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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七十三 宗室部·智識


  智者心之符天下之達德也。大則周物而不遺小則見事於未兆折獄辨惑存乎!明識而振振公族源深憑厚天姿英異不亦多乎!繇漢已來可得而舉或神鋒照朗智慮淵妙奇謀先見越出世類至於封章奏議練達治體者左右應對胸合事機決政務而撥其煩閱簿領而糾其繆權宜以救急精辦而垂裕逮夫明哲保身卷舒繇道觸類而長其流實潔非夫天下之至精。又孰能與於此也。漢陽城。

  侯德有智略少時數言事召見甘泉宮武帝謂之千里駒(言。若駒馬可致千里也。年齒幼少故謂之駒)。

  後漢北海靖王興為人有明略為弘農太守明帝器重興每有異政輒乘驛問焉。

  興子敬王睦少好學博通書傳中興初禁網尚闊而睦性謙恭好士千里交結自名儒宿德莫不造門繇是聲價益廣永平中法憲頗峻睦乃謝絕賓客放心音樂然性好讀書嘗為愛玩歲終遣中大夫奉璧朝賀(中大夫王國官也。大夫比六百石掌奉王使京都奉璧賀正月及使諸國本皆持節後去節)召而謂之曰:朝廷設問寡人(朝廷謂天子也。)大夫將何辭以對使者曰:大王忠孝慈仁敬賢樂士臣雖螻蟻敢不以實睦曰:籲子危我哉!此乃孤幼時進趣之行也。(東觀記續《漢書》並雲:是吾幼時狂{春心}之行也。)大夫其對以孤襲爵以來志意衰惰聲色是娛犬馬是好使者受命而行其能屈伸。若此。

  清河王慶中傅衛訢私為臧盜千餘萬詔使按理之並責慶不舉之狀慶曰:訢以師傅之尊選自聖朝臣愚惟知言從事聽不甚有所糾察章帝嘉其對悉以訢臧財賜慶。

  魏陳思王植上疏陳審舉之義曰:臣聞天地協氣而萬物生君臣合德而庶政成五帝之世非皆知三季之末非皆愚用與不用知與不知也。既時有舉賢之名而無得賢之實必各援其類而進矣。諺曰:相門有相將門有將夫相者文德昭者也。將者武功烈者也。文德昭則可以輔國朝致雍熙稷契夔龍是也。武功烈則可以征不庭威四夷南仲方叔是也。昔伊尹之為媵臣至賤也。呂尚之處屠釣至陋也。及其見舉於湯武周文誠道合志同玄謀神通豈複假近習之薦因左右之介哉!《書》曰:有不世之君必能用不世之臣用不世之臣必能立不世之功殷週二王是也。若夫齷齪近步遵常守故安足為陛下言哉!故陰陽不和三光不暢官曠無人庶政不整者三司之責也。疆場騷動方隅內侵沒軍喪眾干戈不息者邊將之憂也,豈可虛荷國寵而不稱其任哉!故任益隆者負益重位益高者責益深書稱無曠庶官詩有職思其憂此其義也。陛下體天貞之淑聖登神機以繼統冀聞康哉!之歌偃武修文之美而數年以來水旱不時民困衣食師徒之發歲歲增調加東有覆敗之軍西有殪歿之將至於蚌蛤浮翔於淮泗<鼠軍>鼬讙譁於林木臣每念之未嘗不輟食而揮餐臨觴而搤腕矣。昔漢文發代疑朝有變宋昌曰:內有朱虛東牟之親外有齊楚淮南琅邪此則磐石之宗願王勿疑臣伏惟陛下遠覽臣文二虢之援中慮周成召畢之輔下存宋昌磐石之固昔騏驥之於吳阪可謂困矣。及其伯樂相之孫郵禦之形體不勞而坐取千里蓋伯樂善禦馬明君善禦臣伯樂馳千里明君致太平誠任賢使能之明效也。若朝士惟良萬機內理武將行師方難克弭陛下可得雍容都城何事勞動鑾駕暴露於邊境哉!臣聞羊質虎皮見草則悅見豺則戰忘其皮之虎也。今置將不良有似於此故語曰:患為之者不知知之者不得為也。昔樂毅奔趙心不忘燕廉頗在楚思為趙將臣生乎!亂長乎!軍。又數承教於武皇帝伏見行師用兵之要不必取吳孫而暗與之合竊揆之於心嘗願得一奉朝覲排金門蹈玉陛列有職之臣賜須揚之間使臣得一散所懷攄舒蘊積死不恨矣。被鴻臚所下發士息書期會甚急。又聞豹尾已建戎軒騖駕陛下將複勞玉躬擾掛神臣思誠竦息不遑寧處願得策馬執鞭首當塵露撮風後之奇接孫吳之要追慕卜商起予左右效命先軀畢命輪轂雖無大益冀有小補然天高聽遠情不上通徒獨望青雲而拊心仰高天而嘆息耳屈平曰:國有驥而不知乘焉皇皇而更索昔管蔡放誅周召作弼叔魚陷刑叔向佐國三監之釁臣自當之二南之輔求必不遠華宗貴族藩王之中必有應斯舉者故《傳》曰:無周公之親不得行周公之事唯陛下少留意焉近者漢氏廣建藩王豐則連城數十約則饗食祖祭而已未。若臣周之樹國五等之品制也。若扶蘇之諫始皇淳於越之難周青臣可謂知時變矣。夫能使天下傾耳注心者當權者是矣。謀能移主威能懾下豪右執政不在親戚權之所在雖疏必重勢之所去雖親必輕蓋取齊者田族非呂宗也。分晉者趙魏非姬姓也。惟陛下察之苟吉專其位凶離其患者異姓之臣也。欲國之安祈家之貴存共其榮沒同其禍者公族之臣也。今反公族疏而異姓親臣竊惑焉臣聞孟子曰:君子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今因臣與陛下踐冰履炭登山浮澗寒溫燥濕高下共之豈得離陛下哉!不勝憤懣拜表陳情。若有不合乞。且藏之書府不便滅棄臣死之後事或可思。若有毫釐少掛聖意乞出之朝堂使夫愽古之人糾臣表之不合義者如是則臣願足矣。帝輒優文答報。

