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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百十三 宮臣部·規諷第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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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崔琰為太祖別駕從事太祖北征並州留琰傅文帝於鄴世子仍出田獵變易服乘志在驅逐琰書諫曰:蓋聞盤于游田書之所戒魯隱觀魚春秋譏之此周孔之格言二經之明義殷鑒夏後詩稱不遠子卯不樂禮以為忌此。又近者之得失不可不深察也。袁族富強公子(王欽。若等曰:袁族言袁紹之家也。)寬放盤遊滋侈義聲哲人君子俄有色斯之志熊羆壯士墮於吞噬之用固所以擁徒百萬跨有河朔無所容足也。今邦國殄瘁惠康未洽士女企踵所思者德況公親禦戎馬上下勞慘世子宜遵大路慎以行正思經國之高略內鑒近戒外楊遠節深惟儲副以身為寶而猥褻虞旅之賤服忽馳騖而陵險志雉兔之小娛忘社稷之為重斯誠有識所以惻心也。唯世子燔翳捐褶以塞眾望不令老臣獲罪於天世子報曰:昨奉嘉命惠示雅教欲使燔翳捐褶翳已壞矣。褶亦去焉後有此比蒙複誨諸。 劉楨為平原侯植庶子時邢為植家丞防閑以禮無所屈撓由是不合楨書諫曰:家丞邢北土之彥少秉高節玄靜澹泊言少理多真雅士也。楨誠不足同貫斯人並列左右而楨禮遇特殊反疏簡私懼觀者將謂君侯習近不肖禮賢不足采庶子之春華忘家丞之秋實為上招謗其罪不小以此反側。 蜀譙周字允南後主為太子以周為家令後主時頗出遊觀增廣聲樂周上疏諫曰:昔王莽之敗豪傑並起跨州據郡欲弄神器世祖初入河北賢才智士思望所歸未必以其勢之廣狹唯其德之厚薄也。 霍弋為太子中庶子太子璿好馳射出入無度弋援引古事盡言規諫甚得切磋之體。 吳程秉為太子傅黃武四年迎太子登妃於吳既還秉從容進說登曰:婚姻人倫之始王教之基是以聖王重之所以率先眾庶風化天下故詩美關睢以為稱首願太子尊禮教於閨房存周南之所詠則道化隆於上頌聲作於下矣。登笑曰:將順其美規救其惡誠所賴於傅君也。 晉齊王攸為太子太傅獻箴於太子(王欽。若等曰:太子即惠帝也。)曰:伊昔上皇建國立君仰觀天文俯察地理創道以安人承祀祚延統重故援立太子尊以弘道固以貳已儲德既立邦有所恃夫親仁者功成邇佞者國傾故保相之材必擇賢明昔在周成旦作傅外以明德自輔內以親親立固德以義濟親則自然羸廢公族其摧如山劉建子弟漢祚永傳楚以無極作亂宋以伊戾興難張禹佞給卒危強漢輔弼不忠禍及乃躬匪徒乃躬乃喪乃邦無曰:父子不間昔有江充無曰:至親匪貳或容潘崇諛言亂真譛潤離親驪姬之讒晉侯疑申固親以道勿固以恩修身以敬勿托以尊自損者有餘自益者彌昏庶事不可以不恤大本不可以不敦見亡戒危睹安思存蒙子司義敢告在閽。 陸雲為吳王晏郎中令晏於西園大營第室雲上。