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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二十一 將帥部·任謀


  夫經武之略在於貴謀濟眾之方本乎!從善蓋所以詢能者之策慮應一時之權變決機制勝以懋厥功故自春秋以來本兵柄者當夫鞠旅撫征之際交刃致志之始有能諮於幕府訪於麾下揣摩周悉計畫先定言之可用舍己而從人智之可師屈身而服義用能剖分猶豫之惑圖建克獲之庸無失相時之機以保出奇之勝者也。漢高所謂運籌於帷幄之中魏武亦雲:任天下之智力足以知善計任謀之為上矣。欒書晉大夫也。魯成公六年冬欒書救鄭與楚師遇於繞角(繞角鄭地)楚師還晉師侵蔡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師救蔡(申息楚二縣)禦諸桑隧(汝南朗陵縣東有桑裡在上蔡縣南)趙同趙括欲戰請於武子將許之(武子欒書)知《莊子》(荀首中軍佐)范《文子》(士燮上軍佐)韓《文子》(韓厥新中軍將)諫曰:不可吾來救鄭楚師去我吾遂至於此是遷戮也。戮而不已。又怒楚師戰必不克雖克不令成師以出而敗楚之二縣何榮之有焉(六軍悉出故曰:成師以大勝小不足為榮)。若不能敗為辱已甚不如還也。乃遂還,於是軍帥之欲戰者眾,或謂欒武子曰:聖人與眾同欲是以濟事子盍從眾(盍何不也。)子為大政(中軍元帥)將酌於民者也。(酌取民心以為政)子之佐十一人(六軍之卿佐)其不欲戰者三人而已(知范韓也。)欲戰者可謂眾矣。商《書》曰:三人占則從二人眾故也。(商書洪范)武子曰:善鈞從眾(鈞等也。)夫善眾之主也。三卿為主可謂眾矣。(三卿皆晉之賢人)從之不亦可乎!。

  晉析公楚大夫也。楚子儀之亂析公奔魯(在文十四年)晉人諸戎軍之殿以為謀主(殿後軍)繞角之役晉將遁矣。析公曰:楚師輕窕易震盪也。若多鼓鈞聲以夜軍之(鈞同其聲)楚師必遁晉人從之楚師宵潰趙奢為趙將時秦伐韓軍於閼與趙遣奢救之兵去邯鄲三十裡而令軍中曰:有以軍事諫者死秦軍武安西(屬魏郡在邯鄲西也。)秦軍鼓噪勒兵武安屋瓦盡振軍守候有一人言急救武安趙奢立斬之堅壁留二十八日不行複益增壘秦間來入趙奢善食而遣之間以報秦秦將大喜曰:夫去國三十裡而軍不行乃增壘閼與非趙地也。趙奢既已遣秦間乃卷甲而趨之二日一夜至令善射者去閼與五十裡而軍軍壘成秦人聞之悉甲而至軍士許曆請以軍事諫趙奢曰:內之許曆曰:秦人不意趙師至此其來氣盛將軍必厚集其陣以待之不然必敗趙奢曰:請受令許曆曰:請就之誅趙奢曰:胥後令至邯鄲許曆複請諫曰:先據北山上者勝後至者敗趙奢許諾即發萬人趨之秦兵後至爭山不得上趙奢縱兵擊之大破秦軍秦軍解而走遂解閼與之圍而歸趙惠文王封奢號為馬服君以許曆為國尉。

  田忌為齊威王將魏伐趙趙急請救於齊威王欲將孫臏臏辭謝曰:刑餘之人不可,於是乃以田忌為將而孫子為師居輜車中坐為計謀田忌欲引兵之趙孫子曰:夫解雜亂紛糾者不控卷救鬥者不摶扌戟(音戰)批亢搗虛形格禁則自為解耳今梁趙相攻輕兵銳卒必竭於外老弱罷於內君不。若引兵疾走大樑據其街路沖其方虛彼必釋趙而自救是我一舉解趙之圍而收弊於魏也。田忌從之魏果去邯鄲與齊戰於桂陵大破梁軍。

