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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五十 帝王部·寬刑


  《書》曰: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斯寬刑之謂也。故虞夏之道寡怨於民漢興之初禁網疏闊爾後或下民多辟自投罪罟為之司牧不忘隱悼以至理官閱獄法科無爽申嚴攸屬國章是舉而乃錄其昔款察其素心申恩以矜老推仁而錫類寬其連及之典恕以狂愚之罰奉順時令重惜髦彥霽雷霆之威恢川澤之量霈然發號以原以降斯皋陶所謂好生之盛德仲尼所述濟猛之善政者也。

  漢文帝十三年太倉令淳於意有罪當刑少女緹縈上《書》曰:妾父為吏齊中皆稱其廉平今坐法當刑妾傷夫死者不可複生刑者不可複屬(屬聯也。一作續)雖欲改過自新其道亡繇妾願沒身入為官婢以贖父刑罪使得自新書奏帝憐悲其意是歲除肉刑(具法官定律門)後漢光武建武中董宣為北海相大姓公孫丹殺人宣收丹父子殺之丹宗黨三十餘人稱冤宣使書佐水丘岑盡殺之坐徵詣廷尉當刑同刑九人次應及宣光武馳使騶騎特原宣刑。且令還獄遣使者詰宣多殺無辜宣具以狀對言水丘岑受臣旨意罪不繇之願殺臣活岑使者以聞有詔左轉宣懷令令青州勿案岑罪。

  二十八年十月癸酉詔死罪系囚皆一切募下蠶室具女子宮(謂幽閉也。)。

  三十一年九月甲辰詔令死罪系囚皆一切募下蠶室具女子宮。

  章帝建和中有人侮辱人父者而其子殺之帝貰其死刑而降宥之。

  和帝永元元年十月令郡國弛刑輸作軍營其徙出塞者刑雖未充皆免歸田裡。

  十一年二月詔郡國中都官徒及篤癃老小女徒各降半刑其未充三月者皆免歸田裡。

  順帝即位初詔司隸校尉惟閻顯江京近親當伏辜誅其餘務崇寬貸。

  陽嘉元年九月詔郡國中都官系囚皆減死罪一等亡命者贖各有差。

  楊倫順帝時為侍中會邵陵令任嘉贓罪千索叻他尼上請並罪本舉之主尚書奏探知密事徼以求直坐不敬結鬼薪(結正其罪也。鬼薪取薪以給宗廟三歲刑也。)詔書倫數進忠言特原之免歸田裡。

  魏太祖時魏諷反劉廙弟偉為諷所引當相坐帝下令曰:叔向不坐弟虎古之制也。特原不問徙署丞相倉曹屬上疏謝曰:臣罪應傾宗禍應覆族遭乾坤之靈值時來之運揚湯止沸使不燋爛起煙於寒灰之上生華於已枯之木物不施於天地子不謝生於父母可以死效難用筆陳。

  文帝黃初中韓宣為尚書郎嘗以職事當受罰於殿前已縛束杖未行帝輦過問此為誰左右對曰:尚書郎勃海韓宣也。帝追念前臨侯說乃寤曰:是子建所道韓宣邪(韓宣為軍謀掾嘗輿臨侯植相值值天雨潦以扇自障往道邊使人往問宣問答往還數四宣枝柱難窮植為太子言以為辯)特原之遂解其縛時天太寒宣前以受杖豫脫纏礻車面縛及其原礻車要迫不下乃趨而去帝目而送之笑曰:此家有瞻諦之士晉武帝太始中西平人趙路伐登聞鼓言多被謗有司奏棄市帝曰:朕之過也。釋而不問。

