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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七十四 將帥部·忠第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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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戴休顏為鹽州刺史奉天之難休顏以所部蕃漢三千號泣赴難及車駕甫幸梁洋留守奉天及李懷光叛據咸陽使誘休顏休顏集三軍斬其使嬰城自守懷光大駭遂自涇陽夜遁尋拜檢校工部尚書奉天行營節度使。 韓游瑰為李懷光部將掌兵在奉天懷光反於河中乃與遊瑰書約令為變遊瑰密奏之翌日懷光。又使趨之遊瑰複奏間數日懷光。又使趣遊瑰為門者所捕懷光。且宣言曰:吾今與朱霑連和車駕當避繇是帝遽幸梁州遊瑰退於甯殺懷光留後張昕以州從順正授甯節度使。 楊懷賓楊朝晟父也。朝晟為李懷光左廂兵馬使懷光反於河中朝晟被脅在軍德宗幸梁洋遊瑰退於寧懷光以嘗在寧迫制如屬城以賊党張昕在州總後務昕懼難作乃大索軍資徵卒乘約明潛發歸於懷光時懷賓為遊瑰將夜後以數十騎斬昕及同謀者游瑰即日使懷賓奉表聞奏帝召勞問授兼禦史中丞間諜至河中朝晟聞其事泣告懷光曰:父立功於國子合誅戮不可主兵矣。懷光遂系之及諸軍進圍河中韓游瑰營於長春宮懷賓身當戰伐懷光平帝念其忠俾副元帥渾特原朝晟因為游瑰都虞候時父子同軍皆為開府賓客禦史中丞。 李晟為神策軍兵馬使討朱滔於范陽德宗居奉天詔晟赴難晟聞命西向而哭趣軍將行時義武軍間於朱滔王武俊倚晟為重不欲晟去數為計以沮止晟軍晟謂將吏曰:天子播越於外人臣當百舍一息死而後已張義武欲沮吾行吾當以愛子為質選良馬以其意乃留子憑以為婚義武軍有大將為張孝忠委信者謁晟晟乃解玉帶以遺之因曰:吾欲西行願以為別因陳赴難之意受帶者果德晟乃諫孝忠勿止晟晟得引軍逾飛狐師次代州詔加晟檢校工部尚書神策行營節度使李懷光叛德宗在梁州晟大將張少弘自行在傅口詔授晟為左僕射平章事以安眾心晟拜哭受命。且曰:長安宗廟所在為天下本。若皆扈蹕誰複京師乃浚隍壁繕兵馬以誅霑興複為己任後渾部將上官望自間道懷詔書加晟檢校右僕射兼河中尹河中晉絳慈隰節度觀察使益實封三百戶。又兼京畿渭北鄜坊丹延節度觀察招討使晟受詔流涕因上表請帝駐蹕梁州系億兆之心圖剪滅之勢儻陛下規小舍大作都岷峨人心少去武力謀臣無複施矣。晟之鎮鳳翔也。謂賓介曰:魏徵能直言極諫致太宗於堯舜之上真忠臣也。僕忻慕之軍司馬李叔度對曰:此縉紳儒者之事非勳德所宜晟斂容曰:行軍失言傳稱邦有道危言危行今休明之期晟幸得備位將相心有不可忍而不言豈所謂有犯無隱知無不為者乎!是非在人主所擇耳叔度慚而退晟後罷兵權朝謁之外罕有過從有通王府長史丁瓊者亦為張延賞所排心懷怨望乃求見晟言事。且曰:太尉功業至大猶罷兵權自古功高無有保全者國家儻有變故備願備左右狡兔三穴盍蚤圖之晟怒曰:爾安得不祥之言遽執瓊以聞。 