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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讓你管


  花 沒有心浪漫
  陽光 沒有我溫暖
  多等待 一秒鐘都太晚
  要你 做我的另一半
  我的心讀你管 一輩子不嫌煩
  你的心記我疼 保證你幸福美滿
  從今後 喔 除了你誰都不看
  又聽話又專情 我是說了就算 耶
  嘿 給一個答案
  沉默 是答應或刁難
  哪怕是 等你點頭再難
  不在乎 要過多少關
  迷你多瘋 別裝作看不到
  我會在街上 就把你擁抱 耶
  愛你多深 別裝作不明了
  我會唱出來 讓全世界聽到
  喔~

  剛放完二十天大假同來。一見到阿文,他就拉著我,直奔到四樓的女病房。
  他邊走邊嚷:「有好東西給你。」
  他和我停在4「「「c」」」病房門口,他向窗邊的床位一指:「就是那個。」
  我和阿文是這所醫院的男護士,他常四處狩獵好東西,許多時也與我分享。
  順著他手指處看去,見一個長髮的清秀女孩,她坐在床上,呆呆的望著窗外。
  「來,去和她談談嘛!」
  「你自己為什麼不去?」
  「這二十大,我已找到一個,現在修心養性,但老友尚未成功,所以我仍須努力!這個女孩子昏迷了個多月,昨天才醒,她現在什麼也不記得,你去跟她說話,她第一個記住的會是你。」
  我對她可有點好奇,我走上前去:「Hi!」
  她的目光很空洞,幾十秒鐘後才意識到有人叫她。
  「Hi!你好嗎?我叫阿Tom。」
  「Hi!」她們惘然地。
  「你昨天才醒,今天好點了嗎?」
  「我不知道,醒了就在這裡,一個人也不認識。」
  「你媽媽晚一點會來看你。」阿文插口說。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我?我叫什麼名字?」她竭力在想,緊鎖眉頭的樣子叫人不忍心。
  「不要想了,你這麼喜歡看窗外,我們帶你出去走走好嗎?」
  這一天開始,我每日也帶她出去散步。她叫阿May,這是她母親告訴我的,她母親是一個很憂鬱的婦人,女兒醒了,她還是鬱鬱寡歡,也許因為阿May還未恢復記憶吧!
  好像有點乘人之危,在阿May這一段沒朋友、沒記憶的日子裡,我成了她的唯一依靠。奇怪的是阿May的家人和朋友,沒有像其他昏迷後病人的親屬一樣,拿些舊照片來誘導她恢復記憶,雖然我覺得她現在一片們然的目光,與天真爛漫的表情十分可愛,但我還是希望她可以恢復記憶的,因為現在的她總不是完整的一個人。
  今天我走近她的時候,她又在看窗外。
  我問她:「窗外有什麼好看?」
  「我最後的記憶是和窗有關的,但想不起是什麼,你知道我是為什麼昏迷的嗎?」
  是了,我怎麼從沒有想燼她是為什麼昏迷的。
  「你可以去替我查一下嗎?」
  「好的。」口裡是說好,但心一直覺得查得到的不會是令人開心的事。
  我第一個是向阿May病房的護士Linda查問,linda是我的前度女朋友,現在是一位醫生的女朋友。
  「她啊,你真想知道嗎?」
  「嗯!」
  「明天我帶一段剪報給你看。」
  「剪報?難道她……她……,她說昏迷前和窗有關,難道是她跳樓自殺,弄到昏迷?」
  Linda說:「明天你便知道了。」
  翌日,Linda果然遞給我一段剪報:
  「少女為情自殺,連累愛郎赴死。
  昨晚屯門發生煤氣爆炸案,一名姓陳少女與男友租住屯門一單位。近日懷疑男友移情別戀陳女一親密李姓女友,於是于昨晚憤而開煤氣自殺,自殺前致電姓李女友,李與男友趕至,與陳女糾纏間發生煤氣爆炸,陳之男友被爆炸力震出窗外,由二十樓飛墮至平臺,當場死亡,李女亦被炸傷,身體百分之五十被燒傷,情況危殆,姓陳少女則重傷昏迷,送院救治。」
  看完這段剪報,心情矛盾的厲害,難怪阿May的家人、朋友沒跟她提起從前的事了。
  阿May追問過我幾次,我突然想,她遲早是會知道一切的,現在這裡有我。醫生、護士和駐院的心理醫生,對她來說,總會比出院後單獨面對好得多。
  她看著剪報,仍是一臉恫然,她問:「這真是我嗎?」
