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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四十九 帝王部·辨謗·舍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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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逕之敗良田蒼蠅之玷垂棘聖賢所共患也。乃有臨宸極之重躬哲之姿深居高視逖聽虛受辨浸潤之譖悟萋菲之謗燭其丹腑保其素履俾服讒蒐慝者無所施巧含忠履潔者有以自明孤直者不憚於回邪中正者靡畏於朋比大臣任重而無懼賢者盡節而不疑緝緝翩翩之道消平平蕩蕩之化洽蓋虞舜之寬而有辨成湯之勇智文王之迪哲率繇是矣。 漢昭帝即位霍光為大將軍政事壹決於光光長女為左將軍上官桀子安妻桀因帝姊鄂邑蓋女後宮為婕妤數月立為皇后父安為驃騎將軍封桑樂侯桀父子既尊盛而德長公主(懷其恩德也。)公主近幸河間丁外人桀安欲為外人求封以列侯尚公主光不許長主以是怨光桀父子並為將軍皇后親安女光乃其外祖而顧專制朝事(顧猶反也。)繇是與光爭權燕王旦自以昭帝兄嘗懷怨望及御史大夫桑弘羊建造酒榷鹽鐵為國興利伐其功(伐矜也。)欲為子弟得官亦怨恨光,於是蓋主上官桀安及弘羊皆與燕王旦通謀詐令人為燕王上書言光出都肄郎羽林道上稱趨(都試也。肄習也。謂總關試習武備也。)大官先置(供飲食之具)。又蘇武前使匈奴拘留二十年不降還為典屬國而大將軍長史敞亡功為搜粟都尉(楊敞也。)。又擅調益莫府校尉(調選也。莫府大軍府也。)光專權自恣疑有非常臣。且願歸符璽入宿衛察奸臣之變候伺光出沐日奏之桀欲從中下其事(下謂下有司也。)桑弘羊當與諸大夫共執退光書奏帝不肯下明旦光聞之止畫室中不(雕畫之室也。)帝問大將軍安在左將軍桀對曰:以燕王告其罪故不敢入有詔召大將軍光入免頓首謝帝曰:將軍冠(令複著冠也。)朕知是書詐也。將軍亡罪光曰:陛下何以知之帝曰:將軍之廣明都郎屬耳(之往也。廣明亭名也。屬耳近耳也。)調校尉以來未能十日燕王以得知之。且將軍為非不須校尉(帝雲:將軍欲反不由一校尉)是時帝年十四尚書左右皆驚而書者果亡捕之甚急桀等懼曰:此小事不足遂(遂猶竟也。不須窮竟)帝不聽後桀黨愈有譖光者輒怒曰:大將軍忠臣先帝所屬以輔朕身敢有毀者坐之自是桀等不敢複言。 元帝時夏寒日青無光弘恭石顯及許史皆言周堪張猛等用事之咎詔左遷堪猛後三歲餘孝災其晦日有食之,於是帝召諸前言日變在堪猛者責問皆稽首謝乃因下詔曰:河東太守堪先帝賢之命而傅朕資質淑茂道術通明議論正直秉心有常發憤悃忄(悃忄至誠也。)信有憂國之心以不能阿事尊貴孤特寡助抑厭遂退(謂不伸也。)