王虔休本名延貴貞元中為澤潞都虞候節度使李抱真卒礻卑將元仲經等議立抱真子緘軍中擾亂虔休正色告於眾曰:軍州是天子軍州將帥闕合待朝命何乃雲:雲:出異意軍中服從其言繇是竟免潰亂程日華少為易定張孝忠牙將孝忠令知滄州事幽州朱滔合鎮冀王武俊謀叛二盜迭欲取滄州多遣人遊說。又加兵攻圍日華俱不聽從乘城自固久之德宗深嘉之拜日華滄州刺史。 韓弘貞元中代劉全諒為汴州節度使先是陳許節度使曲環卒淮西節度使吳少誠將並有其地遂以兵寇許州求援於全諒全諒館其使會全諒卒弘初受寵命喜而效順即斬其使以聞發兵三千助禁軍以討少誠。 張奉國本名子良貞元末為徐州兵馬使張之難子良以其眾千餘奔於浙西團練使王緯表加兼禦史中丞仍厚撫其軍士牙門百職子良必兼曆焉元和二年秋節度使李叛命遣子良以兵三千收宣州子良乃與甥裴行立及大將田少卿李奉仙等密約圖反戈圍城大呼計窮糸追下生致闕庭子良殺其餘党遂平浙右憲宗追赴京師親自褒慰擢為右金吾將軍兼御史大夫改名奉國賜第室良田劉澭貞元末為隴右經略使暨順宗寢疾傅位於憲宗稱太上皇有山人羅令則自京詣澭妄構異說凡數百言皆廢立之事。且矯太上皇詔請兵於澭澭立命系之鞫得奸狀令則。又雲:某之黨多矣。十月德宗山陵約此時伺便而動澭械令則驛表上聞詔付禁軍按問其黨與皆杖死澭複請自領兵護靈武以備非常詔不許遣中使以名馬金玉繒錦錫之複錄其功號其軍額曰:保義。 范希朝為鎮武節度使貞元末累表請脩覲時節將不以佗故自述職者惟希朝一人德宗大悅既至拜檢校右僕射兼右金吾衛大將軍劉濟為幽州節度使兩河擅自繼襲者尤驕蹇不奉命惟濟最務恭順朝獻相繼元和四年詔討王承宗諸軍未進濟獨率先以前軍擊破之生擒三百餘人斬首千餘級獻逆將於闕優詔褒之。又為詩四韻上獻以表忠憤之志。 張茂昭為義武軍節度使元和四年王承宗叛詔河東河中振武三鎮之師合義武軍為恒州北道招討茂昭創廩廄開道路以待西軍屬正月之望軍吏請曰:舊例上元後三夜不止行不闔裡門今外道兵馬至請如軍令茂昭曰:河東等三道官軍也。焉得言外道邪一如舊例自祿山之亂兩河繼為阻命之地茂昭表請舉族歸闕以首率等夷鄰封遊說者萬端而其志堅決累上疏求代帝許之命左庶子任簡迪為其行軍司馬乘驛赴之即以兩郡之簿書管鑰符印全付簡迪遣其妻季氏及男克讓克恭等先焉將行戒之曰:使爾曹侍親出易者庶後之子孫不為風俗所染吾無恨矣。時五年冬也。道拜檢校太尉兼中書令充河中晉絳磁隰等州節度觀察等使。 田弘正初名興為魏博衙內兵馬使及田季安病篤其子懷諫委乃召興署以舊職季安卒懷諫委政於家僮蔣士則措置不平人情不悅鹹曰:都知兵馬使田興可為吾帥也。衙兵數千人詣興私第陳情興拒門不出眾呼訁不已興出眾環而拜請入府署興頓僕於地久之度終不免乃令於軍中曰:三軍不以興不肖令主軍務欲與諸君前約當聽命否鹹曰:惟命是從興曰:吾欲守天子法以六州版籍請吏勿犯副大使可乎!皆曰:諾是日入府視事殺蔣士則十數人而已翌日具事上聞憲宗嘉之以為魏博節度使賜名弘正弘正既受節鉞乃上。表曰:臣聞君臣父子是謂大倫爰立綱紀以正上下其或子為不子臣為不臣覆載莫可得而容幽明所宜共殛者也。