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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四十一 列國君部·崇祀·旌表·禮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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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為大事乃有國之通規祭不越望實諸侯之常禮故山川神祗,於是乎!舉之水旱癘疫,於是乎!禱之享以克誠薦以備物是以祭則受福民賴其賜然而魯。 郊上帝蓋以周公之故秦作西畤始僭王者之儀自茲已降興偽益多矣。若乃薦事不時將命不肅慢神凟祀蓋有司之過也。 虢公當魯莊公三十二年七月有神降於莘虢公使祝應宗區史嚚享焉曰:神賜之土田(祝太祝也。宗宗人也。史太史應區嚚皆名)。 晉獻公十六年伐霍魏耿而趙夙為將伐霍霍公求奔齊(求一作來)晉大旱蔔之曰:霍太山為崇使趙夙召霍君於齊複之以奉霍太山之祀。 晉複禳二十二年滅虞虜虞公而修虞祀(虞所祭祀命祀也。)。 魯僖公三十一年四月四蔔郊不從乃免牲(龜曰:卜不從不吉也。卜郊不吉故免牲免猶縱也。)猶三望(三望分野之星國中山川皆因郊祀望而祭之魯廢郊天而修其小祀。故曰:猶猶者可止之辭)望郊之細也。不郊亦無望可也。諸侯不得郊天魯以周公故得用天子禮樂故郊為魯常祀魯頌曰:周公之孫莊公之子龍旗承祀六轡耳耳春秋匪解享祀不忒(周公之孫莊公之子謂僖公也。耳耳然至盛也。交龍為旗承祀謂視祭祀也。四馬故六轡春秋猶言四時也。忒變也。)皇皇後帝皇祖後稷享以騂犧琌饗琌﹜褐琂(騂赤犧純也。皇皇後帝謂天也。成王以周公功大命魯郊祭天亦配之以君祖後稷其牲用赤牛純色與天子同也。天亦享之宜之多與之福)。 宣公三年王正月郊牛之口傷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牛不稱牲未蔔日也。)猶三望其言之何(據食角不言之)緩也。(辭間容之故為緩不。若食角急也。別天牲主以角書者譏宣公養牲不謹敬不潔清而災重事至尊故詳錄其簡甚)曷為不復蔔(據定十五年牛死改卜牛)養牲養二卜(二蔔語在下)帝牲不吉(帝皇天大帝在北辰之中主總領天地五帝群神也。不吉者有災)則扳稷牲而蔔之(先蔔帝牲養之有災更引稷牲蔔之以為天牲養之凡當二蔔爾複不吉不復郊)帝牲在於滌三月(滌宮名養帝牲三牢之處也。謂之滌者取其蕩滌潔清三牢者各主一月取三月一時足以充其天牲)於稷者唯具是視(視其身體具無災害而已不特養于滌宮所以降稷尊帝)郊則曷為必祭稷(據郊者主為祭天)王者必以其祖配(祖謂後稷周之始祖姜嫄履大人跡所生配配食也。)王者則曷為必以其祖配(據方父事天)自內出者無匹不行(匹合也。無所與會合則不行)自外至者無主不止(必得主人乃止者天道暗昧故惟人道以接之不以文王配者重本尊始之義也。故孝經曰:郊祀後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上帝五帝在太微之中迭生子孫更王天下書改蔔者善其應變得禮)。 成公七年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牛角乃免牛(稱牛未蔔日免放也。免牛可也。不郊非禮也。)