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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五十九 帝王部·革弊


  春秋《傳》曰:上思利民忠也。董仲舒有言譬之琴瑟不調甚者必解而更張之乃可鼓也。為政而不行甚者必變而更化之乃可理也。若夫堯舜禹之相繼也。守一道而政和平逮三統更千載祀彌久夏之忠商之質周之文。若迴圈然迭舉以救其弊,豈不以繼治世者其道同繼亂世者其道變禮樂之氵公襲有損益之殊刑法之製作有貪涼之異自非酌之以隨時之義斷之以大中之計固將流蕩忘返驅斯民於塗炭矣。故《易》曰:革之時義大矣。哉!聖人所以開物成務由斯道也。

  漢元帝元初五年四月詔罷角抵成帝建始二年三月罷六廄技巧官(巧藝之技也。)後漢明帝永平十二年五月詔車服制度恣極耳目田荒不耕食者眾有司其申明科禁宜於今者宣郡國。

  和帝永元十一年秋七月辛卯詔曰:使民逾僭厚死傷生是以舊令節之制度頃者貴戚近親百莫肯率從有司不舉怠於日甚。又商賈小民或忘法禁奇巧靡貨流積公行其在位犯者當先舉正市道小民但申明憲綱勿因科令加虐羸弱。

  孝殤定平中罷魚龍蔓延百戲(漢官典職曰:作九賓樂一利之獸從西方來獻於庭入前殿激目魚氵敕水作霧化成黃龍長八丈出水遨戲炫耀日光蔓延獸名也。張衡西京賦所雲:巨獸百尋是蔓延音以戰反)。

  安帝永初二年七月庚午詔三公申明舊令禁奢侈無作浮巧之物殫財厚葬。

  順帝陽嘉中大司農劉據以職事被譴詔詣尚書傳呼促步。又加捶撲尚書令左雄上言九卿位亞三事班在大臣行有佩玉之節動有庠序之儀孝明皇帝始有撲罰皆非古典帝從而改之其後九卿無複捶撲者。

  桓帝延熹八年四月丁巳壞郡國諸房祀(房祠堂也。王渙《傳》曰:時唯密縣存卓茂廟洛陽留令

  魏文帝黃初五年十二月詔曰:先王制禮所以昭孝事祖大則郊祀其次宗廟三神五行名山大川非此族也。不在祀典叔世衰亂崇信巫史至乃宮殿之內戶牖之間無不沃酹甚矣。其惑也。自今其敢設非祀之祭巫祝之言皆以執左道論著於令典。

  明帝青龍元年五月丁酉詔諸郡國山川不在祀典者勿祠。

  晉武帝泰始元年十二月詔曰:昔聖帝明王修五嶽四瀆名山川澤各有定制所以報陰陽之功然以道蒞天下者其鬼不神其神不傷人故祝史薦而無鬼辭是以其人敬慎幽冥而淫祀不作末世通道不篤僭禮黷神縱欲祈請曾不敬而遠之徒偷以求幸妖妄相煽舍正為邪故魏朝疾之其按舊禮具為之制使功著於人者必有其報而妖淫之鬼不亂其間。

  二年正月有司奏春分祠厲殃及禳祠詔曰:不在祀典除之。又遣使兼侍中侯史光等持節四方循省風俗除禳祀之不在祀典者。又罷鳴雞歌。又除漢宗室禁錮。

  八年二月乙亥禁雕文綺組非法之物成帝咸康七年除樂府雜伎(從中散侍騎郎顧臻之議除高ㄌ紫鹿跛鱉行食及齊王卷衣笮兒等樂。又減其廩其後複高ㄌ紫鹿焉)。

  孝武甯康元年三月癸醜詔除丹陽竹路等四桁稅後魏太武太平真君九年十月癸卯以婚姻奢靡喪葬過度詔有司更為科限。

  孝文太和六年三月庚辰行幸虎圈詔曰:虎狼猛暴食肉殘生取捕之日每多傷害既無所益損費良多從今勿複捕貢。

  七年十有二月癸醜詔曰:淳風行於上古禮化用乎!近葉是以夏殷不嫌一族之婚周世始絕同姓之娶斯皆教隨時設法因事改者也。皇運初基中原未遑釐改後遂因循迄茲莫變朕屬百年之期當後仁之政思易其舊式昭惟新自今悉禁絕之有犯以不道論。

