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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六十三 奉使部·羈留死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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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念國家之重慎出疆之選故斂旃拭璧著乎!法制皇華四牡形於風什至。若冒威強鄰投身絕域遇責言之禍因加兵之勢國患未弭道閉不通拘留別館憔悴窮海嬰維縶之苦極窮愁之感乃有持節不屈誓志無苟興言慷慨以聳其聽移書引喻以動其心終受禮而遂歸能蒙恥而有守此固精剛內激忠純不二雖濱乎!九死嬰是多難而保令命於將來為良吏之稱述不亦韙哉! 石買孫蒯皆衛大夫魯襄公十七年伐曹取重丘曹人于晉十八年夏晉人執衛行人石買于長子執孫蒯于純留(石買即是伐曹者宜即治本罪而晉因其為行人執之故書行人以罪晉)。 陳無宇齊大夫魯昭公二十年四月送女致少姜晉韓須如齊逆女少薑有寵於晉侯謂之少齊(為立別號所以寵異之)謂陳無宇非卿(欲使齊以適夫人禮送少姜)執諸中都(中都晉邑在西河介休縣東南)少薑為之請曰:送從逆班(班列也。)畏大國也。猶有所易是以亂作(韓須公族大夫陳無宇上大夫言齊畏晉改易禮制使上大夫送遂致此執辱之罪蓋少薑謙以示譏)叔向言於晉侯曰:彼何罪(彼無宇)君使公族逆之齊使上大夫送之猶曰:不共君求以貪國則不共(逆卑於送是晉國不共)而執其使君刑已頗何以為盟主。且少薑有辭(謂請無宇之辭)冬十月陳無宇歸。 蹶繇吳子之弟也。魯昭公五年冬楚子伐吳以驛至於羅(驛傳也。羅水名)吳子使蹶繇犒師楚人執之將以釁鼓王使問焉曰:女卜來吉乎!對曰:吉寡君聞君將治兵於敝邑蔔之以守龜曰:余亟使人犒師請行以觀王怒之疾徐而為之備尚克知之(言吳命龜如此)龜兆告吉曰:克可知也。君。若焉好逆使臣滋敝邑休怠(休解也。)而忘其死亡無日矣。今君奮焉震電憑怒(憑盛也。)虐執使臣將以釁鼓則吳知所備矣。敝邑雖羸。若早修完(完器備)其可以息師(息楚師。)難易有備可謂吉矣。且吳社稷是蔔豈為一人使臣獲釁軍鼓而敝邑知備以禦不虞其為吉孰大焉國之守龜其何事不卜(言常蔔城)一臧一否其誰能常之城濮之兆其報在必阝(濮戰楚卜吉其效乃在必阝)今此行也。其庸有報志(言吳有報楚意)乃弗殺是行也。吳早設備楚無功而還以蹶繇歸十九年令尹子瑕言蹶繇於楚子曰:彼何罪諺所謂室於怒市於色者楚之謂矣。(言靈王怒吳子而執其弟猶人忿於室家而作色於市人)舍前之忿可也。乃歸蹶繇。 季孫意如魯大夫平子也。昭公十三年平丘之會晉昭公使叔向辭昭公弗與盟子服惠伯曰:晉信蠻夷而棄兄弟(蠻夷莒也。兄弟魯也。)其執政貳也。(執政之臣有二心於莒而助之)貳必失諸侯豈惟魯然夫失於政者必毒於人魯懼及焉不可以不恭必使上卿從之季平子曰:。然則意如乎!若我往晉必患我誰為之貳(患謂見執貳副也。)子服惠伯曰:椒既言之矣。敢逃難乎!椒請從(椒惠伯名)晉人執平子子服惠伯見韓宣子(宣子晉正卿)曰:夫盟信之要也。晉為盟主是主信也。若盟而棄魯信抑闕矣。昔欒氏之亂齊人間晉之禍伐取朝歌(間候也。