  漢韓信為丞相破趙乃令軍中毋斬廣武君有生得之者購千金頃之有糸專而至戲下者信解其糸專東鄉坐西鄉對而師事之,於是問廣武君曰:僕欲北攻燕東伐齊何。若有功(何。若猶言何如也。)廣武君辭曰:臣聞之亡國之大夫不可以圖存(圖謀也。)敗軍之將不可以語勇。若臣者何足以權大事乎!信曰:僕聞之百里奚居虞而虞亡之秦而秦伯(百里奚本虞臣也。後仕于秦遂為大夫穆公用其言以取霸伯讀曰霸)非愚於虞而智於秦也。用與不用聽與不聽耳向使成安君聽子計僕亦擒矣。僕委心歸計願子勿辭廣武君曰:臣聞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亦有一得。故曰:狂夫之言聖人擇焉顧恐臣計未足用(顧念也。)願效愚忠夫成安君有百戰百勝之計一日而失之軍敗高阝下(常山縣也。光武即位於此故改曰:高邑)身死泜水上今足下虜魏王禽夏說不旬朝破趙二十萬眾誅成安君名聞海內威震諸侯眾庶莫不輟作怠惰靡衣俞食傾耳以待命者(輟止也。靡輕麗也。俞與偷字同苟。且也。言為美麗之衣苟。且而食恐懼之甚不為長久之計也。)然而眾勞卒罷其實難用也。今足下舉倦敝之兵頓之燕堅城之下情見力屈(見顯露也。屈盡也。)欲戰不拔曠日持久糧食殫竭(殫亦盡也。)。若燕不破齊必距境而以自強二國相持則劉項之權未有所分也。臣愚竊以為過矣。信曰:。然則何繇(繇從也。言當從何計也。)廣武君對曰:當今之計不如按甲休兵百里之內牛酒日至以享士大夫北首燕路(首謂趨向也。)然後發一乘之使奉咫尺之書(八寸曰:咫咫尺者其簡牘或長咫或長尺喻輕率也。今俗言尺書或言尺牘蓋其遺語耳)以使燕燕必不敢不聽從燕而東臨齊雖有智者亦不知為齊計矣。信曰:善敬奉教,於是用廣武君策發使燕燕從風而靡。

  周亞夫為車騎將軍景帝三年七國反亞夫將兵東擊吳楚因自請帝曰:楚兵剽輕難與爭鋒(剽音匹妙反)願以梁委之絕其食道乃可制也。帝許(按吳王傳雲:亞夫至淮陽問鄧都尉為畫此策亞夫乃從之今此雲:自請而後行二饣不同未知孰是)亞夫既發至霸上趙涉遮說亞夫曰:將軍東討吳楚勝則宗廟安不勝則天下危能用臣之言乎!亞夫下車禮而問之涉曰:吳王素富懷輯死士久矣。比知將軍。且行必置間人於肴黽之間。且兵事上神密將軍何不從此右去走藍田(右謂少西去也。走音奏)出武關抵雒陽(抵至也。)間不過差一二日(右去行遲止一二日)直入武庫擊鳴鼓諸侯聞之以為將軍從天而下也。(不意其猝也。)太尉如其計至雒陽使吏搜肴黽間果得伏兵乃請涉為護軍亞夫乘六傅會兵滎陽至雒陽問故父絳侯客鄧都尉曰:策安出客曰:吳楚兵銳甚難與爭鋒楚兵輕不能久方今為將軍計莫。若引兵東北壁昌邑以梁委吳必盡銳攻之將軍深溝高壘使輕兵絕淮泗口塞吳饣襄道(饣襄古餉字)使吳梁相敝而糧食竭乃以全制其極破吳必矣。條侯曰:善從其策遂堅壁昌邑南輕兵絕吳饣襄道竟破吳楚。

  後漢傅俊為積弩將軍光武建武三年俊東徇揚州俊素聞汝南郅惲名乃禮請之上為將兵長史授以軍政惲乃誓眾曰:無掩人不備窮人於不得斷人支體裸人形骸放淫婦女俊軍士猶發塚陳屍掠奪百姓惲諫俊曰:昔文王不忍露白骨武王不以天下易一人之命故能獲天地之應克商如林之旅將軍如何不師法文王而犯逆天地之禁多傷人害物虐及枯屍取罪神明今不謝天改政無以全命願將軍親率士卒收傷葬死哭所殘暴以明非將軍本意也。俊從之百姓悅服所向皆下。

