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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四十 將帥部·交結忌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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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穆有言曰:古者進退趨業無私遊之交況乎!總師律之嚴授閫寄之重而敢違背公路私相朋結者哉!。若乃始為敵終以膠固出處之際諂凟是務附當軸之勢托居中之權謀以奸成情以貨取至有造請宗室往還戚裡合婚媾之好敦兄弟之契希進固寵蔽罪竊譽比周之跡斯露貪冒之志無厭雖曰:僥榮何逃嗤鄙。 魏鍾會為司徒都督諸軍伐蜀蜀後主既降於鄧艾姜維詣鍾會於涪會厚待維等皆權還其印號節蓋會與維出則同輿坐則同席謂長史杜預曰:以伯約比中土名士公休太初不能勝也。 晉何充康帝建元中自中書令出為驃騎將軍都督徐姜維字州揚州之晉陵諸軍事假節領徐州刺史鎮京口以避諸庾頃之庾翼將北伐庾冰出鎮江州充入朝言於帝曰:臣冰舅氏之重宜居宰相不應遠出朝議不從,於是徵充入為都督揚豫徐州之琅邪諸軍事假節領揚州刺史將軍如故先是翼悉發江荊二州編戶奴以充兵役士庶嗷然充複欲發揚州奴以均其謗後以中興時已發三吳今不宜復發而止。 後魏甄琛孝明時為征北將軍定州刺史崔光辭司徒之授也。琛與光書外相抑揚內實附會也。光亦揣其意複書褒美以悅之。 唐章仇兼瓊為劍南節度使時貴妃從父子楊國忠為益州新都尉及貴妃有寵兼瓊以故引為幕賓安祿山玄宗時為平盧兵馬使時禦史中丞張利貞為河北採訪使至平盧祿山素諂佞善伺人情嘗曲事利貞複以金帛厚遺其左右利貞歸朝盛稱祿山美以奏之遂授營州都督平盧軍使中使往來皆厚遺賂玄宗親信之天寶元年遂分平盧別為節度以祿山攝禦史中丞為之使二年入朝奏對玄宗益賞重之加驃騎大將軍三載為范陽節度河北採訪使平盧節度如故五載禮部尚書席建侯為河北黜陟使表祿山公直無私嚴正奉法利貞推美於前建侯表薦於後右相李林甫亦素與祿山交通複屢言于玄宗由是特加寵遇。 王昂出自戎旅以軍功累遷河東節度使貪縱不知法令務於聚斂以貨藩身代宗時元載秉政與載親相交結拜刑部尚書。 崔甯為西川節度使時地險人富乃厚斂貨財交結權貴令弟寬留京師元載及諸子有所欲寬必與之故寬驟曆禦史左司員外考功郎中兼侍御史知雜事禦史丞寬兄審亦任郎中諫議大夫給事中。 韋皋為西川節度使順宗時王叔文用事皋遣副使劉辟將皋之意為叔文求都領劍南三川謂叔文曰:太尉使某致微誠於公。若與某三川某當以死相助。若不與某亦當有以相酬叔文怒將斬之韋執誼固執不可。 