臣家本邊塞累代唐人從乃祖乃父以來沐《文子》文孫之化臣幸因宗族蚤列偏礻卑空馳戎馬之鄉不睹朝廷之禮惟忠與孝天與臣心嘗思奮不顧生以身殉國無繇上達私自感傷豈意命偶昌時事緣艱故白刃之下謬見推崇天慈遽臨免書罪戾朝章氵存及仍委旌旄錫封壤於全藩列崇班於八座君父之恩已極絲毫之效未申所以厚知羞低徊自愧是知功勞所著必候危亂之時亻敫倖之來卻在清平之日循涯揣分冒寵為憂伏以自天寶以還幽陵肇禍山東奧壤悉化戎墟雖外一車書而內懷梟獍官封代襲刑賞自專國家含垢匿瑕垂六十載臣每思此當食忘味。若稍假大軍得奉神算兼弱攻昧批亢搗虛竭鷹犬之資展擒獲之用導揚和氣洗滌偽風然後退歸丘園以避賢路臣懷此志陛下察之。又臣每在軍中多居偏鎮每遇奇計心實親之有布衣崔歡結茅王屋但茹松柏不雜風塵與臣周旋頗有年歲自臣受命惠然肯來臣遂請攝節度參謀俾之奏事臣胸襟所蓄書不盡言實冀因人紓其積憤臣不勝感恩戴荷懇苦之至謹差攝節度參謀王屋山人臣崔歡謹奉表陳奏以聞憲宗優詔褒美先是河北不申吏員興乃奏管內州縣官二百五十三員內一百六十三員見差官假攝九十員請有司注擬從之。 烏重胤為潞州諸將會盧從史奉詔討賊常懷異志潛與王承宗通連吐突承璀以神策軍行營與從史對壘將圖之重胤通其謀竟糸專從史於帳下時重胤職總牙門是日戒嚴其軍莫敢動者事聞朝廷擢重胤自都將兼州左司馬拜懷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河陽三城節度。 李光顏為忠武軍節度使元和中徵天下兵環申蔡而討吳元濟詔光顏以本軍獨當一面連破賊眾韓弘為汴帥驕矜崛強嘗倚賊勢索朝廷姑息耳惡諸將士力戰陰圖撓屈計無所施遂舉大樑城求得一美婦人教以歌舞弦管六博之藝飾之以珠翠金玉衣服之具計費數百萬命使者送遺冀光顏一見悅惑而怠於軍政也。使者即齎書先造光顏壘曰:本使令公德公私憂公暴露欲進一妓以慰公征役之思謹以候命光顏曰:今日已暮明旦納焉詰朝光顏乃大宴軍士三軍咸集命使者進妓妓至則容止端麗殆非人間所有一座皆驚光顏乃於座上謂來使曰:令公憐光顏離家室久舍美妓見贈誠有以荷德也。然光顏受國恩深誓不與逆賊同生日月下今戰卒數萬皆背棄妻子蹈白刃光顏奈何獨以女色為樂言訖涕泣嗚咽堂下兵士數萬皆感激流涕乃厚以縑帛酬其來使俾領其妓自席上而回乃謂使者曰:為光顏多謝令公光顏事君許國之心死無二矣。自此兵眾之心彌加激勵。 李吉甫元和中為淮南節度使在揚州每有朝廷得失軍國利害皆密疏論列。 嚴綬為河東節度使元和中楊惠琳叛於夏州劉辟叛命綬表請出師討伐悉選精銳付其將李光顏討賊。 李元和中為淮南節度使及王師征淮夷鄆寇李師道表裡相援寇發楚壽等州二萬餘兵壓賊境日費甚廣未嘗請於有司。 李夷簡元和中為襄陽節度使先是貞元中淮西阻兵詔以漢西實當控壓遂移江西兵五百人戍襄陽調給仰於度支其後逃死。且盡而歲不減夷簡請曰:人臣以誠事君當在無隱循舊專利孰雲:不欺乃以其事上聞歸之於有司。 王承元成德軍節度使承宗之弟元和中承宗奏承元兼監察充鎮冀深趙觀察度支使承元年未及冠勸承宗以二千騎佐王師平李師道十五年承宗卒未發喪大將謀取帥於旁郡時參謀崔燧密與握兵者謀乃以祖母涼國夫人之命告親兵及諸將使拜承元承元拜泣不受諸將請不已承元曰:天子使中貴人監軍有事盍與議也。