  九年正月戊寅詔曰:圖識之興起於五季既非經國之典徒為妖邪所憑自今圖識秘緯及名為孔方閉房記者一皆禁之留者以大辟論巫覡假稱神鬼妄說吉凶及委巷諸蔔非墳典所載者嚴加禁斷(帝以諸有禁忌禳厭之方非典籍所載一皆除罷)。

  十三載四月丁卯詔曰:昇樓散物以賚百姓至使人馬騰踐多有毀傷今可斷之以本所費之物賜窮獨貧者。

  孝明神龜二年十二月庚申詔除淫祀禁諸雜神。

  正光三年十二月丁亥以牧守妄立碑頌輒興寺塔第宅豐侈貼肆商販詔中尉端衡肅厲威風以見事糾七品六品祿足代耕亦不聽錮貼肆爭利城市也。後周武帝建德六年六月丁卯詔曰:同姓百世婚姻不通蓋惟重別周道然也。而娶妻買妾有納母之族雖曰:異宗猶為混雜自今已後悉不得娶母同姓以為妾其已定未成者即令改聘。

  隋高祖開皇元年四月戊戌詔太常散樂並放為百姓禁雜百戲。

  十八年正月辛卯詔曰:吳越之人往承弊俗所在之處私造大船因相聚結致有侵害其江南諸州人間有船長三丈已上悉括入官。

  仁壽元年正月辛醜詔曰:君子立身雖雲:百行唯誠與孝取為其首故投生徇節自古稱難至於殞身王事禮加二等而世俗之徒不達大義至有致命戎旅不入兆域虧孝子之義傷人臣之心興言念此每深湣歎。且入廟祭祀並不廢闕何至墳塋卻在其外自今以後戰亡之徒宜入墓域。

  煬帝大業六年四月乙卯詔曰:夫帝圖草創王業艱難咸仗股肱葉心同德用能拯厥頹運克膺大寶然後疇庸懋賞開國承家是以山河傳之不朽近代喪亂四海未一茅土妄假名實相乖曆茲永久莫能懲革皇運之初百度伊始猶循舊貫未暇改作今天下交泰文軌攸同宜率遵先典永垂大訓自今已後唯有功勳乃得賜封仍令子孫襲。

  唐太宗武德九年八月甲子即位九月壬子詔民家不得輒立妖神妄設淫祀非禮所禱一皆禁絕其龜易五兆之外諸雜占卜亦宜停斷。

  十月庚子詔曰:立人之道曰:仁與義為國之吉德歸於厚自有隋馭宇政刻刑煩上懷猜阻之心下無和暢之志遂使朋友游好慶吊不通鄉土聯官請問斷絕至有裡門相接致秦越之乖患難在身忘救恤之義風頹俗弊一至於此化民以德豈斯之謂朕纂曆膺期思弘至道因兆民之所賴求萬國之歡心凡厥庶僚鹹使輯睦君臣之際期於無隱永言前失特宜敦勵自今內外官人須相存問勿致疑阻有遇疚疾遞加訊問為營醫療知其增損不幸物故及遭憂恤隨事慰省以申情好務從篤實各存周厚朝廷無拘忌之節交遊有父要之歡遵道而行率禮不越斯則上下交泰品物咸亨惠政所加達於四表佈告天下鹹知朕意。

  貞觀十六年六月己酉詔曰:氏族之盛實系於冠冕婚姻之道莫先於仁義自有魏失禦齊氏雲:亡市朝既遷風俗陵替燕趙右姓多失衣冠之緒齊韓舊族或乖德義之風名雖著於州閭身未免於貧賤自號膏梁之胄不敦匹敵之儀問名雖在於竊貲結礻離必歸於富室乃有新官之輩豐財之家慕其祖宗競乎!婚媾多納財貨有如販鬻或貶其家門受屈於姻婭或矜其舊望無禮於舅姑積習成俗迄今未己既紊人倫實虧名教朕夙夜兢惕憂勤政道往代蠹害鹹已懲革唯此弊風未能盡變自今已後明加告示使識嫁娶之序務合典禮稱朕意焉。

  七月庚申制曰:自此已後自刑害人據法加罪仍從賦役(初自隋季政亂徵役繁多人不聊生支體以避征戍無賴之輩尚習俗未除故立此制)十月庚申詔曰:盜賊之作為害實深州縣官人多求虛譽苟有盜發不欲陳告鄉村長正知其此情遞相勸止十不言一假有披論先劾物主爰及鄰伍父嬰縲糸曳有一於斯甚虧政化自今已後勿使更然所司明加深察隨事糾繩。

