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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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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是現在結婚?」 「現在太忙。」 「你能向我保證你說的時間嗎?」 「保證!」 「媽咪,我恭喜你。」冬冬說完,摟住了林姐,她那善良真實的情感,傳進了林姐激動不已的心。 傑克又開始不安了,它突然向著海面狂叫起來,前爪扒上了船舷。 「傑克,不要亂叫,我知道你受到冷落了,噢,對不起。」冬冬放開林姐叫它過來,可是傑克就好象沒有聽見一樣,叫得更厲害了。 林姐見冬冬正在駕駛,不能離開位子,就走到後船板來拉它。 傑克根本不理林姐,它瞪著兇狠的雙眼向海面狂叫。 林姐向海面望去,沒發現什麼異常,只看見在遠海處有兩隻小船。 「傑克,不要那麼敏感。別叫了,過來。」 傑克望著林姐,顯出了焦急的神色,那眼神好象在責怪林姐,為什麼不理解它的意思,那叫聲顯得特別冤屈,特別可憐。 林姐又望瞭望海面,除了那兩艘在遠海行駛的小船外,什麼也沒發現。不過,她還是叫冬冬立即返回小海灣。在回家的路上,林姐讓冬冬加快速度在公海裡轉幾圈,確認那兩艘小艇消失在她們身後,才放心地返回小海灣。 傑克安靜了,可它顯得很疲勞。 丁國慶已提早趕到家,正在和老詹納森站在岸邊等候她倆,看來他和詹納森已經聊了一會兒了,林姐和冬冬下船後,老詹納森邀請他們到他家裡坐一坐。 「有事吧,親愛的詹納森。」林姐問。 「啊,有事,有事,我想,我們這筆生意是成交了。不過,我們需要再認真地談一談。上次,你說想請史密斯來做公證,我想在這方面他是個外行。我有個好律師,專門做房地產這一項,你看行嗎?」詹納森喘著氣說。這幾年,他更顯得過於肥胖了,而且還蒼老了許多,可他的精神還是那麼飽滿。 「非常好。可是我們的中飯……」林姐指了指肚子,風趣地說。 「那好辦,我們就在一起吃烤肉。我的冰箱裡有貯存好的新鮮牛肉。」 薩娃把冬冬叫了回去,她討厭這個喋喋不休的國會議員,他說的全是與冬冬的成長毫不相關的事,她不願意冬冬去聽那老頭子的高談闊論。 詹納森說的那筆生意,指的就是林姐要向他購買的那個島。其實,用不著再細談,老詹納森也不必請客吃飯,林姐買島的決心已定,至於價錢和請律師,隨他定。 林姐瞭解詹納森,他是個很守規矩的人,在林姐眼裡,他還多少有些死板,不過林姐相信,他絕不會漫天要價。老詹納森賣島無非是為他的晚年做準備,島上的生活已經不再適合他的年齡,另外,他手上有了一大筆現錢,也是為了能找到一個比較理想的女伴。 「假如你們同意的話,我們就請律師速速辦理吧。」詹納森把幾頁打好的英文契約交給林姐。 林姐仔細閱讀後,點了點頭,就說了聲「OK。」 老詹納森今天看起來有點反常,他並不因為生意進行得如此順利而感到高興,反而有些傷感。 「詹納森先生,我理解你,請你不必為失去祖傳的產業而感到傷心。我買下這個島,同你還擁有它沒什麼區別,你可以……」 「不,不,維多利亞你想錯了,我傷心倒不是為了這些,我是為我的國人感到悲哀。中東一戰打得如此漂亮,我的朋友布希先生不僅沒有得到他應得的一切,反而還要為此付出代價。現在大局對他很不利,他很可能失去連任的機會,對這樣一位英明的、有才智的總統是多麼不公平啊!可是我們美國人太實際了,經濟的滑坡、物價的上漲,也不是他……」 「詹納森先生,別為這一切擔憂,我們成交了,這是件好事。讓我們談點愉快的事情。」老詹納森喝了一口咖啡,移動了一下他那肥胖的身體說:「世界上很多事,就像我身上多餘的肉那樣令人窒息,叫人厭煩。我老了,退休了,可是不能不看,不能不管。侯賽因的把戲我看得最清楚,他在挑唆無知的人們,在利用阿拉伯人的天真,這非常可怕,這將會給世界帶來最大的不安。 「林小姐,丁先生,有些過於幼稚的人們說,目前形勢的可怕不是在中東,而是在遠東,說他們在向世界擴張,每天都有大 批的黃種人登岸,地球將被他們佔領。可是,人們錯了,黃種人並不可怕,真正的危險不在遠東,因為他們不存在進攻性,不存在侵略性。而侯賽因的信條是鼓動戰爭,利用信仰來盅惑人心,打著為真主而戰的旗號,煽動了不少狂熱的信徒。他們熱衷疆土的延伸,醉心於版圖的擴大,這些才是最最可怕的。請不要忘記,兩次全球性戰火的原動力都是什麼,信仰,全是為了信仰,為了民族。當時,對大日爾曼民族、大和民族來說,戰爭是神聖的,是瘋狂的佔領和狂熱的侵略。而中國人不具備這些,他們沒有民族憂患,他們的興趣在於內部橫鬥,他們偷渡到這裡絕不是為了侵佔,因為他們沒有一種堅定的信仰。黃禍是一種邪說,是一種滑稽可笑的論點。」 林姐每次遇到詹納森那沒完沒了的談話,都是想方設法岔開話題,可這次她倒是非常認真地聽著,耐心地把他的話聽完。她不清楚詹納森說的這番話對中國人是褒還是貶,她只覺得挺新鮮,西方人對中國人的這種看法,她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她曾自信過中國在全球的地位,可聽了這番話後,她不得不以新的眼光重新考慮這一問題。 午餐過後,詹納森、丁國慶和林姐三個人談話的氣氛更加熱烈,都是關於中國、美國、蘇聯、中東等全球性的問題,他們反而把買島的事情丟在了一邊。 晚飯後,林姐準備早一點休息,不到九點她就把丁國慶拉進了臥室裡。 丁國慶也早就按捺不住,他緊摟著林姐,親吻她的眼睛、鼻子、嘴和脖子。每次林姐在他懷裡一經他這樣熱烈的擁吻,她都會像初戀中的少女一樣情緒亢奮,呼吸緊張。每到這個時刻,她都會忘掉世界上的一切,在她腦子裡只有一個信念,她應該享有女人應該享有的一切,她現在是女人當中最幸福、最幸運的一個。 「國慶,你等一等,上床好嗎,我不習慣在地……」她氣喘吁吁地說。 「不,我不懂你那套常規。」說完,丁國慶親吻住了她的嘴唇。 「你這個混蛋,上天讓你到這個世上來,好象就是為了讓你幹這個!」林姐擰了他一把說。 丁國慶停頓了一下。他記得阿芳也曾對他說過這種話,他的情緒一下子低沉下來。他想起了阿芳,想起了黃龍號,但他不願讓林姐有所察覺。為了能使自己全身心地投入,他脫掉了自己的衣服,也扒下了她的乳罩和短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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