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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七十一 宗室部·武勇·剛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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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之述於周雅仡仡之著於秦誓皆武勇之謂也。矧乃挺生公族夾輔王室而特資異稟雄材傑出或參預締構功宣戎旅或遭罹否厄事以戡濟或揚威以克敵或奮怒以屏盜維城之重垣翰之寄,於是乎!在矣。然而武者取其止戈勇者謂之達德矜能恃力古人所戒。故曰:天下有事用之於戰勝天下無事用之於禮義苟異,於是雖有過人絕倫之藝搏熊扛鼎之力適足為亂亡之本可不慎乎!。 漢淮南厲王長高帝少子早失母嘗附呂後孝惠呂後時以故得幸無患然嘗心怨辟陽侯(審食其)不敢發及孝文即位三年入朝厲王有材力扛鼎乃往詣辟陽侯辟陽侯出見之即日褎金椎椎之(謂以金椎藏置褎中出而椎之)命從者刑之(直斷其首也。)馳詣闕下肉袒謝曰:臣母不當坐趙時事辟陽侯力能得之呂後不爭罪一也。趙王如意子母無罪呂後殺之辟陽侯不爭罪二也。呂後王諸呂欲以危劉氏辟陽侯不爭罪三也。臣謹為天下誅賊報母之仇伏闕下請罪帝傷其志為親故不治赦之。 江都易王非孝景之次子也。孝景前二年立為汝南王吳楚反時非年十五有材氣上書自請擊吳景帝賜非將軍印擊吳吳已破徙王江都治故吳國(治謂都之劉潭所居也。)以軍功賜天子旗元光中匈奴之入漢邊非上書願擊匈奴武帝不許非好氣力治宮館招四方豪傑。 廣陵厲王胥孝武次子也。壯大好倡樂逸遊力扛鼎空手搏熊彘猛獸。 後漢陳王寵善弩射十發十中中平中黃巾賊起郡縣皆棄城走寵有強弩數千張出軍都亭國人素聞王善射不敢反叛故陳獨得完百姓歸之者眾十餘萬人。 魏任城威王彰太祖子也。少善射禦膂力過人手格猛獸不避險阻數從征伐志意慷慨太祖嘗抑之曰:汝不念讀書慕聖道而好乘汗馬擊劍此一夫之用何足貴也。課彰讀詩書彰謂左右曰:丈夫一為衛霍將十萬騎馳沙漠驅戎狄立功建號耳何能作博士邪太祖嘗問諸子所好使各言其志彰曰:好為將太祖曰:為將奈何對曰:披堅執銳臨難不顧為士卒先賞必行罰必信太祖大笑彰北征入涿郡界叛胡數千騎卒至時兵馬未集唯有步卒千人騎數百匹用田豫計固守要隙虜乃退散彰追之身自搏戰胡騎應弦而倒者前後相屬戰過半日彰鎧中數箭意氣益厲乘勝逐北至於桑乾(桑乾縣屬代郡今北虜居之號索千都)去代二百餘裡長史諸將皆以為新涉遠士馬疲頓。又受節度不得過代不可深進違令輕敵彰曰:率師而行唯利所在何節度乎!胡走未遠追之必破從令縱敵非良將也。遂上馬令軍中後出者斬一日一夜與虜相及擊大破之斬首獲生以千數彰乃倍嘗科大賜將士將士無不喜悅時鮮卑大人軻比能將數萬騎觀望強弱見彰力戰所向皆破乃請服北方悉平太祖嘗在漢中而劉備棲於山頭使劉封下挑戰太祖罵曰:賣履舍兒長使假子拒汝公乎!