及監軍至因以諸將意贊之承元謂將曰:公不忘先德不以承元齒少。且使領軍承元欲效忠於國以奉先志諸公能從之乎!諸將許諾遂於衙門都將所理事約左右不得呼留後事大小必參決於監軍密疏請帥詔授檢校工部尚書鄭滑節度觀察使時鄰境,或以兩河近事諷之承元不聽諸將亦悔及起居舍人柏耆齎詔至宣朝廷之命兵士或拜或泣承元與柏耆於館中複召諸將坐語諸將益號泣喧譁承元曰:諸公以先人之德不欲承元去此意甚厚然奉詔遲留不去即罪矣。前者李師道未破時議赦其罪師道欲行諸將止之他日殺師道亦諸將也。今公輩複欲為師道之事乎!敢以拜請遂拜諸將諸將皆泣涕不能對承元乃盡出家財籍其人以散之酌其勤者擢之部將李寂等數十人固留承元承元斬寂等軍中始定承元出鎮州時年十八所從將吏有具器用貨幣而行者承元悉使留之承元昆弟及從父昆弟因為郡守者四人登朝者四人從事將校有勞者皆擢用未幾改鄜坊丹延節度觀察等使便道請覲穆宗深器之數召顧問。又改授鳳翔隴州節度觀察等使。 劉總元和中為幽州節度使總累代據有燕薊軍中食其恩而未嘗承朝廷命長慶元年總以幽州歸朝為兵士遮留總殺其首謀十餘輩夜委兵符於監軍判官從間道去遲明軍中方覺。 李遜為陳許節度使長慶初穆宗方銳意討賊諸道發兵例於度支貸借惟遜出兵率先諸道賞賜犒設備於當軍朝論美之。 田布長慶元年為涇原節度使其秋鎮州兵亂布父弘正被殺朝廷以李疾不能軍無以庭湊之亂。且以魏州田氏舊眾乃疾徵布使起複為之節度仍遷檢校工部尚書詔布乘急傅之鎮布喪服居堊室去節旄導從之飾及入魏州處喪視事動皆得禮其祿俸月入百萬一無所取。又籍魏中家之舊產無巨細計錢十餘萬貫皆出之頒齎軍士乃選其將史憲誠為先鋒兵馬使以憲誠前出已麾下必能輸竭故盡以精銳付焉是時屢有中使齎急詔促其進兵至十月布遂以全軍三萬七千出抵賊之冀州南宮縣十一月進軍下賊二柵而魏人怯於格戰。且以寒雪饋餉不給師無鬥志憲誠故常懷二心從而間之俄有詔分佈軍與李光顏合勢東救深州其眾因大潰多為憲誠所有布提兵八千以是月十日還魏州十一日會諸將覆議出師而將卒益驕惰皆曰:尚書能行河朔舊事則生死從之。若使戰皆不能也。布自度其下終不為用歎曰:功無成矣。即日密表陳軍情。且稱遺。表曰:臣觀眾意終負國恩臣既無功敢忘即死伏願陛下速救光顏元翼不然者義士忠臣皆為河朔屠害奉表號哭拜其從事李石乃入啟父靈抽刃刺心曰:上以謝君父下以示三軍言訖而絕時議以布才雖不足能以死謝家國心志決烈得燕趙之古風雲: 牛元翼本趙人代為鎮州將校王承宗叛命之際元翼嘗為謀主數將兵窘王師後王庭湊殺田弘正朝廷以元翼本與庭湊等列遂用為節度時元翼在深州為庭湊所圍轉急後與數騎突圍而出詔以為襄州節度使庭湊於後庭鴆殺深州將士其中大將十六人判官一人本與元翼同休戚一旦皆被殺元翼悲吒慷慨而卒其所賜宅僮馬等並遺表進之。 李載義長慶中為幽州礻卑將時節度使朱克融死其子延嗣竊襲父位不遵朝旨虐用其人載義遂殺延嗣數其罪以上聞敬宗嘉之拜檢校戶部尚書封武威郡王充幽州盧龍等軍節度觀察等使未幾李同捷據滄景以要襲父爵載義上表請付同捷以自效帝嘉其誠懇特加檢校右僕射累破賊軍以功加司空。