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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百三十二 陪臣部·智識


  古人有言曰:智者心之符。又曰:識洞機先則知智識之為用也。德必有鄰道無不在奉國之主當為政之先經濟之有成故動靜而無爽言以見志可威強敵之兵默以成謀乃挫鄰國之勢至於立功遂事出言有章為當時之規範垂後世之鑒戒信為霸者之佐焉。

  士晉大夫也。莊公二十七年晉侯將伐虢士曰:不可虢公驕。若驟得勝於我必棄其民(棄民不養之)無眾而後伐之欲禦我誰與夫禮樂慈愛眾所畜也。夫民讓事樂和愛親哀喪而後可用也。(止之使民以義讓不可哀樂為本言力強)虢也。亟戰將饑(言虢而不畜讓而力戰)。

  荀息晉大夫也。晉獻公欲伐虢荀息曰:君何不以屈產之乘垂棘之璧而借道乎!虞也。(屈邑垂棘出良璧)公曰:此晉國之寶也。如受吾幣而不借吾道則如之何荀息曰:此小國之所以事大國也。(此謂璧馬之屬)彼不借吾道必不敢受吾幣如受吾幣而借吾道則是我取之中府而藏之外府取之中廄而置之外廄也。公曰:宮之奇存焉(宮之奇虞之賢大夫)必不使受也。荀息曰:宮之之為人也。達心而懦(懦弱)。又少長於君達心則其言略(明達之人言則舉綱領要不言提其耳則愚不悟)懦則不能強諫少長於君則君輕之。且夫玩好在耳目之前而患在一國之後此中知以上乃能慮之臣料虞君中知以下也。公遂借道而伐虢宮之奇諫曰:晉國之使者其辭卑而幣重必不便於虞虞公弗聽遂受其幣而借之道宮之奇諫曰:語曰:唇亡則齒寒其斯之謂歟(語諺言也。)挈其妻子以奔曹獻公亡虢五年而後舉虞荀息牽馬操璧而前曰:璧則猶是也。而馬齒加長矣。

  郤叔虎晉大夫也。晉獻公田見翟祖之氛(田獵名祖國名氛災氣凶象也。凶曰:氛吉曰:祥)寐(欲伐翟祖寐瞑也。)郤叔虎朝公語之(語以寢不寐郤叔父晉大夫芮之父豹)對曰:床第之不安邪(笫簀)抑驪姬之不在側邪公辭焉出遇士曰:今夕君寢不寐必為翟祖(君意在翟祖)夫翟祖之君好專利而不忌難也。)其臣競謟以求媚其進者壅塞(其臣競諂故進者則壅塞其上使不聞過也。)其退違(其退去者則距違其君)其上貪以忍(忍為不義也。)其下偷以幸(偷苟也。幸是徼倖)有縱君而無諫臣(縱放也。)有冒上而無忠下(冒怯冒言貪)以是處國不亦難乎!君。若伐之可克也。言子必言之(不言讓其上)士以告公說乃伐翟祖。

  史蘇晉大夫獻公卜伐驪戎史蘇占之曰:勝而不吉公曰:何謂也。遇兆挾以銜骨齒牙為猾(遇見也。挾會也。骨所以鯁刺人猾美也。齒牙謂兆端左坼有似齒牙中有從畫。故曰:銜骨骨在口中齒牙弄之以象讒口之為害也。禮卜師作龜大夫占色史占墨)戎夏交ㄏ(兆有二畫外象戎內象諸夏夏謂晉也。兆端會齒牙有似ㄏ交對也。)交ㄏ是交勝也。臣故雲:且懼有口攜人國移公焉公曰:何口之有口在寡人寡人弗受誰敢興之對曰:苟可以攜其人也。必甘逞而不知胡可壅也。公不聽遂伐驪戎克之獲驪姬以歸有寵立為夫人公飲大夫酒令司正實爵與史蘇曰:飲而無肴夫驪之役女曰:勝而不吉故賞女以爵罰女以無肴克國得妃其有吉孰大焉史蘇卒爵再拜稽首曰:兆之有臣不敢蔽蔽兆之紀失臣之官有二罪焉何以事君大罰將及不惟無肴抑君亦樂其吉而備其凶凶之無有備之何害。若其有之備之為瘳臣之不信國之福也。何敢憚罰飲酒出史蘇告大夫曰:有男戎必有女戎。若晉以男戎勝戎而戎亦必以女戎勝晉其。若之何裡克曰:何如史蘇曰:昔夏桀伐有施氏有施人以妹喜女焉妹喜有寵,於是乎!與伊尹比而亡夏殷辛伐有蘇氏有蘇氏以妲己女焉妲己有寵,於是乎!與膠鬲比而亡殷周幽王伐有褒人有褒人以褒姒女焉褒姒有寵生伯服,於是乎!與虢叔甫比逐太子宜臼而立伯服太子出奔申申人繒人召西戎以伐周周,於是乎!亡今晉寡德而安俘女。又增其寵雖當三季之王不亦可乎!且其兆雲:挾以銜骨齒牙為猾我蔔伐驪龜往離散以應我夫。若是賊之兆也。非吾宅也。離則有之不跨其國可謂挾乎!不得其君能銜骨乎!若跨其國而得其君雖逢齒牙以猾其中誰雲:弗從諸夏從戎非敗而何從政者不可以不戒亡無日矣。郭偃曰:夫三季王之亡也。宜民之主也。縱惑不疚肆侈不違流志而行無所不疚是以其亡而不獲追鑒今晉國之方偏侯也。其土。又小大國在側雖欲縱惑未獲專也。且夫口三五之門也。是以讒口之辭不過三五。且大家鄰國將師保之多而驟立不其集亡雖驟立不過五矣。夫挾小鯁也。可以小戕而不能喪國當之者戕焉於晉何害雖謂之挾而猾以齒牙口弗堪也。其與幾何晉國懼則甚矣。亡猶未也。商之衰也。其銘有之曰:兼兼之德不足就也。不可以矜而祗取憂也。兼兼之食不足狃也。不能為膏而祗離舍也。雖驪之亂其離咎而已其何服吾聞之以亂得聚者非謀不卒時非人不免難非禮不終年非義不盡齒非德不及世非天不離數今不據其安不可謂能謀行之以齒牙不可謂得人廢國而向己不可謂禮不度而過求不可謂義以寵賈怨不可謂德少族而多敵不可謂天吾觀君夫人也。若為亂其猶隸農也。雖獲沃田而勤易之將弗克饗為人而己士曰:戒莫如豫豫而後給夫子戒之抑二大夫之言其皆有焉既而驪姬不克晉正於秦五立而後平(正者為秦所輔正謂以兵納惠公文公殺呂郤之屬也。五立奚齊卓子惠公懷公至文公乃平)。

