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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百三十八 陪臣部·為政知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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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周室東遷諸侯為政咸保世以傳祚必得士而乃昌焉故其霸者之佐乘時間出為國以盡慮居位而不懈斟酌政典講求治道制禮俗之法定兵賦之度修職秩之序搜遺滯之雋明刑賞之訓申儆備之略謹賓聘之儀翦寇盜之戾恤鰥窮之戚振威讓之令由是綱目鹹舉而軌物以甄國以富強民斯嘉靖觀其總庶績之要治千乘之邦裁成物宜導揚官業彝倫克敘而不紊成憲遵行而可久非夫包兼濟之術極惟幾之慮者疇克以奮庸而垂裕哉! 孔子為魯大司寇攝行相事與聞國政三月鬻羔豚者弗飾價男女行者別於塗塗不拾遺四方之客至於邑者不求有司(有司常共其職客求而有在也。)皆予之以歸初魯有沈猶氏旦飲羊飽之以人公慎氏有妻而淫慎憒氏奢侈驕佚魯市之鬻牛馬者善豫賈孔子將為魯司寇沈猶氏不敢朝飲其羊公慎氏出其妻慎憒氏逾境而徙魯之鬻牛馬不豫賈布正以待之也。既為司寇季孟墮後阝費之城齊人歸所侵魯之地由積正之所致也。 子服景伯魯大夫子服何也。哀公三年五月辛卯司鐸火(司鐸官名)火逾公宮桓僖災(桓公僖公廟)救火皆曰:顧府(言常人愛財)南宮敬叔至命周人出禦書俟于宮(敬叔孔子弟子南宮閱周人司。《周書》典籍之官禦書進於君者也。其待命于宮)曰:庀女而不在死(庀具也。)子服景伯至命宰人出禮書(宰人家宰之屬)以待命命不共有常刑(待求之命)校人乘馬巾車脂轄(校人掌馬巾車掌車乘馬使四四相從四馬)百官官備府庫慎守官人肅給(國有大災恐有變難故慎為備)濟濡帷幕鬱攸從之(鬱攸火氣也。濡物于水出用為濟)蒙葺公屋(以濡物冒覆公屋。)自太廟始以悛(悛次也。先尊後卑以次救之)助所不給有不用命則有常刑無赦公父文伯至命校人駕乘車(乘車公車)季桓子至禦公立於象魏之外(象魏門闕。)命救火者傷人則止財可為也。命藏象魏(。《周禮》正月縣教令之法于象魏使萬民觀之故謂其書為象魏)曰:舊章不可亡也。富父槐至曰:無備而官辦者猶拾瀋也。(槐富父終生之後瀋汁也。言不備而責辦不可也,於是乎!去表之(表表火道風所向者去其積)道還公宮(開除道周匝公宮使火無相逼 趙盾晉大夫宣子也。初晉使狐射姑將中軍(代先。且居)趙盾佐之(代趙衰也。盾趙衰子)陽處父至自溫(往年聘衛過溫今始至)改蒐于董易中軍(易以趙盾為帥射姑佐之河東汾陰縣有董亭)陽子成季之屬也。(處父常為趙衰屬大夫)故党於趙氏。且謂趙盾能曰:使能國之利也。是以宣子,於是乎!始為國政(宣趙盾諡)制其典(典常也。)正法罪(輕重當)辟獄刑(辟猶理也。逋逃(董督也。)由質要(由用也。質要契券也。)治舊洿(治理洿穢)本秩禮(貴賤不失其本)續常職(修廢官)出淹滯(拔賢能也。)