  元帝時羊為廬陵太守疑郡人簡良等為賊殺二百餘人有司奏當死兄子賁尚公主自表求解婚詔曰:罪不相及古今之令典也。雖極法於賁何有其特不聽離婚琅邪太妃山氏之甥也。入殿叩頭請命王導。又啟罪不容恕宜極重法山太妃憂戚成疾陛下罔極之恩宜蒙生全之宥,於是詔下曰:太妃惟此一舅發言摧咽乃至吐血情慮深重朕往丁荼毒受太妃撫育之恩同於慈親。若不堪難忍之痛以至頓弊朕亦何顏以寄今使原生命以尉太妃渭陽之恩,於是除名。

  後魏明元時封玄之坐與司馬國溫楷等謀亂伏誅臨刑帝謂之曰:終不令絕汝種也。將宥爾一子玄之謂曰:弟處之子磨奴字君平早孤乞全其命乃殺玄之四子而赦磨奴。

  孝文太和五年三月詔曰:法妖詐亂常妄說符瑞蘭台禦史張永等一百餘人招結奴隸謀為大逆有司科以族誅誠合刑憲但矜愚重命猶所弗忍其五族者降止同祖三族止一門誅止身。

  陸為鎮北將軍與穆泰等同謀構逆賜死獄中免孥戮徙其妻子為遼西郡民詔僕射李沖領軍於烈曰:陸少年早蒙寵祿位極人臣自與卿等同受非常之詔朕許以不死之旨思得上下齊信以保大義朕於卿等嘗忘短棄瑕務相含養豈謂陸無心之甚一至於斯乃與穆泰結禍數圖反噬以朕遷雒內懷不可擬舉諸王議引子恂。若斯之論前後非一始欲推故南安王次推陽平王。若不肯從欲逼樂陵王訕謗朝廷書言炳然事既垂就以洛都休明勸令小緩,於是之後兩人複競然猶隱而弗聞賴陽平王忠貞奮發獲泰之言便爾馳表得使正人糾慝恒嶽無塵是以之愆失處入門誅朕諦尋前旨許不盡法反逆之志自負幽宜違誓在彼不關朕也。反心逆意既異餘犯雖欲矜恕無如之何然猶憶先言兼以末頗異議聽自死別府免厥孥戮其一門子孫永不齒元丕二子一弟首為賊端其父無人明證理在可睹但以言無炳灼隱而弗窮以連坐應死特恕為民朕本期有終而彼自棄卿等之間忽及今日違心乖念一何可悲故此別示想無致怪也。謀反之外皎如白日耳沖烈。表曰:臣等遭逢幸會生遇昌辰才非利用坐班位列功無汗馬猥受山河叨忝之寵終古無比莫大之施萬殞靡酬而丕職乖犬馬心同梟獍潛引童稚構茲妖逆違悖天常罪逾萬殞結釁在心陰構不息間說戚藩擬窺乾象雖睹休平未懷疑惑何嘗片辭披露宿志原心語跡實為賊首丕之二子從惡累年交扇東西規擾並夏測觀此狀無客不知雖聖慈含育恕其生命其。若天地何其。若神祗何夫效誠盡節為下之常分刑茲無赦在上之常法況曲蒙莫大之恩獎以忠貞之義而更違天背道包藏奸逆求情推理罪乃常誅而慈造寬渥更流恩貸續三斷之骸還丕已絕之魄二三縱宥實虧憲典猶複上延天眷言念疇日不以臣等背負餘黨別垂明詔再申齊信之恩重諭皎日之旨伏讀悲慚惟深愧惕。

  沈保沖為南徐州冠軍長史坐援連口(臣欽。若等曰:孝文太和二十一年南討諸將致於連口)退敗有司處之死刑孝文詔保沖文秀之子可特原命配雒陽作部終身既而獲免。

  新興公丕子隆謀舉兵斷關丕當連坐孝文以先許不死之詔躬非染逆之身聽免死以為太原百姓其後妻二子聽隨隆母弟及餘庶兄弟皆徙敦煌。

  李彪為散騎常侍孝文南伐彪為度支尚書與僕射李沖任城王等參理留台事彪素性剛豪與沖等意義乖異沖積其前後罪過奏之帝在懸瓠覽表歎愕曰:不意留京如此也。有司處彪大辟帝恕之除名焉宣武時蕭寶夤以南齊宗室來奔除為鎮東將軍及中山王英南伐寶夤。又表求征乃為使持節鎮東將軍別將以繼英配羽林虎賁五百人與英頻破梁軍乘勝遂攻鍾離淮水溢寶夤與英狼狽引退士死沒者十四五有司奏寶夤守東橋不固軍敗繇之處以極法詔曰:寶夤因難投誠宜加矜貸可恕死免官削爵還第。

