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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三十九 將帥部·要君違命擅命


  子曰:要君者無上。又曰:臧武仲雖曰:不要君吾不信也。是知要君者先聖之深戒也。降自中古世態浸驕遜讓之德微而貪競之風長謂爵命可以邀取謂車服可以力求乃有仗鉞軍和建牙邊徼自言權輕不足以鎮亂位下不足以威人負恃勳庸徼望光寵至有請假王之號求橫吹之儀要賜戟之榮覬鳴騶之盛阻兵以待旄節托詞以避險艱陳啟無厭黷慢斯甚雖複幸亂離之際徇姑息之私而天之害盈敗亦旋至於戲後之為臣者當取戒於茲焉。

  漢韓信為大將部署諸將及楚方急圍漢王時信以平齊使人言漢王曰:齊誇詐多變反覆之國南邊楚邊近也。不為假王以填之其勢不定今權輕不足以安之臣請自立為假王漢王大怒駡曰:吾困於此。且暮望而來佐我乃欲自立為王張良陳平伏後躡漢王足因附耳語遂遣張良立信為齊王。

  晉桓沖孝武時領護南蠻校尉荊州刺史以疾疫還鎮上明表兄子石民堪居此任輒版督荊江十郡軍事振武將軍襄城太守尋陽北接強蠻西連荊郢亦一任之要今府州既分請以王薈補江州刺史詔從之時薈始遭兄劭喪將葬辭不欲出於是衛將軍謝安更以中領軍謝代之沖聞之而怒上疏以為文武無堪求自領江州帝許之。

  宋羊希為甯朔將軍廣州刺史希初請女夫鎮北中兵參軍蕭惠徽為長史帶南海太守明帝不許。又請為東莞太守希既到鎮長史南海太守陸法真喪官希。又請惠徽補任詔曰:希卑門寒士累世無聞輕薄多釁備彰曆職累徒以清刻一介擢授嶺南幹上逞欲求訴不已可填與鎮同降號橫野將軍。

  南齊垣崇祖為都督號平西將軍常自比韓信白起後破北虜增封千五百戶崇祖聞陳顯達李安民皆增給軍儀啟帝求鼓吹橫吹太祖敕曰:韓白何事不與眾異給鼓吹一部先是崇祖在宋明帝時啟曰:淮北士民力屈胡虜南向之心日夜以冀況崇祖父伯並為淮北州郡門族布在北邊百姓所信一朝嘯吒事功可立名位尚輕不足威眾乞假名號以示遠近帝以為輔國將軍北琅邪蘭陵二州刺史。

  後魏廣陵侯衍為梁州刺史表請假王以崇威重詔曰:可謂無厭求也。所請不轉徐州刺史。

  明亮字文德平原亳人性方厚有識幹自給事中曆員外常侍延昌中宣武臨朝堂親自黜陟授亮勇武將軍亮進曰:臣本官常侍是第三清今授臣勇武其號至濁。且文武。又殊請更改授宣武曰:今依勞行賞不論清濁卿何得乃複以清濁為辭亮曰:聖明在上清濁攸分臣既屬聖明是以敢啟宣武曰:九流之內人咸君子雖文武號殊佐治一也。卿何得獨欲乖眾妄分清濁所請未可但依前授亮曰:今江左未賓書軌宜一方為陛下授命前驅擴定吳會官爵陛下之所輕賤命微臣之所重陛下方收所重何惜所輕宣武笑曰:卿欲為朕擴定江東剪平吳會非勇莫可今之所授實副卿言辭勇及武自相矛盾亮曰:臣欲仰稟聖規運籌而定何假勇武方乃成功宣武曰:謀勇二事體本相須。若勇而無謀則勇不獨舉。若謀而無勇則謀不孤行必須兼兩乃能制勝何得雲:偏須運籌而不復假勇乎!亮曰:請改授平遠將軍宣武曰:運籌用武然後遠人始平卿但用武平之何患不得平遠也。亮乃陳謝而退。

