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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五十三 列國君部·識暗·奢僭·信讒


  夫分土於社以啟疆宇受爵於朝以治人民皆親親賢賢褒德報功之舉也。及乎!象賢以主祀繼世而為邦,於是無克肖之姿罔慎修之志或懵於知臣所任而非允或昧於察已所作而靡成或用武無謀以自受其弊或出令不慎以終致其凶至於禍難將成尚忽忠臣之諫回邪已熾方思古人之功大以覆宗小以失位軍旅亡於外宗祏廢其祀蓋智有所不至謀有所不臧雖天命之難知固人事之可鑒者也。

  鄭文公大夫高克好利而不顧其君文公惡而欲遠之不能使高克將兵而禦狄於竟(音境)陳其師旅翱翔河上久而不召眾散而歸(清人之詩)齊襄公無禮義而求大功不修德而求諸侯志大心勞所以求者非其道(甫田之詩刺襄公也。)。

  陳僖公願而無立志(故作衡門之詩以誘掖其君也。)。

  宋襄公伐鄭楚伐宋以救之襄公與楚成王戰於泓楚人未濟公子目夷曰:彼眾我寡及其未濟擊之公不聽已濟未陳。又曰:可擊公曰:待其已陳陳成宋人擊之宋師大敗襄公傷股國人皆怨公,公曰:君子不困人於厄不鼓不成列(軍法以鼓戰以金止不鼓不戰也。不成列未成陳)子魚曰:(子魚目夷字)兵以勝為功何常言與(一雲尚何言與)必如公言即奴事之耳。又何戰為。

  晉厲公令胥童以兵八百攻殺三郤胥童因以劫欒書中行偃於朝曰:不殺二子患必及公,公曰:一旦殺三卿寡人不忍益也。對曰:人將忍君公弗聽謝欒書等以誅郤氏罪大夫復位厲公遊匠驪氏欒書中行偃以其党襲厲公而殺胥童迎公子周而立之。

  陳厲公佗取蔡女數如蔡厲公所殺桓公太子免之三弟共令蔡人誘厲公以好女與蔡人共殺厲公。

  齊景公與衛伐晉將濟河諸大夫皆曰:不可邴意茲曰:可乃伐河內齊侯皆斂諸大夫之軒唯邴意茲乘軒(以其言當)齊侯欲與衛侯乘(共載)與之宴而駕乘廣載甲焉使告曰:晉師至矣。齊侯曰:比君之駕也。寡人請攝(以已車攝代衛車)乃介而與之乘驅之或告曰:無晉師乃止(傳言齊侯輕所以不能成功)。

  田乞為齊大夫其收賦稅於民以小鬥受之貸粟於民以大鬥行陰德於民而景公弗禁繇此田氏得齊眾心宗族益強《晏子》數諫景公景公不聽。

  齊簡公之在魯也。闞止有寵焉(簡公悼公陽生子壬也。闞止子我也。事在六年)及即位使為政陳成子憚之驟顧諸朝(成子陳恒心不安故)諸禦鞅言於公曰:陳闞不可並也。君其擇焉公弗聽後陳恒執公於舒州公曰:吾早從鞅之言不及此(又雲:簡公以田常監止一作闞俱為左右相監止幸於簡公田常心害監止大夫朝禦鞅諫曰:田監不可並也。公弗聽監止舍公宮田常兄弟四人常每欲殺子我子我閉門簡公與婦人飲檀台將欲擊田常太史子餘曰:田常非敢為亂將除害簡公乃止田常擊子我殺之簡公奔莒)。

  衛靈公時公叔氏以蒲畔靈公聞孔子來喜郊迎問曰:蒲可伐乎!對曰:可靈公曰:吾大夫以為不可今蒲衛之所以待晉楚也。以衛伐之無乃不可乎!孔子曰:其男子有死之志(公叔氏欲以蒲適他國而男子欲死之不樂適他)婦人有保西河之志(婦人恐懼欲保西河無戰意也。)吾所伐者不過四五人(本與公叔同畔者)靈公曰:善然不伐蒲。

