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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百六十六 掌禮部·作樂第二


  晉武帝泰始二年詔郊祀明堂禮樂權用魏儀尊周室肇稱殷禮之義但改樂章而已使傅玄制為二十二篇述以功德代魏改朱鷺為靈之祥言宣帝之佐魏猶虞舜之事堯既有石瑞之徵。又能用武以誅孟達之逆命也。改思悲翁為宣受命言宣帝禦諸葛亮養威重運神兵亮震怖而死改艾如張為征遼東言宣帝陵大海之表討滅公孫而梟其首也。改上之回為宣輔政言宣帝聖道深遠撥亂反正綱羅文武之才以定二儀之序也。改雍熙離為時運多難言宣帝致討吳方有征無戰也。改戰城南為景龍飛言景帝克明威教貴順夷逆隆無疆崇洪基也。改巫山高為平玉衡言景帝一萬國之殊風齊四海之乖心禮賢養士而纂洪業也。改上陵為文皇統百揆言文帝始統百揆用人有序以敷太平之化也。改將進酒為因時運言因時運變聖謀潛施解長蛇之交離群桀之党以武濟文以邁其德也。改有所思為惟庸蜀言文帝既平萬乘之蜀封建萬國複五等之爵也。改芳樹為天序言聖皇應曆受禪弘濟大化用人各盡其才也。改上邪為大晉承運期言聖皇膺籙受圖化象神明也。改君馬黃為金靈運言聖皇踐祚致敬宗廟而孝道行於天下也。改雉子班為於穆我皇言聖皇受禪德合神明也。改聖人出為仲春振旅言大晉申文武之教畋獵以時也。改臨高臺為夏苗田言大晉畋狩順時為苗除害也。改遠如期為仲秋田言大晉雖有文德不廢武事順時以殺伐也。改石留為順天道言仲冬大閱用武修文大晉之德配天也。改務成為唐堯言聖皇德陟帝位化光四表也。玄雲依舊名言聖皇用人各盡其才也。改黃爵行為伯益言赤鳥銜書有周以興今聖皇受命神雀來也。釣竿依舊名言聖皇德配堯舜。又有呂望之佐濟大功致太平也。

  五年尚書奏使太僕傅玄中書監荀勖黃門侍郎張華各造正旦行禮及王公上壽酒食舉樂歌詩詔。又使中書郎成公綏亦作張華。表曰:案魏上壽食舉詩及漢氏所施用其文句長短不齊未皆合古蓋以依詠弦節本有因循而識樂知音足以制聲度典法用大率非凡近之所能改二代三京隨而不變雖詩章辭異興廢隨時至其韻逗遛曲折皆系於舊有由然也。是以一皆因就不敢有所改易荀氏則曰:魏氏歌詩或二言或三言或四言或五言與古詩不類以問司律中郎將陳頎頎曰:被之金石未必皆當故勖造晉歌皆為四言唯王公上壽酒一篇為三言五言此則華勖所明異旨也。(一雲:元會大饗四樂辭太僕傳玄撰正旦大會行禮歌詩四章壽酒詩一章食舉東西樂十三章黃門侍郎張華作上壽食舉行禮詩十六章中書監荀勖侍郎成公綏作言數各異。又傳玄作祀先農先蠶夕牲夏歌詩一篇八句迎送神一篇享社稷先農先聖先蠶歌詩三篇前一篇十二句中一篇十六句後一篇十二句辭皆敘田農事胡道安先農饗神詩一篇並八句樂府相傳舊歌三章)。

  九年光祿大夫荀勖以杜夔所制律呂較太樂總章鼓吹八音與律呂乖錯乃制古尺作新律呂以調聲韻律成遂班下太常使太樂總章鼓吹清商施用勖遂典知樂事啟朝士解音律者共掌之使郭瓊宋識等造正德大豫二舞而勖及傅玄張華。又各造北舞歌詩勖所作新律笛十二枚散騎侍郎阮咸譏聲高近哀思不合中和勖以其異已出咸為始平相晉。又改魏昭武舞曰:宣武舞羽曰:宣文舞(是時。又有鼙舞歌詩五篇一曰洪業篇當魏曲明明魏皇帝古曲關中有賢女二曰天命篇當魏曲太和有聖帝古曲章和二年中三曰景皇篇當魏曲魏曆長古曲樂久長四曰大晉篇當魏曲天生蒸民古曲四方皇五曰明君篇當魏曲為君不易古曲殿前生桂樹乂有鐸舞歌一篇幡舞歌一篇鼓舞伎六曲並陳於元會)。