又奏故節度使張弘靖賓吏家屬凡一百九十人今並送赴京闕初弘靖立節范陽及軍亂被拘其副介以下多見<片戈>害妻女輩從而拘系既而朱克融強邀符節複留之不遣至載義去逆效順盡歸其孥至於臧獲下輩一無所留。 殷侑為天平軍節度鄆曹濮觀察等使自元和末收復李師道十二州分為三鎮朝廷務安反側征賦所入盡留贍軍貫緡錢帛不入王府侑以軍賦有餘賦不上供非法也。乃上表起太和七年請歲供兩稅酒等錢十五萬貫粟五萬石詔曰:鄆曹濮等州元和以來地本殷實自分三道十五餘年雖頒詔書竟未供賦殷侑承兵戈之後當歉旱之餘勤力奉公謹身守法才及周歲以致阜安而。又體國輸忠率先入貢成三軍奉上之志陳一境樂輸之心尋省表章良用嘉歎尋就加檢校右僕射。 王景崇廣明中為鎮州節度使時僖宗西幸屈節偽廷者十三四景崇斬其賊使梟首於市時有邸吏齎偽詔至斬之因馳檄藩鄰奔問行在都統王鐸有徵要者必竭利器奇貨駿蹄以助之繇是赴難者爭先每議及國朝宗廟陵園未嘗不淒然慷慨。 梁王師範初仕唐天複元年為青州節度使其年冬李茂貞劫遷車駕幸鳳翔韓全誨矯詔加罪於太祖令方鎮出師赴難詔至青州師範承詔泣下曰:吾輩天子藩籬君父有難略無奮力者強兵自衛縱賊如此使上失守宗祧危而不持是誰之過吾今日成敗以之乃發使通楊行密遣將劉襲兗州別將襲齊埭時太祖方圍鳳翔師範遣將張居厚部輿夫二百言有獻於太祖至華州東城守將婁敬思疑其有異剖輿視之乃兵仗也。居厚等因大呼殺敬思聚眾攻西城時崔裔在華州遣部下閉關距之遂遁去是日劉下兗州河南數十郡同日發太祖遣朱友甯討之。 孫揆大順元年除昭義軍節度使以本軍取刁黃嶺路赴任太原將李存孝偵知之引騎三百伏於長子縣崖谷間揆建衙持節褒衣大蓋擁眾而行存孝突出谷口遂擒揆及中使韓師範並將校五百人存孝械揆等以組練系之環於潞州遂獻於武皇武皇謂揆曰:公縉紳之士安然徐步可至達官何用如是揆無以對令系於晉陽獄武皇將用為副使使人誘之揆言不遜遂殺之。 趙凝唐末為襄州節度使弟明為荊南留後是時唐室微弱諸道常賦多不上供惟凝昆仲雖強據江山然盡忠唐室貢賦不絕太祖將期受禪以凝兄弟並據藩鎮乃遣使先諭旨焉凝對使者流涕答以受國恩深豈敢隨時妄有他志使者覆命太祖大怒天祐二年秋七月遣楊師厚率師討之凝以兵數萬逆戰大為師厚所敗乃燔其舟單舸氵公漢遁於金陵後卒於淮南。 牛存節開平四年為鄆州節度使夏中病渴至屬河北用軍末帝令率軍屯陽留以張大劉之勢存節忠憤彌篤未嘗言病料敵治戎旦夕愈勵病革詔歸汶陽翌日而卒將終屬其子知業知讓等以忠孝言不及他深為時所重而木強忠厚有賈複之風楊師厚為魏博節度使時庶人友篡逆末帝將圖之遣使謀於師厚師厚深陳款效。且托書於侍衛軍使袁象先及主軍大將。又遣都指揮使朱漢賓率兵至滑州以應禁旅友既誅末帝即位於東京首封師厚為鄴王加檢校太師中書令。 王彥章為澶州刺史先鋒馬步都指揮使貞明五年三月朝廷議割魏州為兩鎮慮魏人不從遣彥章率精騎五百人入鄴城駐於金波亭以備非常是月二十九日夜魏軍作亂首攻彥章於館舍彥章南奔七月晉人攻陷澶州彥章舉家陷沒後唐莊宗遷其家於晉陽待之甚厚遣細人間行誘之彥章即斬其使以絕之後莊宗至鄆州彥章為唐將李紹奇所擒彥章恃其粗暴每謂人曰:晉王鬥雞小兒彼何足畏至是見擒素憐其勇悍欲全活之令中使宣詔慰撫欲觀其心對曰:臣比自匹夫朱氏拔擢位居方面與皇帝十五年抗衡今日兵敗力窮罪有常分皇帝縱垂矜宥臣何面目見人釁鼓狥師得死為幸帝令床舁隨軍至任縣彥章言一雲:為夏魯奇所擒所傷楚痛因乞遲留遂令斬之(一雲:莊宗欲留之彥章曰:安有為將兼相朝事梁而暮事晉臣所不為也。