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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六十九 內臣部·朋黨恣橫譴責貪貨


  夫親丹游黃閣上應躔次下聞謀議其來久矣。自兩漢之季五代已往或值王道浸衰朝綱靡振本以宮闈之職遂參樞衡之任共相樹置迎為表裡乃有擢自行伍膺節制之權拔於寒微踐公台之貴吹噓所至羽翼斯生故無益於為邦但有紊於政治觀夫賢愚之用舍乃知時運之汙隆耳。

  漢石顯元帝時為中書令與中書僕射牢梁少府五鹿充宗結為黨友諸附倚者皆得寵位(倚依也。)民歌之曰:牢邪石邪五鹿客邪印何累累綬。若。若邪(累累重積也。若。若長貌)言其兼官據勢也。

  後漢張讜靈帝時為中常侍封列侯與中常侍趙忠曹節王甫等相表裡。

  後魏劉騰自小黃門遷侍中與領軍元乂廢靈太后使中常侍賈粲假言侍孝明書密令防乂以騰為司空表裡擅權共相對置乂為外禦騰為內防迭直禁闥共裁刑賞及卒葬日內官為乂服杖衰縞者以百數。

  賈粲自小黃門累遷為光祿大夫與元乂劉騰等同共謀謨粲既乂黨威福亦震於京邑。

  唐魚朝恩代宗時為觀軍容使鎮陝州與周智光昵狎朝恩以扈從功恩渥崇厚奏請多允屢於上前賞拔智光智光本以騎射將後軍嘗有戎捷自行間登偏礻卑累遷同華二州節度使及潼關防禦使。

  薛盈珍憲宗時為中貴人有權力於元和初薛謇為代北營田水運使善畜牧有良馬時以賂朝權及中貴人以族人附進盈珍頗延譽以助之故自泗州刺史遷福建觀察使。

  魏弘簡穆宗時知樞密初元稹貶江陵士曹荊南監軍崔潭峻甚禮接稹不以掾吏遇之長慶初潭峻歸朝出稹連昌宮辭等百餘篇奏禦穆宗大悅即日轉祠部郎中知制誥無何召入翰林為承旨學士中人以潭峻之故爭與稹交而弘簡尤與稹相善穆宗愈深知重河東節度使裴度三上疏言稹與弘簡為刎頸之交謀亂朝政言甚激訐穆宗乃罷稹內職以弘簡為弓箭庫使。

  崔潭峻穆宗時為內常侍京兆尹崔元略以宗人附之遷戶部侍郎外以元略板圖之拜出於宣授時諫官有疏指言潭峻方有權寵元略以諸父事之故雖彈劾而遽遷顯要元略亦上章自辯。且曰:一時府縣條流台司舉劾孤立無黨謗言益彰不謂詔出宸衷恩延望外處南宮之重選列左右之清班豈臣庸愚敢自幹冒天心所擇致驚特達之恩眾口相非遂致因緣之說詔答之曰:朕所命官,豈非公選卿能稱職奚恤人言然元略不能逃父事潭峻之名。

  王守澄為內常侍穆宗暴得風恙興元節度使裴度三疏請立儲嗣宰相李逢吉亦請立敬宗為皇太子時守澄掌樞密自穆宗不愈事權益隆翼城人鄭注自言能為黃金藥服一刀圭可去痿弱重腿之疾後能使老年人如壯男子守澄得是藥頗效嘗神而親之注。又有奇辯言必通夕出入禁中無時,於是李逢吉用族子仲言之諫因注日與守澄通令守澄潛結敬宗於東宮。且言逢吉實立殿下敬宗深德之逢吉既內倚守澄之助而外。又有門館人張。又新李績之輩為籌畫即廣進虛薄邪妄之徒置於班級謂之清流自承郎已下多以黨進。又新與績皆逢吉藩僚也。後唐安希倫為內官長興二年夏被誅以其受樞密使安重誨密旨令於內中伺帝起居故也。

  §內臣部·恣橫

  《周禮》建寺人之官掌女宮之戒自茲厥後命數浸隆宣帷幄之勤豫台省之務其有任居要近性異專良忘兢慎之規昧真素之理專與奪之柄總營衛之威謝任恩親光寵支附非複掖庭黃闥之職正內永巷之任亦有忌刻不顧崇侈滋豐獨坐之謗以興鉤黨之誣斯起招釁罹患蓋自取焉豎貂齊人魯僖公二年秋九月濟侯宋公江人黃人盟於貫服江黃也。(江黃楚與國也。始來服齊故為合諸侯)齊寺人貂始漏師於多魚(齊桓多嬖寵內則如夫人者六人外則幸豎貂易牙之等終以此亂國傳言貂於此始擅貴寵漏泄桓公軍事)。