  植子濟北王志字允恭好學有才行晉武帝初為中撫軍迎常道鄉公於鄴志夜與帝相見帝與語從暮至旦甚器之。

  都亭侯仁初為議郎督騎從太祖圍壺關太祖令曰:城拔皆坑之連月不下仁言於太祖曰:圍城必示之活門所以開其生路也。今公告之必死將人自為守。且城固而糧多攻之則士卒傷守之則引日久今頓兵堅城之下以攻必死之虜非良計也。太祖從之城降。

  晉新野王歆為荊州都督將之鎮與齊王冏謁鈔說冏曰:成都至親(臣欽。若等曰:成都王穎也。)同建大勳今宜留之與輔政。若不能耳當奪其兵權冏苶從玐而冏敗歆懼自結於成都。

  秦王柬武帝子帝嘗幸宣武場以三十六軍兵簿令柬料較之柬一省便摘脫謬帝異之於諸子中尤見寵愛後為大將軍錄尚書事時楊駿伏誅既痛舅氏覆滅甚有憂危之慮屢述武帝旨請還藩而汝南王亮留輔政及亮與楚王偉被誅時人謂柬有先識。

  譙王承元帝時為散騎常侍領左軍將軍王敦有無君之心表疏輕慢帝夜召承以敦表示之曰:王敦頃年位任足矣。而所求不已言至於此如之何承曰:陛下早裁之難將作矣。帝以承為湘州刺史時王敦據上流承赴任行達武昌釋戎備見王敦敦與之宴欲觀其意謂承曰:大王雅素佳士恐非將帥才也。承曰:公未見知耳鉛刀,豈不能一割乎!承以敦欲測其情故發此言敦果謂錢鳳曰:彼不知懼而學壯語此之不武何能為也。聽承之鎮。

  宋長沙王義欣鎮壽陽時淮西河北長吏悉敘勞人武夫多無政術義欣陳之曰:江淮左右土脊民疏頃年以來薦饑相襲百城弊於今為甚綏牧之宜必俟良吏勞人武士不經政術統內官長多非才授東南殷實猶或簡能況賓接荒垂而可輯柔頓闕願敕選部必使任得其人庶不勞而治。