率不克明往者眾臣見異(異災也。)不務自修深惟其故而反晻昧說天托咎此人(晻不明也。)朕不得已出而試之以彰其材堪出之後大變仍臻亦嘿然堪治未期屬委也。年而三老官屬有識之士詠頌其美使者過郡靡人不稱此固足以彰先帝之知人而朕有以自明也。俗人乃造端作基非議詆欺或引幽隱非所宜明意疑以類欲以陷之朕亦不取也。朕迫於俗不得專心乃者天著大凶朕甚懼焉今堪年衰歲暮恐不得自信(信讀曰伸)排於異人將安究之哉!(究竟也。明也。)其徵堪詣行在所拜為光大夫秩中二千石領尚書事猛複為太中大夫給事中。 哀帝即位初傅氏在位者(傅太后之親)與朱博為表裡共毀譖丞相博山侯孔光既策免退閭裡杜門自守(杜塞也。)而朱博代為丞相數月坐承傅太后指妄奏事自殺平當代為丞相數月薨王嘉複為丞相數諫爭忤指旬歲間閱三相(閱由曆也。)議者皆以為不及光帝繇是思之後因問日食事帝說賜光束帛拜為光祿大夫秩中二千石給事中次丞相及御史大夫賈延免光復為御史大夫二月為丞相複故國博山侯帝乃知光前免非其罪以過近臣毀短光者免傅嘉曰:前為侍中毀譖仁賢誣大臣令俊艾者久失其位嘉傾覆巧偽挾奸以罔上崇黨以蔽賢傷善以肆意詩不雲:乎!讒人岡極交亂四國(小雅青蠅之詩)其免嘉為庶人歸故郡。 後漢章帝為太子時楊仁為北宮衛士令明帝厭代諸馬貴盛各爭欲入宮仁被甲持戟嚴勒門衛莫敢輕進者帝既立諸馬共譛仁刻峻帝知其忠愈善之班超率疏勒康居於拘彌兵攻姑墨石城破之超欲因此叵平諸國乃上疏請兵建初八年遣衛侯李邑護送烏孫使者賜大小昆彌以下錦帛李邑始到於而值龜茲攻疏勒恐懼不敢前因上書陳西域之功不可成。又盛毀超擁愛妻抱愛子安樂外國無內顧心超聞之歎曰:身非曾參而有三至之讒恐見疑於當時矣。遂去其妻帝知超忠乃切責邑曰:縱超擁愛妻抱愛子思歸之士三千餘人何能盡與超同心乎!令邑詣超受節度。 順帝時梁商為大將軍商檢禦門族未嘗以權盛幹法叵猶遂也。而性慎弱無威斷頗溺於內豎以小黃門曹節等用事於中遂遣子冀不疑與為交友然宦者忌商寵任反欲陷之永和四年中常侍張逵蘧政內者令石光尚方令傅福冗從僕射杜永連謀共譛商及中常侍曹騰孟賁雲:欲徵諸土子圖議廢立請收商等案罪帝曰:大將軍父子我所親騰賁我所愛必無是但汝曹共妒之耳逵等知言不用懼迫遂出矯詔收糸專騰賁於省中帝聞震怒敕宦者李歙急呼騰賁釋之收逵等悉伏誅。 魏太祖時蔣濟為揚州別駕民有誣告濟為謀叛主率者帝聞之有令與左將軍于禁沛相封仁等曰:蔣濟寧有此事如有此事吾為不知人也。此必愚民樂亂妄引之耳促理出之辟為丞相主簿西曹屬。 明帝時陳矯為尚書令劉曄以先進見幸因譛矯專權矯懼以問長子本本不知所出次子騫曰:主上明聖大人大臣今。若不合不過不作公耳後數日帝見矯矯。又問二子騫曰:陛下意解故見大人也。既入盡日帝曰:劉曄構君朕有以跡君朕心故已了以金五餅授之矯辭帝曰:豈以為小君已知朕心顧君妻子未知故也。 後魏文成帝時源賀為冀州刺史武邑郡奸人石華告沙門道可與賀謀反有司以聞帝謂群臣曰:賀誠心事國朕為卿等保之無此明矣。