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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二十五 卿監部·邪佞貪冒廢黜


  易著閑邪之言傳垂遠佞之戒況夫職象河海任重股肱固宜悉其聰明好是正直。若乃阿諛靡鬼巧令是圖蒐慝庸回廢忠毀信行媚以希於上指獻賕以悅於邇臣增宮禁之素規亂禮樂之舊物用速官謗或煩刑書於戲先王所以難任人者其以是夫。

  漢張湯武帝時為廷尉意帝所欲罪予監吏深刻者即帝意所釋予監吏輕平者。

  杜周武帝時為廷尉其治大抵放張湯(放依也。音甫往切)而善候司(觀望天子意)帝所欲擠者因而陷之(擠墜也。音濟)帝所欲釋久系待問而微見其冤狀(見顯也。)。

  後漢馮石為衛尉能取悅當世為安帝所寵。

  晉石崇為衛尉與潘岳謟事賈謐與之親善號曰:二十四友為廣城君每出崇降車路左望塵而拜其卑佞如此。

  宋王遠為光祿勳世為之語曰:王遠如屏風屈曲從俗能蔽風露。

  後魏王遇為將作大匠時太傅錄尚書北海王詳親尊權重遇多隨詳所欲而給之後因公事司空長史於忠於詳前謂遇曰:殿下國之周公阿衡王室所須財用自應關旨何阿諛附勢損公惠私遇既不寧詳亦慚謝。

  李世哲為鴻臚少卿性傾巧善事人亦以貨賂自達高肇劉騰之處勢也。皆與親善故世號為李錐。

  隋袁充為太史令時高祖將廢皇太子正窮治東宮官屬充見帝雅信符應因希旨進曰:比觀玄象皇太子當廢帝然之煬帝即位之後熒惑守太微者數旬于時繕治宮室征役繁重充上表稱陛下修德熒惑退舍百寮畢賀帝大喜前後賞賜將萬計時軍國多務充候帝意賈後之母欲有所為便奏稱天文見象須有改作以是取媚於帝累遷秘書少監其後天下亂帝初罹雁門之厄。又盜賊益起帝心不自安充複假託天文上表陳嘉瑞以媚於帝曰:臣聞皇天輔德福謙七政斯齊三辰告應伏惟陛下握鴻圖而馭黔首提萬善而化八以百姓為心匪以一人受慶先天罔違所欲後天必奉其時是以初膺寶曆正當上元之紀乾之初九。又與本命符會斯則聖人冥契故能動合天經謹按去年以來玄象星瑞毫釐無爽謹錄尤異上天降祥破突厥等狀七事其一雲:八月二十八日夜大流星如鬥出王良北正落突厥營聲如隳牆其二八月二十九日夜複有大流星如鬥出羽林向北流正當北方依占頻二夜流星墜賊所賊必敗散其三九月四日夜頻有兩星大如鬥出鬥魁向東北流依占北斗主殺伐賊必敗其四歲星為福德頻行京師二處分野依占國家之福其五七月內熒惑守羽林九月七日已退舍依占不出三日賊必敗散其六十一月二十日夜有流星赤如火從東北向西南落賊帥盧明月營破其撞車其七十二月十五日夜通漠鎮北有赤氣亙北方突厥將亡之應也。依勘城錄河南雒陽並當甲子與乾元初九爻及上元甲子符合此是福地永無所慮旋觀往政側聞前古彼則異時間出今則一朝總萃,豈非天贊有道助殲凶孽方清九夷於東穢沉五狄於北溟告成岱岳無為汾水書奏帝大悅超拜秘書令親待愈昵帝每欲征討充皆預知之乃假託星象獎成帝意在位者皆切患之宇文化及弑逆之際並誅。

  裴蘊為太常少卿初高祖不好聲妓遣牛弘定樂非正聲清商及九部四舞之色皆罷遣從民至煬帝時蘊揣知帝意奏括天下周齊梁陳樂家子弟皆為樂戶其六品以下至於民庶有善音樂及倡優百戲者皆直太常是後異技淫聲鹹萃樂府皆置博士弟子遞相傳教增益樂人至三萬餘帝大悅。

  宇文愷為將作大匠揣煬帝心在宏侈,於是東京制度窮極壯鹿帝大悅之進位開府。

  唐竇誕為大理卿誕閑習法令高祖武德中附從隱太子為之回改文案太宗深責其短。

  竇為將作大匠修營雒陽宮時太宗務存節儉乃於宮中鑿池起山崇飾雕虛費功力太宗聞之大怒遽令毀之坐是免。

  紀處訥神龍中為大府卿遣太史令傅孝忠奏曰:有攝提至帝座王者與賢人相接大臣納忠時處訥奏事中宗賞焉。

  楊元卿為光祿少卿憲宗元和末淮西平元卿初聞得蔡州請見帝曰:淮西甚有寶貨及犀帶臣知往取必得帝曰:朕本討賊為人除害今賊平人安則我求得矣。寶貨犀帶非所求也。命勿言。

  §卿監部·貪冒

  卿監之選古惟難才等威既崇職業斯重乃有昧操脩之旨缺清白之行階藉恩寵因緣事任受財以逞欲治產以專利或侈汰以自任或牒訴而無恥以至犯縉紳之議罹簡書之刑詩所謂貪人敗類者其是之謂矣。

