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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二十八 僭偽部·崇儒·務農·好文·禮士


  夫設庠序之教振洙泗之風有國者所以化民成俗也。自晉室板蕩群雄競起跨州連縣僭竊大號而或崇尚儒術建設學校明飲射之禮旌鴻碩之才亦區區之至也。

  前趙劉曜既僭即皇帝位立太學於長樂宮東小學於未央宮西簡百姓年二十五已下十三已上神志可教者千五百人選朝賢宿儒明經篤學以教之以中書監劉均領國子祭酒置崇文祭酒秩次國子散騎侍郎董景道以明經擢為崇文祭酒以遊子遠為大司徒。又嘗臨太學引試學生之上第者拜郎中。

  後趙石勒初為征東大將軍幽州牧立太學簡明經善書史署為文學掾選將佐子弟三百人教之及為趙王增置宣文宣教崇儒崇訓十餘小學于襄國四門簡將佐豪右子弟百餘人以教之。且備擊柝之衛。又親臨大小學考諸學生經義尤高者賞帛有差既僭帝位命郡國立學官每郡置博士祭酒二人弟子百五十人三考修成顯升台府,於是擢拜太學生五人為佐著作郎錄述時事。

  石季龍僭稱大趙天王下書令諸郡國立五經博士初勒置大小學博士至是複置國子博士助教季龍昏虐無道頗慕經學遣國子博士詣雒陽寫石經校中經于秘書國子祭酒聶熊注穀梁春秋列於學官。

  前燕慕容初為大單于昌黎公以平原劉贊儒學該通引為東庠祭酒其世子率國胄束修受業焉覽政之暇親臨聽之,於是路有頌聲禮讓興矣。

  慕容既為燕王賜其大臣子弟為官學生者號高門生立東庠于舊宮以行鄉射之禮每月臨觀考試優劣雅好文籍勤於講授學徒甚盛至千餘人著典誡十五篇以教胄子。又親臨東庠考試學生其經通秀異者擢充近侍。

  慕容雋僭即皇帝位立小學於顯賢裡以教胄子前秦符堅既僭皇帝位立學校廣修學宮召郡國學生通一經以上充之公卿以下子孫並遣受業其有學為通儒才堪幹事清修廉直孝弟力田者皆旌表之,於是人思勸厲號稱多士。又親臨太學考諸生經義優劣品而第之問難五經博士多不能對堅謂博士王曰:朕一月三臨太學黜陟幽明躬親獎勵罔敢倦違,庶幾周孔微言不由朕而墜漢之二武其可追乎!對曰:自劉石擾覆華畿二都鞠為茂草儒生罕有或存墳籍滅而莫紀經淪學廢奄。若秦皇陛下神武撥亂道隆虞夏開庠序之美弘儒教之風化盛隆周垂馨千祀漢之二武焉足論哉!堅自是每月一臨太學諸生競勸焉其後臨太學考學生經義上第擢敘者八十三人自永嘉之亂庠序無聞及堅之僭頗留心儒學王猛整齊風俗政理稱舉學校漸興。又令中外四禁二衛四軍長上將士皆令修學課後宮置典學立內司以授於掖庭選閽人及女隸有聰識者署博士以授經。又行禮於辟雍祀先師孔子其太子及公卿大夫之元子皆束修釋奠焉。

  後秦姚萇既僭即皇帝位乃立太學禮先賢之後其後破符登乃下書令留台諸鎮各置學官勿有所廢考試優劣隨才擢敘姚興既僭帝位時天水姜龕東平淳于岐馮翊郭高等皆耆儒碩德經明行修各門徒數百教授長安諸生自遠而至者萬數千人興每於聽政之暇引龕等於東堂講論道藝錯綜名理涼州胡辨符堅之末東徙雒陽講授弟子千有餘人關中後進多赴之請業興敕關尉曰:諸生諮訪道義修已厲身往來出入勿拘常限,於是學者咸勸儒風盛焉其後立律學于長安召郡縣散吏以授之其通明者還之郡縣論決刑獄。

  後蜀李雄既僭即帝位是時海內大亂而蜀獨無事故歸之者相尋雄乃興學校置史官聽覽之暇手不釋卷。

  北燕馮跋既僭稱天王下《書》曰:武以平亂文以經務甯國濟俗所憑焉自頃喪難禮隳樂壞閭閻絕諷誦之音後生無庠序之教子衿之歎復興於今豈所以穆章風化崇闡斯文可營建太學以長樂劉軒營丘張熾成周翟崇為博士郎中簡二千石已下子弟年十五已上教之。

