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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七十五 牧守部·仁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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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曰:體仁足以長人。《書》曰:安民則惠用仁惠而親百姓者其惟良二千石乎!繇漢以來循吏間作至於勤宣德讓專行寬厚哀此鰥寡賑其乏絕形惻隱之心術務平反於刑典掩覆道骸保全生物夭厲之所及加之營恤民賦之不登代其輸送雖複犯矯詔之義冒畫一之法亦無憚焉自非安仁而知義果行而邁德以博濟為已任者亦惡能及是哉! 漢黃霸為潁川太守使郵亭鄉官皆畜雞豚(郵行書舍如今之驛館鄉官鄉所治處也。)以贍鰥寡貧窮者許丞老病聾督郵欲逐之霸曰:許丞廉吏雖老尚能拜起送迎止頗重聽何傷。且善助之毋失賢者意。 龔遂為渤海太守盜賊悉平民安土樂業遂乃開倉廩假貧民(假請給與)選用良吏尉安牧養焉。 薛宣為左馮翊日至休吏(冬夏至之日不省官事故休吏)賊曹掾張扶獨不肯休坐曹治事宣出教曰:蓋禮貴和人道尚通日至吏以令休所繇來久曹雖有公職事家亦望私恩意掾宜從眾歸對妻子設酒肴請鄰里一笑相樂(一笑謂相為歡笑爾)斯亦可矣。扶慚愧官屬善之。 劉德為宗正寬厚好施生(言好施恩惠於人而生全之)每行京兆尹事多所平反罪人(反罪人使從輕也。)。 嚴詡為潁川太守詡本以孝行為官謂掾吏為師友有過取閉閣自責終不大言郡中亂王莽遣使徵詡官屬數百人為設祖道詡據地哭掾吏曰:明府吉徵不宜。若此詡曰:吾哀潁川士身,豈有憂哉!我以柔弱徵必選剛猛代代到將有僵僕者故相吊爾。 後漢崔篆為王莽建新太尹三年不行縣門下掾倪敞諫篆乃僵起班春所至之縣獄犴填滿篆垂涕曰:嗟乎!刑罰不中乃陷人於此皆何罪而至,於是遂平理所出二千餘人掾吏叩頭諫曰:朝廷初政州牧峻刻宥過申枉誠仁者之心然獨為君子將有悔乎!篆曰:邾文公不以一人易其身君子謂之知命如殺一太尹贖二千人蓋所願也。遂稱疾去。 王望為青州刺史時州郡災旱百姓窮荒望行部道見饑者裸行食草五百餘人湣然哀之因以便宜出所在布粟給其廩糧為作褐衣事畢上言明帝以望不先表請章示百官詳議其罪時公卿皆以為望之專命法有常條鍾離意獨曰:昔華元子反楚宋之良臣不稟君命擅平二國春秋之義以為美談。 袁安為任城令永光十三年楚王英謀為逆事下郡覆考明年三府舉安能理劇拜楚郡太守是時英辭所連及系者數千人明帝怒甚吏按之急迫痛自誣死者甚眾安到郡不入府先往按獄理其無明驗者條上出之府丞掾史皆叩頭爭以為阿附反虜法與同罪不可安曰:如有不合太守自當坐之不以相及也。遂分別具奏帝感悟即許得出者四百餘家。 黃香為魏郡太守郡有內外園田嘗與人分種收穀歲數千斛香曰:田令商者不農王制仕者不耕伐冰食祿之人不與百姓爭利乃悉以賦入課令耕種時被水年饑乃分俸祿及所得賞賜班贍貧者,於是豐富之家各出義穀助官廩貸荒民獲全。 