  漢田延年宣帝時為大司農坐盜都內錢三千萬自殺(事具邦計貪污門)。

  丙顯元帝時為太僕十餘年與官屬大為奸利贓千餘萬免官奪邑四百戶。

  魏高堂隆為侍中領太史令每祭與吏爭肉自取百斤猶以為少。

  宋顏師伯為衛尉師伯居權日久天下輻輳遊其門者爵位莫不逾分多納貨賄家產豐積伎妾聲樂盡天下之選園池第宅冠絕當時驕奢浮恣為衣冠所嫉。

  後魏邢遜為大司農卿與少卿馬慶哲至相糾訟遜銳於財利議者鄙之。

  祖瑩為秘書監以贓罰是務。

  隋宇文化及自煬帝為太子時領千牛及即位拜太子少卿益恃舊恩貪冒尤甚。

  唐宇文穎隋末為司農少卿性貪鄙贓賄狼籍右司郎中盧楚將奏劾之穎懼與從父弟儒童等同奔於李密。

  顏師古太宗貞觀中為秘書少監多引後進之士為讎校師古抑素流先貴勢雖富商大賈亦引進之物論紛然稱其納賄繇是出為柳州刺史將行太宗惜其才謂之曰:卿之識學良有可稱但事親居官未為清論所許今者。此授卿自取之朕以卿曩從任使不忍遐棄宜深加誡厲也,於是複以為秘書少監。

  紀處訥中宗時為大府卿神龍中處訥私鑄錢奏京中許用惡錢大長奸偽於今弊之。

  李逄年肅宗時為司農卿貪冒黷貨上元元年九月敕宜除名長流嶺南州百姓終身勿齒。

  鄭泌代宗時為司農卿大曆二年六月流於業州坐贓也。

  韋憲宗時仕為光祿卿士元和五年十二月坐贓免官仍削銀青階。

  裴通穆宗時為少府監長慶二年四月禦史台奏通前為弔祭回鶻使賣一子官與之印坐王榮兄憬偽稱外甥取錢一千貫奏授常州參軍詔以通自絕域而還不之罪其王憬亦依前授官。

  張武均穆宗時為將作監長慶四年十二月百姓董太和於有銀台鐵耳稱供光陵材木武均不給價直出為洋州刺史稱疾不謝為憲司所糾再黜循州司馬明年閏七月禦史書奏武均前任將作監日鬻優勞贓近九千貫合當司收管從之。

  後唐柳膺明宗時為鴻臚卿將齊朗文書兩件賣與同姓人柳居則其婢母論訴狀罪大理寺斷罪當大辟緣遇恩赦令與減死奪見任官罰銅終身不齒晉李鍇少帝時為少府監開運二年坐冒請逃死人衣糧入已貶坊州司戶。

  楊延壽少帝時為太僕少卿襲阝國公開運三年奉命於辰州檢苗受贓二百餘疋准科當絞有司以二王後八議故貰其死除名配威州終身勿齒。

  §卿監部·廢黜

  《書》曰:王省惟歲卿士惟月。《傳》曰:君之卿佐是謂股肱則知佩玉之列象河之任曆古為重選取其才至有罔慎厥位畔官離次享祀違失營構過差馳道不修橋樑斯乏以至陵園被盜公田賂買或議論而不克或請托而必行至於廢黜以警曠慢者也。

