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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七十三 將帥部·忠第四


  後周楊摽仕魏孝莊時為伏波將軍給事中元顥入雒帝往晉陽就爾朱榮詔摽率其宗人收船至馬渚摽未至帝已北度太行摽遂匿所收不以資敵及爾朱榮奉命南討至馬渚摽乃具船以濟王師。

  楊寬仕魏為通直散騎常侍元顥自梁入雒孝莊出居河內寬與太宰元天穆俱謁孝莊於太行拜散騎常侍安東將軍仍為都督從平河內進圍北中時梁將陳慶之為顥兵守北門天穆駐馬圍外遣寬至城下說慶之寬先自稱姓名然後與語備陳利害勸令早降慶之不答久之乃曰:賢兄撫軍在此頗欲相見否寬答曰:僕兄既力屈凶威跡淪逆黨人臣之理何煩相見向所以先申姓名者,豈不知兄在彼乎!直以信不見疑忠為令德耳僕之昆季幸不待言但當議良圖自求多福天穆聞之謂左右曰:楊寬大異人何至不惜形便如此自是彌敬重之孝莊反正拜中軍將軍爾朱榮被誅其從弟世隆等擁部曲燒城門出據河橋還逼京師進寬鎮北將軍使持節大都督隨機禦世隆謂寬曰:豈忘大宰相知之深也。寬答曰:大宰見愛以禮人臣之交耳今日之事事君常節世隆北走寬追至河內俄而爾朱兆陷雒陽囚執孝莊帝寬還雒不可遂自成皋奔梁至建業聞孝莊帝遇弑寬發哀盡誠梁武義之待之甚厚尋禮送還朝。

  獨孤信仕後魏荊州刺史為東魏高敖曹侯景所逼南奔於梁居三載梁武帝方許信還北信父母既在山東梁武帝問信所往答以事君無二梁武深義之還魏為武衛將軍孝武帝雅相委任及孝武西遷事起倉卒信單騎及之於澗孝武歎曰:武衛遂能辭父母捐妻子遠來從我世亂識忠良豈虛言哉!即賜禦馬一匹進爵浮陽公後為秦州刺史有自東魏來者告其父母凶問乃發喪行服。

  裴俠魏孝武時為右中郎將及帝西遷俠將行而妻子猶在東郡滎陽鄭偉謂俠曰:天下方亂未知鳥之所集何如東就妻子徐擇木焉俠曰:既食人祿甯以妻子易圖也。遂從入關。

  令狐整仕魏孝武時為瓜州刺史東陽王元榮主簿蕩寇將軍及鄧彥竊據瓜州拒不受代整與開府張穆等密應使者申徽執彥送京師周文帝嘉其忠節表為都督瓜州城人張保殺刺史成慶與涼州刺史宇文仲和構逆規據河西晉昌人呂興等複害郡守郭肆以郡應保整令所親說保令任整為將蔑不濟矣。保納其計。且以整父兄等並在城中弗之疑也。遂令整行整至玉門郡召集豪傑說保罪逆馳還襲之先定晉昌斬呂興進軍擊保州人素服整威名並棄保來附保遂奔吐谷渾眾議推整為刺史整曰:本以張保肆逆殺害無辜闔州之人俱陷不義今者同心務在除凶。若共相推薦複恐效尤致禍,於是乃推波斯使主張道義行州事具以狀聞詔以申徽為刺史徵整赴闕授壽昌郡守封襄武縣男文帝謂整曰:卿早建殊勳今官位未足酬賞方當與卿共平天下同取富貴遂立為瓜州義首整以國難未甯常願舉宗效力遂率鄉親二千餘人入朝隨軍征討文帝嘗謂整曰:卿遠祖立忠而去卿今立忠而來可謂積善餘慶世濟其美者也。(整遠祖漢建威將軍邁不為王莽所屈其子避地河右故帝稱之)。

  裴寬西魏大統中為征虜將軍與東魏將彭樂恂戰於新城因傷被擒至河陰見齊文襄寬舉止詳雅善於占對文襄甚賞異之謂寬曰:卿三河冠蓋材識如此必使卿富貴關中貧校何足可依勿懷異圖也。因解鎖付館加厚禮遇寬乃裁所臥氈夜糸追而出因得遁還見於太祖太祖顧謂諸公曰:被堅執銳或有其人疾風勁草歲寒方驗裴寬為高澄如此厚遇乃能冒死歸我雖古之竹帛所載何以加之乃授帥都督李廣為大將軍沌口之役華皎軍敗為吳明徹所擒將降之廣辭色不屈遂被害。

  高琳為衛將軍除正平郡守加大都督時齊將東方老來寇琳擊之老中數钅倉乃退謂其左右曰:吾經陣多矣。未見如此徤兒後乃密使人勸琳東歸琳斬其使以聞進使持節車騎大將軍。

  蔡祐字承先為平東將軍從太祖戰於河橋下馬步鬥手殺數人左右勸乘馬以備急卒祐怒之曰:丞相養我如子今日豈以性命為念遂率左右十餘人齊聲大呼殺傷甚眾敵以其無繼遂圍之十餘重謂祐曰:觀君似是勇士但弛甲來降豈慮無富貴耶祐罵之曰:死卒吾今日取汝頭自當封公豈假賊之官號也。戰數合敵乃稍卻祐徐引退。