張酺為東郡太守長吏有殺盜徒者酺取按之以為令長受贓猶不至死盜徒皆饑寒傭保何足窮其法乎! 任延為會稽都尉掾史貧者取分俸祿以賑給之省諸卒令耕公田以周窮急。 馬棱為廣陵太守時穀貴民饑奏罷鹽官以利百姓陳寵為廣漢太守先是雒縣城南(雒縣名古城在今益州雒縣南也。)每陰雨嘗有哭聲聞於府中積數十年寵聞而疑其故使吏按行還言世衰亂時此下多死亡者而骸骨不得葬儻在,於是寵愴然矜歎即敕縣盡收斂葬之自是哭聲遂絕。 蓋勳為漢陽長史領太守事時人饑相漁食勳調穀廩之(調猶發也。)先出家糧以率眾存活者千餘人。 譚顯為豫州刺史時天下饑荒競為盜賊州界收捕。且萬餘人顯湣其困窮自陷刑辟取擅赦之因自劾奏有詔勿理。 第五訪為張掖太守歲饑粟石數千訪乃開倉賑給以救其敝吏懼譴(譴責也。)爭欲上言訪曰:若上須報是棄民也。(須待也。)太守樂以一身救百姓遂出穀賦人順帝璽書嘉之繇是一郡得全歲餘官民並豐界無奸盜。 戴封為中山相時諸縣囚四百餘人辭狀已定當行刑封哀之皆遣歸家與克期日皆無遺者詔書美焉皇甫嵩為左車騎將軍領冀州牧嵩以黃巾既平乃奏請冀州一年田租以贍饑民帝從之百姓歌焉(臣欽。若等日歌其牧守具謠頌聞)。 史弼為平原相時詔書下舉鉤黨(謂相鉤連也。)郡國所奏相連及者多至數百惟弼獨無所上詔書前後切卻州郡(切急也。卻退也。)髡笞掾吏從事坐傳責曰:詔書疾惡黨人旨意懇惻青州六郡其五有党近國甘陵亦考南北部平原何理而得獨無弼曰:先王疆理天下畫界分境水土異壤風俗不同它郡自有平原自無胡可相比。若承望上司誣陷良善淫刑濫罰以逞非理則平原之人戶可為黨相有死而已所不能也。從事大怒即收郡僚職送獄遂舉奏弼會黨禁中解弼以俸贖罪得免濟活者千餘人。 孔融為北海相國人無後及四方遊士有死亡者皆為棺木而殯葬之。 周昕為竹陽太守袁術遣吳景攻昕未援景乃募百姓敢從周昕者死不赦昕曰:我則不德百姓何罪遂散兵還本郡。 魏陳矯為魏郡西部都尉曲周民父病以牛禱縣結正棄市矯曰:此孝子也。表赦之。 杜畿為河東太守徵為尚書初畿在郡被書錄寡婦是時他郡或有已自相配嫁依書皆錄奪啼哭道路畿但取寡者故所送少及趙儼代畿而所送多文帝問畿前君所送何少今何多也。畿對曰:臣前所錄皆亡者妻今儼送生人婦也。帝及左右顧而失色。 司馬芝為河南尹門下循行嘗疑門幹盜簪幹辭不符曹執為獄芝教曰:凡物有相似而難分者自非離婁鮮能不惑就其實然循行何忍重惜一簪輕傷同類乎!其寢勿問。 吳滕裔為丹陽太守徙吳郡會稽每聽辭訟斷罪法察言觀色務盡情理人有窮冤悲苦之言對之流涕晉王為巴郡太守郡邊吳境兵士苦役生男多不養乃嚴其科寬其徭課其產育者皆與休複所全活者數千人轉廣漢太守垂惠布政百姓賴之。 周處為楚內史簡屍骸無主及白骨在野收葬之。 鄧攸為吳郡太守郡中大饑攸表賑貸未報乃取開倉救之台遣散騎常侍桓彝虞慰勞饑人觀聽善不乃劾攸以擅出穀俄而有詔原之。 李矩領河東平陽太守時饑饉相仍。又多疫癘矩垂心撫恤百姓賴焉會長安群賊東下所在多虜掠矩遣部將擊破之盡得所掠婦女千餘人諸將以非矩所部欲遂留之矩曰:俱是國家臣妾焉有彼此乃一時遣之。 祖逖為豫州刺史收葬枯骨為之祭。 王羲之為會稽內史東土饑荒羲之取開倉賑貸甘卓為梁州刺史為政簡惠善於綏撫估稅悉除市無二價州境所有漁池先常責稅卓不利其利皆給貧民西土稱為惠政。 