  咸甯元年詔定祖宗之號而廟樂乃停宣武宣文二舞而同用荀勖所使郭瓊宋識等所造正德大豫二舞。

  太康中天下為晉世寧舞矜手以接杯拌反覆之(漢世惟有拌舞而晉加之以杯反覆之)。

  惠帝元康三年詔黃門侍郎荀藩修定金石以施郊廟藩勖之子勖既以新律造二舞。又更修正鐘磬事未竟而勖薨乃詔藩修定尋值喪亂遺聲舊制莫有記者。

  元帝建武元年初立宗廟尚書下太常祭祀所用樂名太常賀循答雲:魏氏增損漢樂以為一代之禮未審大晉樂名所以為異遭離喪亂舊典不存然此諸樂皆和之以鍾律文之以五聲詠之於歌辭陳之於舞列宮縣在庭琴瑟在堂八音迭奏雅樂並作登歌下管各有常詠周人之舊也。自漢氏以來依放此禮自造新詩而已舊樂荒廢今既散亡音韻曲折。又無識者則於今難以意言于時以無雅樂器及伶人省太樂並鼓吹。

  明帝大寧末以元帝時頗得登歌食舉之樂猶有未備。又訪阮孚等增益之。

  成帝鹹和中乃複置太樂官鳩集遺逸而未有金石也。

  咸康七年尚書蔡謨奏八年正會儀注唯作鼓吹鐘鼓其餘伎樂盡不作侍中張澄給事黃門侍郎陳逵以為王者觀時設教至於吉凶殊斷不易之道也。今四方觀禮陵有儐吊之位庭奏宮懸之樂二禮兼用哀樂不分體國經制莫大於此詔曰:今既以天下體大禮從權宜三正之饗宜盡用吉禮也。至娛耳目之樂所不忍聞故闕之耳事之大者不過上壽酒稱萬歲已許其大不足複闕鐘鼓鼓吹也。澄逵。又啟今大禮雖降事吉於朝然儐吊顯於園陵則未減有哀禮服定於典文義無盡吉是以咸寧之會有徹樂之典實先朝稽古憲章垂式萬世者也。詔曰:若元日大饗萬國朝宗庭廢鐘鼓之奏遂闕起居之節朝無磬制之音賓無蹈履之度其於事義不亦闕乎!亦惟有量輕重以制事中散騎侍郎顧臻。表曰:臣聞聖主作樂讚揚聖道養以仁義防其淫佚上享宗廟下訓黎元體五行之正音協八風以陶物宮聲正方而好義角聲堅齊而率禮弦歌鐘鼓金石之作備矣。故通神至化有率舞之感移風易俗致和樂之極末世之伎設禮外之觀逆行連倒頭足入之屬皮膚外剝肝心內摧敦彼行葦猶謂勿踐矧伊生靈而不惻愴加四海朝覲言觀帝庭耳聆雅頌之聲目睹威儀之序足以蹋天頭以履地反天地之至順傷彝倫之大方今敵人對岸外禦為急兵食七升忘身赴難過泰之戲日廩五升方掃神州經略中甸。若此之事不可示遠宜下太常纂備雅樂簫韶九成惟新於盛運功德頌聲永著于來葉此乃所以燕及皇天克昌厥後者也。諸伎而傷人者皆宜除之流簡儉之德邁康哉!之詠清風既行下應如草此之謂也。愚管之誠惟垂采察,於是除高ㄌ紫鹿行鱉食及齊王卷衣笮兒等樂。又減其廩其後複高ㄌ紫鹿焉。

