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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二十三 卿監部·公正論薦


  夫舉一國之高以為九卿位亞三司行則鳴玉蓋大臣之任也。乃有貞諒成性正直自好臨大節而無撓在群居而不惑摧折貴倖罔畏強禦箴規違失弗為從諛至於外庭集議必據經而守正本司涖事專嫉惡以繩奸靡顧翕訁此之言無避炎隆之勢克全素履以成令名斯固端已潔操勵物軌俗率義不爽事君盡忠之徒歟繇漢而下亦時聞其人矣。

  漢張釋之為公車令太子與梁王共車入朝不下司馬門(宮衛令諸出入殿門公車司馬門者皆下不如令罰金四兩),於是釋之追止太子梁王毋入殿門遂劾不下公門不敬奏之薄太后聞之文帝免冠謝曰:教兒子不謹薄太后使使承詔赦太子梁王然後得入文帝繇是奇釋之。

  汲黯為主爵都尉時張湯以更定律令為廷尉(更改也。)黯質責湯於帝前(黯對之也。)曰:公為正卿上不能褒先帝之功業下不能化天下之邪心安國富民使囹圄空虛何空取高白王帝約束紛更之為(言何為乃紛亂而改為也。)而公以此無種矣。(言當誅及子孫也。)黯時與湯論議湯辨嘗在文深小苛黯憤發罵曰:天下謂刀筆吏不可為公卿果然必湯也。令天下重足而立仄目而視矣。(重累其足言甚懼也。)是時漢方征匈奴招懷四夷黯務少事間嘗言與胡和親毋起兵(每因間隙而言也。)帝方鄉儒術尊公孫弘及事益多吏民巧上分別文法湯等數奏決讞以幸而黯嘗毀儒面觸弘等徒懷詐飾智以阿人主取容而刀筆之吏專深文巧詆(詆毀辱也。)陷人於罔以自為功帝愈益貴弘湯弘湯心疾黯雖帝亦不悅也。武帝得神馬渥窪水中次以為太一之歌後伐大宛得千里馬馬名蒲捎作以為歌進曰:凡王者作樂上以承祖宗下以化兆民今陛下得馬詩以為歌協以宗廟先帝百姓,豈能知其音耶帝默然不悅丞相公孫弘曰:黯誹謗聖制當族。

  金敞為衛尉敞為人正直敢犯顏色左右憚之雖帝亦難焉。

  夏侯勝為長信少府時宣帝詔曰:孝武廟樂未稱朕甚悼焉其與列侯二千石博士議,於是召群臣大議廷中皆曰:宜如詔書勝獨曰:武帝雖有攘四夷廣土斥境之功然多殺士眾竭民財力奢泰亡度天下虛耗(耗減也。)百姓流離物故者半(物故謂死也。)蝗蟲大起赤地數千里(言無五穀之滿)或人民相食畜積至今未複(畜讀曰蓄)亡德澤於民不宜為立廟樂公卿共難勝曰:此詔書也。勝曰:詔書不可用也。人臣之誼宜直言正論非苟阿意順指議已出口雖死不悔,於是丞相義御史大夫廣明(蔡義田廣明)劾奏勝非議詔書毀先帝不道及丞相長史黃霸阿縱勝不舉劾俱下獄遇赦免。

  朱邑為大司農為人惇厚篤於故舊然性公正不可交以私天子器之朝廷敬焉。

  杜業有才能成帝時選為太常數言得失不事權貴孫寶平帝時為大司農會越郡上黃龍游江中大師孔光大司徒馮宮等咸稱王莽功德比周公宜告祠宗廟寶曰:周公上聖召公大賢尚猶有不相說著於經典兩不相損(。《周書》君之序曰:召公為保周公為師相成王為左右召公不說周公作君是也。兩不相損者俱有公名也。)今風雨未時百姓不足每有一事群臣同聲(雷同阿附妄說福祥)得無非其美者(言此非朝廷美事也。)時大臣皆失色侍中奉車都尉甄邯即時承制罷議者郭憲字子橫為光祿勳時匈奴數犯塞光武患之乃召百寮廷議憲以為天下疲敝不宜動眾諫爭不合乃伏地稱眩瞀不復言帝令兩郎扶下殿憲亦不拜帝曰:嘗聞關東觥觥。《郭子》橫竟不虛也。憲遂以病辭退卒於家。