《書》曰:臣竊見世祖武皇帝臨朝拱默訓世以儉即位二十有六載宮室台榭無所新崇屢發明詔厚戒豐奢國家纂承務在遵奉而世俗陵遲家競盈溢漸漬波蕩遂已成風雖嚴詔追述先帝節儉之教懇切之旨刑于四海清河王毀壞成宅以奉詔命海內聽望咸用欣然臣以先帝遺教日以陵替今以國家協崇大化追闡前蹤者實在殿下先敦素樸而後可以訓正四方凡在崇麗一宜節之以制然後上厭帝心下允時望臣以凡才特蒙拔擢亦思竭忠效節以報所受之施是以不慮犯逆敢陳所懷如愚臣言有可采乞垂三省時晏信任部將使覆察諸官錢帛雲。又陳曰:伏見令書以部曲將李咸馮南司馬吳定給使徐泰等覆校諸官市買錢帛簿臣愚以聖德龍興光有大國選眾官材庶工隸業中尉該大農誕皆清廉淑慎恪居所司其下眾官悉州閭一介疏暗之咎雖可日聞至處義用情庶無大戾今咸南軍旅小人定泰士卒廝賤非有清慎素著忠公足稱大臣所關猶謂未詳咸等督察然後得信既非開國勿用之義。又傷殿下推誠曠蕩之量雖使鹹等能盡節益國而功利百倍至於光輔國美猶未。若開懷信士之無失況所益不過姑息之利而使小人用事大道陵替此臣所以慷慨也。臣備位大臣職在獻可苟有管見敢不盡規愚以宜發明令罷此等覆察庶事一付治書則大信臨下人思盡節矣。 江統為湣懷太子洗馬在東宮累年甚被親禮太子頗好游宴或闕朝覲。又奢費過度多諸禁忌統上書諫曰:臣聞古之為臣進思盡忠退思補過獻可替否拾遺補闕是以人主得以舉無失行言無口過德音發聞揚名後世臣等不逮無能雲:補思竭愚誠謹陳五事如右惟蒙一省再省少垂察納其一曰六行之義以孝為首虞舜之德以孝為稱故太子以朝夕視君膳為職左右就養無方文王之為世子可謂篤於事親者也。故能擅一代之美為百王之宗自頃聖體屢有疾患數闕朝侍遠近觀聽者不能深知其故以致疑惑伏願殿下雖有微苦可堪扶輿則宜自力。《易》曰:君子終日乾乾蓋自勉強不息之謂也。其二曰古之人君雖有聰明之姿睿之質必須輔弼之助相導之功故虞舜以五臣興周文以四友隆及成王之為太子也。則周召為保傅史佚昭文章故能聞道早備登崇大業刑措不用流聲洋溢三曰古之聖王莫不以儉為德故堯稱采椽茅茨禹稱卑宮惡服漢文身衣弋綈足履革舄以身先物政致太平存為明主沒見宗祀及諸侯修之者魯僖以恭儉節用聲列雅頌冒以篳路藍縷用張楚國大夫修之者。《文子》相魯妾不衣帛晏嬰相齊鹿裘不補亦能匡君濟俗興國隆家庶人修之者顏回以簞食瓢飲揚其仁聲原憲以蓬戶繩樞邁其清德此皆聖主明君賢臣智士之所履行也。故能懸名日月永世不朽蓋儉之福也。及至末世以奢失之者帝王則有瑤台瓊室玉杯象箸肴膳之珍則熊燔豹胎酒池肉林諸侯為之者至於丹楹刻桷餼徵百牢大夫有瓊弁玉纓庶人有擊鍾鼎食亦罔不亡國喪宗破家失身醜名彰聞以為後戒切聞後園鏤餙金銀刻磨犀象畫室之巧課試日精臣等以為今四海之廣萬物之富以今方古不足為侈也。然上之所好下必從之是故居上者必慎其所好也。昔漢光武皇帝時有獻千里馬及寶劍者馬以駕鼓車劍以賜騎士世祖武皇帝有上雉頭裘者即詔有司焚之都街高世之主不尚尤物故能正天下之侈刑四方之風臣等以為畫室之功可。且減省後園雜作一皆罷遣肅然清靜優遊道德則日新之美光于四海矣。其四曰以天下而供一人以百里而供諸侯故王侯食籍而衣稅公卿大夫受爵而資祿莫有不贍者也。是以士農工商四業不離交易而退以通有無者庶人之業也。《周禮》三市旦則百族晝則商賈夕則販夫販婦買賤賣貴販鬻菜果收十百之盈以救旦夕之命故為庶人之貧賤者也。