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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百八十八 總錄部·智智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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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恒之性智居其一小則挈瓶是守大則萬物可周彰獨見於未萌為天下之達德喻於水也。動而可樂比諸符也。公,必是契乃有計慮沉敏立脫身禍機變互設終求藝勝亦有紓解人難辨明物性知凶咎之至發奸詐之端准。若蓍龜通乎!芒芴苟以恬而相養防其蔽而弗蕩咸可尚也。 管仲得於魯魯束縛而檻之使役人載而送之齊皆謳歌而引。《管子》恐魯之止而殺已也。欲速至齊因謂役人曰:我為汝歌汝為我和其所唱適宜徒役人不倦而取道甚遠。 孫臏至齊田忌客待之齊諸公子馳逐重射孫子見其馬足不甚相遠馬有上中下輩,於是孫子謂田忌曰:君第重射臣能令君勝田忌信然之與王及諸公子逐射千金及臨質孫子曰:今以君之下駟與彼上駟取君上駟與彼中駟取君中駟與彼下駟既駟三輩畢而田忌一不勝而再勝卒得王千金,於是忌進孫子於威王。 樗裡子者名疾秦惠王之弟也。樗裡子滑稽多智秦人號曰:智囊。 漢陳平事項王懼誅而平身間行仗劍亡渡河船人見其美丈夫獨行疑其亡將要下當有寶器金玉因之欲殺平心恐解衣而佐刺船(自露其形示無所懷挾)船人知其無有止平遂至修武降漢。 晁錯為太子家令(茂陵中書太子家令秩八百石)以其辯得幸太子太子家號曰:智囊(言其一身所有皆是智算。若囊之盛物也。)。 魯康王莽時為羲和有權數號曰:智囊(康設六之法以窮工商。故曰:權數)。 後漢任文公巴郡閬中人也。公孫述時武擔石折文公曰:噫西州智士死我乃當之自是嘗會聚子孫設酒食後三月果卒故益部為之語曰:任文公智無雙魏賈詡武威姑臧人察孝廉為郎疾病去官西還至道遇叛氐同行數十人皆為所執詡曰:我段公外孫也。汝別埋我我家必厚贖之時太尉段紀明昔久為邊將威震西土故詡假以懼氐氐果不敢害與盟而送之其餘悉死詡實非段甥權以濟事鹹此類也。桓范為大司農出赴曹爽蔣濟言於晉宣帝曰:智囊往矣。 晉習鑿齒為桓溫府從事溫有大志追蜀人知天文者問國家祚運修短答雲:世祀方永溫不悅乃止異日送絹一疋錢五千文以與之星人乃馳詣鑿齒曰:家在益州被命遠下今受旨自裁無繇致其骸骨緣君仁厚乞為摽碣棺木耳鑿齒問其故星人曰:賜絹一疋令僕自裁惠錢五千以買棺耳鑿齒曰:君幾誤死君嘗聞干支星宿有不覆之義乎!此以絹戲君以錢供道中資是聽君去耳星人大喜明便詣溫別溫問去意以鑿齒言答溫笑曰:鑿齒憂君誤死君定是誤活然徒三十年看儒書不如一詣習主簿。 宋戴有高名居於吳先是漢世始有佛像形制未工父逵時善其事亦參焉宋世子鑄丈六銅像於瓦棺寺既成面恨瘦工人不能冶乃迎看之曰:非面瘦乃腮臂肥耳既銷減臂腮瘦患即除無不嘆服。 陳蔡徵為尚書大建中麥鐵杖結聚為群盜廣州刺史歐陽俘之以獻沒為官戶配執禦傘每罷朝後行百餘裡夜至南徐州逾城而入行火光劫盜旦還及牙時仍。