  十七年三月壬子詔曰:朕聞死者終也。欲物之反於真也。葬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見也。上古垂風未聞於封樹後聖貽範始備於棺槨譏僭侈者非愛其厚費美儉薄者實貴於無危是以唐堯聖帝也。穀林有通樹之說秦穆明君也。橐泉無丘隴之處仲尼孝子也。防墓不墳延陵慈父也。贏博可隱洎乎!闔廬違禮珠玉為鳧雁始皇無度水銀為江海因多藏以速禍繇有利以招辱朕居四海之尊承百王之弊未明求衣中宵載惕雖送往之典詳諸儀制失禮之敬著在刑書而勳戚之家多流遁於習俗閭閻之內或侈靡而傷風以厚葬為奉終以高墳為孝行遂使衣衾棺槨極雕刻之華靈而明器窮金玉之餙富者越法度以相高貧者破資產而不逮徒傷教義無益泉壤為害既深宜有懲革其王公以下爰及黎庶送終之具有乖令式者明加撿察隨狀科罪在京五品以上及勳戚之家錄狀聞奏。

  十九年六月丁未車駕發自遼東丙辰次於安市城列營進兵以攻之詔曰:自莫離支為主官以賄成單貧之家困於稅斂一馬疋布只菟纖鱗或進域主或輸耨陸其有自給類加楚編戶饑寒莫知告訴至斯責罰即用夷刑反接鞭笞下手無數瘡深快意然後乃已所以陳兵伐罪兼暢皇風使懷附之徒同霑聲教息彼貪殘除其弊俗今遼東之野各置州縣或有舊法餘風未殄宜即禁令遵國憲。

  高宗顯慶元年正月丙辰禦安福門樓觀大酺蕃人欲持刀自刺以為幻戲帝不許之乃下詔曰:如聞在外有婆羅門胡等每於戲處乃將劍刺肚以刀割舌幻惑百姓極非道理宜併發遣還蕃勿令久住仍約束邊州。若更有此色並不須遣入朝。

  二年夏四月丙子詔曰:朕撫育黎庶思求政道欲儉以訓俗禮以移風菲食卑宮,庶幾前軌比至五月五日及寒食等諸節日並有歡慶事諸王妃主及諸親等營造衣服雕鏤雞子競作奇巧以將進獻巧麗過度糜費極多皆繇不識朕心遂至於此。又貞觀年中已有約束自今已去並宜停斷所司明加禁察隨事糾正。

  龍朔元年五月庚申禁婦人雜戲。

  二年夏四月甲戌詔曰:如聞父母初亡臨喪嫁娶積習日久遂以為常亦有送葬之時共為燕飲相酬勸酣醉而歸或寒食上墓複為歡樂坐對松賈曾無戚容既玷風猷並宜禁仍令州縣捉搦勿使更然麟德二年三月丙午禁不因大禮輒獻食者帝因謂侍臣曰:吾聞隋煬帝巡遊無度志在華侈不憂人力供頓之外獻食者多州縣官人更相誇尚所進之餘埋之於地此事虛費煬帝亦頗知乎!許敬宗奏曰:隋時李安期家有一孔雀卯遂貴買以充獻食自此競覓珍奇無所愛惜。

  咸亨二年九月丁酉詔曰:百官家口鹹預士流至於衢路之間,豈可全無障蔽比來多著帷帽遂棄冪離曾不乘車別坐簷子遞相傚仿浸成風俗過為輕率深失禮容前者已令漸改如聞猶未止息。又命婦朝謁或將馳馬車乘既入禁門有虧肅敬此並乖於儀式理須禁斷自今已後勿使更然。

  永隆二年正月丁亥帝以頻年饑饉百姓匱乏召雍州長使李義琛及萬年等四縣令謂曰:朕每念還淳返樸示天下以質素必欲化行於上事成於下如聞遊手惰業此類極多時稍不熟便致饑饉須加勸勵使免困乏異色綾錦並破間裙衣等靡費既廣俱害女工天后我之匹敵嘗著七破間裙,豈不知更有靡麗服飾務遵節儉耳紫服赤衣以辨貴賤遂有閭閻僮僕公然服用。又庶人之徒商賈雜類競為厚葬違越禮度但雍州列郡之首四方取則卿等即嚴加捉搦勿使然也。

