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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九十 牧守部·強明


  古者列爵分土以封諸侯威福自專政令已出故俗既易治民亦恭命秦氏而下罷侯置守地廣於曩日勢輕於昔人至於抑兼併制豪猾評獄犴靜鄉閭非強以立威明以鑒物則何以致尤異之治興謠誦之聲乎!然則寬猛相濟韋弦在禦乃有誡之於懦以苛為強防之在暗用察為明即古之循良異乎!斯矣。苟或強而不苛明而不察曲直立斷而輔以簡易情偽洞見而兼以仁恕固可以三月而報政百年而勝殘焉。

  漢田廣明為淮陽太守歲餘故城父令公孫勇與客胡倩等謀反(倩音千見反)倩詐稱光祿大夫從車騎數十言使督盜賊止陳留傅舍太守謁見欲收取之廣明覺知發兵皆捕斬焉而公孫勇衣繡衣乘駟馬車至圍(陳留縣名)圉使小史待之亦知其非是守尉魏不害與費嗇夫江德尉史蘇昌共收捕之。

  趙廣漢為京兆尹吏鹹願為用僵僕無所避廣漢聰明皆知其能之所宜盡力與否其或負者輒先聞知風(風讀曰諷)諭不改乃收捕之無所逃案之罪立具即時伏辜廣漢為人強力天性精於吏職見吏民,或不寢至旦尤善為鉤距以得事情(鉤致也。距閉也。使對者無疑。若不問而自知眾罔覺所繇以閉其術為距也。)鉤距者設欲知馬賈則先問狗(賈讀曰價下同)已問羊。又問牛然後及馬參伍其賈以類相準則知馬之貴賤不失實矣。唯廣漢至精既行之它人效者莫能及郡中盜賊閭裡輕俠其根株窟穴所在及吏受請求銖兩之奸皆知之廣漢嘗記召湖都亭長(為書記以召之。若今之下符追呼人也。)湖都亭長西至界上界上亭長戲曰:至府為我多問趙君(多厚也。言千萬問訊也。)亭長既至廣漢與問事畢謂曰:界上亭長寄聲謝我(謝告也。)何以不為致問亭長叩頭服實有之廣漢因曰:還為我謝界上亭長勉思職事有以自效京兆不忘卿厚意其發奸摘伏如神皆此類也。長老以為自漢興治京兆者莫能及時左馮翊右扶風皆治長安中犯法者從跡喜過京兆界(從讀曰縱喜許吏反)廣漢歎曰:亂吾法者常二輔也。誠令廣漢得兼治之直差易耳。

  張敞為京兆尹為人敏疾賞罰分明見惡輒時時越法縱舍有足大者(越法縱舍即足大者也。)其治京兆略循趙廣漢之跡方略耳發伏禁奸不如廣漢然敞本治春秋以經術自輔其政頗雜儒雅往往表賢顯善不醇用誅罰以此能自全竟免於刑戮京兆與京師長安中浩穰於三輔尤為劇(浩大也。穰盛也。言人眾之多也。穰人掌反)郡國二千石以高第入守及為其久者不過三二年近者數月一歲輒毀傷失名以罪過罷唯廣漢及敞任職敞為京兆朝廷每有大議引古今處便宜公卿皆服天子數從之。

  田延年為河東太守選拔尹翁歸等以參爪牙誅鉏豪強奸邪不敢發以選入為大司農。

  尹翁歸為東海太守治郡明察吏民賢不肖及奸邪罪名盡知之縣縣有記籍自聽其政(言決斷諸縣奸邪之事不委令長)有急名則少緩之吏民小解輒披籍(披有罪者籍也。解讀曰懈)縣縣收取黠吏豪民案致其罪常至於死取人必於秋冬課吏大會中及出行縣(於大會之中及行縣時則收取罪人以警眾也。)不以無事其有所取也。以一警百吏民皆服恐懼改行自新以高第入守右扶風選用廉平疾奸吏以為右職治如在東海故跡奸邪罪名亦縣縣有名籍盜賊發其比伍中(比為左右相次者。若今伍保也。)翁歸輒召其縣長吏曉示以奸黠主名教使用類推跡盜賊所過抵(抵歸也。所經過及所歸投也。)類常如翁歸言無有遺脫。