  秦趙高二世時為郎中令所殺及報私怨眾多恐大臣入朝奏事毀惡之乃說二世不坐朝廷見大臣居禁中高常侍中用事事皆決於高高後欲為亂乃先設驗持鹿獻於二世曰:馬也。二世笑曰:丞相誤耶謂鹿為馬問左右左右或默或言馬以阿順趙高或言鹿者高因陰中諸言鹿者以法群臣皆畏高。

  漢石顯元帝時為中書令為人巧慧習事能探人主微指內深賊持詭辯以中傷人(詭違也。違道之辯)忤恨睚眥輒被以危法(被加也。音皮義反餘具內臣害賢門)。

  後漢孫程順帝時為騎都尉永建元年程與張賢孟叔馬國等為司隸校尉虞詡訟罪懷錶上殿呵叱左右帝怒遂免程官。

  左(瓘綰二音)桓帝時為小黃門史以誅大將軍梁冀功遷中常侍與單超貝瑗徐璜唐衡五人同日封侯故世謂之五侯超疾薨其後四侯轉橫天下為之語曰:左回天具獨坐(獨坐言驕貴無偶也。)徐臥虎唐兩墮(兩墮謂隨意所為不定也。今人謂持兩端而任意為兩墮兩或作雨)多取良人美女以為姬妾兄弟姻戚皆宰州臨郡辜較百姓盜賊無異超弟安為河東太守弟子正為濟陰太守璜弟盛為河內太守弟敏為陳留太守瑗兄恭為沛相皆為所在蠹害璜兄子宣為下邳令暴虐尤甚先是求故汝南太守李暠女不能得及到縣遂將吏卒至暠家載其女歸戲射殺之東海相黃浮按宣罪棄市璜,於是訴怨於帝帝大怒浮坐髡鉗輸作右校五侯宗族賓客虐遍天下民不堪命起為寇賊。

  侯覽桓帝時為中常侍以誅梁冀功封高鄉侯小黃門家在濟陰與覽並立田業近濟北界僕從賓客侵犯百姓劫掠行旅濟北相滕延一切收捕殺數十人陳屍路衢覽大怒以事訴帝延坐多殺無辜徵詣廷尉免覽等得此愈放縱靈帝建寧二年喪母還家大起塋塚督郵張儉因舉奏覽虜奪良人妻略婦子及諸罪釁請誅之而覽伺侯遮截章竟不上儉遂破覽蒙宅籍沒資財具言罪狀。又奏覽母生時交通賓客幹亂郡國複不得御覽遂誣儉為鉤黨夷滅之。

  曹節靈帝時為中常侍以定策迎帝封長安鄉侯時竇太后臨朝後父大將軍武與太傅陳蕃謀誅中官節與長樂五官史朱瑀從官史共普張亮(共音恭)中黃門王尊長樂謁者騰是等十七人共矯詔以長樂食監王甫為黃門令將兵誅武蕃等節累轉大長秋熹平元年有何人書朱雀闕(何人不知何人也。)言天下大亂曹節王甫幽殺太后常侍侯覽多殺黨人公卿屍祿無有忠言者節女婿馮方上章言尚書郎桓彬與左丞劉歆右丞杜希為酒禦進也。党尚書令劉猛雅善彬等不舉正節大怒劾奏阿黨請收下詔獄在朝者為之寒心猛意氣自。若旬日得出免官禁錮彬遂以廢。

  張讓與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梁暠高望張恭韓悝宋典十二人皆為中常侍封侯貴寵父兄子弟布列州郡所在貪殘為人蠹害黃巾既作盜賊糜沸郎中張均上書言張角所以能興兵作亂其源皆繇十常侍宜斬之縣頭南郊以謝百姓靈帝以均章示讓等複重上猶如前章輒寢不報詔使廷尉侍御史考為張角道者禦史承讓等旨遂誣奏均學黃巾道收掠死獄中而讓等實多與角交通後中常侍封徐奏事獨發覺坐誅帝因怒詰讓等曰:汝曹嘗言黨人欲為不軌皆令禁錮或有伏誅今党人更為國用汝曹反與張角通為可斬未皆叩頭雲:故中常侍王甫侯覽所為帝乃止。