既成以授太傅陽子與太師賈佗使行諸晉國以為常法。 隨會晉大夫范武子也。會聘于周王饗之饣肴蒸會私於原公曰:吾聞王室之禮無毀折今此何禮也。王曰:子弗聞乎!親戚宴饗則有饣肴蒸武子遂不敢對而退歸乃講聚三代之典禮,於是乎!修執秩以為晉法會將中軍。且為太傅,於是晉國之盜逃奔於秦羊舌職曰:吾聞之禹稱善人(稱舉也。)不善人遠此之謂也。夫。《詩》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善人在位也。(言善人居位則無不戒懼)善人在上則國無幸民諺曰:民之多幸國之不幸也。是無善人之謂也。 魏絳晉大夫也。初晉會諸侯伐鄭諸侯皆不欲戰乃許成楚子伐鄭楚莊王夫人卒(共王母)王未能定鄭而歸晉侯歸謀所以息民魏絳請施捨(施恩惠舍勞役)輸積聚以貸(輸盡也。)自公以下苟有積者盡出之國無滯積(散在民)亦無困人(不匱乏)公無禁利(與民共)亦無貪民(禮讓行)祈以幣更(不用牲)賓以特牲(務崇省)器用不作(因仍舊)車服從給(足給事也。)行之期年國乃有節三駕而楚不能與爭(三駕三興師謂十年師于牛首十二年師于向其秋觀于鄭東門自是鄭遂服)。 趙武晉大夫也。代范匈為政令薄諸侯之幣而重其禮(以重禮待諸侯)穆叔見之謂穆叔曰: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弭止也。)齊崔慶新得政將求善於諸侯武也。知楚令尹(令尹屈建)。若敬行其禮道之以文辭以靖諸侯兵可以弭初齊人成郟之歲其夏齊烏餘以廩丘奔晉(烏餘大夫廩丘今東郡廩丘縣故城是)襲衛羊角取之(今廩丘縣所治羊角城是)遂襲魯高魚(高魚城在廩丘縣東北)有大雨自其竇入(雨故水竇開)介於其庫(入高魚庫而介其甲)以登其城克而取之。又取邑于宋,於是范宣子卒(宣子范匈)諸侯弗能治也。及武為政乃卒治之武言于晉侯曰:晉為盟主諸侯或相侵也。則討而使歸其地今烏餘之邑皆討類也。(言如此宜見討)類而貪之是無以為盟主也。請歸之公曰:諾。 叔向為晉太傅秦後子來仕其車千乘楚公子幹來仕其車五乘叔向實賦祿韓宣子問二公子之祿焉對曰:大國之卿一旅之田(公之孤四命五百人為旅為田五百)上大夫一卒之田(上大夫一命百人為卒為田一百頃也。)夫二公子者上大夫也。皆一卒可也。宣子曰:秦公子富。若之何其均之也。對曰:夫爵以建事祿以食爵德以賦之功庸以稱之。若何其以富賦祿也。夫絳之富商韋藩木楗以過於朝(韋藩專蔽前後木楗木擔)惟其庸功少也。而能金玉其車文錯其服能行諸侯之賄而無尋尺之祿無大績於民故也。且秦楚匹也。若之何其回於富也。乃均其祿樂喜宋大夫也。初宋災樂喜為司城以為典政(樂喜子罕也。為正卿知將有火災素戒為備火政)使伯氏司裡(伯氏宋大夫司裡裡宰也。)火所未至徹小屋塗大屋(大屋難徹就屋塗之)陳畚扌局具綆缶(畚簣籠扌局土綆汲索缶汲器)備水器(盆罌之屬)量輕重(計人力所任)蓄水潦積土塗巡丈城繕守備(巡行也。丈度也。繕治也。行度守備之處恐因災有亂)表火道(火起則從其所趣摽表之)使華臣具正徒(華臣華元子為司徒正徒役徒也。司徒之所主)令隧正納郊保奔火所(隧正官也。