王鍔憲宗時為廣州刺史嶺南節度使鍔以兩稅錢上供時進及供奉外餘皆自入西南大海中諸國舶至盡沒其利由是鍔家財富於公藏日發十餘艇重以犀象珠貝稱商貨而出諸境周以歲時迴圈不絕凡八年京師權門多富鍔之財拜刑部尚書。 嚴綬為山南東道節度使元和十年十一月為太子少保初憲宗以綬在太原所發偏裨戰討多克故移袁滋於江陵置綬於袁州以臨吳元濟綬自帥師至境上無威算以制敵到軍日遽發公藏賞士卒府藏之積悉以賂中貴人師徒凍餒閉壁而已後裴度屢言其無軍政故罷之。 鄭權自工部尚書由他徑求嶺南節度既到鎮則掊聚財貨用償恩力俾小吏部送京國分權倖輩運才至而殂謝已聞當時議者無不嗤鄙。 王播為淮南節度使以錢十萬貫賂遺恩倖求鹽鐵使諫議大夫獨孤朗張仲方起居郎孔敏行柳公權起居舍人宋申錫補闕韋仁實劉敦儒拾遺李景讓薛廷老等十人前一日詣延英抗論其事帝不納(一雲:敬宗寶曆元年以王播兼諸道鹽鐵轉運播之再領鹽鐵不由宰臣聞薦是非之論紛然滿朝諫議大夫獨孤朗等廷諍久之帝竟不納)。 李祐無材能以善官文宗時累遷至金吾將軍祐小將趙用詭譎通於中人祐因厚賂之授涇原節度使。 高霞寓為右衛大將軍穆宗長慶六年為檢校工部尚書兼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寧等州節度觀察等使霞寓本騎將性輕悍無節制之材元和初隨高崇文有功於蜀遂累承寵獎及討吳元濟擢為唐鄧節度使挫敗降為歸州刺史霞寓廣行賂遺結納權倖左遷未久已複進用及是拜諫官屢抗章疏帝竟不納。 後唐劉仲殷初為秦州節度使累年恃秦王親戚聚財箕斂剝喪生民比戶諮怨流涕。又招聚甲馬意在犄角以應秦王然蜀人亦不敢窺邊及秦王誅大懼閔帝即位遣使存問賜與甚厚仲殷表辭鎮守詔至京師納政不允凡所蓄兵馬財貨貢奉殆盡遂留宿衛會朱馮用事(朱馮弘昭也。)以秦府之隙日夕憂懼貢奉之餘秦州所存苞苴嘗行賂遺與韓昭嘗有舊末帝未至已潛結托帝方以大義咎朱馮而雪秦府韓昭昭嘗每言仲殷之強幹故清泰元年自上將軍複為宋州節度使。 段凝初仕梁為鄭州刺史監大軍於河上末帝以戴思遠為北面招討使行師不利用王彥章代之受任之翌日取德勝之南城軍聲大振趙岩匿彥章功歸凝凝掎摭彥章之短以聞梁末帝怒罷彥章兵權凝納賄於趙張二族求為招討使敬翔李振極言不可竟不能止。 朱漢賓莊宗時為左龍武統軍明宗即位以漢賓幸前朝罷統軍為右衛上將軍時樞密使安重誨方當委重漢賓密令結托得為婚家天成末用為潞州昭義軍節度使。 晉趙彥之深州人也。始為鎮州軍士會後唐莊宗圍王德明於常州彥之數請以強弩伏於東門外騎軍多不得進漸補至百人長城陷莊宗收之麾下與秦王重榮俱為散騎指揮使意甚相善有軍中十昆仲之契天福初彥之為關西指揮使重榮已領鎮州彥之請告葬父母與重榮相見遂留鎮州重榮視政之暇畋獵飲博未嘗一日相舍。 周馮暉初仕晉為靈武節度使後入典禁兵兼領近鎮忿朝廷縻留亦悔離靈武及馮玉李彥韜用事暉善奉之未幾複以暉為朔方節度使加檢校太師。 §將帥部·忌害 夫將帥之臣安危所寄專制師律總統和門故當竭節以奉上推誠而率下乃有乘多難之際竊戎車之柄跨據方面志在自專憚幕府持嚴毅之節惡偏礻卑有威武之稱或強諫而忤意或正言而拂心舉吏法以中傷因師敗而歸罪致其奔亡之禍起於竊發之事蓋王綱之不競天憲之未加然而覆宗絕嗣隨亦至矣。 後漢鄧騭為大將軍安帝永初中羌胡反亂殘破並涼騭以軍役方費欲棄涼州郎中虞詡說太尉李修以為不可脩善其言四府皆從詡議騭兄弟以詡異其議因此不平欲以吏法中傷詡後朝歌賊甯季等數千人攻殺長吏屯聚連年州郡不能禁乃以詡為朝歌長。 梁冀為大將軍時梁太后臨朝有日食地震之變詔公卿舉賢良方正光祿勳杜喬少府房植舉荀淑對策議刺貴倖為冀所忌補朗陵侯相。 郭閎為梁州刺史時上郡沈氏隴西牢姐烏吾諸種羌共寇並涼二州護羌校尉紀明將湟中義從討之閎貪共其功稽留紀明軍使不得進義從役久戀鄉舊皆悉反叛閎歸罪於紀明紀明坐徵下獄輸作左校羌遂陸梁覆沒營塢轉相招結唐突諸郡於是吏人守闕訟紀明以千數朝廷知紀明為閎所誣詔問其狀紀明但謝罪不敢言枉京師稱為長者。 董卓為前將軍朱雋拜城門校尉卓擅政以雋宿將外甚親納而心實忌之。 袁紹為冀州牧以臧洪領青州刺史洪收撫離叛百姓複安在事二年紹憚其能徙為東郡太守治東武陽。又董昭為紹所用而昭弟訪在張邈軍中邈與紹有隙紹信讒將致罪於昭昭欲詣獻帝至河內為張揚所留因揚上還印綬拜騎都尉。又呂布既歸袁紹紹與布擊張燕布摧鋒陷陣遂破燕軍而求益兵眾將士鈔掠紹患忌之布覺其意從紹求去紹恐還為己害遣壯士夜掩殺布不獲事露布走河西與張揚合紹令眾追之皆畏布莫敢逼近者。又紹之南征也。別駕田豐諫紹紹不從豐強諫紹怒甚以為沮眾械系之紹軍既敗,或謂豐曰:君必見重豐曰:若軍有利吾必全今軍敗吾必死矣。紹還謂左右曰:吾不用田豐言果為所笑遂殺之。 劉表為荊州刺史遣從事中郎韓嵩詣魏太祖以觀虛實嵩還深陳太祖威德說表遣子入質表疑嵩為太祖說大怒欲殺嵩考從行者知無他意乃止表雖外貌儒雅而心多疑忌皆此類也。劉備奔表表厚待之然不能用。 公孫瓚為幽州牧討胡無功劉虞代之虞至胡相率來降瓚害虞有功乃陰使人徼殺胡使胡知其情間行詣虞瓚後誣虞與袁紹等欲稱尊號斬虞於薊市瓚遂驕矜記過忘善多所賊害。 魏程喜為征北將軍屯薊時杜恕出為幽州刺史護烏九校尉尚書袁侃等戒恕曰:程申伯處先帝之世傾田園讓於青州足下今俱仗節共屯一城宜深有以待之而恕不以為意至官未期有鮮卑大人兒不繇關塞徑將數十騎詣州州斬所從來小子一人無表言上喜,於是劾奏恕下廷尉當死以父畿勤事水死免為庶人徙章武郡(喜欲恕折節謝已諷司馬宋權示之以善意恕答權《書》曰:貺示委曲奉法天下事以善意相待無不致快也。以不善意相待無不致嫌隙也。而議者言凡人天性皆不善不當待以善意更墮其網中僕得此輩便欲歸蹈滄海乘桴耳不能自諧在其間也。然以年五十二不見廢棄頗亦遭明達君子亮其本心。