  蹇碩為上林校尉碩雖擅兵於中而猶畏忌於大將軍何進乃與諸常侍共說靈帝遣進西擊邊章韓遂帝從之進亦不往。

  魏張當齊王時為黃門齊王正始末大將軍曹爽專政常私出掖庭才人石英等十一人皆與曹爽為伎人。

  後魏劉騰孝明時為中常侍中吏部嘗望騰意奏其弟為郡帶戍人資乖越清河王懌抑而不與騰以為恨遂與領軍元乂害懌乂以騰為司空公表裡擅權共相樹置乂為外禦騰為內防迭直禁闥共裁刑賞騰遂與崔光同受詔乘步挽出入殿門四年之中生殺之威決於乂騰之手八座九卿。且造騰宅參其顏色然後方赴省府亦有曆日不能見者。

  北齊陳德信後主時與數十人並肆其奸佞敗政虐人古今未有多授開府甲正儀同亦有加光祿大夫金章紫綬者多帶侍中中常侍此二職神虎門外有朝貴憩息之所時人號為解卸廳內臣暫放歸休所乘之馬牽至神虎門階然後升騎飛鞭競走數十為群馬塵必分諸朝貴爰至唐趙韓駱皆隱廳趨避不敢有言。

  唐李輔國肅宗初為殿中監嘗在銀台門受事置察事廳子數十人官吏有小過無不周知即加推訊府縣按鞫三司制獄必詣輔國取決隨意區分皆稱制敕無敢異議者每出則甲士數百人衛從中貴人不敢呼其官但呼五郎後遷兵部尚書驕恣日甚求為宰相帝曰:以公勳力何官不可但未允朝望如何輔國諷僕射裴冕聯章薦巳冕曰:吾臂可截宰相不可得也。及代宗即位輔國與元振有定策功愈恣橫私奏曰:大家但內裡坐外事聽老奴處置代宗怒其不遜以方握禁軍不欲遽責乃尊為尚父政無巨細皆委參決。

  程元振代宗初代李輔國判元帥行軍司馬是時元振之權甚於輔國軍中呼為中郎既誣構襄陽節度使來坐誅宰相裴冕貶施州刺史天下方鎮皆解體元振猶以驕豪自處不顧物議。

  魚朝恩為天下觀軍容察使專典神策軍出入禁中賞賜無算性本凡劣恃勳自伐靡所忌憚時引腐儒及輕薄文士於門下講授經籍作為文章粗能把筆釋義乃大言於朝士之中自謂有文武才幹以邀恩寵代宗優遇之加判國子監事侍詔給錢萬貫充食本以為附學士料朝恩恣橫求取無厭凡有奏請以必允為度幸臣未有其比章敬太后忌日百寮於興唐寺行香朝恩置齋饌於寺門外之車坊延宰臣百寮就食朝恩恣口談時政公卿惕息。

  劉清潭為內侍監大曆十年九月代宗命齎金帛萬計宣慰河北諸軍清潭所至耽嗜宴會頗稽程期甚沮人望。

  楊志廉德宗時與孫榮義代竇文場霍仙鳴為左右軍中尉亦踵竇霍之事怙寵驕恣貪利晉寵之徒利其納賄多附麗之。

  田全操文宗時為辟仗使太和二年五月休祥坊百姓三百人並於光宅坊西接宰相訴雲:當坊右龍武軍飛騎地敕賜百姓已久不出地課經今四十年被田全操並劫徵索逡巡全操命角舷者五十人分捕所訴者遂鬥於通衢良久方散後數日帝以其地為百姓居業矣。不欲仗集因賜左右三軍錢各一千五百貫充當軍給用其休祥坊官地複盡歸於百姓。

  仇士良為左軍中尉開成三年正月甲子宰臣李石遇盜,於是石求出鎮除荊南節度使癸未石謝官便發赴鎮石與士良比相疑阻石之遇盜人多疑之以士良總兵密近恃權恣橫帝多姑息之故石忿遂赴鎮錫宴皆不及於嘗等。