  南涼禿髮利鹿孤既僭稱西河王謂其群下曰:二三君子其極言無諱吾將覽焉祠部郎中史暠對曰:古之王者行師以全軍為上破軍次之拯溺救焚東征西怨今不以綏寧為先唯以徙戶為務安土重遷故有離叛所以斬將克城土不加廣今取士拔才必先弓馬文章學藝為無用之條非所以來遠人垂不朽也。孔子曰:不學禮無以立宜建學校開庠序選耆德碩儒以訓胄子利鹿孤善之,於是以田玄沖趙誕為博士祭酒以教胄子。

  南燕慕容德既僭帝位建立學官簡公卿以下子弟及二品士門二百人為太學生。

  §僭偽部·務農

  夫僭竊之國疆宇尤隘武功是用兵食是資則有勸課區種引利溝瀆設官以勉之嚴罰以督之蓋亦承天勢取地利勞來農事以豐年穀使國有儲峙民無流散為自固者之計矣。故能抗拒征伐苟延歲月良在茲乎!至於舉王者之事竊耕耘之名斯為僭禮何足尚也。

  前涼張駿為涼州牧以晉明帝太甯元年親耕籍田西涼李暠稱涼州牧既遷酒泉乃敦勸稼穡群寮以年穀頻登百姓樂業請勒銘酒泉暠許之,於是使儒林祭酒劉彥明為文刻石頌德。

  後趙石勒為趙王元年遣使循行州郡勸課農桑其後以右常侍霍皓為勸課大夫與典農使者朱表典勸都尉陸克等巡行州郡核定戶籍勸課農桑最修者賜爵五大夫及僭即帝位親耕籍田。

  石季龍初稱大趙天王如長樂衛有田疇不辟桑業不脩者貶其守宰而還及僭即帝位親耕籍田于其桑梓苑其妻杜氏祠先蠶於近郊。

  前燕慕容僭稱燕王躬巡郡縣勸課農桑以牧牛給貧家田于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有牛而無地者亦田苑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記室參軍封裕諫之乃令曰:君以黎元為國黎元以穀為命。然則農者國之本也。而二千石令長不遵孟春之令惰農弗勸宜以尤不修辟者措之刑罰肅厲屬城主者明詳推檢具狀以聞苑囿悉可罷之以給百姓無田業者貧者全無資產不能自存各賜牧牛一頭。若私有餘力樂取官牛墾官田者其依魏晉舊法溝洫溉灌有益官司主者量造務盡水陸之勢中州未平兵難不息勳誠既多官僚不可以減也。待克平凶醜徐更議之百工商賈數四佐與列將速定大員餘者還農學生不任訓教者亦除員錄。

  前秦符堅僭稱大秦天王課農桑。又親耕籍田其妻苟氏親蠶於近郊其後。又遣使巡察四方勸課農桑。又以境內旱課百姓區種。又以關中水旱不時議依鄭白故事發其王侯已下及豪望富室僮隸二萬人開涇水上源鑿山起堤通渠引瀆以溉岡鹵之田及春而成百姓賴其利。

  北燕馮跋僭稱天王勵意農桑勤心政事乃下書省徭薄賦惰農者戮之力田者褒賞命尚書紀達為之條制。又下《書》曰:今海宇無虞百姓甯業而田畝荒穢有司不隨時督察欲令家給人足不亦難乎!桑柘之益有生之本此土少桑人未見其利可令百姓植桑一百根柘二十根。

  北涼沮渠蒙遜稱涼州牧下《書》曰:孤以虛薄猥忝時運未能弘闡大猷戡蕩群孽使桃蟲鼓翼東京封豕蒸涉西裔戎車屢動干戈未戢農失三時之業百姓戶不粒食可戶省百徭專功南畝明設科條務盡地利。

  §僭偽部·好文

  昔十六國之君皆以晉室衰微拓據境土然而居禮義之鄉睹衣冠之俗積習生常遂革其性或著述詞賦或善工草隸延詞學之士游集於文義聚經史之言討論於典訓故先聖之言曰:有教無類誠不誣哉!前涼張駿十歲能屬文張天錫少有文才流譽遠近西涼李暠少而好學通涉經史尤善文義及為涼公於南門外臨水起靖恭堂圖自古聖帝明王忠臣孝子烈士貞女暠親為序頌以明鑒戒之義後遷居酒泉上巳日宴於曲水命群寮賦詩而親為之序既而禿髮亻辱檀入據姑臧沮渠蒙遜基宇稍廣,於是慨然著述志賦先是河右不生楸槐柏漆張駿之世取於秦隴而植之終而皆死而酒泉宮之西北隅有槐樹生焉暠。又著槐樹賦以寄情蓋歎僻陋遐方立功非所也。亦命主簿梁中庸及劉彥明等並作。又感兵難繁興時俗諠競乃著大酒容賦以表恬豁之懷前妻同郭辛納女卒暠親為之誄自題詩賦。又數十篇。