待呼我黃須來令擊之乃召彰彰晨夜進道西到長安而太祖已還從漢中而歸彰黃須故以呼之。 靈壽亭侯真嘗獵為虎所逐顧射之應聲而倒太祖壯其鷙勇使將虎豹騎討靈丘賊拔之封靈壽亭侯晉長沙厲王乂武帝第六子開朗果斷才力過人。 吳昭義中郎將靜字幼台堅之季弟堅始舉事靜糾合鄉曲及宗室五六百人以為保障眾鹹附焉策破劉繇定諸縣進攻會稽遣人請靜靜將家屬與策會於錢塘。 丞相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峻靜之曾孫也。少便弓馬精果膽決。 偏將軍領丹陽太守翊大帝弟也。驍悍果烈有兄策風。 南齊豫章文獻王嶷太祖第二子有大成之量當桂陽王范之役太祖出頓新亭壘拔嶷為甯朔將軍領兵衛從範率士卒攻壘南嶷執白幡督戰屢摧卻之及太祖在領軍府嶷居清溪宅蒼梧王夜中微行欲掩襲宅內嶷左右舞刀戟於中庭蒼梧從牆間窺見以為有備乃去。 長沙威王晃太祖第四子也。少有武力為太祖所愛昇明二年代兄映為甯朔將軍淮南宣城二郡太守初沈攸之事起晃便弓馬多從武客赫奕都街時人為之語曰:煥煥蕭四糸散世祖嘗幸鍾山晃從駕以馬槊刺道邊枯蘖上令左右數人引之銀纏皆卷聚而槊不出乃令晃複馳馬拔之應手便去每遠州獻駿馬帝輒令晃於華林中調試之。 魚複侯子響勇力絕人彎弓四斛力數在園池中帖騎馳走竹樹下身無虧傷。 曲江公遙欣為左將軍荊州刺史好勇聚畜武士以為荊援。 梁西昌侯藻武帝長兄懿之子天監初出為持節都督益甯三州諸軍事冠軍將軍益州刺史時天下草創邊徼未安州民焦僧護聚眾數萬據郫樊作亂藻年未弱冠集僚佐議欲自擊之或陳不可藻大怒斬於階側乃乘平肩輿巡行賊壘賊聚弓亂射矢下如雨從者舉禦箭。又命除之繇是人心大安賊乃夜遁藻命騎追之斬首數千級遂平之進號信威將軍。 豫章王綜武帝第二子也。有勇力手制奔馬。 廬陵王續武帝第五子也。少英果膂力絕人馳射游獵應發命中帝嘗歎曰:此我之任城也。嘗與臨賀王正德及胡貴通趙伯超等馳射帝大悅。 永安侯確邵陵王綸之次子也。少驍勇有文才嘗在第中習騎射學兵法時人皆以為狂左右,或以進諫確曰:聽吾為國家破賊使汝知之除秘書丞太子中舍人鍾山之役霍苦戰所向披靡群虜憚之確每臨陣對敵意氣詳贍帶甲據鞍自朝及夕馳驟往反不以為勞諸將服其壯勇。 河東王譽昭明太子之第二子也。為湘州刺史幼而驍勇兼有膽氣能撫循士卒甚得眾心及被圍既久雖內外斷絕而備守猶固。 綏建王大摯簡文之子也。幼雄壯有膽氣及京師陷乃歎曰:大丈夫會當滅虜屬奶媼驚掩其口曰:勿妄言禍將及大摯笑曰:禍至此非繇此言。 後魏西河公敦平文帝曾孫道武初從征名冠諸將後征中山所向無前。 扶風公處真烈帝之後也。少以壯烈聞位殿中尚書吐京胡曹僕渾等叛招引朔方胡為援處真與高涼王那等討滅之。 秦明王翰昭成帝次子少有高氣年十五便請征伐昭成壯之使領騎二千及長統兵號令嚴明多有克捷翰子衛王儀少能舞劍騎射絕人道武幸賀蘭部侍從出入登國初從破諸部有戰功儀膂力過人弓力將十石陳留公槊大稱異時人雲:衛王弓桓王槊太武之初育也。