  黃霸為穎川太守吏民見者語次尋繹(繹謂抽引而出也。)問他陰伏以相參考嘗欲有所伺察擇長年廉吏遣行屬令周密(屬戒也。周密不洩漏也。屬之欲反)吏出不敢舍郵亭(止舍也。)食於道傍鳥攫其肉(攫搏持之也。)民有欲詣府口言事者適見之霸與語道此後日吏還謁霸霸見迎勞之曰:甚苦食於道傍乃為鳥所盜肉吏大驚以霸具知其起居所問毫釐不敢有所隱鰥寡孤獨有死無以葬者卿部書言霸具為區處(區處謂分別而處置也。)某所大木可以為棺某所豬子可以祭吏往皆如言其識事聰明如此(識記也。音式二反)吏民不知所出(不知其果何術也。)鹹稱神明奸人去入他郡盜賊日少。

  薛宣守左馮翊滿歲稱職為真始高陵令楊湛櫟陽令謝會皆貪猾不遜持郡短長前二千石數案不能竟(雖每案驗之不能窮竟其事)及宣視事詣府謁宣設酒飯與相對接待甚備已而陰求其罪贓具得所受取宣察湛有改節敬宣之效乃手自牒書條其奸贓(牒書為書於簡牒也。)封與湛曰:吏民條言君如牒或議以為疑於主守盜(法有主守盜斷官錢自入)馮翊敬重令。又念十金法重不忍相暴章(依當時律條減直十金則至重罪)故密以手書相曉欲君自圖進退可複申眉於後(申眉言無憂也。且令自去職不廢其後更為官者)即無其事複封還記為君分明之(記謂所與湛書也。分明為考問使知清白也。宣恐其匪諱即欲驗治之)湛自知罪贓皆應記(與宣書記相當)宣辭語溫潤無傷害意湛即時解印綬付吏為記謝宣終無怨言而櫟陽令游自以大儒有名輕宣宣獨移書顯責之曰:告櫟陽令吏民言治行煩苛適罰作使千人以上(適讀曰謫)賊取錢財數十萬給為非法(言斂取錢物以供給與造非法之用)賣買聽任富吏賈數不可知(賈讀價)證驗以明白欲遣吏考案恐負舉者恥辱儒士(遊本因薦舉得官而身。又是儒者故雲:)故使掾平鐫令(平掾之名鐫謂琢鑿也。)孔子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令詳思之方調守(言欲選人具代遊守令職)遊得檄亦解印綬去。又穎陽縣北當上郡西河為數郡湊多盜賊其令平陵薛恭本縣孝者功次稍遷未嘗治民職不辨而粟邑縣小辟在山中(辟讀曰僻)民謹朴易治令钜鹿尹賞久郡用事吏為樓煩長舉茂才遷在粟宣即以令奏賞與恭換縣(時令條有不稱職得改之)二人視事數月而兩縣皆治宣因遺書勞勉之曰:昔孟公綽優於趙魏而不宜滕薛(孔子曰:孟公綽為趙魏老則優不可以為滕薛大夫言器能各有所施也。趙魏晉卿之家老家之長相也。滕薛小國諸侯也。)故,或以德顯,或以功舉君子之道焉可憮也。(憮音誣同也。兼也。)屬縣各有賢君馮翊垂拱蒙成(言自端拱無為而受縣之成功)願勉所職卒功業。