虞潭為吳郡太守是時軍荒之後百姓饑饉死亡塗地潭乃表出倉米賑救之。 王渾為徐州刺史年荒歲饑渾開倉賑贍百姓賴之鄭默為東郡太守值歲荒民饑默取開倉賑給自上待罪朝廷嘉默憂國恤人詔書褒歎比之汲黯。 孔沮為吳興內史以歲饑運家米以賑窮乏百姓賴之。 陶回為吳興太守時人饑穀貴三吳尤甚詔欲聽相鬻買以拯一時之急回上疏曰:當今天下不普荒儉惟獨東土穀價偏貴使相鬻買聲必遠流北賊聞此將窺疆場如愚臣意不如開倉廩以賑之乃不待報取便開倉及割府郡軍資數萬斛米以救乏絕繇是一境獲全既而下詔並敕會稽吳郡依回賑恤二郡賴之。 王薈為吳國內史時年饑粟貴人多餓死薈以私米作饣亶粥以飴餓者所濟活甚眾。 王蘊為吳興太守甚有德政屬郡荒人饑取開倉贍恤主簿執諫請先列表上待報蘊曰:今百姓嗷然路有饑饉。若表上須報何以救將死之命乎!專取之愆罪在太守。且行仁義而敗無所恨也,於是大賑貸之賴蘊全者十七八焉朝廷以違科免蘊官士庶詣闕訟之詔特左降晉陵太守複有惠化百姓歌之。 宋臨川王義慶為荊州刺史留心撫物州統內官長親老不隨在官舍者年聽遣五吏餉家先是王弘為江州亦有此制在州八年為西土所安。 杜慧慶為交州刺史歲荒人饑取以私祿賑之南齊戴僧靜為北徐州刺史買牛給貧民令耕種甚得邊荒之情。 豫章王嶷為荊湘二州刺史以穀過賤聽民以米當口錢優評斛一百。 竟陵王子良為丹陽尹開私倉賑屬縣貧民。 虞願為晉平太守郡舊有蚺也。膽可為藥有餉願也。者願不忍殺放二十裡外山中一夜也。還床下複送四十裡外山中經宿複還故處願更令遠送乃不復歸論者以為仁心所致也。 崔元祖為東海太守時青州刺史張仲啟淮北頻歲不熟今秋始稔北境鄰接戎寇彌須沃實乞權斷穀過淮南而徐兗豫司諸州。又各私斷穀米不聽出境自是江北荒儉有流亡之弊元祖乃上書謂宜豐儉均之書奏見從。 梁王國珍仕齊為南譙太守治有能名時郡境苦饑乃發米散財以賑窮乏齊高帝手敕雲:卿愛人治國甚副吾意也。 顧憲之仕齊為衡陽內史先是郡境連歲疾疫死者大半棺木尤貴悉裹以葦席棄之路傍憲之下車分告屬縣求其親黨悉令殯葬其家人絕滅者憲之為出公祿使綱紀營護之。 始興中武王忄詹為荊州刺史時軍旅之後公私空乏忄詹厲精為治廣辟屯田減省力役存問兵死之家供其窮困民甚安之。又州大水江溢堤壞親率將吏冒雨賦丈尺築治之雨甚水壯眾皆恐或請忄詹避焉忄詹曰:王尊尚欲身塞河堤我獨何心以免乃刑白馬祭神俄而水退堤立邴州在南岸數百家見水漲遂驚走登屋緣樹忄詹募人救之一口賞一萬估客數十人應募救焉其州民皆以免。又分遣行諸郡遭水死者給棺木失田與糧種並賑賜之。 蕭英為北徐州刺史在任弘恕人吏懷之常載粟帛遊於境內有遇貧者即以賑焉。 任為義興太守歲荒民散以私俸米豆為粥活三千餘人時產子者不舉嚴其制罪同殺人孕者供其資費濟者千室在郡所得公田俸秩八百餘石五分督一餘者悉原兒妾食麥而已。 鄱陽忠烈王恢為郢州刺史義興初郢城內疾疫死者甚多不及藏殯及恢下車遽命埋掩。又遣四使巡行部境內治。 安成康王秀為南徐州刺史州自崔慧景亂累被兵革戶民流散秀招懷撫納惠愛大行仍值年饑以私財贍百姓所濟活甚多。又為江州刺史時盛夏水暴至外司請依舊僦渡收其錢秀教曰:刺史不德水潦為患可利之乎!給船而已。又為荊州刺史時值水暴長頗損民田秀以穀二萬斛贍之使長史蕭琛簡府州貧老單丁吏一日散管五百餘人百姓甚悅。