  魯昭公伐季氏季平子登臺謝曰:君以讒不察臣罪誅之請遷沂上弗許請囚於費阝弗許請以五乘亡弗許子家駒曰:君其許之政自季氏久矣。為徒者眾眾將合謀弗聽後阝昭伯曰:必殺之季氏與叔孫氏孟氏共伐公公奔齊。

  吳王夫差悉發精兵擊越敗之夫椒越王乃以餘兵五千人保棲於會稽吳王追而圍之越王謂範蠡曰:以不聽子故至於此為之奈何蠡對曰:持滿者與天定傾者與人節事者以地卑辭厚禮以遺之不許而身與之市勾踐曰:諾乃令大夫種行成於吳膝行頓首曰:君王亡臣勾踐使陪臣種敢告下執事勾踐請為臣妻為妾吳王將許之子胥言於吳王曰:天以越賜吳勿許也。種還以報勾踐勾踐欲殺妻子燔寶器觸戰以死種止勾踐曰:夫吳太宰貪可誘以利請間行言之,於是勾踐乃以美女寶器令種間獻吳太宰受乃見大夫種於吳王種頓首言曰:願大王赦勾踐之罪盡入其寶器不幸不赦勾踐將盡殺其妻子燔其寶器悉五千人觸戰必有當也。因說吳王曰:越以服為臣。若將赦之此國之利也。吳王將許之子胥進諫曰:今不滅越後必悔之勾踐賢君種蠡良臣。若反國將為亂吳王弗聽卒赦越罷兵而歸。

  韓宣惠王十六年秦伐韓急韓相公仲謂韓王曰:與國非可恃也。今秦之欲伐楚久矣。王不如因張儀為和於秦賂以一名都具甲與之南伐楚此以一易二之計也。韓王曰:善乃警公仲之行將西購於秦楚王聞之大恐召陳軫告之軫乃警四境之內興師言救韓命戰車滿道路發信臣多其車重其幣謂韓王曰:不穀國雖小已悉發之矣。願大王遂肆志於秦不穀將以楚徇韓韓王聞之大悅乃止公仲之行公仲曰:不可夫以實伐我者秦也。以虛名救我者楚也。王恃楚之虛名而輕絕強秦之敵王必為天下大笑。且楚韓非兄弟之國也。又非素約而謀伐秦也。已有伐形因發兵言救韓此必陳軫之謀也。且王已使人報於秦矣。今不行是欺秦也。夫輕欺強秦而信楚之謀臣恐王必悔之韓王不聽遂絕於秦秦因大怒益甲伐韓大戰楚救不至大破於岸門(潁陰有岸亭)。

  燕王噲以子之為相貴重主斷蘇秦之在燕與子之為婚而蘇代與子之交蘇秦死蘇代為齊使於燕燕王問曰:齊王奚如對曰:必不霸燕王曰:何也。對曰:不信其臣蘇代欲以激燕王以尊子之也,於是燕王大信子之子之因遺蘇代百金而聽其所使鹿毛壽(作厝毛。又曰:甘陵縣本名厝)謂燕王不如以國讓相子之人之謂堯賢者以其讓天下於許繇許繇不受有讓天下之名而實不失天下今王以國讓於子之子之必不敢受是王與堯同行也。燕王因屬國於子之子之大重,或曰:禹薦益已而以啟人為吏及老而以啟為不足任天下之於益已而啟與交黨攻益奪之天下謂禹名傳天下於益已而實令啟自取之今王言屬國於子之而吏無非太子人者是名屬子之而實太子用事也。王因收印自三百石吏已上而效之子之子之南面行王事而噲老不聽政顧為臣國事皆決於子之三年國大亂。

  齊王建以後勝為相後勝受秦間金多使賓客入秦秦。又多子金皆為反間勸王去從朝秦不修攻戰之備不助五國攻秦秦以故得滅五國五國亡秦兵卒入臨淄民莫敢格者王建遂降遷於共故齊人怨王建不蚤與諸侯合從攻秦聽奸臣賓客以亡其國。