五縣為隧納聚郊野保守之民使隨火所起往救之)使華閱討右官官庀其司(亦華元子代元為右師討治也。庀具也。使具其官屬)向戍討左亦如之(向戍左師)使樂遄庀刑器亦如之(樂遄司寇也。刑器刑書也。)使皇鄖命校正出馬工正出車備甲兵庀武守(皇鄖皇父充石之後校正主馬工正主車使各備其官)使西鉏吾庀府守(鉏吾太宰也。府六官之典)令司宮巷伯儆宮(司宮奄臣巷伯寺人皆掌宮內之事)二師令四卿正敬享(二師左右師也。四卿大夫享祝也。)祝宗用馬於四墉祀盤庚於西門之外(祝大祝宗宗人墉城也。用馬祭於四城以禳火盤庚殷王之遠祖城積陰之氣故祀之凡天災有幣無牲用馬祀盤庚皆非禮)。 子皮鄭大夫也。子展卒子皮即位(子皮代父為上卿),於是鄭饑而未及麥民病子皮以子展之命餼國人粟戶一鍾(在喪故以父命也。六斛四鬥曰:鍾)是以得鄭國之民故罕氏常掌國政以為上卿宋司城子罕聞之曰:鄰於善民之望也。(民亦望君為善)宋亦饑請於平公出公粟以貸使大夫皆貸司城氏貸而不書(施而不德)為大夫之無者貸宋無饑人叔向聞之曰:鄭之罕宋之樂其後亡者也。二者其皆得國乎!(得掌國政)民之歸也。施而不德樂氏加焉其以宋升降乎!(升降隨宋盛衰)。 國僑字子產為鄭大夫子產為政使都鄙有章(國都及邊鄙章服尊卑各有分部)上下有服(公卿大夫服不相逾)田有封洫(封疆也。洫溝也。)廬井有伍(廬舍也。九夫為井使五家相保)大夫之忠儉者(謂卿大夫)從而與之泰侈者因而斃之(因其有罪而斃踣之)從政一年輿人誦之曰:取我衣冠而褚之(褚蓄也。奢侈者畏法故蓄藏)取我田疇而伍之孰殺子產吾其與之(並畔為疇)及三年。又誦之曰:我有子弟子產誨之我有田疇子產殖之(殖生也。)子產而死誰其嗣之(一曰子產者鄭之列大夫也。鄭昭公以所愛徐摯為相國亂上下不親父子不和大宮子期言之君以子產為相為相一年豎子不戲狎斑白不提挈僮子不犁畔二年市不豫賈三年門不夜關道不拾遺四年田器不歸五年士無尺籍喪期不令而治鄭二十六年而死丁壯號哭老人兒啼曰:子產去我死乎!民將安歸。又曰:子產相鄭內無國中之亂外無諸侯之患也。)子產之從政也。擇能而使之馮簡子能斷大事子太叔美秀而文(其貌美其才秀)公孫揮能四國之為(知諸侯所欲為)而辨于其大夫之族姓班位貴賤能否而。又善為辭令礻卑諶能謀謀於野則獲(得所謀也。)謀於邑則否(此才性之弊)鄭國將有諸侯之事子產乃問四國之為於子羽。且使多為辭令與礻卑諶乘以適野使謀可否而告馮簡子使斷之事成乃授子太叔使行之以應對賓客是以鮮有敗事北宮。《文子》所謂有禮也。(傳跡子產行事以明北宮。《文子》之言)子產作丘賦(丘十六井當出馬一匹牛三頭今子產別賦其田如魯之田賦田賦在哀公十一年國人謗之(謗毀也。)曰:其父喪于路(謂子國為尉氏所殺)已為蠆尾(謂子產重賦毒害百姓)以令於國國將。若之何子寬以告(子寬鄭大夫也。)子產曰:何害苟利社稷死生以之(以用也。)。且吾聞為善者不改其度故能有濟也。民不可逞度不可改(度法也。)。《詩》曰:禮義不愆何恤於人言(逸詩也。自以為權制濟國於禮義無愆)吾不遷矣。(遷移也。)鄭定公六年五月鄭火作子產辭晉公子公孫于東門(晉人新來未入故辭不使前也。)