  穆帝永和十一年謝尚鎮壽陽,於是采拾樂人以備太樂並制石磬雅樂始具江表始有金石之樂自尚始也。(晉氏之亂也。樂人悉沒於兵及其後鄴樂人頗有來者尚因之以具鐘磬)。

  孝武太元中破苻堅獲其樂工陽蜀等閒習舊樂,於是四廟金石始備焉乃使曹毗王詢等增造宗廟歌詩然郊祀遂不設樂。

  宋高祖永初元年七月有司奏皇朝肇建廟祀應設雅樂太常鄭鮮之等八十八人各撰立新歌黃門侍郎王韶之所撰歌辭七首併合施用詔可(一雲:韶之造四夏四章行禮一章登歌二章食舉十章前後舞歌各一章)。

  十二月有司奏依舊正旦設樂參詳屬三省改太樂諸歌舞詩黃門侍郎王韶之立三十二章合用教試日近宜逆誦習輒申攝施行制可。又改正德舞曰:前舞大豫舞曰:後舞。

  文帝元嘉九年太樂令鍾宗之更調金石(十四年治書史史奚縱。又改之)。

  十三年司徒彭成王義康於東府王會依舊給伎總章工馮大列相承給諸王伎十四種其舞伎三十六人太常傅隆以為未詳此人數所由唯杜預注。《左傳》八佾舞雲:諸侯六六三十六人嘗以為非夫舞者所以節八音者也。八音克諧然後成樂必以八人為列自天子至士降殺以兩兩者減其二列耳預以為一列。又減二人至士止餘四人豈複成樂案服虔注傳雲:天子八八諸侯六八大夫四八士二八其義甚允今諸侯王不復舞佾其總章舞伎即古之女樂也。殿庭八八諸王則應六八理例坦然。又春秋鄭伯納晉悼公女樂二八晉以一八賜魏絳此樂以八人為列之證也。若如議者唯天子八則鄭應納晉三六晉應賜絳一六也。自天子至士其文物典章尊卑差級莫不以兩未有諸侯既降二列。又列輒減二人近降大半非唯八音不具於兩義亦乖杜氏之謬可見矣。國典事大宜令詳正事不施行。