得就鉞甘之如薺莊宗知不可屈遂殺之以成其志)。 後唐薛志勤為武皇河東右都押衙先鋒右軍使從武皇救陳許平黃巢武皇遇難於上源驛汴將楊彥洪連車樹柵遮絕巷陌時騎從皆醉宴席既闌汴軍四面攻傳舍志勤勇冠絕複酒膽激壯因獨登驛樓大呼曰:朱僕射負恩無行邀我司空圖之吾三百人足以濟事因彎弧發射矢無虛發汴人斃者數十志勤私謂武皇曰:事急矣。如至五鼓吾屬無類矣。可速行因扶武皇而去雷雨暴猛汴人扼橋志勤以其屬血戰擊敗之得侍武皇還營。 史敬思為武皇先鋒都督從入關破黃{薛女}安三輔平陳蔡敬思嘗為騎將挺身酣戰勇冠三軍當武皇上源之難敬思方大醉從者喻之蹶然而起登驛樓控弦射賊矢不虛發汴賊橫屍樓下既而遇雨解圍翼武皇登尉氏門敬思迷墜擁門故陷賊武皇還營流涕久之。 苻習為義甯軍節度使有器度性忠壯自莊宗。 氵公河戰守習常以本軍從心無顧望諸將服其為人石君立初隸李嗣昭為牙校曆典諸軍嗣昭出征常為前鋒天祐十七年將兵屯德勝時汴軍自滑州轉餉以給楊村砦莊宗親率騎擊虜深入虜騎圍之數十重良久不解嗣昭號泣赴之與立翼莊宗而還。 裴約為潞州節度使李嗣昭卒子繼韜據昭義叛同光元年莊宗遣李紹斌以甲士五千援澤州初繼韜叛歸賊庭也。約以兵戍澤州召州民泣而諭之曰:予事先君已餘二紀每見分財享士志在平讎不幸薨沒壯心不遂今郎君不臣定覆家族父喪未葬違背君親縱然賊首開懷久遠終被誅滅予可刃自殺不能送死與人眾皆感泣服其忠義偽梁以董璋為澤州刺史率眾攻城約拒守間道告急帝知其言善謂諸將曰:朕與繼韜何薄裴約何厚裴約能分逆順不附賊黨嗣昭一何不幸生此鴟梟乃顧謂李紹斌曰:爾識機便為我取裴約來朕不藉澤州彈丸之地紹斌自遼州進軍未至城陷約被害帝聞嗟痛久之李存審為橫海軍節度使天祐十三年冬存審破楊劉進營麻口為都營使築壘以拒汴人時莊宗勇於接戰每以輕騎嘗賊遇窘數四存審淩旦俟其出必叩馬泣諫曰:王將複唐宗社宜為天下自愛搴旗挑戰一劍之任無益聖德請責效於臣昔耿不以賊遺君父臣雖不武敢不代君之憂帝即時回駕。 張全義初仕梁為天下兵馬副元帥莊宗至雒言事者以梁祖與我世讎宜斫棺燔柩全義獨上章申理議者嘉之。 周德威性忠孝感武皇獎遇常思臨難忘身乾寧中為鐵林軍使從武皇討王行瑜有功移內衙軍副及莊宗初立德威外握兵柄頗有浮議內外憂之德威既至單騎入謁伏靈柩哭哀不自勝繇是群情釋然後以功授盧龍軍節度使時天祐十五年下楊劉城莊宗大悅諸將渡河趨汴徵德威進師討之將起德威以為不利深入是夜鎮星犯文昌上將臨戰德威軍為輜重所擾父子躍馬出與賊數百騎血戰而死帝會諸將相向流涕曰:不聽老將之言竟至破敗父子俱沒深所悲惜命以喪歸晉陽帝即位追贈太師李存賢為慈州刺史天祐十八年莊宗令將兵援河中十九年賊將段凝率眾五萬營於臨晉將河中蒲人物議同異鹹欲歸汴奸人間於存賢雲:河府兵欲殺子以歸梁存賢曰:予奉君命來援死王事無恨尋汴兵亦退。 姚洪本梁之小校也。