  田令孜僖宗時為觀軍容使中和三年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卒於河中其部下忠武八都都頭鹿晏弘晉暉王建韓建等各以其眾散去複光兄複恭知內樞密令孜以複光立破賊功憚而惡之故賊平賞薄及聞複光死甚悅複擯複恭罷樞密為飛龍使楊複恭昭宗時為內樞密使初複恭以文德元年冊帝於藩邸及自監國即位恃勳多養假子時帝大政鹹訪於宰臣尤忌複恭專柄帝元舅王瑰亦見委任複恭惡其導達外事奏授瑰黔南觀察使溺於吉柏江。

  後唐楊希朗複恭其叔祖也。莊宗時為學士使怙寵用事先是條制為朱氏時權豪強占人田宅或陷害籍沒顯有屈塞者許人自理希朗自複恭獲罪伯仲竄跡太原武宗莊宗時皆中涓任事至是宦官方盛人皆畏避希朗治複恭之舊業田宅宰相趙光裔留敕不行言複恭謀亂山南顯當國法本朝未經昭洗安得治認田園尤不可與偽朝枉害為比希朗聞之泣訴於帝因令自見光裔言之希朗陳訴十餘紙言吾祖雖獲罪於前朝當時蓋強臣掣肘國命不繇天子及行喻梟首天子顯降德音昭雪今制書尚在公博通故事安得謂之未雪予叔祖彥博洎伯仲連為監獲者數人何也。漸至聲色極抗光裔方恃名望忽為所折悒悒不樂。又以希朗幸臣慮摭他事危不自安病疽而薨。

  張居翰為樞密使時蕭希甫知制誥有詔定內宴樞密使坐宴否希甫以為不可坐居翰聞之怒召希甫責曰:據子所言有何按據老夫事過三朝天子逮內宴數百子本田舍兒憑何所見有此橫議如有按據郎具奏聞希甫無以對繇是居翰及李紹宏等切齒怒之宰相豆盧革等亦希旨排斥乃以希甫為駕部郎中

  §內臣部·譴責

  周官寺人列職於正內漢制常侍分任於黃闥自茲厥後名數浸擾或兼總于官常亦間領於兵政。若奉命之不謹暨行巳之違方官謗既興吏議攸屬自貽譴累用幹刑書采諸簡編鹹用論次。

  漢許廣漢武帝時為宦者丞上官桀謀反廣漢部索(部分搜索罪人也。)其殿中廬有索長數丈可以縛人者數千枚滿一篋緘封(殿中廬桀所止宿廬舍在宮中者也。緘束篋也。)廣漢索不得它吏往得之(須得此繩索者用為桀之反具)廣漢論坐為鬼薪輸掖庭。

  石顯元帝時為中黃門累遷中書令成帝即位以顯為長信宮太僕秩中二千石顯失倚離權數月丞相史條奏顯舊惡及其党牢梁陳順皆免官顯與妻子徙歸故鄉憂懣(音悶)不食道病死。

  後漢蔡倫和帝時為中常侍累遷長樂太僕倫初受竇後諷旨誣陷安帝祖母宋貴人及帝親萬機敕使自致廷尉倫恥受辱乃沐浴整衣冠飲藥而死。

  籍建安帝時為小黃門監太子家太子廢為濟陰王傅高梵長秋長趙熹丞良賀藥長夏珍皆以無過獲罪建坐徙朔方。

  黃龍為中常侍與楊佗孟叔李建張賢史王道李元李剛及阿母宋娥等更相貨賂求高官增邑。又誣罔曹騰孟賁等永和二年發覺並遣就國減租四分之一。

  貝瑗桓帝時為中常侍封東武陽侯司隸校尉韓演奏瑗兄沛相恭臧罪徵詣廷尉瑗詣獄謝上還東武侯印綬詔貶為都鄉侯卒於家。

  侯覽靈帝時為中常侍累遷長樂太僕熹平元年有司舉奏覽專權驕奢策收印綬自殺阿黨者皆免。

  張讓與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栗嵩高望張恭韓悝宋典十二人皆為中常侍與張角交通後中常侍封徐奏事獨發覺坐誅靈帝因怒詰讓等曰:汝曹嘗言黨人欲為不軌皆令禁錮或有伏誅今党人更為國用汝曹反與張角通為可斬未讓等皆叩頭雲:故中常侍王甫侯覽所為帝乃止後魏趙黑獻文時為侍禦典監藏累遷侍中與選部尚書李訢有隙訢列黑為監藏時多所截沒先是法禁寬緩百司所典與官並食故多所損折遂黜為門士。