冬大雩(書過)。 十七年九月辛醜用郊夏之始可以承春以秋之末承春之始蓋不可矣。(郊春事也。僖公時四月蔔郊不從《傳》曰:四月不時春言可者方明秋末之不可故以是為猶可也。)九月用郊用者不宜用也。宮室不設不可以祭衣服不修不可以祭車馬器械不備不可以祭有司一人不備其職不可以祭祭者薦其時也。薦其敬也。薦其美也。非享味。 襄公七年四月三蔔郊不從乃免牲孟獻子曰:吾今而後知有蔔筮夫郊祀後稷以祈農事也。是故啟蟄而郊郊而後耕今既耕而蔔郊宜其不從也。(啟蟄夏正建寅之月耕謂春分)。 昭公三年八月大雩旱也。 八年秋大雩(不旱而雩過也。)。 十六年九月大雩旱也。鄭大旱使屠擊祝款豎付有事於桑山(三子鄭大夫有事祭也。)斬其木不雨子產曰:有事於山山林也。(養護令繁殖)而斬其木其罪大矣。奪之官邑。 二十五月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季者有中之辭也。(不言中辛中辛無事)。又有繼之辭也。(緣有上辛大雩故言。又也。)。 定公十五年正月鼷鼠食郊牛牛死改卜牛(不言所食處舉死重也。改蔔禮也。)五月辛醜郊(書過)。 哀西元年鼷鼠食郊牛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書過也。不言所食所食非一處)。 晉平公二十三年鄭子產聘於晉(魯昭公七年也。)晉侯有疾韓宣子逆客私焉(私語)曰:寡君寢疾於今三月矣。並走群望(晉所望祀山川皆走往祈禱)有加而無瘳今夢黃熊入於寢門其何厲鬼也。對曰:以君之明子為大政其何厲之有昔堯殛鯀於羽山(羽山在東海祝其縣西南)其神化為黃熊以入於羽淵實為夏郊三代祀之(鯀禹父夏家郊祀之曆殷週二代。又通在群神之數並見祀)晉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也。乎!(言周衰晉為盟主)韓子祀夏郊晉侯有間(祀鯀間差也。)賜子產莒之二方鼎(方鼎莒所貢)。 楚共王無蒙適有寵子五人無適立焉乃大有事於群望(群望星辰山川)而祈曰:請神擇於五人者使主社稷乃遍以璧見於群望曰:當璧而拜者神所立也。誰敢逆之既乃與巴姬密埋璧於太室之庭使五人齊而長幼入拜康王跨之靈王肘加焉子幹子皆遠之平王弱抱而入再拜皆壓紐。 秦襄公八年攻戎救周列為諸侯而居西八年自以為主少昊之神作西畤祠白帝其牲用騮駒黃牛羝羊各一雲:(騮赤馬黑鬣尾也。羝牡羊也。)。 文公十年東獵渭之間(渭二水名)卜居之而吉文公夢黃蛇自天下屬地(屬著也。)其口止於鄜衍(鄜音孚三輔謂山陵間為衍今之鄜州蓋取名於此也。)文公問史敦(秦之太史敦其名也。)敦曰:此上帝之徵君其祠之,於是作鄜畤用三牲郊祭白帝焉自未作鄜畤(雍旁有吳陽地也。)而雍旁故有吳陽武畤雍東有好畤皆廢無祀,或曰:自古以雍州積高神明之奧(土之可居曰:奧)故立畤郊上帝諸神祠皆聚雲: 十九年獲。若石雲:于陳倉北阪城祀之(其質如石似肝陳倉之北阪上城中也。雲:語辭也。)其神或歲不至或歲數來也。常以夜光輝。若流星從東方來集於祠城。若雄雉其聲殷殷雲:野雞夜鳴(殷殷聲也。雲:傳聲之亂也。野雞亦雉也。避呂後諱。故曰:野雞言陳寶。若來而有聲則野雞皆鳴以應之也。上言雄雉下言野雞史文也。殷音隱)以一牢祠之名陳寶(陳倉縣有寶夫人祠或一歲二歲與葉君合葉君神來時天為之殷殷雷鳴雉為之雊也。)作陳寶祠靈公三年作上下畤上畤祭黃帝下畤祭炎帝。 德公立卜居雍(即今之雍縣)子孫飲馬於河遂都雍雍之諸祠自此興用三百牢於鄜畤作伏祠(六月伏日也。