又為郢州刺史先是夏口嘗為兵沖露骸積骨於黃鶴樓下秀祭而埋之一夜夢數百人拜謝而退每冬月常作以賜凍者。 陳慶之為司豫都督豫州饑慶之開倉賑給多所全濟。 王志為丹陽尹京師有寡婦無子姑亡舉債以斂葬既畢而無以還之志湣其義以俸錢償焉時年饑每旦為粥於郡門以賑百姓民稱之不容口。 張允為吳郡太守下車恤貧老故舊莫不欣悅。 蕭景為兗州刺史會年荒計口賑恤。又饣亶粥於路以賦之死者給棺具人甚賴焉。 明山賓為青冀二州刺史太中正在州所部平陸縣不稔啟出倉米以贍民後刺史簡州曹失簿書以山賓為耗闕有司追責籍其宅入官山賓默不自理更市地造宅。 王瞻為晉陵太守時大司馬王敬則舉兵作亂路經晉陵郡民多附敬則軍敗台軍討賊黨瞻言於朝曰:愚人易動不足窮法明帝許之所全活者萬數。 張稷為吳興太守下車存問遺老引其子孫置之右職政稱寬恕。 陳宗元饒為南康內史以秩米三千餘斛助民租課存問高年拯救乏絕百姓甚賴焉。 後魏武昌王平原為齊州刺史歲頻不登齊民饑饉平原以私米三千餘斛為粥以全民命北州戍卒一千餘人還者皆給路糧百姓咸稱詠之州民韓疑之等千餘人詣闕頌之孝文覽而加歎。 任城王澄為定州刺史表減公園之地以給無賴貧口。 薛虎子為徐州刺史境內遭水二麥不收上奏請貸民粟民有車牛者求詣東兗給之並如所奏民得安堵。 韋珍為郢州刺史有聲績朝廷嘉之遷龍驤將軍賜驊騮二匹帛五十疋穀三百斛珍乃召集州內孤貧者謂曰:天子以我能綏撫卿等故賜以穀帛吾何敢獨當遂以所賜悉分之。 樊子鵠為殷州刺史屬歲旱儉子鵠恐民流亡乃勸有粟之家分貸貧者並遣人牛易力多種二麥州內以此獲安。 李元護為齊州刺史值州內饑儉民人困弊志存隱恤表請賑貸蠲其役賦。 城陽王徽為並州刺史先是州界夏霜禾稼不熟民庶逃散安業者少徽取開倉賑之文武鹹共諫止徽曰:昔汲長孺郡守爾尚取開倉救民災弊況我國家親近受委大藩,豈可拘法而不救民困也。先給後表孝明嘉之加安北將軍。 裴佗為趙郡太守所得俸祿分恤貧民。 裴宣為司州別駕上言曰:自遷都以來凡戰陣之處及軍罷兵還之後道所有骸無人覆藏者悉命郡戍巡邏簡行埋掩並付出兵之鄉其家有死於戎役者使皆招魂攝魄祭先靈複其年租調身被傷痍者免其兵役朝廷從之。 薛真度為豫州刺史會大饑真度。表曰:去歲不收饑饉十五今。又災雪三尺民人萎餒無以濟之臣取日出州倉米五十斛為粥救其甚者詔曰:真度所表甚有憂濟百姓之意宜在拯恤陳郡儲粟複不多亦可分贍尚書量賑以聞。 郭祚為青州刺史值歲不稔闔境饑饉矜傷愛下多所賑恤雖斷決掩留號為煩緩然士女懷其德澤於今思之。 裴慶孫為邵郡太守在郡之日值歲饑凶四方遊客常有百餘慶孫自以家糧贍之。 路邕為魏郡太守蒞政清勤經年儉日出家粟賑賜貧窘。 閻慶胤為東秦州敷城太守在政五年清勤厲俗頻年饑饉慶胤歲常以家粟千石賑恤貧窮民賴以濟其部民楊寶龍等一千餘人申訟美政有司奏按慶胤自蒞此郡惠政有聞。又以已粟恤贍饑饉乃有子愛百姓之義如少加優賚無以厲彼貧賤。又按齊州東魏郡太守路邕在郡治能與之相符記其分贍。又亦不殊而聖旨優隆賜以衣馬求情即理謂合同賞封叨為瀛州刺史時乘寇亂之後百姓困乏四表求賑恤百姓賴之。 武昌悼王鑒為徐州刺史屬徐兗大水民多饑饉鑒表加賑恤民賴以濟。 