  崔孝芬為安南將軍莊帝還宮授西兗州刺史將軍如故孝芬從倦外役固辭不行仍除太常卿。

  爾朱仲遠前廢帝時為都督三徐二兗諸軍事加大將軍。又兼尚書令竟不之州遂鎮于大樑仲遠遣使請准朝式在軍嗚騶帝覽啟笑而許之。

  隋李安為郢州刺史弟哲為上儀同安數日轉鄧州刺史安請為內職高祖重違其意除左領軍左右將軍俄遷右領軍大將軍複拜哲開府儀同三司備身將軍兄弟俱典禁衛。

  唐韋綬為興元節度使穆宗長慶三年請賜門戟十二月將行。又言家貧請賜錢二百萬請回授子元弼官及至鎮不親政事無幾而卒。

  後唐李存審為幽州節度使莊宗同光元年存審疾甚欲尋醫請除李紹宏為幽州監軍知州事降詔諭之不俞其請。

  張文禮為鎮州大將既殺王請旄節于朝廷莊宗曰:文禮之罪期於不赦適當斬首以謝冤魂輒敢邀予旄節賓友賀曰:王氏之冤實在文禮方事之殷。且須含垢不欲與人生事但假之以告命徐為後圖帝不得已而從之。

  晉趙在禮後唐莊宗同光末為扌交節指揮使屯貝州會軍士皇甫暉作亂遂引眾入鄴自稱留後明宗天成初授在禮滑州義成軍節度滑濮等州觀察處置等使乃封天水縣開國伯食邑七百戶制下在禮以軍情言語為辭竟不之任尋改天雄軍兵馬留後鄴都留守後皇甫暉受陳州趙進受貝州在禮請除移楊思權後唐長興末為右羽林都指揮使遣戍興元閔帝嗣位奉詔從張虔釗討鳳翔洎至岐下思權首唱倒戈以攻虔釗尋領部下軍率先入城謂唐末帝曰:臣既赤心奉殿下候京城平定與臣一鎮勿置在防禦團練使內乃懷中取紙一幅謂帝曰:願殿下親書臣姓名以志之帝命筆書可州節度使及即位授推誠奉國保乂功臣靜難軍節度甯慶衍等州觀察處置等使檢校太保。

  周李仁福為夏州節度使後唐明宗長興四年三月遣押衙賈師溫奏事稱疾甚以次子彝超權知軍州事乞降正命乃遣供奉官齎延州留後官告賜彝超促令赴任仍以其叔思瑤為夏州行軍司馬兄彝殷為節度副使彝超為延州留後長興四年五月丁醜供奉官崔處訥自夏州回彝超附表臣奉詔受延州留後尋欲赴任而軍民留連未容進發伏乞更容臣周歲。

  §將帥部·違命

  軍志有言將在軍君命有所不受蓋機謀立斷寸晷不移稱疾雷之勢決破竹之功幸而克勝猶然請罪。若乃倔強專欲顛沛無成拔數奔之旆靡屢北之旗遂作戎羞自拘司敗。又何悔焉。

  後漢鄧禹為大司徒光武建武元年率眾征赤眉禹戰敗走至高陵軍士饑餓皆食棗菜光武乃徵禹還敕曰:赤眉無穀自當來東吾折笞之非諸將憂也。無得進兵禹慚於受任而功不遂數以饑卒徼戰輒不利(徼古堯反)三年春與車騎將軍鄧弘擊赤眉遂為所敗眾皆死散禹獨與二十四騎還詣宜陽謝上大司徒梁侯印綬有詔還侯印綬。

  蓋延為虎牙將軍擊董憲建武三年董憲將賁休舉蘭陵城降憲聞之自郯圍休時延及平敵將軍龐萌在楚請往救之光武敕曰:可直往搗郯則蘭陵必自解延等以賁休城危遂先赴之憲逆戰而陽敗延等遂逐退因拔圍入城明日憲大兵出合圍延等懼遽出突走因往攻郯帝讓之曰:間欲先赴郯者以其不意故耳今既奔走賊計已立圍其可解乎!延等至郯果不能克而董憲遂拔蘭陵殺賁休。