周時無至此乃有之伏者謂陰氣將起迫於殘陽而未得升故為藏伏因名伏日也。立秋之後以金代火金畏於火故至庚日必伏庚金也。)磔狗邑四門以禦蠱災。 宣公四年作密畤於渭南祭青帝。 獻公十七年櫟陽雨金獻公自以為得金瑞故作畦畤櫟陽而祀白帝。 昭襄王五十四年郊見上帝於雍。 趙襄子為知伯所攻奔于晉陽原過從後至於王澤見三人自帶以上可見自帶以下不可見與原過竹二節莫通曰:為我以是遣趙毋恤原過既至以告襄子襄子齋三日親自剖竹有朱《書》曰:趙毋恤余霍泰山(在河東永安縣)山陽侯天使也。三月丙戌余將使女反滅知氏女亦立我百邑餘將賜女林胡之地至於後世。且有伉王亦黑龍面而鳥蜀鬢麋髭頑大膺大胸修下而馮左衽界乘(修或作隨界一作介)奄有河宗至於休溷諸貉南伐晉別北滅黑姑襄子再拜受三神之令後滅知氏遂祠三神於百邑使原過主霍泰山祠祀。 §列國君·旌表 古者友邦蒙君莫不奉天子贊教化推之彌廣四海是准。然則宥善競勸之道莫過乎!旌別良淑表章功行則有報乃忠力褒其高節顯楊茂烈昭明嘉績繇是辭形銘篆恩崇賞典尊寵殊品封賜特厚逮夫既往禮亦異數生榮死哀而盡在懿德英風而可尚賢哲之嗣靡絕社稷之功用答垂裕後昆率為彝制俾夫千載之下義聲凜然矣。 魯莊公及宋人戰於乘丘縣賁父禦卜國為右(縣蔔皆氏也。凡車右勇力者為之)馬驚敗績(驚奔失列)公隊佐車授綏(戎車之貳曰:佐授綏乘公)公曰:末之蔔也。(末之猶微哉!言卜國無勇)縣賁父曰:他日不敗績今日敗績是無勇也。(公他日戰其禦馬未嘗驚奔)遂死之(因即赴敵而死)圉人浴馬有流矢在白肉(圉人掌養馬者白肉股裡肉)公曰:非其罪也。(流矢中馬非禦與右之罪)遂誄之(誄其赴敵之功)士之有誄自此始也。 晉文公初返國賞從士及功臣大者封邑小者尊爵未盡行賞周襄王以弟帶難出居鄭地來告急晉初定欲發兵恐他亂起是以賞從士未至隱者介子推推亦不言祿祿亦不及推曰:獻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懷無親外內棄之天未絕晉必將有主主晉祀者非君而誰天實啟之二三子以為己力不亦誣乎!竊人之財猶曰:是盜況貪天之功以為己力乎!下冒其罪上賞其奸上下相蒙(蒙欺也。)難與處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誰懟推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祿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對曰:言身之文也。身欲隱安用文之文之是求顯也。其母曰:能如此乎!與女偕隱至死不復見介子推從者憐之乃懸書宮門曰:龍欲上天五蛇輔之龍已升去四蛇各入其宇一蛇獨怨終不見處所文公出見其《書》曰:此介子推也。吾方憂王室未圖其功使人召之則亡遂求所在聞其入綿上山中(綿上晉地在西河介休縣南),於是文公環綿上山中而封之以為介推田號曰:介山以記吾過。且旌善人。 楚莊王時令尹子揚(子楊子文之子)為司馬子越譛而殺之(子越姓鬥名椒)子越既為令尹將攻王戰於皋滸遂滅。若敖氏其欺也。孫箴尹克黃(箴尹官名克黃子楊之子)使於齊還及宋聞亂其人曰:不可以入矣。箴尹曰:棄君之命獨誰受之君天也。天可逃乎!遂歸覆命而自拘於司敗王思子文之治楚國也。曰:子文無後何以勸善使複其所改命曰:生(易其名也。)。 孫叔敖為楚相既卒數年莊王欲以優孟為相優孟曰:楚相孫叔敖持廉至死方今妻子窮困負薪而食不足為也,於是莊王謝優孟乃召孫叔敖子封之寢丘四百戶以奉其祀。 