  裡克晉大夫驪姬生奚齊其娣生卓子公將黜太子申生而立奚齊裡克丕鄭荀息相見裡克曰:夫史蘇之言將及矣。其。若之何荀息曰:吾聞事君者竭力以役事不聞違命君立臣從何貳之有丕鄭曰:吾聞事君者從其義不阿其惑也。惑則誤民民誤失德是棄民也。民之有君以治義也。義以生利利以豐民。若之何其民之與處而棄之也。必立太子裡克曰:我不佞雖不識義亦不阿惑吾其靜也。獻公使太子伐東山裡克諫曰:君行太子居以監國也。君行太子從以撫軍也。今君居太子行未有此也。公曰:非子之所知也。寡人聞之立太子之道三身鈞以年年同以愛愛疑決之以蔔筮子無謀吾父子之間吾以此觀之公不說裡克退見太子太子曰:君賜我以偏衣金何也。裡克曰:孺子懼乎!衣躬之偏而握金令不偷矣。孺子何懼夫為人子者懼不孝不懼不得立。且吾聞之敬賢於請孺子勉之乎!君子曰:善處父子之間矣。

  卜偃晉大夫也。僖公二十三年晉懷公殺狐突偃稱疾不出曰:。《周書》有之乃大明服(。《周書》康誥言君能大明則服)己則不明而殺人以逞不亦難乎!民不見德而惟戮是聞其何後之有。

  舅犯晉大夫也。與公子重耳同奔重耳自翟適齊過五鹿乞食於野人野人舉塊以與之公子之子犯曰:天賜也。民以土服。又何求焉天事必象十有二年必獲此土二三子志之歲在壽星及鶉尾其有此土乎!天以命矣。複於壽星必獲諸侯天之道也。由是始之有此其以戊申乎!所以申土也。再拜稽首受而載之獻公之喪秦穆公使人吊重耳(獻公殺其世子申生重耳辟難出奔是時在翟就吊之)。且曰:寡人聞之亡國恒於斯得國恒於斯(言在喪代之際)雖吾子儼然在憂服之中喪亦不可也。時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圖之(勸其反國意欲納之喪謂亡失位孺稚也。)以告舅犯(舅犯重耳之舅犯偃也。字子犯)舅犯曰:孺子其辭焉喪人無寶仁親以為寶(寶謂善道可守者仁親親行仁義)父死之謂何。又因以為利(欲反國求為後是利父死)而天下其孰能說之孺子其辭焉(說謂也。)公子重耳對客曰:君惠吊亡臣重耳身喪父死不得與於哭泣之哀以為君憂(謝之)父死之謂何或敢有他志以辱君義稽顙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他志謂私心)子顯以致命於穆公(使者公子縶也。盧氏雲:古者名字相配顯當作顯)穆公曰:仁夫公子重耳夫稽顙而不拜則未為後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則愛父也。起而不私則遠利也。裡克殺奚齊卓子丕鄭使屠岸夷告公子重耳於翟曰:國亂民擾得國在亂治民在擾子盍入乎!吾請為子钅術重耳告舅犯曰:裡克欲納我舅犯曰:不可夫堅樹在始始不固本終必槁落夫長國者唯知哀樂喜怒之節是以導民不哀喪而求國難因亂以入殆以喪得國則必樂喪樂喪必哀生因亂以入則必喜亂喜亂必怠德是哀樂喜怒之節易也。何以導民民不我導誰長重耳曰:非喪誰代我非亂誰納我舅犯曰:偃也。聞之喪亂有小大大喪大亂之剡也。不可犯也。父母死為大喪讒在兄弟為大亂今適當之是故難公子重耳出見使者曰:子惠顧亡人重耳父生不得供備灑掃之臣死。又不敢蒞喪以重其罪。且辱大夫敢辭夫固國者在親眾而善鄰在因民而順之苟眾所利鄰國所立大夫其從之重耳不敢違重耳在翟十二年狐偃曰:自吾來此也。非以翟為榮可以成事也。吾日奔而易達因而有資資以擇利可以戾也。今戾久矣。久將底底著滯淫誰能興之盍速行乎!吾不適齊楚避其遠也。蓄力一紀可以遠矣。齊侯長矣。而欲親晉管仲沒矣。多讒在側謀而無正衷而思始夫必追擇前言求善以終饜邇逐遠遠人入服不為郵矣。會其季年可也。茲可以親皆以為然乃行。又僖公二十七年楚子及諸侯圍宋宋公孫固如晉告急先軫曰:報施救患取威定霸,於是乎!在矣。狐偃曰:楚始得曹而新昏於衛。若伐曹衛楚必救之則齊宋免矣。(又雲:楚圍宋宋複告急晉文公欲救宋則攻楚為楚嘗有德不欲伐也。欲釋宋宋。又嘗有德於晉晉患之先軫曰:執曹伯分曹衛地以與宋楚急曹衛其勢宜釋宋,於是文公從之而楚成王乃引兵歸)。