使司寇出新客(新來聘者)禁舊客勿出於宮(為其知國情不欲令去)使子寬子上巡群屏攝至於大宮(二子鄭大夫屏攝祭祀之位大宮鄭祖廟巡行宗廟不得使火之也。)使公孫登徙大龜(登開卜大夫)使祝史徙主祏于周廟告於先君(祏廟主石函周廟厲王廟也。有火災故合群主于祖廟易救護)使府人庫人各儆其事(儆備火也。)商成公儆司宮(商成公鄭大夫司宮巷伯寺人之官)出舊宮人諸火所不及(舊宮人先公宮女)司馬司寇列居火道(備非常也。)行火所(戾也。)城下之人伍列登城(為部伍登城備奸也。)明日使野司寇各保其徵(野司寇縣士也。火之明日四方乃聞災故戒保所徵役之人)郊人助祝史除于國北(為祭處於國北者就大陰禳火)禳火于玄冥回祿(玄冥水神回祿火神)祈於四(城也。城積土陰氣所聚故祈祭之以禳火之餘災也。)書焚室而寬其征與之財(征賦稅也。)三日哭國不市(示憂戚不會市)使行人告于諸侯七月子產為火故大為社(為治也。)祓禳于四方振除火災禮也。(振棄也。)乃簡兵大蒐將為蒐除(治兵於廟城內地迫故除廣之)子太叔之廟在道南其寢在道北其庭小(蒐場也。)過期三日(處小不得一時畢)使除徒陳於道南廟北曰:子產過女而命速除乃毀於而鄉(而女也。毀女所向)子產朝(朝君)過而怒之(怒不毀)除者南毀子產及沖使從者止之曰:毀於北方(言子產仁不忍毀人廟)火之作也。子產授兵登陴子太叔曰:晉無乃討乎!(辭晉公子公孫而授兵似。若叛晉)子產曰:吾聞之小國忘守則危況有災乎!國之不可小有備故也。子產有疾謂子太叔曰:我死子必為政惟有德者能以寬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鮮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狎輕也。)則多死焉故寬難(難治也。)疾數月而卒太叔為政不忍猛而寬鄭國多盜取人於萑苻之澤(萑苻澤名於澤內劫人)太叔悔之曰:吾蚤從夫子不及此興徒兵以攻萑苻之盜盡殺之盜少止仲尼曰:善哉!政寬則民慢慢則糾之以猛(糾猶攝也。)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寬寬以濟猛猛以濟寬政是以和。《詩》曰:民亦勞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國以綏四方施之以寬也。(詩大雅汔其也。康綏皆安也。周厲王暴虐民勞于苛政故詩人刺之欲其施之以寬也。)毋從詭隨(詭人隨人無正心不可從)以謹無良(謹敕慎也。)式遏寇虐慘不畏明糾之以猛也。(式用也。遏止也。慘曾也。言為寇虐曾不畏明法者亦猛政糾治之也。)柔遠能邇以定我王予之以和也。(柔安也。邇近也。遠者懷附近者各以能進則王室定)。又曰:不競不糸求不剛不柔(詩殷頌言湯政得中和競強也。糸求急也。)布政優優百祿是遒(優優和也。遒聚也。)和之至也。 管仲既任政相齊以區區之齊在海濱通貨積財富國強兵與俗同好惡故其稱曰: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上服度則六親固四維不張國乃滅亡(。