衛獻公時太史柳莊寢疾公曰:若疾革雖當祭必告(在固始)公再拜稽首請於屍曰:有臣柳莊也。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聞之死請往不釋服而往(革急也。)遂以衤遂之(急吊賢者祭服以衤遂臣親賢也。所以衤遂之者以其不用襲也。凡衤遂以斂之)與之邑裘氏與縣潘氏書而納諸棺曰:世世萬子孫毋變也。公子專字子鮮獻公弟也。獻公出奔子鮮與寧喜言納公,公入而寧喜專公患之公孫免餘攻寧氏殺喜及右宰穀屍諸朝子鮮終身不仕公喪之如稅服終身(稅即繐也。脫君裳縷細而希非五服之常本無月數痛湣子鮮故特為此服無月數而獻公尋斃故言終身)。 齊景公時伐晉夷儀敝無存先登死齊侯謂夷儀人曰:得敝無存者以五家免(給其五家令常不共役事)乃得其屍公三衤遂之(衤遂衣也。比殯三加衤遂深禮厚)與之犀軒與直蓋(犀軒卿車)而先歸之坐引者以師哭之(停喪車以盡哀也。君方為位而哭故挽喪者不敢立也。)親推之三(齊侯自推喪車輪三轉)。 衛莊公德孔悝立已依禮褒之故孔悝之鼎銘曰:六月丁亥公假於太廟(孔悝大夫)公曰:叔舅乃祖莊叔左右成公乃命莊叔隨難於漢陽即宮于宗周奔走無射啟佑獻公獻公乃命成叔纂乃祖服乃考文叔興舊嗜欲作率慶士躬恤衛國其勤公家夙夜不解民鹹曰:休哉!公曰:叔舅予女銘。若纂乃考服悝拜稽首曰:對揚以辟之勤大命施於彝鼎。 魯哀公十一年齊伐魯戰于郎公叔禺人(昭公子)與其鄰重汪往皆死焉(奔敵死齊寇鄰鄰里也。重當為童童未冠者之稱姓汪名鄰或作郯春秋《傳》曰:童汪)魯人欲勿殤重汪(見其死君事有士行欲以成人之喪治之言魯人者死君事國為斂葬)問於仲尼仲尼曰:能執干戈以衛社稷雖欲勿殤也。不亦可乎!(善之)。 十六年孔丘卒公誄之曰:天不吊不遺一老俾屏餘一人以在位(仁覆閔下故稱天吊至也。。且也。俾使也。遮罩也。)煢煢餘在疚嗚呼哀哉!尼父無自律(疚病也。律法也。言喪尼父無以自為法)。 越王勾踐既滅吳範蠡乘輕舟以浮於五湖勾踐令工以良金寫範蠡之狀而朝禮之浹日而令大夫朝之環會稽三百里者以為範蠡地曰:後世子孫有敢侵蠡之地者使無終沒於越國皇天后土四鄉地主正之魏惠王時公叔痤為將西與韓趙戰澮北禽樂祚王說郊迎以賞田百萬祿之公叔痤反走再拜辭曰:夫使士卒不奔直而不倚棟撓不避者。此吳起餘教也。臣不能為也。王曰:善,於是索吳起之後賜之田二十萬。 §列國君·禮士 古人有言曰:霸者與其友處故北面等禮不乘之以勢以求其臣則友朋之才至矣。孟子曰:用上敬下謂之尊賢。若乃千乘之國能下布衣之士者曷嘗不恢道德之善之政隆邦家之基以至任之以事而舉國稱治當乎!其世而南面稱霸者率用此道也。故有卑體折節以致其恭分庭曲坐以厚其遇乃至玉帛無所愛館舍極其盛詢其謀猷任其智力繇是威宣於鄰壤惠浹於四封名聲章明稱為賢王向使驕而。且吝則天下之士至者蓋鮮矣。 齊桓公田至於麥丘見麥丘邑人問之子何為者也。對曰:麥丘邑人也。公曰:年幾何對曰:八十有三矣。公曰:美哉!壽乎!子其以子之壽祝寡人麥丘邑人曰:祝主君使主君甚壽金玉是賤人為寶桓公曰:善哉!至德不孤善言必再吾子一複之麥丘邑人曰:祝主君使主君無羞學無惡下問賢者在旁諫者得人桓公曰:善哉!至德不孤善言必三吾子一複之麥丘邑人曰:祝主君使主君無得罪於群臣百姓桓公怫然作色曰:吾聞之子得罪於父臣得罪於君未嘗聞君得罪於臣者也。此一言者非夫二言者之匹子更之麥丘邑人坐拜而起曰:此一言者夫二言者之長也。子得罪於父可以因姑姊叔父而解之父能赦之臣得罪於君可以因便辟左右而謝之君能赦之昔者桀得罪於湯紂得罪於武王此則君之得罪於其臣者也。