  李穆為並州總管以功授都督河橋之戰太祖所乘馬中流矢驚逸太祖墜於地軍中大擾敵人追及之左右皆奔散穆乃以策擊太祖因罵曰:爾曹主何在爾獨住此敵人不疑是貴人遂舍之而過穆以馬授太祖遂得俱免是日微穆太祖已不濟矣。自是恩眄更隆太祖美其忠節乃歎曰:人之所貴惟身命耳李穆遂能輕身命之重濟孤之難雖複加之以爵位賞之以玉帛未足為報也。

  竇熾為柱國大將軍明帝以熾前朝舊臣勳望兼重欲獨為造第熾辭以天下未平干戈未偃不宜輒發徒役明帝不許後為雍州牧權行雒州鎮事後入朝屬隋文帝初為相國百官皆勸進熾自以累代受恩遂不肯署箋時人高其節。

  柳檜為撫軍將軍魏興華陽二郡守安康人黃眾寶等圍檜郡力屈城陷為賊所獲眾寶等進圍東梁州乃縛檜置城下欲令誘說城中檜乃大呼曰:群賊烏合糧食已罄行即退散各宜勉之眾寶大怒乃臨檜以兵曰:速更汝辭不爾便就戮矣。檜守節不變遂害之棄屍河中人皆為之流涕眾寶解圍之後檜兄子止戈方收檜屍還長安贈東梁州刺史。

  杜叔毗為車騎大將軍從衛國公直南討軍敗為陳人所擒陝人將降之叔毗辭色不撓遂被害。

  王思政為驃騎將軍常以勤王為務不營資產嘗被賜園地思政出征後家人種桑果及還見而怒曰:匈奴未滅去病辭家況大賊未平何事產業命左右拔而棄之思政守潁川東魏太尉高岳等率兵來攻齊文襄更益嶽兵堰洧水以灌城城中水泉湧溢不可防止懸而炊糧力俱竭齊文襄聞之乃率步騎十一萬來攻自至堰下督勵士卒水壯城北面遂摧水便滿溢無措足之地思政知事不濟率左右據土山謂之曰:吾受國重任本望平難立功精誠無感遂辱王命今力屈道窮計無所出當效死以謝朝恩因仰天大哭左右皆號慟思政西向再拜便欲自剄先是齊文襄告城中人曰:有能生致王大將軍者封侯重賞。若大將軍身有損傷親近左右皆從大戮都督駱訓謂思政曰:公嘗語訓等但將我頭降非但得富貴亦是活一城人今高相既有此言公,豈不哀城中士卒也。固止之不得引決齊文襄遣其常侍趙彥深就土山執手申意引見文襄辭氣慷慨無撓屈之容文襄以其忠於所事禮遇甚厚。

  楊敷字文衍為驃騎大將軍汾州刺史戰敗為齊將段孝先所擒齊人方欲任用之敷不為之屈遂以憂憤卒於鄴。

  尉遲綱為前將軍太祖與東魏戰於邙山大軍不利人心離散綱勵將士盡心翊衛。

  王軌為上開府儀同大將軍高祖遣宣帝征吐谷渾軌與宇文孝伯從時宮尹鄭譯王端等並得幸於宣帝宣帝在軍中頗有失德譯等皆預焉軍還軌等言之於高祖高祖大怒乃撻帝除譯等名仍加捶楚宣帝因此大銜之軌。又嘗與小內史賀。若弼言及此事。且言皇太子必不克負荷弼深以為然勸軌陳之軌後因侍坐乃白高祖曰:皇太子仁孝無聞。又多涼德恐不了陛下家事臣暗昧不足以論是非陛下恒以賀。若弼有文武奇才識度宏遠弼比每對臣深以此事為慮高祖召弼問之弼乃跪對曰:皇太子養德春宮未聞有過未審陛下何從得聞此言既退軌誚弼曰:平生言論無所不道今者對揚何得乃爾翻覆弼曰:此公之過也。皇太子國之儲副豈易為言事有蹉跌便至滅門之禍本謂公密陳臧否何得遂至昌言軌默然久之乃曰:吾盡心國家遂不存私計向者對眾良實非宜其後軌內宴上壽。又將高祖須曰:可愛好老公但恨後嗣弱耳高祖深以為然但漢王次長。又不才此外諸子並幼故不能用其說宣帝即位追鄭譯等複為近侍軌自知及於禍謂所親曰:吾昔在先朝實申社稷至計今日之事斷可知矣。此州控帶淮南鄰接強寇欲為身計易同反掌但忠義之節不可虧違況荷先帝厚恩每思以死自效豈以獲罪於嗣主便欲背德於先朝止可於此待死義不為佗計冀千載之後知吾此心大成元年帝令內史杜虔信就徐州殺軌。