  徐康為車府令永平中明帝近出而信陽侯陰就幹突禁衛康鉤就車收禦者送獄詔書譴康康乃自系議郎吳良上言曰:信陽侯就倚恃外戚干犯乘輿無人臣禮為大不敬康執法守正反下於理臣恐聖化繇是而弛帝雖赦康猶左轉。

  周澤永平中為太常果敢直言數有據爭。

  鄭眾為大司農章帝時議鹽鐵官眾諫以為不可詔數切責至被奏劾眾報之不移帝不從。

  來歷安帝時為太僕延光三年中常侍樊豐與大將軍耿寶侍中周廣謝惲等共讒陷太尉楊震遂自殺曆謂侍中虞詡曰:耿寶托元舅之親榮寵過厚不念報國恩而傾附奸臣誣奏楊公傷害忠良其天禍亦將至矣。遂絕周廣謝惲不與交通。

  袁盱為光祿勳時大將軍梁冀擅朝內外莫不阿附惟盱與廷尉邯鄲義正身白意及桓帝誅冀使盱持節收其印綬。

  劉孟桓帝時為宗正直道不容自免歸家。

  杜喬為司農時益州刺史種暠舉劾永昌太守劉君世以金蛇遺梁冀事發覺以蛇輸司農冀從喬借觀之喬不肯與冀始為恨累遷大鴻臚時冀小女死令公卿會喪喬獨不往冀。又銜之。

  劉祐為大司農時中常侍蘇康管霸用事於內遂罔天下良田美業山林湖澤民庶窮困州郡累氣祐移書所在依科品沒入之桓帝大怒論祐輸左校後得赦出。

  趙典為太僕遷太常朝廷每有災異疑義輒諮問之典據經正對無所曲折。

  張奐為大司農靈帝建甯三年夏青蛇見於御座軒前。又大風雨雹霹靂拔樹詔使百僚各言災應奐上疏宜急改葬竇武徙還家屬其從坐禁錮一切蠲除帝深納奐言以問諸黃門常侍左右皆惡之不得自從轉奐太常與尚書劉猛等同薦王暢李膺可三公之選曹節等彌疾其言下詔切責之奐自囚廷尉數月乃得出司隸扌交尉王寓出於宦官欲借寵公卿以求薦舉百僚畏憚莫不許諾惟奐獨拒之。

  孔融建安初為少府初太傅馬日奉使山東數有意袁術術頗輕侮之遂奪取其節求去。又不聽因欲逼為軍師日深自悔恨嘔血而斃喪還上公朝廷議欲加禮融獨議曰:乙太傅之尊秉髦節之使銜命直指甯輯東夏而曲媚奸臣為所牽率章表署用輒使首名附下罔上奸以事君昔國佐當晉軍而不撓宜僚臨白刃而正色王室大臣豈得以見脅為辭。又袁術僭上皆應知情春秋魯叔孫得臣卒以不發楊襄仲之罪貶不書日鄭人討幽公之亂斫子家之棺聖上哀矜舊臣未忍追案不宜加禮朝廷從之五年南陽王馮東海王衤氐薨帝傷其早殆欲為脩四時之祭以訪融融對曰:聖恩敦睦感時增思悼二王之靈發哀湣之詔稽度前典以正禮制竊觀故事前梁懷王臨江湣王齊哀王路淮懷王並薨無後同產昆弟即景武昭明四帝是也。未聞前朝脩立祭祀。若臨時所施則不列傳紀臣愚以為諸在沖齒聖慈哀悼禮同成人加以號諡者宜稱上恩祭祀禮畢而後絕之至於一歲之限不合禮意。又違先帝並獻帝子已然之法所未敢處。

  魏何夔文帝為太子時夔為太傅及遷太僕太子欲與辭宿戒供夔無往意乃與書請之夔以國有常制遂不往其履正如此。

  楊阜明帝時為少府上疏欲省宮人諸不見幸者乃召禦府吏問後宮人數吏守舊令對曰:禁密不得宣露阜怒杖吏一百數之曰:國家不與九卿為密反與小吏為密乎!帝聞而愈敬憚阜。

  王肅為秘書監明帝嘗問曰:漢桓帝時白馬令李雲上書言帝者諦也。是帝欲不諦當何得不死肅對曰:但為言失逆順之節原其本意皆欲盡心念存輔國。且帝者之威過於雷霆殺一匹夫無異螻蟻寬而宥之可以示容受切言廣德宇於天下故臣以為殺之未必為是也。帝。又問昔司馬遷以受刑之故內懷隱切著。《史記》非貶孝武令人切齒對曰:司馬遷記事不虛美不隱惡劉向揚雄服其善敘事有良史之才謂之實錄漢武帝聞其述。《史記》取孝景及已本紀覽之,於是大怒削而投之於今此兩紀有錄無書後遭李陵事遂下遷蠶室此為隱切在孝武而不在於史遷也。齊王正始中為太常大將軍曹爽專權任用何晏鄧等肅與太尉蔣濟司農桓范論及時政肅正色曰:此輩即弘恭石顯之屬複稱說耶爽聞之戒何晏曰:當共慎之公卿已比諸君前世惡人矣。

