之則鳴矣。如其言果聲聞數裡初吳之未滅也。鬥牛之間常有紫氣道術者皆以吳方強盛未可圖也。惟華以為不然及吳平之後紫氣愈明華聞豫章人雷煥<玄少>達緯象乃要煥宿屏人曰:可共尋天文知將來吉凶因登樓仰觀煥曰:僕察之久矣。惟鬥牛之間頗有異氣華曰:是何祥也。煥曰:寶劍之精上徹於天耳華曰:君言得之吾少時有相者言吾年出六十位登三事當得寶劍佩之斯言豈效歟因問曰:在何郡煥曰:在豫章豐城華曰:欲屈君為宰密共尋之可乎!煥許之華大喜即補煥為豐城令煥到縣掘獄屋基入地四丈餘得一石函光氣非常中有雙劍並刻題一曰龍泉一曰太阿其夕鬥牛間氣不復見焉煥以南昌西山北岩下土以拭劍光芒炫反發大盆盛水置劍其上視之者精芒炫目遣使送一劍並土與華留一自佩,或謂煥曰:得兩送一張公,豈可欺乎!煥曰:本朝將亂張公當受其禍此劍當系徐君墓樹耳靈異之物終當化去不久為人服也。華得劍寶愛之常置坐側華以南昌土不如華陰赤土報煥。《書》曰:詳觀劍文乃幹將也。莫邪何複不至。雖然天生神物終當合耳因以華陰土一斤致煥煥更以拭劍倍益精明華誅失劍所在煥卒子華為州從事持劍行經延平津劍忽於腰間躍出墮水使人沒水取之不見劍但見兩龍各長數丈蟠縈有文章沒者懼而反須臾光彩照水波浪驚沸,於是失劍華乃曰:先君化去之言張公終合之論此其驗矣。華之博物多類此不可詳載。

  束為尚書郎有人於嵩高山下得竹簡一枚上兩行科鬥書傳以相示莫有知者司空張華以問曰:此漢明帝顯節陵中策文也。較驗果然。

  後趙續咸石勒時為建德校尉王和參軍和掘得員石銘曰:律權石重四均同律度量衡有新氏造議者未詳,或以為瑞鹹曰:王莽時物也。其時兵亂之後典度湮滅遂命下禮官為准程定式。

  前秦苻朗為青州刺史降于晉朗善識味鹹酢及肉皆別所由會稽王司馬道子為朗設盛饌極江左精饣肴食訖問曰:關中之食孰。若此答曰:皆好惟鹽味小生耳既問宰夫皆如其言或人殺雞以食之既進朗曰:此雞棲恒半露檢之皆驗。又食鵝肉知黑白之處人不信記而試之無毫釐之差時人鹹以為知味。

  宋何承天博通古今為時所重張永開玄武湖遇古塚塚上得一銅鬥有柄文帝以訪朝士承天曰:此亡新威鬥王莽三公亡皆賜之一在塚外一在塚內時合葬江左者唯甄邯為大司徒必邯之墓俄而。又啟塚內更得一鬥複有一石銘曰:大司徒甄邯之墓承天位至禦史中丞。

  南齊王僧虔高祖初為撫軍將軍文惠太子鎮襄陽時有盜發古塚者相傳雲:是楚王塚大獲寶物玉屐玉屏風竹簡書青絲編簡廣數分長二丈皮節如新後人有得十餘簡以示僧虔雲:是科鬥書考工記周官所闕文也。

  陸澄領國子祭酒竟陵王子良得古器小口方腹而底平可容七八升以問澄澄曰:此名服匿單于以與蘇武子良後視器底有字仿佛可識如澄所言。

  賈淵字希鏡宋孝武世青州人發古塚銘曰:青州世子東海女郎帝問學士鮑昭徐爰蘇寶生並不能悉淵對曰:此是司馬越女嫁苟兒檢訪果然由是見遇淵明帝時終北中郎將軍。

  梁劉顯為中書侍郎與裴子野顧協連職禁中顯博聞強識過於裴顧時人獻古器有隱起字無能識者顯視文讀之無有滯礙考校年月一字不差高祖甚嘉焉。

  後魏高祐為侍郎文成末兗州東郡吏獲一異獸送之京師時人鹹無識者詔以問祐祐曰:此是三吳所出厥名鯪鯉餘域率無今我獲之吳楚之地其有歸國者乎!又有人於零丘得玉印一以獻詔以示祐祐曰:印上有籀書二字文曰:宋壽壽者命也。我獲其命亦是歸我之徵獻文初宋文帝子義陽王昶來奔薛安都等以五州降附時謂祐言有驗。

  祖瑩為散騎侍郎孝明孝昌中於廣平王第掘得古玉印敕召瑩與黃門侍郎李琰之辨之瑩雲:此是于闐國晉太康中所獻乃以墨塗字觀之果如瑩言時人稱為博物。

  北齊徐之才博識多智時有以骨為刀子靶者五色斑斕之才曰:此人瘤也。問得處雲:於古塚見髑髏骨長數寸試削視有文理故用之其明悟多通如此官累至尚書左僕射。

  後周斛斯徵為太常少卿時梁春平蜀得樂器人皆莫之識徵見之曰:此钅享於也。人弗之信徵遂依幹寶。《周禮》注以芒筒將之其聲極振眾乃嘆服徵取以合樂焉。

  隋崔順煬帝時為起居舍人大業初從駕幸汾陽宮次河陽鎮藍田令王曇於藍田山得一玉人長三尺四寸著大領衣冠幘奏之詔問群臣莫有識者順答曰:謹案漢文已前未有冠幘即文帝以來所作也。臣見魏大司農盧元明撰嵩山廟記雲:有神人以玉為形象長數寸或出或隱則令世延長伏惟陛下應天順人定鼎嵩雒嶽神自見臣敢稱慶因再拜百官畢賀天子大悅賜縑二百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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