  尉遲迥為相州總管隋文帝輔政以迥位望宿重懼為異圖乃令迥子魏安郡公惇齎詔書以會葬徵迥尋以鄖國公韋孝寬代之為總管迥以隋文帝當權將圖篡奪遂謀舉兵留惇而不受代隋文帝。又使侯正破六汗裒詣迥諭旨密與總管府長史晉昶等書令為之備迥聞之殺長史及裒乃集文武士庶登城北樓而令之曰:楊堅以幾庸之才藉後父之勢挾幼主而令天下威福自已賞罰無章不臣之跡暴於行路吾居將相與國舅甥同休共戚義猶一體先帝處吾於此本欲寄以安危今欲與卿等糾合義勇安國庇人進可以享榮名退可以終臣節卿等以為何如,於是眾鹹從命莫不感激乃自稱大總管承制署置官司於時趙王昭已入朝留少子在國迥。又奉以號令迥弟子勤時為青州總管亦從迥迥所管相衛黎毛洛具趙冀瀛滄勤所統青膠光莒諸州皆從之眾數十萬榮州刺史邵國公宇文胄申州刺史李惠東楚州刺史費也。利進東潼州刺史曹孝達各據州以應迥迥。又北結高寶寧以通突厥南連陳人許割江淮之地隋文帝,於是徵兵討迥即以韋孝寬為元帥魏安郡公惇率眾十萬人入武德軍於沁東孝寬等諸軍隔水相持不進隋文帝。又遣高馳驛督戰惇布兵二十餘裡麾軍小卻欲待孝寬軍半度擊之孝寬因其小卻鳴鼓齊進惇大敗孝寬乘勝進至鄴迥與子惇祐等。又悉其卒十三萬陣於城南迥別統萬人皆綠巾錦襖號曰:黃龍兵勤率眾五萬自青州赴迥以三千騎先到迥舊習軍旅雖老猶被甲臨陣其麾下千兵皆關中人為之力戰孝寬等軍失利而卻鄴中士女觀者如堵高與李詢乃整陣先犯觀者因其擾而乘之迥眾大敗遂入鄴迥走保北城孝寬縱兵圍之李詢賀樓子幹以其屬先登迥上樓射殺數人乃自殺子惇等東走並追獲之餘眾月餘皆斬之迥自起兵至敗凡六十八日唐武德中迥從孫庫部員外郎耆福上表請改葬朝廷以迥忠於周室有詔許之。

  崔弘度為大將軍尉遲迥反弘度以行軍總管從韋孝寬討之所當無不披靡弘度妹先適尉遲迥子惇為妻及破鄴城迥窘迫登樓弘度直上龍尾追之迥將射弘度弘度乃謂迥曰:今日各圖國事不暇得顧私事既如此早為身計何所待也。迥置弓於地罵大丞相極口自殺弘度顧弟玄昇使取迥頭進位上柱國時行軍總管例封國公以玄度不即殺迥縱至惡言繇是降爵一等為武鄉郡公。

  司馬消難為交州總管隋文帝輔政消難既聞蜀公迥不受代遂欲與迥合勢亦舉兵應之以開府田廣等為心腹殺總管長史侯莫陳杲工阝州刺史蔡澤等四十餘人所管工阝隋溫應士順沔環岳九州魯山甑山沔陽應城平靖武陽上明湞水八鎮並從之使其子泳質於陳以求援隋文帝命襄州總管王誼為元帥發荊襄兵以討之八月消難聞誼軍將至夜率其麾下歸於陳。

  王謙為益州總督時隋文帝秉政謙令司錄賀。若昂奉表詣闕昂還具陳京師事勢謙世受國恩將圖興複遂舉兵署置官司所管益潼新始龍邛青瀘戎寧汶陵遂合楚資眉普十八州及嘉渝臨渠蓬隆通興武庸十州之人多從之總管長史乙弗虔益州刺史達奚勸謙據險觀變隆州刺史阿史那瑰為謙畫三策曰:公親率精銳直至散關蜀人知有勤王之節必當各思效命此上策也。出兵梁漢以顧天下此中策也。坐守劍南發兵自衛此下策也。謙參用其中下之策謙遣兵鎮始州隋文即以梁睿為行軍元帥便發利鳳文秦成諸州兵討之達奚乙弗虔等眾十萬攻利州聞睿至眾潰睿乘其弊縱兵深入虔密使詣睿請為內應以贖罪謙不知之並令守成都謙先無籌略承藉父勳遂居重任初謀舉兵鹹以地有江山之險進可以立功退可以自守。且任用多非其才及聞睿兵奄至惶懼乃自率眾逆戰。又以虔之子為左右軍行數十裡軍皆叛乃以二十騎奔新都縣令王寶斬之傅首京師虔以成都降隋文以其首謀斬之阿史那瑰亦誅。

  隋庫狄士文初仕齊為領軍將軍周武帝平齊山東衣冠多迎周師惟士文閉門自守帝奇之授開府儀同三司隋州刺史。

  高仕周為下大夫拜開府高祖輔政為相府司錄尉遲迥起兵高祖命為監軍受命便發遣人辭母雲:忠孝不可兩兼歔欷就路。

  周羅候初仕陳為使持節都督南川諸軍事至德中江州司馬吳世興密奏羅候甚得人心擁眾領表意在難測陳主惑焉蕭摩訶魯廣達等保明之外有知者或勸其反羅候拒絕之。

  李崇為幽州總管開皇中突厥大為寇掠崇率步騎三千拒之轉戰十餘日師人多死遂保於砂城突厥圍之城本荒廢不可守禦曉夕力戰。又無所食每夜出掠賊營複得六畜以繼軍糧突厥畏之厚為其備夜中結陣以待之崇軍苦饑出輒遇敵死亡略盡遲明奔還者尚。且百許人然多重傷不堪更戰突厥意降之遣謂崇曰:若來降者封為特勒崇知必不免命其士卒白崇喪師徒罪當萬死今日效命以謝國家待看吾死。且可降賊方便散走努力還鄉。若見至尊道崇此意乃挺刃突賊複殺二人賊亂射之遂卒於陣。