  任尚安帝時為中郎將將羽林緹騎五營子弟三千五百人代班雄屯三輔尚臨行懷令虞詡說尚曰:使君頻奉國命討逐寇賊三州屯兵二十餘萬人棄農桑疲苦徭役而未有功效勞費日滋。若此出不克誠為使君危之尚曰:憂惶久矣。不知所如詡曰:兵法弱不攻強走不逐飛自然之勢也。今虜皆馬騎日行數百來如風雨去如絕弦以步追之勢不相及所以曠而無功也。為使君計者莫如罷諸郡兵各令出錢數千二十人共市一馬如此可舍甲胄馳輕兵以萬騎之眾逐數千之虜追尾掩截其道自窮便人利事大功立矣。尚大喜即上言用其計乃遣輕騎鈔擊杜季貢於丁奚城斬首四百餘級獲牛馬羊數千頭。

  公孫瓚為奮武將軍禽劉虞盡有幽州之地獻帝建安三年為袁紹所破於鮑邱瓚遂守易京袁紹悉軍圍之瓚遣子求救於黑山賊複欲自將突騎直出傍西南擁黑山之眾陸梁冀州橫斷紹後長史關靖說瓚曰:今將軍將士皆已土分瓦解其所以能相守持者顧戀其老小而以將軍為主耳將軍堅守曠日袁紹要當自退自退之後四方之眾必複可合也。若將軍舍之而去軍無鎮重易京之危可立待也。將軍失本孤在草野何所成耶瓚遂止不出。

  袁紹領冀州牧引沮授為別駕因謂授曰:今賊臣作亂朝廷遷移吾曆世受寵志竭力命興複漢室然齊桓非夷吾不能成伯句踐非範蠡無以存國今欲與卿戮力同心共安社稷將何以拯濟之乎!授進曰:將軍弱冠登朝播名海內值廢立之際忠義奮發單騎出奔董卓懷懼濟河而北勃海稽服擁一郡之卒撮冀州之眾威陵河朔名重天下。若舉軍東向則黃巾可掃還討黑山則張燕可滅回師北首則公孫必禽振脅戎狄則匈奴立定橫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士擁百萬之眾迎大駕於長安複宗廟於雒邑號令天下誅討未服以此爭鋒誰能禦之比及數年其功不難紹喜曰:此吾心也。即表授為奮武將軍使監諸將魏郡審配钜鹿田豐並以正直不得志於韓馥紹乃以豐為別駕配為治中甚見器任。

  魏曹洪太祖時為厲鋒將軍劉備遣吳蘭屯下辯大祖遣洪征之以曹休為騎都尉參洪軍事大祖謂休曰:汝雖參軍其實帥也。洪聞此令亦委事於休備遣張飛屯固山欲斷軍後眾議狐疑休曰:賊實斷道者當伏兵前行今乃先張聲勢此其不能也。宜及其未集促擊蘭蘭破則飛自走矣。洪從之進兵擊蘭大破之飛果走。

  吳呂蒙為左護軍漢昌大守討關羽騎都尉虞翻從蒙舉軍西上南郡太守麋芳開城出降蒙未據郡城而作樂沙上翻謂蒙曰:今區區一心者麋將軍也。城中之人,豈可盡信何不急入城持其管乎!蒙即從之時城中有伏計賴翻謀不行。

  魯肅為奮武校尉代周瑜領兵時呂蒙為偏將軍領尋陽令肅過蒙屯下肅意尚輕蒙或說肅曰:呂將軍功名日顯不可以故意待也。君宜顧之遂往詣蒙酒酣蒙問肅曰:君受重任與關羽為鄰將何計略以備不虞肅造次應曰:臨時施宜蒙曰:今東西雖為一家而關羽實熊虎也。計安可不豫定因為肅畫五策肅,於是越席就之拊其背曰:呂子明吾不知卿才略所及乃至是也。遂拜蒙母結交而別。