《管子》曰:四維一曰禮二曰義三曰四曰恥)下令如流水之原令順民心故論卑而易行俗之所欲因而予之俗之所否因而去之其為政也。善因禍而為福轉敗而為功貴輕重順權衡。《管子》卒齊國遵其政常強于諸侯。 掩為楚司馬(子馮之子)子木使庀賦(庀治)數甲兵(閱數之)掩書土田(書土地之所宜)度山林(度量山林之材以共國用)鳩藪澤(鳩聚也。聚成藪澤使民不得焚燎壞之欲以備田獵之處)辨京陵(辨別也。絕高曰:京大阜曰:陵別之以為蒙墓之地)表淳鹵(淳鹵甬薄之地表異輕其賦稅)數疆潦(疆界有流潦者計數減其租入)規偃豬(偃豬下濕之地規度其受水多少也。)町原防(廣平曰:原防隄也。隄防間地不得方正如井田別為小頃町)牧隰皋(隰皋瓜岸下隰為芻牧之地)井衍沃(衍沃平美之地則如。《周禮》制以為井田六尺為步步百為畝畝百為夫九夫為井)量入修賦(量九土之所入而治理其賦稅)賦車籍馬(齒疏其毛色歲籍以備軍用)賦車兵(車兵甲士)徒兵(步卒)甲之數(使器有常數)既成以授子木禮也。(得治國之禮)孫叔敖為楚相施教導民上下和合世俗盛美政緩禁止吏無奸邪盜賊不起秋冬則勸民山采春夏以水(乘多水時而出村竹)各得其所使民皆樂其生莊王以為幣輕更以小為大百姓不便皆去其業市令言之相曰:市亂民莫安其處次行不定相曰:如此幾何頃乎!市令曰:三月頃相曰:罷吾今令之複矣。後五日朝相言之王曰:前日更幣以為輕今市令來言曰:市亂民莫安其處次行之不定臣請遂令複如故王許之下令三日而市複如故楚民俗好庳車王以為庫車不便馬後下令使高之相曰:令數下民不知所好不可王必欲高車臣請教閭裡使高其困乘車者皆君子君子不能數下車王許之居半歲民悉自高其車此不教而民從其化近者視而效之遠者四面望而法之莊王十五年叔敖城沂(沂楚邑)使封人慮事(封人其時主築城者慮事先慮計功)以授司徒(司徒掌役)量功命日(財用築作之具)分財用(命作日數)平版(楨也。)稱畚築(稱量輕重畚盛土器)程土物(為作程限)議遠邇(均勞逸)略基趾(趾城足略行也。)具餱糧(餱乾食也。)度有司(謀監主)事三旬而成(十日為旬)不愆於素(不過素所慮之期也。言叔敖之能使民也。)。 吳起相楚悼王明法審令捐不急之官廢公族疏遠者以撫養戰鬥之士要在強兵破馳說之言從橫者,於是南平百越北並陳蔡卻三晉西伐秦。 申不害為韓昭侯相內修政教外應諸侯十五年終。《申子》之身國治兵強無侵韓者。 衛鞅為秦左庶長定變法之令令民為什伍而相牧司連坐不告奸者腰斬告奸者與斬敵首同賞匿奸者與降敵同罰民有二男以上不分異者陪其賦有軍功者各以率(音律)受上爵為私鬥者各以輕重被刑大小夷力本業耕織致粟帛多者複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貪者舉以為牧孥宗室非有軍功論不得為屬籍明尊卑爵秩等級各以差次名田宅臣妾衣服以家次有功者顯榮無功者雖富無所芬華令既具未布恐民之不信已乃立三丈之木於國都市南門募民有能徙置北門者予十金邑民怪之莫敢從複曰:能徙者予五十金有一人徙之輒予五十金以明不欺卒下令令行於民期年秦國之民都言初令之不便者以千數,於是太子犯法衛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將法太子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師公孫賈明日秦人皆令行之十年秦民大悅道不拾遺山無盜賊家給人足民勇於公戰怯於私鬥鄉邑大治秦民初言令不便者有來言令便者鞅曰:此皆亂化之民也。