  堯君素大業末為鷹揚郎將從驍衛大將軍屈突通拒唐高祖義兵於河東俄而通引兵南遁以君素有膽略署領河東通守義師遣將呂紹宗韋義節攻之不克及通軍敗至城下呼之君素見通歔欷流涕悲不自勝左右皆哽噎通亦泣下霑襟因謂君素曰:吾軍已敗義旗所指莫不鄉應事勢如此卿當蚤降以取富貴君素答曰:公當爪牙之寄為國大臣主上委公以關中代王付公以社稷國祚隆替懸之於公奈何不思報效以至於此更為人作說客邪。且公所乘馬即代王所賜也。公何面目乘之哉!通曰:籲君素我力屈而來君素曰:我今力猶未屈何用多言通慚而退時圍甚急行李斷絕君素乃為木鵝置表於頸具論時勢浮之黃河陽流而下河陽守者得之達於東都越王侗見而嘆息,於是承制拜君素為金紫光祿大夫密遣行人勞苦之監門直閣龐王武衛將軍皇甫無逸前後自東都歸義俱造城下為陳利害唐高祖乃賜金券待以不死君素卒無降心其妻。又至城下謂之曰:隋之已亡天命有屬君何自苦身取禍敗君素曰:天下事非婦人所知引弓射之應弦而倒君素亦知事必不濟然要在守死不易每言及國家未嘗不歔欷嘗謂將士曰:吾是藩邸舊臣累蒙獎擢至於大義不得不死今穀支數年食盡此穀足知天下之事必。若隋室傾敗天命有歸吾當斷頭以付諸君也。時百姓苦隋日久及逢義舉人有息肩之望然君素善於統領下不能叛歲餘頗得外口城中微知江都傾覆。又糧食乏絕人不聊生男女相食眾心離駭月餘君素為左右所害。

  張季少慷慨有志大業末為鷹揚郎將其軍據箕山為固與雒口連接及李密翟讓攻陷倉城遣人呼之季罵密極口密怒遣兵攻之連年不能克時密眾數十萬在其城下季四面阻絕所領不過百人而執志彌固誓以必死經三年資用盡樵蘇無所得撤屋而爨人皆穴處季撫之一無離叛糧盡士卒羸病不能拒戰遂為所陷季曰:吾雖為敗軍之將猶是天子爪牙之臣何容拜賊也。密壯而釋之。

  來護兒為右翊衛大將軍伐高麗出滄海道師次東萊會楊玄感反進攻雒陽護兒聞之召礻卑將周法尚等議旋軍討逆法尚等鹹以無敕不宜擅還再三固執不從護兒厲聲曰:雒陽被圍心腹之疾高麗逆命猶疥癬耳公家之事知無不為專擅在吾當不關諸人也。有沮議者軍法從事即日回軍令子弘及整馳驛奏聞帝見弘等甚悅曰:汝父擅赴國難乃誠臣也。授弘通議大夫整公路府鷹揚郎將乃降璽書於護兒曰:公旋師之時是朕敕公之日君臣意合遠同符契梟此元惡期在不遙勒名太常非公而誰也,於是護兒與宇文述破玄感於閿鄉斬平之。

  唐屈突通初仕隋大業中為左驍衛大將軍時秦隴盜賊蜂起以通為關內討捕大使及煬帝幸江都令通鎮長安義兵起代王遣通進屯河東既而義師至河東大破通將桑顯和於飲馬泉永豐倉。又為義師所克通大懼留鷹揚郎將堯君素守河東將自武關趨藍田以赴長安軍至潼關為劉文靜所遏不得進相持月餘通。又令顯和夜襲文靜詰朝大戰義軍不利顯和縱兵破二柵唯文靜一柵獨在顯和兵複入柵而戰者往復數焉文靜為流矢所中義軍氣奪垂至於敗顯和以兵疲傅餮而食文靜因得分兵以實二柵。又有遊軍數百騎自南山來擊其背三柵之兵複大呼而出表裡齊奮顯和軍潰僅以身免悉虜其眾通勢彌蹙或說通歸降通泣曰:吾蒙國重恩曆事兩主受人厚祿安可逃難有死而已每自摩其頸曰:要當為國家受人一刀耳勞勉將士未嘗不流涕人以此懷之高祖遣其家僮召之通遂命斬之通聞京師平家屬盡沒乃留顯和鎮潼關率兵東下將如雒陽通進路而顯和降於劉文靜遣副將竇琮段志玄等率精騎與顯和追之及於稠桑通結陣以自固竇琮得通子壽令往諭之通大呼曰:昔與汝為父子今與汝為仇讎命左右射之顯和呼其眾曰:京師陷矣。汝並關西人欲何所去眾皆釋伏通知不免乃下馬東南向再拜號哭曰:臣力屈兵敗不負陛下天地神祗實所鑒察遂擒通送於長安高祖謂曰:何相見晚邪通泣對曰:通不能盡人臣之節力屈而至為本朝之辱以愧相見高祖曰:隋室忠臣也。命釋之。