  胥臣晉大夫也。文公問於胥臣曰:吾欲使陽處父傅讙也。而教誨之其能善之乎!對曰:是在讙也。蘧除不可使俯戚施不可使仰僬僥不可使舉侏儒不可使援蒙瞍不可使視嚚不可使言聾貴不可使聽童昏不可使謀質將善而賢良贊之則濟可也。若有違質教將不入其何善之為臣聞昔者太任娠文王不變少溲於豕牢而文王不加病焉文王在母不憂在傅弗勤處師弗煩事王不怒敬友二虢而惠慈二蔡刑於太姒比于諸弟詩雲:刑于寡妻至於兄弟以禦于家邦於是乎!用四方之賢良及其即位也。詢于八虞而諮於二虢度於閎天而謀於南宮諏于蔡原而訪於辛尹重之以周召畢公孫固莊公孫先軫晉下軍之佐原軫也。報宋贈馬之施榮億寧百神而和柔萬民故。《詩》曰:惠于宗公神罔時恫。若是則文王非專教誨之力也。公曰:。然則教無益乎!對曰:胡為文益其質故人生而學非學不入公曰:奈夫八疾何對曰:官師之所材也。戚施直蘧蒙璆侏儒扶盧蒙瞍修聲聾貴司火僮昏嚚僬僥官師之所不材也。以實裔土夫教者因體能質而利之者也。若川然有原以浦而後大(迎也。言川己有原因開利迎之以浦後能大也。)。

  原軫晉大夫僖公三十三年初秦使孟明西乞白乙襲鄭不克而還原軫曰:秦違蹇叔而以貪勤民天奉我也。奉不可失敵不可縱縱敵患生違天不祥必伐秦師欒枝曰:未報秦施而伐其師其為死君乎!(言以君死故忘秦施)先軫曰:不哀吾喪而伐吾同姓秦則無禮何施之為(言秦以無禮加已施不足顧)吾聞之一日縱敵數世之患也。謀及子孫可謂死君乎!(言不可謂背君)遂發命敗秦師。

  趙衰晉大夫也。文公二年秦孟明視敗於彭衙秦伯猶用孟明孟明增修國政重施於民趙成子言於諸大夫曰:秦師。又至將必辟之懼而增德不可當也。《詩》曰:毋念爾祖聿修厥德(詩大雅言念其祖考則宜修其德以顯之毋念念也。)孟明念之矣。念德不怠其可敵乎!

  荀林父晉大夫也。文公七年晉襄子卒靈公少趙孟使先蔑迎公子雍於秦穆嬴日抱太子以啼于朝趙孟患之乃背先蔑立靈公而敗秦師先蔑奔秦士會從之先蔑之使也。荀林父止之曰:夫人太子猶在而外求君此必不行子以疾辭。若何不然將及(禍將及己)攝卿以往可也。何必子同官為寮吾嘗同寮敢不盡心乎!弗聽為賊板之三章(板詩大雅其三章義取芻蕘之言猶不可忽況同寮乎!僖二十八年父將中行先蔑將左行)。又弗聽及亡荀伯盡送其孥及其器用財賄於秦曰:為同寮故也。

  中行桓子晉大夫也。赤狄伐晉圍懷及邢邱(邢邱今河西平皋縣)晉侯欲伐之中行桓子曰:使疾其民(驕則數戰為民使疾)以盈其貫將可殪也。(殪盡也。貫猶習也。)。《周書》曰:殪戎殷(。《周書》康誥也。義取周武王以兵伐殷盡滅之)此類之謂也。

  荀首晉大夫楚圍鄭晉救鄭及河聞鄭楚平晉荀林父欲還士會曰:善先曰:不可以中軍佐濟知。《莊子》曰:此師殆哉!(。《莊子》荀首)。《周易》有之在師ⅳⅴ(坎下坤上師)之臨ⅱⅷ(充下坤上臨師初六變而之臨)曰:師出以律否臧凶(此師卦初六爻辭律法否不也。)執事順成為臧逆為否(今彘子逆命不順故應否臧之凶)眾散為弱(坎為眾今變為充充柔弱)川壅為澤(坎為川今變為充充為澤是川見壅)有律以如己也。(如從也。法行則人從法法敗則法從人坎為法象今為眾則散為川則壅是失用從人之象)。故曰:律否臧。且律竭也。(竭敗也。坎變為{公兒}是法敗)盈而以竭夭。且不整所以凶也。(水過天塞不得整流則竭涸也。)不行之謂臨(水變為澤乃成臨卦澤不行之物)有帥而不從臨孰甚焉此之謂矣。(譬彘子之違命亦不可行)果遇必敗(遇敵必敗)彘子屍之(主此禍)雖免而歸必有大咎晉師果敗明年晉殺先。

  伯宗晉大夫也。宣公十五年楚子圍宋宋使樂嬰齊告急于晉晉侯欲救之伯宗曰:古人有言曰:雖鞭之長不及馬腹(言非所當擊)天方授楚未可與爭雖晉之強能違天乎!諺曰:高下在心(度時制宜)川澤納汗山藪藏疾(山之有林藪毒害者居之)瑾瑜匿瑕(言雖美玉之質亦或居藏瑕穢)國君含垢(忍垢恥)天道也。(晉侯恥不救宋故伯宗說小惡不損大德之喻)君其待之(待楚衰)乃止。又晉侯將伐大夫皆曰:不可豐阝舒有三雋才(豐阝舒潞相雋絕異也。言有才藝勝人者三)不如待後之人伯宗曰:必伐之狄五罪雋才雖多何補焉不祀一也。嗜酒二也。棄仲章而奪黎民地三也。(仲章潞賢人也。黎民黎侯國上党壺關縣有黎亭我伯姬四也。傷其君目五也。怙其雋才而不以茂德茲益罪也。後之人將敬奉德義以事神人而申其固命(審其政令)。若之何待之不討有罪曰:將待後後有辭而討焉毋乃不可乎!夫恃才與眾亡之道也。商紂繇之故滅(繇用也。)天反時為災(寒暑易節)地反物為妖(群物失性)民反德亂則妖災生故文反正為乏(文字反其正字即為乏字)伐果克之。又與夏陽說衛孫良夫甯相鄭人伊雒之戎陸渾蠻氏宋(夏陽說晉大夫蠻氏戎別種也。河南新城縣東南有蠻城經唯書孫良夫獨衛吉也。)以其辭會也。師于針衛人不保(不守備)說欲襲衛曰:雖不可入多俘而歸有罪不及死伯宗曰:不可衛唯信晉故師其在郊而不設備。若襲之是棄信也。居之雖多衛俘而晉無信何以求諸侯乃止師還衛人登陴。又梁山崩晉侯以傳召伯宗(傳驛也。)伯宗辭重曰:辟傳(重載之輩。)重人曰:待我不如捷之速也。(捷邪出也。所曰:絳人也。問絳事焉曰:梁山崩將召伯宗謀之問將。若之何曰:山有朽壤而崩可。若何國主山川(主謂所主祭)故山崩川竭君為之不舉(去盛饌)降服(捐盛服)乘縵(車無文)徹樂(息音聲)出次(舍於祝幣(陳圭帛)史辭(自罪責)以禮焉(禮山川)其如此而已雖伯宗。若之何伯宗請見之(見之於晉君。)不可(不肯見)遂以告而從之(從重人言)。