盡遷之於邊城其後民莫敢議令,於是以鞅為大良造居三年作為築冀鬥宮庭於咸陽秦自雍徙都之而令民父子兄弟同室音律內息者為禁而集小都鄉邑聚為縣置令丞凡三十一縣為田開阡陌封疆而賦稅平平鬥桶(音勇今之斛也。)權衡丈尺行之四年公子虔複犯約劓之居五年秦人富強天子于孝公諸侯畢賀。 §陪臣部·知禮 禮者國之幹也。身之文也。於人之。若麴蘖在治之由粉澤降自中古下逮列國承商因之制增周監之文故有家陪之臣禮義是習辨尊卑之序達升降之節別會盟之等詳贈勞之規或辭享於王朝徹加於鄰國避湛露之賦歸宰旅之司致三肅以惟恭薦六儀而靡忒宜乎!寵以文路賜之州田享昌阜之祥加好貨之數。《傳》曰:忠信之人可以學禮其斯之謂歟。 韓厥為晉大夫晉克與齊侯戰于鞍(魯成公二年)齊師敗績韓厥從齊侯及之執縶馬前(縶馬絆也。執之示臣僕之職)再拜稽首奉觴加璧以進(進觴璧亦以示敬)曰:寡君使群臣為魯衛請曰:無令輿師陷入君地(本但為二國救請意乃過入君地謙辭)下臣不幸屬當戎行無所逃隱(屬適)。且懼奔辟而忝兩君臣辱戎士(。若奔避則為辱晉君並為齊侯羞故二君此蓋韓厥自處臣僕謙敬之飾言)敢告不敏攝官承乏(言欲以己不敏攝承空乏從君俱還齊侯以逢醜父故獲免(醜父齊臣與公易位故韓厥獲醜父也。)其後晉侯享齊侯(魯成公二年)齊韓厥韓厥曰:君知厥也。乎!齊侯曰:服改矣。(戎朝異服也。言服改明識其人)韓厥登舉爵曰:臣之不敢愛死為兩君之在此堂也。至為晉大夫鄢陵之戰(魯成公十六年)至以韋之跗注三遇王卒(賈逵雲:一染曰:鄭司農說以為茅蒐染也。齊也。韋昭謂茅蒐絳草也。急疾呼茅蒐成也。凡染一入為糸原跗注兵服也。自腰以下注於跗也。)見王必下奔(下車奔走)退戰王使工尹襄問之以弓(工尹楚官襄名問遺也。)曰:方事之殷也。(事戎事殷中也。)有韋之跗注君子也。屬見不穀而下無乃傷乎!(屬適傷恐其 至甲胄而見客免胄而聽命(免脫也。脫胄為障耳)曰:君之外臣至以寡君之靈間蒙甲胄(蒙被也。被介在甲胄之不敢當拜君命之辱為使者故敢三肅之(禮軍事肅拜肅拜者下手至地也。)君子曰:勇以知禮(禮軍禮也。)。 韓宣子為晉大夫聘于周(魯襄公二十六年)王使請事(問何事來聘)對曰:晉士起將歸時事於宰旅無他事矣。(起宣子名禮諸侯大夫入天子國稱士時事四時貢職宰蒙宰之士言獻職貢於宰旅不敢斥尊)王聞之曰:韓氏其昌阜於晉乎!辭不失舊(阜大也。傳言周衰諸侯莫能如禮惟韓起不失舊)。 趙。《文子》為晉大夫楚屈建卒(魯哀公二十八年)趙。《文子》喪之如同盟禮也。(宋之盟有衷以此廢好。故曰:禮)。 公孫為鄭大夫鄭伯如晉(魯昭公三年)公孫相甚敬而卑禮無違者晉侯嘉焉授之以策(策賜命之書)曰:子豐勞於晉國(子豐之父)余聞而弗忘賜女州田(州縣今屬河內郡。)以胙乃舊勳伯石再拜稽首受策以出君子曰:禮其人也。乎!伯石之汰也。(伯石字汰驕也。)一為禮於晉猶荷其祿況以禮終始乎!