  十八年九月有司奏二郊宜奏登歌。又議宗廟舞事錄尚書江夏王義恭等十二人立議未及列奏值軍興事寢。

  二十二年南郊始設登歌詔禦史中丞顏延之造郊天夕牲迎送神饗神歌詩三篇饗地神辭一篇餘與南郊同。

  孝武孝建二年九月甲午有司奏前殿中曹郎荀萬秋案禮祭天地有樂者為降神也。故。《易》曰:雷出地奮豫先王以作樂崇德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周官曰:作樂於圜丘之上天神皆降作樂於方澤之中地祗皆出。又曰:乃奏黃鍾歌大呂舞雲門以祀天神乃奏太簇歌應鍾舞咸池以祀地祗由斯而言以樂祭天地其來尚矣。今郊享闕樂竊以為疑祭統曰:夫祭有三重焉獻之屬莫重於聲莫重於升歌舞莫重於武宿夜此周道也。至於秦舞五行魏舞鹹熙皆以用享爰逮晉氏泰始之初傅玄作晉郊廟歌詩三十二篇元康中荀藩受詔成父勖業金石四縣用之郊廟是則承郊廟有樂之證也。今廟祠登歌雖奏而象舞未陳懼闕備禮夫聖王經世異代同風雖損益或殊隆殺迭運未嘗不執古禦今同規合矩方茲休明在辰文物大備禮儀遺逸罔不具舉而況出祗降神輟樂於郊祭昭德舞功有闕於廟享謂郊廟宜設備樂,於是使內外博議驃騎大將軍竟陵王誕等五十一人並同萬秋議尚書左僕射建平王宏議以為聖王之德雖同創制之禮或異樂不相氵公禮無因襲自寶命開基皇符在運業富前王風動振古朝儀國章並循先代自晉東遷日不暇給雖大典略備遺闕尚多至於樂號廟禮未該往正今帝德再昌大孝禦宇宜討定禮本以昭來葉尋舜樂稱韶漢改文始周樂大武秦革五行眷夫祖有功而宗有德故漢高祖廟樂稱武德太宗廟樂曰:昭德魏制武始舞武廟制咸熙舞文廟則祖宗之廟別有樂名晉氏之樂正德大豫國初不更名宜為前後二舞依據晉代義舛事乖今宜釐改權稱凱容為韶舞宣烈為武舞祖宗廟樂總以德為名。若廟非不毀則樂無別稱猶漢高文武鹹有嘉號惠景二主樂無餘名章皇太后廟依諸儒議唯奏文樂何休杜預范甯注初獻六羽並不言佾者佾則幹在其中明婦人無舞事也。郊祀之樂無複別名仍同宗廟而已尋諸漢志永至等樂各有義況宜仍舊不改宋及東晉太祝唯送神而不迎神近議者雲:廟以居神常如在也。不宜有迎送之事意以為並乖其衷立廟居靈四時致享以申孝思之情矣。夫神之升降無常何必常安所處故祭義雲:樂以迎來哀以送往鄭注雲:迎來而樂樂親之來送往而哀哀其享否不可知也。尚。《書》曰:祖考來格詩雲:神保歸注曰:歸於天地也。此並言神有去來則有送迎明矣。即周肆夏之名備迎送之樂古以屍象神故儀禮祝有迎屍送屍近代雖無屍,豈可闕迎送之禮。又傅玄有迎神送神歌辭明江左不迎非舊典也。散騎常侍丹陽尹建城縣開國侯顏竣議以為德業殊稱則干羽異容時無義制故物有損益至於禮失道愆稱習忘反中興釐運視聽所革先代謬章宜見刊正郊之有樂蓋生。《周易》周官歷代著議莫不援准夫掃地而祭器用陶匏唯質與誠以章天德文物之備理固不然周官曰:國有故則旅上帝及四望。又曰: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兩圭有邸以祀地旅四望四望非地則知上帝非天孝經雲:郊祀後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則豫之作樂非郊天也。大司樂職奏黃鍾歌大呂舞雲門以祀天神鄭注天神五帝及日月星辰也。王者以夏正月祀其所受命之帝於南郊則二至之祀。又非天地考之眾經郊祀有樂未見考證宗廟之禮事炳載籍,爰自漢元迄乎!有晉雖時或更制大抵相因為不襲名號而已今樂曲淪滅知音世希改作之事臣聞其語正德大豫禮容具存宜殊其徽號飾而用之以正德為宣化之舞大豫為興和之舞庶足以光表世烈悅被後昆前漢祖宗廟處各異主名既革舞號亦殊今七廟合食庭殿共所舞蹈之容不得廟有別制後漢東平王蒼已議之矣。又王肅韓祗以王者德廣無外六代四夷之舞金石絲竹之樂宜備奏宗廟愚謂蒼肅祗議合於典禮適於當今左僕射建平王宏。又議竣據。《周禮》孝經天與上帝連文重出故謂上帝非天則易之作樂為非祭天也。案易稱先王以作樂崇德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尚書雲:肆類於上帝春秋。《傳》曰:告昊天上帝凡上帝之言無非天也。天尊不可以一稱故,或謂之天,或謂昊天,或謂上帝,或謂昊天上帝不得以天有數稱便謂上帝非天徐邈推。《周禮》國有故則旅上帝是以知禮天旅上帝同是祭天言禮天者謂常祀也。旅上帝者有故而祭也。孝經稱嚴父莫大於配天故雲:郊祀後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既天為義則上帝猶天益明也。不欲使二天文同故變上帝耳。《周禮》祀天之言再見故鄭注以前天神為五帝後冬至所祭為昊天竣。又雲:二至之祀。又非天地未知天地竟應以何時致享記雲:掃地而祭器用陶匏皆明所用質素無容以樂降神萬秋謂郊宜有樂事有典據竣。又雲:東平王蒼以為前諸祖別廟是以祖宗之廟可得各有舞樂至於裕祭始祖之廟則專用始祖之舞故後漢諸祖共廟同庭雖祖宗不宜入別舞此誠一家之意而未統適時之變也。後漢從儉故諸祖共廟猶以異室存別室之禮晉室以來登歌誦美諸室繼作至於祖宗樂舞何獨不可迭奏苟所詠者殊雖複共庭亦非嫌也。魏三祖各有舞樂豈複是異廟邪眾議並同宏祀南郊迎神奏肆夏皇帝初登壇奏登歌初獻奏凱容宣烈之舞送神奏肆夏祠廟迎神奏肆夏皇帝入廟門奏永至帝詣東壁奏登歌初獻奏凱容宣烈之舞終獻奏永安送神奏肆夏詔可(漢郊祀歌皆四言至是孝武使謝莊造辭莊依五行數木數用三火數用四土數用五金數用九水數用六按洪範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月令木數八火數七土數五金數九水數六蔡邕雲:東方有木三土五故數八南方有火二土五故數七西方有金四土五故數九北方有水一土五故數六。又有納音數一言得土三言得火五言得水七言得金九言得木。若依洪範木數用三則應水一火二金四也。若依月令金九水六則應木八火七也。當以洪範一二之數言不成文故有取捨而使兩義並遵未詳以數立言為何依據也。)。