  王觀為少府大將軍曹爽使材官張逵斫家屋材及諸私用之物觀聞之皆錄奪以沒官少府統三尚方禦府內藏玩弄之寶爽等奢侈有幹弋憚觀守法乃徙為太僕。

  陳泰字元伯高貴鄉公時為太常及司馬景王會朝臣謀廢立泰不至使其舅荀覬召之垂涕而入景王謂曰:元伯何以處我對曰:誅賈充以謝天下景王曰:不可為更思其次泰曰:但見其進不見其次景王乃不復問。

  蜀孟光為大司農延熙九年秋大赦光於眾中責大將軍費衤韋曰:夫赦者偏枯之物非明世所宜有也。衰敝窮極必不得已然後乃可權而行之耳今主上仁賢百寮稱職有何旦夕之危倒懸之急而數施非常之恩以惠奸宄之惡乎!又鷹隼始擊而更原宥有罪上犯天時下違人理老夫耄朽不達治體竊謂斯法難以經久豈具瞻之高美所望於明德哉!衤韋但顧謝昔而已光之指摘痛癢多如是類故執政重臣心不能說爵位不登每直言無所回避為代所嫌。

  吳潘為太常時校事呂壹操弄威柄詣建業欲盡辭極諫至聞太子登已數言之而不見從乃大請百寮欲因會手刃殺壹以身當之為國除患壹密聞之稱疾不行每進見無不陳壹之奸險也。繇此壹寵漸衰後遂誅戮。

  晉山濤為大鴻臚加奉車都尉及羊祐執政時人欲危裴秀濤正色保持之繇是失權臣意出為祜州刺史。

  鄭默為太常時僕射山濤欲舉一親戚為博士謂默曰:卿似尹翁歸令吾不敢複言默為人敦重柔而能整皆此類也。

  曹志為博士祭酒及齊王攸當之藩下禮官議崇錫之典志歎曰:安有如此之才如此之親而不得樹本助化而遠出海隅者乎!乃建議以諫辭旨甚切帝大怒免志官。

  劉毅之子正直有父風太康初為博士會議齊王攸之國加崇典禮與諸博士坐議忤旨武帝大怒收等付廷尉會赦得出免官。

  傅玄為太僕時比年不登羌胡擾邊詔公卿會議玄應對所問陳事切直雖不盡施行而常見優容。

  顏含為光祿勳于時論者以王導帝之師傅名位隆重百寮宜為降禮太常馮懷以問於含含曰:王公雖重理無偏敬降禮之言或是諸君事宜鄙人老矣。不識時務既而告之曰:吾聞伐國不問仁人向馮祖思問佞於我我有邪德乎!

  范弘之為太學博士議謝石諡法為襄。又論殷浩宜加贈諡不得因桓溫之黜以為國典仍侈敘溫移鼎之跡時謝族方顯桓宗猶盛尚書僕射王溫故吏也。素為溫所寵三怨交集乃出弘之為餘杭令。

  宋徐豁晉安帝隆安末為太學博士桓玄輔政為中外都督豁議政敬唯內外武官太宰司徒並非軍職則琅邪不應加敬玄諷中丞免豁官。

  南齊蕭穎胄為衛尉明帝慕儉欲銷壞大官元日上壽銀酒钅倉尚書令王晏等咸稱盛德尉曰:朝廷盛禮莫過三元此一器既是舊物不足為侈帝不悅後預曲宴銀器滿席穎胄曰:陛下前欲壞酒钅倉恐宜移在此器也。帝甚慚。

  後魏盧淵為秘書監時孝文將立馮後方集朝臣議之孝文先謂淵曰:卿意以為何如對曰:此自古所恨如臣愚意宜簡卜孝文曰:以先後之侄朕意已定淵曰:雖奉詔如此於臣心實未盡及朝臣集議執意如前後兄馮誕有盛寵深以為恨淵不介懷。