  中宗神龍元年九月壬午制曰:在外百官婚娶之家百兩未行二親俄殞停哀之際更即成婚遂輟苴之容敢申牢亟之禮甯戚之心安寄罔極之志闕如敗俗傷風莫過於此自今已後即懲革。

  睿宗景雲元年八月罷斜封官先是中宗時官爵逾濫因依妃主墨敕而授官者時謂之斜封至是並令罷免。

  玄宗開元元年十二月己亥禁乞寒之戲以殊中國之儀也。

  二年正月丙寅紫微令姚崇上言請檢責天下僧尼以偽濫還俗二萬餘人。

  四月丁酉詔曰:朕聞鵝鴨坊比供米粟恨不早知久令虛費今百姓饑阻未能周給鳥享人食是何理焉其料宜即停並雞坊亦准此。

  七月戊申制曰:如聞百官家多以僧尼道士等為門徒往還妻子等無所避忌或詭托禪觀妄陳禍福事涉左道深斁大猷自今已後百官家不得輒容僧尼道士等至家緣吉凶要須設齋皆於州縣陳牒寺觀然後依數聽去仍令禦史金吾明加捉搦。

  壬子詔曰:佛教者在於清淨存乎!利益今兩京城內寺宇相望凡欲歸依足申禮敬下人淺近不悟精微睹菜希金逐焰思水浸以流蕩頗成蠹弊如聞坊巷之內開鋪寫經公然鑄佛口食酒肉手漫膻星尊敬之道既虧慢狎之心斯起百姓等或緣求福因致饑寒言念愚蒙深用嗟悼殊不知佛非在外法本居心近取諸身道則不遠溺於積習實藉申明自今已後林坊市等不得輒更鑄佛寫經為業須瞻仰尊容者任就寺禮拜須經典讀誦者勒於寺贖取如經本少僧為寫供諸州寺觀並准此。

  八月壬戌詔曰:朕聞樂者起於心心者動於物物不正則不可為樂樂不正則不能理人況天生黎蒸區別男女外則導之以禮中則申之以樂苟,或不臧孰雲:致理自有隋頹靡庶政雕缺徵聲違於鄭衛色矜於燕趙廣場角抵長袖從風聚而觀之浸以為俗所以戎王奪志夫子遂行朕方大變澆訛用清淄蠹眷茲女樂事切驕淫傷風害政莫斯為甚既為令式尤宜禁斷自今已後不得更然仍令禦史金吾嚴切捉搦如有犯者先罪長官務令杜絕以稱朕意。

  九月甲寅詔曰:自古帝王皆以厚葬為戒以其無益亡者有損於生業故也。近代以來共行奢靡遞相仿傚浸成風俗既竭家產多至弊。然則魂魄歸天明精識之已遠卜宅於地蓋思慕之所存古者不封未為非達。且墓為真宅自有便房今乃別造田園名為下帳。又明器等物比競驕侈失禮違令殊非所宜戮屍暴骸實繇於此承前雖有約束所司曾未申明喪葬之家無所依准宜令所司據品命高下明為節制明器等物仍定色數長短大小園宅衣帳並宜禁絕墳墓塋域務遵簡儉凡諸送終之其並不得以金銀為餙如有違犯者先決杖一百州縣長官不能舉察並貶遠官。

  三年二月丙辰制曰:帝王之政必厚風俗男女不別深蠹禮經至如別宅婦人久未悛革近今撿括配入掖庭將示小懲使及知禁朕湣其愚惑尚在含弘思屈常憲許其遷善特放出令府縣即配嫁不得影認更為藏匿畜別宅人容其自新並宜放免自今已後更有犯者並准法科斷五品以上仍貶授遠惡處官婦人配入掖庭縱是媵妾亦不得別處安置即為常式。

  十一月乙未詔釋氏及引本歸正法仁王護持先去邪道失其宗旨乃般。若之罪人成其詭怪豈涅之信士不存懲革遂廢津梁養彼愚蒙將入坑比者白衣青發假託彌勒下生因為妖訛廣集徒侶稱解禪觀妄說災祥別作小經詐雲:佛說或輒雲:弟子號為和尚多不婚娶眩惑閭閻觸類繁蠹政為甚刺史縣令職在親人拙於撫馭是容奸宄自今已後宜嚴加捉搦仍令按察司採訪如州縣不能舉察所繇長官並從貶降。