  楚懷王時秦昭王與楚婚欲與懷王會懷王欲行大夫屈平曰:秦虎狼之國不可信不如無行懷王稚子子蘭勸王行奈何絕秦歡懷王卒行入武關秦伏兵絕其後因留懷王(三十年入秦)以求割地懷王怒不聽亡走趙趙不內複之秦竟死於秦。

  §列國君部·奢僭

  列國之君數世而下席祖宗之勳烈承霸王之基扃奢侈萌生驕僭自至瀆宗廟之義廣宮室之制暨乎!濫施名器弗顧典彝增飾冠服務誇奇曲蜉蝣之刺,於是興焉。

  曹昭公好奢而任小人民無所依焉故詩人賦蜉蝣以刺之。

  魯隱公五年九月考仲子之宮初獻六羽(持羽而舞天子八佾諸侯六大夫四魯僭諸公也。)桓公惠公之子也。禮緇布冠繢諸侯之冠也。玄冠丹組纓諸侯之齊冠也。玄冠紫自魯桓公始也。(蓋僭王者之服也。當用繢)。

  楚子熊通立三十五年伐隨隨曰:我無罪楚曰:我蠻夷三十年入秦也。我有敝甲欲以觀中國之政請王室尊吾號隨人為之周請尊楚王室不聽還報楚楚熊通怒曰:吾先鬻熊文王之師也。早終成王舉我先公乃以子男田令居楚蠻夷皆率服而王不加位我自尊耳乃自立為武王與隨人盟而去。

  魯莊公二十三年秋丹桓宮楹(楹柱)禮天子諸侯黝堊(黝堊黑色)大夫蒼士︻丹楹非禮也。

  二十四年春刻桓公桷禮天子之桷斫之礱之加密石焉(以細石礱之)諸侯之桷斫之礱之大夫斫之士斫本刻桷非正也。夫人所以崇宗廟也。取非禮與非正而加之於宗廟以飾夫人非正也。(非禮謂娶讎女非正斫刻桷上楹也。本非宗廟之宜。故曰:加言將親迎欲為夫人飾。又非正也。)。

  齊桓公設庭燎之百《禮》曰:庭燎之百繇桓公始也。(僭天子也。庭燎之差公蓋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晉靈公壯侈厚斂以雕牆。

  宋文公卒始厚葬用蜃炭益車馬始用殉(燒蛤為炭以瘞壙多埋車馬用人從葬也。)重器備(重猶多也。)槨有四阿棺有翰檜(四阿四注槨也。翰旁飾檜上飾皆王禮)。

  晉景公十二年始作六軍(初作六車僭王也。)。

  楚靈王會諸侯于申楚子示諸侯侈椒舉諫弗聽後使蕩侯等帥師圍徐以懼吳楚子次於乾溪(在譙國城父縣南)以為之援雨雪王皮冠秦複陶(秦所遺羽衣)翠被(以翠羽飾被)豹舄(以豹皮為履)。

  魯昭公將殺季氏(傳言殺者從昭公之辭)告子家駒曰:季氏為無道僭於公室久矣。(諸侯稱公室)吾欲弑之何如(昭公素畏季氏意者以為如人君故言弑)子家駒曰:諸侯僭於天子大夫僭於諸侯久矣。昭公曰:吾何僭矣。哉!(失禮成俗不自知也。)子家駒曰:設兩觀(禮天子諸侯台門天子外闕兩觀諸侯內闕一觀)乘大輅(禮天子大輅諸侯輅車大夫大車上士飾車)朱幹(幹也。以朱飾)玉戚(戚斧也。以玉飾斧)以舞大夏(大夏夏樂也。周所以舞夏樂者王者始起未製作之時取先王之樂與已同者假以風化天下天下大同乃自作樂取夏樂者與周俱文也。王者舞六樂於宗廟之中舞先王之樂明有法也。舞已之樂明有則也。舞四夷之樂明大德廣及之也。)八佾以舞大武此皆天子之禮也。齊景公為西曲潢其深滅軌高三亻刃橫木龍也。立木鳥獸公衣黼黻衣素繡之裳一衣而五采具焉帶凍玉而冠。且被發亂首南面而立傲然。