在梁時經事董璋長興初率兵千人戍閬州璋叛領眾攻閬州璋密令人誘洪洪以大義拒之及璋攻城洪悉力拒守者三日禦備既竭城陷被擒璋謂曰:爾頃為健兒繇吾獎拔至此吾書誘諭投之於廁何相負邪洪大罵曰:老賊爾為天子鎮帥何苦反邪爾既孤拔背主吾與爾何恩而雲:相負爾為李七郎奴掃馬糞得一臠殘炙感恩無盡今明天子付與茅土貴為諸侯而驅徒結黨圖為反噬爾本奴才則無恥吾忠義之士不忍為也。吾可為天子死不能與人奴苟生璋怒令軍士十人持刀割其膚燃鑊於前自取食洪至死大罵不已明宗聞之泣下置洪二子於近衛給賜甚厚。 王思同閔帝應順元年為京兆尹兼西京留守時潞王鎮鳳翔與之鄰境及潞王不稟朝旨致書於秦涇雍梁諸帥言賊臣亂政屬先帝疾篤謀害秦王迎立嗣君自擅權柄以至殘害骨肉搖動藩垣懼先人基業忽焉墜地故誓心入朝以除君側事濟之後謝病歸藩然藩邸素貧兵食俱困欲希國士共濟艱難乃令小伶安十十以五弦謁見思同因勸諫諷。又令軍校宋審溫者請使於雍。若不從命即獨圖之。又令推官郝詡府吏朱延乂以書檄起兵會副部署藥彥稠至方宴而岐使適至乃系之於獄彥稠請誅審溫拘送詡赴闕時思同已遣其子入朝言事朝廷嘉之乃以思同為鳳翔行營都部署起軍營於扶風三月十四日與張虔釗會於岐下梯衝大集十五日進攻東西關城城中戰備不完然死力禦外兵傷夷者十二三十六日複進攻其城潞王登陴泣諭於外聞者悲之張虔釗性褊詰旦西面用軍與都監皆血刃以督軍士軍士齊詬反攻虔釗翟釗躍馬避之時羽林指揮使楊思權引軍自西門先入降從珂而思同未之知猶督士登城俄而嚴衛指揮使尹暉呼曰:城西軍已入城受賞矣。何用戰邪軍士解甲棄仗之聲振動天地日午亂軍畢入涇州張從賓州康福河中安彥威皆遁去十七日思同與藥彥稠萇從簡俱至長安劉遂雍閉關不內乃奔潼關二十二日潞王至昭應前鋒執思同來獻王謂左右曰:思同計乖於事然盡心於所奉亦可嘉也。顧謂趙守均曰:思同爾之故人可行迓之於路達予撫慰之意思同至潞王讓之曰:賊臣傾我家國殘害骨肉非子弟之過我起兵岐山蓋誅一二賊臣耳爾何首鼠兩端多方誤我今日之罪其可逃乎!思同曰:臣起自行間受先朝爵命擁旄仗鉞累曆重藩終無顯效以答殊遇臣非不知攀龍附鳳則福多扶衰濟弱則禍速但惟瞑目之後無面見先帝釁鼓膏原累囚之常分也。潞王為之改容徐謂之曰:且宜憩歇潞王欲宥之而楊思權之徒恥見其面屢啟於劉延朗言思同不可留慮失士心。又潞王入長安時尹暉盡得思同家財及諸妓女故尤惡思同與劉延朗亟言之屬潞王醉不待報殺思同並其子德勝潞王醒召思同左右報已誅之矣。潞王怒延朗累日嗟惜之。 趙鳳為荊州節度使明宗厭代潞鄂構難俄聞鄂王出奔鳳流涕集賓佐軍校曰:主上播遷渡河而北吾輩安坐不赴奔問於理可乎!軍校曰:惟公所使尋聞王弘贄殺鄂王左右留王衛州。又得清泰檄書而止張敬達末帝清泰中從晉高祖為北面兵馬副總管仍屯兵雁門未幾晉高祖建義末帝詔以敬達為北面行營都招討使仍便委引部下兵圍太原以定州節度使楊光遠副焉尋統兵三萬營晉安鄉末帝自六月有詔促令攻取敬達設長城連柵雲梯飛駁使工者運其巧思窮土木之力時督事者每有所為城柵則暴風大雨平地水深數尺而城柵摧墮竟不能合其圍九月契丹軍至張敬達大敗晉高祖與番眾期迫一夕而圍合自晉安營南門之外長百餘裡闊五十裡布以氈帳用毛索懸之銅鈴而部伍多備犬以備警急營中嘗有夜遁者出則犬吠鈴動跬步不能行焉自是敬達與麾下雜部曲五萬人馬萬匹無繇四奔但見穹廬如岡阜相屬諸軍相顧色如死灰始則削木篩糞以飼其馬日望末帝救軍及馬漸羸死則與將士分而食之馬盡食殫副將楊光遠次將安審琦知其不濟勸敬達宜早降以求自安之計敬達曰:吾受恩明宗位曆方鎮主上授我大柄而失律如此已有愧於心也。