  隋高祖開皇六年詔免尉遲迥王謙司馬消難三逆人家口配沒者悉官酬贖使為編戶因除孥戮相坐之法。

  陸讓為蕃州刺史黷貨當死母馮氏上表求哀詞情甚切文帝湣然為之改容獻皇后甚奇其意致請於帝治書侍御史柳進曰:馮氏母德之至有感行路如或殺之何以為勸帝,於是集京城士庶於朱雀門遣舍人宣詔曰:馮氏以嫡母之德足為世軌慈愛之道義感人神特宜矜免用獎風俗讓可減死除名為民。

  賀。若弼平陳之役自謂功名出朝臣之右每以宰相自許既而楊素為右僕射弼仍為將軍甚不平形於言色繇是免官弼怨望愈甚後數年下弼獄文帝謂之曰:我以高楊素為宰相汝每唱言雲:此二人惟堪舀飯耳是何意也。弼曰:臣之故人素臣之舅子臣並知其為人誠有此語公卿奏弼怨望罪當死帝惜其功,於是除名為民。

  唐高祖武德四年二月親錄囚徒謂僕射裴寂曰:離亂之後犯法者多限以常條死者更眾其劫賊傷財主征人逃走官人枉法如此之徒理在難恕自餘之輩朕欲法外赦之,於是多所原放。

  太宗貞觀十六年十一月廣州都督党仁弘坐枉法取財及受所監臨贓百餘萬當死太宗哀之曰:吾一昨見大理進殺仁弘第五奏中心愴然臨晡食遂令輟案湣其白首就戮將全活之而為其求理永無濟路今曲法就公等乞之十二月壬午朔召五品以上至太極殿前而謂之曰:夫人君執賞罰貴在必信同天地法四時也。黨仁弘犯罪當死朕欲哀矜是朕自弄文法誠負天地臣有過請罪於君君有過須請罪於天因命有司設草席於南郊內日一進蔬食朕將三日告天請罪焉司空房玄齡等曰:陛下躬履行陣撥亂平敵天下戶口千六百萬賴陛下而生禮洽化行政寬刑簡仁弘受財議當極法陛下哀其齒耄賜以更生殺生之柄屬在人主今欲請罪於天臣等不勝悚懼請停太宗不聽自左序門入百寮於殿廷頓首三請。且至日亥太宗乃手詔答曰:夫為政之大慎枉刑獄縱舍任心以欺眾庶罪一也。知人不明委用貪冒罪二也。善善未賞惡惡不誅罪三也。若斯三者豈得無過以公固諫。且依來請,於是宥仁弘為庶人徙欽州。

  十七年吏部尚書侯君集以反伏誅臨刑容色不改顧謂監刑將軍曰:君集豈反者乎!蹉跌至此然昔自藩邸早奉羈糸曳及蒙驅策謬當分閫擊滅二國頗有弘功為言於陛下乞全一子以為祀繇是特原其妻及子為庶人徙嶺南。

  二十二年九月齊州人段志沖上封事請帝致政於皇太子太子聞之憂見於色發言涕流長孫無忌等請誅志沖帝手詔答曰:朕聞以德下人者昌以貴高人者亡是以五嶽淩霄四海亙地納汗藏疾無損高深志沖欲以匹夫解位天子朕。若有罪是其直也。若當無罪是其狂也。譬尺霧鄣天不虧於大寸雲遮日何損於明今卿等皆欲致以極刑意所不忍可更詳議任流遠方。