又執如此者十餘度物主識之州以狀奏朝士見鐵杖每旦嘗在不之信也。後數告變徵曰:此可驗耳於仗下特購一百金求人送詔書與南徐州刺史鐵杖出應募齎敕而往明旦及奏事宣帝曰:信然為盜明矣。 後魏李惠為雍州刺史征南大將軍長安大將惠長於思察雍州廳事有燕爭巢鬥已累日惠令人掩獲試命綱紀斷之並辭曰:此乃上智所測非下愚所知惠乃使卒以弱竹彈兩燕既而一去一留惠笑謂吏屬曰:此留者自計為巢功重彼去者既經楚痛理無留心群下伏其深察。 §總錄部·智識 《易》曰:惟幾者能成天下之務。《詩》曰:既明。且哲其智識之謂乎!乃有誠明內蘊通敏無滯極表微之至慮兆未萌之獨見深究得失之理先知言動之賾見義必為而事以戡濟度德而舉而身無悔吝避泰盛之寵畫解紛之策定辭發論可以垂於世範臨危決機於以通乎!時變用能洞人倫之情偽著方策之高抬貴手非夫挺周物之淵識稟生民之上智奚以及是哉! 重館人(傳無姓名)魯人也。僖公三十一年晉文公分曹地以賂諸侯魯使臧文仲往宿重館(高平方與縣西北有重鄉城)重館人告曰:晉新得諸侯必親其共不速行將無及也。從之分曹地自洮以南東傅於濟盡曹地也。(濟水自滎陽東過魯之安入海)。 孫叔敖遇狐邱丈人狐邱丈人謂之曰:僕聞之有三利必有三患子知之乎!孫叔敖蹙然易容曰:小子不敏何足以知之敢問何謂三利何謂三患狐邱丈人曰:夫爵高者人妒之官大者主惡之祿厚者怨處之之謂也。孫叔敖曰:不然吾爵高吾志益下吾官大吾心益小吾祿厚吾施益博可以免於患狐邱丈人曰:善哉!言乎!堯舜其猶病諸。 淳于髡齊人也。博B聞W強Q記學無所主其諫說慕晏嬰之為人也。然而承顏觀色為務客有見髡於梁惠王惠王屏左右獨坐而見之終無言也。惠王怪之以讓客曰:子之稱淳于先生管晏不及及見寡人寡人未有得也。豈寡人不足為言邪何故哉!客以謂髡髡曰:固也。吾前見王王志在驅逐後複見王王志在音聲吾是以默然客具以報王王大駭曰:嗟乎!淳于先生誠聖人也。前淳于先生之來人有獻善馬者寡人未及視會先生至後先生之來人有獻謳者未及試亦會先生之來寡人雖屏人然私心在彼有之後淳於髡見一語連三日三夜無倦惠王欲以卿相位待之髡因謝之。 馮齊人既見孟嘗君居期年無所言孟嘗君時相齊封萬戶於薛其食客三千人邑入不足以奉客使人出錢於薛歲餘不入貸錢者多不能與其息客奉將不給孟嘗君憂之問左右何人可使收債於薛者傳舍長曰:代舍客馮公形容狀貌甚辯長者無他伎能宜可令收債孟嘗君乃進馮而請之曰:賓客不知文不肖幸臨文者三千餘人邑入不足以奉賓客故出息錢於薛歲不入民頗不與其息今客食恐不給願先生責之馮曰:諾辭行至薛召取孟嘗君錢者皆會得息錢千萬乃多釀酒買肥牛召諸取錢者能與息者皆來不能與息者亦來皆持取錢之券書合之齊為會日殺牛置酒酒酣乃持券如前合之能與息者與為期貧不能與息者取其券而燒之曰:孟嘗君所以貸錢者為民之無者以為本業也。所以求息者為無以奉客也。令富給者亦作技以要期貧窮者燔券書以捐之諸君強飲食有君如此,豈可負哉!坐者皆起再拜孟嘗君聞馮燒券書怒而使使召至孟嘗君曰:文食客三千人故貸錢於薛文舉邑少而民尚多不以時與其息客食恐不足故請先生收責之聞先生得錢即以多具牛酒而燒券書何也。 曰:然不多具牛酒即不能畢會無以知其有餘不足有餘者為要期不足者雖守而責之十年息愈多急即以逃亡自捐之。若急終無以償上則為君好利不愛士民下則有離上抵負之名非所以厲士民彰君聲也。