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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ple Heart


  太陽屋(下)
  隨便走一條路回家 很簡單
  愛了想要回頭 卻不容易
  我以為自己的心變得很硬很硬
  一句溫柔的話卻讓我魂縈夢系
  隨便說說山盟海誓很容易
  愛這個字能做到 卻太難
  我以為忘記的你已經很遠 很遠
  一不小心想起今夜又輾轉難眠
  我想有Simple Simple Heart 
  簡單的。
  走簡單的路 簡單的愛一個人
  我想有Simple Slmple Dream
  簡單的夢
  簡單的生活 簡簡單單有我有你
  世界上的事都在變 我怎能倖免
  晃呀晃的還要這樣過多少年
  撐著疲倦的臉 看著心愛的人走遠
  為什麼這樣問了自己不知多少遍

  2月14日,是一個落寞的情人節。但我還是面對現實,回公司上班,不似一些女同事要避節。
  看見其他人從recoption捧著一束束花進來,我還是由衷的說了句:好美啊!
  我坐在花陣中,安慰自己說自己的辦公桌最整齊清潔。
  下班回家,街上滿是捧著各色鮮花的男女。在家門口,看見一張桔、一盒朱古力斜倚在鐵問旁,是我的前度男朋友。
  這時,隔鄰的鐵間也開了,伸出一個頭來:說:「好癡心啊!」
  我問:「你沒有換門鎖嗎?」
  「為什麼要換鎖?」
  「你應該換一個匙洞較大的門鎖,或者是有磁力的,可以把鑰匙吸進去,那你就不用人不了門口。」
  他想了想,才恍然大悟。
  「啊!忘了謝謝你。」
  「不用謝,下次我會找『開鎖佬』或是找消防員的。」
  「放心吧!我不是常喝醉的。」
  「那就好了。」我推開門。
  他探頭進來:「你這單位的方向看得見星星和月亮,真好!」
  「早上還有可愛的陽光。」
  「我就該遲一個月才租,那就可選擇你這一間了。」
  「怎麼?你才早我一個月搬來?」
  「是啊!地方比這裡大,但不是單邊,而且向西,你想進來看看嗎?」
  「也好!」我隨手關上門和鐵閘。
  他住的一間,大概有sop尺,三房一廳,但沒有什麼裝修,是傳統的鐵窗,牆髯得黃黃的,大廳中還有一把吊扇。
  廳中和房中,放滿了舊式中稱,有紅木牛角椅,酸枝太師台,還有像舊式藥材店很多小櫃桶的矮櫃;最令人驚喜的,是一個鑲了銅鏡的木架,上面還有一個小面盆。
  這間屋,雅致得不得了。
  和這一屋佈置格格不人的是一間電腦房。房內放滿CD ROIn 和電腦書,還有繪圖台和燈箱。
  「你是做proRrammer的?」
  「不是,我是Freelance Designer,接些封面、插圖、廣告回家做。」
  「不用上班嗎?」我好羡慕。
  「不用。」
  「那真好!」
  「有時沒生意就沒錢吃飯交租。」
  「那你可積穀防饑嘛!這兒多少錢一個月?」
  「$5,000。」
  「$,000?這裡有三房一廳啊!」
  「但沒維修好,裝修又太舊,只適合我。」
  「但你佈置得很好啊!」
  「但我喜歡你那邊的月亮、星星和太陽。」
  「那你有空過來坐吧!我回去了。」
  他打開鐵閘讓我出去。我拍拍褲袋,糟了!鑰匙放在什麼地方?