  十月辛未有司。又奏郊廟舞樂皇帝親奉初登壇及入廟詣東壁並奏登歌不及三公行事左僕射建平王宏重參議公卿行事亦宜奏登歌有司。又奏元象及二廟齊祠登歌伎舊並於殿庭設作尋廟祠依新儀注登歌人上殿管糸玄往下今元會登歌人亦上殿管糸玄在下並詔可。

  大明中以鞞拂雜舞合鍾石施於殿庭初文帝太后廟未有樂章至是使尚書左丞殷琰造新歌。

  明帝時自改鞞舞曲歌辭並詔近臣虞並作。

  順帝昇明二年尚書令王僧虔上。表曰:臣聞風雅之作由來尚矣。大者系乎!興喪其次著於率舞存於心而木石感鏗鏘奏而國俗移故鄭相出郊辨聲知戚延陵入聘觀樂知風是則音不妄啟曲豈徒奏歌唱既設休戚已徵清濁是均山琴自應斯乃天地之靈和升降之明節今帝道四達禮樂交通誠非寡陋所敢裁酌伏以三古缺聞六代潛響舞詠與日月偕湮精靈與雲煙俱滅追餘操而長懷撫遺器而太息此則然矣。夫鍾縣之器以雅為用凱樂之制以八佾為體故羽擊拊以相諧應季氏獲誚將在於此今總章舊佾二八之流服既殊曲律亦異推今較古皎然可知。又歌鐘一肆亦克諧女樂以歌為稱非雅器也。大明中即以宮縣合和鞞拂節數雖會慮乖雅體將來知音或譏聖世。若謂鐘舞己諧不欲廢罷別立歌鐘以調羽佾止於別宴不關朝享四縣所奏謹依雅則斯則舊樂前典不墜於地臣昔己制歌磬猶在樂官具以副鐘配成一部即義沿理如或可安。又今之清商實猶銅雀魏氏三祖風流可懷京雒相高江左彌重諒以金縣干戚事絕於斯而情變聽改稍複零落十數年間亡者將半自頃家競新哇人尚謠俗務在噍危不顧律紀流宕無涯未知所極排斥典正崇長煩淫卿士有等差無故不可以用之禮樂有攸序長幼不可以共聞故諠醜之制日盛於閭裡風味之韻獨盡於衣冠夫川震社亡同靈畢戒哀思靡漫異世齊休咎徵殊而欣畏並用竊所未譬也。方今塵靜畿中波恬海外雅頌得所實在茲辰臣以為宜命典司務勤課習緝理舊聲迭相開曉凡所遺漏悉使補拾曲全者祿厚藝敏者位優利以動之則思以自勸風以靡之可不順自革反本還源庶可踵詔曰:僧虔表如此夫鐘鼓既陳雅頌斯辨所以風感人祗化動翔泳頃金弛韻羽佾未凝正俗移風良在茲日昔阮咸清識王度昭奇樂緒增修異世同功矣。便可付外遵詳。