焚無用虛債之券捐不可得之虛計令薛民親君而彰君之善聲也。君有何疑焉孟嘗君乃拊手而謝之。 漢田肯以高祖六年既執楚王韓信肯賀帝曰:甚善陛下得韓信。又治秦中(治謂都之也。秦中謂關中秦地也。)秦形勝之國也。(得形勢之勝便也。)帶河阻山縣隔千里(縣音懸此本古之縣字耳後人轉用為州縣字乃更加心以別之非嘗借音持戟百萬秦得百二焉(百二得百中之二二萬人也。秦地險固二萬人足當諸侯百萬人也。)地勢便利其以下兵於諸侯譬猶居高屋之上建瓴水也。(瓴盛水瓶也。居高屋之上而播瓴水言其向下之勢易也。建音居偃反齊東有琅邪即墨之饒(二縣近海縣財用之所出)南有泰山之固西有濁河之限(齊西有平原河水東北過高唐高唐即平原也。孟津號河東故濁河也。)北有渤海之利地方二千里持戟百萬縣隔千里之外齊得十二焉(秦得百二者二萬人當諸侯百萬人也。齊得十二者二十萬人當諸侯百萬也。所以言縣隔千裡外者除去秦地而齊乃與諸侯計利)此東西秦也。非親弟子莫可使王齊者帝曰:善賜黃金五百斤。 田叔為雲中守後數歲坐法失官梁孝王使人殺漢議臣爰盎景帝召叔案梁具得其事還報帝曰:梁有之乎!對曰:有之事案在(按其文狀也。)叔曰:上無以梁事為問也。(言不須更論之也。)今梁王不伏誅是廢漢法也。如其伏誅太后食不甘味臥不安席此憂在陛下,於是帝大賢之以為魯相。 韓安國字長孺為御史大夫時田與竇嬰廷辯已罷朝出止庫門召安國載(韓安國也。載謂與乘車)怒曰:與長孺共一禿翁何為首鼠兩端(禿翁言嬰無官位扳授也。首鼠一前一卻也。)安國良久謂曰:君何不自喜(何不自讓遜為可喜之事也。喜音許吏反)夫魏其毀君君當免冠解印綬歸(歸印綬於天子也。)四臣以肺腑幸得待罪固非其任魏其言皆是如此帝必多君有(多猶重也。)讓不廢君魏其必鬼杜門舌自殺(杜塞也。也。音仕客反)今人毀君君亦毀之譬如賈豎女子爭言何其無大體也。謝曰:爭時急不知出此,於是帝使禦史簿責嬰(簿責以文簿一一責之)。 疏廣宣帝時為太子太傅兄子受為太子少傅俱乞骸骨帝加賜黃金二十斤太子贈五十斤廣既歸鄉里日令家共具設酒食(日日設之也。共讀曰供)族人故舊賓客相與娛樂數問其家金餘尚有幾所趣賣以共具(幾所猶言幾許也。)居歲餘廣子孫竊謂其昆弟老人廣所愛信者曰:孫幾及君時頗立產業基址今日飲食廢。且盡宜從丈人所勸說君買田宅(宜令意自從丈人所出無泄我言也。丈人嚴莊之稱也。故親而老者皆稱)老人即以閒暇時為廣言此計廣曰:吾豈老訁孛不念子孫哉!(訁孛惑也。)顧自有舊田廬(顧思念也。)令子孫勤力其中足以其衣食與凡人齊今複增益之以為贏餘子孫怠惰耳賢而多財則損其志愚而多財則益其過。且夫富者眾之怨也。吾既亡以教化子孫不欲益其過而生怨。又此金者聖主所以惠養老臣也。故樂與鄉里宗族共受其賜以盡吾餘日不亦可乎!,於是族人悅服皆以壽終。 後漢馬援初為隗囂綏德將軍囂甚敬重之與決謀籌策是時公孫述稱帝於蜀囂使援往復觀之援素與述同裡相善以為既至當握手歡如平生而述盛陳陛衛以援入交拜禮畢使出就館更為援制都布單衣交讓冠會百官於宗廟中立舊交之位述鸞旗旄騎警蹕就車磬折而入禮饗官屬甚盛欲授援以封侯大將軍位賓客皆樂留援曉之曰:天下雄雌未定公孫不吐哺走迎國士與圖成敗反修飾邊幅如偶人形此子何足久稽天下士乎!因辭國歸囂曰:子陽井底蛙耳而妄自尊大不如專意東方。 樊特進宏之子也。