  竇瑗為大宗正卿宗室以其寒士相與輕之瑗案法推治一無所顧避甚見讎疾。

  于烈孝文帝時為衛尉卿從駕南征及遷雒陽人情戀土多有異議帝問烈曰:卿意雲:何烈曰:陛下聖略淵遠非愚管所測。若隱心而言樂新之與戀舊唯中半耳帝曰:卿既不倡異即是同深感不言之益宜。且還舊都以鎮代邑。

  隋牛弘為太常卿楊素將擊突厥詣太常與弘言別送素至中門而止素謂弘曰:大將出征故來敘別何相送之近也。弘遂揖而退素笑曰:奇章公可謂其智可及其愚不可及也。亦不以屑懷。

  唐竇靜貞觀中為司農卿屬趙元楷為司農少卿靜頗方直甚不悅元楷之為人嘗因官屬大集靜謂元楷曰:如隋煬帝時意在奢侈竭四海以奉一人者司農須公矣。方今聖人躬履節儉屈一人以安兆庶司農何用於公哉!元楷赧然無以應。

  韓思複則天朝為太常博士定南郊儀注去大妃鼓吹排群邪守大體國家賴之。

  李勉為太常少卿肅宗將大用勉會李輔國寵任意欲勉降禮於已勉不為之屈竟為所抑出汾州虢州刺史。

  杜黃裳貞元中為太常卿時順宗即位王叔文之竊權黃裳終不造其門後語其子婿韋執誼令率百官請皇太子出以安人情執誼遽曰:丈人才得一官寧可複開口議禁中事也。黃裳勃然曰:黃裳受恩三朝,豈可以一官見賣拂衣而去。

  陸亙為太常博士寺有禮生孟貞久於其事凡吉凶大儀禮官不能達率訪於貞貞亦賴是須姑息元和七年冊皇太子將撰儀注貞亦欲參與亙笞之繇是禮儀不專於胥史。

  李開成末為司農卿嫉惡太切狡吏無所容瞞遂加誣謗謂之苛刻除福建觀察使諫官風聞因有章疏宰臣知其冤累於文宗前明辨故復舊官。

  §卿監部·論薦

  推賢而進儒者之至行舉不失德前史之美談則有亞台槐之崇處河海之重任總掾史言揚帝廷乃屬旁求俊能簡拔遺滯繇是不掩勝已務薦所知列行義於露章稱道藝於公論達於上聽式協時使分諸大小之職鹹中輪轅之用或自布素而登美仕或從卑散而遷顯官直哉!斯人終然允淑所謂能舉其類其孰能與於此。

  漢王臧從魯申公受詩書武帝即位累遷郎中令及代趙綰亦嘗受詩申公為御史大夫綰臧請立明堂以朝諸侯不能就其事乃言師申公於帝使束帛加璧安車以蒲裹輪加駟迎申公。

  後漢劉平拜宗正數薦達名士承官郇恁等(恁字君大)。

  丁恭為少府鍾興少從恭受嚴氏春秋恭薦興學行高明光武召興問以經義對甚明帝善之。

  鄧康為太僕時竇章好學有文章康聞其名重焉是時學者稱東觀為老氏藏室道家蓬萊山(。《老子》為守藏史為柱下史四方所記文書皆歸柱下言東觀經籍多也。蓬萊海中神山為仙府幽經秘錄並皆在焉)康遂薦章入東觀為校書郎。