乃精加訊簡華果引誣,於是遣使者詔賀曰:卿以忠誠款至著自先朝以丹青之潔而受蒼蠅之汗朕登時研簡已加極法故遣宣意其善綏所蒞勿以囂謗之言致損慮也。賀上書謝書奏文成顧謂左右曰:以賀之忠誠尚致其誣不。若是者可無慎乎!。 薛虎子為徐州刺史沛郡太守邵安下邳太守張攀咸以贓汙虎子按之於法安等遣子弟上書誣虎子南通于宋文成曰:此其妄矣。朕度虎子必不然也。推按果虛乃下詔曰:夫君臣體合則功業可興上下猜懼則治道替矣。沛郡太守邵安下邳太守張攀咸以貪忄林獲罪各遣子弟詣闕告刺史虎子縱民通賊妄構無端安宜賜死攀子僧保鞭一百配敦煌安息他生鞭一百可集州官兵民等宣告行決塞彼輕狡之源開此陳力之效。 後周太祖時唐瑾為吏部尚書于謹伐江陵以瑾為元帥府長史及軍還諸將多因虜掠大獲財物瑾一無所取唯得書兩車載之以歸或白太祖曰:唐瑾大有輜重悉是梁朝爾玩帝初不信然欲明其虛實密遣簡閱之唯見墳籍而已乃歎曰:孤知此人來三十許年明其不以利幹義。若不令簡視恐常人有投杼之疑所以益明之耳凡人受委任當如此也。 宇文測曆位侍中開府儀同行汾州事政在簡頗得人和地接東魏數相抄竊或有獲其為寇者多糸專送之測皆命解糸專置之賓館然後引與相見如客禮焉仍設宴放還其國衛送出境自是東魏人大慚乃不為寇兩界遂通慶吊時論方之羊叔子或有告測懷貳文帝怒曰:測為我安邊何為間我骨肉乃命斬之仍許測便宜從事。 隋文帝初韋沖為南寧州總管兄子伯仁隨沖在府掠人之妻士卒縱暴邊人失望帝聞之大怒令蜀王秀按其事益州長史元岩性方正按沖無所寬貸竟坐免官其弟太子洗馬世約譛岩於皇太子上謂太子曰:古人有酤酒酸而不售者為噬犬耳今何用世約乎!世約遂除名。 高開皇中為晉王元帥長史伐陳及軍還以功授上柱國進爵齊國公文帝因勞之曰:公伐陳後人言公反朕已斬之君臣道合非蒼蠅所間也。是後衛將軍龐晃及將軍盧賁等前後短於帝帝怒之皆被疏黜因謂曰:獨孤公猶鏡也。每被磨瑩皎然益明(父賓仕周為獨孤信寮佐賜姓獨孤 唐高祖武德初皇甫無逸為御史大夫時益部新開長吏橫恣帝令無逸持節巡撫之有皇甫希仁者見無逸專制方面徼倖上變雲:臣父見在雒陽無逸為母之故陰遣臣與王世充相知高祖審其詐數之曰:無逸逼於王世充棄母歸朕今之委任異於眾人其在益州極為清正此蓋群小不耐欲誣之也。此乃離間君臣惑亂我視聽,於是斬希仁於順天門遣給事中李公昌馳慰諭之俄而有告無逸陰與蕭銑交通者無逸時與益州行台僕射竇不協,於是上表自理。又言狀帝覽之曰:無逸當官執法無所回避必邪佞之徒惡直醜正共相構扇也。因令劉龍溫彥將按其事率無驗而止所告者坐斬竇亦以罪黜無逸既反命帝勞之曰:公立身行已朕之所悉比多譛訴者但為正直致邪佞所憎耳無逸頓首陳謝帝曰:卿不負朕何煩多謝。 崔善武德中為尚書左丞甚獲當時之譽諸令史惡其明察為謗《書》曰:崔子曲如鉤隨例得封侯高祖聞而勞勉之曰:澆薄之後人多醜正昔齊末奸吏歌斛律明月高緯愚暗遂滅其家朕雖不明倖免斯事因下敕購流言者將加罪焉。 太宗貞觀初司空裴寂以罪流靜州俄逢山羌為亂或言僚反劫寂為王太宗聞之曰:我國家於寂有性命之恩必不然矣。