樊遲匹夫請學為圃仲尼不答魯大夫臧文仲使妾織蒲。又譏其不仁公儀子相魯則拔其園葵言食祿者不與貧賤之人爭利也。秦漢以來風俗轉薄公侯之尊莫不殖園圃之田而收市井之利漸染相仿莫以為恥乘以古道誠可愧也。今西園賣葵菜藍子雞面之屬虧敗國體貶損令聞其五曰竊見禁土令不得繕修牆壁動正屋瓦臣以為此既違典彝舊義。且以拘攣小忌而廢弘廓大道宜可蠲除於事為宜朝廷善之杜錫預之子也。為太子中舍人性亮直忠烈屢諫湣懷太子言辭激切。 裴權為湣懷太子詹事太子性剛知賈謐恃後之貴不能假借之謐至東宮或舍之而於後庭遊戲權諫曰:賈謐甚有寵於中宮而有不順之色。若一旦交構大事去矣。宜深自謙屈以防其變廣延賢人用自輔翼太子不能從。 曹攄為齊王冏記督冏輔政嘗從容問攄曰:天子為賊臣所逼莫有能奮吾率四海義兵興複王室今入輔朝廷救振時難或有勸吾還國於卿意何如攄曰:蕩平國賊興複帝祚古今人臣之功未有如大王之盛也。然道罔隆而不殺物無盛而不衰非唯人事抑亦天理竊預下問敢不盡情願大王居高慮危在盈思沖精選百官存公屏欲舉賢進善務得其才然後脂車秣馬高揖歸藩天下同慶攄等幸甚冏不納。 王豹順陽人也。少而抗直為齊王冏馬簿冏驕縱蝶藟み癨璓箋於冏曰:豹聞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將以安主定時保存社稷者也。是以為人臣而欺其君者刑罰不足以為誅為人主而逆其諫者幽厲不足以為諡伏惟明公虛心下士開懷納善款誠以著而逆耳之言未入於聽豹伏思晉政漸缺始自元康以來宰相在位未有一人獲終乃事勢使然未為取有不善也。今公克平禍亂安國定家故複因前傾敗之法尋中間覆車之軌欲冀長存非所敢聞今河間樹根於關右成都盤桓於舊魏新野大封於江漢三面貴王各以方剛強盛並典戎馬處險害之地。且明公興義討逆功蓋天下聖德光茂名震當世今以難賞之功挾震主之威獨據京都專執大權進則亢龍有悔退則蒺藜生庭冀此求安未知其福敢以淺見陳寫愚情昔武王伐紂建諸侯為二伯自陝以東周公主之自陝以西召公主之及至其末霸國之世不過數州之地四海強兵不敢入闞九鼎所以然者天下習於所奉故也。今誠能尊用周法以成都為北州伯統河北之王侯明公為南州伯以攝南土之官長各因本職出居其方樹德於外盡忠於內歲終率所領而貢於朝簡良才命賢雋以為天子百官則四海長寧萬國幸甚明公之德當與周召同其至美危敗路塞社稷可保願明公思高祖納婁敬之策悟張良履足之謀遠臨深之危保泰山之安。若合聖思宛許可都也。書入無報豹重箋曰:豹書禦以來十有二日而聖旨高遠未垂采察不賜一字之令不敕可否之宜蓋霸王之神寶安危之秘術不可須臾而忽者也。伏思明公挾大功抱大名懷大德執大權此四大者域中所不能容聖賢所以戰戰兢兢日昃不暇食雖休勿休者也。昔周公以武王為兄成王為君伐紂有功以親輔政執德弘深聖思博遠至忠至仁至孝至敬而攝事之日四國流言離主出奔居東三年賴風雨之變成王感悟。若不遭皇天之應神人之察恐公旦之禍未知所恨也。至於執政猶與召公分陝為伯今明公自視功德孰如周西元康已來宰相之患危機竊發不及容思密禍潛起輒在呼吸豈複晏然得全生計前鑒不遠公所親見也。君子不有遠慮必有近憂憂至悔悟無所及也。今。若從豹此策皆遣王侯之國北與成都分河為伯成都在鄴明公都宛寬方千里以與圻內侯伯子男小大相率結好要盟同獎皇家貢禦之法一如周典。