  朱博為冀州刺史博本武吏不更文法(更曆也。音上衡反)及為刺史行部(行下更反)吏民數百人遮道自言官寺盡滿從事白請。且留此縣錄見諸自言者事畢乃發欲以觀試博博心知之告外趣駕(趣讀曰足)既白駕辦博出就車見自言者使從事明敕告吏民欲言縣丞尉者刺史不察黃綬各自詣郡(丞尉職卑皆黃綬)欲言二千石墨綬長史者行部還詣治所(治所刺史止理事所)其民為吏所冤及言盜賊辭訟事各使屬其部從事(屬委也。音之欲反)博駐車決遣四五百人皆罷去如神吏民大驚不意博應事變乃至於此後博徐問知老從事教民聚會博殺此吏州郡畏博威嚴徙為並州刺史護漕都尉遷琅琊太守齊部舒緩養名(言齊人之俗性遲緩多自高大以養名聲)博新視事右曹掾史皆移病臥(右曹上曹也。移病謂移書言病也。一曰以病而移居也。)博問其故對言惶恐(言懼新太守之威)故事二千石新到輒遣吏存問致意乃敢起就職博奮髯抵幾曰:(髯頰毛也。抵擊也。音紙)觀齊兒欲以此為俗耶乃召見諸曹史書佐及縣大吏選視其可用者出教置之(皆新補置以代移病)皆斥罷諸病吏白巾走出府門郡中大驚頃之門下掾贛遂(贛古送反)耆老大儒教授數百人拜起舒遲博出教主簿(以此教告主簿)贛老生不習吏禮主簿。且教拜起閑習乃止。又敕功曹官屬多褒衣大衤召(音紹謂大也。)不中節度自今掾史衣皆令去地三寸博尤不愛諸生所至郡輒罷去議曹曰:,豈可複置謀曹耶文學儒吏時有奏記稱說雲:雲:博見謂曰:如太守漢吏奉三尺律令以從事耳亡奈生所言聖人道何也。(言不能用)。且持此道歸堯舜君出為陳說之其折逆人如此視事數年大改其俗掾史禮節如楚趙吏博治郡嘗令屬縣各用其豪傑以為大吏文武從宜(各因其材而任之)縣有劇賊及它非常博輒移書以詭責之其盡力有效必加厚賞懷詐不稱誅罰輒行(稱副也。)以是豪強{執心}服({執心}之涉反)姑幕縣有群輩八人執仇廷中皆不得(於縣廷之中執仇殺人而其賊亡捕不得也。)長吏自系書言府賊曹掾史自白請至姑幕事留不出功曹諸掾即皆自白複不出,於是府丞詣閣博乃見丞掾曰:以為縣自有長吏府未書嘗與也。丞掾謂府當與之耶(與讀皆曰:預)閣下書佐入博口占檄文曰:(隱度其言口授之占之瞻反)府告姑幕令丞言賊發不得有書(言巳得縣之文書如此)檄到令丞就職游徼王卿力有餘如律令(遊檄職主捕盜賊故雲:如律令)王卿得敕惶怖親屬失色晝夜馳騖十餘日間捕得五人博複移。《書》曰:王卿憂公甚效檄到齎閥閱詣府(閥功勞也。閱所經歷也。)部掾以下亦可用漸盡其餘矣。(部掾所部之掾也。)其操持下皆此類也。以高第入守左馮翊滿歲為甄其治左馮翊文理聰明殊不及薛宣而多武譎網路張設少愛利敢誅殺(言少仁愛而不能便於人)然亦縱舍時有大貸(縱放也。舍置也。貸謂寬假於下也。音土戴反)下吏以此為盡力長陵大姓尚方禁(姓尚方名禁)少時嘗盜人妻見斫創著其頰府功曹受賂白除禁調守尉博聞知以它事召見視其面果有瘢博辟左右問禁(辟讀曰辟)是何等創也。禁自知情得(言其得被斫之情狀)叩頭服狀博歎曰:丈夫固時有是(言情Q欲Y之事人所不免)馮翊欲灑卿恥扌文拭用禁(灑音先裡反扌文音丈粉反)能效不禁。且喜。且懼對曰:必死(言盡死力也。)博因敕禁毋得泄語有便宜輒記言(不泄扌文拭之言而外有便宜之事為書記以言於博)因親信以為耳目禁晨夜發起部中盜賊及它伏奸有功效博擢禁連守縣令久之召見功曹閉閣數責以禁等事與筆劄自記積受取一錢以上無得有所匿(積累前後受取之事)欺謾半言斷頭矣。(謾誑也。音慢。又莫連切)功曹惶怖具自疏奸贓大小不敢隱博知其對以實乃令就席受敕自改而已投刀使削所記遣出就職功曹後常戰慄不敢蹉跎博遂成就之(言進達也。)。