  廬陵王義真鎮東城高祖始踐祚義真色不悅侍讀博士蔡茂之問其故義真曰:安不忘危休泰何可恃江夏王義參孝武世以西陽王子尚有盛寵解揚州以避之乃進位太宰領司徒義恭嘗慮為孝武所疑及海陵王休茂於襄陽為亂乃上。表曰:古先哲王莫不廣植周親以屏帝宇諸侯受爵亦願永固邦家至有管蔡梁燕致禍周漢上乖顯授之恩下忘血食之業夫善積慶深宜享長久而歷代侯王甚乎!匹庶豈異姓皆賢宗室悉不賢生於深宮不睹稼穡左右近習未值田蘇富貴驕奢自然而至聚毛折軸遂及危禍漢之諸王並置傅相猶不能禁逆七國連謀實繇強盛晉氏列封正足成永嘉之災尾大不掉終古同疾不有更張則其源莫救日者庶人恃親殆傾王業去歲西寇藉寵幾敗皇基不圖襄楚複生今釁良以地勝兵勇獎成兇惡前事之不忘後事之明兆陛下大明紹祚垂法萬乘臣年邁意塞無所知解忝皇族耆長慚慨內深思表管見礻卑崇萬一竊謂諸王貴重不應居邊至於華州優地時可出既已有州不須置府。若位登三事止乎!長史掾屬。若宜鎮禦別差城大將。若情樂沖虛不宜逼以戎事。若崇文好武尤宜禁塞僚佐文學足充話言遊從之徒一皆勿許文武從鎮以時休止妻子之累不煩自隨百僚脩詣宜遵晉令悉須宣令齊到備列賓主之則衡泌之士亦無煩幹候貴王器甲於私為用蓋寡自金銀裝刀劍戰具之服皆應輸送還本曲突徙薪防之有素庶善者無懼惡者止奸。

  彭城王義康為司徒錄尚書事聰識過人一聞必記嘗所暫遇終身不忘稠人廣席標題所憶以示聰明人物益以此推服之。

  南齊豫章王嶷太祖第二子太祖帶南兗州鎮軍府長史在鎮憂危既切期渡江北起兵嶷諫曰:主上狂旨人不自保單行道路易以立功外州起兵鮮有克勝物情疑惑必先人受禍今于此立計萬不可失會蒼梧王殞太祖報嶷曰:大事已判汝明可早入及為荊州刺史禪讓之間世祖欲速定大業嶷依違其事默無所言建元元年太祖即位赦詔未至嶷先下令蠲除國內昇明二年以前逋負後出鎮東府先是王蘊薦部曲六十人助為城防實以為內應也。嶷知蘊懷貳不給其仗散處外省及難作搜簡皆已亡去。

  始興王鑒為益州刺史城北門嘗閉不開鑒問其故於虞答曰:蜀主多夷暴有時抄掠至城下故相承閉之鑒曰:古人雲:善閉無關扌建。且在德不在門即令開之戎夷慕義自是清謐。

  梁鄱陽忠烈侯王恢在荊州嘗從容問賓客曰:中山好酒趙王好吏二者孰愈(臣欽。若等曰:中山王勝趙王彭祖皆漢景帝子也。)眾未有對者顧謂長史蕭琛曰:漢時王侯藩屏而已視事親民自有其職中山聽樂可得任性彭祖代吏近於侵官今之侯王不守藩國當佐天子臨民清白其優乎!坐者鹹服。

  長沙嗣王業幼而明敏識度過人。

  南海王大臨字仁宣為輕車將軍琅邪彭城二郡太守時侯景亂為使持節宣惠將軍屯新亭俄。又徵還屯端門都督城南諸軍事時議者皆勸收外財物擬共賞賜大臨獨曰:物乃賞士而牛可犒軍命取牛得千餘頭城內賴以享士及為吳郡太守張彪起義於會稽吳人陸令公潁州庾孟卿等勸大臨走投彪大臨曰:彪。若成功不資我力如其撓敗以我說焉不可往也。

  後魏陳留王崇性沉厚初衛王儀坐事賜死後道武欲敦宗親之義詔引諸王子弟入宴常山王素等三十餘人咸謂與衛王相坐疑懼皆出逃遁將奔蠕蠕唯崇獨至道武見之甚悅厚加禮賜遂寵敬之素等,於是亦安。

  樂平王丕明元子初馮弘之奔高麗太武詔遣送之高麗不遣太武怒將討之丕上疏以為和龍新定宜優複之使廣脩農植以饒軍實然後進圖可一舉而滅帝納之乃止。

  元城侯屈明元時居門下出納詔命性明敏善奏事每合上旨。

  永昌王徤所在征伐皆有大功才藝比陳留桓王而智略過之。

  恒山王素為內都大官太武即位務從寬征罷雜調有司奏國用不足固請複之唯素曰:臣聞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帝善而從之。