欒氏晉大夫欒盈也。獲罪奔楚自楚奔齊魯襄二十三年齊莊公納盈不克秋伐晉取朝歌朝歌晉邑也。)我先君襄公不敢甯處使叔孫豹帥師發敝賦跛畢行無有處者以從軍使次於雍榆(晉地也。)與邯鄲勝擊齊之左(邯鄲勝晉大夫趙旃之子頃子勝也。左左軍也。)猗止晏萊焉(從後曰:猗止獲也。晏萊齊大夫)齊師退而後敢還非以求遠也。(非以遠求功也。)以魯之密邇於齊而。又小國也。齊朝駕則夕極於魯國(極至也。)不敢憚其患而與晉共其憂亦曰:,庶幾有益於魯國乎!(益謂得晉之力也。)今信蠻夷而棄之夫諸侯之勉於君者將安勸矣。若棄魯而苟固諸侯群臣敢憚戮乎!諸侯之事晉者魯為勉矣。若以蠻夷之故棄之其無乃得蠻夷而失諸侯之信乎!子計其利者小國共命宣子悅乃歸季孫。 叔孫魯大夫昭公二十三年正月邾師過武城遂取之獲鉏弱地邾人於晉晉人來討叔孫如晉晉人執之使與邾大夫坐(坐訟曲直)叔孫曰:列國之卿當小國之君固周制也。(在禮卿得會伯子男。故曰:當小國之君)邾。又夷也。(邾雜有東夷之風)寡君之命介子服回在(子服回魯大夫為叔孫之介副)請使當之不敢廢周制故也。乃不果坐韓宣子使邾人聚其眾將以叔孫與之(與邾使執之)叔孫聞之去眾與兵而朝士彌牟謂韓宣子(彌牟士景伯)曰:子弗良圖而以叔孫與其讎叔孫必死之魯亡叔孫必亡邾邾君亡國將焉歸(時邾君在晉。若亡國無所歸將益晉憂)子雖悔之何及所謂盟主討違命也。若皆相執焉用盟主(聽邾眾取叔孫是為諸侯皆得取相執)乃弗與使各歸一館(分別叔孫子服回)士伯聽其辭而諸宣子乃皆執之(二子辭不屈故士伯而執之)士伯禦叔孫從者四人過邾館以如吏(欲使邾人見叔孫之屈辱)先歸邾子士伯曰:以芻蕘之難從者之病將館子於都(都別都謂箕也。)叔孫旦而立期(立待命也。從旦至暮為期)乃館諸箕舍子服昭伯於他邑(別囚之)範獻子求貨於叔孫使請冠焉(以求冠為辭)取其冠法而與之兩冠曰:盡矣。(既送作冠之法。又進二冠以與之為。若不解其意)為叔孫故申豐以貨如晉(欲行貨以免叔孫)叔孫曰:見我吾告汝所行貨見而不出(留申豐不使得出不欲以貨免)二十四年正月晉士彌牟逆叔孫于箕(將成禮而歸之)叔孫使梁其待於門內(叔孫家臣)曰:余左顧而乃殺(疑士伯來殺已故謀殺之)右顧而笑乃止叔孫見士伯士伯曰:寡君以為盟主之故是以久子(久執子以謝邾)不腆敝邑之禮將致諸從者使彌牟逆吾子叔孫受禮而歸。 樂祁宋大夫魯定公六年秋八月樂祁言於景公曰:諸侯唯我事晉今使不往晉其憾矣。樂祁告其宰陳寅(以與公言告之)陳寅曰:必使子往它日公謂樂祁曰:唯寡人悅子之言子必往陳寅曰:子立後而行吾室亦不亡(往必有難故使樂祁立後而行)唯君亦以我為知難而行也。見溷而行(溷樂祁子也。見於君立以為後)趙簡子逆而飲之酒於綿上獻楊六十於簡子(楊木名)陳寅曰:昔吾主範氏今子主趙氏。又有納焉以楊賈禍弗可為也。已(知範氏必怨將得禍)然子死晉國子孫必得志於宋(以其為國死)範獻子言於晉侯曰:以君命越疆而使末致使而私飲酒不敬二君不可不討也。乃執樂祁(獻子怒祁主趙氏經所以稱行人)八年二月趙鞅複言於晉侯曰:諸侯唯宋事晉好逆其使猶懼不至今。又執之是絕諸侯也。將歸樂祁士鞅曰:三年止之無故而歸之宋必叛晉(執樂祁在定六年)獻子私謂子梁(獻子范鞅子梁樂祁)曰:寡君懼不得事宋君是以止子子姑使溷代子(溷樂祁子)子梁以告陳寅寅曰:宋將叛晉是棄溷也。不如待之(留待勿以子自代)樂祁歸卒於太行(太行晉東南山)士鞅曰:宋必叛不如止其屍以求成焉乃止諸州。 