若不見亮使人刳心著地正與數斤肉相似何足有所明故終不自解說程征北功名著在僕前甚多有人出征北乎!。若令下官事無大小諮而後行則非上司彈糾之意。若諮而不從。又非上下相順之宜故推一心任一意直而行之耳殺胡之事天下謂之是邪是僕諧也。呼為非邪僕自受之無所怨咎程征北明之亦善不明之亦善諸君子自共為其心耳不在僕言也。喜,於是遂深文劾恕)。 陶謙為徐州牧安東將軍時孫策渡江居江都謙深忌策策舅吳景時為丹陽太守策乃載母徙曲阿與呂范孫河俱就景。 吳孫峻為大將軍文欽說峻征魏峻使欽與呂據車騎劉纂鎮南朱異前將軍唐諮自江都入淮泗以圖青徐峻與滕裔至石頭因餞之領從者百許人入據營據禦軍齊整峻惡之稱心痛去。 晉梁王彤為征西大將軍周處為禦史中丞隸夏侯駿西征氐人齊萬年處知彤不平必當陷己時賊屯梁山有眾七萬而駿逼處以五千兵擊之處曰:軍無後繼必至覆敗雖在亡身為國取恥彤覆命處進討乃與振威將軍盧播雍州刺史解系攻萬年於六陌將戰處軍人未食彤促令速進而絕其後繼處知必敗賦《詩》曰:去去世事已策馬觀西戎藜藿甘梁黍期之克令終言畢而戰沒。 麴允為安夷護軍始平太守時雒陽傾覆閻鼎等立秦王為皇太子於長安鼎總攝百揆允心害鼎功。且規權勢因鼎殺京兆太守梁綜乃與綜弟馮翊太守緯等攻鼎走之。 張春為南陽王模世子保將先是模既為劉粲所害都尉陳安歸保命統精勇千餘人以討羌寵遇甚厚春等疾之譖安有異志請除之保不許春等輒伏刺客以刺安安被創馳還隴城遣使詣保貢獻不絕王敦為大將軍驕傲自負有罔上心其從弟棱日夕諫諍以為宜自抑損推崇盟主。且群從一門並相與服事應務相崇高以隆勳業每言苦切敦不能容潛使人害之敦。又素憚周顗–見顗輒面熱雖複冬月扇面手不得休。又陶侃為甯遠將軍荊州刺史既破杜敦深忌侃功將還江陵欲詣敦別皇甫方回及朱伺等諫以為不可侃不從敦果留侃不遣左轉廣州刺史南越中郎將以王廙為荊州侃之佐吏將士詣敦請留侃敦怒不許侃將鄭攀蘇溫馬俊等不欲南行遂西迎杜曾以拒廙敦意攀承侃風旨被甲持矛將殺侃出而複回者數四侃正色曰:使君之雄斷當裁天下何此不決乎!因起入如廁諮議參軍梅陶長史陳頒言於敦曰:周訪與侃親姻如左右手安有斷人左手而右手不應者乎!敦意遂解,於是設盛饌以餞之侃便夜發敦引其子瞻為參軍侃既達豫章見周訪流涕曰:非卿外援我殆不免。又周訪平杜曾進位安南將軍梁州刺史屯襄陽初敦懼杜曾之難謂訪曰:擒曾當相論為荊州刺史及是而敦不用至王廙去職詔以訪為荊州敦以訪名將勳業隆重有疑色其從事中郎郭舒說敦曰:鄙州雖遇難荒弊實為用武之國。若以假人將有尾大之患公宜自領訪為梁州足矣。敦從之訪大怒敦手書譬釋並遺玉環玉碗以申厚意訪投碗於地曰:吾豈賈豎可以寶悅乎!陰欲圖之既在襄陽務農訓卒勤於採納守宰有缺輒補然後言上敦患之而憚其強不敢有異。又周劄為右將軍會稽內史劄兄子筵為吳興內史劄一門五侯並居列位吳士貴盛莫與為比敦深忌之後筵喪母送者千數敦益憚焉及敦疾錢鳳以周氏宗強與沈充權勢相侔欲自托於充謀滅周氏使充得專威揚土乃說敦曰:夫有國者患於強逼自古釁難恒必繇之今江東之豪莫強周沈公萬世之後二族必不靜矣。