  晉陶侃為征西大將軍征蘇峻累戰無功諸將請於查浦築壘監軍部將李根建議請立白石壘侃不從曰:若壘不成卿當坐之根曰:查浦地下。又在水南惟白石峻極險固可容數千人賊來攻不便滅賊之術也。侃笑曰:卿良將也。乃從根謀夜修曉訖賊見壘大驚賊攻大業壘侃將救之長史殷羨曰:若遣救大業步戰不如峻則大事去矣。但當急攻石頭峻必救之而大業自解侃。又從羨言峻果棄大業而救石頭。

  宋朱齡石為建威將軍與下邳太守劉鍾等同討譙縱師次平模去成都二百里縱遣其大將軍侯暉尚書僕射譙詵屯平模夾岸連城層樓重柵眾未能攻齡石謂劉鍾曰:天方暑熱賊固險攻之難抜祗困我師吾欲蓄銳息兵伺隙而進卿以為何如鍾曰:不然前揚聲言大將繇內水故譙道福不敢舍涪今重軍逼之出其不意侯暉之徒巳破膽矣。正可因其凶而攻之勢當必克既克平模之後鼓行而前成都必不能守。若緩兵相持虛實相見涪軍複來難為敵也。進無能戰退無所資二萬餘人因為蜀子虜耳從之翌日進攻皆克斬侯暉等,於是遂進縱之城守者相次解散縱乃出奔。

  柳元景為領軍將軍孝武孝建元年正月魯爽反遣左衛將軍王玄謨討之加元景撫軍假節置佐後玄謨複以為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荊州之竟陵隨二郡諸軍事撫軍將軍領甯蠻校尉雍州刺史持節如故臧質義宣並反元謨南據梁山夾江為壘垣之薛安都渡據曆陽元景出屯採石元謨聞賊盜盛遣司馬管法濟求益兵帝使元景進屯姑熟元景使將武念前進質遣將龐法起襲姑熟值念至擊破之法起單公走質攻陷元謨西壘元謨使垣護之告元景曰:今餘東卒萬人賊軍數倍強弱不敵謂宜還就節下協力當之元景謂護之曰:師有常刑不可先退賊眾雖多惰而不整今當卷甲赴之護之曰:逆徒皆雲:南州有三萬人而麾下裁十分之二。若往造賊虛實立見則賊氣成矣。元景納其言悉遣精兵助元謨以羸弱居守所遣軍多張旗幟梁山望之如數萬人皆曰:京師兵悉至,於是眾心乃安繇是克捷帝遣丹陽尹顏峻宣旨慰勞與沈慶之俱以本號開府儀同三司封晉安郡公邑如故。

  南齊崔慧景為徐州刺史明帝建武二年虜圍鍾離時張欣泰為軍主隨慧景救援虜既為徐州軍所挫更欲於邵陽洲築城慧景慮為久患欣泰曰:虜所以築城者外示誇大實懼我躡其後耳今。若說之以彼此各願罷兵則其患自息慧景從之遣欣泰至虜城下具述此意及虜引退而洲上餘兵萬人求輸五百匹馬假道慧景欲斷路攻之欣泰說慧景曰:歸師勿遏古人畏之死地之兵不可輕也。勝之既不足為武敗徒喪前功不如許之慧景乃聽虜過。

  梁鄧元起為左將軍益州刺史時劉季連發兵拒守元起在道久軍糧乏絕或說之曰:蜀土政慢民多詐疾。若檢巴西一郡籍注因而罰之所獲必厚元起然之涪令李膺諫曰:使君前禦嚴敵後無繼援山民始附於我觀德。若糸以刻薄民必不堪眾心一離雖悔無及何必檢括可以濟師膺請出圖之不患資糧不足也。元起曰:善一以委卿膺退率富民上軍資未幾得三萬斛王僧辯為領軍將軍大都督時司馬申為鎮西外兵記室參軍及侯景寇郢州申隨僧辯據巴陵每進籌策皆見行用。