明帝時為長水校尉封燕侯弟有為子賞求娶楚王英女敬鄉公主聞而止之曰:建武時吾家並受榮寵一宗五侯時特進一言女可以配王男可以尚主但以貴寵過盛即為禍患所不為也。且爾一子柰何棄之於楚乎!有不從其後楚事發覺帝追念謹恪。又聞其止婚事故其諸子得不坐。 鄭眾字仲師興之子建武中皇太子及山陽王荊因虎賁中郎將梁松以縑帛聘請眾欲為通義引籍出入殿中眾謂松曰:太子儲君無外交之義漢有舊防蕃王不宜私通賓客遂辭不受松複諷眾以長者意不可逆眾曰:犯禁觸罪不如守正而死太子及荊聞而奇之亦不強也。及梁氏事敗賓客多坐之唯眾不染於辭位大司農。 馮緄父煥安帝時為幽州刺史疾忌奸惡數致其罪時玄菟太守姚光亦失人和建光元年怨者乃詐作璽書譴責煥光賜以歐刀。又下遼東都尉龐奮使速待刑奮即斬光收煥煥欲自殺緄疑詔文有異止煥曰:大人在州志欲去惡實無他故,必是凶人妄詐規肆奸毒願以事白上甘罪無晚煥從其言上書自訟果詐者所為徵奮抵罪會煥病死獄中帝湣之賜煥光錢各十萬以子為郎中緄繇是知名。 折像廣漢雒人也。父國有貲財二億家僮八百人及國卒像感多藏厚亡之義乃散金帛資產周施親疏或諫像曰:君三男兩女孫息盈前當增益產業何為坐自單竭乎!像曰:昔斗子文有言我乃逃禍非避富也。吾門戶殖財日久盈滿之咎道家所忌今世將衰子。又不才不仁而富謂之不幸牆隙而高其摧必疾也。智者聞之咸服焉。 徐犀豫章南昌人嘗為太尉黃瓊所辟不就及瓊卒歸葬犀乃負糧徒步到江夏赴之設雞酒薄祭哭畢而去不告姓名時會者四方名士郭林宗等數十人聞之疑其犀也。及選能言語生茅容輕騎追之及於途容為設飯共言稼穡之事臨訣去謂容曰:為我謝郭林宗大樹將顛非一繩所維何為棲棲不遑寧處(顛僕也。維繫也。喻時將衰季豈一人可能救邪)。 孟敏字叔達钜鹿陽氏人客居太原荷甑墮地不顧而去郭林宗見而問其意對曰:甑已破矣。視之何益林宗以此異之因勸令遊學。 鄭泰字公業河南開封人何進為大將軍輔政徵用名士以公業為尚書侍郎遷侍御史進將誅閹宦欲召並州牧董卓為助泰謂進曰:董卓強忍寡義志欲無厭。若藉之朝政授以大事將恣凶欲必危朝廷明公以親德之重據阿衡之權秉意獨斷誅除有罪不宜假卓以為資援也。且事留變生殷鑒不遠。又為陳時務之所急數事進不能用乃棄官去謂潁川人荀攸曰:何公未易輔也。進尋見害卓果作亂。 魏劉劭廣平人漢末為計吏詣許建安中將正會而太史上言正旦當日蝕朝士疑會否共諮尚書令荀時劭在坐曰:梓慎礻卑灶古之良史猶占水火錯失天時諸侯旅見天子入門不得終禮者四日蝕在一。然則聖人垂制不為變異豫廢朝禮者或災消異伏或推術謬誤也。及眾人鹹善而從之遂朝會如舊日亦不蝕劭繇此顯名位散騎常侍。 司馬朗河內溫人漢末關東兵起故冀州刺史李邵家居野王近山險欲徙居溫朗謂邵曰:唇齒之喻豈唯虞虢溫與野王即是也。今去彼而居此是為避朝士之期耳。且君國人之望也。今寇未至而先徙帶山之縣必駭是搖動民之心而開奸宄之原也。竊為郡內憂之邵不從邊山民果亂內徙或為寇鈔朗位至兗州刺史。 婁圭字子伯少與太祖有舊會天下義兵起子伯亦合眾與劉表相依後歸太祖遂為所待軍國大計嘗與焉劉表亡太祖向荊州表子琮降以節迎太祖諸將皆疑詐太祖以問子伯子伯曰:天下擾攘各貪王命以自重今以節來是必至誠太祖曰:大善遂進兵位大將。 