周強而多俊才宜先為之所後嗣可安國家可保耳敦納之時有道士李脫者妖術惑眾自言八百歲故號李八百自中州至建鄴以鬼道療病。又署人官位時人多信事之弟子李弘養徒孛山雲:應讖當王故敦使廬江太守李恒告劄及其諸兄子與脫謀圖不軌時筵為敦諮議參軍即營中殺筵及脫弘。又遣參軍賀鸞就沈充盡掩殺劄兄弟子既而進軍會稽襲劄劄先不知卒聞兵至率麾下數百人出拒之兵散見殺。又溫嶠為侍中機密大謀皆所參綜詔命文翰亦悉豫焉俄轉中書令嶠有棟樑之任帝親而倚之甚為敦所忌因請為左司馬敦阻兵不朝多行陵縱嶠諫敦曰:昔周公之相成王勞謙吐握豈好勤而惡逸哉!誠謂處大任者不可不爾而公自還輦轂入輔國政闕拜覲之禮簡人臣之儀不達聖心者莫不於邑昔帝舜服事唐堯伯禹竭身虞庭文王雖盛臣節不愆故有庇人之大德必有事君之小心俾芳烈奮乎!百世休風流乎!萬祀至聖遺軌所不宜忽願思舜禹文王服事之勤維公旦吐握之事則天下幸甚敦不納。又庾亮為中領軍時敦有異志內深忌亮而外崇重之亮憂懼以疾去官。 殷浩為揚州刺史中軍將軍後秦姚襄既歸晉浩憚其威名乃遣人密殺之不得浩。又潛遣將軍魏憬率五千餘人襲襄乃斬憬而並其眾浩愈惡之乃使將軍劉啟守譙遷襄于梁國蠡台表授梁國內史襄遣權翼詣浩浩曰:姚平北每舉動自由豈所望也。翼曰:將軍輕納奸言自生疑貳愚謂猜嫌之由不在於彼浩曰:姚君縱放小人盜竊吾馬王臣之體固。若是乎!翼曰:將軍謂姚平北以威武自強終為難保校兵練眾將懲不恪取馬者欲以自衛耳浩曰:何至是也。浩遣謝萬討襄襄逆擊破之浩甚怒聞關中有變浩率眾北伐襄乃要擊浩於山桑大敗之斬獲萬計收其資仗使兄益守山桑壘複如淮南浩遣劉啟王彬之伐山桑襄自淮南擊滅之鼓行濟淮屯於盱眙掠流人眾至七萬分置守宰勸課農桑遣使建鄴罪狀殷浩並自陳謝流人郭斁等千餘人執晉堂邑內史劉仕降於襄朝廷大震。 桓溫鎮荊州頻請范汪為長史江州刺史皆不就溫甚恨之汪子甯字武子少篤學多所通覽簡文帝為相將辟之為桓溫所諷遂寢不行故終溫之世兄弟無在列位者。又中軍將軍殷浩北征許雒師次山桑而姚襄反士卒亡叛溫素忌浩及聞其敗上疏罪浩曰:案中軍將軍浩過蒙朝恩叨竊非據寵靈超卓再司京輦不能恭慎所任恪居職次而侵官離局高下在心前司徒臣謨執義履素位居台輔師傅先帝朝之元老年登七十以禮請退雖臨軒固辭不順恩旨適足以明遜讓之風弘優賢之禮而浩虛生狡說疑誤朝聽獄之有司將致大辟自羯胡天亡群凶殄滅而百姓塗炭企延拯綏浩受專征之重無雪恥之志坐自封植妄生風塵遂使寇讎稽誅奸逆並起華夏鼎沸黎元殄悴浩懼罪將及不容於朝外聲進討內求苟免出次壽陽損甲彌年傾天府之資竭五州之力收合無賴以自強衛爵命無章猜害罔顧故范豐之屬反叛於芍陂奇德龍會作變于肘腋羌帥姚襄率眾歸化遣其母弟入質京邑浩不能撫而用之陰圖殺害再遣刺客為襄所覺襄遂惶懼用致逆命生長亂階自浩始也。