  吳王夫差出師在陳楚大夫皆懼曰:闔廬惟能用其民以敗我於柏舉今聞其嗣。又甚焉將。若之何子西曰:二三子恤不相睦無患吳矣。今聞夫差氵欠有台榭陂池焉宿有妃嬙嬪禦焉一日之行所欲必成玩好必從珍異是聚觀樂是務視民如讎而用之日新夫自先敗也。已安能敗我。

  §列國君部·信讒

  夫讒言敗善君子之所憂偏聽生奸先民之攸戒蓋夫浸潤之譛萋菲之謗其言孔甘內深刺骨非夫特蘊明識洞察情偽固將詒禍於賢哲兆亂於家邦者焉矧乃分五等之爵臨千乘之國有人民以為政有家陪而就列乃複昵比忄僉佞於左右啟納邪蠱申之誅罰俾含忠守道之士然隱憂蒐慝險中之夫得肆其志斯小積土為高曰:台有木曰:榭過再宿曰:次妃嬙貴者嬪禦賤者皆內官雅風人之所傷也。

  陳宣公多信讒君子憂懼焉作防有鵲巢憂讒賊也。鄭厲公時齊人伐鄭孔叔言於鄭伯曰:諺有之曰:心則不競何憚於病(競強也。憚難也。)既不能強。又不能弱所以斃也。國危矣。請下齊以救國公曰:吾知其所繇來矣。姑少待我(欲以申侯說)對曰:朝不及夕何以待君,於是鄭殺申侯以說於齊。且用陳轅濤塗之譛也。(五年濤塗怨鄭申侯反已於召陵故勸之城其賜邑曰:美城之大名也。子孫不忘吾助子請乃為之請於諸侯而城之美遂譛諸鄭伯曰:美城其賜邑將以叛也。申侯繇是得罪)。

  晉獻公立驪姬為夫人生奚齊及將立奚齊既與中大夫成謀姬謂太子曰:君夢齊薑必速祭之(齊姜太子母言求食)太子祭於曲沃歸胙於公(胙祭之酒肉)公田姬置諸宮六日公至毒而獻之(毒酒經宿輒敗而經六日明公之惑)公祭之地地墳與犬犬斃與小臣小臣亦斃姬泣告曰:賊繇太子太子奔新城(新城曲沃)公殺其傅杜原款,或謂太子子辭君必辨焉(以六日之狀自理)太子曰:君非姬氏居不安食不飽我辭姬必有罪君老矣。吾。又不樂(吾自理則姬死姬死則君必不樂不樂為由吾也。)曰:子其行乎!太子曰:君實不察其罪被此名也。以出人誰納我縊于新城姬遂譛二公子曰:皆知之重耳奔蒲夷吾奔屈詩之唐風蓋刺獻公好聽讒焉。

  楚成王時晉陽處父侵蔡令尹子上救之夾泜而軍子上欲涉大孫伯曰:晉人半涉而薄我悔敗何及不如紓之乃退舍陽子宣言曰:楚師遁矣。遂歸楚師亦歸太子商臣譛子上曰:受晉賂而辟之楚之恥也。罪莫大焉王殺子上。

  衛成公出奔楚使元喧奉叔武以受盟於諸侯或訴元亙於衛侯曰:立叔武矣。其子角從公,公使殺之(角元亙子)亙不廢命奉夷叔以入守。

  晉厲公五年三讒伯宗殺之(伯宗晉大夫三至)厲公多外嬖姬歸欲盡去群大夫而立諸姬兄弟寵姬兄曰:胥童者嘗與至有怨及欒書。又怨至不用其計而遂敗楚(欒書欲待楚師退而擊之至雲:楚有六間不可失也。)乃使人間謝楚楚來詐厲公曰:鄢陵之戰實至召楚欲作亂內子周立之會與國不具是以事不成厲公告欒書欒《書》曰:其殆有矣。願公試使至之周(周京師)微考之果使至於周欒書。又使公子周見至至不知見賣也。厲公驗之信然遂怨至欲殺之八年厲公獵與姬飲至殺豕奉進宦者奪之至射殺宦者公怒曰:季子欺予(公反以為至奪豕也。)將誅三未發也。欲攻公曰:我雖死公亦病矣。至曰:信不反君智不害民勇不作亂失此三者誰與我死耳公令胥童以兵八百人襲攻殺三。