未幾果稱寂率家僮破賊。 劉師立為左驍衛將軍奉使幽州道檢點軍團陝州楊表上書告師立自雲:眼有赤光體有非常之相姓氏。又應符識及師立還太宗謂之曰:人言卿欲反師立大懼曰:臣仕於隋不過七品身才駑下不敢輒希富貴過蒙陛下非常之遇嘗以性命許國而陛下功成事立臣致位將軍顧已循省實逾涯分臣是何人輒敢言反帝笑曰:知卿不然此人妄言耳宜勿為懷賜帛六十疋召入臥內而慰諭之。 中宗朝節湣太子舉兵遇魏元忠子昇於永安門脅令從已因為亂兵所殺是時宗楚客等執證元忠及昇雲:素與節湣同謀請夷三族制不許俄而監察禦史袁守一彈之遂左遷思州務川尉守一。又奏言昔在三陽宮則天皇後不豫內史狄仁傑奏請陛下監國元忠遂密進狀雲:不可據此則知元忠懷逆日久伏請加以天誅帝謂宰臣曰:以朕思之此是守一大錯人臣事主必在一心,豈有主上少有不安即請太子知事乃是狄仁傑自樹私未見元忠有失守一假借前事羅織元忠無罪為辜豈是道理。 憲宗元和三年十月以禦史中丞竇群為潭州刺史充湖南觀察等使既行。又貶為黔州刺史充黔中觀察等使群初與李吉甫善吉甫擢為禦史中丞性險躁喜雲:為及得權反與知雜事呂溫侍御史羊士諤等黨比同構陷吉甫每陰伺其過吉甫嘗召術者陳登宿於安邑裡第翼日群命吏捕登考鞫偽構吉甫陰事密以上聞帝召登立辨其偽貶溫為均州刺史士諤資州刺史群亦再貶焉自天寶末李林甫專權傾覆人家誣構左道及建中初盧杞楊炎作相謀陷亦比比有之及是帝英悟立斷故邪黨不能構其險天下之人無不推仰聖德焉。 敬宗寶曆二年二月以山南西道節度使裴度為司空門下侍郎平章事初李逢吉在相位不直中外人情鹹思度入相帝亦微聞其事每有中官出使至興元必傳秘旨。且有徵還之約及獻疏請覲逢吉之徒皆不自安百計隳沮拾遺張權輿者既為所嗾尤出死力乃上疏雲:度名應圖識宅據岡原不召而來其旨可見蓋嘗有人與偽作識詞雲:非衣小兒坦其腹天上有口被驅逐言度曾征討淮西平吳元濟也。又帝城東西橫亙六岡符易象乾坤之數度永樂裡第偶當第五岡故權輿得以為詞賴帝聽竟不能動搖。 周太祖時慕容彥超鎮兗州進呈鄆州節度使高行周來書其書意即行周毀讟太祖結連彥超之意帝覽之笑曰:此,必是彥超之詐也。試令驗之果然其鄆州印元有缺文不相接其偽印即無缺處帝尋令齎書示諭行周行周上表謝恩辨認奸詐。 §帝王部·舍過 君之於臣也。有罪既斥之有才複用之不以一眚掩大德,於是乎!有舍過之道焉有自新之意焉何則人之行已必有過差人之負累皆欲湔洗圖其新而棄其舊掩所失而彰所能或起於縲囚或負於亡命或拔於反側之際或任於修省之後齎功補過唯明主能之君陳曰:爾無忿疾於頑無求備於一夫人曰:必有忍其乃有濟有容德乃大斯其義也。 漢文帝時魏尚為雲中守以罪削爵後帝輦過郎中署問馮唐以趙將李齊之賢唐對曰:齊尚不如廉頗李牧之為將也。帝乃拊髀曰:嗟乎!吾獨不得廉頗李牧為將豈憂匈奴哉!唐曰:主臣(恐懼之言)陛下雖有廉頗李牧不能用也。帝複問唐曰:公何以言吾不能用頗牧也。唐對曰:臣竊聞魏尚為雲中守軍市租盡以給士卒出私養錢五日一殺牛(私借錢也。)