複不能以時掃滅縱放小豎鼓行毒害身狼狽於山桑軍破碎于梁國舟車焚燒輜重覆沒三軍積實反以資寇精甲利器更為賊用神怒人怨眾之所棄傾危之憂將及社稷臣所以忘寢屏營啟處無地夫率正顯義所以致訓明罰敕法所以齊眾伏願陛下上追唐堯放命之刑下鑒春秋無君之典。若聖上含洪未忍誅殛。且宜遐棄擯之荒裔雖未足以塞山海之責粗可以宣誡於將來矣。竟坐廢為庶人徙於東陽之信安縣。 前趙趙染為平西將軍時劉曜為大司馬次渭染次新豐索自長安東討染染狃於累捷有輕之色長史魯徽曰:今司馬氏君臣自以逼僭王畿雄劣不同必致死距我將軍宜整陣按兵以擊之弗可輕也。困獸猶鬥況于國乎!染曰:以司馬模之強吾取之如拉朽索小豎豈敢汙吾馬蹄刀刃邪要擒之而後食晨率精騎數百馳出逆之戰於城西敗績而歸悔曰:吾不用魯徽之言以至於此何面目見之,於是斬徽徽臨刑謂染曰:將軍愎諫違謀戇而取敗而複忌前害勝誅戮忠良以逞愚忿亦何顏面瞬息世間哉!袁紹為之於前將軍踵之於後覆亡敗喪亦當相尋所恨不得一見大司馬而死死者無知則己。若其有知下見田豐為徒要當訴將軍於黃泉使將軍不得複床枕而死叱刑者曰:令吾面向東大司馬曜聞之曰:蹄涔不容尺鯉染之謂也。 宋朱齡石為益州刺史時譙縱叛亂自稱成都王既奔敗其尚書令馬耽封府庫以待王師及齡石入成都誅縱同祖之親縱自縊齡石徙馬耽於越追殺之耽之徙也。謂其徒曰:朱侯不送我京師滅眾口也。吾必不免乃盥洗而臥引繩而死須曳齡石使至遂戮屍焉。 劉道隆為右將軍時蔡興宗為荊州刺史道隆專統禁兵任參內政以興宗強正不欲使擁兵上流改為中書監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固辭不拜梁。 蕭穎達為江州刺史長史沈瑀性倔強每忤穎達穎達銜之天監八年因入諮事辭。又激厲穎達作色曰:朝廷用君作行事邪瑀出謂人曰:我死而後已終不能傾側面從是日於路為人所殺時年五十九多以為穎達害焉子續累訟之遇穎達亦尋卒事遂不窮竟。 唐淮安王神通擊宇文化及於魏縣化及走聊城神通進至聊城會化及糧盡偽降遷延以俟外救既而士及自濟北饋之化及軍稍振遂拒戰神通督兵內薄而擊之貝州刺史趙君德攀堞而上神通心害君德之功因止軍不戰君德大詬而退。 王志玄為安東副都護劉正臣為平盧軍使天寶末與志玄同拒祿山遙相應援正臣領兵自平盧來襲范陽未至為逆賊將史思明等大敗之正臣奔歸為志玄所配而卒大曆九年追贈正臣工部尚書。 馬為涇原四鎮北庭節度時李晟為都知兵馬使戰吐蕃兵敗晟拔出亂兵之中忌晟威名。又遇之不以禮令朝京師代宗知之留宿衛為右神策都尉。 李說為河東節度使德宗貞元中李景略為豐州刺史甚有威名回紇使至皆坐拜之於庭中後為說行軍司馬居疑帥之地勢已難處回紇使梅錄將軍入朝說置宴會梅錄爭上下坐說不能遏景略叱之梅錄前過豐州都邑識景略語音疾趨前拜曰:非豐州李端公耶不意在此不拜麾下久矣。何其瘠也。