  前趙劉元海幼好學師事上党崔游習毛詩京氏易馬氏尚書尤好春秋《左氏傳》孫吳兵法略皆誦之史漢諸子無不綜覽。

  劉聰幼而聰悟好學博士朱紀大奇之年十四究通經史兼綜百家之言孫吳兵法靡不誦之工草隸善屬文著述懷詩百餘篇賦頌五十餘篇。

  劉曜讀書志於廣覽不精思章句而善屬文前秦符堅八歲請師就學祖洪曰:汝戎狄異類世知飲食今乃求學邪欣而許之及僭即位親臨太學考學生經義優劣品而第之問難五經博士多不能對符丕少而聰慧好學博綜經史。

  後秦姚興博學善談論尤好詩詠初為偽太子與其中舍人梁喜洗馬範勖等講論不以兵難廢業時人化之。又與黃門郎章尚書郎富允文以儒術侍講胡義周夏侯稚以文章遊集及僭即位其給事黃門侍郎古成詵中書侍郎王尚尚書郎馬岱等以文章雅正參管機密時涼州刺史王尚有罪禁南台別駕宗敞等上表理之興謂其黃門侍郎姚文祖曰:卿知宗敞乎!文祖曰:與臣州裡西方之英雋興曰:有表理王尚文義甚佳當王尚研思耳文祖曰:尚在南台禁止不與賓客交通敞寓於楊桓非尚明矣。興曰:若爾桓為措手乎!文祖曰:西方評敞甚重優於楊桓敞昔與呂超周旋陛下試可問之興因謂超曰:宗敞文才何如可是誰輩超曰:敞在西土時論甚美方敞魏之陳徐晉之潘陸即以表示超曰:涼州小地寧有此才乎!超曰:臣以敞餘文比之未足稱多琳琅出於昆嶺明珠生於海濱。若必以地求人則文命大夏之棄夫臣昌東夷之擯士但當問其文采如何不可以區宇格物興悅赦敞之罪以為尚書。

  後蜀李雄僭偽位聽覽之暇手不釋卷李班初為偽太子引名士王嘏及隴西董融天水文[B196]等以為賓友每謂融等曰:觀周景王太子晉魏太子丕吳太子孫登文章鑒識超然卓絕未嘗不有慚色何古賢之高朗後人之莫逮也。

  李期聰慧好學弱冠能屬文。

  後涼呂光既破龜茲入其城大饗將士賦詩言志見其宮室壯麗命參軍京兆業著龜茲宮賦以譏之後燕慕容寶初為偽太子砥礪自修敦崇儒學工談論善屬文。

  蜀王衍自童年即能屬文甚有才思尤能為豔歌或有所著蜀人皆傳誦焉。

  §僭偽部·禮士

  聘名士禮賢才蓋有國之大方王者之盛德觀夫僭號假名之主亦乃備玄之禮馳蒲版之書搜隱遁旌岩穴或任高於義士或詢謀於全才善話是遵構讒靡間故能專制土宇少延歲月天未悔禍何斯言之不誣。

  前涼張祚僭即帝位遣使者張興備禮徵宋纖為太子友纖時年八十篤學不倦興逼喻甚切纖喟然歎曰:德非莊生才非幹木何敢稽停明命遂隨興至姑臧興遣其太子秦和以執友禮造之纖稱疾不見贈遺皆不受尋遷太子太傅。

  前趙劉元海初為左賢王時後部人陳元達少孤貧嘗躬耕兼誦書樂道行詠忻忻如也。至四十不與人交通元海招之達不答及元海僭號。又徵為黃門郎劉曜僭即帝位徙都長安時天水楊軻少好易長而不娶學業精微養徒數百曜徵拜太常軻固辭不起曜亦敬而不逼遂隱於隴山。

  後趙石勒初為劉元海安東大將軍開府置左右長史司馬從事中郎進軍攻钜鹿常山害二郡守將陷冀州郡縣堡壁百餘眾至十餘萬其衣冠人物集為君子營乃引張賓為謀主始署軍功曹以刁膺張敬為股肱[B196]安孔萇為爪牙支雄呼延莫王楊桃豹逯明吳豫等為將率後以張賓為右長史大執法封濮陽侯任遇優顯寵冠當時入則格言出則歸美勒甚重之每朝常為之正容貌簡辭令呼曰:右侯而不名之勒朝莫與為比也。勒謂賓曰:鄴魏之舊都吾將營建慨風俗殷雜須賢望以綏之誰可任也。賓曰:晉故東萊太守南陽趙彭忠亮篤敏有佐時良幹將軍。若任之必能允副神規勒,於是徵彭署為魏郡太守彭至入泣而辭曰:臣往策名晉室食其祿矣。犬馬戀主竊不敢忘誠知晉之宗廟鞠為茂草亦猶洪川東逝往而不還明公應符受命可謂攀龍之會但受人之榮複事二姓臣志所不為恐亦明公之所不許。若賜臣餘年全臣一介之願者明公大造之惠也。勒默然張賓進曰:自將軍神旗所經衣冠之士靡不變節未有能以大義進退者至如此賢以將軍為高祖自擬為四公所謂君臣相知此足成將軍不世之高何必吏之勒大悅曰:右侯之言得孤心矣,於是賜安車駟馬養以卿祿辟其子明為參軍。