楊逸為光州刺史時災儉連歲人多餓死逸欲以倉米賑給而所司懼罪不敢逸曰:國以人為本人以食為命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假令以此獲戾吾所甘心遂出粟然後申表右僕射元羅以下謂公儲難闕並執不許尚書令臨淮王以為宜貸一萬詔聽五萬逸既出粟之後其老少殘疾不能自存活者。又於州門煮粥饣卞之將死而得濟者以萬數。 北齊李元忠仕魏為光州刺史時州境災儉人皆菜色元忠表求賑貸至秋徵收被報聽用萬石元忠以為萬石給人計一家不過升鬥耳徒有虛名不救其弊遂出十五萬石以賑之事訖表陳朝廷嘉而不責蘇瓊為南清河太守天保中郡界大水人災絕食千餘家瓊普集郡中有粟家自從其貸粟悉以給付饑者州計戶徵租複欲推其貸粟綱紀謂瓊曰:雖矜饑餒恐累府君瓊曰:餘一身獲罪。且活千室何所怨乎!遂上表陳狀使簡皆免人戶保安此等相撫兒子咸言府君生汝在郡六年人庶懷之。 徐遠督楚州諸軍事遠為治務寬和有恩惠至東楚其年冬邑郭大火城民亡產業遠躬自赴救對之流涕仍為經營皆得安立。 崔謙為濟北太守恩信大行富者禁其奢侈貧者勸課周給田多沃壤謙咸易之以給人。又改鞭用熟皮為之不忍見血示恥而已朝貴行過郡境問人太守為政何如對曰:府君恩惠古者所無輿人為歌曰:崔府君能臨政給是田皮易鞭布威德人無爭客曰:既稱恩化,何須複威對曰:長吏憚其威嚴人庶蒙其恩惠故兼言之(牧守部有謠頌緣此二事語意相二今亦兩收)。 後周賀蘭祥為荊州刺史時盛夏亢陽祥乃親巡境內觀政得失見有發掘古塚露暴骸骨者乃謂守令曰:此豈仁者之為政邪,於是命所在收葬之即日澍雨是歲大有年(州境先多古墓其俗好行發掘至是遂息)。 蕭為上州刺史為政仁恕以禮讓為本嘗至元日獄中所有囚系悉放歸家聽二日然後赴獄主者固執不可曰:昔虞延見稱前史吾雖寡德竊懷景行導民以信方自此始以之獲罪彌所甘心幸勿慮也。諸囚荷恩依限而至吏民稱其惠化。 隋乞伏慧封西河公為潭桂二州總管曾見人以{塞}捕魚者出絹買而放之其仁心如此百姓美之號其處曰:西河公{塞}。 公孫景茂為息州刺史法令清靜德化大行時屬平陳之役征人在路有疫疾者景茂撒減俸祿為饣亶粥湯藥分賑濟之賴以全活者以千數高祖聞而嘉之詔宣告天下後為道州刺史悉以秩俸買牛犢雞豬散惠孤弱不能自存者。 郭衍為瀛州刺史遇秋霖大水其屬縣多漂沒民皆上高樹依大家衍親備船代並齎糧拯救之民多獲濟衍先開倉賑恤後始聞奏高祖大善之。 辛公義開皇中為陝州刺史土俗畏病。若一人有疾即闔家避之公義迎置廳事與之醫療後人有遇病者爭就使君其家親屬因留養之始相慈愛此風遂革闔境之內呼為慈母。 張須陀為齊郡丞會興遼東之役百姓散失。又屬歲饑穀米湧貴須陀開倉賑給官屬鹹曰:待詔敕不可擅與須陀曰:今帝在遠遣使往來必淹歲序百姓有倒懸之急如待報至當委溝壑矣。吾。若以此獲罪死無所恨先開倉而後上狀煬帝知之而不責也。 唐王方翼為肅州刺史屬蝗儉諸州平人死於道路而肅州全活者甚眾州人為立碑頌。 李裕天寶中為義陽郡守上言所部遭損戶一萬八百三戶請給兩月糧充種子許之。 嗣曹王皋肅宗時為溫州長史攝行州事時歲儉皋擅發倉賑州人而上聞詔書嘉之。 竇思仁為華州刺史奏乏絕戶請以永豐倉米賑給之。 張延賞大曆中鎮揚州屬歲旱歉人有亡去他境者吏或拘之延賞曰:夫食人之所恃而生也。