  何武為楚內史遷沛郡太守疾朋黨問文吏必於儒者問儒者必於文吏以相參簡欲除史先為科例以防請托。

  後漢孔奮繇武都郡丞為武都太守奮自為府丞已見敬重及拜太守舉郡莫不改操為政明斷甄善疾非見有美德愛之如親其無行者忿之。若讎郡中稱為清平。

  羊續為南陽太守當入郡界乃羸服間行侍童子一人觀曆縣邑采問風謠然後乃進其令長貪潔吏民良猾令悉逆知其狀郡內驚悚莫不震懾。

  法雄為青州刺史每行部錄囚徒察顏色多得情偽長吏不奉法者皆解印綬去。

  欒巴為桂陽太守視事七年政事明察。

  荀淑為朗陵侯相蒞事明理稱為神君。

  刁題為魯東海二郡相性抗厲有明略所在稱神陳蕃為樂安太守民有趙宣葬親而不閉埏隧因居其中行服二十餘年鄉邑稱孝州郡數禮請之郡內以薦蕃與相見問及妻子而宣五子皆服中所生蕃大怒曰:聖人制禮賢者俯就不肖企及。且祭不欲數以其易黷故也。況乃寢宿塚藏而孕育其中誑時惑眾誣汙鬼神乎!遂致其罪。

  王吉為沛相(吉宦者王甫養子年二十餘)曉達政事能斷察疑獄發起奸伏多出眾議課使郡內各舉奸吏豪人諸嘗有微過酒肉為贓者雖數十年猶加貶棄注其名籍謝夷吾為荊州刺史雅性明達能決斷罪疑行部始到南陽縣遇章帝巡狩駕幸魯陽有詔敕荊州刺史入博錄見囚徒誡長吏勿廢舊儀朕將覽焉帝臨西廂南面夷吾處東廂分帷隔中央夷吾所決正一縣三百餘事與帝合帝嘆息曰:諸州刺史盡如此者朕不憂天下常以勵群臣。

  馬嚴為陳留太守下車明賞罰發奸慝郡界清靜時京師訛言賊從東方來百姓奔走轉相驚動諸郡惶急各以狀聞嚴察其虛妄獨不為備詔書敕問使驛系道嚴固執無賊後卒如所言。

  張禹為楊州刺史曆行郡邑深幽之處莫不畢到親錄囚徒多所明舉。

  黃昌為蜀郡太守李根年老多悖政百姓稱冤及昌到吏人訟者七百餘人悉為斷理莫不得所密捕盜帥一人脅使條諸縣強暴之人姓名居處乃分遣掩討無有遺脫宿惡大奸皆奔走他疆。

  魏倉慈為敦煌太守屬城獄訟眾猥縣不能決多集治下慈躬往省閱料簡輕重自非殊死但鞭杖遣之一歲決刑曹不滿十人。

  袁渙為梁相穀熟長呂岐善朱淵袁津遣使行學還召用之與相見出署淵師友祭酒津決疑祭酒淵等因各歸家不受署岐大怒將吏明收淵等皆杖殺之議者多非焉渙教勿劾主簿孫徽等以為淵等罪不足死長吏無專殺之義孔子稱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謂之師友而加大戮刑名相伐不可以訓渙教曰:主簿以不請為罪此則然矣。謂淵等罪不足死則非也。夫師友之名古今有之然有君之師友有士大夫之師友君置師友之官者所以敬其臣也。有罪加於刑焉國之法也。今不論其罪而謂之戮師友斯失之矣。主簿取弟子戮師之名而加君誅臣之實非其類也。夫聖哲之治觀時而動容不必循常將有權也。間者世亂民陵其上雖務尊君卑臣猶或未也。而反長世之過不亦謬乎!遂不劾。

  司馬岐為陳留相梁郡有系囚千數連及數歲不決詔書徙獄於岐屬縣請豫治牢具岐曰:今囚有千數既巧詐難符。且已倦楚毒其情易見豈當複久處囹圄耶及囚至詰之皆莫敢匿詐一朝決竟遂超為廷尉。