  裴松之為太子洗馬于時議立五廟樂松之以臧氏廟樂亦宜與四廟同。

  南齊太祖初為齊王令司空褚淵造太廟登歌二章建元元年詔黃門侍郎謝超宗造廟樂歌詩十六章武帝永明二年尚書殿中曹奏太祖高皇帝廟神室高德宣烈之舞未有歌詩郊應須歌詩郊應須歌辭穆皇后廟神室亦未有歌辭案傅玄雲:登歌廟異其文饗神七室同辭此議為允。又尋漢世歌篇多少無定皆稱事立文並多八句然後轉韻時有兩三韻而轉其例甚寡張華夏侯湛亦同前式傅玄改韻頗數更傷簡節之美近世王韶之顏延之並四韻乃轉得賒促之中顏延之謝莊作三廟歌皆各三章章八句此於序述功業詳略為宜今宜依之郊廟之日改降尊作主禮殊宗廟穆後母儀之化事異經綸此二歌為一章八句別奏事奉禦行詔可尚書令王儉造太廟二室及郊配辭。

  四年藉田詔驍騎將軍江淹造藉田淹制二章口敕付太樂歌之。

  明帝建武二年雩祭明堂謝眺造辭一依謝莊。

  梁高祖初在雍鎮有童謠雲:襄陽白銅蹄反糸專楊州兒識者言銅謂金蹄謂馬白金色也。及義師之興兵以鐵騎楊州之士皆面糸專果如謠言故即位之後更造新聲帝自為之詞三曲。又令沈約為三曲以被管弦篤敬佛法。又制善哉!大樂大歡天道仙道神王龍王滅過惡除愛水斷苦輪等十篇名為正樂皆述佛法。又有法童子伎童子倚歌梵貝設無遮大會則為之天監元年下詔訪百寮曰:夫聲音之道與政通矣。所以移風易俗明貴辨賤而韶之稱空傳咸英之實靡托魏晉以來淩替滋甚遂使雅鄭混淆鐘石斯謬天人缺九變之節朝宴失四懸之儀朕昧旦坐朝思求厥旨而舊事靡存未獲釐正寤寐有懷所為嘆息卿等學術通明可陳其所見,於是散騎常侍尚書僕射沈約奏答曰:竊以秦代滅學樂經殘亡至於漢武帝時河間獻王與毛生等共采周官及諸子言樂事者以作樂記其內史丞王定傳授常山王禹劉向校書得樂記二十三篇與禹不同向。《別錄》有樂歌詩四篇趙氏雅瑟七篇師氏雅琴八篇龍氏雅琴百六篇唯此而已晉中經簿無複樂書。《別錄》所載已覆亡逸案漢初典章滅絕諸儒捃拾溝渠牆壁之間得片簡遺文與禮事相關者即編次以為禮記非皆聖人之言月令取。《呂氏春秋》中庸表記緇衣皆取子思子樂記取公孫尼子檀弓殘雜非方幅典誥之書也。禮記是行已經邦之切故前儒不得不補綴以備事用樂書事大而用緩自非逢欽明之主製作之君不見詳議漢氏以來主非欽明樂既非人臣急事故言之者寡陛下以至聖之德應樂推之符實宜作樂崇德殷薦上帝而樂書雲:亡尋案無所宜選諸生分令尋討經史百家凡樂事無大小皆別纂錄乃委一舊學撰為樂書以起千載絕文以定大樑之樂使五英懷慚六莖興愧是時對樂者七十八家鹹多引流略浩蕩其詞皆言樂之宜改不言改樂之法帝既素善鍾律詳悉舊事遂自制定禮樂。又立為四品器名之為通通受聲廣九寸宣聲長九尺臨岳高一寸二分每通皆施三糸玄一曰玄英通應鍾弦用一百四十二絲長四尺七寸四分差強黃鍾糸玄用二百七十絲長九尺大呂糸玄用二百五十二絲長八尺四寸三分差弱二曰青陽通太簇糸玄用二百四十絲長八尺夾鍾糸玄用二百二十四絲長七尺五寸弱姑洗弦用一百四十二絲長七尺一寸一分強三曰朱明通仲呂糸玄用一百九十絲長六尺六寸六分弱蕤賓糸玄用一百八十九絲長六尺三寸二分強林鍾糸玄用一百八十絲長六尺四寸四曰白藏通夷則糸玄用一百六十八絲長五尺六寸二分弱南呂糸玄用一百六十絲長五尺三寸大強無射糸玄用一百一十九絲長四尺九寸九分強因以通聲轉推月氣悉無差違而還相得中。又制為十二笛黃鍾笛長二尺八寸大呂笛長三尺六寸太簇笛長三尺四寸夾鍾笛長三尺二寸姑洗笛長三尺一寸仲呂笛長二尺九寸蕤賓笛長二尺八寸林鍾笛長二尺七寸夷則笛長二尺六寸南呂笛長二尺五寸無射笛長二尺四寸應鍾笛長二尺三寸用笛以寫通聲合古鍾玉律並周代古鍾玉律並皆不差,於是被以八音施以七聲莫不和韻先是鼓吹宋齊並用漢曲。又充庭用十六曲高祖乃去四曲留其十二合四時也。更制新歌以述功德其第一漢曲朱鷺改為永紀謝言齊謝梁升也。第二漢曲思悲翁改為賢首山言武帝破魏兵於司部肇王跡也。第三漢曲艾如張改為桐柏山言武帝牧司王業彌彰也。第四漢曲上之回改為道亡言東昏喪道義師起樊鄧也。第五漢曲雍離改為忱威言破加湖元勳也。第六漢曲戰城南改為漢東流言義師克魯山城也。第七漢曲巫山高改為鶴樓峻言平郢城兵威無敵也。第八漢曲上陵改為昏主恣淫慝言東昏政亂武帝起義平九江姑熟大破朱雀伐罪吊民也。第九漢曲將進酒改為石首篇言義師平京城仍廢昏主定大事也。第十漢曲有所思改為期運集言武帝膺籙受禪盛德化遠也。十一漢曲芳樹改為於穆言大樑闡運君臣和樂休祚方遠也。十二漢曲上邪改為惟大樑言梁德廣運仁化洽也。