又再拜遂命之居次坐時將吏賓客顧景略皆加嚴憚說心不平厚賂中尉竇文場將去景略使為內應歲餘風言回紇將南下陰山豐州宜得人文場言景略堪為邊任乃以景略為豐州刺史。 韓遊瑰為甯節度時範希朝為甯都虞候德宗幸奉天希朝戰守有功累加兼中丞為甯州刺史游瑰入覲自奉天歸州以希朝素整肅有聲畏其逼己求其過將殺之希朝懼奔鳳翔德宗聞之趣召至京師於左神策軍中。 盧從史為昭義軍節度使辟孔戡為書記戡數以事爭論不從因謝病歸雒從史強以禮遣而陰禦之居東都久之為淮南節度使李吉甫所辟而從史忿嫉累請貶降憲宗不得已授衛尉丞分司雒陽。 劉士寧鎮汴州其大將李萬榮與其父玄佐同裡少相善寬厚得眾心士寧疑之去其兵權令攝汴州事萬榮深怨之。 王智興鎮徐州石雄為右廂捉生兵馬使討滄州李同捷徐人伏雄之撫待惡智興之虐欲逐之而立雄智興以軍在賊境懼其變生因雄立功請授一郡刺史朝廷徵赴京師授壁州刺史智興尋殺雄之素相善諸將士百餘人仍奏雄搖動軍情請行顯戮文宗雅知其能惜之乃長流白州。 梁賀環為滑州節度使北面招討使時兩京馬軍都軍使許州節度使謝彥章為排陣使同領大將駐於行台寨與晉人對壘彥章時領騎軍與之挑戰晉人或望我軍行陣整肅則相謂曰:必兩京太傅在此也。不敢以名呼其為敵人所憚如此是時咸謂賀環能將參軍彥章能領騎士既名聲相軋故環衷心忌之一日與環同設伏於郊外環指一方地謂彥章曰:此地崗阜隆起中央坦夷好列柵之所尋而晉人舍之故環疑彥章與晉人通。又環欲速戰彥章欲持重以老敵人環益疑之會為行營馬步軍都虞侯朱所誣環遂與協謀因享士伏甲以殺彥章及濮州刺史孟審澄別將侯溫裕等於軍以謀叛聞晉王聞之喜曰:彼將帥如是亡無日矣。 尹皓為華州節度使末帝貞明六年河東道招討使劉與皓攻取同州先是河東朱友謙襲取同州以其子令德為留後表請旄鉞末帝怒命討之晉將李嗣昭率師來援戰于城下王師不利先是與河中朱友為婚家及王師西討行次陝州遣使齎檄諭友謙以禍福大計誘令歸國友謙不從如是停留月餘尹皓凝輩素忌遂構其罪言逗遛養寇俾候援兵末帝以為然及兵敗詔河南尹張宗承朝廷密旨逼令飲鴆而卒。 後唐高行為安州節度使事多不遵法制副使範廷策者幽州人也。性剛直睹其貪猥因強諫之行不從後廷策因入奏獻封章於闕下事有三條一請不禁過淮豬羊而禁絲綿匹帛以實中國一請于山林要害置軍鎮以絕寇盜一述藩侯之弊請敕從事明諫諍之不從令諸軍校列班廷諍行聞之深禦之後因戍兵作亂誣奏廷策與之同謀父子俱戮於汴聞者冤之。 西方鄴為夔州節度使為政貪虐判官譚善達每諫其失鄴忿之令左右告善達受人金下獄拷掠死於獄中。 漢王繼弘為神德軍節度使節度判官張易每見繼弘所為不法必切言之繼弘含怒以為輕已乾祐中因事誣奏之。又奏觀察推官張制削官牒逐之因以郭謹代竟令害制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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