以饗賓客軍吏舍人是以匈奴遠避不近雲中之塞虜嘗一入尚率車騎擊之所殺甚眾夫士卒盡家人子起田中從軍安知尺籍伍符(家人子謂庶人之家子也。尺籍以書軍令伍符軍士伍伍相保之符信也。一雲:伍符亦什伍之符要節度也。)終日力戰斬首捕虜上功莫府一言不相應文吏以法繩之其賞不行吏奉法必用愚以為陛下法太明賞太輕罰太重。且雲中守尚坐上功首虜差六級陛下下之吏其爵以罰之繇此言之陛下雖得頗牧不能用也。臣誠愚觸忌諱死罪文帝說是日令唐持節赦魏尚複以為雲中守。 景帝時韓安國為梁孝王國中大夫坐法抵罪蒙(蒙梁國之縣也。)居無幾梁內史缺(無幾未多時也。)漢使使者國為梁內史起徒中為二千石。 宣帝五風中京兆尹張敞坐與光祿勳楊惲厚善惲坐大逆誅公卿奏惲黨皆免而敞奏獨寢不下敞使賊曹掾絮舜有所案驗舜以敞劾奏當免不肯為敞竟事曰:五日京兆耳敞聞舜語即詔吏收舜系獄晝夜驗治致其死事棄市會立春行冤獄使者出舜家載屍自訴使者奏敞賊殺不辜天子薄其罪欲令敞得自便利即先下敞前坐楊惲奏免為庶人敞詣闕上印綬便從闕下亡命而冀州部中有大賊天子思敞功效使使者即家在所召敞(其所居處而召之)敞身被重劾(謂有賊殺不辜之事)及使者至妻子家室皆泣惶而敞獨笑曰:吾身亡命為民郡吏當就捕今使者來此天子欲用我也。裝隨使者詣公車上《書》曰:臣前幸得備位列卿待罪京兆坐殺賊捕掾絮舜絮舜本臣敞素所厚利數蒙恩貸以臣有章劾當免受記考事(記書也。若今之州縣記符也。)便歸臥家謂臣五日京兆背恩忘義傷薄俗化竊以舜無狀枉法以誅之臣敞賊殺無辜鞫獄故不直雖伏明法死無所恨天子引見敞拜為冀州刺史。 元帝建昭中西域副校尉陳湯與西域都護騎都尉甘延壽共矯制誅斬郅支單于先是中書令石顯嘗欲以姊妻延壽延壽不取及丞相禦史亦惡其矯制皆不與湯湯素貪所鹵獲財物入塞多不法司隸校尉移書道上系吏士按驗之湯上疏言臣與吏士共誅郅支單于幸得禽滅萬里振旅宜有使者迎勞道路今司隸反逆收系按驗是為郅支報讎也。帝立出吏士令縣道就與猶許也。具酒食以過軍後封延壽義成侯湯關內侯食邑各三百戶。 後漢光武初為蕭王時岑彭為更始潁川太守會舂陵劉茂起兵略下潁川彭不得之官乃與麾人從河內太守邑人韓歆護光武徇河內歆議欲城守彭止不聽既而光武至懷歆迫急迎降光武知其謀大怒收歆置鼓下將斬之召見彭彭因言韓歆南陽大人(大人謂大家豪右)可以為用乃貰歆(貰寬也。)以為鄧禹軍師王梁建武二年為大司大司馬吳漢等俱擊檀鄉有詔軍事一屬大司馬而梁輒發野王兵帝以其不奉詔敕令止在所縣而梁複以便宜進軍帝以梁前後違命大怒遣尚書宗廣持節軍中斬梁廣不忍乃檻車送京師既至赦之月餘以為中郎將行執金吾事。 朱浮建武三年為幽州牧漁陽太守彭寵反舉兵攻浮上谷太守耿況遣騎來救浮浮乃得遁走南至良鄉其兵長反遮之浮恐不得脫乃下馬刺殺其妻僅以身免城降於寵尚書令侯霸奏浮敗亂幽州構成寵罪徒勞軍師不能死節罪當伏誅帝不忍以浮代賈複為執金吾。 