若合聖規可先與成都共論雖以小才願備行人昔廝養燕趙之微者耳百里奚秦楚之商人也。一開其說而兩國以寧況豹雖陋大州之綱紀加明公起事險難之主簿也。故身雖輕其言未必否也。冏令曰:得前後白事具意輒別思量也。會長沙王乂至於冏見癨箋謂冏曰:小子離間骨肉何不銅厓下打殺冏既不能嘉豹之策遂納乂言乃奏豹曰:臣忿奸凶肆逆皇祚顛墜與成都長沙新野共興義兵安複社稷惟欲戮力皇家與親親宗室腹心從事此臣夙夜自誓無負神明而主簿王豹比有白事敢造異端謂臣忝備宰相必遭危害慮在一旦不祥之聲可喬足而待欲臣與成都分陝為伯盡出藩王上誣聖朝鑒禦之威下長妖惑疑阻眾心尊背憎巧賣兩端訕上謗下讒內間外遘惡導奸坐生猜嫌昔孔丘輔魯而誅少正子產相鄭先戮鄧析誠以交亂名實。若趙高詭怪之類也。豹為臣不忠不順不義輒敕都街考竟以明邪正豹將死曰:懸吾頭大司馬門見兵之攻齊也。眾庶冤之俄而冏敗。 祖納為趙王倫太子庶子東萊王蕤齊獻王攸之子也。曆步兵屯騎校尉蕤性強暴使酒數陵侮弟冏冏珿甧之冏起義兵趙王倫收蕤及弟北海王宴系廷尉當誅納上疏諫曰:罪不相及惡止其身此先哲之弘謨百王之達制也。是故鯀既殛死禹乃嗣興二叔誅放而邢衛無責逮乎!戰國及至秦漢明恕之道寢猜嫌之情用乃立質任以禦眾設從罪以發奸其所由來蓋三代之弊法耳蕤實獻王之子明德之裔宜蒙特宥以全穆親之典會孫秀死蕤等悉得免邵續為成都王穎參軍穎將討長沙王乂續諫曰:續聞兄弟如左右手今明公當天下之敵而欲去一手乎!續竊惑之穎不納。 溫嶠為太子中庶子(太子即明帝也。)數見規諷。又獻侍臣箴甚有弘益時太子起西池樓觀頗為勞費嶠上疏以為朝廷草創巨寇未滅宜應儉以率下務農重兵太子納焉王敦舉兵內向六軍敗績太子將自出戰嶠執諫曰:臣聞善戰者不怒善勝者不武如何萬乘儲副而以身輕天下太子乃止。 庾亮為中書郎領著作侍講東宮時元帝方事刑法以韓子賜皇太子亮諫以申韓刻薄傷化不足留聖心太子甚納焉。 宋劉混之為竟陵王誕司空主簿誕有寶琴左右犯其徽誕罰焉混之諫誕曰:此餘寶也。混之曰:前哲以善人為寶不以珠玉為寶故王孫圉稱觀射父為楚國之寶未聞以琴瑟為寶誕忸然不悅。 南齊袁廓之為太子洗馬于時何澗亦稱才子為文惠太子作楊畔歌辭甚惻麗太子甚悅廓之諫曰:夫楊畔者既非典雅而聲甚哀思殿下當降意簫韶奈何聽亡國之響太子改容謝之。 梁江掩初仕宋為巴陵王景素左常侍景素為荊州淹從之鎮少帝即位多失德景素專據上流鹹勸因此舉事淹每從容諫曰:流言納諫二叔所以同亡抵局銜怨七國於焉俱斃殿下不求宗廟之安而信左右之計則複見麋鹿雲露棲於姑蘇之台矣。景素不納及鎮京口淹。又為鎮軍參軍事領南東海郡丞景素與腹心日夜謀議淹知禍機將發乃贈詩十五首以諷焉。 范雲初仕齊為竟陵王子良主簿恩禮甚隆雲每獻損益未嘗阿意子良嘗啟齊武帝論雲為郡帝曰:庸人聞其嘗相賣弄不復窮法當宥之以遠子良曰:不然雲動相規誨諫書俱存請取以奏既至有百餘紙辭皆切直帝嘆息因謂子良曰:不謂雲能爾方使弼汝何宜出守齊文惠太子嘗出南田觀獲稻顧謂眾賓曰:刈此亦殊可觀眾皆唯唯雲獨曰:夫三時之務實為勤勞伏願殿下知稼穡之艱難無狥一朝之宴逸也。既出侍中蕭緬先不相識因就車握雲手曰:不謂今日複聞讜言。 