  四年掌賓禮賀請議皇太子元會出入所奏帝別制養德之樂謂宜名元雅迎送二傅亦同用之取禮一有元良萬國以貞之議明山賓嚴稹之及徐勉等以為周有九夏梁有十二雅此並則大數為一代之曲今加一雅便成十三。又疑東宮所奏武帝下其議以為天子為樂以賞諸侯之有德者觀其舞知其德況皇儲養德春宮式瞻攸屬謂宜備大壯大觀二舞以言文武之德帝從之,於是改皇太子樂為元貞奏二舞是時禮樂制度粲然有序普通中薦蔬之後改諸雅歌敕蕭子雲制辭既無牲牢遂省滌雅牲雅雲:南郊舞奏黃鍾取陽始也。北郊舞奏林鍾取陰始也。明堂宗廟所尚者敬蕤賓是為敬之名複有陰生之義故同奏焉其南北郊明堂宗廟之禮加以登歌。又敕蕭子雲改諸歌辭為相和五引則依五音宮商角徵羽為第次非隨月次也。舊三朝設樂有登歌以其頌祖宗之功烈非君臣之所獻也,於是去之三朝第一奏相和五引第二眾官入奏俊雅第三皇帝入閣奏皇雅第四皇太子發西中華門奏裔雅第五皇帝進王公奏發足第六王公降殿同奏寅雅第七皇帝入儲奏變服第八皇帝變服出儲同奏皇雅第九公卿上壽酒奏價雅第十太子入預會奏裔雅十一皇帝食舉奏需雅十二撤食奏雍雅十三設大壯武舞十四設大觀文舞十五設雅歌五曲十六設徘伎十七設鼙舞十八設鐸舞十九設拂舞二十設巾舞並白二十一設舞盤伎二十二設舞輪伎二十三設刺長追花幢伎二十四設受猾伎二十五設車輪折脰伎二十六設長喬伎二十七設須彌山黃山三峽等伎二十八設跳鈴伎二十九設跳劍伎三十設擲倒伎三十一設擲倒案伎三十二設青絲幢伎三十三設一撒花幢伎三十四設雷幢伎三十五設金輪幢伎三十六設白獸幢伎三十七設擲喬伎三十八設獼猿幢伎三十九設啄木幢伎四十設五案幢咒願伎四十一設辟邪伎四十二設青紫鹿伎四十三設白武伎作訖將白鹿來迎下四十四設寺子遵安息孔雀鳳凰文鹿胡舞登連上雲樂歌舞伎四十五設緣高ㄌ伎四十六設變黃龍弄龜伎四十七皇太子起奏裔雅四十八眾官出奏俊雅四十九皇帝興奏皇雅。