  陳矯為魏郡太守時系囚千數至有歷年矯以為周有三典之制漢約三章之法今惜輕重之理而忽久系之患可謂謬矣。悉自覽罪狀一時論決。

  王修為魏郡太守為治抑強扶弱明賞罰百姓稱之蜀楊洪字李休諸葛亮表洪領蜀郡太守眾事皆辦遂使即真。

  晉苟為兗州刺史練於官事文簿盈積斷決如流人不敢欺。

  陶侃為荊州刺史性纖密好問頗類趙廣漢嘗課諸營種柳都尉夏施盜官柳植之於已門侃後見駐車問曰:此是武昌西門前柳木何因盜來此種施惶怖謝罪。

  紀瞻為會稽內史時有詐稱大將軍府符收諸軍令令受拘瞻覺其詐便破檻出之訊問使者果伏詐妄劉頌為淮南相任官嚴整有政績舊修陂年用數萬人豪強兼併孤貧失業頌使大小戮力計功受分百姓歌其平惠。

  劉道規為荊州刺史善於為治政刑明理州民莫不畏而愛之。

  周處為廣漢太守郡多滯訟有經三十年而不決者處詳其枉直一朝決遣。

  前秦苻融為司隸校尉苻堅及朝臣雅皆嘆服疑獄莫不折之於融融觀色察形無不盡其情狀。

  南齊王敬則曆南兗州刺史丹陽尹雖不大識書然性警黠臨州郡令省事讀辭下教判決皆不失理。

  豫章王嶷為荊州刺史時太祖輔政務在約省停府州儀迎物初沈攸之欲聚眾開民相告士庶坐執役者甚眾嶷至鎮一日遣三千餘人見囚五歲刑以下不連台者皆原遣。

  裴昭明為始安內史郡民龔元宣雲:神人與其玉印玉板書不須筆吹紙便成字自稱龔聖人以此惑眾前後郡守敬事之昭明付獄治罪。

  梁始興忠武王忄詹為荊州刺史民辭訟者皆立能待符教決獄俄頃曹無留事民益悅焉。

  安成康王秀牧荊州時武甯太守為弟所殺乃偽雲:土反秀明其隱慝望風首伏鹹謂之神。

  蕭異為晉陵太守下車勵名跡除煩苛明法憲嚴於奸吏優養百姓旬日之間郡中大化。

  蕭景為兗州刺史居州清恪有威裁明解吏職文案無擁下不敢欺吏人畏敬如神。

  孔休源為宣惠將軍監揚州而神州都會簿領殷繁休源割斷如流傍無私謁。

  張緬為淮南太守時年十八高祖疑其年少未閑吏事乃遣主書封取郡曹文案見其決斷允愜甚稱賞之。

  江革為會稽郡丞行府州事郡境殷廣辭訟日數百革分判辯析曾無疑滯。

  陳周羅為豫章內史獄訟庭決不關吏手民懷其惠立碑頌德焉。

  後魏崔光韶知青州事清直明斷吏民愛之。

  楊逸字遵道為光州刺史折節綏撫乃心民務或日昃不食夜分不寢法令嚴明寬猛相濟,於是合境肅然莫敢干犯逸為政愛人尤憎豪猾廣設耳目其兵吏出使下邑皆自持糧人或為設食者雖在暗室終不敢進咸言楊使君有千里眼那可欺之在州政績尤美。

  陸(音步木反)為相州刺史簡取諸縣強門百餘人以為假子誘接殷勤賜以衣服令各歸家為耳目於外,於是發奸擿伏事無不驗百姓以為神明無敢劫盜者江文遙為咸陽太守勤於禮節終日坐廳事至者見之假以恩顏屏人密問,於是民所疾苦大盜姓名奸猾吏長無不知悉郡中震肅奸劫悉止治為雍州諸郡之最徵拜驍騎將軍孝明初拜平原太守在郡六年政治如在咸陽。