  吳漢為大司馬建武八年隗囂叛遣漢西屯長安從車駕上隴遂圍隗囂於西城光武敕漢曰:諸郡甲卒但坐費糧食。若有逃亡則沮敗眾心宜悉罷之漢等貪並力攻囂遂不能遣糧食日少吏士疲役逃亡者多及公孫述救至漢遂退敗十二年漢征公孫述攻拔廣都遣輕騎燒成都市橋武陽以東諸小城皆降帝戒漢曰:成都十餘萬眾不可輕也。但堅據廣都待其來攻勿與爭鋒。若不敢來公轉營迫之須其力疲乃可擊也。漢乘利遂自將步騎二萬餘人進逼成都去城十餘裡阻江北為營作浮橋使副將武威將軍劉尚將萬餘人屯於江南相去二十餘裡帝聞大驚讓漢曰:比敕公千條萬端何意臨事悖亂既輕敵深入。又與尚別營事有緩急不復相及賊。若出兵綴公以大眾攻尚尚破公即敗矣。幸無他者急引兵還廣都詔書未到述果使其將謝豐袁吉將眾十許萬分為二十餘營並出攻漢別將萬餘人劫劉尚令不得相救漢與大戰一日兵敗走入壁。

  董卓為前將軍屯于扶風靈帝中平六年徵為少府不肯就上書言所將湟中義從及秦胡兵皆詣臣曰:牢直不畢廩賜斷絕妻子饑凍牽挽臣車使不得行羌胡敝腸狗態臣不能禁止輒將順安慰增異複上朝廷不能制頗以為慮及靈帝寢疾璽書拜卓為並州牧令以兵屬皇甫嵩卓複上書言曰:臣既無老謀。又無壯事天恩誤加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彌從戀臣畜養之恩為臣奮一旦之命乞將之比州效力邊陲於是駐兵河東以觀時變卓再違詔敕會為何進所召竟亂漢室。

  晉桓溫為揚州牧錄尚書事哀帝興寧二年四月遣使喻溫入相溫不從秋七月複徵溫入朝八月溫至赭圻遂城而居之。

  南燕平規慕容垂將也。垂建節將軍徐叛于武邑驅掠四千餘人北走幽州垂馳敕規曰:但固守勿戰北破丁零吾當自討之規違命拒戰為所敗乘勝入薊掠千餘戶而去所過寇暴遂去令支。

  梁曹景宗為右衛將軍高祖天監五年魏軍圍徐州遣景宗與豫州刺史韋援之詔景宗頓道人洲待眾軍齊集俱進景宗固啟求先據邵陽洲尾高祖不聽景宗欲專其功乃違詔而進值暴風卒起頗有氵溺複還守先頓高祖聞之曰:此所以破賊也。景宗不進蓋天意乎!。若孤軍獨往城不時立必見狼狽今得待眾同進始知大捷矣。

  後魏公孫表明元時為博士參功勞將軍元屈軍討吐京叛胡以功封固安子時河西饑胡劉虎聚結流民反于上党南寇河內詔表討虎。又令表與姚興雒陽戍將結期使備河南岸然後進軍討之時胡內自疑阻更相殺害表以其有解散之勢遂不與戍將相聞率眾討之法令不整為胡所敗軍人大被殺傷明元深銜之。

  穆壽太武時為宜都王征東將軍及輿駕征涼州命壽輔太子總錄機要內外聽焉行次雲中將濟河宴諸將於宮太武別禦靜室召壽及司徒崔浩尚書李順太武謂壽曰:蠕蠕吳提與牧犍連和今聞朕征涼州必來犯塞。若伏兵漠南殄之為易朕故留壯兵肥馬使卿輔佐太子收田既訖便可分伏要害以待虜至引使深入然後擊之擒之必矣。涼州路遠朕不得救卿。若違朕指授為虜侵害朕還斬卿崔浩李順為證非虛言也。壽頓首受詔壽信蔔筮之言謂賊不來竟不設備而吳提果至侵及善無京師大駭壽不知所為欲築西郭門請太子避保南山惠太后不聽乃止遣司空長孫道生等擊走之太武還以無大損傷故不追咎。