此居而坐斃適彼而可生得存吾人。又何恨彼也。具舟戢而盡遣之俾吏修其廬室已而逋債而歸者增於其舊。 蕭複建中初為同州刺史時州人阻饑有京畿觀察使儲廩在境內複取以貧人為有司所劾詔下削階受代親友唁之複恬然曰:苟利於人敢憚薄責。 馬燧為懷州刺史乘兵亂後其夏大旱人失耕種燧乃務化將吏有父母者燧取造之施敬收瘞暴骨。 於頔貞元中為湖州刺史境土偏狹其送終者往往不掩其棺頔收葬朽骨凡千餘所。 袁滋貞元末為華州刺史以寬易清簡為政百姓有至自他境者皆給地以居名其居曰:義合裡人甚愛之專以慈惠為本有過犯者皆縱而不理擒盜取捨,或以物賞之。 陽城貞元末為道州刺史土地產民多矮每年嘗配鄉戶貢其男號為矮奴城不平其以良為賤。又憫其編氓歲有離異之苦乃抗疏論免之自是停貢民皆賴之無不泣荷。 韓愈元和末為袁州刺史州以男女隸於人者愈悉計庸值而償出之。 高承簡為邢州刺史觀察使責時賦急承簡代數百戶出其租。 羅讓為福建觀察使甚著仁惠有以奴遺讓者讓訪其所自曰:本某等家人兄娣九人皆為官所鬻其留者惟老母爾讓慘然焚其丹書以歸其母。 崔悛為湖南都團練觀察使湖南舊法豐年貨易不出境鄰部災荒不相恤悛至謂屬吏曰:此非人情也。無宜閉糶重困於民也。自是商貨流通。 令狐楚為天平軍節度觀察等使屬連歲旱儉人至相食樂其惠化而無流亡者。 王起太和中為河中節度觀察等使遇歲旱乃令定價計口出粟以濟民。 狄兼為鄭州刺史屬歲荒百姓阻饑以常平義倉粟二萬二百石逐便賑給訖事上聞。 張仲方太和末為京兆尹時將相以甘露事從累者皆大戮仲方密令識之旋詔下許令收葬得認遺骸實仲方之力也。 盧均開元初為廣州節度使管內多流竄者子孫貧困未歸均以俸俾營大事者數百家婚嫁孤弱惠困窮。 梁王敬蕘唐末為潁川刺史乾甯四年冬龐師古敗於青口敗軍逃歸者甚眾路出於潁時雨雪連旬軍士凍餒敬蕘自淮燎薪相屬於道郡中設糜糗餅餌以待之全活者甚眾。 後唐袁象先初仕梁為天平軍兩使留後時鄆境再饑戶民流散象先即開倉賑恤蒙賴者甚眾。 晉高漢筠為亳州刺史有逃死百姓虛系稅錢二百緡計司累訢不蠲歲使鄰伍代納漢筠在任三年以已俸輸之其惠恤多如此類。 楊彥詢為華州節度使在任二年屬部內蝗旱道堇相望彥詢以官粟假貸州民賴之存濟者甚眾。 安彥威為西州留守屬連歲蝗旱河雒之間民多逐食彥威多方撫諭未嘗繩之以法不忍去者亦大半焉至有殍者必遣人收其遺骸掩之以蘧複有冥錢酒食奠而瘞之聞者美之。 趙瑩為晉昌軍節度使時天下大蝗境內捕蝗者獲蝗一鬥給祿粟一鬥使饑者獲濟遠近嘉之。 張筠初仕後唐為永平節度使性好施每出值貧民於路則給以口食衣物境內除省賦之外未嘗聚斂遂至百姓不撓十年小康秦民懷惠呼為佛子後權領河南尹俄鎮興元所治之地鹹用前政上下安之漢王周為冀州刺史性寬恕不忤物情州城西橋敗覆民阻車周曰:橋樑不飾刺史之過也。乃還其所沉粟出私財以修之民庶悅焉。 周石仁贇為義州刺史言貧戶殘稅無可輸者臣以俸代納之。 安審琦為兗州節度使言四縣逃戶租稅臣自以粟帛代納詔褒之。 張昭瑀為博州刺史上言民饑欲賑貸詔從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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