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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十一

  弟:哥,昨兒晚上你對我使出一場大大的惡作劇,你自己心裡明白嗎?

  兄:我對你「使出一場大大的惡作劇」?我不知道呀。

  弟:你還說不知道?昨晚我在醫院裡陪我母親,朱定美來了;你明明知道我怕她,看到她來就應該留下來幫我助陣,你卻拿起腳來就走。而且……

  兄:我怎麼敢多逗留?人家朱定美好意來看阿姨,她喜歡你,阿姨又喜歡她;我留下來不是當個不識相的電燈泡?害朱小姐心裡不高興,阿姨也會怪我不懂事呀。

  弟:你只顧她們心裡怎麼想,怎麼不想想你弟弟心裡怎麼想呢?

  兄:我當然得把阿姨放在第一位,她是我們最敬愛的長輩,又是不能讓她受到刺激的病人呀。

  弟:你真會說話!可知道朱定美把我整得多慘,她……說了你這戴孔夫子面具的人一定不相信,她……她居然對我來了一番性騷擾哩。

  兄:真的嗎?大哉朱定美,她真是不愧為前衛女性的急先鋒呀。

  弟:哼,還說風涼話哩,我真恨死你了!如果我是只狗,看我不狠狠咬你兩三口。

  兄:那豈不真叫做狗咬呂洞賓了麼?

  弟:她……她那個朱定美呀!……對了,現在先別說她,說……說安羽衣,恰巧她昨晚也來看我媽,你是看到她來就想走。是不是?

  兄:橫豎我是要走的,你別管我為什麼走,或者我只是時候到了就得走。可以嗎?

  弟:時候到了就得走?你真了不起,如此你簡直就同一具機器人,電腦設定你該走就得走。是不是?不想想我不願意讓安羽衣看到朱定美對我那般……

  兄:阿姨曾經吩咐安羽衣替你和朱定美製造機會,可能昨晚的一切也就是羽衣安排的,你相信不相信?

  弟:我不相信。

  兄:好吧,不相信也由你。我走了後安羽衣在著,她難道不能幫你壯些膽嗎?

  弟:安羽衣和我媽說些話,也和朱定美閒聊兩三句,然後也急急忙忙的走了。

  兄:相信她和我一樣不願意留下來當個電燈泡兒。

  弟:千不該萬不該你是不該走的,你起先不是說也要在醫院裡陪我媽嗎?昨晚那種情況下你就該留下來,不為我媽也為了你的兄弟!不瞭解我切切實實的落入了魔手?

  兄:我不知道我兄弟像唐三藏遇上蜘蛛精,即使我知道,可惜你家老哥不是孫悟空。

  弟:看看夜深了,朱定美還不走。我媽萬分體貼,說:定美你餓了嗎?吃些水果呀,我知道蘋果你們年輕人是不愛吃的,吃些水蜜桃或者芒果呀。

  兄:她吃不吃呢?

  弟:那有不吃的道理。但是她不剝水果皮,怕把手弄髒,又怕把抹得豔紅的指甲弄壞了。我媽又說了:智雨,替小姐剝桃子呀。

  兄:你乖乖的剝了。

  弟:桃子、芒果各吃一個。然後她到盥洗室去洗手,洗了一半叫我了,看我進去便立刻把盥洗室的門關上,對我說她的胸罩帶子從肩上滑下去,要我幫她拉一下。

  兄:這的確是件非常重要的工作。

  弟:我不知道她那什麼帶子在那裡,只見她那海鰻般的身子一扭轉,全裸的上身貼在我身上。

  兄:這就是你說的性騷擾了?

  弟:你說算不算呢?

  兄:如果算性騷擾,你用安羽紅的手法應付呀。

  弟:你要我摑她一個耳光!?

  兄:你必須摑她一個耳光嗎?她長得非常漂亮呀。

  弟:艾星雨,你完了!

  兄:什麼叫我完了?

  弟:然後她喃喃地在我耳畔說些鬼話,吃吃地笑著咬我的耳垂兒,然後開始吻我,老天爺……

  兄:她的嘴巴很可怕?

  弟:可怕,全是桃子、芒果的味道。

  兄:那麼味道不錯嘛。

  弟:好在這當兒我媽叫我,不然接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兄:的確,阿姨總會在你萬分危急的當兒救你一命。

  弟:我媽口渴想喝水,要我倒一杯開水給她。

  兄:相信阿姨是真的口渴了。

  弟:朱定美在盥洗室裡好半天不出來,相信她以為我還會進去找她。

  兄:你不進去找她了?

  弟:你認為我會去找死?

  兄:有這麼嚴重嗎?

  弟:後來她只好自己出來了,臉孔紅紅的,一臉不高興的神色瞪了我一眼又一眼。

  兄:阿姨看到她的表情嗎?

  弟:我媽閉著眼,一副不聞不見的模樣兒。朱定美火可大,拿起她的手提包,兩

  只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呀頓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兄:不錯,你是個身為專愛騷擾女性的男人,居然也有機會領略被人家當軟豆腐一匙一匙的舀了吃的滋味;這真是拜新世界、新潮流之賜呀。

  弟:什麼話?

  兄:安羽紅的理論,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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