  樊子鵠為兗州刺史先遣腹心緣曆民間采察得失及入境太山太守彭穆參候失儀子鵠責讓穆並載其罪狀穆皆引伏,於是州內震悚。

  宋世景為滎陽太守縣吏三正至即見之嘗屏人密語民間之事巨細必知發奸擿伏有。若神明嘗有一吏休滿還郡食人雞豚。又有一干受人一帽。又食二雞世景叱之曰:汝何敢食甲乙雞豚取丙丁之帽吏幹叩頭伏罪,於是上下震悚莫敢犯禁。

  淮南王他孫法壽為安州刺史先令所親微服入境觀察風俗下車便大行賞罰,於是境內肅然北齊司馬子如行冀州事甚有聲譽發擿奸偽寮吏畏伏之轉行並州事。

  彭城景思王浟為滄州刺史為政嚴察郡內肅然守令參佐下及胥吏行遊往來皆自齎糧食浟纖介知人間事有濕氵縣主簿張達嘗詣州夜於人舍食雞羹浟察知之守令畢集浟對眾曰:食雞羹何不還價直達即伏罪合境號為神明。

  蘇瓊為南清河太守郡中舊賊一百餘人悉充左右人間善惡及長吏飲人一盞酒無不即知。

  馮翊王潤為定州刺史性廉慎方雅習於吏職擿發隱偽奸吏無所匿其情。

  郎基為穎川郡守積年留滯數日之中剖判鹹盡而台報下並允基所陳條綱既疏獄訟清息官民遐邇皆相慶悅。

  後周齊王憲子貴為幽州刺史貴雖出自深宮而留心庶政性聰過目輒記嘗道逢一人謂其左右曰:此人是縣党何因輒行左右不識貴便說其姓名莫不嗟服白獸烽經為商人所燒烽師納貨不言其罪他日此師道隨例來參貴乃問曰:商人燒烽何因私放烽師愕然遂自首伏明察如此。

  崔兼為钜鹿太守下車道人以禮豪族皆放心整肅事無巨細必自親覽在縣有貧弱未理者皆曰:我自告白須公不慮不決。

  于仲文字次武為始州刺史屈突尚宇文護之黨也。先坐事下獄無敢繩者仲文至郡窮治遂竟其獄蜀中為之語曰:明斷無雙有於公不避強禦有次武。

  隋乞伏惠為曹州刺史曹武舊俗民多奸隱戶口名簿帳嘗不以實惠下車案察得戶數萬後為齊州刺史得隱戶數千。

  裴政為襄州總管妻子不之官所受秩俸散給察吏犯罪者陰悉知之或竟歲不發至再三犯乃因都會時於眾中召出親案其罪五人處死流徙者眾合境惶懼令行禁止。

  高權為雍州司馬以明斷見稱裴蘊為京兆贊治發擿纖毫使民懾憚。

  梁彥光為相州刺史以靜鎮之鄴都雜俗人多變詐作歌稱其不能理坐是免官歲餘拜趙州刺史彥光言於文帝曰:臣前待罪相州百姓呼為戴帽場臣自分廢黜無複衣冠之望不謂天恩複垂收采請複為相州改弦易調庶有以變其風俗上答洪恩帝從之複為相州刺史豪猾者聞彥光自請而來莫不嗤笑彥光下車發擿奸隱有。若神明狡猾之徒莫不潛竄合境大歌。

  辛公義為牟州刺史下車先至獄中因露坐牢側親自簡問十餘日間決斷咸盡方還大廳受領新訟皆不立文案遣當直佐寮一人側坐訊問事。若不盡應須禁者公義即宿廳事終不還閣。

  韋鼎為光州刺史中州有土豪外修邊幅而內行不軌嘗為劫盜鼎於都會時謂之曰:卿是好人那忽作賊因條其徒黨謀議逼留其人驚懼即自首伏陳孝意為雁門郡丞發奸擿伏動。若有神吏民稱之楊元感為郢州刺史到官潛布耳目察長吏能不其有善政及贓汗者纖介必知之往往發其事莫敢欺隱吏民敬服皆稱道其能。