道武喜夜召儀入曰:卿聞夜喚乃不怪懼乎!儀曰:怪則有之懼實無也。 儀弟陰平王烈剛武有智略元紹之逆百僚莫敢有聲唯烈出詣紹詐與相附募執明元紹信之自延秋門出遂迎立明元。 烈弟觚勇烈有膽氣少與兄儀從道武侍衛左右使於慕容垂垂末年政在群下遂止觚以求賂道武絕之觚率左右馳還。 衛王孫禎膽氣過人太武時從征蠕蠕忽遇賊別部多少不敵禎乃就山解鞍被馬以示有伏賊果疑而避之。 常山王遵昭成帝孫少而壯勇不拘小節道武初有佐命勳賜爵洛陽公慕容寶之敗也。別率騎七百邀其歸路繇是有參合之捷。 陳留王虔昭成帝孫也。姿貌魁偉武力絕倫每以常槊細短大作之猶患其輕複綴鈴於刃下其弓力倍加常人以其殊異於世代京武庫嘗存而志之虔嘗臨陣以槊刺人遂貫而高舉。又嘗以一手頓槊於地馳馬偽退敵人爭取引不能出虔引弓射之一箭殺二三人搖槊之徒亡魂而散徐乃令人取槊而去每從征討常先登陷陣勇冠當時敵無眾寡莫抗其前者。 河陽王曜道武子武藝絕人與陽平王熙等並督諸軍講武眾服其勇。 陽平王他道武帝孫性謹厚武藝絕人從大武討胡白龍於河西屠其城別破餘黨斬首千級。 安康縣伯均長子忻之性粗武有氣力釋褐定州平北府中兵參軍。 長壽子鸞以武藝著稱頻為北都大將。 常山王素子可悉陵年十七從大武獵遇一猛獸陵遂空手搏之以獻帝曰:汝才力絕人當為國立功立事勿如此也。即拜內行阿幹。又從平涼州沮渠茂外令一驍將與陵相擊兩槊皆折陵抽箭射之墜馬陵恐其救至未及拔劍以刀戾其頸使身首異處帝壯之即日拜都幢將。 永昌王徤明元帝次子姿貌魁壯大武襲蠕蠕越涿邪山詔徤殿後矢不虛發所中皆應弦而斃威震漠北徤子仁亦驍勇有父風大武奇之。 魏興王融字叔融貌甚短陋驍武過人莊帝謀殺爾朱榮以融為直閣將軍。 任城王雲子嵩為左中郎將從孝文南伐齊將陳顯達率眾拒戰嵩身備三仗免胄直前將士從之顯達潰斬獲萬計嵩於爾日勇冠三軍。 華山王鷙字孔雀文皇帝之後容貌魁壯腰帶十圍有武藝木訥少言。 北齊清河王岳神武從父弟初神武與四胡戰於韓陵神武將中軍高昂將左軍嶽將右軍中軍敗績賊乘之嶽舉麾大呼橫沖賊陣高祖方得回師表裡奮擊因大破賊。 上党剛肅王渙神武第七子天姿雄傑俶儻不群雖在童幼嘗以將略自許神武壯而愛之曰:此兒似我及長力能扛鼎材武絕倫元象中封平原郡公文襄之遇賊渙年尚幼在西學聞宮中讙驚曰:大兄必遭難矣。彎弓而出。 蘭陵武王長恭一名孝瓘文襄第四子累遷並州刺史突厥入晉陽長恭盡力擊之芒山之敗長恭為中軍率騎五百再入周軍遂至金墉之下被圍甚急城上人弗識長恭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於是大捷武士共歌謠之為蘭陵王入陣曲是也。後為太尉與段韶討柏穀。又攻定陽韶病長恭總其眾前後以戰別封钜鹿長樂樂平高陽等郡公芒山之捷後主謂長恭曰:入陣太深失利悔無所及對曰:家事親切不覺其遂然帝嫌其稱家事遂忌之。 安德王延宗文襄第五子以平陽之役後主自禦之命延宗率右軍先戰城下擒周開府宗挺及大戰延宗以麾下再入周軍莫不披靡諸軍敗延宗猶全軍延宗容貌充壯坐則仰偃則伏人笑之乃赫然奮發氣力絕異馳騁行陣勁挺。若飛後禦周齊王於城北奮大槊往來督戰所向無前。 