莫為謝至今不赦公曰:善賴國家之福社稷之靈也。寡人得吾子於此扶而載之自禦以歸禮之於朝封之以麥丘而斷政焉。 管仲齊人隨公子糾在魯桓公使鮑叔求管仲於魯魯乃束糸專而柙以予齊(押檻)至於堂阜之上(堂阜地名)鮑叔衤而浴之三(祓謂除其凶邪之氣)桓公親迎之郊管仲詘纓插衽(示將就戮)使人操斧而立其後(操斧者欲受斧鉞之誅)公辭斧三然後退之(退操斧者)公曰:垂纓下衽寡人將見管仲再拜稽首曰:應公之賜殺之黃泉死。且不朽(言君賜之死尚感恩不朽況生之乎!)公遂與歸禮之於廟三酌而問為政焉其後公謂管仲曰:請致仲父(父者尊老有德之稱桓公欲尊事管仲故以仲父之號致之)公與管仲父而將飲之(行飲酒禮以尊顯之)掘新井而柴焉(新井而。又柴蓋之欲以潔清示敬)十日齋戒召管仲管仲至公執爵大夫執尊觴三行管仲趨出公怒曰:寡人齋戒十日而飲仲父寡人自以為修矣。仲父不告寡人而出其故何也。鮑叔隰朋趨而出及管仲於途曰:公怒管仲反入倍屏而立公不與言少進中庭公不與言少進傅堂公曰:寡人齋戒十日而飲仲父自以為脫於罪矣。仲父不告寡人而出未知其故也。對曰:臣聞之沉於樂者洽於憂(樂過則憂博)厚於味者薄于行慢於朝者緩於政害於國家者危於社稷臣是以敢出也。公遽下堂曰:寡人非敢自以為修也。仲父年長雖寡人亦衰矣。吾願一朝安仲父也。(言俱至於衰老故欲一朝樂飲而為安也。)對曰:臣聞壯者無怠老者無偷順天之道必以善終者也。三王失之也。非一朝之萃(其所由來者漸矣。非一朝萃集也。)君奈何其偷乎!管仲走出公以賓客之禮再拜送之。 桓公設庭燎為士之欲造見者期年而士不至,於是東野有以九九見者桓公使戲之曰:九九何足以見曰:臣聞君設庭燎以待士期年而士不至夫士之所以不至者君天下之賢也。而四方之士皆自以為不及君故不謂不辭而出所以怒至也。夫九九薄能爾而君猶禮之況賢於九九者乎!夫太山不讓礫石江海不辭小流所以成其大也。《詩》曰:先民有言詢於芻蕘博謀也。桓公曰:善乃因禮之期月四方之士相選而至矣。 桓公見小臣三往不得見左右曰:小臣國之賤臣也。君三往而不得見其可止矣。桓公曰:惡是何言也。吾聞之布衣之士不欲富貴不輕身於萬乘之君萬乘之君不好仁義不輕身於布衣之士縱夫子不欲富貴可也。君不好仁義不可也。五往而後得見。 甯越衛人欲幹齊桓公困窮無以自達,於是為商旅將任車以商於齊暮宿於郭門之外桓公郊迎客夜開門辟任車爝火甚盛從者甚眾寧越飯牛車下望見桓公而悲擊牛角而疾商歌桓公聞之撫其僕之手曰:異哉!歌非常人也。命後車載之桓公反至從者以請桓公贛之衣冠而見說以為天下桓公大說。 秦繆公時戎王使繇余於秦繆公示以宮室積聚繇余任載也。《詩》曰:我任我輦爝熒也。曰:使鬼為之則勞神矣。使人為之亦苦人矣。繆公,於是與繇余曲席而坐傳器而食其後繇餘遂去降秦繆公以客禮禮之。 百里奚為秦繆公夫人媵既而亡秦走宛楚鄙人執之繆公聞百里奚賢欲重贖之恐楚人不與乃使人謂楚曰:吾媵臣百里奚在焉請以五羊皮贖之楚人遂許與之當是時百里奚年已七十餘繆公釋其囚與語國事百里奚曰:臣友蹇叔賢而時莫知繆公使人厚幣迎蹇叔以為上大夫。 晉文公自少好士有賢士五人曰:趙衰狐偃咎犯賈佗先軫其餘不名者數十人平公時亥唐隱居陋巷中平公往造唐言入公乃入言坐乃坐言食乃食雖蔬食菜羹未嘗不飽蓋不敢不飽也。然終於此而已矣。 衛靈公三十五年孔子至衛靈公問孔子居魯得祿幾何對曰:奉粟六萬衛人亦致粟六萬。 魯哀公時孔子自衛反魯歸至其舍哀公就而以禮館之。 季孫為魯大夫其母死哀公吊焉曾子與子貢吊焉閽人為君在弗內也。(閽人守門者)曾子與子貢入於其廄而修容焉(更莊餙)子貢先入閽人曰:鄉者已告矣。