  高宗永徽四年十二月代州都督劉大器坐妄說圖識情有窺窬特免死流配峰州手詔示百寮曰:窺窬圖識必以亡身滅族斯皆先賢設教歷代舊章今大器乃與妖人往還虛占禍福矯托天命包藏逆心非意自彰已歸嚴憲今屈法免死者繇朕寡德所致故也。去春遺愛等逆起於前今冬大器禍彰於後一歲之內再有此釁朕宵興自思非無深愧御史大夫長孫祥大理卿段寶玄奏言劉大器包藏禍心罪合極法天恩寬貸特免其罪臣聞君親無將將而必誅此法歷代嘗行大器不可縱舍臣等忝是法官敢以死請帝曰:卿等執奉誠知守法朕已恕其性命不敢二三竟赦之。

  睿宗景雲二年十二月張奉先詐稱尚乘奉禦偽宣敕取內廄馬司農丞獨孤璿犯贓並命斬之臨刑有制免死各杖一百放於嶺表。

  太極元年金城人段萬謙昇太極殿登禦床自稱天子呼宿衛兵士令稱萬歲有司固請誅之帝以為風狂特免其死配流嶺表。

  玄宗開元二年九月己亥詔曰:明王垂訓則罪不相及善人懼罰則刑不可濫由是母嘗有言豈坐趙括魚既從戮甯遺叔向古之道也。朕所務焉衛尉少卿崔滌竭誠奉國忘軀事君曾同下杜之遊頗寄中陽之舊誠表於先覺節全於後凋其兄素蓄異圖交結凶黨滌雖懷在原之急深憂闔室之刑動靜則聞始終必盡為臣無隱唯滌有之言念厥功曷雲:從坐況老父就殞諸兄繼歿搖落變衰有聞矜憫賞罰勸懲宜判忠邪滌家除兄一房外餘並不須為累。

  十四年詔曰:陳州刺史李樂詐盜受贓其數甚廣法司斷死國有常刑時屬發生特申寬典宜免死貶為欽州道化縣尉員外置長任。

  二十五年正月宣州溧陽令宋廷暉涇州良原令周仁公甯州彭原令裴裔皆犯贓坐死刑帝以陽和在候特恕之悉杖六十配流於龔州。

  是年四月皇太子瑛鄂王瑤光王琚駙馬都尉薛钅肅並得罪特免瑤妃韋氏詔曰:鄂王瑤妃韋氏時標令德作配藩邸夫義已薄婦道惟勤規誡之言無繇見納輔佐之道空竭乃誠但恭肅以奉上每柔明以撫下周旋禮度固所未聞不有家風何至於此今因罪累例加本族有善不紀何以勸下其韋氏不須為累德宗貞元六年閏四月詔原富平令侯遵罪但停其官初遵縣人李載配納元陵園蕃兩車愆期成譖毀載於遵者因寄怒以痛繩之載所負之直不過數千而罰之三百貫文枷禁拽辱焉載妹婿昭德皇后弟王果奏言帝命禦史台鞫之遵具款伏宰臣董晉竇參進曰:李載不納差科未為巨蠹侯遵峻其懲罰頗越常倫況是國親去就有禮毀損過甚理當罪責望貶澧州司戶參軍帝不欲以戚屬之故而罪吏故有是命。

  憲宗元和十二年七月宰相裴度為淮西行營處置使用兵討吳元濟建牙赴行營奏用左衛武將軍張茂和為都押衙茂和嘗以膽氣才略自贊於相府故度奏用之茂和慮度無功淮蔡不可平乃辭之以疾度怒甚奏請斬茂和以厲行者憲宗曰:予以家行忠順為卿遠貶。