後周東平公神舉文帝族子膂力絕人彎弓數百斤能左右馳射。 莒莊公雒生少任俠尚武藝及壯有大度好施愛士北州賢俊皆與之遊而才能多出其下葛榮破鮮于仲禮乃以雒生為漁陽王領德皇帝餘眾時人呼為雒生王善撫將士帳下多驍勇至於陣戰莫有當其鋒者是以克獲常冠諸軍爾朱榮定山東收諸豪傑遷晉陽雒生時在虜中榮雅聞其名心憚之為榮所害。 章武公遵少雄豪太祖愛之及入關遵嘗從征伐太祖討侯莫陳悅以遵為都督鎮原州及悅走故塞遵追斬之。 杞簡公連臨敵果毅隨德皇帝追賊定州戰歿。 齊王憲高祖第五子也。武帝保定中憲為雍州牧及晉國公護東伐尉遲迥為前鋒圍雒陽憲與達奚武王雄等軍於邙山自餘諸軍各分守險要齊兵數萬人奄出軍後諸軍震駭並各退散唯憲與雄等率眾拒之而雄為齊人所敗三軍震忄憲親自督勵眾心乃安建德五年大舉東伐憲為前鋒憲渡汾而西及帝於玉璧帝。又令憲率兵六萬還援晉州憲遂進軍營於涑水齊主攻圍晉州晝夜不息間諜還者或雲:已陷憲乃遣柱國越王盛大將軍尉遲迥開府宇文神舉等輕騎一萬夜至晉州憲進據蒙坑為其後援知城未陷乃歸涑水齊而高祖東轅次於高顯憲率所部先向晉州明日諸軍總集稍逼城下齊人亦大出兵陣於營南帝召憲馳往觀之憲返命曰:易與耳請破而後食帝悅曰:如汝所言吾無憂矣。內史柳昂私謂憲曰:賊亦不少王安得輕之憲曰:憲受委前鋒情兼家國掃此逋寇事等摧枯商周之事公所知也。賊雖眾其如我何既而諸軍俱進應時大潰其後齊王遁走憲輕騎追之既及永安高祖續至齊人收其餘眾複據高壁及雒女砦高祖命憲攻雒女破之明日與大軍會於介休時齊主已奔鄴留其從兄安德王延宗據並州延宗因僭偽號帝圍其城憲攻其西面克之擒延宗以功封第二子質為河間王拜第三子賨為大將軍仍詔憲先驅趣鄴。 汝南郡公慶衛王直鎮山南引為左右慶善射有膽氣好格猛獸直甚壯之後從武帝攻河陰先登攀堞與賊短兵相接中石乃墜死而後蘇帝勞之曰:卿勇可以賈人也。複從武帝拔晉州齊兵大至慶與齊王憲輕騎覘卒為賊所窘憲挺身而出慶退據汾橋眾賊爭進慶射之所中人馬必倒賊乃稍卻及拔高壁克並州下信都禽高湝功並居最。 隋蜀王秀高祖子有膽氣多武勇甚為朝士所憚唐淮陽王道玄高祖從父兄子也。武德初從太宗擊宋金剛於介州先登陷陣時年十五太宗壯之賞物千段一作貞後討王世充頻戰皆捷竇建德至武牢太宗以輕騎誘賊令道玄率伏兵於道左會賊至追擊破之。又從太宗轉戰於水麾戈陷陣直出賊後眾披靡複衝突而歸太宗大悅命副乘以給道玄。又從太宗赴賊再入再出飛矢亂下箭如蝟毛猛氣益厲射人無不應弦而倒東都平拜雒州總管後為劉黑闥所擒太宗嘗從容謂侍臣曰:道玄終始從朕深入賊陣所向必克意嘗企慕所以每陣先登蓋學朕也。惜其年少不遂遠圖因為之流涕贈左驍衛大將軍諡曰:壯江夏王道宗道弦從父弟也。