(既不敢止以言下之)曾子後入閽人辟之(見兩賢相隨彌益恭也。)涉內霤卿大夫皆辟位公降一等而揖之(禮之)。 周豐魯人也。哀公執贄請見之(下賢也。贄禽贄也。諸侯而用禽贄降尊從卑之義)而曰:不可(辭君以尊見卑士禮先生異爵者請見之則辭)公曰:我其已夫(已止也。)。 魏文侯師子夏於西河之上而文侯擁。 田子方居西河魏文侯友之公季成曰:田子方雖賢人然而非有土之君也。君常與之齊禮假之有賢於子方者君。又何以加之侯曰:如子方者非成所得議也。子方仁人也。仁人也。者國之寶也。智士也。智士也。者國之器也。博通士也。博通士也。者國之尊也。故國有仁人則群臣不爭國有智士則無四鄰諸侯之患國有博通之士則人主尊固非成之所議也。公季成自退於郊三日請罪。 段幹木辟祿而處家魏文侯過段幹木之閭而軾其僕曰:君胡為軾曰:此非段幹木之閭與段幹木蓋賢者也。吾安敢勿軾。且吾聞段幹木未嘗肯以己易寡人也。吾安敢驕之段幹木光乎!德寡人光乎!地段幹木富乎!義寡人富乎!財其僕曰:。然則君何不相之,於是請相之段幹木不肯受君乃置祿百萬而時往館之國人皆喜相與誦之曰:吾君好正段幹木之敬吾君好忠段幹木之隆居無幾何秦興兵欲攻魏司馬唐。且諫秦君曰:段幹木賢者也。而魏禮之天下莫不聞舉兵伐之無乃妨於義乎!乃按兵而輟不敢攻費惠公曰:吾於子思則師之矣。吾於顏般則友之矣。 齊威王時孫臏與龐涓俱學兵法田忌進孫子於威王王問兵法遂以為師費魯附庸之國。 楚威王聞莊周賢使使厚幣迎之許以為相。 魏惠王數被於軍旅卑禮厚幣以招賢者鄒衍淳于髡孟軻皆至鄒衍適魏惠王郊迎執賓主之禮。 燕昭王即位於破燕之後卑禮厚幣以招賢者謂郭隗曰:齊因孤之國亂而襲破燕孤極知燕小力少不足以報然誠得賢士以共國以雪先王之恥孤之願也。先生視可者得以身事之郭隗曰:臣聞古之人君有以千金求千里馬者三年不能得涓人言於君曰:請求之君遣之三月得千里馬馬已死買其骨五百金反以報君君大怒曰:所求者生馬安用死馬而捐五百金涓人對曰:死馬。且市五百金況生馬乎!天下必以王為能市馬馬今至耳,於是不能期年千里馬至者三今王誠欲致士請從隗始隗。且見事況賢於隗者乎!豈遠千里哉!,於是昭王為隗築宮而師之樂毅自魏往(毅為使於燕昭王以客禮待之毅辭讓遂委質為臣昭王以為亞卿)鄒衍自齊往劇辛自趙往士爭走燕燕王吊死問孤與百姓同甘苦二十八年燕國殷富士卒樂軼輕戰,於是遂以樂毅為上將軍與秦楚三晉合謀以伐齊用樂毅之得賢之功也。 鄒衍齊人如燕昭王擁先驅請列弟子之座而受業築碣石宮身親往師之。 齊宣王喜文學遊說之士自如鄒衍淳于髡田駢接子慎到環淵之徒七十六人皆賜列第為上大夫不治而議論是以齊稷下學士複盛。且數百千人(齊有稷門城門也。談說之士期會於稷下也。)。 王鬥齊人造門而欲見宣王宣王使謁者延入王鬥曰:鬥趨見王為好勢王趨見鬥為好士於王何如使者複還報王曰:先生徐之寡人請從宣王因趨而迎之(一作王升)。 騶齊諸騶子頗采騶衍之術以紀文,於是齊王嘉之自如淳於髡以下皆下命曰:列大夫為開第康莊之衢(《爾雅》曰:四達謂之衢五達謂之康六達謂之莊)高門大屋尊寵之覽天下諸侯賓客言齊能致天下賢士也。 趙武靈王即位少未能聽政愽聞師三人左右司過三人及聽政先問先王貴臣肥義加其秩國三老八十月致其禮。 孝成王時虞卿以遊說之士躡喬擔簦說王一見賜黃金百鎰白璧一雙再見為上卿故號虞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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