董宣建武中為北海相大姓公孫丹令子殺人宣收丹父子殺之丹宗黨三十餘人稱冤宣使書佐水丘岑盡殺之坐徵詣廷尉當刑同刑九人次應及宣光武馳使騶騎特原宣刑。且令還獄遣使者詰宣多殺無辜宣具以狀對言水丘岑受臣旨意罪不繇之願殺臣活岑使者以聞有詔左轉宣懷令。 鮑永為東海相坐事被徵至成皋詔書迎拜為兗州牧。 章帝時楊終為蘭台校書坐事系獄帝徵諸儒論定五經於白虎觀博士趙博校書郎班固賈逵以終深曉春秋學多異聞表請之終亦上書自訟即日貰出乃得與白虎觀焉。 魏太祖建安初舉魏種孝廉為內黃太守屬以海北事及兗州叛帝曰:唯魏種。且不棄孤也。及聞種走帝怒曰:種不南走越北走胡不置汝也。既下射犬生禽種帝曰:唯其才也。釋其縛而用之。 文帝黃初中複於禁等官禁初守樊城兵敗降關羽會孫權禽羽獲其眾禁複在吳及帝踐祚權稱藩遣禁還帝見禁鬚髮皓白形容憔悴泣涕頓首帝慰諭拜為安遠將軍制曰:昔荀林父敗績於必阝孟明喪師於肴秦晉不替使複其位其後晉獲狄土秦霸西戎區區小國猶尚。若斯而況萬乘乎!樊城之敗水災暴長非戰之咎其複禁等官。 晉惠帝時傅祗當趙王倫之篡為右光祿開府加侍中及帝還宮祗以經受偽職請退不許(先是孫秀與義陽王威等十餘人預撰儀式禪文及倫敗齊王冏收侍中劉逵常侍鄒捷杜育黃門侍郎陸機右丞周道王尊等付廷尉以禪文出中書覆議處祗罪會赦得原後以禪文草本非祗所撰,於是詔複光祿大夫)。 明帝時既平王敦有司奏江州刺史王彬及安成太守籍之並是敦親皆除名詔曰:司徒導以大義滅親其後昆雖或有違猶將百世宥之況彬等公之近親乃原之徵拜光祿勳。 後魏太武時高陽侯和歸以罪徙配涼州為民蓋吳作亂於關中複拜歸龍驤將軍往討之。 盧度世以崔浩事逃於高陽鄭羆家後太武臨江宋文帝使其殿上將軍黃延年朝貢太武問延年曰:范陽盧度世坐與崔浩親通逃命應已至彼延年對曰:都下無聞當必不至太武詔東宮赦度世宗族逃亡及籍沒者度世乃出赴京拜中書侍郎。 西魏文帝時賀拔勝都督荊州為侯景所敗南奔于梁三年乃求還既至長安詣闕謝罪朝廷喜其還乃授太師後周宣帝時鄭譯尚梁國公主為內史下大夫譯頗專權時帝幸東京譯取官材以自營寺坐是複除為民小禦正劉數言於帝帝複召之顧待如初。 唐高祖鎮並州李靖為馬邑郡丞會突厥入寇高祖率兵至馬邑系虜敗之靖察高祖將有四方之志因而上變至長安高祖由是惡之及克京城執靖將斬之靖厲聲大叫曰:公起義兵為天下除暴亂救蒼生安得挾私怨而殺義士邪高祖奇而舍之後為將破開州蠻賊高祖甚悅手詔敕靖曰:既往不咎何憂何懼今日以去心中更不須憶舊事吾久忘之矣。 太宗貞觀初徵鄧隆為國子主簿初王世充兄子大之守雒陽也。引隆為賓客大見親遇及太宗攻雒陽遣書諭大隆為大複書言辭不遜雒陽平後隆懼罪變姓名自號隱玄先生竄於白鹿山黃冠野服不接人事至是徵之與博陵崔仁師昌黎慕容善行弘農劉顗新野康安禮河東敞播俱為修文學士隆負宿罪猶不自安太宗聞之遣房玄齡謂之曰:爾為王大作書誠合重責但各為其主於朕有惡朕今為天子何能追責匹夫之過爾宜坦然勿懷危懼也。擢授著作佐郎。 