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海外故事 > 美國小旅館見聞錄 | 上頁 下頁 | |
二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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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奧斯莫比牌汽車的「人妖」,踏上停車場至多5秒鐘,C旅館的出入口轉進一輛警車,兩名員警直奔他撲去。人妖拒捕。回身揮拳朝其中一名員警面門打來,險些被打倒,臉登時冒出血來。另一名員警助戰,雙方打得不亦樂乎。 警笛拉響了。不知打哪兒鑽出四五輛警車,跳下7名員警,有兩名去搜奧斯莫比車。「人妖」愈戰愈勇,看來一時很難取勝。這當兒沖過來一個矮個子員警,伸腿下了一絆兒,噗咚,「人妖」倒下。困獸猶鬥,「人妖」揮臂亂舞一氣,4名員警圍成一圈兒,你一腳、他一腳朝「人妖」身上踏去。足足踢了10分鐘,「人妖」再也不動彈了。 員警一律高幫皮靴,警靴又輕又硬。既然嫌犯拒捕,搏鬥的手段就漫無邊際了。致命部位一腳便可踢死,哪裡用得了10分鐘。素有訓練的人懂得朝哪兒踢。究竟為什麼踢了0分鐘才停止,「人妖」被圍得水泄不通,真相如何,恐怕成了千古之謎。 奉命搜查奧斯莫比車的兩個員警,向為首的中年警官報告,戰果輝煌,兩大兜兒晶亮晶亮的白色粉末和上萬元現鈔。 員警收隊時我出去清理戰場。聽見一名員警對同伴說:「死了。」 不到20分鐘前他還是龍騰虎躍的漢子!「人妖」臨終一幕演得如此驚心動魄,觀眾卻稀少得很。C旅館10個房間門窗緊閉。外來看客一概站在對街人行道,車輛照常行駛。 斯普琳娜很久以後告稱,死者名叫史賓塞,29歲,職業毒販,來給弗雷特送貨。每次均由弗雷特外出取貨,那天何以親自登門送貨,弗雷特諱莫如深。他的太太暗示,弗雷特也是不解其故。 弗雷特聯想到霍夫曼先生住進5號以後的。一系列變化。始作俑者是貝蒂·洛絲。弗雷特甚至懷疑貝蒂跟霍夫曼早就相識,巧就巧在接踵而至。 「人妖」風波稍告平息,我接到一個電話。 「請問,你是C旅館經理先生嗎?」 「是的,我是經理。請問有何見教?」 「我想約請你談一次話。」 「你不妨現在講一講。我的辦公室很安靜。」 「現在講不合適。我想約你出來談一談。」 「對不起,請教尊姓大名?」 「我是塔爾瑪·格呂菲斯,住在9號。」 「噢,原來是格呂菲斯小姐。我們隨時可以交談。何必如此拘禮?」 「我正式邀請你到我家做客,不知肯賞光不肯?」 我尋思了一會兒,所謂「家」,准是9號吧,我怎好拒絕呢:「榮幸之至。請問,在什麼時候?」 「近日裡,你認為方便的時候,我隨時恭候大駕。」 當天,我選了清閒的午後,兩點鐘登門拜訪。 「請進。」格呂菲斯小姐開門讓道。 我進了門,站在角落不動,面帶微笑,刻意塑造的友善形象。 「請坐。」從我踏進屋。她一直立著,這時手一擺,示意坐在鋪著新椅墊的椅子上。她自己的椅子,椅墊、傢俱都是她自己的,名副其實的「家」。 「請問,喝咖啡,還是喝茶?」 「咖啡。」我有意跟她取得一致。心裡真想喝杯冷飲鎮定鎮定精神。請我做客,安著什麼心? 她顯然滿意我的選擇,內行地給我斟了杯又濃又黑的咖啡。我端杯呷了一口。 「想不到你也喜歡不加奶油。咖啡是本色的好。人也一樣。」 我的心怦怦跳了起來。 「密斯脫張,今天請你來,首先澄清一下某些人對我的誤解。我的病已經完全好了。」 「如果我有什麼作風不當之處,格呂菲斯小姐請予指正。們心自問,我一直把你看作有教養的年輕小姐。」 她略略點了點頭說:「我寄給你的信收到了嗎?」 「什麼信?我還沒收到。」 她的目光中充滿懷疑,但仍平靜地說:「郵局失誤也是常有的事。可惜我沒寄掛號。」 「有什麼要緊的事,必須訴諸文字?」 「那只是一封邀請函。」 「如此禮數周到,究竟有什麼事?」 「5號房的霍夫曼先生是不是另有姓名?」 「他填在登記卡上的姓名是海因茨·霍夫曼。別無所知。」 「他是虔誠的基督徒吧?」 「我想廣義上是。具體屬於新教還是舊教,我說不清。」 「每逢去做禮拜,他托著一本聖經,退了色的,你知道是哪種版本?」 「對不起,你最好問一問本人。」我作出愛莫能助,而又十分抱歉的表情。 「感謝你的光臨,」格呂菲斯小姐站起身來,伸出了手。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謝謝你的款待。這是我所喝過的最芳醇的咖啡。」 「謝謝。」她走到門口替我把門打開。「請原諒我的好奇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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