武德初從太宗平竇建德破王世充屢有殊效五年授靈州總管梁師都據夏州遣弟洛仁引突厥兵數萬至於城下道宗閉門拒守伺隙而戰賊徒大敗高祖聞而嘉之謂僕射裴寂中書令蕭瑀曰:道宗今能守邊以寡制眾昔魏任城王彰臨戎卻敵道宗勇敢有同於彼初突厥連於梁師都其都尉設入居五原舊地道宗逐出之振耀威武開拓疆界井地千餘裡邊人悅服貞觀三年為大同道行軍總管遇李靖襲破頡利可汗頡利以十餘騎來奔其部道宗引兵逼之徵其執送頡利以數騎夜奔匿於荒谷沙缽羅懼馳追獲之遣使送於京師吐谷渾寇邊詔右僕射李靖為昆丘道行軍大總管道宗與吏部尚書侯君集為之副賊聞兵至走入嶂山已行數千里諸將議欲息兵道宗固請追討李靖然之而君集不從道宗遂率邊師並行倍道去大軍十日追擊之賊據險苦戰道宗潛遣十餘騎逾山襲其後賊表裡受敵一時奔潰十四年大軍討高麗令道宗與李為前鋒濟遼水克蓋牟城逢賊兵大至軍中僉欲深溝保險待太宗至徐進道宗曰:不可賊赴急遠來兵實疲頓恃眾輕我一戰必摧昔耿不以賊遺君父我既職在前軍當須清道以待輿駕李然之乃與壯士數十騎直沖賊陣左右出入同合擊大破之(大宗既親討高麗初遣營州都督張儉統輕騎先渡遼觀賊形勢儉懼敵不敢深入道宗固請將百騎覘賊太宗許之因問往還幾日對曰:往十日返十日周覽十日總經一月望謁陛下遂秣馬束兵備歷險阻直發遼東城南山觀其地形險易安營置陣之所及還賊已引兵過長城斷其路道宗斬關而出如期謁見太宗嗟歎曰:賁育之勇何以過此賜金五十斤絹千匹)。 梁郴王友裕太祖之長子也。氣貌雄傑幼即明敏嘗從征伐破黃巢於陳。又破賊於冤句後討蔡寇於〈氵殷〉水。又戰於斤溝秦宗權來寇也。領軍馬翼帝於府西板橋大勝之。又從破張至於封丘南破鄆之範縣寨擒都將尹萬榮敗魏卒於黎陽臨河後唐贈太保從璟明宗長子性忠勇沈厚摧堅陷陣人罕偕焉。 晉韓王暉高祖從弟高祖初為河東節度使張敬達之圍晉陽也。高祖署暉為突騎都將嘗引所部出敵之不意深入敵戰雖夷傷流血矢鏃貫骨而辭氣益勵高祖壯之。 §宗室部·剛正 夫有托景宸極維翰帝室奮立剛毅克揚威望非天資挺特內韞忠亮臨事有守居正不撓。又曷能申疾風勁草之節彰烈火真金之操啟發憤悱昭著茂烈者乎!繇漢而還可以舉至有外屬強熾怙寵干紀權臣跋扈放命肆虐而能激昂正說折挫驕勢嫉邪蹈險執義不回乃至恪守官次靡受私請修明職事弗畏強禦惡無禮於君側折諸短於言下賦性質重未嘗笑謔斯亦各秉志向以樹英聲者耳。 漢朱虛侯章齊王肥子也。高後稱制立諸呂為三王擅權用事明年章入宿衛章年二十有氣力忿劉氏不得職嘗入侍宴飲高後令章為酒吏章自請曰:臣將種也。請得以軍法行酒高後曰:可酒酣章進歌舞已而曰:請為太后言耕田高後兒子畜之笑曰:顧乃父知田耳。若生而為王子安知田乎!章曰:臣知之太后曰:試與我言田意章曰:深耕既種立苗欲疏非其種者鋤而去之太后默然頃之諸呂有一人醉亡酒章追拔劍斬之而還報曰:有亡酒一人臣謹行軍法斬之欲申諷諭也。比之於子顧念也。乃汝也。汝父謂高帝也。既稠也。既種者言多生子孫也。疏立者四散置之令為藩輔也。以斥諸呂也。避酒而逃太后左右大驚業已許其軍法亡以罪也。因罷酒自是後諸呂憚章雖大臣皆依朱虛侯劉氏為強。 魏任城王彰初治鄢陵脊薄使治中牟及文帝受禪因封為中牟王是後大駕幸許昌北州諸侯上下皆畏彰之剛嚴每過中牟不敢不速。 晉成都王穎為車騎將軍賈謐嘗與皇太子博爭道穎在坐厲聲呵謐曰:皇太子國之儲君賈謐何得無禮謐懼繇此出穎為平北將軍鎮鄴。 嗣譙王恬為禦史中丞值海西廢簡文帝登祚未解嚴大司馬桓溫屯中堂吹警角恬奏劾溫大不敬請科罪溫視奏歎曰:此兒乃敢彈我真可畏也。