漢張騫漢中人武帝建元中為郎時匈奴降者言匈奴破月氏王(月氏西域胡國也。)以其頭為飲器(匈奴傳雲:以所破月氏王頭共飲血盟。然則飲酒之器是也。)月氏遁而怨匈奴無與共擊之(無人援助也。)漢方欲事遠略聞此言欲通使道必更匈奴中(更過也。音工衡反)乃募能使者騫以郎應募使月氏與堂邑氏奴甘父(堂邑氏之奴本胡人名甘父下雲:堂邑父者蓋取主之姓以為氏而單稱其名曰:父)俱出隴西經匈奴(道由匈奴過)匈奴得之傳詣單于單于曰:月氏在吾北漢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漢肯聽我乎!留騫十餘歲予妻有子然騫持漢節不失居匈奴西騫因與其屬亡鄉月氏(屬謂同使之官屬鄉讀曰向)西走數十日(走趨也。不能知其道裡多少故以日數言之走音奏一曰走謂奔走也。讀如本字)至大宛聞漢之饒財欲通不得見騫喜問欲何之騫曰:為漢使月氏而為匈奴所閉道脫亡惟王使人道送我(道讀曰導)誠得至反漢漢之賂遺王財物不可勝言大宛以為然遣騫為發譯道抵康居(抵至也。)康居傳致大月氏大月氏王已為胡所殺立其夫人為王既臣大夏而君之(以大夏為臣為之作君也。)地肥饒少冠志安樂。又自以遠遠漢殊無報胡之心(下遠音于萬切)騫從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領(要衣要也。領衣領也。凡持衣者則執要與領言騫不能得月氏意趣無以持歸於漢故以要領為喻要音一遙切也。)留歲餘還並南山欲從羌中歸(羌音步浪切)複為匈奴所得留歲餘單于死國內亂騫與胡妻及堂邑父俱亡歸漢拜騫大中大夫堂邑父為奉使君騫為人強力寬大信人(強力言堅忍於事)蠻夷愛之堂邑父胡人善射窮急射禽獸給食(給供也。)初騫行時百餘人去十三歲唯二人得還。 郭吉(史不載何官)武帝元封元年十月親巡朔方曆上郡西河出長城北登單于台勒兵十八萬以見武節使吉諷告單于吉既至匈奴匈奴主客問所使(主客主接諸客者也。問以何事而來)郭吉卑體好言曰:吾見單于而口言單于見吉曰:南越王頭已縣於漢北闕下今單于即能前與漢戰天子自將兵待邊即不能亟南面而臣於漢(亟急也。音居力反)何但遠走亡匿於幕北苦寒無水草之地為(但空也。)語卒單于大怒立斬主客見者而留郭吉不歸遷辱之北海上而單于終不肯為寇於漢邊(又雲:征和四年匈奴單于遣使遺。《漢書》漢遣使者報送單于使單于使左右難漢使者曰:漢禮義國繇二師道前太子發兵反何也。使者曰:然乃丞相私與太子爭鬥太子發兵欲誅丞相丞相誣之故誅丞相此子弄父兵罪當笞小過耳孰與冒頓單于身殺其父代立帝妻後母禽獸行也。單于留使者三歲)。 蘇武字子卿初為多中廄監(多中廄名)時漢連伐胡故數通使相窺觀匈奴留漢使郭吉路充國等前後十餘輩匈奴使來漢亦留之天漢元年武帝遣武以中郎將使持節送匈奴使留在漢者武與副中郎將張勝及假吏常惠等既至匈奴單于益驕武留單于庭十九歲乃還。 宋垣榮祖為冗從僕射明帝遣說薛安都為安都所拘不得還因收集部曲為安都將領假置冠軍將軍安都引虜入彭城榮祖攜家屬南奔朐山虜遣騎追之不及榮祖懼得罪乃逃遁淮上。 後梁庾信為右衛將軍散騎常侍聘于周屬大軍南討遂留長安江陵平拜使持節撫軍將軍右金紫光祿大夫都督。 陳徐陵初仕梁武帝為通直散騎常侍使魏及侯景冠京師父攡先在圍城內陵不奉家信會齊受魏禪元帝承制於江陵複通使於齊陵累求覆命終拘留不遣陵乃致書於僕射楊遵彥曰:夫一言所感凝暉昭於魯陽一志冥通飛泉湧於疏勒況複元首康哉!