劉曄字子揚淮南城{直心}人太祖徵曄及蔣濟胡質古德字等五人皆揚州名士每舍亭傳未曾不講所以見重內論國邑先賢禦賊固守行軍進退之宜外料敵之變化彼我虛實戰爭之術夙夜不懈而曄獨臥車中終不一言濟怪而問之曄曰:對明主非精神不接精神可學而得乎!及見太祖太祖果問揚州先賢賊之形勢四人爭對待次而言再見如此太祖每和悅而曄終不一言四人笑之後一見太祖止無所複問曄乃設遠言以動太祖太祖適知使止。若是者三其旨趣以為遠言宜徵精神獨見以盡其機不宜於猥坐說也。太祖已探見其心矣。坐罷尋以四人為令而授曄以心腹之任每有疑事取以函問曄至一夜數十至位至太中大夫。 蔣濟楚國平阿人仕郡計吏州別駕使於譙太祖問濟曰:昔孤與袁本初對官渡徙燕白馬民民不得走賊亦不敢鈔今欲徙淮南民何如濟對曰:是時兵弱賊強不從必失之自破袁紹北拔柳城南向江漢荊州交臂威震天下民無他志然百姓懷土實不樂徙懼必不安太祖不從而江淮間十餘萬眾皆驚走吳後濟使詣鄴太祖迎見大笑曰:本但欲使避賊今更驅盡之拜濟丹陽太守。 楊阜天水人涼州刺史韋康辟為別駕參軍事馬超之戰敗渭南也。走保諸戎太祖追至安定而蘇伯反河間將引軍東遷阜時奉使言於太祖曰:超有信布之舅甚得羌胡心西州畏之。若大軍還不嚴為之備隴上諸郡非國家之有也。太祖善之而軍還倉卒為備不周超率諸戎渠帥以擊隴上郡縣隴上郡縣皆應之。 桓階字伯緒長沙臨湘人也。仕郡功曹太守孫堅舉階孝廉除尚書郎後太祖與袁紹相拒於官渡劉表舉州以應紹階說其太守張羨曰:夫舉事而不本於義未有不敗者也。故齊桓率諸侯以尊周晉文逐叔帶以納王今袁氏反此而劉牧應之取禍之道也。明府必欲立功明義全福遠禍不宜與之同也。羨曰:。然則何如而可階曰:曹公雖弱仗義而起救朝廷之危奉王命而討有罪孰敢不服今。若舉四郡保三江以待其來而為之內應不亦可乎!羨曰:可乃舉長沙及旁三郡以拒表遣使詣太祖太祖大悅會紹與太祖連戰軍未得南而表急攻羨羨病死城陷階遂自匿久之太祖定荊州聞其為張羨謀也。異之辟為丞相掾主簿。 徐宣為丞相東曹掾出為魏郡太守太祖終於雒陽群臣入殿中發哀或言可易諸城守用譙沛人宣厲聲曰:今者遠近一統人懷效節何必譙沛而沮宿衛者心文帝聞曰:所謂社稷臣也。 鄧艾為汝南太守吳諸葛恪圍合肥新城不克退歸艾言於司馬景王曰:孫權巳沒大臣未附吳名宗大族皆有部曲阻兵仗勢足以建命恪新秉國而內無其主不念撫恤上下以立根基競於外事虐用其民悉國之眾頓於堅城死者萬數載禍而歸此恪獲罪之日也。昔子胥吳起商鞅樂毅皆見任時君主沒而敗況恪才非四賢而不知大患其亡可待也。恪歸果見誅。 陳騫尚書令矯之次子也。明帝時劉曄以先進見幸因譖矯專權矯懼以問長子本本不知所出騫曰:主上明聖大人大臣今。若不合不過不作公耳後數日帝見矯矯。又問二子騫曰:陛下意解故見大人也。既入盡日帝曰:劉曄構君朕有以跡君朕心故已了以金玉钅並授之矯辭帝曰:豈以為小惠君已知朕心顧君妻子未知故也。騫後仕晉為大司馬。 張緝字敬仲嘗對司馬大將軍料諸葛恪雖得勝於邊土見誅不久大將軍問其故緝雲:威震其主功蓋其國欲不死可得乎!及恪從合肥還吳果殺之大將軍聞恪死謂眾人曰:諸葛恪多輩耳近張敬仲懸論恪謂必見殺今果然如此敬仲之智為勝恪也。位光祿大夫。 蜀諸葛亮琅琊人從父元與劉表有舊元往依之表長子琦亦深器亮表受後妻言愛少子琮而長子琦不自寧嘗與亮謀自安之術亮初不對後乃共升高樓因令去梯謂亮曰:可以言未亮答曰:君不見申生在內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乎!