  王遇孝文時為中散累遷華州刺史封宕昌侯幽後之前廢也。遇頗言其過及後進幸帝對僕射李沖等言申後無咎而稱遇謗議之罪沖言果爾遇合死也。帝曰:遇舊人未忍盡之當止黜廢耳遂遣禦史馳驛免遇官奪其爵收衣冠以民還私第。

  符承祖為侍中知都曹事初文明太后以承祖居腹心之任許以不死之詔後承祖坐贓應死孝文原之命削職禁錮在家授悖義將軍佞濁子月餘遂死王溫孝明時為左中郎高陽王雍既居塚宰慮中人朋黨出為钜鹿太守。

  唐程元振代宗時為右監門衛大將軍充寶應軍使專掌禁軍吐蕃黨項入犯京畿車駕幸陝州太常博士柳伉上疏切諫請誅元振以謝天下代宗顧人情歸咎乃罷元振官放歸田裡及車駕還京元振服麻於車中入京城以規任用時與御史大夫王仲昇飲酒為禦史所彈詔長流溱州百姓。

  呂如金憲宗時為翰林使元和四年杖四十配恭陵行至閿鄉而卒如金以密書請托於鹽鐵使李巽故有是責。

  吐突承璀為左軍中尉鎮州王承宗叛以承璀為鎮州以東招撫處置等使及罷兵班師仍為禁軍中尉諫官平仲等抗疏極論承璀輕謀弊賦請斬之以謝天下憲宗不獲己降為軍器庫使俄複為左衛上將軍知內侍省事時弓箭庫使劉希光取羽林大將軍孫錢以求方鎮事連承璀出為淮南監軍使吐突士昕敬宗時與武自和俱為中官寶曆二年入新羅取鷹鷂各杖四十剝邑士昕流恭陵自和配南衙鹹以受新羅問遺不進獻故也。

  楊文端與李孝溫俱為內養寶曆中送幽州春衣節度使朱克融嫌疏弱執之以聞敬宗特優容別命中人宣諭仍更賜衣服流文端崇陵孝溫元陵。

  劉承偕以穆宗長慶中為澤潞監軍頗恃恩權嘗對眾辱節度使劉悟悟不能平異日有中使至承偕宴之請悟悟欲往左右皆曰:往則必為其困辱軍眾因亂朝廷不獲己貶承偕。

  楊叔元為興元監軍文宗太和四年興元軍亂殺節度使李絳事因叔元以言激之溫造代絳盡殺亂卒叔元擁造靴以請命遣兵衛出以俟朝旨配流康州田獻為合門使鹹通十三年國子司業韋殷裕於合門進狀論郭淑妃弟郭敬述陰事懿宗怒甚杖殺殷裕以獻受殷裕狀奪紫配橋陵。

  §內臣部·貪貨

  夫天象著明四星侍於皇位周官作則五人典於正內沿襲既多登用亦廣增金石貂之貴豫紫闈清禁之謀有匪其人不稱是職因緣權寵浸恣驕貪前史必書不無其跡後人斯覽足戒其非。

  齊夙沙衛寺人也。魯襄公二年齊侯伐萊萊人使正輿子賂夙沙衛以索馬牛皆百匹(索簡擇好也。)齊師乃還君子是以知齊靈公之為靈也。(諡法亂而不損曰:靈言諡應其行)漢石顯為中書令貴幸傾朝賞賜及賂遺訾一萬萬(賂遺謂百官群下賂遺也。訾與資同)。

  後漢李剛為中常侍順帝即位剛等及中常侍黃龍楊位孟叔李建張賢史王道李元九人與阿母山陽君宋娥更相貨賂求高官增邑。

  高梵為中常侍坐贓罪減死一等。

  侯覽桓帝初為中常侍以佞猾進倚勢貪放受納財遺以巨萬計。

  王甫為中常侍渤海王悝既貶為癭陶王後因甫求複國許謝錢五千萬桓帝遺詔複為渤海王悝知非甫功不肯還謝錢甫怒陰求其過誣奏大逆迫責自殺。

  張讓為中常侍有監奴典任家事交通貨賂威刑諠赫扶風人孟佗資產饒贍與奴朋結傾竭饋問無所遺愛奴鹹德之問佗曰:君何所欲力能辦也。曰:吾望汝曹為我一拜耳時賓客求謁讓者車嘗數百千兩佗時詣讓後至不得進監奴乃率諸蒼頭迎拜於路遂共車入門賓客鹹驚謂佗善於讓皆爭以珍玩賂之佗分以遺讓讓大喜遂以佗為涼州刺史(佗音駝佗字伯朗一雲:以葡萄酒一鬥遺讓讓即拜佗為涼州刺史)。