《詩》曰:人而無不遄死其是之謂乎! 女叔齊為晉大夫魯昭公如晉(五年)自郊勞至於贈賄無失禮晉侯謂女叔齊曰:魯侯不亦善於禮乎!對曰:魯侯焉知禮公曰:何為自郊勞至於贈賄禮無違者何故不知對曰:是儀也。不可謂禮禮所以守其國行其政令無失其民者也。今政令在家不能取也。有子家羈弗能用也。奸大國之盟陵虐小國利人之難不知其私室四分民食于他思莫在公不圖其終為國君難將及身不恤其所禮之本末將於此乎!在而屑屑焉習儀以亟言善於禮不亦遠乎!君子謂叔齊,於是知禮。 趙孟為晉大夫越圍吳(魯哀公二十年)趙孟降於喪食(趙孟襄子無恤也。時有父簡子之喪)楚隆曰:三年之喪親匿之極也。主。又降之無乃有故(楚隆襄子家臣)趙孟曰:黃池之役先主與吳王有質(先主簡子質盟信也。)曰:好惡同之今越圍吳嗣子不廢舊業而敵之(嗣子襄子欲敵越救吳)非晉之所能及也。吾是以為降楚隆曰:若使吳王知之。若何趙孟曰:可乎!隆曰:請嘗之(嘗試之也。)乃往先造乎!越軍曰:吳犯間上國多矣。聞君親討焉諸夏之人莫不欣喜惟恐君志之不從請入視之許之告于吳王曰:寡君之老無恤使陪臣隆敢展謝其不共(展陳也。)黃池之役君之先臣志父得承齊盟曰:好惡同之今君在難無恤不敢憚勞非晉國之所能及也。使陪臣敢展布之王拜稽首曰:寡人不佞不能事越以為大夫憂言以習儀為急拜命之辱與之一簞珠(簞小笥)使問趙孟(問遺也。)曰:句踐將生憂寡人寡人死之不得矣。 皇武子為鄭卿宋成公如楚還入於(魯僖公二十四年)鄭鄭伯將享之問禮於皇武子對曰:宋先代之後也。於周為客天子有事番焉(有事祭宗廟也。番祭肉尊之故賜以祭胙)有喪拜焉(宋吊周喪王特拜謝之)豐厚可也。鄭伯從之享宋公有加禮也。子產為鄭大夫鄭簡公卒(魯昭公十二年)將為葬除(除葬道)及遊氏之廟(遊氏子太叔族)將毀焉子太叔使其除徒執用以立而無庸毀(用毀廟具)曰:子產過女而問何故不毀乃曰:不忍廟也。諾將毀矣。(教毀廟者之辭)既如是子產乃使辟之司墓之室有當道者(簡公別營葬地不在鄭先公舊墓故道有臨時遷直也。司墓之室之掌公墓大夫徒屬之家)毀之則朝而崩(崩下棺)弗毀則日中而崩子太叔請毀之曰:無。若諸侯之賓何(不欲久留賓)子產曰:諸侯之賓能來會吾喪豈憚日中無損於賓而民不害何故不為遂弗毀日中而葬君子謂子產,於是乎!知禮禮無毀人以自成也。是歲晉侯享諸侯子產相鄭伯辭於享請免喪而後聽命(簡公未葬)晉人許之禮也。(善晉不奪孝子之情)。 季孫宿為魯大夫如晉(魯昭公六年)拜莒田也。(謝前年受牟夷邑不見討)晉侯享之有加籩(籩豆之數多於常禮)武子退使行人告曰:小國之事大國也。苟免於討不敢求貺(貺賜也。)得貺不過三獻(常禮大夫三獻)今豆有加下臣弗堪無乃戾也。(懼以不堪為罪)宣子曰:寡君以為也。(以加禮致)對曰:寡君猶未敢(未敢當此加也。)況下臣君之隸也。敢聞加貺固請徹加而後卒事晉人以為知禮重其好貨(宴好之貨)。 叔孫武叔為魯大夫從哀公會吳子伐齊(魯哀公十一年)將戰吳子呼叔孫(叔孫武叔州仇也。)曰:而事何也。(問其何職)對曰:從司馬(從吳司馬所命)王賜之甲劍鈹曰:奉爾君事敬無廢命叔孫未能對衛賜進(。 賜子貢孔子弟子也。)曰:州仇奉甲從君而拜(拜受之)縣子為魯大夫陳。