  陳高祖永定中詔求宋齊故事太常卿周宏讓奏曰:齊氏承宋鹹用元徽舊式宗祀朝饗樂俱同唯北郊之禮頗有增益皇帝入壇門奏永至飲福酒奏嘉胙太尉亞獻奏凱容埋牲奏□幽帝還便殿奏休成眾官並出奏肅成此乃元徽所闕永明六年之所加也。唯送神之樂宋孝建二年秋起居注雲:奏肆夏永明中改奏昭夏帝遂依之是時並用梁樂惟改七室舞文帝天嘉元年始定圓丘明堂及宗廟樂都官尚書到仲舉權奏眾入出皆奏肅成牲入出奏引犧上毛血奏嘉薦迎送神奏昭夏皇帝入奏永至皇帝升陛奏登歌皇帝初獻及太尉亞獻光祿大夫終獻並奏宣烈皇帝飲福酒奏嘉胙就燎位奏昭遠還便殿奏休成至太建元年定三廟之樂采梁故事第一奏相和五引各隨王月則先奏其鍾唯眾官入奏俊雅林鍾作太簇參應之取其臣道也。鼓吹作皇帝出閣奏皇雅黃鍾作太簇夾鍾姑洗大呂皆應鼓吹作皇太子入至十字陛奏裔雅太簇作南呂參應之取其二月少陽也。皇帝延王公登奏寅雅夷則作夾鍾應之取其月法也。皇帝入甯變服奏皇雅黃鍾作林鍾參應之鼓吹作皇帝出甯及升坐皆奏皇雅並如變服之作上壽酒奏介雅太簇作南呂參應之取其陽氣盛長萬物輻輳也。食舉奏需雅蕤賓作大呂參應之取火主於禮所謂食我以禮也。撤饌奏雍雅無射作中呂參應之取其津潤已竭也。武舞奏大壯夷則作夾鍾參應之取七月金始王以其堅斷也。鼓吹引而去來文舞奏大觀姑洗作應鍾參應之三月萬物必榮取其布惠也。鼓吹引而去來眾官出奏俊雅蕤賓作林鍾夷則南呂無射應鍾太簇參應之鼓吹作皇帝起奏皇雅黃鍾作林鍾夷則南呂無射參應之鼓吹作詞用宋曲宴准梁樂蓋取人神不雜也。制曰:可。

  五年詔尚書左丞劉平儀曹郎張崔定南北郊及明堂儀注改天嘉中所用齊樂盡以韶為名工就位定協律校尉舉麾大樂令跪贊雲:奏懋韶之樂降神奏通韶牲入出奏潔韶帝入及還便殿奏穆韶帝初再拜舞七德工執幹曲終複綴出就懸東繼舞九序工執羽獻爵於天神及太祖之座奏登歌飲福酒奏嘉韶就望燎奏報韶至。

  六年十一月侍中尚書左僕射建昌侯徐陵儀曹郎中沈罕奏來年元會儀注稱舍人蔡景曆奏敕先會一日太樂展宮懸高ㄌ五案於殿庭客入奏相和五引帝出黃門侍郎舉麾於殿上掌故應之舉於階下奏康韶之樂詔延王公登奏變韶奉璧訖初引下殿奏亦如之帝興入便殿奏穆韶更衣。又出奏亦如之帝舉酒奏綏韶進膳奏侑韶帝禦茶果太常丞跪請進舞七德繼之九序其鼓吹雜伎取晉宋之舊微更附益舊元會有黃龍變文康獅子之類太建初定制皆除之至是蔡景曆奏悉複設焉其制鼓吹一部十六人則簫十三人笳二人鼓一人東宮一部降三人簫減二人諸王一部。又降一人減簫一庶姓一部。又降一人複減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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