  李藝初仕隋為武賁郎將煬帝令督運於北平大業末自稱幽州總管宇文化及至山東遣使呼藝藝斬其使者而為煬帝發喪。

  劉世讓為安定道行軍總管率兵拒薛舉戰敗世讓及弟寶俱為舉軍所獲舉將至城下令紿說城中曰:大軍五道已趨長安宜開門蚤降世讓偽許之因告城中曰:賊兵多少極於此矣。宜善自固以圖安全舉重其執節竟不之害太宗屯高庶世讓潛遣寶逃歸言賊中虛實高祖嘉之賜其家帛千疋及賊平得歸授彭州刺史尋領陝東道行軍總管與永安王孝基擊呂崇茂於夏縣諸軍敗績世讓與唐儉俱為賊所獲獄中聞獨孤懷恩有逆謀逃還以告高祖時高祖方濟河將幸懷恩之營聞難驚曰:劉世讓之至,豈非天哉!因勞之曰:卿往陷薛舉遣弟潛效款誠今覆冒危告難是皆愛國忘身也。尋封弘農郡公賜莊一區錢百萬累轉並州總管統兵屯於雁門突厥處羅可汗與高開道範君嶂合眾攻之甚急鴻臚卿鄭元先使在蕃可汗令元來說之世讓厲聲曰:大丈夫奈何為夷狄作說客邪經月餘虜乃退及元還述世讓忠勇高祖下制褒美之賜以良馬。

  劉感武德初以驃騎將軍鎮涇州薛仁杲率眾圍之感嬰城拒守垂陷者數矣。長平王叔良援兵至仁杲解圍而去感與叔良出戰為賊所擒仁杲複圍涇州令感語城中雲:援軍已敗徒守孤城何益也。宜蚤出降以全家室感許之及至城下大呼曰:逆賊大饑亡在朝夕秦王率軍十萬眾四面俱集城中勿憂各宜自勉以全忠節仁杲大怒執感於城邊埋腳馳騎射殺之至死聲色愈厲賊平高祖購得其屍祭以少牢贈瀛州刺史封平原郡公諡曰:忠壯。

  王行敏為屯衛將軍武德三年為潞州刺史進攻竇建德之師於武陟其後督兵狥燕趙會劉黑闥來攻行敏自曆亭出兵拒戰擊賊破之既而憩於野不設備賊知而掩之左右皆遁因為闥所擒竟不拜闥斬之臨死西向言曰:行敏大唐忠臣願陛下知之高祖聞而痛惜焉。

  左難當宣州人也。武德中為柱國獻池徽三州總管及輔公祏反遣使誘之難當斬其使者以聞仍率兵據赤石城公祏怒發眾數萬攻之不克而還及公祏平高祖嘉其忠效拜宣州都督進位上柱國封戴國公食邑三千戶。

  盛彥師為宋州總管徐圓朗反彥師為安撫大使因戰沒於賊圓朗令彥師作書誘其弟令舉城降已彥師為《書》曰:吾奉使無狀被賊所擒為臣不忠誓之以死汝宜善侍老母勿以吾為念圓朗初色動而彥師自。若圓朗乃笑曰:盛將軍乃有壯節不可殺也。待之如舊。

  姜寶誼武德二年為右武衛大將軍與尚書右僕射裴寂拒宋金剛于汾州戰始合寂棄軍而走兵遂大潰寶誼為賊所擒高祖初聞其沒也。泣曰:寶誼烈士必不生降賜其家物千段米三百石寶誼後謀背賊事泄遇害臨死西向大言曰:臣無狀負陛下屠潰是所甘心但敗軍喪師九泉所恨及賊退高祖遣使迎其柩諡曰:剛。

  張善相為伊州總管武德二年王世充攻伊州善相被圍糧盡援兵不至城中餓死者日數百人善相自知必敗謂僚吏曰:善相荷國厚恩要當效命諸公無同為死當斬吾頭以歸世充眾皆泣曰:寧與公同死終不獨生尋西城陷賊執善相送於世充善相辭色不撓世充怒令斬之善相罵世充極口而死高祖聞而數曰:吾負善相善相不負吾也。封其子為襄城郡公。

  羅士信武德五年為新安道行軍總管守雒水城為劉黑闥所擒黑闥聞其勇意欲活之士信辭色不屈因斬之高祖聞而傷惜購得其屍而葬之。

  契何力鐵勒特勒子也。特勤死貞觀初隨其母率眾內附太宗置其部落於甘涼之境何力至京授左領軍將軍十四年為蔥山道副大總管討平高昌時何力母姑臧夫人及母弟賀蘭州都督沙門並在涼府何力歸省其母兼撫巡部落時薛延陀強盛契部落皆願從之乃脅其母弟使從何力至聞而大驚曰:主上於汝有厚恩任我。又重何忽而圖叛逆諸首領皆曰:可敦及都督已去何故不行何力曰:忠孝不並我弟沙門足得侍養我終不能去也,於是眾共執何力至延陀致於可汗牙前何力箕踞而坐拔佩刀東向大呼曰:,豈有大唐烈士受辱蕃庭天地日月願照我心。又割左耳以明志不可奪也。可汗怒欲殺之為其妻所而止會有使自延陀至具言其狀太宗遽令兵部侍郎崔敦禮持節入延陀詐降公主以和何力繇是得還拜右驍衛大將軍。