  范武子晉大夫也。郤獻子聘于齊齊頃公使婦人觀而笑之郤獻子怒歸請伐齊范武子退自朝謂其子曰:燮乎!吾聞之千人之怒必獲毒焉夫郤子之怒甚矣。不逞於齊必發諸晉國不得政何以逞怒餘將致政焉以成其怒無易內以外也。爾勉從二三子以承君命唯敬乃老(乃告老)範。《文子》晉大夫也。秦晉為成將會于令狐晉侯先至焉秦伯不肯涉河次於王城使史顆盟晉侯於河東(史顆秦大夫)晉郤盟秦伯于河西(記盟二

  範。《文子》曰:是盟也。何益齊盟所以質信也。(齊一心質成也。)會所以信之始也。始之不從其可質伯歸而背晉成晉人執魯季。《文子》魯使叔聲伯請于晉。《文子》謂欒武子曰:季孫於魯相二君矣。(二君宣成)妾不衣帛馬不食粟可不謂忠乎!信讒慝而棄忠良。若諸侯何子叔嬰齊奉君命無私(不受郤清邑)謀國家不貳(謂四日不食以堅事晉)圖其身不忘其君(邑不食皆先君而後身)。若虛其請是棄善人也。子其圖之乃許魯平赦季孫。又鄢陵之役晉伐鄭荊救之欒武子將上軍範。《文子》將下軍欒武子將戰範。《文子》不欲曰:吾聞之惟厚德者能受多福無德而服者眾必自傷也。今我戰。又勝荊與鄭吾君將伐智而多力怠教而重斂大其私匿而益婦人用戰。若勝亂地之秩者也。其產將害大盍姑無戰乎!武子曰:昔韓之役惠公不復舍必阝之役三軍不振旅箕之役先軫不覆命晉國固有大恥三今我任晉國之政不損晉恥。又以違蠻夷重之雖有後患非吾所知也。範。《文子》曰:擇福莫。若重擇禍莫。若輕福無所用輕禍無所用重晉國固有大恥與其君臣不相聽以為諸侯笑也。盍姑以違蠻夷為恥乎!欒武子不聽遂與荊人戰於鄢陵大勝之,於是乎!君伐智而多力怠教而重斂大其私匿殺三郤而屍諸朝納其室而分婦人,於是乎!國人弗蠲遂弑諸翼葬之翼東門之外以車一乘厲公之所以死者唯無德而功烈多服者眾也。一說鄢陵之役晉伐鄭荊救之大夫欲死戰范。《文子》不欲曰:吾聞君人者刑其民成而後振武於外是以內和而外威今吾司寇之刀鋸日弊而斧鉞不行也。內猶不刑而況外乎!夫戰刑也。刑之過也。過由大而怨由細故以惠誅怨以忍去過細無怨而大不過而後可以武刑外之不服者今吾刑外乎!大夫而忍於小民將誰行武武不行而勝幸也。幸以為政必有內憂。且惟聖人能無外患。又無內憂詎非聖人必偏而後可偏而在外猶可救也。疾自中起是難盍姑釋荊與鄭以為外患乎!(釋置也。)。又厲公將伐鄭範。《文子》不欲曰:若以吾意諸侯皆畔則晉可為也。唯有諸侯故擾擾焉凡諸侯難之本也。得鄭憂滋長安用鄭郤至曰:。然則王者多憂乎!《文子》曰:我王者之功也。乎!哉!夫王者成其德而遠人以其方賄歸之故無憂今我寡德而求王者之功故多憂子見無土而欲富者樂乎!哉!厲公敗荊師於鄢將歸範。《文子》立於戎馬之前曰:君幼弱諸臣不佞吾何福以及此吾聞天道無親惟德是授晉。且以勸荊乎!君與二三臣其戒也。夫德福之基也。無德而福隆猶無基而厚墉也。其壞也。無日矣。又厲公敗荊於鄢而反範。《文子》謂其宗祝曰:君驕泰而有烈夫以德勝者猶懼失之而況驕泰乎!君多私令以勝歸私必昭昭私難必作吾恐及焉凡吾宗祝謂我析死先難為免七年夏範。《文子》卒冬難作始於三郤卒及於公。

  范宣子晉大夫也。襄公五年楚子囊為令尹(公子貞)范宣子曰:我喪陳矣。楚人討貳而立子囊必改行(改子辛所行)而疾討陳(疾急也。)陳近於楚民朝夕急能無往乎!有陳非吾事也。無之而後可(言晉力不能及七年陳侯逃歸也。)。