  魯昭公十三年會諸侯於平丘莒人於晉曰:魯朝夕伐我幾亡矣。(自昭公即位邾魯同好。又不朝夕伐莒無故怨晉人信之所謂讒慝弘多)我之不共魯故之以(不共晉貢以魯故也。)晉侯不見公使叔向來辭曰:諸侯將以甲戌盟寡君將不得事君矣。請君無勤(托謙辭以絕魯)子服惠伯對曰:君信蠻夷之訴(蠻夷謂莒)以絕兄弟之國棄周公之後亦惟君寡君聞命矣。齊靈公時慶克通於聲孟子與婦人蒙衣乘輦而入於閎(慶克慶封父蒙衣亦為婦人服與婦人相冒閎巷門)鮑牽見之以告國武子(鮑牽鮑叔牙曾孫)武子召慶克而謂之慶克久不出(慚臥於家夫人所以怪之)而告夫人曰:國子謫我(譴責也。)夫人怒國子相靈以會(會伐鄭)高鮑處守(高無咎鮑牽)及還將至閉門而索客(蒐索備奸人)孟子訴之曰:高鮑將不納君而立公子角國子知之(靈公)刖鮑牽而逐高無咎無咎奔莒。

  宋平公共公子也。初芮司徒生女子(芮司徒宋大夫)赤而毛棄諸堤下共姬之妾取以入(共姬宋伯姬也。)名之曰:棄長而美平公入夕(平公共姬子也。)共姬與之食公見棄也。而視之尤(尤甚也。)姬納諸禦嬖生佐(佐元公)惡而婉(佐貌惡而心順)太子痤美而狠(貌美而心狠戾)合左師畏而惡之(合左師向戌)寺人惠牆伊戾為太子內師而無寵(惠牆氏伊戾名)楚客聘於晉過宋太子知之請野享之公使往伊戾請從之公曰:夫不惡女乎!(夫謂太子也。)對曰:小人之事君子也。惡之不敢遠好之不敢近敬以待命敢有二心乎!縱有共其外莫共其內(伊戾為太子內師不行恐內侍廢闕)臣請往也。遣之至則歃血用牲加書徵之(詐作盟處為太子反徵驗)而騁告公(騁馳也。)曰:太子將為亂與楚客盟矣。公曰:為我子。又何求對曰:欲速(言欲速得公位)公使視之則信有焉(有盟徵)問諸夫人與左師則皆曰:固聞之公囚太子太子乃自縊而死。

  景公時皇瑗之子麋(瑗宋右師)有友曰:田丙而奪其兄阝般邑以與之阝般慍而行告桓司焉之臣子儀克(克在下邑不與之亂故在)子儀克適宋告夫人曰:麋將納桓氏公問諸子仲(子仲皇野)初子仲將以杞姒之非我為子(為適子杞姒子仲之妻)麋曰:必立伯也。(伯非我兄)是良材子仲怒弗從故對曰:右師則老矣。不識麋也。(言右師老不能為亂麋不可知)公執(執麋)皇瑗奔晉。