  龐孝泰為左驍衛將軍高宗遣將征高麗孝泰為沃沮道總管時孝泰率嶺南水戰之士軍於蛇水之上高麗蓋蘇文益兵擊之孝泰大敗或勸突圍就劉伯英曹繼叔之營孝泰曰:我伏事國家兩代過蒙恩遇高麗不滅吾必不還伯英等何必救我。又我將鄉里子弟五千餘人今並死盡豈一身自求生邪賊內薄攻之死者累萬箭如蝟毛遂與其子一十三人皆死之。

  杜孝昇為扶州臨河鎮將儀鳳二年吐蕃寇臨河孝昇登外城樓以拒賊力屈為賊所執令孝昇送書與松州都督武君寂以邀其降孝昇不從。又虜其妻子為質孝昇身遭六創竟不從俄而賊眾舍孝昇而退孝昇。又率萬眾拒守詔授孝昇遊擊將軍以旌其忠烈仍賜物二百段孝昇俄以創甚去職詔令給祿終身。

  成三郎為左豹韜衛長上果毅李孝逸之討徐敬業以為前鋒軍至高郵為賊所陷擒送江都賊党唐之奇詐告其徒曰:此是賊帥李孝逸也。將斬之三郎大呼曰:我是果毅成三郎不是將軍李孝逸官軍已至四面合圍我死妻子受榮你死家口配沒終不及我賊遂害之。

  許欽明萬歲通天元年為夔州都督府長史兼龍山軍討擊副使軍次崇州與契丹戰敗被擒賊將圍安東令欽明邀屬城未下者安東都護裴玄理時在城中欽明謂之曰:狂賊天殃滅在朝夕公但謹守勵兵以全忠節賊大怒遂害之帝聞而下制褒美贈蘄州刺史。又授其子輔乾左監門衛中候令迎其喪柩以還改葬。

  薛訥大將軍仁貴子也。則天時突厥入寇河北則天以訥將門子使攝左威衛將軍安東道經略使臨行於同明殿召見與語訥因奏曰:醜虜憑陵以廬陵王為辭今雖有昇儲外議猶恐未定。若此命不易則狂賊自然款服則天深然其言。

  程千里為右金吾衛大將軍安祿山反以千里宿將詔往河東除上党郡長史守上党賊將蔡希德數圍逼上黨希德數以輕騎挑戰千里開城門獨將麾下百餘騎逐希德欲生得之度橫橋橋壞墜坑中為賊所執仰首告將士曰:非戰之過天命不祐遂至於此公等為吾報城中將士善守之城不可下遂被執送東京見安慶緒慶緒舍之。

  劉客奴幽州昌平人為平盧軍游奕使其性忠謹為軍人所信天寶末范陽平盧河東等三節度安祿山反詔以安西節度封常清為范陽節度以平盧節度副使呂知誨為平盧節度以太原尹王承業為河東節度安祿山既僭位於東都遣腹心韓朝陽等招誘知誨知誨遂受逆命誘殺安東副使護保定軍使馬靈登以自立功祿山遂偽署知誨為平盧節度使客奴與平盧諸將同謀襲殺知誨仍遣使與安東將軍王立志遙相應援馳以奏聞。

  杜鴻漸為朔方留後節度副使天寶末肅宗北幸至平涼未知所適鴻漸與六城水運使魏少游節度判官崔漪度支判官盧簡關內鹽池判官李涵謀曰:今祿山亂常二京陷沒主上南幸於巴蜀皇太子理兵於平涼然平涼散地非聚兵之處必欲制勝非方不可。若奉迎殿下旬日之間西收河隴回紇方強與國通好北徵勁騎南集諸城大兵一舉可複二京雪社稷之恥上報明主下安蒼生亦臣子之用心國家之大計也。鴻漸即日草箋具陳兵馬招集之勢錄軍資器械倉儲軍物之數令李涵齎赴平涼肅宗大悅鴻漸知肅宗發平涼於北界白草頓迎謁因勞諸使及兵士進言曰:朔方天下勁兵靈州用武之處今回紇請和吐蕃內附天下郡邑人皆堅守以待制命其中雖為賊所據亦望不日收復殿下整理軍戎長驅一舉則逆胡不足滅也。肅宗然之。

  李棲筠為封常清安西行軍司馬玄宗幸蜀肅宗興複於靈武徵兵於安西棲筠以精卒七千人赴行在所棲筠感以臣子大義士皆有忘家死難之志克復兩京遷殿中侍御史。

  李嗣業為安西高仙芝將以功授驃騎左金吾大將軍及祿山反兩京陷肅宗在靈武詔追嗣業赴行在嗣業自安西統眾萬里至鳳翔謁見帝是時方欲大舉收復二京帝曰:今日得卿勝數萬眾事之濟否實任卿也。