股肱良哉!鄰國相聞風教相期者也。天道窮剝鍾亂本朝情計馳惶公私哽懼而骸骨之請徒淹歲寒顛沛之期空盈卷軸是所不圖也。非所仰望也。執事不聞之乎!昔分鼇命鳳之世觀河拜雒之年則有白鳥流災風禽騁暴天傾西北地缺東南感旱坼三川長波含五嶽我大樑應金圖而有亢纂玉鏡而猶屯何則聖人不能為時斯固窮通之常理也。至如荊州刺史湘東王機神之所無寄名言陶鑄之餘猶為堯舜雖複六代之舞陳於總章九州之歌登於司樂虞夔拊石晉曠調鍾未足頌此英聲無以宣其盛德者也。若使郊楚翼甯非祀夏之君戡定艱難便是翊周之霸豈徒豳王徙雍期月為都姚帝遷河周年成邑方今越裳藐藐馴雉北飛肅慎茫茫風牛南偃吾君之子含識知歸而答旨雲:何所投身斯所未喻一也。又晉熙等郡皆入貴朝去我潯陽徑途何幾至於钅堂钅堂曉漏的的宵烽隔漵浦而相聞憑高臺而可望泉流寶碗遙憶湓城峰號香爐依然廬嶽日者鄱陽嗣王治兵匯泒屯戍淪波朝夕箋書春秋方物吾無從而躡屩彼何路而齊鑣豈其然乎!斯不然矣。又近者邵陵王通和此國郢中上客雲聚魏都鄴下名卿風馳江浦豈盧龍之徑於彼新開銅駝之街於我長閉何彼途甚易非勞於五丁我路為難如登於九折地不私載何其爽歟而答旨雲:還路無從斯所未喻二也。晉熙廬江義陽安陸皆雲:款附非複危邦計彼中途便當靜晏自斯以北桴鼓不鳴自此以南封疆未一如其境外脫殞輕軀幸非邊吏之羞何在匹夫之命。又此輩賓遊通無貨殖委非韓起聘鄭私買玉吳劄過徐躬掛寶劍繇來宴錫凡厥囊裝行役淹留皆已虛罄散有限之餘財供無期之久客斯可知矣。且據圖刎首愚者不為運斧全身庸流所鑒何則生輕一發死重千鈞不以賈盜明矣。骨肉不任充鼎俎皮毛不足入貨財盜有道焉吾無憂矣。又公家遣使脫有資須本朝非隆平之時遊客豈皇華之勢輕裝獨宿非勞聚橐之儀微騎間行寧望軒之禮歸人侍從私具騾驢緣道亭郵唯希蔬粟。若曰:留之無煩於執事遣之有費於官司,或以顛沛為言或雲:資裝可懼雖非通論皆是外言斯所未喻三也。又。若以吾徒應還侯景侯景凶逆殲我國家天下含靈人皆憤厲既不獲投身社稷衛難乘輿四體磔蚩尤千割王莽安所謂俛首頓膝歸奉膺讎佩弭腰鞭為其卑隸日者通和方敦曩睦凶人狙詐遂駭狼心頗疑宋萬之誅彌懼荀之請所以奔蹄勁角專恣憑淩凡我行人遍膺讎憾正從菹<角力>醢骨抽舌探肝於彼凶情猶當未雪海內之所知也。君侯之所見焉。又聞本朝公主都人士女風行雨散東播西流京邑丘墟[QYDJ]蓬蕭瑟偃師還望鹹為草萊霸陵回首俱沾霜露此。又君之所知也。彼以何義爭免寇讎我以何親爭歸委質昔钜平貴將懸重於陸公叔向名流深知於茂吾雖不敏嘗慕前修不圖明庶有懷翻其以此量物昔魏氏將亡群凶挺爭諸賢戮力想得其名為葛榮之党邪為邢杲之徒耶如曰:不然斯所未喻四也。假使吾徒還為凶党侯景生於趙代家自幽恒居則台司行為連率山川形勢軍國彝章不勞請箸為籌便當屈指能算景以逋逃小丑羊豕同群身寓江皋家流河朔舂舂井井如鬼如神其不然乎!抑。又君之所知也。且夫宮闈秘事並。若雲霄英俊︳謨寧非帷幄或揚鶩而定策或焚槁而奏書朝廷之士猶難參預羈旅之人何階耳目至於禮樂氵公革刑政寬猛則謳謠已遠萬舞成風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安在搖其齒牙為間諜哉!若謂覆命西朝終奔東虜雖齊梁有隔尉候奚殊豈以河曲之難浮而曰:江關之可濟河橋馬渡甯非宋典之奸關路雞鳴皆曰:田文之客何其通蔽乃爾相妨斯所未喻五也。