高宗咸亨初薛仁貴為邏巡道行軍大總管擊吐蕃官軍大敗仁貴坐除名尋而高麗餘眾相率複叛詔起仁貴為雞林道總管以經略之上元中坐事徙象州會赦歸高宗思其功開耀元年複召見謂曰:往九成宮遭水無卿已為魚矣。卿。又北伐九姓東擊高麗漠北遼東鹹遵聲教者並卿之力也。卿雖有過,豈可相忘有人雲:卿烏海城下故不擊賊致使失利朕所恨者唯此事耳今西邊不靜瓜沙路絕卿可高枕鄉邑不為朕指邪,於是起瓜州長史尋拜右領軍衛將軍檢校代州都督。 玄宗開元二年八月吐蕃寇臨洮軍。又進寇蘭州及滑州之渭源縣侵我牧圉敕薛訥白衣攝左羽林軍將軍為隴右防禦使與太僕少卿王等率兵擊之敕曰:棄瑕錄用有國通典舍罪責功先王舊式薛訥蘊韜鈐之略總文武之任委以分閫冀靜邊塵遽聞喪律實負朝寄准其所犯合實嚴刑言念老臣寬其小衄即舍孟明之罪佇收馮異之功可隴右道防禦軍大使(是年七月薛訥為和戎大武等軍節度為虜所敗除名為庶人至是複用 肅宗至德二年十二月既收雒陽先是博陵太守張萬頃陷賊偽授河南尹安撫百姓全活宗枝帝嘉之舍其罪授濮陽太守。 德宗建中四年汾陽郡王《郭子》儀子曖尚代宗昇平公主坐事留之禁中曖亦不令出入既而朱霑之亂不知德宗幸奉天為賊所逼欲授偽官曖辭以居喪被疾既而與兄弟曙及昇平公主皆奔奉天德宗喜並釋前咎待之如初複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左散騎常侍。 興元二年朱霑平禦史台奏賊中守舊官人及被逆賊除官不出者先奉進止並宜釋放未奉正敕不敢不奏詔賊中守舊官人並宜卻複本官。 貞元九年滄景節度使程懷直畋遊無度不恤其下為將校所逐遂來歸帝優容之除統軍依舊檢校僕射。 憲宗元和元年程異以王叔文党貶柳州司馬鹽鐵使李巽薦異曉暢錢穀請棄瑕錄用繇是拔為禦史後唐莊宗同光初既平朱梁齊州刺史孟璆上章請死帝原之璆初為騎將天祐十三年帝與劉莘縣對壘璆領七百騎奔投梁末帝以為齊州刺史至是首過帝恨之曰:爾當吾急時引我七百騎投賊何過之有但予推心禦物不欲坐汝我不阻爾來將何面相視耶璆惶懼請死帝恕之移為貝州刺史。 明宗天成三年二月敕朕聞為賢諱過含垢匿瑕而皆載在春秋顯其懲勸是以孟明不懈遂霸西戎曹沬有謀克甯東魯列國之臣尚爾爾何異焉責授檀州刺史劉訓早負變通鹹推忠壯自隰川而向化繼領竹符平汶上以立功遂分茅社去春以荊門叛逆須議討除將戮賊臣俾司戎律攻城稍滯略地未前屬炎高以班師責逗遛而削爵自居遠郡俄換流年亟聞惕厲以自新宜降恩華而求舊使昇環列取象鉤陳可守右龍武大將軍。 長興二年八月庚申以右金吾衛大將軍充街使高允真為右衛大將軍先是以據占編戶役於仗下故免其官今複敘任。 晉高祖天福三年四月詔責授朝散大夫衛尉寺丞陳保極夙蘊才名早登科第洎居班列深顯者假限既為朝章是舉自聞左降深悟前非宜推宥罪之恩俾奉自新之命勉伸傾竭繼俟陟遷可複尚書倉部員外郎賜紫金魚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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