琦意感悟陰規出計會表將江夏太守黃祖死得出遂為江夏太守亮後位丞相。 龐統字士元襄陽人郡命為功曹性好人倫勤於長養每所稱述多過其才時人怪而問之統答曰:當今天下大亂雅道陵遲善人少而惡人多方欲興風俗長道業不美其譚即聲名不足慕企而善者少矣。今拔十失五猶得其半而可以崇邁世教使有志者自勵不亦可乎! 晉鄧騫字長真長沙人少有志氣為鄉里所重嘗推誠行已能以正直全於多難之時刺史譙王承命為主簿使說甘卓卓留為參軍欲與同行以母老辭卓而反承為魏乂所敗以虞悝兄弟為承党乂盡誅之而求騫甚急鄉人皆為之懼騫笑曰:欲用我耳彼新得州多殺忠良是以求賢之時豈以行人為罪乃往詣乂乂喜曰:君所謂古之解揚也。以為別駕。 范汪弱冠至京師屬蘇峻作難王師敗績汪乃遁逃西歸庾亮溫嶠屯兵潯陽時行李斷絕莫知峻之虛實或恐賊強未敢輕進及汪至嶠等訪之汪曰:賊政令不一貪暴縱橫滅亡已兆雖強易弱朝廷有倒懸之急宜時進討嶠深納之是日參軍平南二府禮命交至始解褐參護軍軍事。 陳元達字長宏為前趙劉元海黃門侍郎初元海之為左賢王聞而招之元達不答及元海僭號人謂元達曰:往劉君相屈君蔑而不顧命稱號龍飛君其懼乎!元達笑曰:是何言邪彼人姿度卓犖有籠羅宇宙之志吾固知之久矣。然往日所以不往者以期運未至不能無事喧喧彼亦自知有以亮吾矣。卿但識之吾恐不過二三日驛書必至及暮元海果徵元達為黃門郎人曰:君殆聖乎! 古成詵南安人為後秦姚萇尚書郎初關西雄傑以苻氏既終萇雄略命世天下之事可一旦而定萇既與苻登相持積年數為登所敗遠近鹹懷去就之計左僕射尹緯與姚晃謂詵曰:苻登窮寇歷年未滅奸雄鴟峙所在糾扇夷夏皆貳將。若之何詵曰:主上權略無方信賞必罰賢能之士咸懷樂推豈慮大業不成氐賊不滅乎!緯曰:登寇未滅奸雄所在扇合吾等寧無懼乎!詵曰:三秦天府之國主上十分已有其八今所在可慮者苻登楊定雷惡地耳自餘眄足論哉!然惡地地狹眾寡不足為憂苻登藉烏合犬羊偷存假息料其智勇非至尊之匹霸王之起必有驅除然後克定大業昔漢魏之興也。皆十有餘年乃能一同於海內五六年間未為久也。主上神略內明英武外發可謂無敵於天下耳取登有餘力願布德行仁招賢納士厲兵秣馬以候天機如其鴻業不成者詵請腰斬以謝明公緯言之於萇萇大悅賜詵爵關內侯。 宋范泰字伯倫荊州刺史王忱泰外弟也。請為天門太守忱嘗有意立功謂泰曰:今城池既立軍甲亦充將欲掃除中原以伸宿昔之志伯通意銳(伯通南蠻較尉殷覬字也。)當令擁戈前驅以君持重欲留事何如泰曰:百年逋寇前賢挫屈者多矣。功名雖貴鄙生所不敢謀。 柳世隆為參軍將軍張緒問曰:觀君舉措當以清名遺子孫世隆答曰:一身之外亦複,何鬚子孫不才將為爭府如其才也。不如一經。 張邵字茂宗王謐為揚州召邵為主簿時劉毅為亞相愛才好士當世莫不輻湊獨邵不往或問之邵曰:主公命世人傑何煩多問劉穆之聞以白武帝益親之。 蔡興宗除南郡太守兼荊州事不行時前廢帝兇暴興宗外甥袁覬為雍州刺史勸興宗行曰:朝廷形勢人所共見在內大臣朝夕難保舅今出居陝西為八州事顗在襄沔地勝兵強去江陵咫尺水陸通便。若朝廷有事可共桓文之功豈與受制兇狂禍難不測同年而語乎!今不去虎口而守此危逼求複豈得哉!興宗曰:吾素聞平進與主上甚疏未容有患宮省內外人不自保會應有變。若內難得弭外釁未必可量汝欲在外求全我欲居內免禍各行所見不亦善乎!