  楚靈王時成虎為大夫或譛成虎於楚子楚子謂虎。若敖之餘也。遂殺之(成虎令尹子玉之孫與鬥氏同出於。若敖宣四年鬥椒作亂今楚子信譛而訖討。若敖之餘)。

  齊景公時田穰苴為將軍燕晉之師晉師罷去燕師度水而解追擊之遂取所亡邦內故境而引兵歸景公既見穰苴尊為大司馬田氏日以益於齊已而大夫鮑氏高國之屬害之譛於景公景公退穰苴苴發疾而死時景公任用讒佞賞無功罰不辜《晏子》諫曰:臣聞明君望見聖人而信其教不聞聽讒佞以誅賞。又問《晏子》曰:治國之患亦有常乎!對曰:讒夫佞人之在君側者好惡良臣而行與小人比國之常患也。公曰:讒佞人則亦誠不善矣。雖。然則奚曾與國常患乎!《晏子》曰:君以為耳目而好繆也。夫上亂君之耳目下使群臣皆失其職,豈不誠足患哉!。

  楚平王七年殺其大夫伍奢伍尚太子建奔宋初楚子之在蔡也。鄖陽封人之女奔之生太子建及即位使伍奢為師費無極為少師無寵焉欲譛諸王曰:建可室矣。王為之聘於秦無極與逆勸王取之。又言於楚子曰:晉之伯也。邇於諸夏而楚僻陋故不能與之爭。若大城城父而太子焉以通北方王收南方是得天下也。王說從之故太子建居於城父無極言於楚子曰:建與伍奢將以方城之外叛自以為猶宋鄭也。齊晉。又交輔之將以害楚其事集矣。王信之問伍奢伍奢對曰:君一過多矣。(一過納建妻)何信於讒王執伍奢(忿奢切言)使城父司馬奮揚殺太子未至而使遣之(知太子冤故遣令去)三月太子建奔宋王召奮揚奮揚使城父人執已以至王曰:言出於餘口入於爾耳誰告建也。對曰:臣告之君王命臣曰:事建如事餘臣不佞(佞才也。)不能苟貳奉初以還(奉初命以周旋)不忍後命故遣之既而悔之亦無及已王曰:而敢來何也。對曰:使而失命召而不來是再奸也。(奸犯也。)逃無所入王曰:歸從政如他日(善其言舍使還)無極曰:奢之子材。若在吳必憂楚國盍以免其父召之彼仁必來不然將為患王使召之曰:來吾免而父棠君尚謂其弟員(棠君奢之長子尚也。為棠邑大夫員尚弟子胥)曰:爾適吳我將歸死吾知不逮我能死爾能報聞免父之命不可以莫之奔也。親戚為戮不可以莫之報也。奔死免父孝也。度功而行仁也。擇任而往知也。知死不辟勇也。父不可棄名不可廢爾其勉之相從為愈伍尚歸奢聞員不來曰:楚君大夫其旰食乎!楚人皆殺之。

  衛靈公時孔子居衛頃之或譛孔子於靈公靈公使公孫余假一出一入(臣欽。若等按《史記》音義曰:以兵仗入脅孔子)孔子恐獲罪焉居十月去衛。

  齊悼公時或譛胡姬於齊侯(胡姬景公妾)曰:安孺子之党也。齊侯殺胡姬(安孺子景公太子荼也。)。

  吳王夫差時太宰伯數與伍子胥爭越議因讒子胥曰:伍員貌忠而實忍人其父兄不顧安能顧王王前欲伐齊員強諫已而有功用是反怨王王不備伍員員必為亂與逄同共謀讒之王王始不從乃使子胥於齊聞員托子於鮑氏王乃大怒曰:伍員果欺寡人欲反使人賜子胥屬鏤劍以自殺子胥大笑曰:我令而父霸。又立。若。若初欲分吳國半予我我不受已今。若反以讒誅我嗟乎!嗟乎!一人固不能獨立報使者曰:必取吾眼置東吳門以觀越兵入也。衛出公逐其臣太叔遺初。

  衛侯占夢嬖人(以能占夢見愛)求酒於太叔僖子(僖子太叔遺)不得與蔔人比而告公曰:君有大臣在西南隅弗去懼害(托占卜夢而言)乃逐太叔遺遣奔晉。

  魯元公時吳起為將攻齊大破之人或惡吳起曰:起之為人猜忍人也。其少時家累千金游仕不遂遂破其家鄉党笑之吳起殺其謗已者三十餘人而東出衛郭門與其母訣臂而盟曰:起不為卿相不復入衛遂事曾子居頃之其母死起終不歸曾子簿之而與起絕起乃之魯學兵法以事君殺妻以求將夫魯小國而有戰勝之名則諸侯圖魯矣。且魯衛兄弟之國也。而君用起則是棄魯魯君疑之謝吳起。