  十二月戊寅貶淮西降將董重質為春州司戶淩朝江播州司戶吳元濟拒命重質等屢與官軍力戰李平蔡州始來降以先許其不死故遠貶焉。

  十四年五月戊寅前平盧營田判官陸行儉忍棄慈親倫安異俗臣節既廢子道亦虧顧其積惡合重典但以好生為德來遠為心姑務含弘示其養理可守高州司戶參軍。

  己亥詔李師古嘗經任使待以始終雖是師道近親典章宜有差降其妻裴氏及女宜娘並於鄧州安置淄青平帝謂宰臣曰:李師古雖自襲祖父然朝廷待以終始其妻於師道即嫂叔也。雖曰:逆人親屬量其輕重亦宜降等故有是詔。

  七月鹽鐵福建院官權長孺坐贓一萬三百餘貫詔付京兆府杖殺之其母劉求哀於宰相崔群因對言之帝湣其母老乃曰:朕將舍長孺之死何如群對曰:陛下即舍之當速遣人往。若待正敕不及矣。帝乃使品官馳往止之翼日詔杖八十長流康州。

  李宗為滄州刺史與本道節度鄭權不葉不秉節制權奏之憲宗令中使追之宗諷州兵留已上言懼亂未敢離郡滄州將吏懼共逐宗宗奔歸京師詔以悖亂之罪斬於獨柳之下後下詔曰:李宗本於兇狠自抵誅夷用戒倡狂合從孥戮顧其微細已正刑章特示含弘載寬緣坐其妻韋氏及男女等先收在掖庭並宜放出前數日帝謂宰臣曰:李宗雖抵嚴憲其情比之大逆亦有不同其妻士族也。今與其子女俱在掖庭於法皆似過深卿等曾留意否崔群對曰:聖情仁惻罪止凶魁其妻子近屬儻獲寬恕實合弘覆之道帝遂出之准法逆人親屬得原免者唯止一身至是其奴婢資貨悉令還付。

  穆宗長慶二年六月有于方者故司空頔之子欲以譎謀求進言於宰相元稹稱有奇士王昭等可反間出牛元翼於深州之圍貨誘兵吏部印為告身二十通以便宜給賜稹皆然之尋有告事人李賞上言稹設計陰謀令王昭等三人謀害宰相裴度詔三司案鞫無害裴度事而餘事並露獄成詔曰:于方罪犯合處極刑以其父頔頃在襄陽頗能幾諫不陷不義方實有之。又念其弟季友嘗聯國姻特宜免死長流端州李賞流潮州郭玄覽于啟明王昭以于方既從減論並放杖郭玄覽配流封州于啟明配流新州王昭配流雷州。

  敬宗寶曆三年正月禦史台奏右諫善大夫李方現把笏擊損內園品官李重實款狀明具敕李方現不自謹身有此喧競假如品官陵忽只合詣實奏聞輒肆狂疏恣行毆擊傷人見血理在難容但以父有勤勞身叨宗屬特從輕典粗以繩違宜量罰兩月俸料三月丙子禦史台推勘京兆府藍田縣令劉亻元在任日將諸色錢懈沒破用凡九十餘萬制曰:劉亻元所犯贓私其數至廣恣為貪猾固抵刑章。若據本條合當極法以其大父於國有勞特為矜量俾從寬宥宜除名流雷州亻元故宰相晏之孫也。

  文宗太和三年五月滄州平制李同捷力屈計窮方圖轉禍在途陰懷狡計夜縱火號潛誘家僮更謀網漏自速梟獻其母並妻男及家口等宜並特從寬宥今於潮南館內諸有空閒處安置是月李載義進滄鎮兩州生口除在路死損外見在將徤共七百五人鎮州三百九十人已誅元惡按問其餘並宜減死分配邊州充鎮諸州防秋便充正額官徤度支給衣糧六月敕李同捷弟同志久因貶謫不涉逆謀。又知異出特寬緣坐宜聽隨母於所配居止。