  六年七月丙寅詔曰:兩京來去乃是尋常緣頓所須皆用官物至於百姓縱暫祗承處置有條不合辛苦其中侵擾莫非橫幹或漁獵畜養以將進獻觸途使役以徇聲名實由綱紀未樹教令不明去年從京向都嘗亦處分蒲州刺史程行諶同州刺史李朝隱陝州刺史姜師度至其州界鹹有進奉惜其能官善政故乃屈法攸情懷之於今,豈能無怪冬中西幸不可踵前其有輒進送及餉遺從官並別有煩擾者必科以法禦史仍明加糾察隨事奏聞。

  九年三月庚午濮州聖佛寺僧多摩持畫誑惑百姓大聚財物勒其僧還俗納其財。

  四月壬寅詔曰:內典幽微惟宗一相大乘妙理甯啟二門聞化度寺及福先寺三陛僧創無盡藏每年正月四日天下士女施錢名為護法稱濟貧弱多肆奸欺事非真正即宜禁斷其藏錢付禦史台京兆河南府勾會知數明為文簿待後處分。

  六月丁亥詔化度寺無盡藏財物田宅六畜並宜散施京城觀寺先用修理破壞尊像堂殿橋樑有餘入常住不得分與私房從貧觀寺給仍令禦史張樽與禮部侍郎崔據京兆尹孟溫禮取元奏數揀京城大德戒行灼然者共檢校量事均融處置訖奏聞諸州長官及按察司所察獲錢物以委州使准此共勾當散配處分訖申所司。

  十年二月庚寅詔曰:釋道二門施其戒律緇黃法服眾亦崇尚苟有逾濫是無憲章如聞道士僧尼多有虛掛名籍或權隸他寺或侍養私門托以為詞避其所管互相掩匿共成奸詐甚非清淨之意也。自今已後更不得於州縣權隸侍養師主父母此色者並宜括還本寺觀。

  八月庚戌詔曰:如聞百官及庶人家殯葬頗違古則無複哀戚遞相誇尚富者逾於禮法貧者殫其資產無益於死徒損於生傷風敗化斯斁尤甚自今已後送終之儀一依令式至墳墓所仍不得聚飲肉食宜令所由嚴加禁斷更有違者科違敕罪。

  十四年四月壬戌詔曰:如聞道俗之間妄有占筮誑惑士庶假託災祥兼托符咒遂行左道先令禁斷不合更然仍慮愚下未能悛改宜令所司申明格敕嚴加訪察。

  七月丁卯敕雕文刻鏤傷農事錦繡纂組害女工粟帛之本或虧饑寒之患斯及朕故編諸格令具列刑章冀以還淳庶皆知禁如聞三公以下爰及百姓等罕聞節儉尚縱驕奢器玩猶擅珍華車服未損珠翠此非法之不著皆由吏之不舉也。宜令所司申明格令禁斷。

  十六年二月癸未詔曰:養人施惠患在不均裒多益寡務資適中比來公私舉放取利頗深有損貧下事須釐革自今已後天下私舉質宜四分收利官本五分收利。

  十七年三月己巳詔曰:違樣綾錦等頻有處分如聞尚未懲革宜令府縣申明前敕一切禁斷所由長官不存捉搦量事貶降。

  十九年四月癸未詔曰:釋迦設教出自外方漢主中年漸於東土說茲因果廣樹筌蹄事涉虛玄渺同河漢故三皇作乂五帝乘時未聞方便之門自有熙之化朕念彼流俗深迷至理盡軀命以求緣竭資財而作福未來之勝因莫效見在之家業已空事等系風猶無所悔愚人寡識屢陷刑科近日僧徒此風尤甚因緣講說眩惑州閭溪壑無厭唯財是斂津梁自壞其教安施無益於人有蠹於俗或出入州縣假託威權或巡曆鄉村恣行教化因其聚會便有宿宵左道不常異端斯起自今已後僧尼除講律之外一切禁斷六時禮忄須依律儀午後不行宜守俗制如犯者先斷還俗仍依法科罪所在州縣不能捉搦並官吏輒與往還各量事科貶。

  六月己未詔曰:夫釋氏之旨義歸真寂爰置僧徒以奉法教而趨末忘本摭華棄實假託權便之門以為利養之府徒蠲賦役積有奸訛至於浮俗賓士左道穿鑿言念靜域浸成逋藪非所以葉和至理弘振王猷宜有澄清以正風俗朕先知此弊故預塞其源不度人來尚二十餘載訪聞在外有三十已下小僧尼宜令所司及州府括責處分。又曰:惟彼釋道同歸凝寂各有寺觀自合住持或寓跡幽閒潛行閭裡陷於非辟有足傷嗟如聞遠就山林別為蘭。若兼亦聚眾公然往來或妄托生緣輒有俗家居止即宜一切禁斷。