  韓獻子晉大夫也。成公十五年楚子侵鄭及暴隧隧侵衛及首止鄭子罕侵楚取新石(新石楚邑)晉欒武子欲報楚韓獻子曰:無庸(庸用也。)使重其罪民將叛之(背盟數戰罪也。)無民孰戰遂止子重救彭城伐宋(使偏師與鄭人侵宋子重為後鎮)宋華元如晉告急韓獻子為政(,於是欒書卒韓厥代將軍)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勤恤其急)成霸安強自宋始矣。晉侯師於台谷以救宋(台谷地闕)遇楚師於靡角之谷楚師還(畏晉強也。靡角宋地)。又楚司何忌魯襄公三年侵陳四年春楚師為陳叛故猶在繁陽(前年何忌之師侵陳猶未還繁陽楚地在汝南同陽縣南韓獻子患之言於朝曰:文王帥殷之叛國以事紂唯知時也。(時未可爭)今我易之難哉!(晉力未能服楚受陳為非時)中行獻子晉大諸侯伐鄭鄭人恐乃行成(與晉成也。)中行獻子曰:遂圍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與之戰不然無成(獻子荀偃也。恐鄭鄭複屬之)知武子曰:許之盟而還師以敝楚人(敝罷也。)吾三分四軍(分四軍為三部)與諸侯之銳以逆來者(來者楚於我未病楚不能矣。(晉各一動而楚三來。故曰:不能)猶愈於戰(勝聚戰)暴骨以逞不可以爭(言爭當以謀不可以暴骨)大勞未艾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先王之制也。(艾息也。言勞心之勞)諸侯皆不欲戰乃許鄭成。又襄公十四年衛侯出奔衛人立公孫剽晉侯問衛故於中行獻子(問衛逐君當討否)對曰:不如而定之衛有君矣。(謂剽己立)伐之未可以得志而勤諸侯史佚有言曰:因重而撫之(重不可移就撫安之)仲虺有言曰:亡者侮之亂者取之推亡固存國之道也。(仲虺湯左相)君其定衛以待時乎!(待其昏亂乃伐之)冬會于戚謀定位也。(謀定立剽)。

  荀晉大夫也。哀公十年宋公享晉侯于楚邱請以桑林(桑林殷天子之樂名)荀辭(辭讓之)荀偃士匈曰:諸侯宋魯,於是觀禮(宋王者後魯以周公故皆用天子禮樂故可觀)魯有樂賓祭用之三年大祭則作四代之樂別祭群公則用諸侯之樂)宋以桑林享君不亦可乎!(言其天子樂也。師題以旌夏(師帥也。旌夏大旌也。題識也。以大旌表識其行列)晉侯懼而退入于房(旌夏非常卒之人心偶有所畏)去旌卒享而還及著雍疾(晉侯疾也。著雍晉地)卜桑林見(祟見於卜兆)荀偃士匈欲奔請禱焉(奔走還宋禱)荀不可曰:我辭禮矣。彼則以(以用也。)猶有鬼神於彼加之(言自當加罪于宋)。

  韓宣子晉大夫襄公二十七年初宋向戍善於趙。《文子》。又善於令尹子木欲弭諸侯之兵以為名(欲獲息民之名。)如晉告趙孟趙孟謀於諸大夫韓宣子曰:兵民之殘也。用之蠹(蠹害物之蟲)小國之大也。將或弭之雖曰:不可必將許之弗許楚將許之以召諸侯則我失為盟主矣。晉人許之(言雖知兵不得久弭今不可不許)如楚楚亦許之如齊齊人難之陳子曰:晉楚許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許則固攜吾民矣。將焉用之齊人許之告秦秦亦許之皆告於小國為會於宋。