又兵交使在雖著前經儻同狥僕之尤追肆寒山之怒則凡諸元帥並釋縲囚爰及偏礻卑同無剪馘乃至鍾儀見赦明發遵途襄老蒙歸虞歌引路吾等張旃拭玉修好尋盟洙泗之與浮河郊勞至於贈賄公恩既被賓敬無違今者何愆翻蒙貶責。若以為言斯所未喻六也。若曰:妖氛永久喪亂悠然哀我奔波存與形魄固已銘茲厚德戴此洪恩譬渤而俱深方嵩華而猶重但山梁飲啄非有意於樊籠江海飛浮本無情於鐘鼓況吾營魂已謝餘息空留悲默為生何能致久是即雖蒙養護更夭天年。若以此為言斯所未喻七也。若雲:逆豎殲夷當聽反命高軒繼路飛蓋相隨未解其言何能善謔夫屯亨治亂有意於前期謝常侍今年五十有一吾今四十有四介已知命賓。又杖鄉計彼後生肩隨而已豈銀台之要彼未從師金灶之方吾知其訣正恐南陽菊水竟不延齡東海桑田無繇可望。若以此為言斯所未喻八也。足下清襟勝托書囿文林凡自洪荒終乎!幽厲如吾今日寧有其人爰至春和微宜商略夫宗基彌墜霸道昏凶或執政之多門或陪臣之涼德故臧孫有禮翻囚與國之賓周伯無愆空怒天王之使遷箕卿於兩館縶驥子於三年斯非貪亂之風邪甯當今之高例也。至於雙崤。且帝四海爭雄或構趙而侵燕或連韓而謀魏身求盟於楚殿躬奪璧於秦庭輸寶鼎以托齊王馳安車而誘梁客其外膏唇販舌分路揚鑣無罪無辜如兄如弟逮乎!中陽受命天下同規巡省諸華無聞幽辱及三方之霸也。孫甘言以武媚曹屈詐於羈縻旋軫歲到於勾吳冠蓋年馳於庸蜀則客嘲殊險賓戲已深共盡游談誰雲:猜忤。若使搜求故實脫有前蹤恐是叔世之奸謀而非為邦之勝略也。抑。又聞之雲師火帝澆淳乃異其風龍躍鱗驚王霸雖殊其道莫不從君親以銘物敦敬養以治民預有邦司曾無隆替吾奉違溫冫青身屬亂離冠虜倡狂公私播越蕭軒靡禦王舫誰持瞻望鄉關何心天地自非生憑稟付源出空桑行路貪情猶其相湣嘗謂擇官而仕非曰:孝家擇事而趣非雲:忠國況乎!欽承有道驂駕前王郎吏明經鴟鳶知禮省方巡狩咸問高年東序西膠皆尊耆耋至以璋玉帛通聘來朝屬世道之屯期鍾生民之否運兼年累載無申元直之私銜泣吞聲長對公閭之怒情禮之訢將同逆鱗忠孝之言皆應封舌是所不圖非所仰望也。且天倫之愛何得忘懷妻子之情誰能無累夫以清河公主之貴餘姚書佐之家莫限高卑皆彼驅略自東南醜虜抄販饑民台署郎官俱餒牆壁況吾生離死別多曆暄寒孀室嬰兒何言可念如得生還鄉土躬自推求猶冀提攜俱免凶虞夫四通不達華陽君所謂亂臣百姓無冤孫叔敖稱為良相足下高才重譽參贊經綸非豹非貔聞詩聞禮而中朝大議曾未矜論清禁嘉謀安能相及諤諤非周舍容容類胡廣何其無諍臣哉!歲月如流平生何幾晨看旅雁心赴江淮昏望牽牛情馳楊越朝千悲而掩泣夜萬緒而回腸不自知其為生不自知其為死也。足下素挺詞鋒兼長理窟漢丞相解頤之說樂令君清耳之談向所諮疑請能曉諭。若鄙言為謬來旨必通分請灰釘甘從斧鑊何但規規默默舌低頭而已哉!若一理存焉猶希矜眷何必期令我等必死齊都足趙魏之黃塵加幽並之片骨遂使東平拱樹長懷向漢之悲西雒孤墳常表思鄉之夢幹祈已屢哽慟增深遵彥更不報書及江陵陷齊送貞陽侯蕭淵明為梁嗣乃遣陵隨還。 袁憲武帝永平元年為中書侍郎兼散騎常侍與黃門侍郎王瑜使齊數年不遣天嘉初乃還。 後魏賀狄于為北部大夫道武遣狄于致馬千匹結婚於姚萇會萇死興立因止狄於而絕婚。 秦王觚翰之子也。勇烈有膽氣少與兄儀從道武侍衛左右使於慕容垂垂末年政在群下遂止觚以求賂道武絕之觚率左右馳還為垂子寶所執垂待之更厚(又雲:叔孫建隨秦王觚使慕容垂曆六載乃還)。 耿貳(史不載官)使於北燕馮跋跋遣其黃門郎常陋迎之於道跋為不稱臣怒而不見及至跋。