  任城王澄宣武帝時為鎮南大將軍伐梁將攻鍾離詔以鍾離。若食盡三月已前固有可克如至四月淮水漲舟行無礙宜善量之前事之捷也。此實將軍經略勳有常焉如,或以水盛難圖亦可為萬全之計不宜昧利無成以貽後悔也。梁冠軍將軍張惠紹遊擊將軍殷暹驍騎將軍趙景悅龍驤將軍張景仁等率眾五千送糧鍾離澄遣統軍王足劉思祖等邀擊惠紹等大破之獲惠紹殷暹景仁及其屯騎校尉史文淵軍主已上二十七人既而遇雨淮水暴漲引歸壽春還既狼狽失兵四千餘人頻表解州帝不許有司奏軍還失路奪其開府。又降三階。

  中山王英宣武時為征南將軍都督揚徐二州諸軍事討梁下樑馬頭戍圍鍾離詔曰:師行已從士馬疲瘠賊城險固卒難攻屠冬春之交稍非勝便十萬之眾日費無訾方圖後舉不待全事。且可密裝徐嚴為振旅之意整疆完土開示威略左右蠻楚素應逃亡或竄山湖或難制掠。若凶渠黠黨有須剪除者便可撲掃以清疆界如其強狡憑阻未易致力者亦不煩肆兵凱旋遲近不復委曲英。表曰:臣奉辭伐罪志殄逋寇想敵量攻期至二月將末三月之初理在必克但自此月一日已來霖雨連並可謂天違人願然王者行師舉動不易不可以少致暌淹便生異議臣亦諦思。若入三月以後天晴地燥馮陵是常如其連雨仍接不得進攻者臣已更高邵陽之橋防其突意外洪漲慮其破橋臣亦部分造船複於鍾離城隨水狹處營造浮橋至三月中旬橋必克成晴則出攻雨則圍守水陸二圖以得為限實願朝廷特開遠略少複賜寬假以日月無使為山之功中道而廢詔曰:大軍野次已成勞久攻守之方理可豫見此頻得啟制勝不過暮春及省後表複期孟夏之末彼土蒸濘無宜久淹勢雖必取乃將軍之深計兵從力殆亦朝廷之所憂故遣主簿曹道往觀軍勢使還一一具聞及道還英猶表雲:可克四月水盛破橋英及諸將狼狽奔退士眾沒者十有五六至揚州遣使送節及衣冠貂蟬章綬有司奏英經算失圖按劾處死詔恕死為民。

  唐田承嗣為魏博節度使代宗大曆十年相衛節度薛嵩卒其弟{田咢}為衛將裴志清所逐率眾歸承嗣扇誘相州將吏謀亂遂將兵襲擊謬稱救應詔內侍孫知古使于魏州宣慰因曉示承嗣各守封疆承嗣不奉詔。

  李納為淄青節度使先是成德王武俊棣州守將趙鎬以城降納德宗累詔令歸之納乃請進海州以易之帝不許納。又詭奏以趙鎬在棣州旋領將士赴上都當以州歸武俊苟遷延未決冀朝廷遂之堅意不可納悔懼方奏俟武俊歸田緒貝州之四縣然後以棣州付之詔令武俊退四縣之師納始奉詔其深趙德棣三千餘人從趙鎬至鄆者武俊悉請歸之。

  劉玄佐為宣武軍節度使韓為相請于江淮收兵及聚財賦令玄佐西討及沒宰相張延賞停減官員收其俸料以資西討之用奏曰:為政之本必先命官舊制官員繁而。且費州縣殘破職此之由臣在荊南劍南所管州縣闕官員者或數十年吏部未嘗補扌交但令一官假攝公事亦理以此言之官員可減無可礙也。今請減天下官員收其祿俸重募戰士俾玄佐收復河湟軍用不匱乏矣。帝然之玄佐本為韓所感勵決策西行及卒意亦怠焉。又慮延賞資給不充因以疾辭西討帝遣中官勞問臥以受命延賞知不可用奏請令李抱貞西討抱貞已驕貴矣。又辭不行時抱貞判官陳曇奏事京師延賞命曇勸抱貞抱貞竟拒絕之。

