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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他們朝暗處搖了過去。寒煙輕輕地摟著享靜的腰,對方腰肢的柔軟令他吃驚;享靜雙手搭在寒煙的肩頭,微闔雙眼,沉浸在音樂中。「生日快樂,」寒煙輕輕耳語道。享靜淺淺一笑,看進他的眼睛,「你也快樂。」兩人溫情脈脈對視,誰也沒有不好意思。

  享靜把頭靠在寒煙肩頭,他們在原地搖擺。寒煙伏下頭,臉頰可以感覺到享靜柔軟髮絲撩弄,和一股淡淡的女性特有的體香。享靜穿著薄紗襯衣,身體的偶然接觸使他有種觸電的感覺,他極力自製著。燭光、音樂、微薰、淡香,浪漫如夢,他們和旋律交織到一體,柔和地搖曳……

  樂曲中斷了好久,他們依然纏綿相擁。「咱們回去吧?有人看咱們呢。」享靜輕輕摁了一下寒煙肩頭,打斷了他的遐思。

  坐回圓桌後,兩人都雙肘支在桌面上,托著臉,看著對方。寒煙說:「閉上眼睛,我送你個生日禮物。」

  「不是已經送我件比基尼了嗎?別又要犯壞了吧?」享靜笑著闔上眼睛。

  寒煙從口袋裡拿出小紅包,掏出一個精美的鑽戒。「一二三,變。」

  享靜睜眼,驚喜地叫了一聲:「哇,這是送我的?」她小心翼翼地夾起戒指。搖曳的燭光下, 銀白的鑽石發出耀眼的閃爍。那是個造形精巧的14K白金戒指,一個象袖珍皇冠般的飛簷上,鑲著三粒晶瑩發亮的鑽石。

  寒煙給她戴上,配在享靜細膩白皙的手指上非常典雅。

  享靜臉上掠過一似暗影,慢慢脫下說:「這禮物太貴重了,我承受不起,你留下給鄭雯吧。」

  「我就知道你會說這句。這是膺品,假鑽。我有多少錢給你買這個。我本來就是給鄭雯買的,她套不進去,逼著讓我退,才16塊錢,我費那勁幹嗎?今天正好轉送給你,可沒有其他的意思啊。」寒煙快速解釋。

  「真的?肯定在騙我。我才不信呢!反正我不要。」

  「隨你便,不信你就問去,國外都流行帶假首飾,傻子才買真的呢,你要不喜歡,我就扔了它,」寒煙假裝要甩手的樣子。

  「別,別,我先替你保留吧,但我可不會戴它,哪天我得寫信問問鄭雯。」

  「好吧,隨你。」

  「噯,我想問你個事……算了,以後再說吧。」

  「那我問你個事吧,今天快樂嗎?」

  「你快樂嗎?」享靜笑著反問。

  「來這兩年多了,不瞞你說,今天是我最快樂的日子,鄭雯在時我都……」

  「嘿,別說了,背後說人壞話可會變成大黃狗,嘻嘻,咱們回家吧。」

  小周在公寓門前摁鈴, 207室沒有回音。他知道享靜和寒煙還沒回來。於是,又走回街角車裡等。

  遠處,寒煙的車回來了,寒煙和享靜下車,兩人手拉手,顯得很親密。小周不動生色地看著,摸出根煙抽了起來。

  寒煙上完廁所洗手,轉頭發現享靜的泳衣換了地方,不禁笑起來。享靜剛好走過來,問:「笑什麼呢?」

  「我笑……哈哈哈,真逗。」

  享靜意識到了緣由,臉一紅說:「你才逗呢,真沒發現你還那麼心細,那麼傻,你呀你,讓我怎麼說你這人?」

  「知道我體貼了吧?告訴你,我要是柔情起來,天下無雙,沒找上我這樣的老公後悔了不是?」

  「哼,真找上了,結婚三天就連自己的臭襪子都不洗了,你們這些男人都一樣。」

  「我就不一樣,要不咱兩假裝過家家試試。」

  「免了吧,我害怕。噯,二牛怎麼還沒回來?」享靜轉移話題。

  「他留話說今天他在女朋友家住,看來,這小子還真和那香港女孩成了。」

  臥室裡,享靜穿著睡衣,靠在床上看電視,寒煙坐在地毯上。時針指向12點。享靜不斷地用遙控器換台,固定在一個晚間逗笑節目上。寒煙問:「我能坐床上嗎?腰疼。」

  享靜笑笑,沒說話,往裡挪挪身子,給他空出地方。寒煙一翻身靠坐在床一側。「還是床上舒服。」

  「你傷已經好了,以後別想再睡床了,睡你的墊子去。」

  「我不管,我今天困了,我先睡了啊,」寒煙耍賴側身躺在床上,裝睡。」

  享靜想推他下去,突然,發現寒煙頭上有根白髮。「寒煙,你都長白頭髮了,老想心事,瞎操心什麼呀?來,我給你拔了吧。」

  寒煙坐好,享靜探身過來,小心地替他找白髮。寒煙的視線正好齊平享靜的胸部。兩顆櫻桃般的乳頭將薄薄的睡衣撐起兩個凸起,縫隙中,他窺視到享靜半隻上翹的乳房,一陣衝動使他失去自持,一把將享靜擁在懷裡。

  享靜全身顫抖著,被他的失態震驚,但當寒煙的熱唇觸到她的唇時,她發出一聲輕輕的呻吟,身子軟了下去。

  寒煙將享靜柔軟熾熱的肉體壓在身下,享靜的手胡亂地撫摸著寒煙的頭髮,頭甩向後面,發出輕輕的嬌嘀。她被寒煙的熱烈轟炸得失去了控制,但不久便恢復了理智。她輕輕地求道:「寒煙,別這樣,別這樣……」

  寒煙想解開享靜的睡衣,享靜堅決地擋住他的手說:「寒煙,你這樣就把一切都搞砸了。真的,你冷靜點……」

  寒煙不管不顧,享靜突然用力推開他,坐了起來。他們兩人喘著氣,紅暈滿面。享靜把睡衣扣好,對低頭發傻的寒煙說:「都怪我不好,我不該惹你。這樣對咱兩誰都不好。」

  寒煙不說話。享靜撫平他的頭髮,說:「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何嘗不如此,可是……可是不行。

  寒煙重新躺到床的一側,閉眼不說話。

  兩人中間分開一條明顯的界線,各自躺著,半天無語。

  「你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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