  馬為左金吾衛將軍戍安西至德初聞王室多難乃統甲士三千自二庭赴於鳳翔肅宗奇之委以東討陣陝郊戰河陽皆有殊效。

  張子卿為關中節度使王思禮將至德二年與將士四千餘人割耳為盟請為父子軍為國討賊。

  張元軌為特進至德二年與將軍焦知廉副將衛如璧及所領武士五百人相與盟咸截左耳誓雪國讎令狐彰初為安祿山將史思明偽署滑州刺史令統兵戍滑台彰感激忠義思立名節乃潛謀歸順會中官楊萬定監滑州軍彰遂募勇士善於水者乘夜涉河達表萬定請以所管兵馬及州縣歸順因萬定以聞自祿山構逆為賊首者未有舉州向化肅宗得彰表大悅賜書慰勞尋為思明將所攻兵敗潰圍而出隨萬定入朝肅宗深獎之尋拜滑亳魏博六州節度使大曆中西戎犯邊徵兵防秋彰遣屬吏部統營伍自滑至京西向二千餘裡甲士三千人率自齎糧所過州縣路次供擬皆讓而不受經閭裡不犯秋毫年八十卒臨終手疏辭表誡子以忠孝守節。表曰:臣男建等性不為非行亦近道今敕賜東都私第使他年為臣報國下慰幽魂臨歿昏亂伏枕哀咽帝覽表嗟悼久之。

  張孝忠肅宗上元中為李寶臣易州刺史及寶臣死其子惟嶽阻兵不受徵朝詔幽州節度使朱滔討之滔以孝忠宿將慮軍興則撓其境乃使判官蔡雄說孝忠孝忠然之與滔合兵攻惟岳後王武俊斬惟嶽首以獻定州刺史楊正義以州降遂有易定之地時既誅惟嶽分四州各置觀察使武俊得鎮州康日知得深趙二州孝忠得易州以成德軍額在鎮州孝忠既降正義朝廷乃於定州置義武軍以孝忠檢校工部尚書為義武軍節度易定滄等州觀察等使及朱滔田悅等相扇反逆競以利邀之為亂孝忠孤軍四面受敵修浚壕壘感勵士卒竟不為群凶熒惑。

  《郭子》儀為天下兵馬副元帥中官魚朝恩害子儀之功因事媒孽之尋召還京師以李光弼代子儀之任子儀雖失兵柄乃心王室以禍難未平不遑寢息後複為副元帥出鎮絳州將行肅宗大漸群臣莫有見者子儀請曰:老臣受命將死於外不見陛下目不瞑乃引至臥內謂曰:河東事一以委卿子儀嗚咽流涕而出子儀事上忠誠臨下寬厚每會城下邑所至之處必能得士眾心前後遭罹倖臣程元振魚朝恩等譛毀百端時方握強兵或臨戎敵詔命徵之未嘗不即日而抵召故讒不能行代宗幸陝時令以數十騎覘賊及在涇陽。又陷於胡騎重圍之中皆以身自許國未嘗以危亡回顧亦遇天幸竟免患難。

  劉昌初為宋州牙門將大曆中李靈曜據汴州反刺史李僧惠將受靈曜牽制昌密遣僧神表潛說僧惠召昌問計昌泣陳其逆順僧惠感之仍使神表齎表詣闕請討靈曜遂剪靈曜左翼汴州遂平。

  薛平父嵩大曆中為昭義節度平年十二為磁州刺史嵩率軍吏欲用河北故事脅平知留後而平偽許之讓於伯父一夕以喪歸及免喪累授右衛將軍張亻丕建中初以澤潞將守洺州田悅攻之亻丕度兵不出戰賊不能得累月攻益急士死傷多食。且盡救兵未至亻丕知事不濟無以勸士乃悉召將卒命其女出拜之謂曰:將士辛苦守戰亻丕之家無尺寸物與公等為賞獨有此女幸未嫁人情願出賣之為將士一日之費眾皆大哭曰:今日為將軍出死命戰。且守日夜不解會馬燧以太原之師至與眾軍合擊悅於城下大敗之亻丕乘勢出戰士以一當百圍解以功累遷泗州刺史。

  馬燧為河東節度魏博招討使討田悅建中三年前殿中丞李雲端與其党袁封單超俊李誠信冀信等以京師苦旱乃。又借商戶錢人心大擾乃扇飛語雲:鳳翔留鎮幽州兵多逃南山為群盜以搖人心將作亂雲端等與燧子暢善乃令其党溫靖齎暢書與燧陳利害令旋師燧執靖奏其狀令兄炫引暢請罪帝以暢大臣子方委燧以靖難不竟其事敕炫就第杖三十遣捕雲端鞫於禁中十一人皆處死。

  馮河清初隸涇原節度兵馬使建中四年節度使姚令言奉詔率兵赴關東以河清知兵馬留後判官殿中侍御史姚況知州事及令言至京師所統兵叛帝幸奉天河清與況聞之乃集三軍大哭因以激勵將吏誓敦忠節眾頗義之即時發甲仗器械車百餘輛連夜送行在所時駕初遷幸六軍雖集倉皇之際都無戎器及涇州甲仗至軍士大振特詔褒其誠效拜四鎮北庭行軍涇原節度使兼御史大夫姚況兼禦史中丞行軍司馬俄。又加河清檢校工部尚書賊朱霑及姚令言累遣間諜招誘河清輒拘而戮焉及駕幸梁州其將田希鑒潛通霑使結凶黨害河清尋贈尚書右僕射葬事官給。