  吳少誠為淮西節度使貞元十三年九月少誠擅開淘刀河達汝州遣中使宣慰止之不稟受。

  何進滔為魏博大將史憲誠被害眾推進滔為帥詔割相衛等三州別為一鎮進滔不奉詔表言三軍不受。

  梁李讜為太祖元從騎將唐大順元年柳王友裕領兵攻澤州時太祖駐軍於盟津乃領讜將兵越太行授以籌謀讜頗違節度二而無功太祖遣追還廷責其罪戮之於河橋。

  李重裔為太祖右廂馬步軍指揮使大順元年從柳王友裕收澤州與晉軍戰於馬牢川王師敗績回守河陽太祖謂諸將曰:李讜李重裔違我節度不能立功頗辜任使,於是李讜並戮於河橋。

  李彝超為夏州節度使明宗長興中彝超奏奉詔除延州留後已授恩命訖三軍百姓擁隔未遂赴任帝遣合門使蘇繼顏齎詔促彝超赴任。

  §將帥部·擅命

  《傳》曰:大夫出疆有安國家定社稷專之可也。又曰:稟命則不威其或權百萬之師爭斯須之利觀釁而動見可而進勢。若雷霆擊如鷹隼俟請期於千里將失算于一時或知機而奮發蓋忠烈而內激者也。蓋曰:權宜不足垂訓幸於一勝猶聞待罪微有沮衄則何救哉!與其矯命而勝未。若師貞之吉履霜之戒其在茲乎!。

  漢韓信為相國平齊使人言于漢王曰:齊誇詐多變反覆之國南邊楚不為假王以填之其勢不定今權輕不足以安之臣請自立為假王當是時楚方急圍漢王于滎陽使者至發書漢王大怒駡曰:吾困於此旦暮望而來佐我乃欲自立為王張良陳平伏後躡漢王足因附耳語曰:漢方不利寧能禁信之自王乎!不如因而善遇之使自為守不然變生漢王亦寤因複罵曰:大丈夫定諸侯即為真王耳何以假為遂遣張良立信為齊王。

  無錫侯多軍武帝征和四年坐追反虜到弘農擅棄兵還贖罪免公孫戎奴為上党太守發兵擊匈奴不以聞。

  段會宗成帝時為西域都護康居太子保蘇匿率眾萬餘人欲降會宗奏狀漢遣衛司馬逢迎(迎之於道隨所到而逢之。故曰:逢迎也。)會宗發戊巳校尉兵隨司馬受降司馬畏其眾欲邊近也。填所刃切發信使者所齎書也。而汝也。令降者皆自縛保蘇匿怨望舉眾亡去會宗更盡還以擅發戊巳校尉之兵乏興有詔贖論。

  後漢王梁為大司空與大司馬吳漢等俱擊檀鄉有詔軍事一屬大司馬而梁輒發野王兵光武以其不奉詔敕令止在所縣而梁複以便宜進軍帝以梁前後違命大怒遣尚書宗廣持節軍中斬梁廣不忍乃檻車送京師既至赦之月餘以為中郎將行執金吾事。

  何進為大將軍與司隸校尉袁紹謀誅閹宦而何太后不許進乃私呼左將軍董卓將兵入朝以脅太后卓得召即時就道上《書》曰:中常侍張讓等竊幸承寵濁亂海內臣聞揚湯止沸莫。若去薪潰癰雖痛勝於內食昔趙鞅興晉陽之甲以逐君側之惡今臣輒鳴鐘鼓如雒陽請收讓等以清奸穢卓未至而何進敗魏鄧艾齊王甘露元年為征西將軍陳留王景元四年艾平蜀受劉禪降輒依鄧禹故事承制拜禪行驃騎將軍太子奉車請王駙馬都尉蜀群司各隨高下拜為王官或領艾官屬以師纂領益州刺史隴西太守索弘等領蜀中諸縣乃言於司馬文王曰:兵有先聲而後實者今因平蜀之勢以乘吳吳人震恐席捲之時也。然大舉之後將士疲勞不可使用。且徐緩之留隴右兵二萬人蜀兵二萬人煮鹽興冶為軍農要用並作舟船預順流之事然後發使告以利害吳必歸化可不征而定也。今宜厚劉禪以致孫休安士民以來遠人。若便送禪於京都吳以為流徙則於向化之心不勸宜權停留須來年秋冬比爾吳亦足平以為可封禪為扶風王錫其資財供其左右郡有董卓塢為之宮舍爵其子為公侯食郡內縣以顯歸命之寵開廣陵城陽以待吳人則畏威懷德望風而從矣。文王使監軍衛瓘喻艾事當須報不宜輒行艾重言曰:銜命征行奉指授之策元惡既服至於承制拜假以安初附謂合權宜今蜀舉眾歸命地盡南海東接吳會宜早鎮定。若待國命往復道途延引日月春秋之義大夫出疆有可安社稷利國家專之可也。今吳未賓勢與蜀連不可拘常以失事機兵法進不求名退不避罪艾雖無古人之節終不自嫌以損于國也。晉唐彬武帝時領護烏桓校尉右將軍鮮卑諸種畏懼遂殺大莫彬欲討之恐上俟報虜必逃散乃發幽冀車牛參軍許祇密奏之詔遣禦史檻車徵彬付廷尉以事直見釋。

