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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喔!好啊,敬老闆娘正在炒的菜喔!

  一整杯啤酒下肚之後,學弟迅速的再倒滿我們眼前的空杯。他再一次邀我共敬,我也熱情的舉杯向天。

  「學長,那這一杯,我們該敬什麼好呢?」

  啊,你又考倒我了。

  「那,我們敬陳水扁總統好了。」

  喔!好啊,敬陳水扁總統。

  又是一杯啤酒下肚,學弟又迅速的倒滿眼前的空杯,這一次邀我舉杯時,我總算知道要敬什麼了。

  「學長,那這一杯,我們要敬什麼好呢?」

  敬……莫名其妙的愛情吧。

  學弟稍愣了一下,隨即開心的笑了起來。

  「好啊!敬莫名其妙的愛情吧!」

  莫名其妙的愛情喝下肚後,我們又倒滿了眼前的空杯,學弟說,這一次要敬莫名其妙的男人。酒不夠了,我們又叫了一手〈就是半打〉,然後繼續敬那些許許多多的莫名其妙。

  那天晚上,我們喝掉了莫名其妙的愛情,莫名其妙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女人,莫名其妙的失戀,莫名其妙的孤單寂寞,莫名其妙的一見鍾情,莫名其妙的臺北城,莫名其妙的兵役,莫名其妙的牽手擁抱親吻甚至莫名其妙的上床做愛。

  這天晚上酒後的第一泡尿有著濃濃的啤酒味,而我的臉上有著鹹鹹的眼淚,我把莫名其妙的愛情尿了出來,也把我跟彭以芳的一切給哭了出來。對我來說,我跟她是在喝酒的時候認識的,也在喝酒的時候分手的。不同的只是認識時是她陪我喝,分手時是我自己喝而已。

  彭以芳在跟我分手的九個月後結婚了,因為她大了肚子。愛情對她來說只剩下肚子裡的那個孩子,還有不喜歡使用保險套的丈夫。

  她結婚的那天,介紹我跟她認識的朋友打電話給我,說她想跟我說幾句話。她接過電話之後,開玩笑的問為什麼我不去參加她的婚禮?

  喔!天!你沒有寄喜帖來,我怎麼知道你要結婚呢?

  「那麼,如果我寄了,你就會來嗎?尼爾。」

  我想,我不會去吧。那有點殘酷,而且太戲劇化了。

  「我猜想你也不會來,所以我才沒有寄給你。」

  是嗎?那你還是一樣冰雪聰明不是?我笑著揶揄了她兩句。

  「尼爾……」過了幾秒鐘,她說。

  嗯?

  「你想祝福我嗎?」

  我一直在祝福你啊。

  「那……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我微愣了一會兒,左思右想,前思後想,然後跟她說:「I was not your woman, I was not your friend, But you gave me something to remember. We weren't meant to be, At least not in this lifetime, But you gave me something to remember. I hear you still say, Love your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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