  後魏李堅高陽易人也。宣武初為太僕卿瀛州刺史本州之榮同於王質(王質者亦高陽易人高祖時為瀛州刺史)所在受納家產巨萬。

  劇買奴曆位幽州刺史是時有李豐之徒數人皆被眷寵出入禁闈並致名位積資巨萬第宅華壯文明太后殂後乃漸衰矣。

  劉騰孝明帝時為秋卿榮陽鄭雲諂事騰貨騰紫纈四百疋得為安州刺史。

  唐牛仙童為內謁者監玄宗開元二十七年以坐贓杖殺太子太師蕭嵩坐累貶官制曰:王者立法所貴無私有過必懲古之令典太子太師蕭嵩累踐清資嘗居重任身寵茅土家榮姻戚人臣之貴莫二止足之分當知曾不是思乃行非道城南別業地即膏腴畝直千金蓋謂於此遂將數頃輒遺仙童名位。若斯恩遇亦甚昵於庸豎更欲何求靜言其情深所未諭但久經任使措在朝廷自不飾觀良用驚聽,豈可輔導太子頡頑正人宜從貶出以肅紀綱可青州刺史仙童。又與幽州節度使張守財貨交通制曰:張守本自戎行夙承任遇去歲軍務失實乃命謁者監牛仙童宣諭朕意輒便結托凡細令其詭詞賂以百金兼之數口恐懼邊塞或容苟求遣謁軒墀何不早自披露用茲奉國曷以為顏猶念舊勳俾從寬典可括州刺史。

  輔璆琳天寶末宰相楊國忠韋見素等陳安祿山反狀玄宗潛使璆琳送柑子於范陽賜祿山私候其狀璆琳受其重賂還固稱無事後賄賂事泄玄宗怒因祭龍堂遣備諸供責以不虔遂命左右撲殺之。

  馬日新為內常侍代宗廣德中江左右荒詔日新領汴滑軍五千人鎮之日新貪暴賊蕭廷蘭時人怨訴逐之而劫其眾。

  邵光超德宗初加李希烈淮南節度使令光超授之節希烈遺之僕馬及縑七百疋事發杖六十配流自兵興以來中貴用事宣傳詔命於四方不禁其求取既鞭邵光超四方節度有以曩例賂中官者皆不敢受。

  朱如玉為內給事貞元初使於闐國得大一玉珂五副玉枕一玉帶胯靴帶胯各三百具玉簪四十枝玉合三十玉釧十具杵三及瑟瑟三百斤並金銀寶刀劍珍藥等如玉稱是假道回紇遂隱藏之奏曰:悉為回紇所奪及是為其下所發搜獲在法絞論減死杖一百流恩州。

  薛盈珍憲宗元和中代北營田水運使薛謇善畜牧有良馬時以賂中貴人盈珍有權力於元和初謇以族人附進盈珍頗延謇以助之故自泗州刺史遷福建觀察使。

  朱超晏王志忠皆品官為五坊監多縱鷹隼入富人家廣有求取憲宗知之立召晏忠二人笞二十奪其職。

  劉希光元和中為弓箭庫使受羽林將軍孫之錢二十萬為求方鎮。又每年嘗受靈武庫衣糧六十分事發賜死籍其家財。

  吐突士昕武自和皆中使也。敬宗寶曆初入新羅取鷹鷂鹹受其問遺不以進獻各杖四十剝邑士昕流恭陵自和配南衙。

  王踐言為四川監軍節度使李德裕加徵疲人三十萬貫緡因踐言赴闕盡以餞行及踐言為樞密使德裕果為宰相。

  李國澄為大原監軍時李德裕為本府司錄參軍時謂國澄曰:何不以近貴取事而自滯於外閫乎!國澄曰:豈所不欲其如貧何乃許借錢十萬貫促國澄赴闕國澄初為未信及至闕咸如其諾尋除中尉遂為中人所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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