  劉寬為大司農章帝詔舉賢良方正寬舉司徒魯恭弟丕對策高第除為議郎。

  楊震為太常先是博士選舉多不以實震舉薦明經名士陳留楊倫等顯傳學業諸儒稱之。

  胡廣為大司農順帝漢安初與少府竇章共薦汲令崔瑗宿德大儒從政有跡不宜久在下位繇此遷濟北相。

  羊傳為大司農時崔辟太尉袁湯大將軍梁冀府並不應傳與少府何豹上書薦才美能高宜在朝廷召拜議郎。

  陳亻希為大司農時東郡燕人(今謂州胙成縣古南燕國也。)趙諮有孝行州郡召舉孝廉並不就桓帝延熹元年亻希舉諮至孝有道仍遷博士。

  李固為將作大匠上疏曰:臣聞氣之清者為神人之清者為賢養身者以煉神為寶安國者以積賢為道昔秦欲謀楚王孫圉設壇西門陳列名臣秦使懼然遂為寢兵魏文侯師卜子夏友田子方式段幹木故群俊競至名過齊桓齊人不敢兵於西河斯蓋積賢人之符也。陛下撥亂龍飛初登大位聘南陽樊英江夏黃瓊廣漢陽厚會稽賀純策書嗟歎待以大夫之位是以岩穴幽人智術之士彈冠振衣樂欲為用四海欣然歸服聖德厚等在職雖無奇卓然夕惕孳孳志在憂國臣前在荊州聞賀純等以病免歸誠以悵然為時惜之一日朝會見諸侍中並皆年少無一宿儒大人可顧問者誠可嘆息宜徵還厚等以副群望瓊久處議郎已。且十年眾人皆怪始隆崇今更滯也。光祿大夫周舉才謨高正宜在常伯謗以言議侍中杜喬學深行直當世良臣久托疾病可敕令起。又薦陳留楊倫河南尹存東平王惲陳國何臨清河房植等是日有詔徵用倫厚等遷瓊舉以固為大司農孔融為少府深愛禰衡之才上疏薦之曰:臣聞洪水橫流帝思俾乂旁求四方以招賢俊昔孝文繼統將弘祖業疇諮熙載群士響臻陛下聖纂承基緒遭遇運勞謙日異惟嶽降神異人並出竊見處士平原禰衡年二十四字正平淑質貞亮英才卓礫初涉藝文升堂睹奧目所一見輒誦於口耳初瞥聞不忘於心性與道合思。若有神(。《淮南子》雲:所謂真人者性合於道也。)弘羊潛計安世默識以衡准之誠不足怪忠果正直志懷霜雪見善。若驚疾惡。若讎任座抗行史魚厲節殆無以過也。鷙鳥累百不如一鶚(鶚大鵬也。)使衡立朝必有可觀非辨騁辭溢氣坌湧解疑釋結臨敵有餘昔賈誼求試屬國詭系單于終軍欲以長纓牽致勁越弱冠慷慨前世美之近日路粹嚴象亦用異才擢拜台郎衡宜與為比如得龍躍天衢振翼雲漢揚聲紫微垂光虹足以昭近署之多士增四門之穆穆鈞天廣樂必有奇麗之觀帝室皇居必蓄非常之寶。若衡等輩不可多得激楚陽阿至妙之容台牧者之所貪(台牧未詳一作掌牧。又作掌伎)飛兔腰絕足奔軼良樂之所急(飛兔腰古駿馬也。王良伯樂善禦人也。)臣等區區敢不以聞(魏太祖送衡與劉表)。又公車司馬令謝該去官欲去鄉里會荊州道斷不得去融上書薦之曰:臣聞高祖創業韓彭之將征討暴亂陸賈叔孫通進說詩書光武中興吳耿佐命范升衛寵修述舊業故能文武並用成長久之計陛下聖德欽明同符二祖勞謙卮運三年乃讙今尚父鷹揚方叔翰飛王師電鷙群凶破殄始有弓臥鼓之次宜得名儒典綜禮紀竊見故公車司馬令謝該體曾史之淑性兼商偃之文學博通群藝周覽古今物來有應事至不惑清白異行敦悅道訓求之遠近少有儔匹。若乃巨骨出吳隼集陳庭黃熊公寢亥有二首非夫洽聞者莫識其端也。雋不疑定北闕之前夏侯勝辯常陰之驗然後朝士益重儒術今該實卓然比跡前烈間以父母老疾棄官欲歸道路險塞無繇自致猥使良才抱璞而逃逾越山河沈淪荊楚所謂往而不反者也。後日當更饋樂以釣由餘繪像以求傅說,豈不煩哉!臣愚以為可推錄在所召該令還楚人止孫卿之去國漢朝追康衛於平原尊儒貴學惜失賢也。書奏詔即徵還拜職郎。