恬忠直有幹局在朝憚之嗣譙王尚之為前將軍兄弟俱典兵後將軍元顯寵倖張法順每宴會坐起無別尚之入朝正色謂元顯曰:張法順驅走小人有何才異而暴被擢當今聖世不宜如此元顯默然尚之。又曰:宗室雖多規諫者少王者尚納芻蕘之言況下官與使君骨肉不遠蒙眷累世何可坐視得失而不盡言因叱法順令下舉坐失色尚之言笑自。若元顯深銜之後符下西府令出勇力二千人尚之不與曰:西藩濱接荒餘寇虜無嘗兵止數千不足戍衛無複可分徹者元顯尤怒。 嗣譙王恬為禦史中丞值海西廢簡文帝登祚未解嚴大司馬桓溫屯中堂吹警角恬奏劾溫大不敬請科罪溫視奏噗曰:此兒乃敢彈我真可畏也。恬忠直有幹局在朝憚之。 東安王繇性剛毅有威望。 後魏華山王鷙字孔雀為大司馬侍中鷙木訥少言性方厚每息直省闥雖暑月不解衣冠曾於侍中高岳之席咸陽王坦恃力使酒眾皆下之坦謂鷙曰:孔雀老武官何因得王鷙答曰:斬反人元禧首是以得之眾皆失色鷙怡然如故禧坦之父也。 艾陵伯萇性剛毅雖有吉慶未嘗開口而笑孝文遷都萇以代尹留鎮懷朔領大將因別賜萇酒雖拜飲而顏色不泰帝曰:聞公一生不笑今方隔山河當為朕笑竟不可得。 美陽公暉業為特進中書監錄尚書事齊文襄執政嘗問之曰:比何所披覽對曰:所壽伊霍之傳不讀曹馬之書。 建中伯志字猛略為雒陽令不避強禦與禦史中尉李彪爭路俱入見面陳得失彪言禦史中尉避承華車蓋駐論道鼓劍安有雒陽縣令與臣抗衡志言神鄉縣主普天之下誰不編戶,豈有俯同眾官趨避中尉孝文曰:雒陽我之豐沛自應分路楊鑣自今以後可分路而行及出與彪折尺量道各取其半帝謂邢巒曰:此兒竟可所謂王孫公子不鏤自巒曰:露竹霜條故多勁節非鸞則鳳其在本枝也。 東平王字建扶性耿介有氣節宣武即位累遷給事黃門侍郎時茹皓始有寵百僚微憚之帝曾於山陵還詔建扶陪乘。又命皓登車皓褰裳將上建扶諫帝推之令下皓恨建扶失色當時壯其忠謇後為度支尚書時宣帝委政於高肇宗室傾憚唯建扶與肇抗衡先自造棺置於廳事意欲輿棺詣闕論肇罪惡自殺切諫肇聞而惡之。 東河縣公順任城王澄之子起家為給事中時尚書令高肇帝舅權重天下人士望塵拜伏順曾懷刺詣肇門門者以其年少答雲:在坐大有貴客不肯為通順叱之曰:任城王兒可是賤也。及見直往登床捧手抗禮王公先達莫不怪忄而順辭吐傲然。若無所睹肇謂眾賓曰:此兒豪氣尚爾況其父乎!及出肇加敬送之為給事黃門侍郎時領軍元義威勢尤盛凡有遷授莫不造門謝謁順拜表而已曾不詣義義謂順曰:卿何得聊不見我順正色曰:天子富於春秋委政宗輔叔父宜以至公為心舉士報國如何賣恩責人私謝豈所望也。至於朝論得失順嘗鯁言正議曾不阿旨繇此見憚出除平北將軍常州刺史順謂乂曰:北鎮紛紜方為國梗桑乾舊都根本所系請假都督為國捍屏義疑難不欲授以兵官謂順曰:此朝廷之事非我所裁順曰:叔父既握國柄殺生繇已自言天之歷數應在我躬何得複有朝廷也。義彌忿憚之義既解領軍順累遷侍中初中山王熙起兵討元義不果而誅及靈太后反政乃得改葬順侍坐西遊園因奏太后曰:臣昨往看中山家葬非惟宗親哀其冤酷行路士女見其一家七皆為潛然莫不酸泣義妻時在太后側順指之曰:陛下奈何以一妹之故不伏元義之罪使天下懷冤太后嘿然不語後營州城民就德興反使尚書盧同往討之大敗而返屬侍中穆紹與順侍坐因語同之罪同先有近宅借紹紹頗欲為言順勃然曰:盧同終將無罪太后曰:何得如侍中之言順曰:同有好宅與要勢侍中豈慮罪也。