  叔向晉大夫也。襄公二十一年諸侯會於商任齊侯衛侯不敬叔向曰:二君者必不免會朝禮之經也。禮政之輿也。政身之守也。怠禮失政失政不立是以亂也。又宋向戍如晉請弭諸侯之兵為會於宋楚人衷甲趙孟患楚衷甲以告叔向叔向曰:何害也。匹夫一為不信猶不可單斃其死(單盡也。斃踣也。合諸侯之卿以為不信必不捷矣。食言者不病(不病者單斃於死)非子之患也。(楚食言當死晉不食言患)夫以信召人而以僭濟之(濟成也。)必莫之與也。安能害我。且吾因宋以守病(為楚所病則欲入宋城)則夫能致死與宋致死雖倍楚可也。(宋為地主致死助我則力可倍楚)子何懼焉。又不及是曰:弭兵以召諸侯而稱兵以害我(稱舉也。)吾庸多矣。非所患也。(晉獨取信功多)宋之盟(弭兵之盟)楚人固請先軟叔向謂趙。《文子》曰:夫霸王之勢在德不在先軟子。若能以忠信質君而礻卑諸侯之闕軟雖後諸侯將載之何爭於先。若違於德而以賄成事今雖先諸侯將棄之何欲以先昔成王盟諸侯於岐陽楚為荊蠻置茅設望表與鮮牟守燎故不與盟(置立也。束茅而立所以縮酒也。望祭山川立木為表其位也。鮮牟東夷國也。)與狎主諸侯之盟唯有德也。子務德無爭先務德所以服楚也。乃先楚人(讓使楚先)。又昭公五年韓宣子如楚逆女叔向為介鄭子皮子太叔勞諸索氏(河南成皋縣東有大索城)太叔謂叔向曰:楚王汰侈己甚子其戒之叔向曰:汰侈己甚身之災也。焉能及人。若奉吾幣帛慎吾威儀守之以信行之以禮敬始而思終終無不復(事皆可複行)從而不失儀敬而不失威道之以訓辭奉之以舊法考之以先王(以先王之禮成其好)度之以二國(度晉楚之勢雖汰侈。若我何及楚楚子朝其大夫將以韓宣子為閽叔向為司宮啟疆曰:不可乃厚為其禮。又昭十三年諸侯會于平丘晉侯使叔向告劉獻公(獻公王卿士劉子)曰:抑齊人不盟。若之何對曰:盟底信(底致也。)君苟有信諸侯不貳何患焉告之以文辭董之以武師雖齊不許君庸多矣。(董督也。庸功也。討之有辭故功多也。)天子之老請帥王賦元戎十乘以先啟行(天子大夫稱老元戎戎車在前者啟開也。行道也。)遲君(欲佐晉討齊)叔向告於齊曰:諸侯求盟己在此矣。今君弗利寡君以為請對曰:諸侯討貳則有尋盟。若皆用命何盟之尋(托用命以拒)叔向曰:國家之敗有事而無業事則不經(業貢賦之業)有業而無禮經則不序(行禮而有次序)禮而無威序則不共(禮須威嚴而後共)有威而不昭共則不明(威須昭告神明而後信義著)不明棄共百事不終所繇傾覆也。(信義不明則棄威不棄禮無禮無威無經無業故百事不成)是故明王之制使諸侯歲聘以志業(志識也。歲聘以修其業)間朝以講禮(二年而一朝正班爵之義率長幼之序)再朝而會以示威(六年而一會以訓土下之制財用之節)再會而盟以顯昭明(十二年而一盟所以昭信義也。凡八聘四朝再會王一巡狩盟方嶽之下)志業於好(聘也。)講禮於等(朝也。)示威於眾(會也。)昭明於神(盟也。)自古以來未之或失也。存亡之道常繇是興晉禮主盟(依先王先公舊禮侯盟)懼有不治奉承齊犧(齊盟之犧牲)而布諸君求終事也。(終竟也。)君曰:余必廢之何齊之有唯君圖之寡命矣。齊人懼對曰:小國言之大國制之敢不聽從既聞命矣。敬共以往遲速惟君叔向曰:諸侯有間矣。(間隙也。)不可以不示眾八月辛未治兵(習戰)建而不旆(建立旌旗不其旆旆遊也。)壬申複旆之諸侯畏之(軍將戰則旆故曳旆以恐之)昭公十五年荀躒如周葬穆後籍談為介既葬除喪以文伯宴樽以魯壺。且求彝器籍談歸以告叔向叔向曰:王其不終乎!吾聞之所樂必卒焉今王樂憂。若卒以憂不可謂終王一歲而有三年之喪二焉(天子絕期惟服三年故後雖期通謂之三年喪),於是乎!以喪賓宴。又求器樂憂甚矣。且非禮也。彝器之來嘉功之繇非繇喪也。三年之喪雖貴遂服禮也。王雖弗遂宴樂以早亦非禮也。(言今雖不能遂服猶當靜嘿而便宴樂。又失禮也。)禮王之大經也。一動而失二禮無大(失二禮謂既不遂服。又設宴樂)言以考典(考成也。)典以志經忘經而多言舉典將焉用之昭公十三年楚靈王之弑也。子幹自晉歸楚人立為君韓宣子問於叔向曰:子幹其濟乎!對曰:難宣子曰:同惡相求如市賈焉何難(宣子謂棄疾親恃子幹共同好故言如市賈同利以相求)對曰:無與同好誰與同惡(言棄疾不與子幹同好則亦不得同惡)取國有五難有寵而無人一也。(寵須賢而固)有人而無主二也。(雖有賢人當須內主為應)有主而無謀三也。(謀策謀也。)有謀而無民四也。眾有民而無德五也。(四者既備當以德成)子幹在年矣。晉楚之從不聞達者可謂無人(晉楚之士從子幹游皆非達人)族盡親叛可謂無主(無親族在楚)無[C26而動可謂無謀(召子幹時楚未有大釁)為羈終世可謂無民(終身羈客在晉楚是謂無民亡無愛徵可謂無德(楚人無愛念之者)王虐而不忌(靈王暴虐無所畏忌將自亡)楚君子干涉五難以弑舊君誰能濟之(言楚借君子以弑靈王終無能成。)有楚國者其棄疾乎!君陳蔡城外屬焉(城方城也。時穿封戍既死棄疾並領陳事)苛慝不作盜賊伏隱私欲不違(不以私欲民事)民無怨心先神命之(先神謂群望)國民信之羋姓有亂必季實立楚之常也。獲神一也。(當璧拜)有民二也。(民信之)令德三也。(無苛慝四也。(貴妃子)居常五也。(棄疾季)有五利以去五難誰能害之子幹之官則右尹也。數其貴寵則庶子也。以神所命則。又遠之其貴亡矣。(位不尊)其寵棄矣。(父既歿故)民無懷焉(非令德)國無與(無內主)將何以立宣子曰:齊桓晉文不亦是乎!(皆言賤)對曰:齊桓衛姬之子也。有寵於僖(衛姬齊僖公)有鮑叔牙賓須隰朋以為輔佐有莒衛以為外主(齊桓出奔莒衛有舅氏之助)有國高以為內主(國氏高氏齊上卿)善如流(言其疾也。)下善齊肅(齊嚴也。肅敬也。)不藏賄(清也。)不從欲(儉也。)施捨不倦(施捨猶言布恩德)求善不厭是以有國不亦宜乎!我先君文公狐季姬之子也。有寵獻好學而不貳(言篤志)生十七年有士五人(狐偃趙衰顛頡魏武子司空季子五士從出)有先大夫子餘子犯以為腹心(子餘趙衰子犯狐偃)有魏賈佗以為股肱(魏魏武子也。稱人而說四士賈佗。又不在本數內蓋叔向所賢)有齊宋秦楚以為外主(齊妻以女宋贈以馬楚王之秦伯納之)有欒狐先以為內主(謂欒枝狐突先軫也。)亡十九年守志彌篤惠懷棄民(惠公懷公不也。)民從而與之獻無異親民無異望(獻公之子六人惟文公在)天方相晉將何以代文此二君者異於子幹共有寵子國有奧主棄疾也。)無施於民無援於外去晉而不送歸楚而不逆何以冀國(言子幹所以蒙弑君之名棄疾所以得國)。又昭公一年周單子歸韓宣子于戚(單子單成公)視下言徐叔向曰:單子其將死乎!朝有著定(著定朝內列位常處謂之表著會有表(野啻設表以為位)衣有衤會帶有結(衤會領衤會結啻結也。)會朝之言必聞於表著之位所以昭事序也。視不過結衤會之中所以道容貌也。言以命之容貌以明之失則有闕今單子為王官伯而命事於會視不登帶言不過步貌不道容而言不昭矣。不道不共不昭不從(貌正曰:容言順曰:從)無守氣矣。(為此年冬單子卒起。又叔向見司馬侯之子撫而泣之曰:自其父之死吾蔑與北面而事君矣。昔者其父始之我終之我始之夫子終之無不可者籍偃在側曰:君子有比乎!叔向曰:君子比而不別比德以贊事比也。引党以封己利己而忘君別也。又楚令尹享趙孟事畢趙孟謂叔向曰:令尹自以為王矣。何如(問將能成否)對曰:王弱令尹強其可哉!(言可成。)雖可不終趙孟曰:何故對曰:強以克弱而安之強不義也。(安於勝君是不義)不義而強其斃必速。《詩》曰:赫赫宗周褒姒滅之強不義也。(詩小雅褒姒周幽王后幽王惑焉而行不義是以滅令尹為王必求諸侯晉少懦矣。(懦弱也。)諸侯將往。若獲諸侯其虐滋甚(滋益也。)民弗堪也。將何以終夫以強取(取不以道)不義而克為道(以不義為道)道以虐淫弗可久也。矣。