  魏陶兵為太僕與永甯衛尉孟觀侍中孫邕中書侍郎王基薦管寧曰:臣聞龍鳳隱耀應德而臻明哲潛遁俟時而動是以鳴岐周道隆興四皓為佐漢帝用康伏見大中大夫管甯應二儀之中和總九德之純懿含章素質冰潔淵深玄虛澹泊與道逍遙娛心黃老遊志六藝升堂入室究其閫奧蹈古今於胸懷包道德之體要中平之際黃巾陸梁華夏傾蕩王綱弛頓遂避時難乘桴越海羈旅遼東三十餘年在乾之後匿景藏光嘉遁養浩韜韞儒墨潛化滂流暢於殊俗黃初四年高祖文皇帝疇諮群公思求雋乂故司徒華詔舉甯應選公車將徵振翼遐裔翻然來翔行遇屯厄遭罹疾病即拜大中大夫烈祖明皇帝嘉美其德登為光祿勳疾彌留未能進道今寧舊疾已瘳行年五十志無衰倦環堵蓽門偃息窮巷飯鬻饣胡口並日而食吟詠詩書不改其樂困而能通遭難必濟經危蹈險不易其節金聲玉色久而彌彰揆其終始殆天所祚當贊大魏輔亮雍熙袞職有闕群下屬望昔高宗列象營求賢哲周文啟龜以蔔良佐況寧前朝所表明德已著而久棲遲未得引致非所以奉遵明訓繼成前志也。陛下踐祚纂承洪緒聖敬日躋超越周成每發德音動諮師傅。若繼二祖招賢故典賓禮雋邁以廣緝熙濟濟之化侔於前代甯清高恬泊擬跡前軌德行卓絕海內無偶曆觀前世玉帛所命申公枚乘周党樊英之儔測其淵源覽其清濁未有厲俗獨行。若寧者也。誠宜束帛加璧備禮徵聘仍授幾杖延登東序敷陳墳索坐而論道上正璿璣協和皇極下阜群生彝倫攸敘必有可觀光益大化。若甯固執匪石守志箕山追跡洪崖參蹤巢許斯亦聖朝同符唐虞優賢揚曆垂聲千載雖出處殊途俯仰異體至於興治美俗其揆一也,於是特具安車蒲輪束帛加璧聘焉會寧卒(年八十四)拜子邈郎中後為博士。

  晉鄭袞仕魏為太常高貴鄉公議立明堂辟雍精選博士袞舉劉毅劉程鹹庾峻後並至公輔大位。

  陸機初仕吳為著作郎賀循有時名機上疏薦循曰:伏見武康令賀循德量邃茂才鑒清遠服膺道素風操凝峻曆試二城刑政肅穆前蒸陽令郭訥風度簡曠器識朗拔通濟敏悟才足幹事循守下縣編名凡倅歸家巷棲遲有年皆出自新邦朝無知已居在遐外志不自營年時倏忽而邈無階級實州党愚智所為恨恨臣等伏思台郎所以使州州有人非徒以均分顯路惠及外州而已誠以庶士殊風異俗壅隔之害遠國益甚至於荊楊二州戶各數千萬今揚州無郎而荊州江南乃無一人為京城職者誠非聖朝待四方之本心至於才望資品循可尚書郎訥可太子洗馬舍人此乃眾望所積非但企及清塗苟充方選也。謹條資品乞蒙簡察久之召補太子舍人。

  薛兼為太常時丹陽人張闈字敬緒輔吳將軍昭之曾孫少孤有志操兼進之於元帝言闈才幹貞固當今之良器即引為安東參軍甚加禮遇。

  華譚為秘書監時晉陵朱鳳吳郡吳震並學行清修老而未調譚皆薦為著作佐郎。

  宋徐廣為著作郎時荀伯子好學博覽經傳廣重其才舉伯子王韶之並與佐郎同撰晉史。

  梁明山賓為五經博士時朱異年二十一為揚州議曹從臣史有詔求異能之士賓表薦異曰:竊見錢塘朱異年時尚少德備老成在獨無散逸之想處暗有對賓之色器宇宏深神表峰峻金山萬丈緣趾未登玉海千尋窺英不測加以璋新琢錦組初構觸響鏗鏘五采便發觀其信行非惟所稀。若使負重遙途必有千里之用高祖召見使說孝經。《周易》義甚悅之謂左右曰:朱異實異後見明山賓謂曰:卿所舉殊得其人仍召異直西少。

  隋元善為國子祭酒善以高有宰相之具嘗言於帝曰:楊素粗疏蘇威怯懦元胄元正似鴨耳可以付社稷者惟獨高。

  牛弘為秘書省以辛德源才學顯著奏與著作王邵同修國史。

  唐郎楚之為大理卿雒州人趙弘智學通三禮及。《史記》、《漢書》隋末為司隸從事武德初楚之應詔舉授詹事府主簿。

  姜皎太常卿薦源乾曜公清有吏幹因召見與語乾曜神氣清爽對答皆有倫序帝甚悅之乃行少府少監。

  高郢為太常卿長安尉辛秘郢愛其學奏除太常博士。

  韋渠牟為太府卿其甥盧倫為簡較金部郎中渠牟數稱倫之才德宗召之內殿令和禦制詩超拜戶部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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