  庾翼成帝時為安西將軍荊州刺史代兄亮鎮武昌及康帝即位翼欲率眾北伐上疏曰:賊季龍年已六十奢淫理盡丑類怨叛。又欲決死遼東雖驍果未必能固。若北無掣手之虜則江南將不異遼左矣。臣所以輒發良人不顧忿咎然東西形援未必齊舉。且欲北進移鎮安隆入沔五百水通流輒率南郡太守王愆期江夏相謝尚潯陽太守袁真西陽太守曹據等精銳三萬風馳上道並勒平北將軍桓宣撲取黃季欲並丹水搖盪秦雍禦以長轡用逸待勞比及數年興複可冀臣既臨許雒竊謂桓溫可渡戍廣陵何充可移據淮泗石季龍也。慕容赭圻路永進屯合肥伏願表禦之日便決聖聽不可廣詢同異以乖事會兵聞拙速不聞工之久也。於是併發所統六州奴及車牛驢馬百姓嗟怨時欲向襄陽慮朝廷不許故以安陸為辭帝及朝士皆遣使譬止車騎參軍孫綽亦致書諫翼不從遂違詔輒行至夏口複上。表曰:臣近以胡寇有敝亡之勢暫率所統致討山北並分見眾略複江夏數城臣等以九月十九日發武昌以二十四日達夏口輒簡卒搜乘停當上道而所調借牛馬來處皆遠百姓所蓄穀草不充並多羸瘠難以涉路加以向冬野草漸枯往反二千或容躓頓輒便隨事籌量權停此舉。又山南諸城每至秋冬水多燥涸運漕用功實為艱阻計襄陽荊楚之舊西接益梁與關隴咫尺北去雒河不盈千里土沃田良方城險峻水路流通轉運無滯進可以掃蕩秦趙退可以保據上流臣雖不武意略短淺荷國重恩志存立效是以受任四年唯以習戎為務實欲上憑聖朝威靈高略下籍士民義慨之誠因寇衰弊漸臨逼之而八年春上表請據樂鄉廣蓄穀以伺二寇之釁而值天高聽邈未垂察照朝議紛紜遂令微誠不暢自爾以來上參天人之證下采降俘之言胡寇衰滅其日不遠臣雖未獲長驅中原馘截凶醜亦不可以不進據要害思攻取之宜是以輒量宜入沔徙鎮襄陽其謝尚王愆期等悉令還據本戍須到所在馳遣啟聞翼時有眾四萬詔加都督征討軍事師次襄陽大會僚佐陳旌甲親授弧矢曰:我之行也。若此射矣。遂三起三疊徒眾屬目其氣十倍初翼遷襄陽舉朝謂之不可議者,或謂避衰惟兄冰意同桓溫及譙王無忌贊成其計至是冰求鎮武昌為翼繼援朝議謂冰不宜出冰乃止。又進翼征西將軍領南蠻校尉胡賊五六百騎出樊城翼遣冠軍將軍曹據擊於撓溝北破之死者近半獲馬百匹翼綏來荒遠務盡招納之宜立客館置典賓參軍桓宣卒翼以長子方之為義城太守代領宣眾司馬應延為龍驤將軍襄陽太守參軍司馬勳為建威將軍梁州刺史戍西城穆帝立兄冰卒以家國情事留方之戍襄陽還鎮夏口悉取冰所領兵自配以兄子統為潯陽太守詔使翼還督江州。又領豫州刺史辭豫州複欲移鎮樂鄉詔不許繕脩軍器大佃積穀欲圖後舉。