周弘正為晉安王主簿及昭明太子薨其嗣華容公不得立乃以晉安王為皇太子弘正乃奏記曰:竊聞謙之象起於羲軒爻畫揖讓之原生於堯舜禪受其來尚矣。可得而詳焉夫以廟堂汾水殊途而同歸稷契巢許異名而一貫出者稱為元首處者謂之外臣莫不內外相資表裡成治斯蓋萬代同規百王不易者也。暨于三王之世浸以陵夷各親其親各子其子乃至七國爭雄劉項競逐皇漢扇其俗有晉揚其波謙讓之道廢多歷年所矣。夫文質遞變澆淳相革還樸反古今也。其時伏惟明大王殿下天挺將聖聰明神武百辟冠冕四海歸仁是以皇上發德音下明詔以大王為國之儲副乃天下之本焉雖複夏啟周誦漢儲魏兩此數君者安足道哉!意者願聞殿下抗目夷上仁之義執子臧大賢之節逃王輿而弗乘棄軒冕如脫屣庶改澆競之俗以大吳國之風古有其人今聞其語能行之者非殿下而誰能使無為之化復興於遂古讓王之道不墜於來葉,豈不盛歟弘正陋學書生義慚稽古家自汝潁世傳忠烈先人決曹掾燕高節萬乘正色三府雖盛德之業將絕而狂直之風未墜是以敢布腹心肆其愚瞽如使芻言野說少陳於聽覽縱複委身烹鼎之下絕命肺石之上雖死之日猶生之年。 後魏程駿為任城王雲郎中令進箴於王王納而嘉之。 宋欽初仕沮渠蒙遜為世子洗馬欽上東宮侍臣箴高允字伯恭以經授景穆太子甚見禮待太子季年頗親近左右營立田園以收其利允諫曰:天地無私故能覆載王者無私故能包養昔之明王以至公宰物故藏金於山藏珠於淵示天下以無私訓天下以至儉故美聲洋溢千載不衰今殿下國之儲貳四海屬心言行舉動萬方所則而營立私田畜養雞犬乃至販酤市厘與民爭利議聲流布不可追掩夫天下者殿下之天下富有四海何求而不獲何欲而不從而與販夫競此尺寸昔虢之將亡神乃下降賜之土田卒喪其國漢之靈帝不修人君之重好與宮人列肆販賣私立府藏以營小利卒有顛覆傾亂之禍前鑒。若此甚可畏懼夫為人君者必審於擇人故稱知人則哲惟帝難之商書雲:無邇小人孔父有雲:小人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矣。武王愛周召齊畢所以王天下殷紂愛飛廉惡來所以喪其國曆觀古今存亡之際莫不由之今東宮誠曰:乏人雋乂不少頃來侍禦左右者恐非在朝之選故願殿下察愚言斥出邪佞親近忠良所在田園分給貧下畜產販賣以時收散如此則休聲日至謗議可除太子不納。 陽固為汝南王悅郎中令悅年少行多不法褻近小人固上疏切諫並面陳往代諸王賢愚之分以感動悅悅甚敬憚之後為清河王懌從事中郎悅性不倫俶儻難測無故過杖京兆王倫子寶月固雖離國猶上疏諫曰:伏聞殿下乃以小怒過行威罰誠嚴訓有餘而慈惠不足當今主上幼沖宰輔用事履冰踐霜兢兢業業猶恐不濟況肆意非彝任情用事欲保全福祿其可得乎!昔龔遂去國猶獻直言韋孟離朝不忘本國況臣忝屬朝私猥充謬舉伏隸國僚聞道有歲敢不盡言悅覽之大怒。 鹿涅初為真定西元子直國中尉恒勸以忠廉之節嘗賦五言。《詩》曰:嶧山萬丈樹雕鏤作琵琶繇此材高遠弦響藹中華。又曰:援琴起何調幽蘭與白雲絲管韻未成莫使弦響絕子直少有令聞涅欲其善終故以諷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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