  漢孔臧為太常武帝元朔三年坐衣冠道橋壞不得渡免(遊衣冠之道)。

  張當居為太常元朔五年坐擇博士弟子故不以實免為城旦。

  周平為太常武帝元狩三年坐不繕園陵免。

  鄭當時為大司農任人賓客僦(僦謂受顧賃而載運也。言當時保仕其賓客於司農載運也。僦子就切)入多逋負司馬安為淮陽太守發其事當時以此陷罪贖為庶人。

  李信成為太常元狩五年坐縱丞相侵神道為穎目劉受(楚元王孫)為宗正元狩五年坐聽請不具宗室耐為司冠(受為宗正人有私請求者受聽許之故於宗室之中事有不具而受獲罪)。

  欒賁為太常元狩六年坐雍犧牲不如令免(雍古扶風縣也。五畤在此)。

  任越人為太常武帝元鼎二年坐廟酒酸論。

  周仲居為太常元鼎三年坐不收赤側錢收行錢論(赤側當廢而不收乃收見行之朝也。)。

  蕭壽成為太常武帝元封元年坐犧牲瘦不如令論免。

  韓延年為太常元封二年坐流外國使人月入粟贖論。

  杜恬為太常元封三年坐與大樂令中可當鄭舞人擅繇闌出入關免(擇可以為鄭舞而擅從役使之。又闌出入關)。

  杜相為太常元封四年坐擅繇太樂令論(擅役使人也。)。

  韓延壽為太常元封六年坐行大行令事留外國書一月乏興入穀贖免為城旦(當有所興發因其遲留故闕之)。

  張昌為太常太初二年坐乏祠免(祠事府聞也。)。

  趙弟為太常太初二年坐鞫獄死而免為城旦(鞫者以其辭戾罪也。)。

  石德為太常太初三年坐廟牲瘦入穀贖論。又坐失法罔上祠不如令免為城旦。

  靳石封為太常太初四年坐行幸離宮道橋苦惡故太僕敬聲系以謁問赦免(一雲:石封為太常坐為謁問囚故太僕敬聲亂尊卑免)。

  魏不害為太常昭帝始元五年坐孝文廟風發瓦免江德為太常昭帝元鳳中坐廟廊夜飲失火免。

  蘇昌為太常宣帝本始初坐籍霍山書泄秘書免(以秘書借霍山)。

  宋疇為少府宣帝地節二年坐議鳳皇下彭城未至京師不足美貶為泗州太守。

  任宮為太常地節四年坐人盜茂陵園中物免。

  溫順為少府成帝建始三年坐買公田與近臣下獄論。

  劉順為宗正成帝河平四年坐使合陽侯舉子免。

  平當成帝時為光祿勳先是太后娣子衛尉淳於長白言昌陵陵不可成下有司議當以為作治連年可遂就罪也。上既罷昌陵以長首建忠策複下公卿議封長當。又以為長雖有善言不應封爵之科坐前議不正左遷钜鹿太守(就亦成也。)。

  蕭由為大鴻臚平帝元始中作明堂辟雍大朝諸侯由會病不及賓贊還歸故免官。

  後漢梁松為太僕數為秘書請托郡縣永平二年發覺免官。

  徐匡永平中為車府令車駕出信陽侯陰托幹車騎突鹵簿匡就車收奴送獄詔書譴匡自系不出吳良上書信陽侯驕慢幹突車騎無人臣禮大不敬匡執法守正而下獄臣恐陛下政化繇是隳矣,於是詔出匡左遷即丘長。

  晉張華為太常以太廟屋棟折免官。

  鄭默為太常齊王攸當之國下禮官議崇錫典制博士祭酒曹志等立異議默容過其事坐免。

  鄧攸為太常時南郊攸病不能從車駕過攸問疾攸力前議謂罷昌陵病出拜有司奏攸不堪行郊而拜道左坐免。

  南齊虞為大匠卿起休安陵於陵所受局下牛酒坐免。

  北齊杜弼為衛尉卿坐第二子廷尉監台卿斷獄稽遲與寺官俱為郎中封靜哲所訟事既上聞文宣發怒遂徙弼臨海鎮。

  唐閻立德為將作大匠貞觀中太宗將幸雒陽遣立德行可清暑之地以建離宮遂於汝州西山前臨汝水旁通廣成澤以置宮焉役一百九十萬雜費稱是及此暑熱。又多毒虺太宗大怒立德竟坐免(立德初為將作少匠副高士廉營獻陵拜將作大匠尋攝司空奉昭陵坐怠慢免)。

  韋宏機為司農卿兼統將作少府二官高宗上元中始造宿羽高山等宮。又移雒水中橋營上陽宮劉仁軌謂侍御史狄仁傑曰:古之陂池台榭皆在深宮重城之內不欲外人見之恐傷百姓之心也。機之所作列榭脩廊在於煙堞之外萬方朝謁無不睹之此豈致君堯舜之意哉!機聞之曰:天下有道百司各奉其職輔弼之臣則思獻替之事府藏之臣行詔守官而已吾不敢越分故也。仁傑竟求索機過失奏劾之遂坐免官。

  趙宗儒敬宗時以檢校左僕射兼太常卿太常有師子樂備五方之色非會朝聘享不作焉至是中人掌教坊之樂者移牒取之宗儒不敢違以狀白宰相宰相以為事在有司執守不合關白宗儒憂恐不已宰相責以懦怯不任事除太子少師。

  衛中行為國子祭酒寶曆元年中行擅用當司新賜錢一百八十五貫為分察使所劾中行稱是假借敕罰兩月俸料。

  梁李翼為光祿卿太祖乾化元年七月坐進廟胙色敗有詔罰兩月俸。

  仇殷為司天監開平四年十月己巳夜月有蒼白暈鎮與胃昴在環中絡奎畢天公捲舌殷不時奏罰兩月俸五年正月以天文變異殷。又不時奏罰兩月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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