  高陽王雍初封潁川王加侍中征南大將軍或說雍曰:諸王皆待士以營聲譽王何以獨否雍曰:吾天子之子位為諸王用聲名何為。

  東陽王丕獻文時為侍中司徒公時有諸疑事三百餘條敕丕制決率皆合允及為太尉錄尚書事孝文文明太后重年敬舊存問周渥丕聲高氣朗博記國事享宴之際嘗居坐端必抗首大言敘列既往成敗帝后敬納焉。

  咸陽王禧為冀州刺史後朝京師孝文謂王公曰:皇太后平日以朝儀闕然遂命百官更欲撰緝今將舉脩遺志卿等謂可行不當各盡對無以面從禧對曰:儀制之事用舍各隨其時而人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臣謂宜述先志備行朝式孝文然之。

  任城王澄為徐州刺史朝於京師引見於皇信堂孝文詔澄曰:昔鄭子產鑄刑書而晉叔向非之此二人皆是賢士得失竟誰對曰:鄭國寡弱介於強鄰民情去就非刑莫制故鑄刑書以示威雖乖古式合今權道隨時濟世子產為得而叔向譏議示不忘古可與論道未可與權孝文曰:任城當欲為魏之子產也。澄曰:子產道合當時聲流竹素臣何敢,庶幾陛下以四海為家宣文德以懷天下江外之阻車書未一季世之民易以威伏難以理治愚謂子產之法猶可用大同之後便以道化之孝文心方革變深善其對笑曰:非任城無以識變化之體朕方創改朝制當與任城共萬世之功耳及為尚書孝文外示南討意在謀遷齊於明堂左介詔太常卿王諶親令龜易筮南伐之事其兆遇革孝文曰:此是湯武革命順人之卦也。群臣莫敢言澄進曰:易言革者更也。將欲應天順人革君臣之命湯武得之為吉陛下帝有天下重光累葉今日蔔征乃可伐叛不得雲:革命此非君人之卦未可全為吉也。孝文厲聲曰:此象雲:大人虎變何言不吉也。澄曰:陛下龍興既久,豈可方同虎變孝文勃然作色曰:社稷在我任城而欲阻眾也。澄曰:社稷誠知陛下之社稷然臣是社稷之臣子豫參顧問敢盡愚衷孝文既銳意必行澄此對久之乃解曰:各言其志亦複何傷車駕還宮乃召澄未及昇階遙謂曰:向者之革卦今更欲論之明堂之忿懼眾人競言阻我大計故厲聲怖文武耳想解朕意也。乃獨謂澄曰:今日之行誠知不易但國家興自北土徙居平城雖富有四海文軌未一此間用武之地非可文治其欲移風易俗信為甚難崤函故宅河雒王裡因茲大舉光宅中原任城意以為何如曰:伊雒中區均天下所據陛下制禦華夏輯平九服蒼生聞此應當大慶孝文曰:北人戀本忽聞將移能不驚擾也。澄曰:此既非常之事當非常人所知唯須決之聖懷此輩亦何能為也。孝文曰:任城便我之子房加撫軍大將軍太子少保。又兼尚書左僕射及駕幸雒陽定遷都之策孝文詔曰:遷移之旨必須訪眾當遣任城馳驛向代問彼百司論擇可否近日論革今真所謂革也。王其勉之既至代都眾聞遷詔莫不驚駭澄援引今古徐以曉之眾乃悅服澄遂南馳還報會車駕於滑台孝文大悅曰:若非任城朕事業不就也。時南齊雍州刺史曹虎請以襄陽內附分遣諸將車駕將自赴之豫州。又表虎奉誠之使不復重來孝文乃引澄及咸陽王禧彭城王勰司徒馮誕司空穆亮鎮南李沖等議之孝文曰:比得邊州表雲:襄陽慕化朕將鳴鑾江沔為彼聲勢今複表稱更無後信於行留之計竟欲如何禧等或雲:宜行或言宜止孝文曰:眾人紛紛意見不等朕莫知所從必欲盡留行之勢便言理俱暢者宜有客主共相起發任城與鎮南為應留之議朕當為宜行之論諸公俱坐聽得失長者從之,於是孝文曰:二賢試言留計也。