又遣陋勞之貳忿而不謝跋散騎常侍申秀言於跋曰:陛下接貳以禮而敢驕蹇。若斯不可容也。中給事馮懿以傾佞有幸盛稱貳之陵傲以激跋曰:亦各有志也。匹夫尚不可屈況一方之主乎!請幽而降之跋乃留貳不遣。 後周元偉為小司寇武帝建德四年偉為使報聘于齊是秋帝親戎東討偉遂為齊人所執六年平齊偉方見釋帝以其久被幽縶加授上開府。 伊婁謙為宣納上士武帝將伐齊使謙聘齊觀釁帝尋發兵齊王知之令其僕射楊休之責謙曰:貴朝盛夏徵兵馬首何向謙答曰:僕馮式之始未聞興師設複西增白帝之城東益巴丘之戍人情常理豈足怪哉!謙參軍高遵以情輸於齊遂拘留謙不遣。 陳許善心為通直散騎聘隋遇高祖伐陳禮成而不獲反命累表請辭高祖不許留縶賓館。 唐鄭元為太常卿時突厥始畢可汗弟乙力設代其兄為叱羅可汗。又劉武周將宋金剛與叱羅共為犄角來冠汾晉高祖詔元入蕃喻以禍福叱羅竟不納乃欲總其部落入寇太原以為武周聲援未幾叱羅遇疾療之弗愈其下疑元令人毒之乃囚執元不得歸叱羅竟死頡利嗣立留元每隨其牙帳經數年頡利後聞高祖遺其財物。又許結婚始放元來還高祖勞之曰:卿在北庭累載拘系蘇武弗過也。拜鴻臚卿(又雲:武德四年四月突厥冠並拘我行人漢陽公蘇太常卿鄭元左騎衛大將軍長孫順德高祖大怒亦留其使人後鄭元數歲得還高祖謂曰:卿古之蘇武張騫弗之過也。凡五使突厥凡於死者數焉)。 源休為京兆尹吊冊回紇使德宗建中初休奉使至振武軍使張光晟已殺回紇突董等帝初欲遂絕其使令休還待命於太原久之方遣仍令休歸其突董翳密施大小梅錄等四屍突董者即武義可汗之叔父也。屍既至可汗令宰相已下具彩車及馬來迎其宰相頡于思迦等坐大帳立休等於帳外雪中詰殺突董等故休曰:突董等自與張光晟忿鬥而死非天子命也。又問使者背唐國負罪當死不能自戮耶不然何假手於我殺之也。凡將殺者數矣。言頗悖慢乃引去供餼甚薄留之五十餘日乃得還可汗使謂休曰:我國人皆欲殺汝唯我不然汝國已殺突董等吾。又殺汝猶以血洗血汗益甚爾吾今以水洗血不亦善乎!所欠吾馬直絹一百八十萬匹當速歸之遣散支將軍康赤心等隨休來朝休竟不得見可汗尋遣赤心等歸與之帛十萬匹金銀十萬兩償其馬直。 郭降為鴻臚卿貞元六年奉使冊忠貞可汗可汗為其弟所殺而篡立時回鶻大將頡于迦斯西擊吐蕃未回及四月其次相率國人殺篡者而立忠貞之子為可汗年方十六七及六月頡於迦斯西討回將至牙帳次相等懼其複有廢立不欲漢使知之留鋒數月而回及頡於迦斯之至也。可汗等出迎於郊野盛陳鋒所送國信器幣可汗與次相等皆俯伏自言廢立之繇。且請命曰:惟大相生死之悉以所陳器幣贈頡於迦斯以悅之可汗。又拜泣曰:兒愚幼無知今幸得立唯仰食於阿爹國政悉不敢問也。回鶻謂父為爹可汗以子事之頡於迦斯以其卑遜興感乃相將號哭遂執臣子之禮焉盡以所贈器幣頒賜左右諸行從將士已無所受自是其國稍安乃遣達比特勒梅錄將軍告忠貞可汗之哀於我。且請冊新君也。 魏竇義(史不載官)為幽州楊志誠春衣使文宗太和七年志誠以簡較工部尚書轉簡較吏部尚書中使亻兼奔回奏曰:志誠怒不得僕射三軍有怨言兼他使焦奉鸞尹士恭並為志誠縶留矣。 強文彩(史不載官)為安南送冬衣使為黃洞賊所留。 §奉使部·死事 烈士之節可殺而不可辱也。蓋有備使乎!之任乘不測之險危言抗論厲聲正色臨白刃而不撓履虎尾而無憚卓然守節甘心死地斯可謂使於四方不辱君命也。已其或中反間之謀值變故之勢淪陷異域遭罹非命際會世難以隕厥身誠可悲也。至有奄忽被疾遊於客館覆命中途號於左穀亦詩人盡瘁之斯在而春秋加等之攸及鹹用論次著之於篇。 