  女叔侯晉大夫也。襄二十九年晉侯使司馬女叔侯來魯治杞田(使魯歸前侵杞田所歸少故不書)弗盡歸也。晉悼夫人慍曰:齊也。取貨(夫人平公母女也。謂叔侯取貨於魯故不盡歸杞田)先君。若有知也。不尚取之(不尚叔侯之取貨)公告叔侯叔侯曰:虞虢焦滑霍楊韓魏皆姬姓也。(八國皆晉所滅焦在陝縣楊屬平陽縣)晉是以大。若非侵小將何所取武獻以下兼國多矣。(武公獻公晉始盛之君)誰得治之杞夏餘也。而即東夷(行夷禮。)魯周公之後也。而睦於晉以杞封魯猶可而何有焉(何有盡歸)魯之於晉也。職貢不乏玩好時至公卿大夫相繼於朝史不絕書(書魯之朝聘)府無虛月(無月不受朝貢)如是可矣。何必瘠魯以肥。且先君而有知也。毋寧夫人而焉用老臣(先君毋寧怪夫人之所為毋用責我)。

  士文伯晉大夫魯昭公六年三月鄭人鑄刑書士文伯曰:火見鄭其火乎!(火心星也。週五月昏見)火未出而作火以鑄刑器(刑器鼎也。)藏爭辟焉象之不火何為(象類也。同氣相求火未出而用火相感以致災)六月丙戍鄭災(終文伯之言)。

  祁午晉大夫也。昭西元年諸侯盟於虢祁午謂趙。《文子》曰:宋之盟楚人得志於晉(得志謂先軟午祁奚子)今令尹之不信諸侯之所聞也。子弗戒懼。又如宋(恐楚複志)子木之信稱於諸侯猶詐晉而駕焉(駕猶陵也。詐謂衷甲)況不信之尤者乎!(尤甚也。)楚重得志於晉晉之恥也。晉國以為盟主於今七年矣。(襄二十五年始為政以春言故雲:七年)再合諸侯(襄二十五年會夷儀二十六年澶淵)三合大夫(襄二十七年會於宋三十年會澶淵及二會虢也。)服齊狄甯東夏(襄二十八年齊狄朝晉)平秦亂(襄二十九年秦晉為成)城淳於(祀二十九年城杞之淳於杞遷都)師徒不頓國家不罷民無謗讟(讟誹也。)諸侯無怨天無大災子之力也。有令名矣。而終之以恥午也。是懼吾子其不可以不戒。《文子》曰:武受賜矣。(受午言)然宋之盟子木有禍人之心武有仁人之心是楚所以駕於晉也。今武猶是心也。楚。又行僭(僭不信)非所害也。武將信以為本循而行之譬如農夫是麃是{艸袞}(麃耘也。壅苗為{艸袞})雖有饑饉必有豐年(言耕耘不以水旱息必獲豐年之收也。)。且吾聞之能信不為人下吾未能也。(自恐未能信)。《詩》曰:不僭不賊鮮不為則信也。(詩大雅僭不信賊害人也。)能為人則者不為人下矣。吾不能是難楚不為患史趙晉大夫也。昭公八年楚師滅陳晉侯問於史趙曰:陳其遂亡乎!對曰:未也。公曰:何故對曰:陳顓頊之族也。(陳祖舜舜出顓頊)歲在鶉火是以卒滅陳將如之(顓頊氏以歲在鶉火而滅火盛而水滅也。)今在析木之津猶將複繇(箕斗之間有天漢故謂之析木之津繇用也。)。且陳氏得政于齊而後陳卒亡(物莫能兩盛)自幕至於瞽瞍無違命(幕舜之先瞽瞍舜父從幕瞽瞍間無違天命廢絕者)舜重之以明德德於遂(遂舜後蓋殷興存舜之後而封遂言舜德乃至於後)遂世守之及胡公不淫故周賜之姓使祀虞帝(胡公滿遂之後也。事周武王賜姓曰:媯封諸陳繼舜後)臣聞盛德必百世祀虞之世數未也。繼守將在齊其兆既存矣。後陳滅而陳完之後複代齊。

  荀吳晉大夫也。昭公十一年楚師在蔡荀吳謂韓宣子曰:不能救蔡物以無親(物事也。)晉之不能亦可知也。己為盟主而不恤亡國將焉用之遂救蔡晉侯以齊侯宴中行穆子相(穆子荀吳)投壺晉侯先穆子曰:有酒如淮有肉如坻(淮水名坻山名)寡君中此為諸侯師中之齊侯舉矢曰:有酒如澠有肉如陵(澠水出齊國臨淄縣北入時水陵大阜也。)寡人中此與君代興(代更也。)亦中之伯瑕謂穆子曰:(伯瑕士文伯)曰:子失辭吾固師諸侯矣。壺何為焉其以中雋也。(言投壺中不足為雋異)齊君弱吾君歸弗來矣。(欲與晉君代興是弱之)穆子曰:吾軍師強禦卒乘競勸今猶古也。齊將何事(言晉德不衰於古齊不事晉將無所事)公孫亻叟趨進曰:日旰君勤可以出矣。以齊侯出(亻叟齊大夫傳言晉之衰)。

  司馬寅晉大夫也。初哀公十三年魯哀公會單平公晉定公吳夫差于潢池吳晉爭先(爭歃血先後)吳人曰:於周室我為長(吳為太伯後故為長)晉人曰:於姬姓我為伯(為侯伯)趙鞅呼司馬寅曰:日旰矣。(旰晚也。)大事未成二臣之罪也。(大事盟也。二臣鞅與寅)建鼓整列二臣死之長幼必可知也。對曰:請姑視之反曰:肉食者無墨(墨黑色下也。肉食之人氣色下)今吳王有墨國勝乎!(國為敵所勝)太子死乎!且夷德輕不忍久請少待之(少待無與爭)乃先晉人(盟不書諸侯恥之故)。