沖對曰:臣以徒禦草創人斯樂安內而應者未審不宜輕爾動發孝文曰:襄陽款問似當是虛亦知初遷之民無宜勞役脫歸誠有實即當乘其悅附遠則有會稽之會近則略平江北如其送款是虛。且可游巡淮楚問民之瘼使彼土蒼生知君德之所及複何所損而惜此一舉脫降問是實而停不撫接不亦稽阻款誠毀朕大略也。澄曰:降問。若審應有表質而使人一返靜無音問其詐也。可見今代遷之眾人懷戀本細累相攜始就雒邑居無一椽之室家闕擔石之糧而使怨苦即戎泣當白刃恐非歌舞之師也。今茲區宇初構。又東作方興正是子來百堵之日農夫肆力之秋宜寬彼逋誅急此民疾。且三軍已援無稽赴接苟其款實力足納撫待克平襄沔然後動駕今無故勞涉空為往返必挫損天威更成賊膽願上覽盤庚始遷之艱難下矜詩人由庚之至詠輯甯新邑惠康億兆而司空亮以為宜行公卿皆同之澄謂亮曰:公在外見旌鉞既張而有憂色每聞談論不願此行何得對聖顏更如斯之語也。面背不同事涉欺佞非所謂論道之德更失國士之體或有傾側當繇公輩侍臣李沖曰:任城王可謂忠於社稷願陛下深察其言臣等在外皆憚征行惟貴與賤不謀同辭仰願聖心裁其可否孝文曰:任城適以公等從朕有如此論不從朕者何必皆忠而通識安危也。小忠是大忠之賊無乃似諸澄曰:小忠要是竭盡微款不知大忠者竟何據孝文曰:任城脫居台輔之任欲令大忠在已也。澄曰:臣誠才非台弼智闕和鼎脫得濫居公鉉庶當官而行不負愚志孝文大笑澄。又謂亮曰:昔汲黯於漢武前面折公孫食脫粟飯臥布被雲:其詐也。於時公孫謙讓下之武帝歎曰:汲黯至忠公孫長者二人稱賢公既道均昔士願思長者之言孝文笑曰:任城欲自比汲黯也。且所言是公未知得失所在何便謝司空也。駕遂南伐宣武時總督楊江二州伐梁獲其冠軍將軍張惠照後梁武有移求換惠照澄表請不許詔付八座會議尚書令廣陽王嘉等奏宜還之詔乃聽還後果複寇邊孝明時澄以北邊鎮將選舉既輕恐賊虜邊山陵危迫奏求重鎮將之選脩警備之嚴詔不從賊虜入寇至於舊都鎮將多非其人所在叛亂犯逼山陵如澄所慮彭城王勰孝文時為中書令孝文與侍臣昇金墉城顧見堂後桐竹曰:鳳凰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今桐竹並藏詎能降鳳乎!勰對曰:鳳凰應德而來豈桐竹能降孝文曰:何以言之勰曰:昔在虞舜鳳凰來儀周之興也。鳴於岐山未聞降桐食竹孝文笑曰:朕亦未望降之也。後從孝文征沔北為使持節都督南征諸軍事中軍大將軍開府詔曰:明便交敵可敕將士肅爾軍儀勰,於是親勒大眾須臾有二大鳥從南而來一向行宮一向幕府各為人所獲勰言於孝文曰:始有一鳥望旗顛僕臣謂大吉高祖戲之曰:鳥之畏威豈獨中軍之略吾亦分其一耳此乃大善兵法鹹說至明便大破齊將崔惠景蕭衍其夜大雨帝曰:昔聞國軍獲勝每逢雲雨今破新亭南陽及摧此賊果降時潤誠哉!斯言勰對曰:水德之應遠稱天心宣武時為太師議律令勰與高陽王雍八座朝士有才學者每旦集參論軌制應否之宜而勰夙侍孝文兼聰達博見凡所裁決時彥歸仰。

  清河王懌宣武初為尚書僕射懌才長從政明於斷決剖判眾務甚有聲名。

  廣陽王嘉之子深孝明時以沃野鎮人破六韓拔陵反叛臨淮王討之失利詔深為北道大都督受尚書令李崇節度及李崇徵還深專總戎政拔陵避蠕蠕南移渡河先是別將李叔仁以拔陵來逼請求迎援深赴之前後降附二十萬人深與行台元纂表求恒州北別立郡縣安置降戶隨宜賑賚息其亂心不從詔遣黃門郎楊置分散之於冀定瀛三州就食深謂纂曰:此輩複為乞活矣。禍亂當繇此作既而鮮于修禮叛於定州杜雒周反於幽州。