伯蠲鄭大夫魯成公九年晉欒書伐鄭鄭人使伯蠲行成晉人殺之非禮也。兵交使在其間可也。 漢酈食其為高陽裡監門(高陽聚邑名屬陳留裡監門門卒也。)高祖初為漢王使食其說齊時韓信虜魏王破趙代降燕定三國引兵將東擊齊聞漢王使酈食其已說下齊韓信欲止范陽辯士蒯通說信曰:將軍受詔擊齊而漢獨發間使下齊寧有詔止將軍乎!(間使謂使人伺間隙而單行)何以得無行也。且酈生一士伏軾掉三寸舌下齊七十餘城(掉搖也。)將軍將數萬眾下趙五十餘城為將數歲反不如一豎儒之功乎!,於是信然之從其計遂渡河齊已聽酈生即留之縱酒罷備漢守禦信因襲齊曆下軍遂至臨淄齊王以酈生為欺已而烹之。 朱建子(臣欽。若等曰:朱建之子也。史闕名)文帝時為中大夫使匈奴單于無禮建子罵單于遂死匈奴中。 安國少季(姓安國字少季)霸陵人武帝時南粵王嬰齊死子興嗣立其母為太后初嬰齊為太子入宿衛取邯鄲つ氏女及即位立為後太后自未為嬰齊妻時嘗與少季通及嬰齊薨後元鼎四年漢使少季諭王王太后入朝令辯士諫議大夫終軍等宣其辭勇士魏臣等輔其決(助命決義也。)衛尉路博多將兵屯桂陽待使者王年少太后中國人少季往復與私通國人頗知之多不附太后太后恐亂起亦欲倚漢威勸王及幸臣求內屬即因使者上書請比內諸侯三歲一朝除邊關,於是天子許之王太后將入朝其相呂嘉數諫王王不聽有畔心數稱病不見漢使者使者注意嘉勢未能誅王王太后亦恐嘉等先事發欲介使者權謀誅嘉等置酒請使者大臣皆侍坐飲嘉弟為將將卒居宮外酒行太后謂嘉南粵內屬國之利而相君苦不便者何也。以激怒使者使者狐疑相杖遂不敢發太后欲誅嘉等力。又不能嘉與其弟將卒攻殺太后王盡殺漢使者。 谷吉元帝時為衛司馬會郅支單于怨漢擁護呼韓邪而不助已初元四年遣使奉獻因求侍子願為內附漢議遣吉送之御史大夫貢禹博士康衡以為春秋之義許夷狄者不一而足(言節制之不皆稱其所求也。)今郅支單于鄉化未醇(不雜曰:醇醇一也。厚也。)所在絕遠宜令使者送其子至塞而還吉上書言中國與夷狄有羈縻不絕之義今既養全其子十年德澤甚厚。若絕而不送近從塞還示棄捐不畜(畜謂愛養也。)使無鄉從之心(鄉從謂向化而從命也。)棄前恩立後怨止也。介恃也。不便議者見前江始無應敵之數知勇俱困以致恥辱即豫為臣憂臣幸得建強漢之節承明聖之詔宣諭厚恩不宜敢桀(言郅支畏威當不敢桀黠也。)。若懷禽獸加無道於臣則單于長嬰大罪必(嬰猶帶也。)遁逃遠舍不敢近邊(舍止也。)沒一使以安百姓國之計臣之願也。願送至庭(單于庭)帝以示朝者禹複爭以為吉往必為國取悔生事不可許右將軍馮奉世以為可遣帝許焉既至郅支單于怒竟殺吉等。 後漢伏隆字伯文琅琊夷武人仕郡督郵建武二年張步兄弟各擁強兵據有齊地光武拜隆光祿大夫使於步即拜東萊太守而劉永亦遣使立步為齊王步貪受王爵猶豫末決隆曉譬曰:高祖與天下約非劉氏不王今可得為十萬戶侯耳步欲留隆與共守二州(二州青徐也。)隆不聽求得反命步遂執隆而受永封隆遣間使上。《書》曰:臣隆奉使無狀受執凶逆雖在困授命不顧。又吏人知步反畔心不附之願以時進兵無以臣隆為念臣得生到闕庭受誅有司此其大願。若令沒身冠手以父母昆弟長累陛下陛下與皇后太子永享萬年與天無極帝得隆奏召父湛流涕以示之曰:隆可謂有蘇武之節恨不。且許而遽求還也。其後步遂殺之時人莫不憐哀焉。 胡母班獻帝初為執金吾與大鴻臚韓融少府陰修將作大將吳修越騎較尉王環安集關東後將軍袁術河內太守王匡各執而殺之(班字公節太山人輕財好施以任俠聞為袁紹河內太守)唯韓融獲免。 