時京城危懼衣冠鹹欲遠徙後皆流離外難百不一存。 南齊劉善明從弟僧副為宋安城王撫軍參軍蒼梧肆暴太祖憂恐嘗令僧副微行伺察聲論使僧副密告善明及東海太守垣崇祖曰:人多見勸北固廣陵恐一旦動足非為常算今秋風行起卿。若能與垣東海微共動虜則我諸計可立明善曰:宋氏將亡愚智所辨胡虜。若動反為公患公神武世出唯當靜以待之因機奮發功業自定不可遠去根本自貽猖蹙遣部曲健兒數十人隨僧副還詣領軍府太祖納之蒼梧廢徵善明為冠軍將軍。 裴昭明河東聞喜人建武初為廣陵太守代還嘗謂人生事須聚蓄一身之外亦複,何鬚子孫。若不才我聚彼散。若能自立則不如一經故終身不治產業。 梁徐勉為中書令雖居顯位不營產業家無蓄積俸祿分贍親族之窮乏者門人故舊或從容致言勉乃答曰:人遺子孫以財我遺之以清白子孫才也。則自致輜軿如其不才終為他有。 陳何之元初仕梁為信義令宗人敬容者勢位隆重頻相顧訪之元終不造焉或問其故之元曰:昔楚人得寵於觀起有馬者皆亡夫德薄任隆必近覆敗吾恐不獲其利而招其禍識者以是稱之。 後魏高允領著作郎遼東公翟黑子有寵於太武奉使並州受布千疋事尋發黑子請計於允曰:主上問我首與諱乎!允曰:公帷幄寵臣答詔宜實。又自告忠誠罪必無慮中書侍郎崔鑒公孫質等鹹言首實罪不可測宜諱之黑子以鑒等為親已而反怒允曰:如君言誘我死何其不直遂與允絕黑子以不實對竟為太武所疏終獲戮死。 崔光為黃門與馮聿俱直聿廢後同產兄也。光謂之曰:君家富貴太盛終必衰敗聿雲:我家何負四海乃咒我也。光雲:以古推之不可不慎時聿父熙為太保兄誕司徒太子太傅修侍中尚書聿黃門廢後在位禮愛未弛是後歲餘修以罪去熙誕喪亡後廢聿退時人以為盛極必衰也。 北齊王字叔朗孝昭初封恒山公以選為友孝昭即位後為太子太傅帝欲以為侍中苦辭不受或勸勿自疏曰:我少年以來閱要人多矣。充詘少時鮮不敗績。且性實疏緩不堪時務人主恩私何繇可保萬一披猖求退無地非不愛作熱官但思之爛熟耳。 邢劭字子才有書甚多而不甚讎校嘗笑曰:何愚之甚天下書至死讀不可遍焉能複校此。且誤書思之更是一適妻弟李季節才學之士謂子才曰:世間人多不聰明思誤書何繇能得子才曰:若思不能得便不勞讀書子才位至特進。 後周薛忄登初仕後魏普泰中為伏波將軍及齊神武起兵忄登乃東游陳梁間謂族人孝通曰:高歡阻兵淩上喪亂方始關中形勢之地必有霸王居之乃與孝通俱游長安侯莫陳悅聞之召為行台郎中除鎮遠將軍步兵校尉及悅害賀拔岳軍人咸相慶慰忄登獨謂所親曰:悅才略本寡取害良將敗亡之事其則不遠吾屬今即為人所虜何慶慰之有乎!聞者以忄登言為然乃有憂色尋而太祖平悅引忄登為記室參軍。 馮景字長明在魏時梁人寇抄徐楊景謂蕭寶寅曰:今梁寇憑淩朝廷思靖邊之將王。若能先驅效命非唯雪家國之恥亦是保身之長策也。寶寅深然之及寶寅為大都督以景為功曹參軍。 賀。若敦東魏潁州長史統之子初統謀執刺史田迅歸順慮事不果。又以累弱既多難以自援沉吟者久之敦時年七十乃進策曰:大人往事葛榮已為將帥後入爾朱禮遇尤重韓陵之後屈節高歡既非故人。又無功效今日委任無異於前者正以天下未定方藉英雄之力一旦清平,豈有相容之理以敦愚計恐將來有危亡之憂願思全身遠害不得有所顧念也。統流涕從之遂定謀歸太祖位中州刺史。 楊略乾運之兄子也。