  六年七月刑部奏大理寺申斷和州刺史徐登加徵稅錢據其贓犯合處極法特敕徐登減死決四十流潮州。

  七月慈州刺史杜叔近犯贓法當死庚申詔叔近以時屬元陽務從寬宥決八十流儋州。

  後唐莊宗以同光四年四月即位下詔曰:朕臨禦寰區當明賞罰刑既加於有罪道貴洽於無私據親疏宜分皂白特行寬宥俾釋憂疑罪人元行欽孔謙及應犯法人田宅已從籍沒其門人使下任從穩便不詰罪尤灼然有才能者仍許所司錄任。

  長興三年三月殿直張紹謙奏父靈武節度使希崇先借官馬十五匹遣軍將裴昭隱等二人進納其人與進奏官範順之隱留一匹合抵極法帝曰:不可以一馬而戮三人笞而釋之。

  十一月甲辰敕龍騭毛璋陶曹廷隱成景弘等或子或弟本無相及之刑尋示寬恩各免連坐止令州府別系職官而聞收管已來縻系之後頗極窮困宜放營生仰逐處開落姓名乃給公憑放逐穩便。

  末帝清泰元年七月詔曰:朕自中春釁生家國長子重吉遽陷無辜其供奉官楚祚乘幼主之猜嫌徇賊臣之指使才聞差使遽自請行坐情過甚于仇讎臨法不依於制度恣加淩辱隱奪資財縱便致於族誅亦未平於深恥朕再惟大體不欲極刑抑沈痛於恩情示好生于天道。且令遠斥粗釋幽冤宜配登州長流百姓嘗知所在其父西京副指揮使處章放令自便縱逢恩赦不在齒錄之限重吉明宗時為控鶴指揮使鄂王時朱馮忌嫉出為亳州團練使重吉初不奉詔令宋州節度使召赴州令楚祚往害之帝息嗣不多並罹非禍言發涕零後知祚殺重吉時詬辱笞掠以責家財時祚在外位立令追攝將加極刑韓昭裔曰:帝王天下君父臣下皆為赤子論刑定罪須合人心楚祚承命檢校家財理須窮詰。若以此加法懼失物情今便族楚祚之門已逝者何救臣受恩殊等安敢惜言帝曰:吾兒不可複得殺一楚祚何足與言帝性仁恕終為韓開釋而祚免死是年詔陝州放左龍武統軍王景勘絳州刺史張從諫先是二人從康義誠出軍皆為部下所執歸帝初欲誅之從諫大言曰:臣從殿下千征萬戰臣之材力殿下所知豈童豎輩所能制臣誘臣歸首翻以為擒面欺也。帝惜其才用令拘於陝獄至是釋之。

  晉高祖天福二年七月諸衛將軍婁繼英坐張從賓叛梟首闕下敕河府奏收到婁繼英男萬泉令懷德據婁繼英已行處斬家業投官其婁懷德令河府追取舊受告身毀扌未特從釋放。

  三年八月大理寺以左街使從人韓延嗣招為百姓李延暉沖省街使連喝不住遂驅趁毆擊,致延暉身死,准律鬥毆人者,元無殺心,因相鬥毆而殺人者絞故殺人者斬其韓延嗣准律皆斬准刑法絞類節文絞斬刑決重杖一頓處死敕曰:韓延嗣因叫喝見不避路者輒行毆擊致傷人命法寺定刑比不因鬥故毆傷人辜內死者依殺人論蓋徵相類。且非本條有所疑法當在宥宜決脊杖十八黔面配華州發運務收管。

  周太祖廣順二年九月同州節度使薛懷讓並子有光受夏陽縣民張延徽獻送迫促判官劉震斷殺裡人康重等訴冤台司奏薛懷讓並子有光及隨幕判官軍將等並令追攝勘問帝以懷讓武臣位兼使相不欲責辱只令台司據見勘到款占結案獄成上付大理寺詳斷劉震王延誨並處死刑部郎中劉延詳覆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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