  二十年四月丙申詔曰:寒食上墓禮經無文近代相傳浸以成俗士庶有不合廟享何以用展孝思宜許上墓拜掃申禮於塋南門外奠祭撤饌訖泣辭食饌任於他處不得作樂仍編入五禮永為常式。

  二十五年五月庚子詔曰:道釋二教必在護持須置威儀令自整肅徒眾既廣統攝尤難互相是非卻成煩弊自今已後京都檢校道僧威儀事並停或恐先有猜嫌因此妄相糾告所由不煩為理。

  二十六年春正月丁醜親迎氣於東郊畢制曰:書不雲:乎!不作無益害有益語不雲:乎!奢則不遜儉則固緬懷前古嘗所在心將斷以為朴斯上行而下效自今已後王公並不得以珍物進獻所司應緣宮室修造務從節儉但蔽風雨勿為華飾至如金玉器物諸色雕鏤朕緣蕃客所要將充宴賞今流俗之間遞相仿傚既損財於無益仍作巧以相矜敗俗傷農莫斯為甚並一切禁斷以絕浮華。

  二十七年夏四月癸酉詔曰:古之聖王先禁左道為其蠹政犯必加刑至如占相吉凶妄談休咎假託蔔筮幻惑閭閻矜彼愚蒙多受欺誑宜申明法令使有懲革自今已後緣婚禮喪葬蔔擇者聽自餘一切禁斷。

  二十八年秋七月庚子詔曰:頃緣諸州寺觀僧道闕人所以精選行業用填其數如聞因此之際私度者多接腳冒名觸類非一遂使是非齊列真偽難分。若不澄其源流何以革茲頹弊天下諸州寺觀有此色者聽敕到陳首免罪還俗。

  二十九年正月丁酉詔曰:古之送終所尚乎!儉比來習俗漸至於奢苟炫於衢路複何益於泉壤。又凡庶之中情理多闕每因送葬或酣飲而歸及寒食上墓之時亦便為宴樂在於風俗豈成禮教自今已後其緣葬事有不依禮法者委所由州縣並左右街使嚴加捉搦一切禁斷其有犯者官人殿黜白身人所在決一頓凡是庶人不兼二業或有衣冠之內寡於廉隅專以貨殖為心商賈為利須革其弊以清品流有犯者委京都禦史台及諸道採訪使具以狀聞當則處分宣佈中外咸使知聞。

  六月丙辰詔曰:先置陸驛以通使命苟無闕事雅適其宜如聞河南江淮兼有水驛損人之費馬甚覺勞也。且使臣受命速赴程期,豈有自求閑安故為勞擾其應置水驛宜並停是歲京兆府奏兩京之間多有百姓僦驢俗謂之驛驢往來甚速有同驛騎犯罪之人因茲奔竄臣請禁絕從之尋。又不行。

  天寶元年三月甲寅詔曰:移風易俗王化之大猷掩酪埋時令之通典如聞江左百姓之間或家遭疾疫因而致死皆棄之中野無複安葬情禮都闕一至於斯習以為常乃成其弊自今已後宜委郡縣長吏嚴加誡約俾其知禁勿使更然其先未葬者即勒本家收葬如或無親族及行客身亡者仰所在村鄰相共埋瘞無使暴露庶葉禮經諸道有此同者亦宜准此。

  九載十月戊辰詔曰:南北衛百官等如聞昭應縣兩市及近場處廣造店鋪出賃與人幹利商賈莫甚於此自今已後其所賃店鋪每間月估不得過五百文其清資官准法不可置者容其出賣如有違犯具名錄奏。

  肅宗乾元二年三月丁亥詔曰:比者不急之務尋已詔停如聞所司未全省減載求人瘼實切朕懷固當革弊息人勵精為理自今已後內外不得輒別徵求妄為進奉諸色力役造作非軍國灼然要急及諸色率稅亦一切並停太常音聲除禮用雅樂外並教坊音聲人等並仰所司疏理使敦生業非祠祭大祀及宴蕃客更不得輒有追呼其內依將作少監及諸供司丁匠等各仰長官逐要量留餘者並委禦史台專加糾察如有違犯具錄奏彈宜示中外令知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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