  後魏樂平王丕為車騎大將軍督河西高平諸軍討南秦王楊難當難當懼還仇池而諸將議曰:若不誅豪帥軍還之後必聚而為寇。又以大眾遠出不有所掠則無以充軍實賞將士將從之時中書侍郎高元參丕軍事諫曰:今。若誅之是傷其向化之心恐大軍一還為亂必速丕以為然,於是綏懷初附秋毫無犯皮豹子拜仇池鎮將與古弼等討仇池楊難當平之未幾諸氐複反楊文德為主以圖仇池古弼率諸軍討平之時豹子次於下辨聞圍解欲還弼遣使謂豹子曰:賊恥其負敗必求報復發舉為難不如陳兵以待之豹子以為然尋除秦雍荊梁益五州諸軍事開府仇池鎮將。

  長孫稚為尚書僕射雍州刺史蕭寶寅據雍州反詔稚討之軍次弘農副將楊侃曰:昔魏武與韓遂馬超挾關為壘勝負之理久而無決豈才雄相類算略抗衡當以河山險阻難用智力今賊守潼關全據形勝縱曹操更出亦無所逞奇必須北取蒲阪飛掉西岸置兵死地人有鬥心潼關之賊必睹風而散諸處既平長安自克稚曰:賊党薛脩義已圍河東薛鳳賢。又保安邑都督宗正珍孫停虞阪久不能進雖有此計猶足為疑侃曰:珍孫本行陣一夫因緣進達可以為人使未可以使人一旦受元帥之任處分三軍精神亂矣。寧堪圍賊河東理在蒲阪西帶河湄所部之人多在東境脩義驅率壯勇西圍郡邑父老妻弱尚保舊村。若卒一臨方寸各亂人人思歸則郡圍自解不戰而勝昭然在目稚從之令其子彥等領騎與侃於弘農北渡所統悉是騎士習於野戰未可攻城便據石錐壁侃乃班告曰:今。且停軍於此以待步卒兼觀人情向背然後行。若以名送降者各自還村候台軍舉烽火亦應之以明降款其無應烽者即是不降之村理須殄戮賞賚軍士民遂相告報未實降者亦詐舉烽一宿之間火遍數百里內寶寅時將圍華州不測所以各自散歸長安賊平侃頗有力。

  爾朱榮為柱國大將軍錄尚書事黃門郎楊侃為北中郎將時梁人送元顥入洛侃從孝莊帝幸河北及車駕南還顥令陳慶之守北中城自據南崖有夏州義士為顥守河中者乃密信通款求破橋立效榮率軍赴之及橋破應接不果皆為顥所屠滅榮因悵然將為還計欲更圖後舉侃曰:未審明大王發並州之日已知有夏州義士指來相應為欲廣申經略寧複帝基乎!夫兵敗而更合瘡愈而更戰持此收功自古不少,豈可以一圖不全而眾慮頓廢今事不果乃是兩賊相殺則大王之利矣。若今即還民情失望去就之心何繇可保未。若召發民材惟多縛筏間以舟戢氵公河廣布令數百里中皆為渡勢首尾既遠顥複知防何處一旦得渡必立大功榮大笑曰:黃門即奏行此計,於是爾朱兆與侃等遂與馬渚楊南渡破顥子領軍將軍冠受禽之顥便南走。

  後周王思政魏孝武時為武衛將軍裴俠為東郡太守及孝武與齊神武有隙徵俠率所部赴雒州思政謂曰:當今權臣擅命王室日卑。若何俠曰:宇文泰為三軍所推居百二之地所謂已操矛戈寧肯授人以柄雖欲撫之恐是據於蒺藜也。思政曰:奈何俠曰:圖歡有立至之憂西巡有將來之慮。且至關右日慎一日徐思其宜耳思政然之乃進俠於帝授左中郎將思政為驃騎大將軍鎮弘農郭賢為伏波將軍從思政行弘農郡事賢質直有算略思政甚重之禦邊之謀多與賢參決。