  恒山王素孫暉宣武初為黃門侍郎初孝文遷雒舊貴皆難移時欲和眾情遂許冬則居南夏便居北宣武頗惑左右之言外人遂有還北之問至於榜賣田宅不安其居暉乃請間言事具奏所聞曰:先皇移都以百姓戀土故發冬夏二居之詔權寧物意耳乃是當時之言實非先皇深意。且比來遷人安居歲久公私計立無複還情伏願陛下終高祖既定之業勿信邪臣不然之說從之。

  北齊趙郡王琛子閑習吏職有知人之鑒。

  後周齊王憲字毗賀突太祖嘗賜諸子良馬唯其所擇憲獨取其者太祖問之對曰:此馬色類既殊或多駿逸。若從軍征伐牧圉易分太祖喜曰:此兒智識不凡當成重器後從獵隴上經官馬牧太祖每見馬輒曰:此我兒馬也。因令左右取以賜之。

  汝南公慶字神慶深沉有器局少以聰敏見知初受業東觀頗涉經史既而謂人曰:書記姓名而已安能久事筆硯為腐儒業乎!時文州賊亂慶應募從征以功授都督。

  隋河間王宏性明悟有文武幹略數從征伐累遷開府儀同三司。

  觀德王雄高祖族子也。有器度或奏高朋黨者高祖詰雄於朝雄對曰:臣忝衛宮闥朝夕左右。若有朋附豈容不知至尊欽明睿哲萬機親覽用心平允奉法而行此乃愛憎之理惟陛下察之高祖深然其言。

  唐河間王孝恭性寬恕退謙無驕矜自伐之色嘗悵然謂所親曰:吾所居宅微為壯麗非吾心也。將賣之別營一所粗令充事而已身歿之後諸子。若才守此足矣。如其不才冀免他人所利也。初為山南道招慰大使自金州出於巴蜀招攜以禮降附者三十餘州孝恭進擊朱粲破之諸將曰:此食人賊也。為害實深請坑之孝恭曰:不可自此以東皆為寇境。若聞此事,豈有來降者乎!盡赦而不殺繇是書檄所至相繼降款。又輔公祏據江東反發兵寇壽陽命孝恭為行軍元帥以擊之孝恭自荊州趣九江時李靖李黃君漢張鎮州盧祖尚並受孝恭節度將發與諸將宴集命取水忽變為血在坐者皆失色孝恭舉止自。若徐諭之曰:禍福無門唯人自召自顧無負於物諸君何見憂之深公祏惡積禍盈今承廟算以致討碗中之血乃公祏授首之徵遂盡飲而罷時人服其識度而能安眾後公祏窮蹙棄揚州東走孝恭命騎將追之至武康擒公祏及其偽僕射西門君儀等數十人致於麾下江南悉平。

  江夏王道宗為禮部尚書時侯君集立功於高昌潛有異志道宗嘗因侍宴從容曰:君集知小言大舉止不倫以臣觀之必為戎首太宗曰:何以知之對曰:見其恃有微功深懷矜伐恥在房玄齡李靖之下雖為吏部尚書未滿其志非毀時賢常有不平之語太宗曰:,豈可臆度浪生猜貳其功勳才用無所不堪朕豈惜重位但次第未到耳俄而君集謀反太宗笑謂道宗曰:君集之事果如公所揣。

  霍王元軌為定州刺史突厥之入寇也。州人李嘉運與賊相連謀為內應高宗令收按其黨元軌以強寇在境人心不安唯殺嘉運餘無所及因自劾違制高宗覽表大悅謂使者曰:朕亦悔之向無王則失定州矣。後因入朝屢上疏陳時得失多所礻卑益高宗甚尊重之及在外藩朝廷每有大事或密制問焉。

  潁王敫天寶末祿山之亂敫為劍南節度大使初奉命之藩卒遽不皇受節綿州司馬史賁進說曰:王帝子也。且為節度大使今之藩而不持節單騎徑進人何所瞻請建大槊蒙之油囊為旌節狀先驅道路足以威眾敫笑曰:但為真王何用假旌節。

  嗣曹王皋多智數善因事以自便奉太妃鄭氏以孝聞。

  晉趙王萬詮子敬暉生而龐厚剛毅雄直有器局行不繇徑臨事多智故高祖於宗屬之中獨優禮厚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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