  樊子蓋為齊州刺史武威太守臨民明察下莫敢欺薛胄為兗州刺史有陳州人向道力者偽稱高平郡守將之官胄遇諸塗察其有異將留詰之司馬王君馥固諫乃聽詣郡既而悔之即遣主簿追禁道力有部人徐俱羅者嘗任海陵郡守先是以為道力偽代之比至秩滿公私不悟俱羅遂語君馥曰:向道力已經代俱羅為郡使君豈容疑之君馥以俱羅所陳。又固請胄呵君馥曰:吾已察知此人之詐也。司馬容奸當連其罪君馥乃止遂往收之道力懼而引偽其發奸擿伏皆此類也。時人謂為神明。

  唐張亮曆懷州刺史曆夏幽麟三州都督府長史督府長史所蒞之職潛遣左史伺察善惡發擿奸隱動。若有神抑豪強而恤貧弱故所在見稱。

  武士武德末為揚州都督府長史移丹陽郡於都不日而就時論以為明幹。

  李晦河間王孝恭之子為右金吾衛將軍兼檢校雍州長史京輦殷煩奸豪所聚前後官長多不能檢察晦糾發其奸無所容貸甚為人吏畏服。

  姚則天時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時蜀中官吏多貪暴屢發擿奸無所容則天嘗謂侍臣曰:凡為官長者能清身甚易得寮屬甚難至於姚可謂兼之矣。

  李棲筠為浙西觀察使浙西大藩。且為中原衣食之本棲筠明於政術臨事風生當時嗟伏。若有神助吳溱貞元中為京兆尹府縣掾吏等以溱自少因緣外戚為官當未閑習吏事有疑獄鬥競難決者多候溱將出府時方諮呈冀免指摘瑕溱每閱視必能盤根錯節舉其利病而批押之未嘗分毫差舛官吏過犯者以理曉諭之罕有責罰。

  李選曆湖南江西觀察使銳於為理持下以法吏不敢欺而動必知察。

  嗣曹王皋累為潭洪荊襄觀察使性勤儉明察知人疾苦多設監伺能參聽於下將吏短長賞罰必信每遺人糧肉令自持量衡以致之官署布帛令縱書其幅而印之以絕吏之更易。

  李憲西平王晟之子憲宗元和中曆衛絳二州刺史累遷江西觀察使後為鎮南節度使憲雖出自勳伐之家弱冠以吏道自進前後所至能平反冤獄全活無辜者數百人政無敗事人頗稱之。

  楊於陵為京兆尹先是禁軍影占編戶無以別白於陵請置挾名敕每五丁者得兩丁入軍四丁三丁者差以條限繇是京師豪強複知所畏。

  劉棲楚為京兆尹摧抑豪右不顧患難事無大小必設鉤钜故時人異之或稱其機往往有類於西漢時趙廣漢者。

  梁趙季弟為忠武留後公幹之才播於遠邇至於符籍虛實財穀耗登備閱其根本民之利病無不洞知庶事簡廉公私俱濟太祖深加慰薦尋加特進檢校司徒後唐張憲為興唐尹知留守事憲學識優深尤精吏道剖析聽斷人不敢欺。

  晉高漢筠為曹州刺史以勾吏積欺在已妄擾封民民去者半漢筠鞫而得情殺吏於廷民不逾月呼尋比戶歌之。

  盧文進為昭義節度使將吏以凶狡相尚言訟成風數政不能治文進至止鞫其罪必誅之其事漸息武臣臨事潔身有斷當時少比。

  相裡金為忻州刺史凡部曲私屬皆不令干預民事但優其贍給使分掌家事而已故郡民安之大有聲績。

  安重榮為成德軍節度使嘗有夫婦共訟其子不孝者重榮面詰責抽劍令自殺之其父泣曰:不忍也。其母詬罵杖劍逐之重榮疑而問之乃其繼也。因叱出後射之一箭而斃聞者以為快意繇此境內以為強明大得民情。

  漢劉銖為青州節度使乾祐中淄青大理銖下令捕蝗略無遺漏田苗無害先是濱海郡邑皆有兩浙回易務取民利如有所負回易吏自置刑案追攝士民前後長吏利其厚賂不能禁止銖即告所部不得與吳越徵償及擅行追攝浙人惕息莫敢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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