  桓溫為安西將軍領護南蠻校尉穆帝永和二年帥征虜將軍周撫輔國將軍譙王無忌建武將軍袁喬伐蜀拜表輒行三年春三月乙卯攻成都府克之及石季龍死溫欲率眾北征先上疏求朝廷議水陸之宜從不報時知朝廷仗殷浩等以抗已溫甚忿之然素知浩弗之憚也。以國無他釁遂得相持彌年雖有君臣之跡亦相羈縻而已八州士眾資調殆不為國家用聲言北伐拜表便行順流而下行達武昌眾四五萬殷浩慮為溫所廢將謀避之。又欲以騶虞幡住溫軍內外尊人情震駭簡文帝時為撫軍與溫書明社稷大計疑惑所由溫即回軍還鎮上疏曰:臣近親率所統欲北掃趙魏軍次武昌獲撫軍大將軍會稽王昱書說風塵紛紜妄生疑惑辭旨危急憂及社稷省之惋愕不知所由形影相顧隕越無地臣以暗蔽忝荷重任雖才非其人職在靜亂寇讎不滅國恥未雪幸因開泰之期遇可乘之會匹夫有志猶懷憤慨臣亦何心坐觀其弊故荷戈驅馳不遑寧處前後表陳於今歷年矣。丹誠坦然公私所察有何纖介容此嫌忌豈醜正之徒心懷怵惕操弄虛說以惑朝聽昔樂毅竭誠垂涕流奔霍光盡忠上官告變讒說殄行奸邪亂德乃歷代之常患存亡之所由也。今主上富於春秋陛下以聖臨朝恭已委任責成群下方寄會通於群才布德信於遐荒況臣世蒙殊恩服事三朝身非羈旅之賓跡無韓彭之釁而反間起於胸心交亂過於四國此古賢所以嘆息於既往而臣亦大懼于當年也。今寇賊冰銷大事垂定晉之遺黎鵠立南望赴義之眾慷慨即路元兇之命懸在漏刻而橫議妄生成此貝錦使垂滅之賊複獲蘇息所以痛心絕氣悲慨彌深臣雖所存者公所務者國然外難未弭而內弊交興非臣本心陳力之志也。進位太尉固讓不拜時殷浩至雒陽脩複園陵經涉數年屢戰敗器械都盡溫複進督司州因朝野之怨乃奏廢浩自此內外大權一歸溫矣。安西將軍庾翼子爰之方之皆有翼風翼之疾篤也。表爰之為輔國將軍荊州刺史尋為溫所廢溫既廢爰之。又以征虜將軍劉忄炎監沔中軍事領義成太守代方之爰之並遷于豫章南齊王洪軌明帝建武中為青冀二州刺史私集兵侵虜界奔敗結氣卒。

  後魏崔僧淵為龍驤將軍南青州刺史坐擅出師無據檢幽禁後乃獲免。

  唐薛萬徹為右領軍鎮黃龍後坐擅將兵出境被徵入朝。

  楊猷為荊南節度澧朗兩州鎮遏使澧州刺史代宗大曆九年擅出境浮江下到郢州詔許赴汝州猷遂溯漢而上複州郢州俱閉城自守山南東道節度使梁崇義以兵拒之。

  梁崇義為羽林射生從來鎮襄陽沉默寡言眾悅之累遷為偏礻卑朝京師分使諸將戍福昌南陽被誅戍者皆潰歸崇義時在南陽統歸師徑入襄陽與同列李昭薛南陽相讓為長不決諸將乃請曰:兵非梁卿主之不可遂推崇義為帥無何崇義殺昭與南陽以脅眾心朝廷因授其節度焉於頔為襄陽節度使累遷檢校左僕射平章事封燕國公未幾不奉詔旨擅移軍於南陽朝廷幾為之旰食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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