  士鞅晉大夫也。定公八年趙鞅言於晉侯曰:諸侯惟宋事晉好逆其使猶懼不至今。又執之是絕諸侯也。將歸樂祁士鞅曰:三年止之無故而歸之宋必叛晉(執樂祁在六年)獻子私謂子梁曰:(獻子范鞅子梁樂祁)寡君懼不得事宋君是以止子子姑使溷代子(溷樂祁子)子梁以告陳寅陳寅曰:宋將叛晉是棄溷也。不如待之(留待勿以子自代)樂祁歸卒於大行(大行晉東南山)士鞅曰:宋必叛不如止其屍以求成焉乃止諸州(州晉地)。

  訾祐范宣子家臣也。范宣子與大夫爭田久而無成宣子欲攻之問於伯華伯華曰:外有軍內有事赤也。外事也。不敢侵官。且吾子之心有出焉可徵訊也。問於孫林父林父曰:魯人所以事子也。惟事是待問於張老張老曰:老也。以軍事承子非戎則非吾所知也。問於祈奚祈奚曰:公族之不恭公室之有回內事之邪大夫之取是吾罪也。若以軍官從子之私懼子之應。且憎也。問於籍偃籍偃曰:偃也。以斧鉞從於張孟日聽命焉。若夫子之命也。何二之有釋夫子而舉是反吾子也。問於叔魚叔魚曰:待吾為子戮之叔向聞之范宣子曰:聞子與未甯遍問於大夫。又無決盍訪之於訾祐訾祐質直而博直能端辯之博能上下比之。且吾子之家老也。吾聞國家有大事必順於典刑而訪諮於老而後行之宣子問於訾祐訾祐對曰:昔隰叔子違周難於晉國生子輿為貪理以正於朝朝無奸官為司空以正於國國無敗績世及武子佐文襄為諸侯諸侯無二心後之人可則是以受隨範及。《文子》成晉荊之盟豐兄弟之國今吾子嗣位於朝無奸行於國無邪民無四方之患無內外之憂賴三子之功而享其祿位今既無事矣。而非,於是加寵將何治為宣子說乃益田而與之和訾祐死范宣子謂獻子曰:鞅乎!昔者吾有訾祐也。吾朝夕顧焉以相晉國。且為吾家今吾觀女也。專則不能謀則無與也。將。若之何對曰:鞅也。居處恭不敢安易敬學而好仁和於政而好其道謀於眾不以賈好和志雖衷不取謂是也。必長者之繇宣子曰:可以免耳。

  趙簡子晉大夫也。昭二十五年諸侯會於黃父簡子令諸侯之大夫輸王粟具戍人曰:明年將納王宋樂大心曰:我不輸粟我於周為客(二王後為賓客)。若之何使客晉士伯曰:自踐土以來(踐土在僖二十八年)宋何役之不會而何盟之不同曰:同恤王室子焉得辟之子奉君命以會大事而宋背盟無乃不可乎!右師不敢對受牒而退(右師樂大心)士伯告簡子曰:宋右師必亡奉君命以使而欲背盟以幹盟主無不祥大焉(言不善無大於此者定十年樂大心出奔)。又簡子有兩白驪而甚愛之陽城胥渠疾(陽城姓胥渠名疾猶病)廣門之官夜款門而謁曰:主君之臣胥渠有疾(廣門邑之官小臣款叩趙簡子門簡子晉大夫稱君)醫教曰:得白驪之肝病則止(止愈也。)不得則死謁者入董安于禦於側慍曰:訁喜胥渠胥渠也。欺吾君請即刑焉(安于簡子家臣也。慍怒也。即刑請就胥渠而刑之)簡子曰:夫殺人以活畜不仁乎!殺畜以活人不亦仁乎!,於是召庖人殺白驪取其肝以予陽城胥渠處無幾何病癒趙興兵而攻習廣門之官左七百人右七百人皆先登而獲甲首(衣甲者之首也。)。

  傅亻叟晉趙簡子屬也。晉趙鞅與鄭師戰鄭師大敗獲齊粟幹車趙孟喜曰:可矣。傅亻叟曰:雖克鄭猶有知在憂未艾也。(言知氏將為難後竟有陽之患)。

  趙襄子晉大夫也。智伯攻趙襄子趙襄子出曰:吾何走乎!從者曰:長子近。且城厚完襄子曰:罷民力以困之。又斃死以守之其誰與我從者曰:邯鄲之倉庫實襄子曰:浚民之膏澤以實之。又因而殺之其誰與我其晉陽乎!先主之所屬也。尹鐸之所寬也。民必和矣。乃走晉陽晉師圍而灌之沉灶產蛙民無畔意趙襄子攻翟而勝之尤人終人(尤人終人翟之二邑也。)使者來謁之襄子方將食而有憂色左右曰:一朝而兩城人之所喜也。今君有憂色何也。襄子曰:江河之大也。不過三日(三日而滅也。)飄風暴雨日中不須臾(言其不能終日)今趙氏之德行無所積今一朝兩城下亡及其我乎!孔子聞之曰:趙氏其昌乎!夫憂所以為昌也。而喜所以為亡也。勝非其所難者也。賢主以此持勝故其福及後世。

  疵晉大夫也。初智伯從韓魏兵以攻趙圍晉陽而水之城下不沉者三版疵謂智伯曰:韓魏之君必反矣。智伯曰:何以知之疵曰:以其事知之夫從韓魏之君而攻趙趙亡難必及韓魏矣。今約勝趙而三分其地今城不浸者三版臼灶生蛙人馬相食城降有日而韓魏之君無喜志而有憂色是非反如何。

  明日智伯以告韓魏之君曰:疵言君之。且反也。韓魏之君曰:夫勝趙而三分其地城今。且將拔矣。夫二家雖愚不棄美利於首背信盟之約而為危難不可成之事其勢可見也。是疵為趙計矣。使君疑二主之心而解於攻趙也。今君聽謂臣之言而離二主之交為君惜之趨而出疵謂智伯曰:君。又何以疵言告韓魏之君為智伯曰:子安知之對曰:韓魏之君視疵端而趨疾疵知其言之不聽請使於齊智伯遣之韓魏之君果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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