初乾運為梁武陵王蕭紀所署梁州刺史鎮潼州封萬春縣公邑四千戶時紀與其兄湘東王繹爭帝遂連兵不息略謂乾遇曰:自侯景逆亂江左沸騰今大賊新平生民離亂理宜同心戮力保國寧民今乃兄弟尋戈取敗之道也。可謂朽木不可雕世衰難以佐古人有言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又雲:見機而作不俟終日今者適彼樂土送款關中必當功名兩立貽慶於後乾運深然之後至京師太祖喜其忠款禮遇隆渥。 王羆為右將軍除西河內史辭不拜時人謂之曰:西河大邦俸祿重厚何為致辭羆曰:京雒材木盡出西河朝貴營第宅者皆有求假如其私辦即力所不堪。若科發民間。又違法憲以此辭耳。 隋劉炫字光伯少以聰敏見稱開皇中典校書史吏部尚書王宏嘗從容問炫曰:案。《周禮》士多而府史少今令史百倍於前判官減則不濟其故何也。炫對曰:古人委任責成歲終考其殿最案不重校文不繁悉府史之任掌要目而已今之文簿嘗慮覆治钅練。若其不密萬里追證百年舊案故諺雲:老吏抱案死今古不同。若此之相懸也。事繁政弊職此之繇宏。又問魏齊之時令史從容而已今則不遑寧舍其事何繇炫對曰:齊氏亡州不過數十三府行台迎相統領文書行下不過十條今州三百其繁一也。往者州唯置綱紀郡置守丞縣唯置令而已其所具寮則長官自辟受詔赴任每州不過數十今則不然大小之官悉繇吏部纖芥之跡皆屬考功其繁二也。省官不如省事省事不如清心官事不省而望從容其可得乎!宏甚善其言而不能用。 唐房玄齡在隋時嘗隨父彥謙至京師時天下甯晏論者咸以為國祚方永玄齡乃避左右而告父曰:隋帝本無功德但誑惑黔黎不為後嗣長計混淆嫡庶使相傾奪儲後藩枝競崇淫侈終當內相誅夷不足保全宗國今雖清平亡可喬足而待彥謙驚而異之(彥謙有才識開皇中見平陳之後天下一統論者鹹雲:將致太平謙私謂所親趙郡李少通曰:主上性多忌克不受諫諍太子卑弱諸王擅威在朝唯行苛酷之政未宏遠大之體天下雖安方憂危亂少通切謂不然及仁壽大業之際其言皆驗)位至司空。 張嘉貞雖久曆清要然不立田園及在定州所親有勸田業者嘉貞曰:吾忝曆官榮曾任國相未死之際豈憂饑累。若負譴責雖富田莊亦無用也。比見朝士廣占良田身沒之後皆為無賴子弟作酒色之資甚無謂也。聞者皆嘆服位至中書令。 薛克構為戶部郎中族子紹陽城公主子也。尚太平公主紹之將婚也。兄顗以公主寵盛深憂之以問克構克構曰:帝甥尚主繇來故事。若以恭慎行之亦何懼也。然室有傲婦善士所惡故鄙諺曰:娶婦得公主平地買官府遠則平陽蓋主妖孽致敗近則新城晉安為時所誡吾聞新城以病而卒夫子受其戮辱晉安之醜跡上聞有敕推案其事汴州司法李思禎有司禦獨孤元康等以穢汙之狀同時配流決杖者十有一人帷薄彰露有如此者非夫天資淑德以配君子欲求無患者難矣。哉!顗雖大懼而竟不敢言。 王昱上官昭容姨弟也。神龍中引為左拾遺昭容附韋氏通武三思將不利於國昱謂上官母鄭氏曰:主上往在房州則武氏得志矣。今有天命所以能興天之所興不可二也。武三思有異志天下知之必不能成昭容為上所信而附會三思誠破家之徵願姨思之鄭以為然言於上官上官怒曰:昱之謬言不覆信矣。及三思被誅李多祚於玄武樓下索韋氏及上官等首及兵釋上官氏驚懼以昱言而有徵遂心王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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