  魏武侯時吳起為西河守公叔為相尚魏公主而害吳起公叔之僕曰:起易去也。公叔曰:奈何其僕曰:吳起為人節廉而自喜名也。君因先為武侯言曰:夫吳起賢人也。而侯之國小。又與強秦壤界臣竊恐起之無留心也。武侯即曰:奈何君因謂武侯曰:試延以公主起有留心則必受之無留心則必辭之以此蔔之君因召吳起而與歸即令公主怒而輕君吳起見公主之賤君也。則必辭,於是吳起見公主之賤魏相果辭武侯武侯疑之起懼得罪遂去即之楚。

  魯平公將出嬖人臧倉者請曰:他日君出則必命有司所之今乘輿已駕矣。有司未知所之敢請(鬼委嬖人愛幸小人也。)公曰:將見孟子(平公敬孟子有不敢請召將往就見之也。)臧倉曰:何哉!君所為輕身以先於匹夫者以為賢乎!禮義繇賢者出而孟子之後喪逾前喪君無見焉(匹夫亡夫也。臧倉言君何)公曰:諾。

  楚懷王時屈原為左徒博文強志明於治亂嫻於(為輕千乘而先匹夫乎!以為君子賢者當行禮義而孟子前喪父約後喪母奢君毋見之也。)辭令入則與王圖議國事以出號令出則接遇賓客應對諸侯王甚任之上官大夫與之同列爭寵而心害其能懷王使屈原造為憲令屈原屬草槁未定上官大夫見而欲奪之屈原不與因讒之曰:王使屈原為令眾莫不知每一令出平伐其功曰:以為非吾莫能為也。王怒而疏屈原。

  燕惠王為太子時常不快於樂毅是時樂毅為上將軍音閑並護趙楚韓魏燕之兵以伐齊破之濟上而諸侯兵罷歸而燕軍樂毅追至於臨淄下齊七十餘城皆為郡縣以屬燕惟獨莒即墨未服會惠王即位齊之田單聞之乃縱反間於燕曰:齊城不下者兩城耳然所不早拔者聞樂毅與燕新王有隙欲連兵。且留齊南面而王齊齊之所患唯恐他將之來,於是燕惠王固已疑樂毅得齊反間乃使騎劫代將。

  魏安釐王時公子無忌率五國之兵破秦軍於河外走蒙驁遂乘勝逐秦軍至函谷關抑秦兵秦兵不敢出當是時公子威振天下諸侯之客進兵法公子皆名之故世俗稱魏公子兵法秦王患之乃行金萬斤於魏求晉鄙客令毀公子於魏王曰:公子亡在外十年矣。今為魏將諸侯將皆屬諸侯徒聞魏公子不聞魏王公子亦欲因此時定南面而王諸侯畏公子之威方欲共立之秦數使反間偽賀公子得立為魏王未也。魏王日聞其毀不能不信後果使人代公子將公子自知再以毀廢乃謝病不朝與賓客為長夜飲飲醇酒多近婦女日夜為樂飲者四歲竟病酒而卒趙王遷時秦使王翦攻趙趙使李牧司馬尚禦之秦多與趙王寵臣郭開金為反間言李牧司馬尚欲反趙王乃使趙蔥及齊將顏聚代李牧李牧不受命趙使人微捕得李牧斬之廢司馬尚後三月王翦因急擊趙大破之殺趙蔥虜趙王遷及其將顏聚遂滅趙。

  魏王時龐恭與太子質於邯鄲恭謂魏王曰:今一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否二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寡人疑之矣。三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寡人信之矣。龐恭曰:夫市之無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今邯鄲去大樑也。遠於市而議臣者過於三人矣。願大王察之,於是辭行而讒言先至恭果不見魏君矣。

  史不書王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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