《莊子》死赴於魯魯人欲勿哭(君無哭鄰國大夫之禮陳。《莊子》齊大夫陳常之孫名伯)繆公召縣子而問焉縣子曰:古之大夫束修之問不出竟欲哭之安得而哭之(以其不外交)今之大夫交政于中國雖欲弗哭焉得而勿哭(言時君弱臣強政在大夫專盟會以交接)。且臣聞之哭有二道有愛而哭之有畏而哭之(以權激勸之)公曰:然。然則如之何而可縣子曰:請哭諸異姓之廟(明不當哭),於是與哭諸縣氏。 甯武子為衛大夫聘於魯(魯文公四年)公與之宴為賦湛露及彤弓(非禮之常公特命樂人以示意故言為賦湛露彤弓詩小雅)不辭。又不答賦使行人私焉(私問之)對曰:臣以為肄業及之也。(肄習也。魯人失所賦甯武子佯不知此其愚不可及)昔諸侯朝正於王(朝而受政教也。)王宴樂之,於是乎!賦湛露則天子當陽諸侯用命也。(湛露曰:湛湛露斯匪陽不乾也。言日而乾猶諸侯稟命天子而行)諸侯敵王所愾而獻其功(敵猶當也。愾恨怒也。)王,於是乎!賜之彤弓一彤矢百弓矢千以覺報宴(覺明也。謂諸侯有四夷之功王賜之弓矢。又歌彤弓以明報功宴樂)今陪臣來繼舊好(方論天子之樂故自稱陪臣)君辱貺之其敢幹大禮以自取戾(戾罪也。)。 合左師為宋大夫楚子合諸侯于申(魯昭公四年)使問禮於左師與鄭子產左師曰:小國習之大國用之敢不薦聞(言所聞謙言所未行)獻公合諸侯之禮六(其禮六儀也。宋爵公故獻公禮)子產曰:小國共職敢不薦守獻伯子男會公之禮六(鄭伯爵故稱伯子男會公之禮其禮同所從言之異)君子謂合左師善守先代子產善相小國。 管仲為齊大夫齊侯使管仲平戎於王(魯僖公十二年平和也。)王以上卿之禮享管仲管仲辭曰:臣賤有司也。有天子之二守國高在(國子高子天子所命為齊守臣皆上卿也。莊公二十二年高始見經僖公二十八年國歸父乃見歸父之父曰:懿仲高之子曰:。《莊子》不知當今誰世)。若節春秋來承王命何以禮焉(節時也。)陪臣敢辭(諸侯之臣曰:陪臣)王曰:舅氏(伯舅之使。故曰:舅氏)余嘉乃勳應乃懿德謂督不忘往踐乃職無逆朕命(功勳美可謂正而不可忘者不言位而言職者管仲位卑而執齊政故欲以職尊之)管仲受下卿之禮而還(管仲不敢以職自高卒受本位之禮)君子曰:管仲之世祀也。宜哉!讓不忘其上。《詩》曰:愷悌君子神所勞矣。 國。《莊子》為齊大夫聘于魯(魯莊公三十三年)自郊勞至於贈賄禮成而加之以敏(迎來曰:郊勞送去曰:贈賄敏審當於事也。)。 穆叔為魯大夫齊人城郟穆叔如周(魯襄公二十四年)聘。且賀城王嘉其有禮也。賜之大路(大路天子所乘車之總名)。 商陽為楚工尹與陳棄疾追吳師及之(工尹楚官名棄疾楚公子棄疾也。)陳棄疾謂工尹事也。子手弓而可手弓子射諸(商陽仁不忍傷人以王事勸之)射之斃死弓(不忍複射斃死人死也。韜也。又及謂之。又斃二人每斃一人掩其目(掩其目不忍視之)止其禦曰:朝不坐燕不與殺三人亦足以反命矣。(朝燕於寢大夫坐于上士立于下。然則商陽與禦者皆士也。車參乘射者在左戈盾在右禦在中央)孔子曰:殺人之中。又有禮焉(善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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