  李澄建中初為永平軍節度李勉礻卑將移理汴州乃奏澄為滑州刺史四年冬李希烈陷汴州勉奔歸行在澄遂以城降希烈偽署尚書令兼滑州永平軍節度使興元元年春澄密令親信人盧融間道齎表達於奉天帝嘉之乃以帛詔藏於蠟丸中加澄刑部尚書兼汴州刺史汴滑節度觀察使澄秘而未宣乃集州兵嚴加訓習希烈頗疑之乃令養子六百人戍之。且虞其變也。及希烈苦攻寧陵邀澄赴援澄率其眾至石柱潛令縱火焚營而偽遁誘六百人因驚行剽而加其罪果大俘掠悉令斬之以告希烈希烈不能詰焉無何希烈遣其將翟崇暉等寇陳州久之未複是歲十月澄以汴州兵寡度希烈不能制已會中使薛盈珍持節。且至加澄檢校兵部尚書封武威郡王澄乃乘勢力焚賊旌節誓眾歸國希烈既失澄。又聞崇暉大敗繇是奔歸蔡州澄遂率眾將複汴州屯於城北門怯懼不敢進及宣武軍節度使劉洽師至城東門賊將田懷珍開關以納之翌日澄方自北門入洽已據子城澄乃舍於浚儀縣兩軍將士日有忿競澄不自安會鄭州賊將孫液送款於澄澄遣其子清赴之先是河陽軍節度使李芄遣其將雍希顥攻鄭州顥所過縱掠液拒之尤固及清至遂納之顥急攻液清以眾助之殺登城者數十人顥方引退。又焚陽武而歸澄乃出赴鄭州朝廷特授清檢校太子賓客兼禦史中丞更名克甯貞元元年三月就加澄檢校右僕射義成軍鄭滑許等州節度使。

  李承為山南東道節度使李希烈既破梁崇義擁兵襄州遂有其地朝廷慮不受命欲以禁兵送承承請單騎徑行至則希烈處承於外館迫脅萬態承恬然自安誓死王事希烈不能屈遂剽虜闔境所有而去嚴震為山南西道節度觀察等使及朱霑竊據京城李懷光頓軍咸陽。又與之連結霑令腹心穆庭光宋瑗等齎帛書誘結震震集眾斬庭光等仍發兵出界至以東守禦賊竟不能為害車駕入駱穀。且無驚擾。

  楊惠元為神策京西兵馬使以兵屬李懷光建中四年冬自河朔同赴國難解奉天之圍明年二月懷光既圖叛逆惠元義不受汗脫身奔竄至奉天為懷光追騎所害。

  朱忠亮初仕薛嵩為將鎮普閏縣掌屯田朱霑之亂以麾下四十騎奔赴奉天德宗嘉之。

  李觀為右龍武將軍建中末涇師叛觀適番上即領兵千餘人扈從奉天詔都巡警訓練諸軍戍卒三數日間加召二千餘眾列之通衢整肅鼙鼓城內因之增氣德宗倚賴之及李懷光叛駕出奉天幸山南觀與令狐建李昇韋清等鹹執羈勺周旋艱險皆著功勞。

  張韶為李懷光兵馬使建中末懷光為朔方節度使擊田悅於魏州聞德宗行幸晝夜奔難先數日遣韶奉奏韶至城下遇朱霑驅百姓填塹韶在眾中伺群盜稍怠乃呼曰:我李懷光使也。守陴者初未信詰曰:懷光使何與賊戮力韶曰:不如是何繇至此乃縱而上之得懷光表克期至城下詔令舁韶徇四隅歡聲動地賊徒疑懼聞懷光軍至醴泉遂解圍走投京城薛亻丕為汾陽王《郭子》儀麾下諸將建中末從左僕射李揆使西番朱霑之難昆夷赴義亻丕馳騎鄉導至於武功擢授左威衛將軍。

  賈耽建中末為山南東道節度使時德宗幸梁州耽使行軍司馬樊澤奉表陳事既覆命方大宴會有急牒至言澤代耽為節度而召耽為工部尚書耽以狀內懷中宴飲不改及罷乃告澤曰:詔以行軍為節度使耽今即發因告將吏謁澤太府張獻甫白耽曰:天子巡幸尚書使行軍奉表起居而行軍自謀節度僭奪尚書土地此可謂事人不忠矣。軍中皆不服請殺之耽曰:公是何言天子有命即為節度矣。耽今赴行在便與公偕行即日上道以獻甫自隨軍中乃安李抱真建中末為昭義軍節度使與李懷光等同討田悅時悅窘蹙朱滔王武俊皆反聯兵救悅抱真與馬燧等退次魏縣德宗幸奉天中使告問至諸將皆仰天慟哭李懷光席捲奔命馬燧李各引兵歸鎮朱霑既汗宮闕李希烈陷大樑李納亦反鄆州無何帝行幸梁州李懷光。又竊據河中抱真獨於擾攘傾潰之中以山東三州外抗群賊內輯軍士群賊深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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