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張小嫻 > 三個A Cup的女人 | 上頁 下頁 |
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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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那件用紙袋包裹著的裙子交給我說:「你忘了帶這個。」 我接過裙子之後匆匆走上一輛計程車。 見過陳定粱,我更愛森。 回到家裡,我泡了一個熱水浴。這個時候,有人拍門,是郭筍。 「這麼晚,你還沒有走嗎?剛才蛋糕店關上門,我以為你走了,進來坐。」我說。 「你說有好消息的話要告訴你。」郭筍笑著說。 我聽到「好消息」這三個字,一點心情也沒有,唯有強顏歡笑。 「我不是說有一個朋友請我去舊生會的舞會嗎?我在舞會上認識了一個人。」 「是什麼人?」 「是開粥店的。」 「那跟你一樣,都是賣吃的呀!」 「所以我們很投契,他的粥店在銅鑼灣,是一間很雅致的粥店。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去吃粥。」 「好呀。」 「你這層樓要賣嗎?」郭筍問我,「我在地產公司看到這層樓放盤的資料。」 「是的。」 「你要搬到別處?是不是要結婚?」 我搖頭。 「你沒事吧?」郭筍體貼地拍拍我的肩膊。 「沒事。」 「有沒有人來看過樓?」她問我。 「經紀約過幾次,我沒有空。」 「我很喜歡這層樓,不如賣給我好嗎?」 「你想買樓嗎?」 「我剛想在蛋糕店附近找一層樓,與其賣給別人,倒不如賣給我,你可以省回傭金。」 「可以讓我考慮一下嗎?」 我本來是想把這層樓賣掉的,但突然有一個人說要買,我卻遲疑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郭筍指著牆上那幅森砌的雪堡的天空。 「這是雪堡的一間餐廳。」 「很漂亮,我也想在這間餐廳裡賣我做的蛋糕。」郭筍細意欣賞那幅砌圖。 「這間餐廳的存在可能只是一個幻象。」我說。 「但看來是真實的。」郭筍說。 「真實的東西有時候也太遙遠了。」我說。 我為賣不賣這層樓而掙扎了多天。 這一天,徐玉和遊潁買了外賣來陪我。 「這間屋要賣掉真是可惜。」徐玉說。 「蛋糕店的老闆娘肯買,你為什麼又遲疑?」遊潁問我。 「她根本捨不得把這間屋賣掉。」徐玉搶著說。 是的,我捨不得。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賣。」徐玉說,「留作紀念也是好的,這裡有唐文森的氣息嘛!」 是的,我仍然能嗅到森的氣息和我們在床上纏綿的氣味。 「她就是想忘掉他。賣還是不賣,你要決定。現在不賣,遲些樓價跌了,就賣不到理想價錢。」遊潁說。 「我知道了。」 「現在你可以考慮陳定粱吧?」徐玉說。 「討厭的東西。」我說。 「宇無過等著他設計封面,你快跟他說。」徐玉催促我。 「我明天找他。」我說。 「現在傳呼他嘛!宇無過的書趕著出版呢!」徐玉把電話放在我手上。 為了徐玉,我硬著頭皮傳呼陳定粱,他很快覆機,我把聽筒交給徐玉,由徐玉跟他談。 「怎麼樣?」我問徐玉。 「你為什麼不跟他說話?」徐玉放下聽筒。 「你跟他說不就行了嗎?他怎麼說?」 「他要跟宇無過見面,我們約好明天吃午飯,你也來吧。」 「不。」我不想跟陳定粱見面。 「好漂亮的裙子!」游潁在我睡房的床上發現陳定粱做給我的裙子。 「是在哪裡買的?」她問我。 「他是不是已經瘋狂的愛上你?」徐玉問我。 陳定粱當然不是瘋狂的愛上我,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男人瘋狂的愛上我。即使是跟森一起的日子,我也不認為他是瘋狂的愛著我,或許他曾一度瘋狂,但還是不夠瘋狂,如果他瘋狂,就會為我而離婚,他終究是清醒的。和森相比,陳定粱就不算什麼了。 我沒有跟徐玉和宇無過吃飯,徐玉飯後來內衣店找我。 「他和宇無過談得很投契呢,而且已經有了初步的構思,一星期後就可以做好。」徐玉說。 「他真的不收錢?」我問徐玉。 「他敢收錢嗎?」徐玉得意洋洋地說,「他問起你呢!」 「是嗎?既然他肯為你設計封面,也就不用我跟他見面了。」 「他也不是那麼討厭,外型又不錯,說真的,不比你的唐文森差呀!」徐玉說。 「那你愛他吧!」 「他雖然不比唐文森差,可是比不上宇無過呀!」徐玉驕傲地說。 「我不怪你,每個女人都以為自己所愛的男人是最好的。」我說。 一個星期之後,陳定粱完成了封面,交給宇無過,徐玉拿來給我看,書名叫《殺人蜜蜂》,封面是一隻手繪的蜜蜂,是陳定粱親手畫的,畫得很漂亮,有一種驚栗感。 「陳定粱蠻有才氣呢。」徐玉說,「這本書對宇無過很重要的,如果暢銷的話,以後不愁沒有人替他出書。」 「會暢銷的。」我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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