  我嚷:「糟!鑰匙遺在木門上,鐵閘又關上了。」
  我試圖把手伸進鐵間裡,但木門的門洞還是距離太遠。
  「你等一等!」他轉身回屋中,拿了一個鐵衣架出來,說:「試試這個。」
  它把鐵衣架拉直,留下一個彎位,伸進去鉤那鑰匙的匙圈。那真是考手力和眼力的玩意兒。十五分鐘後,叮的一聲,鑰匙跌在地上,我伸手進鐵閘內拾起來。
  「謝謝你!」
  「幸虧你的鑰匙孔不是有磁力的。」他笑。
  那天之後,我們兩家常有來往,說兩家,其實只是兩個人而已,但我們都認為雖然屋裡只住著一個人,但也是我們自己的家。
  他喜歡我家的陽光,說有助創作靈感,於是我多配了一條門匙給他,讓他在我不在的時候進來做設計。他也禮尚往來的配了一套門匙給我,讓我可進去在他的大師桌上寫毛筆字。
  過了幾天,是農曆年三十晚,連阿Meg也回家吃團年飯了,剩下我一個。今夜沒星光。
  晚上十時,門鈴響。
  隔壁的他拿著一碟蘿蔔糕進來。
  「我媽今天拿來的,送給你一塊。」
  「我不會弄。」
  「我替你煎了它。」
  他跑進廚房,把蘿蔔糕煎得好香,端出來,我們一邊喝Sol一邊吃。
  我向他投訴:「今夜沒有星光。」
  「怕什麼?明朝一早有太陽。」
  我還是播著西村由紀江。
  「你認識嗎?」我問。
  「認識,是個女人。嗯!五個字的名字,應該是日本女人。」
  我笑。
  門鈴響。
  打開門,「阿Meg!」我幾乎沖出去,要摟抱她。
  在這年三十晚,我有這麼好的兩個朋友。她步進來,邊說:「我們行花市。」
  「好的,三個一齊。」
  Meg走進來,看見他,他們呆呆的對望了五秒。
  我走進兩人中間,嚷:「這個是阿Roy,是我的鄰居。這個是阿Meg,是我的同事。」他們尷尬地笑。
  那天晚上,我們去了花墟行花市,Meg的妹妹在花市投了個花檔,我們三人各自挑了十多朵不同顏色的鬱金香捧回家。
  回到我的家,我們坐著喝Sol談天,Roy說:「可惜湊不夠腳,不然可以打麻將。新年不賭博總說不過去。」
  「可以啊!我們打三腳麻將。」
  提議的是我,但打不到四時,我就累倒回房睡了,剩下他們二人在客廳。
  年初一的早上,我和Meg參加了四天單車旅行團去樟木頭。
  在新記喝完早茶後,我把鑰匙扔給阿Roy,說:「替我執拾啤酒罐,淋花啊!」
  四天后,我和Meg盡興而回,四天在三度的氣溫、滂淪大雨中騎單車,刺激!
  步出火車站,赫然見到Roy正在等,四目交投,多少情意,在目光中傳遞著。
  但目光的主人不是我,我又站進他倆的目光中間,將行李遞給阿Roy:「不要偏心,也要替我拿行李。」
  阿Meg在旅途中悉心挑選的手信,原來全是送贈給一個人的。
  這三人行維持了一個月,3月20日,我拿了宣紙毛筆推開阿Roy的大門。大廳裡掛了幾張電影海報,與大廳的佈置有點格格不入。
  幾張電影海報是:Sleepless in Seatle、French kiss和Harry&Sally。共通點是,女主角都是Meg Ryan,和每張都有Meg Ryan的燦爛笑容。
  Meg Rvan,唉!
  繼而在Roy廚房的洗衣籃,我發現了幾件Meg常穿的長袖T 恤,我想,該是我退出的時候了,以為多了兩個好朋友,誰知1+l=0。
  3月24日星期日,我獨在家中獨對太陽。太陽光,多多少少溶掉一點心中的落寞。
  門鈴響起。阿Meg和阿Roy拿著麻將和麻將板進來,嚷:「開台了。」
  阿Meg說:「我們還帶了『腳』來。」
  阿Roy讓開,身後站著一個人:「這是我的舊同事Gary。」
  四目交投,時間停頓。
  阿Meg站進我們的目光中間:「開台了呀,打多大?」
  四人圍坐一張台,滿室是溫暖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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