紹慚不敢複言後徐紇間順於靈太后出順為護國將軍太常卿順奉辭於西遊園紇侍側順指謂靈太后曰:此人魏之宰魏國不滅終不死亡紇脅肩而出順遂抗聲叱之曰:爾刀筆小人正堪為機案之吏甯應忝執戟虧我彝倫遂振衣而起靈太后默而不言除吏部尚書兼右僕射與城陽王徽同日拜職舍人鄭儼於止車門外先謁徽後拜順順怒曰:卿是佞人當拜佞王我是直人不受曲拜儼深懷謝順曰:卿是高門子弟而為北宮幸臣僕射李思沖尚與王雒誠同傳以此度之卿亦應繼其卷下見者為之震動而順安然自得時三公曹令史朱暉素事錄尚書高陽王雍雍欲以為廷尉評頻煩托順順不為用雍遂下命用之順投之於地雍聞大怒昧爽坐都廳召尚書及丞郎畢集欲待順至於眾挫之順日高方至雍攘袂撫幾而言曰:身天子之子天子之叔天子之相四海之內尊親莫二元順何人以身成命投棄於地順須髯俱張仰面看屋憤氣奔湧長欷而不言久之搖一白羽扇徐而謂雍曰:高祖遷宅中土創定九流官方清濁軌儀萬古而朱暉小子身為省吏何合為廷尉清官殿下既先皇同氣宜遵成旨自有恆規而複逾之也。雍曰:身為丞相錄尚書如何不得用一人為官曰:庖人雖不治庖屍祝不得越樽俎而代之未聞有別旨令殿下參選事順。又厲聲曰:殿下必如是順當依事奏聞雍遂笑而言曰:,豈可以朱暉小人便相忿恨遂起呼順入室與之極飲順之容貌不撓皆此類也。北齊趙郡王累拜大尉監與馮翊王潤安德王延宗及元文遙奏後主雲:和士開不宜仍居內任併入奏太后因出士開為兗州刺史太后曰:士開舊經驅使欲留過百日正色不許數日之內太后數以為言有中官要人知太后密旨謂曰:太后意既如此殿下何宜苦違曰:吾國家事重死。且不避。若貪生苟全令國家擾攘非吾志也。況受先皇遺旨委寄不輕今嗣主幼沖,豈可使邪臣反側不守之以正何面戴天遂重進言詞理懇切太后令酌酒賜正色曰:今論國家大事非為卮酒言訖便出及明日入朝妻子咸諫止之曰:自古忠臣皆不顧身今社稷事重吾當以死效之豈容令一婦人傾危宗廟。且和士開何物豎子如此縱橫吾寧死事先皇不忍見朝廷顛沛至殿門。又有人曰:願殿下勿入慮有危變曰:吾上不負天死亦何恨入見太后太后複以為言執之彌固出至永巷遇兵被執送華林園於雀離佛院令劉桃枝拉而殺之。 安樂王勱性剛直有才幹甚為時人所重斛律明月雅敬之每有征伐則引之為副遷侍中尚書右僕射及後主為周師所敗勱奉太后歸鄴時宦官放縱儀同荀子溢尤稱寵倖勱將斬之以狥太后救之乃釋劉文殊竊謂勱曰:子溢之徒言成禍福何得如此勱攘袂曰:今者西寇日侵朝貴多叛繇此輩弄權致使衣冠解體。若得今日殺之明日受誅無所恨也。文殊甚愧。 唐惠文太子范睿宗子玄宗時王毛仲等本起微賤皆崇貴傾於朝廷諸王每相見假立引待獨範見之色莊。 嗣吳王貞元中為宗正卿性介直每與人言論好面折其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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