  石季龍既嗣偽位時天水楊軻隱遁劉曜徵不就居長安中季龍備玄束帛安車徵之軻以疾辭迫之乃發既見季龍不拜與語不言命舍之於永昌邑第有司以軻倨傲請從大不敬論季龍不從下書任軻所尚軻在永昌季龍每有饋餼輒口授弟子使為表謝其文甚美覽者歎有深致。

  冉閔既僭帝位備禮徵狄道辛謐為太常謐不食因卒前燕慕容初為遼東公時晉昌黎太守裴嶷與兄子開投甚悅以為長史後謂群僚曰:裴長史名重中朝而降屈於此,豈非天以授孤也。有高瞻者隨晉東夷校尉崔毖伐於棘城毖奔敗瞻隨眾降於署為將軍瞻稱疾不起敬其姿器候之。

  慕容雋僭即偽位平范陽得太守李產曆位尚書雋敬其儒雅後與韓常俱傅東宮從太子曄入朝雋顧謂左右曰:此二傅一代偉人未易繼也。其見重如此慕容僭即帝位以安車徵上谷公孫鳳鳳初隱于昌黎之九城山至鄴見不言不拜衣食舉動如在九城賓客造請得與言數年病卒。又徵平郭公孫永至鄴永見不拜王公已下造之皆不與言雖經隆冬盛暑端然自。若一歲餘詐狂送之平郭。

  前秦符堅初鎮關中將有大志聞華山王猛名遣呂婆樓招之一見便。若平生語及廢興大事異符同契。若元德之遇孔明也。及僭即帝位遣使徵泰山張忠及至長安堅賜以衣冠忠辭曰:年朽發落不堪衣冠請以野服入覲從之及見堅謂之曰:先生考山林研精道素獨善之美有餘兼濟之功未也。故遠屈先生將任齊尚父忠辭曰:昔因喪亂避太山與鳥獸為侶以全朝夕之命屬堯舜之世思一奉聖顏年衰志謝不堪展效尚父之況非敢竊擬山棲之性情存岩岫乞還餘齒歸死岱宗堅以安車送之堅。又聞平郭公孫永年餘九十將備禮徵之歎其年老路遠乃遣使者致問未至而亡堅深悼之諡曰:崇虛先生後平襄陽堅素聞習鑿齒名與釋道安俱輿而致焉既見與語大悅之賜遺甚厚。又以其蹇疾與諸鎮《書》曰:昔晉氏平吳利在二陸今破漢南獲士裁一人半耳及堅為慕容所圖乃遣鴻臚郝雉徵處士王嘉於到獸山既至召於外殿與道安動靜諮問之。

  後秦姚興如三原顧謂群臣曰:古人有言關東出相關西出將三秦饒雋異汝穎多奇士吾應天明命跨據中原自流沙已東淮漢已北未嘗不傾已招求冀扶不逮然明不照下弗感懸魚至於智效一官行著一善曆級而進之不使有侯門之歎卿等宜明揚側陋助吾舉之梁喜對曰:奉旨求賢弗曾休倦未見儒亮大才王佐之器可謂世之乏賢興曰:自古霸王之起也。莫不將則韓吳相兼蕭鄧終不采將於往賢求相於後哲卿自識拔不明求之不至柰何厚誣四海乎!群臣鹹悅。

  後蜀李雄自稱益州牧既克成都以山西范長生岩居穴處求道養志欲迎立為君而臣之長生固辭及雄稱僭成都王長生自山西乘素輿詣成都雄迎之於門執版延坐拜丞相尊曰:范賢長生勸雄稱尊號雄,於是僭即帝位加長生為天地大師封西山侯複其部曲不豫軍征租稅一入其家。

  南燕慕容德僭即帝位先是封孚幼而聰敏和裕有士君子之稱慕容寶僭位累遷吏部尚書及蘭汗之篡南奔辟閭渾渾表為渤海太守德至莒城孚出降德曰:朕平青州不以為慶喜於得卿也。

  北涼沮渠蒙遜即西河王位平酒泉得宋繇繇初仕李歆曆位通顯蒙遜入繇室得書數千卷鹽米數十斛而已乃歎曰:孤不喜克李歆欣得宋繇耳拜尚書吏部郎中委以銓衡之任蒙遜將死也。以子牧犍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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