今救軍在近旦暮雪恥有期諸公何相迫邪待勢窮則請殺吾攜首以降亦未為晚光遠與審琦知敬達意未決恐坐成魚肉遂斬敬達以降末帝聞其歿也。愴慟久之北主戒其部曲及漢之降者曰:為臣當如此人乃令部人收葬之。 晉萇從簡初仕後唐為金州刺史閔帝應順初舉軍討鳳翔從簡亦預征行軍變乃東還道遇張廷蘊為廷蘊所縛送於潞王潞王數之曰:人皆歸我汝何偏攻我城而背我也。從簡曰:事主不敢忘今日死生惟命是聽潞王釋之。 張朗初為代州刺史。又改行營諸軍馬步都虞候高祖建義於太原遣使以書諭之朗曰:為人臣而有二心可乎!乃斬其使。 高漢筠仕後唐為金吾將軍清泰末高祖建義朝廷詔遣晉州張敬達屯於太原委漢筠巡撫其郡俄以漢筠為契丹所敗敬達繼死之節度副使田承肇率部兵殺合門使王彥通於公館次攻漢筠於府署漢筠乃啟關延承肇謂曰:僕與子俱承朝寄而相迫何甚承肇曰:我欲扶公為節度使漢筠曰:老夫耄矣。不敢首為亂階死生任子籌之承肇目左右令前諸軍投刃於地曰:高金吾累朝宿德不可枉殺肇以眾意難拒遂謝雲:與公戲耳漢筠遂促騎以還高祖入雒飛詔往徵遇諸途及入覲高祖曰:朕恐倉卒之際濫致傷害今見卿面深所喜也。尋遷左騎衛大將軍內客省使。 馬全節授鎮州節度使屬契丹侵軼封疆加之蝗旱國家所徵發全節朝受而夕行治生餘財必充貢奉皇甫遇為河陽節度使少帝即位赴闕開運二年北騎南寇遇戰於鄆州兆津大捷敵溺死者步騎數千人以功領節滑台三年蕃將率眾屯邯鄲遇與騎將安審琦慕容彥超禦之遇渡漳河敵前鋒大至遇引退轉鬥二十裡至鄴南榆林店遇謂審琦等曰:彼眾我寡走無生矣。遂自辰及未血戰百餘合所傷甚眾遇所乘馬中鏑而斃遇有紀綱杜知敏以馬授遇遇得馬複戰久之稍解顧杜知敏已為敵所獲謂彥超曰:知敏倉皇之中以馬授我義也。安可使陷戎賊中遂與彥超躍馬取知敏而還胡騎壯之俄而生軍複合遇不能解時審琦已至安陽河謂首將張從恩曰:皇甫遇未至必為敵騎所圍。若不急救則成擒矣。從恩曰:敵原至眾無以枝梧將軍獨往何益審琦曰:成敗命也。設。若不濟與之俱死假令賊不南來失此一將將何面目以見天子遂率鐵騎北渡赴之敵見塵起謂救軍並至乃引去遇與彥超中數钅倉得還時諸軍歎曰:二人皆猛將也。朝廷累加至檢校太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四年敵複至從杜重威營濘水重威送款遇不與其議及降心不平之時耶律氏欲遣遇先入汴辭之推張彥澤督其行遇私謂人曰:自我身荷國恩位兼將相既不能死於軍陣何顏以見舊主更命圖之所不忍也。明日行及趙郡平棘縣遇洎其公舍顧從者曰:我已信宿不食疾甚矣。主辱臣死無複南行因絕吭而殞遠近聞而義之周王重裔初仕後唐莊宗為廳直將從征河上管契丹直帝有急難力救解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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