  我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只可關照當夜班的阿文多點留意她。
  深夜,阿文大力拍我宿舍的房門。
  「怎樣?阿May出了事嗎?」
  阿文粒聲不出,拉著我就往四樓女病房跑。
  在病房門口,阿文說:「她哭了兩個小時。」
  我走近去,看見她哭得紅腫的雙眼,她看見我來到,哇一聲撲在我的懷裡哭。
  「我在夢裡看見阿偉!我親眼看見他從視窗飛出去……」
  她哭得很厲害,我撫著她的背,不停說:「這一切都過去了,現在的你是新開始,不要再理會以前發生的事了。」
  「但,是我害死他的,我為什麼會那樣做?」
  「那是意外,不是故意的。阿May,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什麼事都過去了。」
  好不容易才哄她睡著,我也筋疲力竭了。
  幾天後,阿Mny變得平靜多了,但意想不到的事卻又發生。
  病房門外,站著一個頭裡絲巾的少女,她站在那裡朝病房內張望,在找人。我走過去問她:「你要找誰?」
  「5號床的May Chan。」她說著,頭低得很低,看不到她的臉。
  「你是她的朋友嗎?」
  「嗯!我是她的好朋友。」
  「她就在那邊。」我把她帶到阿May的床邊。
  「阿May。」
  「你……」
  「你不認得我嗎?」她抬起頭,同時解開頭巾。
  此際,醫院響起阿May轟動天地的慘叫聲。
  那是一張被火嚴重灼傷了的臉,從另一邊沒有被灼傷的部分,看得出原來是一張非常清秀美麗的臉。
  我走過去,把絲巾重新蓋住她的臉,說:「小姐,你和阿May也受夠了,忘記了吧!大家也不希望這意外發生的。」
  「這不是意外!我要告訴她,她所做的一切,不可能當沒有發生過的。」
  「這不能全怪她啊!」
  「不怪她?我這張臉,這只手,還有阿偉……你叫我不怪她!」
  這時,阿文和幾個男護土聞聲出來,把她請出了病房。
  這次之後,我對阿May更加關懷備至,不想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醫院裡的同事都知道我和阿May的事,這些人當中,有贊成的,也有反對的,其中Linda竟然站在反對的一邊。
  「你也認為我跟病人談戀愛不好嗎?」
  「我沒這樣想,但阿May她……」Linda欲言又止。
  「她出了院就不是病人了。」
  「我不是說這些,而是,你不介意她以前的事嗎?」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而且那只是意外。」
  「那不是意外,我還有另一段剪報未給你看。」
  我拿過剪報,標題是:
  「自殺?情殺抑謀殺?
  前數天發生的屯門煤氣大爆炸案又有新發展,案中被炸至重傷的陳姓少女聲稱,李姓少女當晚致電時情緒激動,揚言要自殺,李女立即致電陳女男朋友,二人即趕至屯門陳女家中,經一輪爭吵,李女自願退出,二人哄陳女回房安睡後,仍恐陳女會再做傻事,於是留在廳中守候。二人睡夢中突聞到濃烈煤氣味,陳女男友奔向廚房欲關掉煤氣爐,李女此時看見陳女站在大門邊,手正按下電燈掣,李女制止不及,立時發生大爆炸,陳女男友被炸至飛出窗外,李女則被炸至面部及手腳被嚴重灼傷。」
  看完這段報導,我好幾分鐘說不出話來,真是百感交集。
  「我不是要勸你什麼,但人的性格很難改變,特別是女人。」Lin da說。
  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拿了剪報,心神恍惚地走向病房。
  在走廊上遇到May,她的目光注視著我手中的剪報,她問:「是什麼來的?」
  我連忙把剪報搓皺扔進廢紙箱,說:「沒什麼。」
  「是Linda給你的嗎?」她說,臉色變得難看:「我聽說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是的……但……現在她已是別人的女朋友了。」我說著,心裡透出一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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