蜀馬良為侍中先主征吳遣良入武陵招納五溪蠻夷會先主敗績於夷陵良亦遇害。 晉王運為南海太守元帝命陶侃討杜乞降帝使運受降宣詔書大赦凡諸反逆一皆除之加巴東監軍受命後諸將殉功者攻擊之不已不勝憤怒遂殺運而使其將王真領精卒三千為奇兵出江南向武陵斷官軍運路陶侃使伏波將軍鄭攀邀擊大破之。 蒯秦閻負為苻堅遣負及梁殊銜命下書徵張天錫負等到涼州天自以晉之列藩志在保境命斬之宋朱超石仕晉為河東太守其兄齡石先持節督關中諸軍事關中擾亂高祖時為車騎將軍遣超石慰勞河雒至蒲阪值齡石自長安東走至曹公壘超石濟河就之與齡石俱沒為佛佛所殺(臣欽。若等曰:佛佛即赫連勃勃)孫長度為奉朝請明帝遣庾業孔顗代行會稽太守事使長度送仗與之並令召募行達晉陵袁標就其求仗長度不與為標所殺追贈給事中。 崔元孫為尚書度支郎泰始二年青州刺史沈文秀反明帝遣明僧暠等與平原諸郡義兵伐之使元孫慰勞諸義軍元孫隨僧暠戰敗見殺追贈甯朔將軍冀州刺史。 南齊車僧朗太祖為齊王時遣使于魏會宋順帝亦遣殷靈誕使於魏魏孝文大饗群臣僧朗以班在靈誕之後辭不就席宋降人解奉君刃僧朗於會中詔誅奉君等。 梁張載為太府卿時王琳為湘州刺史恃功縱暴為元帝所徵至江陵以下吏乃使載與廷尉黃羅漢宣慰琳軍陸納等及軍人並哭對使者莫肯受命乃縶羅漢殺載載性深刻為帝所信荊州疾之如讎納等因人之欲抽其腸系馬腳使繞而走腸盡氣絕。又臠割備五刑而斬之。 後魏秦湣王觚明王翰之子觚使於慕容垂垂末年政在群下遂止觚以求賂道武絕之道武之討中山慕容普ら既自立遂害觚以固眾心帝聞之哀慟及平中山發普ら蒙斬其屍收議害觚者高霸程同等皆夷五族以大刃銼殺之乃改葬觚追諡秦湣王封子夔為豫章王以紹觚。 高吞字明珍為員外郎散騎侍郎與叔徽俱使西域還至河州遇賊攻圍城一見害。 崔長謙東魏孝靜天平中為主客郎兼散騎常侍使梁還卒於宿預時人嘆惜之以死王事贈騎將軍南青州刺史。 崔士和為中散大夫武定末蕭寶寅之在關中以士和為督府長史時莫念生遣使詐降寶寅表士和兼度支尚書為隴右行台令入秦撫慰為念生所害唐吳損為諫議大夫兼禦史中丞大曆中奉使吐蕃以疾歿於蕃中代宗憫之贈工部尚書。 吳漵章敬皇后弟也。德宗建中初為左金吾大將軍時涇原兵叛駕幸奉天盧杞白志貞稱朱霑必當向順固無背叛之事德宗擇大臣可使者眾憚其行漵嘆息謂親友曰:國難不能死非人臣也。吾忝恩戚知死所矣。遂請使焉及至京城賊霑勉勞如常儀漵退而霑逆謀已決因害漵於四方館之前帝聞而哀悼久之廢朝一日贈太子太傅實封一百戶葬事官給嫡子與正員五品官。 孔巢父為給事中興元二年李懷光擁兵河中巢父奉使宣慰既傳詔旨懷光以巢父嘗使魏愽田悅死於帳下恐禍及已。又朔方蕃渾之眾數千皆在行列頗驕悖不肅聞罷懷光兵權。且懷光素服待命而巢父不止之眾鹹忿恚咄嗟曰:太尉盡無官矣。懷光亦不禁止遂害巢父及中官啖守盈焉德宗聞而驚悼久之贈尚書左僕射賜其家布帛米粟甚厚乃授一子正員官收復河中日所司備禮葬祭之。 張薦為秘書監貞元二十年吐蕃贊普死以薦為工部侍郎兼御史大夫持節往吊贈卒於赤眉東嶺東紇辟驛吐蕃傳歸其柩順宗即位贈禮部尚書。 薛存慶為給事中穆宗長慶元年為幽州宣慰使卒於鎮州以其介左拾遺狄兼終事詔贈吏部侍郎以其將命歿於外加等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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