  隋李景檢校代州總管漢王諒作亂遣兵攻之景戰士不過數千加以城池不固為賊衝擊摧毀相繼司馬馮孝慈司法參軍呂玉並驍勇善戰儀同三司侯莫陳。又多謀畫上拒守之術景推誠於此三人無所關預惟在閣持重時出撫循而已月餘援兵至合擊大破之。

  唐李孝逸為左屯鈐衛大將軍時徐敬業據揚州作亂孝逸督軍討之則天詔殿下侍御史魏元忠監其軍事孝逸至臨晉而偏將雷仁智為敬業先鋒所敗敬業。又攻陷潤州回兵以拒孝逸孝逸懼其鋒按兵不敢進元忠謂孝逸曰:朝廷以公王室懿親故委以閫外之事天下安危實資一決。且海內承平日久忽聞狂狡莫不注心傾耳以候其誅今大軍留而不進則解遠近之望萬一朝廷更命他將代公其將何辭以逃逗遛之罪幸速進兵以立大效不。然則禍難至矣。孝逸然其言乃部勒士卒以圖進發時敬業屯於下阿溪敬業弟敬猷率偏師以逼淮陰元忠請先擊敬猷諸將鹹曰:不如先攻敬業敬業敗則敬猷不戰而擒矣。若擊敬猷則敬業引兵救之是腹背受敵也。元忠曰:不然賊之勁兵精卒盡在下阿蟻聚而來利在一決萬一不捷則大事去矣。敬猷本出博徒不習戰鬥其眾寡弱人情易搖大軍臨之其勢必克既克敬猷我軍乘勝而進彼。若引救淮陰計程則不及。又恐我之進掩江都必邀我於中路彼則勞倦我則以逸待之破之必矣。譬之逐獸弱者先擒,豈可舍必擒之弱獸趨難敵之強兵恐未可也。孝逸從之乃引兵擊敬猷一戰破之敬猷脫身而遁先是敬業方南攻潤州其弟敬猷屯兵淮陰偽將韋超據都梁山以拒孝逸礻卑將馬敬臣擊斬賊之別率尉遲昭夏侯瓚等超乃擁眾憑山以自固,或謂孝逸曰:超眾守險憑山為固攻之則士無所施其力騎無所騁其足窮寇殊死殺傷必眾不。若分兵守之大軍直趨揚州未數日其勢必降也。度支使薛克構曰:超雖蒙險其卒非多今逢小寇不擊何以示武。若加兵以守則有闕前機舍之而前則終為後患不如擊之克超則淮陰自懾淮陰破則楚州諸縣必開門而候官軍然後進兵高郵直趨江都逆豎之首可指掌而懸也。孝逸從其言進兵擊超賊眾壓伏官軍登山急擊之殺數百人日暮圍解超銜枚夜遁孝逸引兵擊淮陰。又破敬猷之眾時敬業回軍屯於下阿溪以拒官軍有流星隊其營孝逸引兵渡溪以擊之敬業初勝後敗孝逸乘勝追奔數十裡敬業窘迫與其党攜妻子逃入海曲孝逸進據揚州盡捕斬敬業等振旅而還以功進授鎮軍大將軍。

  封常清為安南節度討大勃律時次賀薩勞城一戰兩勝常清逐之判官秀實曰:賊兵羸餌我也。請備左右搜其山林遂殲其覆李岑為宋州刺史史朝義遣將圍之連月不解城中食盡賊垂將陷之岑計蹙別駕劉昌為謀曰:今河陽有李光弼制勝。且江淮足兵此廩中有數千斤面可以稍食計援兵不二十日當至東南隅之敵眾以為危昌請守之昌被鎧持而登之陳逆順以告諭賊眾後十五日副元帥李光弼救軍至賊乃宵潰。

  李僧惠為宋州刺史李靈曜據汴州叛僧惠將受靈曜牽制別駕劉昌密遣僧神表潛說僧惠惠召昌問計昌泣陳逆順僧惠感之乃使神表詣闕請討靈曜遂剪靈曜左翼。

  邢君牙為李晟都虞侯屬駕幸奉天晟率君牙統所部兵倍道兼程來赴國難及駐軍咸陽移營渭橋軍中之事晟惟與君牙商量之他人莫可得而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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